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真正的福就是能品到無論經驗內容是什麽都無所謂。
【明亮】:武漢人該逃的照逃,逃不了的就呆在原地。但會發現一切都無所謂,該發生的自然會發生,不該發生的隨便怎樣都不會發生。
【讀者】:說一說科比。他的死也是我的經驗的呈現? 我有點漸入軌道的感覺。
【明亮】:是的。 說的更直白一些。當你看到“不福氣“的情況不再是不福氣了,就是真正從”福“和”不福“中解脫出來了。我完全不在乎什麽“福”或“不福”,一切都是‘它’,一切都是神聖,哪裏可以去分割這部分是“福”那部分不是“福”,對於我來說,這種分割已經沒有了。
我沒看到有“科比”,也沒有看到“死”,不都是光線晃動,你在乎什麽?都是自己而已。
我連“經驗”這個定義都懶得去確定,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我隻知道是自己而已,管它科比不科比,武漢不武漢,瘟瘀不瘟瘀,管它呢,都是自己就不管它是什麽了。
如果“科比”沒有被你觀察到,會有“科比”嗎?如果“中國”沒有被你觀察到,會有“中國”嗎?那麽“你”是什麽?
【讀者】:我還沒辦法像你這樣完全抽離出來。但當我意識到這隻是一個假象的我在看新聞,不管看到什麽新聞,那都是假象了。當我頭腦這樣繞一下,就會稍微抽離一點。
【明亮】:如果有“你”在,你才能說“我活著,我會死去”,但如果沒有“你”呢,還能說什麽?
對,不但“被看”的是夢幻,連“看”也是夢幻,明白了這些都是幻覺,留下來就無法說了。
當你發現“看”和“被看”都是幻想,那麽還能有什麽好說呢?
不說了,其實就是得道了。
【讀者】:連看這一動作本身也是夢幻。這真的好震撼。我經常看著這句話發呆。
【讀者】:是的,連“看”這個東西都不知道是什麽,完全無法確定,就像夢幻那樣,看似做過了夢,但完全無法確定夢裏的“看”和“被看”是哪裏來的。完全無法確定。
當你發現一切都完全無法確定,就等於是真正的確定了。
當你發現沒有“福”和“不福”的區別,就等於是真正的福了。
當你發現根本沒有可以說的“答案”,就等於真正得到了答案了。
你可以提出問題,但不要期望獲得可以說的出來或可以想的出來的答案。
我可從來沒有告訴你“答案”,我自己都無法知道。我無法知道,因為‘它’不知道,‘它’無法知道‘它’,這個“知道”完全是夢幻。看似在夢幻裏麵有“知道”這個邏輯,其實“知道”本身就是幻覺,不真成立。
‘它‘無法知道’它‘,就是因為’它‘無法分裂出’它‘自己來知道’它‘。
【讀者】:還有以前你要寫的一個主題: 每一個點都是它,你還沒寫呢。
【明亮】:其實我已經在不同文章中反複提到“每一點都是‘它’”。當然以後可以專門談談這個比喻。’它‘總是玩分裂出’它‘自己的夢幻遊戲,誰知道為什麽?娛樂?玩笑?別被“分裂”的遊戲忽悠了。
【讀者】:那就是它分裂出一個我來探尋它,結果我是永遠尋不著它的。
【明亮】:對了,你明白了。僅僅是《看似》的分裂,沒有真分裂。因此我們說這是“分裂”幻覺。
如果“我”可以找到什麽,那麽“分裂”就是真的分裂了。沒有這回事,因此“我”是永遠無法找到任何“東西”的。看似的分離不是真的分離。
【讀者】:真傷腦筋。這個我被訓練了這麽久要怎樣做一個完美努力的我,現在要倒回去清空這個我,哪個更傷腦筋?
【明亮】不是這樣的,沒那麽複雜。不必去清空“我”,隻要看到這個“我”是幻覺即可,允許當真的同時不當真,連當真都不當真,允許有“我”的感覺不等於當真相信這個“我”的感覺是真相,微妙就微妙在這裏了。
比如我吧,我沒有清空“我”啊,哪裏有你說的那麽麻煩。我明白了這個“我”根本就是幻覺,隨便“我”幹什麽或不幹什麽,隨便“我”想什麽或不想什麽,都無所謂,幹嘛要去清空呢?不存在的東西是不需要清空的,隻要看到它是幻覺而不存在即可。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沒有?如果你要去清空“我”,不就等於做實了“我”了嗎?不就等於在消滅“我”的同時把“我”當成真的了嗎?
