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無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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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看成是機器人?是有這個味道,但不完全這樣》

(2022-01-13 10:46:57) 下一個
 
記得有位網友不久前提到,有位二戰幸存者說自己是靠把自己看成是機器人那樣才熬過了的,好像確實有這個味道,在某個層次上確實有這個味道,但不完全是這樣,你可以有更深的超越“機器人”的體會,讓我來談談這個看法吧。
不錯,如果把裝在皮囊裏麵的那個“我”當成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個體的話,他就是機器人,因為他一點控製都沒有,因為他一點自由都沒有,他無法控製自己出生在哪個國家哪個家庭哪個社會地位,他無法控製他的所謂的“命運”是順利還是糟糕,他無法控製遇到哪位伴侶結成家庭,他無法控製經驗中發生的一切具體內容。這個裝在身體皮囊裏麵的“我”認為有屬於自己的選擇或控製,其實,這是幻覺,因為做出選擇的思想念頭是突然類似下餃子一樣落入意識中的,你無法知道驅動各種思想念頭的終極的原因(CAUSES),任何具體“選擇”都是由於個體“我”無法知道的終極原因驅使的,並非是個體“我”想出來的。比如,有時候在上飛機前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太重要的事情,就不上飛機了,結果飛機起飛後墜毀,恰恰是這個看似不重要的事情讓自己沒有搭上這架飛機。相反的情況也可以發生,大家都勸某人不要旅行,他非要去旅行,結果死於一次車禍,為什麽?不知道!這就是該發生的必然發生,不該發生的必然不發生,無法確定原因,一切經驗的發展都是即時即刻的看似隨機的,不是由個人意誌轉移的。有人事後分析出各種因果關係企圖解釋清楚,看似說的頭頭是道,其實這種分析沒有什麽意義,都是事後的分析。我的POINT就是,如果你認為自己就是那個裝在身體裏麵的“我”的話,個體“我”是完全沒有控製完全沒有自由的,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一條道路設計好了讓這個“我”走下去,有人生來就是富貴家庭,有人生來就是貧苦家庭,根本沒有什麽公平可言。
再舉一個例子,有個盲人過繁忙的街道,車輛很多,旁邊一個路人看到一輛車子衝過來眼看就要撞到盲人了就大喊“快走快走!”,盲人聽到了就加快步子快走躲過了車子。你能說是因為聽到旁邊的路人的喊聲救了盲人嗎?也許情況不一樣,盲人步子走的慢,本來那輛車子可以在盲人還沒擋路之前就衝過去了,沒想到聽到旁邊路人的喊聲而加快了腳步,正好走到車子經過的地方被撞上。你能說是那位旁人的喊聲造成了事故嗎?分析這些因果關係其實沒有意義,因為真正經驗顯現形式完全不由任何經驗中的個體決定,經驗中的個體,無論是盲人還是旁人還是汽車駕駛員其實都是經驗能量流本身,盲人的走路的速度和旁人的喊聲都是整體經驗能量驅使的整體顯現,盲人和旁人和汽車都好像是“機器人”那樣扮演角色而已,完全沒有各自獨立自主的選擇或意誌。更深一步的品味,根本沒有盲人也沒有旁人也沒有衝過來的車子,隻有看似變化的能量顯現效應,好像是預先設計好的電影那樣,電影裏麵看似有因果關係,其實電影裏麵的因果關係是幻覺,真正的《因》是不可知的不可說的無法確定的,真正的《因》是超越經驗顯現形式的。品味經驗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因》。當你直接開始品味經驗,雖然看似還在經驗中,其實你已經不在經驗中了。
當你認為自己就是裝在身體裏麵的那個個體“我”的話,那麽這個“我”就像一個機器人,完全按照某一個無法知道無法確定的“設計”而運行。就算是某位獨裁者,看起來他權利地位是億萬人之上,看起來他有沒有任何被約束的力量,其實他還是無限整體的顯現形式而已,還是一個完全沒有控製沒有自由的機器人。他有他順利的幾年,隨後就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經驗軌跡不是由“他”的個體意誌左右的。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整體能量意誌,在順利的幾年中看起來多麽的高明,但一到時運不濟的幾年,就好像步步失算,一步一個坑。為什麽?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無可言說。
不但個人的“命運”是沒有控製沒有選擇的,國家的“命運”也是沒有控製沒有選擇的。一件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會突然發生而改變整個經驗軌跡。比如說吧,這次突然出現這個武漢病毒,沒有人預料到,沒有領導預料到,再消息靈通的情報機構都毫無準備,然而整個人類的“運勢“就此改變了。這個突然出現的情況不是任何個體可以控製選擇的。
所以,不但裝在身體裏麵的“我”類似機器人,獨裁者類似機器人,政府類似機器人,整個國家類似機器人,整個地球的也類似機器人,隻要有一個可以定義出來的“個體”,無論這個定義出來的個體是“人”還是“國家”其實都是一個機器人,沒有真正獨立的意誌或選擇。
唯一的《因》(英文:CAUSE)是什麽?
