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無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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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一步品味“真”和“幻”,超越對立概念》

(2022-01-12 14:14:52) 下一個
 
我們平常方便地說這是幻,那是幻,然後‘它’是真。雖然這樣的說法在語言上容易理解,但已經無形之中建立了立場(立了法),已經落入了兩元對立循環中去了。我們可以談真談幻,但要明白這個說法不是究竟的,因為你還是在企圖確定某個情況,企圖抓住一個立場。如何化解這個邏輯矛盾呢?那就要上升到品味《不確定》這個層次了。現實沒有真正的層次,層次也是方便的說法。比如我們明白了沒有創造也沒有毀滅,我們把這個悟性比喻為第一層次。如果我們無法明白無生無滅,就退而次之,理解一切都是在念頭升起的一霎那生滅的,這就是釋迦牟尼的第一個法印:念念生滅無常。我們把這個悟性比喻為第二層次。別以為釋迦牟尼說的就是至高無上的真理了。沒有可以說或可以想象的“真理”,甚至連“真理”這個思想概念本身都無法確定成立。釋迦牟尼僅僅透過不同的說法指向那不可說而已。當你越來越明白,可以把“三法印”也甩了。
同樣道理,如果你停留在分辨“真”和“幻”之間,是第二層次悟性,不太究竟。雖然不太究竟但這類邏輯思路容易理解溝通啊,當然是可以說的,但說著說著,你自己都會發現已經落入了思想邏輯習慣的兩元對立循環中了。但不要滯留在這個悟性(敏感度),如果你提升一個悟性敏感度就會發現《不確定》味道了。
我已經寫了很多文章討論“無法確定”。如果你去一般法師那裏,他們很少談論“無法確定”。因為悟性還不夠的絕大多數人都希望在思想上確定一個情況,他們很喜歡聽到“這就是幻覺,那就是真”這類話,他們會覺得法師回答了他們的疑問感覺很滿足,絕大多數人都希望心裏的問題有答案,法師們乃至整個宗教係統就是給他們“答案”的。有求必應嗎,社會就穩定了,思想上的寄托就有了,日子好過了。如果法師對他們說一切都是“無法確定”的,一切都無法說,誰還要來聽他的講座?他們會認為此法師賣弄玄虛,故意不講給他們聽明白。當然也不排除大部分法師會說法但不一定真明白。
大徹大悟的那位一般不會上台給幾千人說法,因為沒有什麽“法”是可以“說”的。如果你問大徹大悟的那位:你是什麽?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任何答案都是錯的,也許他隻能說《無法確定》。絕大多數人是不要聽這種話的,他們誤以為大徹大悟者賣弄玄虛知道但就是不說給你聽,其實完全不是這回事,大徹大悟的那位正是因為不騙你,所以他沒有答案,這個“沒有答案”會把你的問題給摧毀了,問題的邏輯本身就不成立,怎麽可能有答案呢。《無法確定》是化解一切概念的關鍵點。
比如,一小時前發生的事情,你能確定真的發生了?
比如,早上醒來還記得剛才夢中的情節,我們習慣地下定論:夢是幻。但我要讓你進一步,你能確定夢中的情節到底發生了還是沒有發生?剛才在夢裏跟你講話的那個人在夢中肯定是“在”的,但現在肯定是“不在”的,到底是“在”還是“不在”?
比如,當下此刻,眼前看到了街道人流,你能確定“街道人流”真的在那裏?你能確定“街道人流”真的不在那裏?你能確定“看”就是思想上認定的看嗎?你能確定“主觀我”真的在這裏?而“客觀它”真的在遠方?整個邏輯係統告訴你的“情況”是值得懷疑的。
當我們說,意識或經驗都是幻覺。這樣的說法當然是可以的,但說管說,你能確定什麽是“幻覺”嗎?你能確定什麽是“意識”嗎?你能確定什麽是“經驗”嗎?科學家可以告訴你大量的《關於意識》的知識,這些知識都是“關於”而已,他們會說意識有這個特征,有那個性質,這些都是“關於”,但沒有一個科學家可以確切地告訴你《意識到底是什麽》。就像沒有人可以確切告訴你夢是什麽一樣。
反過來,當我們說,意識或經驗是真的。這樣的說法也符合思維邏輯,你確實體驗到了意識或經驗了嘛,如果體驗是一個驗證標準,那麽被體驗到了就自然地是真的了。但體驗是一個標準嗎?誰體驗了?什麽被體驗了?你無法深入研究這些問題,因為你越研究下去,越無法抓住被研究的對象是什麽了,不但對象發散了,連“誰”在研究都發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你必須驗證某個情況是真是幻,必須有一個穩定的參照係統。這個參照係統必須是絕對獨立的無條件的確定得了的。但我們老實地觀察一下,現實中有沒有任何所謂絕對獨立而且無條件可以確定的參照物呢?