【讀者】:我是明白的,但似懂非懂。那當我感覺我實實在在在忙著的時候,比如孩子圍繞在身邊的時候,我隻是明白這是假象,假象在做什麽都沒關係,即使假象在傷心難過也明年這隻是假象。讓我慢慢琢磨琢磨。
連“傷心”都是夢裏的傷心其實不是傷心,它是什麽?永遠無法確定,是無限怎麽可能確定得了呢?反正不是思想上確定出來的“傷心”。當你發現連“傷心”都不是這回事,那麽還會對傷心當真嗎?你可以允許繼續傷心,可以去哭,但傷心啊傷心哭啊哭的同時,會微妙地品味到有一絲絲無所謂的能量開始滲透進來了,好像黑暗中滲透進了一絲絲陽光那樣。你開始無法確定到底是難過還是不難過了。這就是你要注意品味的了。這就是高級瑜伽開始了。“難過傷心”是個好機會,被人關進監獄不不是壞事,你在監獄中為自己的“悲慘命運”大哭,哭啊哭的,會微妙地感覺到那位“哭者”好像與自己無關了,那位“哭者的命運”好像也與自己無關了,好像你在看著與己無關的“別人”在悲傷痛苦了。
通過這些經驗品味你會發現它們不是思想告訴你的情況了。在難過悲傷中會品味出“福”來了,在“苦”中品味出甜來了。
【讀者】:那是隨時想起隨時就做的瑜伽是嗎? 不需經常提醒著去做瑜伽?
【明亮】:品味(瑜伽)是24小時7天,連在夢裏都可以品味。它其實不是“你”做的,而是自發自動的,你隻有留意就可以了。早上一絲絲陽光照進眼簾,品味(瑜伽)就已經自動開始了。但不要當功課完成,這樣就刻意了。
【讀者】:我早上起床時偶爾會想,為什麽會突然莫名奇妙出現這個我來?
那半夢半醒時又明明感覺到身邊的一切都是存在延續的。
【明亮】:這就是很好的品味
沒錯,突然莫名出來“我”和“我的世界”。從無到“有”,但不真“有”。
也沒有真的“無”,因為你無法確定什麽是“無”,你也無法確定什麽是“有”。
“無“和“有”都是思想念頭創造出來的概念。現實沒有這回事。
“出現“和“消失”也都是思想念頭創造出來的概念。現實沒有這回事。
【讀者】:我覺得很突然,怎樣就莫名奇妙出現了這個我,跟昨天的我在延續著同一個故事。
【明亮】對,感覺上是突然的。難道“我的出生”不也是突然的。難道 在“出生前”你選擇了你的出生嗎?沒有。
你也不會選擇“你的死去”。它也是突然的。
每次夢醒都是突然的,原來那個看似非常真實的“夢我”就突然找不到了,突然來了一個新“我”替代。新我以為是他夢見了剛才夢裏的夢我,其實新我本身就在夢中。這個所謂的“醒來”不真的是醒來,還是經驗夢幻而已。也就是說“早上醒來”也僅僅是思想念頭判斷的錯誤結論而已。沒有“你”會惋惜“夢我”的消失。隻有“夢我”會惋惜害怕“夢我”的消失。這就是怕死的原因。換一個說法,自己是沒有“死亡”概念的。但思想念頭上感覺有“我”存在,那麽這個“我”就會自動地害怕“死亡”這個未知。但奇妙地真的到了呼吸停止的那刻,根本就不會找到剛才還很害怕死亡的“那位”了。這個“那位”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讀者】:我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麽夢裏的小片段有千百個,都是不相幹沒連續性的,睡夢中可能每隔半個小時就換一個不同的夢,但人生這個夢卻有一個主軸有因果有前後的連續,可以圍繞著一個相同的我的情境延續七八十年。 睡眠中的不同片段的小夢和人生延續幾十年的大夢還是有不同的嗎?
【明亮】:“人生“這個經驗也是不連續的。但思想上卻解釋成有一個“人”在連續的“生活”,其實完全沒有任何“我”或“人”在連續。連前一秒鍾和後一秒鍾都是不連續的。沒有“前一秒”和“後一秒”,都是同一個當下。當下的的“每刻”都是嶄新的。“嶄新”這個詞就是說沒有連續性,否則就不說是嶄新的了。感覺上的連續性是幻覺,或說是夢幻。
別把“感覺”當真了。“連續性“是一種思想感覺,這種思想感覺就是關鍵的幻覺。時間和因果這類概念都是因為基於連續性幻覺基礎上的幻覺。
不但沒有真的“連續“,連”夢“都無法確定為夢,連“經驗”都無法確定為經驗。也就是說,連“夢”都不是夢,連“意識”都不是意識,連“經驗”都不是經驗。任何說法看法都是錯的。如果你認為可以通過努力學習研究在未來的某刻獲得一個正確的看法或說法,這個信仰本身就是幻覺。
現在讓我們總結一下什麽是真正的快樂吧。如果你把快樂建立在消滅痛苦的條件上,那麽也許你可以得到短暫的“快樂”感覺,但你將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快樂。一旦你獲得了短暫的“快樂”,它維持不了多久,就有什麽事情會出來了把這個“快樂”的感覺偷走了。人們追求的“快樂”其實就是思想念頭創造出來的某個條件。符合這個條件了就快樂了,不符合這個條件了就痛苦了。真正的快樂完全不是思想念頭上追求的那些條件。真正的快樂是完全沒有條件的,也就是說,隨便是什麽情況都是快樂的了。真正的快樂沒有反麵,也就是說真正的快樂不對立於痛苦。
我懂得普通人思想念頭上的痛苦和快樂,我完全懂得,但我也明白一切都是同一個‘它’。經驗中的每一點都是同一個‘它’。思想念頭上的痛苦和快樂僅僅是思想念頭把不可分割的‘它’分割成經驗的這一部分是痛苦的,那一部分是快樂的。這就是為什麽所有人都竭盡全力從痛苦的經驗中逃離出來進入快樂的經驗中去。這些努力其實都是幻覺,完全無法實現追求的目標。因為這個“目標”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幻覺,是思想自己忽悠自己而幻想出來的概念。
真正的快樂是沒有對立麵的,不是從某個不理想的情況過度到某個理想的情況,而是發現一切情況都不是真情況,而是同一個無法說的‘它’。當‘它’變魔術變成了“失敗”就真的是失敗了嗎?沒有!當‘它’變魔術變成了“成功”就真的是成功了嗎?沒有!當‘它’變魔術變成了“我”就真的有一個我嗎?沒有!