唯一的《因》就是THAT(‘它’),唯一的果也就是THAT(‘它’)。
人們總是著謎於分析物與物之間或人與人之間或事情與事情之間的因果關係,其實,無論個體是物體還是人還是事情,個體與個體之間是沒有真正的因果關係的。每個個體就像被無形繩子牽動的木偶,或比喻為機器人,看似每個個體有獨立自主的選擇意誌,但牽動這些選擇或意誌的是無形的繩子:‘它‘。所以一切表象的《因》是同一個因,看似表象與表相之間有因果邏輯關係,這僅僅是表相,不是真相,真相就是唯一的《因》:‘它’!
如果你認為可以找到某件事情為什麽會發生的“因”,你可以無限地追溯上去,一個因上麵還有一個因,這個因上麵還有另一個因,因上有因,無窮無盡,最後你會發現整個存在的每一點都好像是因了,換句話說就是無法確定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因了,這就是無限發散性。所以,如果你從物體或事件上去追溯原因,好像落入了無底洞,永遠無法追溯到底的。“果“也是這樣,一個結果會造成另一個結果,這個結果又回造成下一個結果,果下還有果,無窮無盡,最後你好像發現整個存在的每一點都是果了,無法確定任何特定的果了,這就是無限發散性。
毫不誇張的說,當你抬起小指頭就已經改變了無限整體的顯現效應了,一個看似不重要的念頭升起,無限能量的流向已經改變了。其實沒有“小指頭”,也不是“小念頭”,它們就是無限整體的‘它’。
不要浪費時間搞清事物之間的因果關係,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每個事物每個個體都好像一個事先設計好的機器人那樣運行,真正的《因》和《果》是無限的‘它’,因和果都是不可能確定得了的,就像你無法確定今晚會做什麽夢故事的夢一樣。
那位網友提到的二戰幸存者的感悟說是因為把自己看成是機器人而得以忍受了生離死別的痛苦,是啊,當初被日寇斬殺的中國村民們的遭遇或是被納粹趕進毒氣室的猶太人的遭遇,都是淒慘到人是無法想象的。如果置身其中,隻有把一切看成是機器設計出來的情況才好過了。如果你去分析因果得失,如果你去感受那種目睹親人在刺刀下喪命,對於一個感情豐富的“人”來說,怎麽可能忍受下去呢?也許唯一的態度就是超脫出故事邏輯外,把自己看成是“機器人”,把別人也看成是“機器人”,把這個情況看成是電影,才好過下去了。
如果能做到這個,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瑜伽程度。
但這個瑜伽程度(或稱為敏感度)是初級程度,因為把自己和別人看成是設計好的機器人這個態度還是因為你把自己看成是個體分離的“人”了,也把別人看成是“人”了,隻要這個自我定位尚在,可以暫時把一切看成是預設的電腦程序是不錯的方便的初級瑜伽練習。但你不應該滯留在這個品味程度上不動滿足了,而是要超越這個相對膚淺的看法,上升到品味無限自己能量的層麵。
上升到無限自己能量的層麵,別說看不到“機器人”了,連“人”這個概念也不當一回事了,不再糾結在“我這個人”還是“別人這個人”這些邏輯上了。把一切看成是無限連續的能量整體。當你上升到這個層麵,就不會去分析這個人或這群人為什麽去殺那個人或那群人,就不會去分析這件事為什麽引起那件事,這個事件發生的意義是什麽。諸如此類的因果關係分析對於一位高級瑜伽履行者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從個體的角度去分析彼此的因果或意義等於抓瞎不可能得到任何正確的結論的。
上升到無限自己能量的層麵,就相當於超越了個體分離的世界觀,超越了電影故事內容,超越了糾纏在個人與個人國家與國家民族與民族事件與事件這樣的因果關係邏輯,直接品味一切都是同一個無限自己能量的層麵。ROBERT ADAMS大師提到過一個故事,他小時候看到有人殺雞血濺滿地而受到心理刺激,納悶人間怎麽可能有這樣殘忍的事情,他就立刻產生了人間經驗不是真相而是幻覺的暗示,也許就是這個體驗觸發了最終的明白,其實ROBERT的明白並非是RAMANA MAHARSHI大師促成的,而是一種自我直接品味出來的。我小時候也有類似的感悟,發現人世間很多事情都非常荒謬,直覺地知道真相一定不是經驗中顯現的或者說是思想上解釋出來的因果邏輯情況,這也許就是日後促使我明白過來的本能吧。