完全沒有!
你無法找到那個絕對無條件的參照物來衡量“真”,你也無法找到那個絕對無條件的參照物來衡量“幻”。所以,說真說幻,看來都是思想隨意建立的概念立場,就是像六祖惠能大師說的“立了法”了。
釋迦牟尼所說的“幻覺”不僅僅是指覺知中的一切為幻,釋迦牟尼在《心經》中用了一連串的“無”字,其實這個“無”不是你思想上認為的否定“受想行識“或否定”眼耳鼻喉“這些經驗意識中的現象,而是否定對這些現象取名稱定義概念。釋迦牟尼的《無》不是簡單的否定某種東西,而是否定了對概念立場的確定性。
讓我們回到夢吧。昨晚你夢見了很多故事,每個故事裏麵都有人物世界時間空間,當你在體驗夢故事的時候這個體驗是逼真的,也就是說在夢中體驗的時候是難以明白這是夢的。你能確定夢中的某個“夢朋友”是幻?你無法確定,因為你找不到參照係統去衡量。你能確定夢中的“夢朋友”是真的?你也無法確定,因為你找不到獨立的無條件絕對穩定的參照係統做這個衡量。也許你隻能說這是經驗而已。
同樣道理,大多數受過靈性教育的都會說當下此刻的一切都是幻覺,隻有“自性“才是真的,一切都在SELF(“自性“)中生滅,而SELF(“自性“)無生無滅。不錯,可以暫時這樣去理解,RAMANA MAHARSHI大師或釋迦牟尼大師就是采取這樣的解釋方法的。但他們自己也承認,他們說的一切都是指方向工作,不是真理。RAMANA說,用完了工具就把工具丟進火裏燒了。釋迦牟尼說他說了49年的道,等於什麽都沒有說。為什麽?難道是釋迦牟尼在謙虛嗎?不是。因為“說法”就是一種思維邏輯上的“確定”,這樣的“確定”本身已經是幻覺了。RAMANA和佛一樣,否定了他們自己說的一切概念了。
但RAMANA或佛祖沒有騙你,他們指向了那無法說的現實。雖然他們隻能通過語言來交流,但最後他們都否定了語言上建立的教條。這個《不確定》或《無法確定》才是難以通過語言描述的更上一層的悟性。
你能確定你在看一篇文章?無法確定。你能確定你不在看一篇文章?無法確定。你能確定這是“看”?你能確定這不是“看”?你能確定有“你”?你能確定沒有“你”?你能確定當下此刻不是夢?你能確定當下此刻就是夢?
去找找那個可以用來確定的參照係統吧。
當你發現一切都是無法確定的,發生?沒有發生?動?靜?生?滅?我?無我?時間?無時間?有?沒有?在?不在?都無法確定,你就放下了“確定”的欲望,是怎樣就是怎樣,該怎樣就怎樣了。
讓我們做個練習吧:你能夠完全靜止嗎,假設你進入了禪定,思想停止了,身體靜止了,但心跳還是跳的,血液還是流的,呼吸還是進出的。當你在劇烈的運動中,比如遇到危險狂奔,奔著奔著,忘我了,忘記恐懼了,在動中還是靜的。靜止不是絕對的,運動也不是絕對的,沒有一個可以確定的狀態。靜不是真靜,動不是真動,這就是《無法確定》了。
比如當下經驗吧,看似是在的,但到底什麽在?就確定不了了。確定不了什麽在卻無法抹殺“在”的感覺。好像在其實又無法確定什麽在,這是不是比幽靈還微妙?在不是真在,不在不是真不在,你嚐到了《無法確定》的味道了嗎?
比如說,感覺上有“時間”這個東西,但一旦去確定它,它就像幽靈一樣無法確定,比幽靈還幽靈,比詭異更詭異,似有非有,無法抓到,“時間”不是思想告訴你的那個確切的時間,那麽到底有沒有“時間”這玩意兒?無法確定!
比如說,感覺上有“空間“延展,但你靠什麽去確定真的有空間延展?你說靠自己的感覺,比如我感覺從原點走出了10米距離,會看原點,就有10米的距離了。但這個“走出”的感覺發生在哪裏?發生在意識中,或說發生在經驗中,感覺不就是意識嗎,除了意識(或經驗)似乎告訴你這個情節外,沒有其它。昨晚夢裏你也夢見了自己走出了10米距離,但醒來後就明白了這些僅僅是意識而已。現在你體驗到的“走了10米”難道不同樣是意識(經驗)顯現嗎?和夢意識顯現有什麽差別?我們無法確定意識(或經驗)到底是什麽,我們無法確定意識的內容(比如,走出10米距離)到底是什麽,發生了還是沒有發生?
