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讀者】: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裏很熱鬧很多人,還夢見兩條鯰魚(夢裏我喊它鯰魚,其實醒來後我發現不知道是什麽魚)竟然鑽到被窩裏又飛到牆上,在夢裏完全不覺得奇怪。醒來後品味夢,就好像被現實撞了一下腰,又清醒了:夢裏的我並不是我,她如何反應都是夢能量,夢裏的人也是無生的,自然沒有死這回事。而所謂的醒來,其實隻是思想編織的謊言,以為是一個人夢見了剛剛的夢,其實就連這個人也是如剛剛夢裏般空性不實有,所以,就無法說是有夢裏夢外了,隻是如是顯現。
夢的教育常常比明亮的話還要醍醐灌頂,這大概就是你說的,自己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師。
【明亮】:是這樣的,一下子就通了,但是要寫出去就好像是高深的理論了。你現在明白了。這不是學來的,自己品味自己品來的才深刻。
當你在體驗意識流的時候都會感覺很邏輯合理的,直到發現這是意識邏輯流後才明白這看似的邏輯合理其實是*做出來*的樣子。就像昨晚在夢裏體驗的時候不會覺得那些故事不合理,直到明白那就是整個夢能量,才發現剛才的一切都是能量*做出來*的或說貌似出來的合理性,不是真的合理。現實沒有真正的合理性的,合理性都是*做出來*或說貌似出來的樣子。
現實是無限超越合理性的,但可以自由地隨時地顯現出合理性來。這就像“空即是色,色不異空”那樣的奇跡了。看似的色不是真的色,而是空性的色。所以如果你要找“空”你找到的就是色的樣子,這個色的樣子其實就是空性本身。不要誤解為在色的背後或深處有一種稱為“空”的境界,沒有這樣分離的境界。色和空就是同一個能量。其實,它沒有本質也沒有表象,它就是當下這個樣子。所以,看似的“合理”其實就是非理性本身,並非在合理的後麵或深處有非合理的精髓,不要這樣去理解。也就是說,你看到或感覺到的一切合理其實就是非理性本身,不是兩樣分開的情況。
【某讀者】:有時好像又入戲了當真了,有時又好像清醒了,這些都是夢幻邏輯,貌似的發生,並沒有一個我可以當真入戲,也就隨它去了。
越來越深刻體會到沒有錯誤,這個沒有錯誤不是用來說服自己去接受一切,恰恰相反,是對這個個體沒有要求,沒有要改變的要求。就像你說的,明白不在經驗裏,經驗中的人可以照常嬉笑怒罵,照常糾結,因為嬉笑怒罵糾結都是思想的定義,無法確定真的是那回事,就像夢裏發生的一切,都不能確定真的是那回事一樣。
【明亮】:說的到位了。意識場中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但和你沒有關係,它們都是空性的可能性。
【某讀者】:沒所謂。 就算這個人覺得有所謂也無所謂,因為人是空性的。思想定義這是人,但不知道是啥。
【明亮】:對,任何確定出來的“情況”都不真的是這樣的情況。
【某讀者】:就像明明悟到了不少,但經驗中好像還是會當真,還是會生氣,但其實連這個當真生氣也是思想定義的,如此,也就不可說了。
就像昨晚夢裏當真了,有影響嗎?