我沒有說明天你就要超越人世間的恩恩怨怨仇仇相報這種思想邏輯,你是可以有恩怨相報情緒的,這不是問題,看到這些情緒飄過,不要壓抑它們,而是不把它們當真,好像這些情緒是夢幻故事裏麵的內容,和自己無關。這需要長期的品味,逐漸你就會超越(不是壓抑)它們,上升到無限自己能量的層麵。以前我舉過這個例子,今天再提一下,在抗日戰爭時期,有一位道教修行者修行很深,日本人打過來了,他不得不帶領家人逃難,在逃難當中不幸地家人都被炸彈殺死了,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的,但他回過神看看遠山白雪,說了一句話:“多麽美麗的景色啊”。是他沒有感情?是他麻木不仁?不是,是他超越了一切恩恩怨怨,已經不把人世間的故事當真了,作為一個“人”肯定是悲憤交加的,但他在不排斥是“人”的表相的同時,明白自己是無限自己的能量,在他體驗悲痛的同時,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不僅眼前躺在他身邊已經故去的家人是“自己”,那個白雪覆蓋的遠山也是“自己,那個不長眼的炸彈也是“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對自己,所以還是無限自己能量的大完美。這種感悟能夠對普通人說明白嗎?不能,隻有明白者才明白這種感歎。
世俗佛教要信徒們重視“因果輪回報應”,這可不是釋迦牟尼最高級的道理,在最原始的佛經裏麵釋迦牟尼是不談事件與事件,人和人,物和物之間的因果輪回關係的,不談什麽“報應”概念的,釋迦牟尼的重點是講無我無概念的,也就是一切都是空性的。但後來因為大部分百姓落入幻覺太深而無法明白這些最簡單且徹底的道理,不知道從曆史的什麽時間段開始,佛教就滲透進了“因果報應”的道理了,好像因果輪回報應論變成了佛陀講的最重要的道理了。這樣的因果輪回報應論其實是一種方便的初級看法可以起到穩定社會的功能,讓人在下手之前知道他的行為會有報應,起到規範社會行為的有益功能,但對於高級瑜伽履行者來說就沒有什麽好處了,因為高級瑜伽根本不在個體行為層麵做的。糾結在個體與個體之間的因果輪回報應論就等於陷入了夢幻邏輯中,不超越這個糾結,就成為了心理阻力。
=========== 問答 ==============
【KANG FEI】: 這兩天看到網上有這張用我男神基努裏維斯配圖的文字。沒有考證這句話是不是他說的,誰說的不重要。可以拿出這個態度對待思想訴說的一切是是非非,你不在乎真的對真的錯。其實就是三字真經“不當真”,輕鬆繞過思想。哈哈哈 enjoy!
圖片中說有: I'm at that stage of my life Where I keep myself out of arguments. Even if you tell tell me 1+1=5 You're absolutely correct, enjoy”
【明亮】: 他說的不錯,他一直都是比較“佛係”的,那部把現實比喻的很好的好萊塢電影《MATRIX》(中文:矩陣)就是他當主角的。那部電影把現實比喻成超級電腦設計出來的超級矩陣,裏麵一切都是設計出來的虛幻圖像。他說的不錯,有什麽好爭的,一切都是‘它’的顯現,爭什麽都是‘它’,一切結論都是‘它’,沒什麽好爭論的。但如果發現自己爭論起來了,那也無所謂,連
爭論都不當真,爭論的雙方都是同一個‘它’,娛樂嗎。
是的,三個字:不當真。或英文:IT DOES NOT MATTER。或更簡潔:FUCK IT!雖然有些人覺得粗俗一點,????