我們不知道“思想”到底是什麽。我們也許知道很多關於思想的知識,但就是無法確定什麽是思想。我們可以方便地說思想就是‘它’自己忽悠自己的功能。‘它’通過思想解釋來迷惑‘它’自己。思想會提供各種各樣的“感覺”和“情緒”,但不要當這些感覺或情緒是真相。NO,它們雖然看上去非常逼真,比如你真的感覺很不爽,但這個“不爽”經不起深究,一旦你去深究這個情緒,很快你就發現它無法確定是什麽了。
最簡單的高級瑜伽就是不要去擁有這些“感覺”或“情緒”。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不高興,爽就爽,不爽就不爽。你不擁有所有這些情況。
可以說,真正的福就是從追求“福”中鬆綁出來,真正的快樂就是從追求“快樂”中鬆綁出來。
當你從這種追求中鬆綁出來之後,那個無法說的味道就品味出來了。那個看似在“不順利”後麵的無限能量就品味到了。
我什麽都不要,因為我是一切。是一切了還要什麽其它?如果有“快樂“,我已經是了。如果有”福“,我已經是了。已經是了就不可能去獲得。沒有的東西才需要獲得。但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其它,怎麽可能會有“沒有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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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者】:最近更加品味到“我”就是“它”在玩的“分裂”的遊戲。我們大多時候玩這個“分裂”的遊戲玩得太入迷了,迷失在“我”中,以為“我”是真實獨立存在的個體。如果能隨時明白“我”就“它”,就能明白所有一切隻是個夢。
【明亮】: 很好,請繼續品嚐經驗。注意,“迷失”不是問題。隻要不把“迷失”當成是真的,那麽就讓自己迷失吧沒有什麽關係。關鍵是不當真,不當真了就有遊戲感了,比如說當我被拖入世俗活動中我可以很投入的,就是不當真而玩遊戲那樣的投入。很多人努力從“迷失”中自拔出來期望達到“清醒”,其實問題不在於判定那種情況是“迷失“,判定哪種情況是”清醒“,這樣的判定是無法完成的,因為現實是無限的無法確定的。但隻要努力擺脫情況A然後擁抱情況B,隻要這樣的努力在的話,其實就是當真了,因為,假設當你到達情況B之後,很快就發現情況B也不理想了,希望擺脫情況B去擁抱情況C,無止境,幻覺就是這樣維持的。“努力”其實就是“當真”的同義詞。之所以有努力,因為思想判定出努力目標來了。思想解釋出哪個好的哪個差的,去差存好變成了努力的目標。這些都是虛妄的。可以自己問自己,這真的可以被定性為“迷失”嗎?我的目標真的能定性為“不迷失”嗎?去品味這樣的問題吧,你會逐漸發現這樣的問題無法確切回答。當你越來越深入之後,是不會確切地劃分“迷失”和“清醒”之間的差別,對於你來說,一切都是同一個‘它’(THAT),任何劃分都是主觀刻意的。
【讀者】: 發現生活在光影閃爍中,似是而非。該咋就咋,隻為生而活。感觀越發越淺,存在就必須捕捉存在感,真累。越發越頻密的斷片,品味著質訊的輸入導出,生死不斷。頭腦不斷的刷存在感,一段又一段的話劇突然沒了鏈接,又斷片了。沒有了白天與黑夜,日子有點平靜,該做的做,不該做也做不來誰。 醉生夢死中~
【明亮】:不錯。通過直接品嚐經驗,敏感度會逐漸提高,在敏感度提高的過程中會出現暫時的“混亂”情況。因為之前思想邏輯的控製非常強烈,是你整個“活在”邏輯正常中,俗話說就是入夢很深。但敏感度提高後,邏輯正常對你的捆綁逐漸鬆懈,就會出現上述情況。但這是暫時的,一段時間過後,你會發現沒有混亂感了,其實在能量層麵已經飛躍了,進入新的穩定期,你甚至會感覺“怎麽?好像沒有進步了?”。 其實能量層麵早就不是幾年前的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