昨晚夢裏的那個夢角色好像為什麽事情生氣了,現在你回想一下就覺得好笑了。
修行者以為要這個人不當真,其實是不把人當真。人自然是要當真的,當真也是空性的,有什麽關係呢。無限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明亮】:無限的無法確定咋回事。這無法確定恰恰就是清晰了自己的無限多樣化。
比如說吧,無限微妙能量清晰地*貌似出來*糊塗的樣子,這是真糊塗嗎?假如在經驗中你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但這個經驗質地的每一點每一刻都是情緒的能量印象,所以,雖然思想理智定義這為“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這是無限清晰的能量顯現出來的樣子。換句話說,雖然你無法確定所體驗到的是什麽,但是體驗本身有無限多的細節,多到無窮,隻不過任何確定是什麽情況都是不真成立的。所以,這是無限清晰的同時也是無限的無法確定,在概念上無法確定這是什麽,但是現象上確實無比清晰的。模糊和清晰是同一個TA。
可是,思想理智追求的就是概念定義上的清晰,這恰恰就是迷糊了。如果你希望通過思想理智追求到一個明確的答案,就會不自覺地落入了“我大概知道了這是什麽回事了”的幻覺概念中,誤解就越來越深了。
【某讀者】:就像糾結不是糾結。如果連害怕都不是害怕,那麽害怕的情況也不重要了。都是思想的定義。
糾結的時候,有個念頭上來說,你怎麽還這麽糾結啊,我想起你說的,連說糾結也是思想定義,哈哈哈,也就隨它去了。
【明亮】:對,就全沒有阻擋的“去他媽”的了,因為一切發生都是OK的,TA自發自動是怎樣就是這樣,沒有錯誤。
【某讀者】:貌似糾結,貌似有思想,但這真的是思想嗎,哈哈,這就是無思。
【某讀者】:以前喜歡追求一種無思,安逸的境界,喜歡一個人呆著。現在也喜歡一個人呆著,但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境界需要追求了。
【某讀者】:我可以按自己的想法來,哈哈TA的想法,不就是我的想法嗎?不二。
【明亮】:當你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莫名其妙的原來的矛盾就自然地沒有了。當然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如果有難受,就還是有心理負擔。
“難受”是因為心理上已經預設了“我大概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了”。這樣的預設導致了心理上覺得情況不是“我”要的,和“我”的意願不符合了,就感覺難受了。如果你明白這就是無條件的自己無限能量的自發自動,那麽就OK了。你不需要消滅難受,看看“難受”到底是什麽?慢慢你會發現連“難受”都不是你認為的難受,而是?說不出來的味道了。
“難受”這個概念敘述就是思想理智告訴你的,實際情況無限地不是這個情況。看看“難受”的味道吧,和這個味道在一起,你就無法確定這是什麽了。
經驗中的每一點都是跳進無限的跳板。我並不建議你去尋找快樂來替代難受,這樣的話還是落入了思想概念之中,永無止境的替換。消滅難受也不是辦法,因為今天你暫時消滅了,明天又來了。直到你發現連“難受”都不真的是難受這回事,你發現你自己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這個渺小的“難受情況“,那才放鬆了。
【某讀者】:前幾天和家人相處矛盾還挺大的,就好像潮起潮落,無法控製。
【某讀者】:嗯 ,當真也是空性的啊,也就隨它去了。
【明亮】:這是微妙的,雖然“當真”是空性的,但是還是可以察覺到的,你的敏感度是無限微妙的,記得,THAT有多敏感,你就有多敏感,因為你就是THAT,別小看你自己的敏感度,並非可以拿“連當真也不當真”當作處理一切問題的擋箭牌。這句話僅僅是一句邏輯意義上的話,可以通過這句話作為暫時的跳板去品味那無限微妙的味道。並非簡單地把這句話當成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公式。