【Kang Fei】: 沒錯,FUCK IT!很有衝擊力, 給力!你以前說過,確實是這樣!
【王曉林】:先生,還有一點好奇。您說我們眼中的“現實”與真實相比很小的比例都算不上,還有人也說過這樣的話。我想知道這份認知怎麽來的。早上,在夢醒的一霎那,我不睜眼睛,注意力不往“現實”拉的時候,我注意到是沒有“現實”裏麵內容的具體記憶的,隻是隱隱約約覺得有“現實”這個場景,如果我不選擇睜開眼,那些具體的記憶一時間灌不進來。當我某刻睜開了眼,一切瞬間占滿了頭腦,相對的,剛才的夢境一下子模糊起來。我想問的是,是不是也有個類似的“憶起”的經驗。純屬好奇,先生願意的話請指點一下。
【Dong Chen 】:王曉林, 是不是還有“我”的感覺 或者說有“我”的念頭,又不是睡也不是醒
【王曉林】: Dong Chen ,差不多吧,在那個點,可以往夢裏去繼續睡,也可以睜開眼睛。也有思想,不過好像是夢裏的那個思想,記憶也是夢裏那些記憶。“我”的感覺當然是有的,不是很強烈。
【Dong Chen】: 王曉林 嗯,不知道我的感覺和你一不一樣,反正選擇醒的話 身體一下就有了知覺,周圍一切變得切實,沒醒前好像都是黑的,雖然有我但身體又好像感知不到。
【呂秀玲】: 王曉林 這應該就是先生上一篇講的注意力的問題吧。你的注意力在哪,“世界”就在哪即時即刻的呈現,而真實是無限的無法確定或者說是無窮大,不管即時即刻呈現的世界貌似有多大,跟無窮大比也約等於零,所以說“現實”是不成比例的小,但是即便是不成比例的小,也是真實本身,因為色空不二嘛!色就是空的即時即刻的呈現,注意力轉移了,“經驗”也就是“世界”也就無縫切換了,就像拿個DV一邊走一邊錄像,鏡頭裏就是此刻當下的“世界”,就是幻。看回放是連續的,其實每一刻都是獨立的呈現。
抱歉!班門弄斧了!…
【王曉林】 呂秀玲 ,多謝指點,夢裏夢外確實是注意力的問題,我還有個好奇點在於隨著注意力回轉,是否有個“憶起”。盡管知道這本身也是一個想要答案的好奇,還是想聽聽陳sir的見解。也算找個話題大家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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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秀玲】: 嗯,“憶起”這個詞很貼切。就是憶起,不然醒來之後不認得枕邊人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現實”看起來如此“堅不可摧”,就是“記憶”的功勞啊。通過憶起,思想解釋成對啊昨天前天大前天就是這樣的,去年前麵大前年是如何如何的,這樣這個“世界”就成了連續播放的了,曆史也就形成了,衍生出因果關係,坐實了頭腦的分析是如此完美的正確啊!就是如此啊,我們才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裏迷了那麽久。“我”是那麽的真實。
我們居然來到這裏,來到一個說“我”“世界”隻是即時即刻的呈現,隻是“貌似”存在,“存在”是無限不確定的無法說,好神奇啊!
品味一下吧,這恰恰是“它”的滋味啊!…
【Dong Chen】: 呂秀玲 ,哈哈 剛剛看 《餘燼》然後就想 失憶了是什麽感覺 與“開悟”有沒有雷同? 還有失憶有沒有把語言也忘掉的?????
