【五燈會元】本來麵目之：東家作驢，西家作馬

湖南長沙景岑招賢禪師，時謂之長沙和尚。

遊山歸，首座問：“和尚甚處去來？”

師曰：“遊山來。”

座曰：“到甚麽處？”

師曰：“始從芳草去，又逐落花回。”

座曰：“大似春意。”

師曰：“也勝秋露滴芙鉿。”

在禪宗的曆史上，湖南出過不少有名的禪師，比如石頭，仰山，甚至馬祖道一的師父懷讓。今天說說長沙和尚招賢禪師。“始從芳草去，又逐落花回。”其實就是無來無去。 春來芳草，秋去落花。春夏秋冬，四季輪回。涅槃，從來沒有離開過輪回。我以前講過，在輪回中涅槃，才是天下第一高手。那些求出求定的，都是些二流角色。

 

問：“南泉遷化向甚麽處去？”

師曰：“東家作驢，西家作馬。”

曰：“學人不會，此意如何？”

師曰：“要騎即騎，要下即下。”

 

“東家作驢，西家作馬。”招賢禪師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你看學僧問的是什麽。他在問去處。在此學僧的心中，已經有了來去，有了兩邊。而我們都知道，一入兩邊，就入了生死輪回。招賢禪師這句的意思就是，無論是來，還是去，都是做牛做馬，後果很難堪。

 

月問：“如何是陀羅尼？”

師指禪床右邊曰：“這個師僧卻誦得。”

曰：“別還有人誦得否？”

師又指禪床左邊曰：“這個師僧亦誦得。”

曰：“某甲為甚麽不聞？”

師曰：“大德豈不知道，真誦無響，真聽無聞。”

曰：“恁麽，則音聲不入法界性也。”

師曰：“離色求觀非正見，離聲求聽是邪聞。”

曰：“如何是不離色是正見，不離聲是真聞？”

師示偈曰：“滿眼本非色，滿耳本非聲。文殊常觸目，觀音塞耳根。會三元一體，達四本同真。堂堂法界性，無佛亦無人。”

招賢禪師的這段開示，驚天地泣鬼神。特別是他的這首偈。我相信陶兄和平師兄一看就知道他在說什麽。他在說什麽是本來麵目，而且說得再清楚明白不過了。如果你還是不明白，和文言文白話文一點關係也無，是你的任督二脈還堵塞著。

“三元一體，四本同真”。什麽是三元，我早告訴你了，宇宙的三大要素，空性相。什麽是四本，地水火風。

    

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此理如何？”

師曰：“聽老僧偈：礙處非牆壁，通處沒虛空。若人如是解，心色本來同。”

又曰：“佛性堂堂顯現，住性有情難見。若悟眾生無我，我麵何如佛麵？”

問：“第六第七識及第八識畢竟無體，雲何得名轉第八為大圓鏡智？”

師示偈曰：“七生依一滅，一滅持七生。一滅滅亦滅，六七永無遷。”

這一段中的學僧絕對有唯識宗的背景。唯識宗又名法相宗。在唯識一派中有所謂的“八識心王”，是指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賴耶。前六識， 大家都知道， 我就不囉嗦了。

末那識， 是梵語的音譯。末那識是意識的根本, 其本質是恒審思量， 使生起自我意識，所以末那識又稱為“我識”， 是產生我執的原因。 阿賴耶識， 也是梵音，又稱為藏識，含能藏、所藏、執藏三義，是一切善惡種子寄托的所在。

顧名思義， 既然是唯識， 那麽第八識阿賴耶識就是最高境界了。很多唯識宗的弟子都是如此以為， 所謂萬法唯識。我真真實實告訴你， 這個還不是。我說過，否定， 否定， 再否定， 最後， 連否定也否定。這個才是大圓鏡智， 本來麵目。唯識宗，我以後會講的，用我的屠龍刀，將其曆代祖師斬落馬下，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去西天取經的唐僧玄奘，我的前世，嗬嗬。臥槽，我把自己幹掉了。

招賢禪師說: “一滅滅亦滅”。

我的這位老鄉招賢禪師，絕對絕對是一位大徹大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