這是微妙的。殺人是空性的,但並非認為“殺人是空性的”就可以隨意殺人的。偷東西是夢幻,但不等於就可以隨便偷東西的。工作是空性的,但不等於因此停止工作。你試試看,停止工作了房子貸款怎麽付?父母是空性的,但不等於可以對父母的感情不顧。父母是自己,工作是自己,貸款是自己,偷東西也是自己。在經驗中還是按照經驗中的邏輯合理性操作。如果你把經驗中的某一個情況分拆出來分析,認為工作是空性的,就不用工作了,那麽房租或貸款還是要付的,東西還是要花錢買的。你可以把整個故事邏輯流看成是空性的,這樣就放鬆了,工作就工作吧,這是能量的自發自動,房租不夠付了,就打兩份工作去籌錢,’打兩份工‘就是THAT,這!還是能量的自發自動。父母想念你了,這!還是能量的自發自動。你回家看父母了,這!還是能量的自發自動,’父母想念你了‘和’你回家看父母了‘是完全一樣的同步的THAT的效應,不可分拆開來獨立分析。當你從全局來看,每一個看似的合理情節其實都是無限自己的總能量的自發自動,而不是把某件事或某個行為分拆開來說它是空性的,就怎樣怎樣了。明白了整個經驗邏輯流是同一同步的空性顯現才是真正明白了“空性”了。
這就是微妙的地方,我不建議你必須這樣做或必須那樣做,你要自己品味出這無限的微妙。你自己這個人是空性的,但不等於需要自殺。而是明白整個意識場已經是空性的了,連“自殺”這個念頭都是空性的,沒有可能通過“自殺”這個動作把“我這個人”從經驗中解脫出來,因為在經驗中本來就不是“我這個人”,看似是“我這個人”,自殺的念頭僅僅是看似的印象,“我這人”僅僅是看似的印象,當下此刻完全不是你認為的那些回事。如果你集中到解決“我這個人”的痛苦,等於把看似的情況當成真實的情況了,越要解脫卻越陷越深,不是真陷入了什麽實際的東西,而是把空性的印象在心理上坐實成為你認為的“現實”了。從來沒有屬於“你”的解脫,道理很簡單,這裏沒有一個“你”被束縛了,品味這個琢磨這個吧。
我寫這些,你自己去琢磨。因為這不是可以表達出來的微妙,但不妨礙你品味到的。
【某讀者】:是的,每次夢裏想來悟到就好像被電擊一樣,但遇事好像又會忘了,又把對方當個體了,就是這樣兩邊遊走。想起你說的,最重要的是明白:隻有自己,無它。
【明亮】:注意,常常在“連當真都不當真”的時候,這句話是從個體的位置說的,好像某個個體從這句話中獲得了利益一樣。這就是微妙的地方了。
所以,有些話雖然是對的,但是如果把這句話當成是一個公式一樣去用,那麽就察覺不到微妙了。
對於敏感度還不到的那位來說,一開始就是要察覺“當真”的,逐漸地才會成熟到“當真”也不是當真。這句話很容易會被理解為好用的公式,這樣的話,無論這句話說的多好,都變成了單調的教條了。好比一個殺人的人也可以說這句話,然後官府把他抓起來了,他就說:明亮告訴我“連當真都無所謂”,我就殺人了。其實,我的意思不好這樣膚淺理解的。
聽說RAMESH有一個學生,常常聽RAMESH說一切意誌都是THAT的意誌,就出去強奸婦女了,然後抓起來了坦白說是按照RAMESH的意思做的。哈哈,他把無限微妙的指向句子當成了實際操作的公式教條,害的RAMESH有口難辨。
這就是為什麽最究竟的秘徑不太適合對大多數人說。往往一句究竟的話被敏感度不高的那位誤解為“萬能允許通行證”來為所欲為的行為做借口。如果一個罪犯來聽我的,然後我告訴他:一切都是OK的。那麽他就出去為所欲為了,因為他想一切都是OK的嘛,為什麽不可以為非作歹呢。所以這句話往往不好說出來,不是這句話本身不對,而是聽者聽不明白微妙的含義來。
希特勒聽到了這句話“一切都是自己,無它”後很高興,他就認為一切都是德意誌的日耳曼民族,其他種族都是邪惡的,誤解了。你看看納粹德國的徽章就是模仿藏傳佛教的“萬”字的。但這句話不是他理解出來的那個意思。對,隻有自己,無它。但是這句話就像“當真也無所謂”這句話一樣會被誤解。假如一個獨裁者聽了這句話就會非常凶殘毒辣,因為他認為“隻有他自己,無它”嘛。哈哈,句子說的不錯,但聽者不一定聽的明白。
“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己不是指某個獨立的個體的自己,也不是指某個獨立的民族和國家,而是指最最基本的“覺”。然後你慢慢發現一切看似“不是自己”的他人或其他國家民族,其實都是這個“覺”中的印象,就是這個“覺”本身。這樣的話就不會殺人了,不會強奸了,因為一切其實都是自己。
【某讀者】:這裏有點卡住了,能不能具體說一下。為什麽有難受就還是有心理負擔,難受本身就是思想定義,也沒有一個人可以難受,難受不是一個個體可以擁有的情況啊,它隻是能量流,被思想定義為難受了。
【明亮】:這是微妙的,難受不是簡單的去理解的難受,為什麽會“害怕死亡”?因為你以為你已經知道了什麽叫做“死亡”了,你以為你“死亡”就是“你這個人”的終結。所以你害怕“你這個人”的終結。你以為你真的知道了什麽是“死亡”。這樣的難受就是認為你已經知道了什麽回事了。其實,你完全不知道什麽是“死亡”。看看什麽是“死亡”吧!如果你察覺到了“死亡”,說明察覺到的那位不可能死亡。如果你察覺不到“死亡”,還有死亡這回事嗎?所以,無論察覺到死亡還是察覺不到死亡,都沒有‘死亡’這回事。也許,當下就是”死後“了,你能確定當下不是嗎?也許,當下就是‘生前’。你能確定當下不是嗎?