【陳明亮】: 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對不起最近比較忙,忽視了你的問題。當我說思想想象出來的“現實”和真相無法比翼,意思是思想解釋出來的情況完全不是正確的,就算你不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空白或黑暗,這,還是思想解釋出來的情況,是完全不正確的,思想說”沒有內容“,其實現實根本沒有這個“有內容”或“沒內容“這樣的邏輯結論,真相是無法說的。但思想卻不間斷地“說”這是這個情況(沒內容),那是那個情況(有內容有故事)。也就是說,“沒內容”本身就是思想解釋出來的內容了,就是錯誤的解釋了。關於“憶起”,不是“記憶起的經驗”,而是經驗顯現出“憶起”或“憶不起”這兩個看似不同的狀態,其實完全沒有這些狀態,隻有純粹的“經驗”而已。經驗不能被思想解釋成兩種,一種經驗是有內容的,另一種經驗是沒內容的。經驗隻有一個,就是經驗。至於說經驗有沒有“內容”,這些都是思想在忽悠你。
【明亮】: 王曉林 ,什麽“夢”,“思想”,“記憶”,“內容”,“空白”,等等等等,都是思想解釋出來的概念,現實不能被解釋成這些“東西”,現實永遠無法確定為這些“東西”,雖然思想不斷地強化這些概念。當你說,“我現在記憶起來了”,請注意這句話中的每個字都是不真正成立的思想概念,“我”其實不是我,“記憶”其實不是記憶,“起來”其實不是起來,整個這句話都不成立,但思想卻想當然地認為這句話是很自然地成立的。
【明亮】: 呂秀玲, 對,你說的比較到位了,就是這樣的“感覺”。注意力其實就是思想,注意力在哪裏,即刻就解釋出“某個情況”的世界了,注意力好像把不可分割的無限分割成虛幻的“某個情況”了。如果注意力永恒盯住“某個情況”不轉移,那麽“這個情況”就無法確定了,發散掉了。但注意力不可能不轉移。注意力會無限地轉移,就像電影要播放下去,故事就看似編織出來了。
【明亮】: 王曉林 ,沒錯,“記憶起”其實就是注意力轉移了,從這個“內容”轉移到下個“內容”上去了,這樣,思想就解釋出“剛走在做夢,現在醒來了“。其實,現實根本沒有“剛才做夢現在醒來”這回事,隻有純粹的經驗。任何思想解釋出來的“情況”都是幻覺。
【陳明亮】: 呂秀玲, 說的太好了,“憶起“或”記憶“就是思想的同義詞,現實是沒有“事件連續性”的,但“憶起“或”記憶“這個思想功能卻可以把事件與事件之間連續起來,思想說,這個事件與前一分鍾但事件是完全相像的,因此就是同一個事件的連續。但現實根本沒有相像的事件,經驗的每一個呈現都和上一個呈現或下一個呈現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完全嶄新的,從來沒有過,也是未來不可能重複的。也就是說,經驗顯現根本沒有連續性。但思想卻通過“憶起“或”記憶“功能把呈現與呈現之間連起來了,非常類似放映機把沒有關聯的電影膠片轉起來然後用光投射到銀幕上,根本沒有活動的“人”在電影裏麵,但卻在視覺效果上看起來就像“真實“的“活動的人”出現了。THAT好像就是這樣一個超級放映機,無限地放映“情況”給自己娛樂,沒有一個“情況”是真相,隻有THAT是真相,任何顯現出來的覺知效應無論在感覺上多麽“真實“,都不是真相,而是娛樂。難就是難在看出那麽迷人的邏輯多麽的無懈可擊地邏輯合理,比如人們不加質疑地認為“我什麽內容也看不到,這肯定就是沒有經驗了沒有內容了“,這個解釋本身就是思想忽悠出來的故事內容,就已經不是真相了,而是思想訴說的故事內容了。比如當你說:“我現在在做夢,沒醒來”,這句話本身就已經是思想邏輯在解釋了,已經不成立了,但你很難發覺這是不成立的,你卻認為這些都是無懈可擊的邏輯正確。再比如,你不加質疑地認定有一個屬性稱為“憶起“或”記憶“,其實這已經是思想解釋出來的謊言了,THAT沒有”憶起“或”記憶“這些概念,THAT就是THAT,是無法說的,當你說THAT可以”憶起“,這已經落入了故事內容中,已經入夢了。