跟你說白了吧,為什麽我們可以說真正的“定態”是《不可確定》?因為‘它’是無法從‘它’自己中分離出來去確定‘它’自己的。也許你聽不明白這句話,因為這句話是不符合思想邏輯的,但我還是說了。對於‘它’來說,根本不可能有一個觀察者和被觀察的對象,因此“觀察”和“被觀察”都是夢而已。‘它’沒有真和假概念,‘它’無法確定任何情況。因為“確定”這個概念是建立在主觀去觀察客觀的邏輯基礎上的,這個邏輯基礎本身不成立。
當釋迦牟尼在《心經》中說“空即是色,色不異空“,他並沒有給你建立一個空的立場和一個色的立場,他說這兩者是同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他沒有要你把色看成是空,或把空看成是色,他僅僅是說根本沒有這兩者的區別,也就是說思想上認為有的對立兩麵是不存在的。
你能確定視覺效果中的事事物物是“空”的嗎?無法確定,因為感覺上它們都看似是實實在在的。你能確定視覺效果中的事事物物不是“空”的?你也無法確定,因為一秒鍾過後,一秒鍾前發生的事情就變的好像夢幻一樣,不知道去哪裏了,更別說一小時之前了,更別說一年之前了。就像在夢裏無法確定夢裏的事事物物是空還是色,當下此刻你也無法確定事事物物是空還是色。你甚至無法確定一切是既空也是色,這種中庸的說法也不成立。你繼續品味吧,直到品味到了徹底的無法確定,徹底的不可知,你就安心了。
放心吧,你就是‘它’,別管是真還是幻,是怎樣就是怎樣,沒有錯誤,沒有問題,沒有麻煩,一切圓滿。
========問答================
【讀者】: 我還以為出於自性(也就是That)的就是真呢。比如繞過思想的自發行為,我以為就不是幻覺。
【明亮】: 你這樣方便的說沒錯,自發行為不是幻覺。思想上認為的“我的行為“是幻覺。但這僅僅是方便的說法,是明白的一個層次,暫時就品味這些吧。再進一步,你能確定什麽叫做“行為”嗎?你能確定什麽叫做“自發”嗎?你能確定什麽是“自”什麽是“非自”?如果你通過思想理智去深究這些概念,非得搞出精神分裂了,也搞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意思就是不要停留在一個看似舒服的結論上,現實是沒有任何依靠的,這就是佛說的“無所住”。
【讀者】: 金剛經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清靜心)”就是說“什麽都由它去,然後就清靜了”的意思嗎?
【明亮】:對的,什麽都由它去,什麽都無所謂,連“有所謂”也無所謂,就沒什麽需要牽掛了。當你明白了連“幸福”都不需要刻意追求了,那麽真正的說不出的幸福就自然而然在了。真正的幸福不是思想上可以確定的“幸福”,思想上確定的幸福的反麵就是痛苦。當思想上追求幸福,也許可以得到短暫的舒服,但維持不了太久,痛苦就來了,就像吸毒的癮君子那樣,越吸毒其實越痛苦。追求愉快其實就類似吸毒一樣,越追求反而越痛苦。追求得了的都是虛妄的。真正的“福”超越這種有對立麵的概念,無需追求的。僅僅是看破思想告訴你的“痛苦”其實不成立,思想上告訴你的“愉快”其實也不成立,這樣你就超越了這些對立。金剛經中說的“心”不是思想的心,而是我上文試圖解釋的那個無法說的無可確定的定態。我不需要愉快,我也不在乎痛苦,因為我無法確定它們成立,是怎樣就怎樣。
【讀者】: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個成熟的母親是可以順其自然地養育她的孩子的。但是如果一個不成熟的人凡事都順其自然,不立誌,不努力,很可能不適合於在社會上生存。
【明亮】: NO,這個沒有對立。順其自然無限包容“不順其自然的表相”。因為“不順其自然”還是自然啊。沒關係,以後慢慢就明白了。‘它’(即是你)是無限包容的。‘它’顯現出“不順其自然”的所謂“不成熟”的樣子,不會對‘它’有任何影響。別忘了,希特勒和特蕾莎修女都是‘它’顯現的樣子,哪個是自然哪個不是自然呢?上帝沒有“成熟”或“不成熟”概念,上帝專門扮演“不成熟”的樣子自己跟自己娛樂,讓自己迷入一個立場上糾結不清。關鍵是不要當真,不要當它一回事,就超越了。並不是要阻止玩笑的自發運行。俗話說就是當它是玩笑吧。
【讀者】:明白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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