當下和‘死亡’後有什麽區別嗎?你確定當下和‘死亡’後有區別嗎?我無法確定。我不確定當下是“活,死後,出生前,夢中,睡中”,我完全不知道當下是什麽情況。我和你唯一的區別是你認為你知道當下是“活著”,但我不確定。所以,我不在這些概念定義中兜圈子。你不知道的情況,就不要假設這是什麽情況,然後兜入這些假設之中。
但是可以有身體疼痛的生理上的難受,但沒有心理上的害怕擔心,這樣的難受不是問題。如果難受的是我的個人麵子受到的攻擊傷害,這就是幻覺當真了。如果有人打你了很痛,痛的要死的痛,但不等於有任何心理上的擔心害怕,如果你可以避免被打,就逃啊,如果不行被打到了,也OK,因為你明白這一切都是同一個能量自發自動的流動,有時候可以逃開,有時候逃不開就被打了,其實是完全相同的能量流動。看似好像是你的選擇,其實不真的是,一切都是自發自動的,這樣,難受就不是問題。
到底你難受的是什麽?隻有你自己細微地去察覺。不要含糊地把“難受”當成一個簡單的東西。當你明白你自己就是一切,那麽,假如被毆打,痛的要命了,差不多要死了,還是沒有任何心理上的害怕和擔心的。生理物理上的難受是有的,可以哭的,但沒有心理上的缺憾感覺或利益損失,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沒有“我這個人要結束了怎麽吧”這樣的擔心。這就是永恒的“覺”本身,死後還是這個“覺”,和當下的“覺”沒有不同,根本就是不生不滅的,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所以“損失”這個概念是幻覺。
有人問我死後會發生什麽?我說看看當下吧,就是這個樣子!
【某讀者】:今天這個提醒太重要了,非常感恩,這讓我覺得還是需要有一個老師可以指點的。如果隻是看文章,還是很容易會誤解,或者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還是有偏差的。
我就是有點囫圇吞棗的把“連當真也不當真”當成擋箭牌了,其實還是會當真。奇怪的是,連這樣也不是錯誤。
【明亮】:對,察覺這些微妙性。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好簡單的去用邏輯來理解,而是通過這句話的指向自己去品味這些無法表達的微妙來。不要擔心一時誤解了,誤解了也不是錯誤,沒有錯誤,而是深化的過程。
【某讀者】:所以我常建議群友直接跟你聊。有些還是喜歡光看文章,也就隨意了。
【明亮】:我沒有時間和大部分人聊的。我盡量通過文章寫出來,包括這個問答,能寫多少算多少。到了某個時刻我就不寫了。因為寫的夠多了。
【某讀者】:所以還是要對自己誠實,當真不當真,自己才知道。
【明亮】:絕對的誠實,明白是無法刻意做出來的。如果有任何缺憾感覺,如果有任何損失的感覺,說明有幻覺。如果有任何的不安,說明還有隱蔽的當真。
【某讀者】:嗯,我明白了,之前有任何情緒就想著不擁有,就當能量流。看來還是要察覺這個當真。
【明亮】:這看似是一種心理的排斥。不需要不擁有情緒,而是察覺到情緒是無害的能量,不因為情緒的不同而當一回事。“情緒”不真的是情緒這個情況,把情緒當成是“情緒”就是把無限看小了看成了“我的情緒”了。這是無限的多於大於不同於你認為的情況的。
【某讀者】:你不是說過嗎,沒有一個我可以擁有情緒,隻是自發自動。
【明亮】:情緒不是某個“我”擁有的正麵或負麵情況。但情緒就是無限的THAT。品味情緒就是品味TA的味道。當我說沒有“我”擁有情緒,不是說要排斥情緒的意思,而是發現沒有個體的人我為情緒負責。但是可以品味情緒的味道,然後發現這是超越情緒描述的故事的基本能量流。