【明亮】: Dong Chen ,NO,“失去記憶”或“保持記憶”都和開悟無關。開悟就是發現這些概念都是思想在編織故事。現實隻有經驗,沒有“失去記憶”的經驗或“保持記憶的經驗這樣的分類。沒有可以分類的經驗,隻有純粹的經驗。但思想卻不停地分類,說剛才“失憶”,現在“想起來”了,再過一會“又忘了”,~~~~,這些思想訴說都是在編織虛幻的邏輯合理性在自己娛樂自己,讓自己相信好像這些“情況”正在發生。 NO,沒有任何情況在發生,隻是思想在訴說“有某種情況在發生“,觀察到了這個奇跡,就可以對思想訴說的”情況“或”邏輯“說聲”去他嗎的“。
當思想告訴你說:這是這個類型的經驗,那是那個類型的經驗,就已經落入幻覺了,類型就是“有記憶”,“忘了”,“有內容”,“沒內容”,“明亮”,“黑暗”,“好”,“不好”,“清楚了”,“糊塗了”,“懂了”,“迷惑了”,這些都是思想在把純粹的經驗分類成各種各樣的“情況”,所有這些“情況”都是夢幻,都是思想在編故事。真正的明白不是你“理解了”或“懂了“,而是不在分類了。當然可以允許思想去分類,但在分類的時候明白這些都是分類,就不當真了。微妙就微妙在於可以允許思想去自由地即時即刻地分辨分類,抒發感情,但同時明白這些思想分辨分類都是忽悠都是玩笑,不當真。你不會刻意停止THAT的娛樂的,是嗎?
【Buil Chen】: 先生的文章總能感受到圓滿廣闊,膚淺的形容一下我的感受,這種感覺就像早上醒來一刻,知道醒了,我回來了,我又回來了,問那我是誰? 我就是創造一切的根源,我聽到小鳥的叫聲,睜開眼看著窗外麵車水馬龍,同樣感受到圓滿廣闊擋不住的幸福感無念無欲很溫暖。隨後頭腦開始竊竊私語說人話解析這個我的一切,頭腦總是想完成某些東西發展一些事情,不知不覺一天又過去了,阻礙感不知道是醒來後我對現實所作為的不乎合不滿意的掙紮還是情緒上的衝突回不去早上醒來時的無限? 但有時坐著發呆喝杯咖啡看眼前靜止的影像又有這種感覺,這也是頭腦語言描述了隻是無念的在,定不住。另外,就像往往很多時侯頭腦刻意按排的計劃,都做不成或失敗,沒有想過的又出奇不意的發生,頭腦想做點事卻又一事無成這個結好像天天輪回著,先生能打開談一談隨心所欲,停止想即擁有?
【明亮】: 對,阻礙感就是思想認為這是我喜歡的,那是我不喜歡的,開始分類了。剛醒來的時候,因為那是經驗切換的時候,思維邏輯還不強烈,分類還沒有開始,就會感覺到圓滿廣闊。所以,在半醒的時候常常會處於一種和祥的沉寂中,就品味這個沉寂吧,能維持多久就維持多久,是非常好的品味機會,嚐嚐這個半醒的沉寂是什麽味道,好像有“光”,但又不知道是不是光,有意識,但沒有什麽思想內容,還沒有確切的注意力集中,還說不出什麽情況來,這個經驗體驗很微妙,好好品嚐這個經驗切換的階段。比如說“武漢病毒”隻有在思想完全運作起來才有,但在半醒的時候,完全沒有這些概念,一片和祥微暗,這是什麽味道?難道後麵的一切都是念頭而已?難道“病毒”“封城”都是一個一個念頭而已?除了是念頭,它們什麽都不是了,好好品味什麽念頭都沒有的半醒時刻吧。回想一下晚上的夢境裏麵吧,哪裏有病毒?哪裏有封城?這些故事都是經驗切換之後出現的。假如你完全不把病毒當真了,那麽病毒就會立刻對付不了你了,這就是奇跡,但99.9999%的“人”是不會不相信病毒的,隻要有一絲絲害怕,那麽病毒就立刻“成真”了,成為了相信病毒的那個思想的“現實”了,所以,思想上的虛幻“現實”都是靠相信了才做實的,沒有相信了,思想上構成的虛幻“現實”立刻就失去了力量。再比如說吧,如果你害怕毒蛇,那麽當你遇到毒蛇的時候它就會攻擊你,因為是思想做實了思想預期的虛幻“現實”。但如果你沒有一絲絲當真,那麽就算“毒蛇”遇到你,它不會咬你,為什麽?這就是奇跡。但我不建議你去試這個情況,因為你肯定會害怕的,這個害怕在,毒蛇就會成為虛幻的“現實”,來咬你了。這個微妙我說不清楚。
並非“停止想即擁有”,而是“擁有“就是思想創造出來的幻覺概念。一切都是THAT,THAT不可能有”擁有“概念的,除了THAT還是THAT,怎麽可能擁有呢?怎麽可能丟失呢?什麽擁有什麽?什麽缺乏什麽?就在初步醒來的那個一切和祥和諧的微暗中,你不會有丟失的或缺乏的思想,也不會有擁有的思想,你什麽需要都沒有,什麽恐懼都沒有,之後思想運動起來了就會出現得失感恐懼感,出現各種各樣的阻礙感,這些感覺不都是念頭嗎?