沒有一樣東西是“人我”擁有的,因為任何看似的東西或情況都是THAT本身。品味就是品味一切看似的東西和情況,然後發現它們通通都是微妙無限的THAT(即自己)。和看似的無限差異在一起,然後發現這些看似的差異其實就是無限的《大相同》本身。沒有任何排斥。而是超越思想理智上的概念和定義。
不要把“差異”和“相同”分開成兩個不同情況。這是既看似是無限差異的大相同。因為能量是一樣的,隻不過能量顯現出來的樣子看似千差萬別。也可以說看似的千差萬別是完全空性的。
【某讀者】:現在有一個困惑:當情緒來的時候,我是要略過思想的定義去品味能量流,還是要提醒自己,是不是當真了?
【明亮】:不需要略過思想理智運作就可以直接品味到超越思想理智的基本質感。可以察覺到思想理智在當真的同時,不當真。注意,沒有任何排斥。
【某讀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排斥,就是當有情緒有念頭的時候,我會忽略思想在說什麽,因為聽多了就容易當真了。
沒有個體我可以擁有情緒,沒有個體我需要為情緒負責,那麽也沒有個體我可以當真啊,都是思想理智,看到就可以了是吧?
【明亮】:一開始可以“忽略”,但是慢慢敏感度提高了,就不是“忽略”了,而是可以明顯的知道思想理智的敘述的同時,無所謂了。一開始好像要壓抑某種情況,慢慢地你就發現,這個情況本身就不是你認為你已經知道的情況了。所以,這看似是差異的,其實這同時就是無限的大相同。大相同不排斥看起來是無限差異的樣子,但是絲毫不妨礙它同時是同一個自己(大相同)。
就像你明白這是一場夢,那麽雖然可以明顯地參與夢故事的同時完全無所謂。夢故事裏麵照樣可以照顧父母的同時明白這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父母”這回事,也不是“你照顧”這回事,而是無限總能量的洶湧澎湃的流下去,是無限自己的主動的自發自動。可以從“忽略”開始然後無限超越“忽略”這回事。
注意,當下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你照顧父母”,也不否認看起來就是“你照顧父母”這個樣子。換句話說,你自己無限超越“人”的同時看起來還是人的樣子。這就是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微妙奇跡。
【明亮】:但不要希望一步到位。對,貌似有一個次第,然後溫柔地自然地超越“次第”。不是去聽某個老師說“沒有你就沒有你的經驗”這樣的簡單句子,這種說法忽略了太多的微妙。如果按照我的說法,我會說:這不是你卻看似有你,這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超越)你認為的“你”,這不是經驗卻看似有經驗,這無限地大,多,不同於(超越)取名為“經驗”這回事。這就比較全麵了。但不等於停止因此停止工作
【某讀者】:嗯,所以現在所謂非二元就是要一步到位,其實更多是頭腦理解。
明亮:對,這些都是簡單粗暴地希望一步到位地達到所謂的“究竟”,其實會忽略了直接品味無法言說的微妙了。這不是簡單的“非二元”。THAT不可以定義為“非二元”。這樣的定義就是概念定義陷阱。
我可從來沒有說我在談《非二元》。如果這就是“非二元”這回事那就簡單了,我讓你每天背誦“非二元”就夠了。這無限的不是“非二元”或“二元”這樣簡單的分類。我談的是THAT,即你自己!不是談什麽《非二元》的理論。
【明亮】:哈哈,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過程。《非二元》是暫時的一種看法。可以利用這個看法作為跳板跳進自己的無限中。
【明亮】:允許別人落入各種各樣的教條之中,你隻要注意你自己就夠了,集中到自己的察覺上。當你自己明白了。整個宇宙都明白了。
【某讀者】:是的。每次一說別人怎樣就覺得自己說夢話
你寫到:“當你發現你完全不知道當下是什麽和怎麽回事了,沉浸在這個“不知道的迷”中,不就是廣義的靜坐了嗎?” 。如果以為知道了,就痛苦了。
【明亮】:是這樣的,這就是廣義靜坐,身體會自發自動處理一切的。就這樣,那無限微妙的微妙就會自發自動告訴你它的秘密了。如果你已經預設了一係列你認為你已經知道的概念了,那麽潛意識就不會傳輸秘密給你了,這就遲鈍了。
是的,如果相信“以為知道了”,就等於讓“所知道的”擋住了敏感度,該察覺到的就察覺不到了。
【某讀者】:所以,提醒自己這都是夢,一切都是自己,是可以的,貌似的忘記,貌似的次第。
前天你跟我說,不要把“連當真也不當真”當擋箭牌之後,我發現我的內心警察複活了,開始評判自己:“你又當真了,你又有情緒了,你又覺得愧疚了……” 剛剛醒來,發現這樣不對啊,這不是你表達的意思。
覺,其實不是一種做,而是好像是,有點像一個超然的觀察(沒有“者”),情緒來了,看到,評判來了,看到,就像它們在一個泡泡裏,我隻是看著,是這樣嗎?
【明亮】:是這樣的,但是隨著察覺,一切糾結會自動消融,察覺的當刻就等於把糾結消融了,比光速還快,沒有一先一後的過程的。我覺得你分析的太多了,不需要這樣類似對答案那樣來分析的。而是隨著察覺讓它給你感悟,這樣才能深刻。
察覺“當真”,察覺“連當真也不當真”,察覺“連當真也不當真也不當真”,這樣的描述其實也是不對的,因為察覺不需要描述,不要給所察覺的對象取名分類,分成這是“當真”了,這是“當真後的不當真”,這是“連當真也不當真”。這樣的分類就是概念定義,察覺是不需要歸類定義的,而是直接地品味到經驗流動的質感,管它當真還是沒有當真,你怎麽可能分類呢?因為當真中含有不當真,不當真中依然有當真,這不是黑白分明的,別管它,不要去分析,隻是直接品味經驗的質感,然後你就明白了你既在經驗中也不真在經驗中。
【某讀者】:很多分析就是內心警察又複活的時候,在不斷的評判說七說八,所以忽然發現,我不是這個在評判的聲音,不在泡泡裏,不管這裏麵A念頭指責B念頭,C念頭評點B念頭,都和我無關。I AM NOT IN THE BUBBLE。
【明亮】:是的,看似百分百在裏麵全參與,其實完全不在故事裏麵。不真在故事裏麵卻不否定在感覺上是百分百全參與的。請察覺者似是而非的神奇。
【某讀者】:有時不自覺的又認同了那些聲音,敏感度提高,也許就是立即發現這個聲音是被看到的,與我無關。既然這鍋粥就是我自己,我不需要把它倒掉,不需要挑出覺得不好的部分,照單全收就是了。
【某讀者】:感覺有點像西遊記裏孫悟空進去的那個煉丹爐,都化了,都是自己。嗯,隻是比喻。
【明亮】:這個比喻好。連當真都不當真的前提是:一切皆自己。自己又無限超越一切。
【某讀者】:嗯,明白就是一種見,不是做。你提醒的是,之前是會排斥情緒,現在明白了,就是一鍋粥,燉就是了。
【明亮】:一鍋粥,越嚐越香,一邊燉一邊享受。這不是做練習,這是能量上的享受。
【明亮】:別以為夢裏麵看似多麽重大的意義,多麽重要的人生,都等於不真發生的事情。
【明亮】:一切聲音好像是回音那樣,不真知道經驗是什麽,不真知道聲音是什麽,不真知道光是什麽,反正都是自己。
【某讀者】:是的,夢醒後那震撼。那麽真實,那麽一場空。
昨晚我看到心裏的評判愧疚,又不能像之前用“連當真也不當真”當擋箭牌,就好像要掉到漩渦裏了。然後半夜醒來發現這樣不對,你說的察覺當真並不是評判自己的意思,忽然好像又明白了,開闊了,就好像隨便這鍋粥裏煮的是啥,是自己就行。