沒錯,到了晚上的時候確實可能沒有剛醒來的那時舒服,因為有太多思想邏輯分辨了,已經陷入思想概念很深了。其實,晚上和剛醒來的時候是同樣的經驗,是同一個THAT。感覺晚上負擔比較大,希望回到早上清晰的時刻,也不要把這個思想故事當真了,你就當訴說這個邏輯的那位是一個“瘋子”,別在乎它,讓它去這樣說吧。品味每一個經驗呈現都是THAT,每一個都是同樣的價值,沒有價值的高低貴賤。
頭腦說“我今天要完成這件事件”,不要製止這個念頭,不要責怪自己:我做了那麽多高級瑜伽,怎麽還會有這般膚淺的思路呢?千萬不要責怪自己,因為這個思想念頭**不是“你”想出來“的**,一切思想念頭都是‘它’的能量流動,沒有一個”你“可以想出思想念頭來。怎麽可以責怪根本不存在的個體”你“呢?怎麽可以讓不存在的”你“背鍋呢?”你“不負責,因為根本沒有”你“來負責,讓思想隨便怎樣想吧,沒有關係,你*即是*THAT,明白這個就夠了。每次你要責怪自己,立刻提醒自己,THAT是不會責怪THAT的,一切都是效應而已,不是真相,真相就是自己THAT!
“我要完成這個任務“,這就是思想念頭的欲望。當一天結束之後發現這個任務沒有完成,就會有失落感。其實,經驗就是經驗,根本沒有什麽“完成”或“不完成”的差別。早上的經驗完美和晚上的經驗完美是同樣的,僅僅是思想在作分辨判斷,把沒有故事的經驗賦予了故事情節。有時候,“不完成任務“恰恰就是真正的”完成任務“了。就像突然某件事發生讓你上不了飛機,然後就沒有趕上飛機墜軌一個道理。一切“失敗”其實不是失敗,是什麽?是‘它’!一切“成功”其實不是成功,是什麽?是‘它’!所以不把責備自己,放心吧,經驗是不會呈現出真正的“錯誤”的。
【Kang Fei】: 一切經驗不管夜裏的不管白天的,都是經驗,經驗無法關閉。思想對經驗的解釋再怎麽多樣化,也是在你中升起,解釋貌似有無數的可能,但你永遠超越解釋,所以說你是無限的,你不需要解釋,雖然你也不排斥解釋。比如你中升起“我做為一個“人”睡醒一覺一睜眼,覺得周圍一切都好真實啊”的解釋(故事),有這個解釋沒事的,隨他去,你要明白你是無限超越這些解釋的,駐在這個明白中不轉移。再引用明亮兄的一段話:“出離”,不是要你出離經驗,不是出夢,而是出離思想編造出來的故事概念,出離的是“在乎當真”。
思想很有意思,總是會解釋說嗯“我”需要某種不一般的和平時大多數體驗到的平淡無奇、碌碌無為的的經驗不一樣的,比如那種感恩的,喜悅的,沐浴在清淨,沒有亂七八糟的或者憤怒的感受中,亦或者什麽傳說中的什麽特殊體驗,那樣才能證明“我”明白了????。笑笑就可以了,無限的你不需要,你其實沒有任何問題。
【明亮】: 你說的到位。我沒有什麽可以補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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