【明亮】:讓思想理智這樣去分析吧,但是察覺到了,就放過了。察覺不是察覺思想理智上的邏輯關係或理由,而是直接察覺思想理智的運作質感,僅僅是察覺質感,並非對思想理智得出的結論進行批評,分析,改正。你察覺到了思想邏輯上來了,這些分析運作以及分析出來的結論都像夢裏麵的思想運作和結論一樣,無所謂,不真和你有關。
你說:“你說的察覺當真並不是評判自己的意思,忽然好像又明白了,開闊了,就好像隨便這鍋粥裏煮的是啥,是自己就行”
對,這樣說就對了,不是批評,而是察覺一切思想理智分析運作,無論分析出來的結果如何,都是空性的意識能量流,你自己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這些運作。
【某讀者】:這樣好像又回到連當真也不當真了,但又好像不一樣了,很有意思。
【明亮】:對,慢慢地你會越來越深入的明白什麽是“連當真也不當真”,這句話並不是公式化的套用邏輯。就這句“連當真也不當真”的話都可以有無限深入的味道,一個月前對這句話的感悟和現在對這句話的感悟可以很不同。
【某讀者】:當我自我責備的時候,事情並沒有變得更好反而更壞,反而當我看到這個責備而不認同,好像就更廣闊了,無所謂了,輕鬆了。
【明亮】:思想肯定會自卑自責的,這就是思想理智運作,或說夢幻運作,但你不真在這個運作之中,也不真受其影響。你可以清晰地察覺到這些運作,而不是陷入了思想理智分辨出來的概念內容中。你可以清晰地品味到這些思想念頭的來去來去,這就是品味經驗的質感。看著風景的來去來去,也是品味經驗的質感,聽著聲音的來去來去,也是品味經驗的質感,你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任何經驗的質感以及思想分析出來的情況。
【某讀者】:思想理智的陷阱真是無處不在,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明亮】:NO,NO,不要做這樣的評論,好像你預設了思想理智就是你的死對頭那樣,好像你要和思想理智做鬥爭那樣。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說作鬥爭,你沒有死對頭,我說的是直接的察覺以及品味思想理智能量流過,允許思想理智分析判斷做結論的同時,直接感受到它其實就是你自己的基本意識能量流動。你管它有沒有陷阱,當你直接品味其基本能量流動的時候,它就是好像在說故事其實沒有故事的能量流動了,就沒有陷阱了。
【某讀者】:是的,很微妙,謝謝指正。今天在把和你的對話重新看一次,慢慢品。
【問】:向您請教形而下的體悟,望您指導,之前我一直有持咒的習慣,固定的咒語,但到後來,我感覺是種刻意有自我主動性。現在呢也持咒,但沒有固定的咒語,隻是隨心而念,完全不經過大腦,念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會自然有種音,有律動又像持咒,不停的變化,就跟著以金剛誦的方式持,完全無意識但心裏又明明白白,完全不費力,整個人是一種精神內斂的狀態。
【答】:關鍵不是單調地讀咒語,關鍵是觀察品味你唯一擁有的經驗到底是什麽。如果你要讀,就讀這篇文章就可以了,或讀任何一篇我寫的文章,慢慢地,潛意識就會有反應,能量會不知不覺地重組,無限微妙能量會自發自動地傳輸無法通過語言表達的感覺給你,敏感度也就自發自動地提高了。你上麵說的:“隻是隨心而念,完全不經過大腦,念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會自然有種音,有律動又像持咒,不停的變化”, 當然也是可以的,但是讀那些你都不知道的東西,最多產生某種麻痹的感覺,好像進入DISCO舞廳裏麵隨著強烈節奏的音樂進入某種發呆狀態,思想停滯了,這是膚淺的麻痹方式,可以暫時把思想理智的運作麻痹起來,當然也是有好處的,對敏感度成熟度不高的人可能會有一些好處,但忽略了微妙的觀察品味,這樣做法和普通的盤腿靜坐練習沒有什麽不同,比較機械。而我建議的要微妙多了,我基本說的就是“觀自在”,而不是機械地念咒語或機械地打坐。
【問】:老師,‘觀自在’,在這種持咒的時候,持出來的音不是來自大腦,這是否是自性在運作,而同時有種視角看著這個音顯現經我持出來,我好像是另一個人一樣,這種視角的看是老師所講的觀自在嗎
【答】:當然了,一切音都是THAT(“自性”)的自發自動的流動,哪一點不是TA呢 ?哪一刻不是TA呢?不必要“持咒”才能觀自在,隨意地聽窗外鳥兒的叫聲,這就是觀這個無處不在的”在“了,這就是嚐嚐無限自己微妙能量的味道了,你可以問:”這聲音是什麽?“,你進入這個聲音中去,看看這個聲音真的是遠方1000米外麵的那隻鳥兒發出的嗎?你會突然發現這個聲音跟你沒有一點距離,零距離!你會突然發現那隻鳥兒的視覺印象不真的在1000米開外,而是沒有距離的當下!零距離的當下!這看似是延展開來的空間,這真是空間嗎?你會突然發現完全不是這回事,這個”空間延展開來”僅僅是一種思想理智附加上去的感覺而已,這個感覺沒有告訴你實情,實情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延展開來的空間”或“1000米外的鳥兒”或“遠處的聲音”,注意到了沒有,這就是最最基本的,和你沒有任何距離的“覺”效應。隻有這個“覺”或“看”而已,但是“覺”或“看”的效應會自己忽悠自己說:這是真實的空間,這是真實的距離,這是真實的1000米開外的發出的聲音,,,,就這樣THAT自己把自己看錯了。
你說:“我好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一開始確實會有抽離的感覺,好像和意識場中的任何東西都沒有關係了。但這不是“另一個人”,這是“覺”或“看”效應本身。慢慢地你會超越“另一個人”這樣的看法,發現一切都是沒有距離的印象秀。“全抽離”是暫時的過度敏感度階段,逐漸地會自發自動深化到:既百分百全參與的同時,也不真的參與了什麽具體的事情,也就是說,既在經驗之中,也不真在經驗之中。“在經驗中”不抹殺“不在經驗中”,“不在經驗中”不替代“在經驗中”,前者和後者不是可以分開的兩種情況,而是同一個“看”的能量效應。當你不再說空就是空,色就是色了,你就超越了”你以為你知道的什麽回事了“。
這是微妙的。殺人是空性的,但並非認為“殺人是空性的”就可以隨意殺人的。偷東西是夢幻,但不等於就可以隨便偷東西的。工作是空性的,但不等於因此停止工作。你試試看,停止工作了房子貸款怎麽付?父母是空性的,但不等於可以對父母的感情不顧。父母是自己,工作是自己,貸款是自己,偷東西也是自己。在經驗中還是按照經驗中的邏輯合理性操作。如果你把經驗中的某一個情況分拆出來分析,認為工作是空性的,就不用工作了,那麽房租或貸款還是要付的,東西還是要花錢買的。你可以把整個故事邏輯流看成是空性的,這樣就放鬆了,工作就工作吧,這是能量的自發自動,房租不夠付了,就打兩份工作去籌錢,’打兩份工‘就是THAT,這!還是能量的自發自動。父母想念你了,這!還是能量的自發自動。你回家看父母了,這!還是能量的自發自動,’父母想念你了‘和’你回家看父母了‘是完全一樣的同步的THAT的效應,不可分拆開來獨立分析。當你從全局來看,每一個看似的合理情節其實都是無限自己的總能量的自發自動,而不是把某件事或某個行為分拆開來說它是空性的,就怎樣怎樣了。明白了整個經驗邏輯流是同一同步的空性顯現才是真正明白了“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