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麽夢裏的小片段有千百個,都是不相幹沒連續性的,睡夢中可能每隔半個小時就換一個不同的夢,但人生這個夢卻有一個主軸有因果有前後的連續,可以圍繞著一個相同的我的情境延續七八十年。 睡眠中的不同片段的小夢和人生延續幾十年的大夢還是有不同的嗎?
【明亮】:“人生“這個經驗也是不連續的。思想上解釋成連續的,其實是不連續的。連前一秒鍾和後一秒鍾都是不連續的。沒有“前一秒”和“後一秒”,都是同一個當下。當下的“每刻”都是嶄新的。“嶄新”這個詞就是說沒有連續性。感覺上的連續性是幻覺,或說是夢。別把“感覺”當真了。
“連續性“就是頑固的幻覺。時間,因果,這類概念都是因為相信了有連續性的基礎上產生的邏輯幻覺。不但沒有真的“連續“,連”夢“都無法確定是這回事。也就是說,連“夢”都不可以定義是夢。任何說法都是錯的。
【讀者】:我的水平不是很高,如果悟性高的話我也沒什麽好問的了。我的水平也不是很低,起碼知道你在講什麽。
【明亮】:如果單單靠我自問自答會不實際。你的問題很好。我猜想你還是不明白連續性。明白這個就是深入明白了。市麵上沒幾個人去仔細“參“(或說觀察品味)這個的。
你一定感覺到一切事物是隨著時間連續發展的。你無法理解為什麽我說根本沒有連續性。
【讀者】:那我問,比如,我舉一個例子: 十年前我努力拚命讀書,十年後如意考進了喜歡的大學。十年前的讀書和十年後的考進大學這兩件事情是在同一個當下呈現的嗎?
【明亮】:是的,同一個當下。十年前發生在哪裏?當下。
現在發生在哪裏?當下。為什麽會有十年前和現在的差別呢?
【讀者】:因為現在的思想上在想著十年前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感歎自己真不容易。
就像父母養育自己的寶寶。想著是怎樣一把屎一把尿把一個小寶寶拉扯成為一個十歲的孩子。那這個初生的寶寶和這個十歲的兒童是在同一個當下呈現的。
【明亮】:那就是《思想》。你上麵說的都是《思想》在解釋。
思想發生在哪裏?真的發生在“十年前”嗎?
【讀者】:思想有記憶性,記起了十年當中所有的事情。
【明亮】:是的,記憶其實就是思想的同義詞。
記憶(即是思想)說:這發生在十年前。但這個記憶本身卻不發生在十年前,而是當下!
也就是說,思想告訴的內容不是真正的現實。
思想也會想“十年後”的情況。但無論如何都無法超越《當下》
舉一個例子,夢裏也有夢裏的“記憶”。 夢裏記得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然後夢裏的那位我就跟身邊的“夢別人”說我懷念十年前的事情。但醒來後發現,哪裏有夢裏的“十年前”?甚至連夢裏的“現在”都不真的是現在。
常常你會在夢裏感覺到過了很長時間,但醒來後就發現上次起床去衛生間的時間和這次醒來的時間才幾分鍾而已。夢裏的“時間”和醒來後的“時間”是不連續的。
【讀者】:所以根源在於: 我把我當成是實實在在獨立存在的我了。隻要這個根深蒂固的想法改變,才會明白過來。
【明亮】:不錯。把“我“當成了實實在在的我了,那麽對於這個“我”來說,一切都變成”真“的了。幻覺是無時無刻地自我符合的。如果你認為“我”是真的,那麽立刻“我的環境我的世界“就顯現的無比真實。看就是思想,被看也是思想,思想自己呼應自己,做實了思想解釋出來的“情況”。這些“情況”隻在思想內部貌似合理,有時候我把這比喻成自嗨遊戲。
【讀者】:所以我是理論上明白了,其實還是一直牢牢地認為我就是這個獨立存在的我。
【明亮】:“我” 就是思想,“我”和思想其實是同義詞。”被我看到的一切“同樣是思想。思想對思想,自我玩”逼真“遊戲。
你還隱隱地還當真。但不要去解決這個問題。為什麽無需解決?
【讀者】:如果去解決的話,就是把這個我當真了,以為需要去除這個我。
【明亮】:如果你說:“我不該當真了”,或說“我要成為無我”,你說這樣會有效嗎?
【讀者】:我不是隱隱地還當真,我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是真的,比什麽都真。
【明亮】對,存在感是有的。但這個“存在”不是個體“我”的存在。
不要管它是“理直氣壯地當真”或是“隱隱有我”,看到了這些讓它去。“看到”了它們都是思想上的解釋就等於立刻脫離了對它們信仰。
【明亮】:我從來沒有說看到很難啊,我一直說看到是無需努力的。關鍵就是《看到》就夠了,經常看到,就等於經常脫離。逐漸地微妙地能量就飛躍了。或說,敏感度提高了。
記得圓覺經中說的這兩句話:知幻即離,離幻即覺。
釋迦牟尼就是說,知道了就夠了,不需要排除或解決問題,知道了就等於離開了,就等於解決了問題。好像電路短路那麽快。釋迦牟尼強調了這個“即”字,意思就是看到了即等於脫離了,脫離了即等於覺悟了。而一般人卻誤認為需要一個過程,先要看到,然後才慢慢過度到脫離,然後才慢慢過度到覺悟。其實,這樣的認為是誤解了釋迦牟尼的本意。釋迦牟尼可沒有告訴你有一個必須努力的過程。不是這樣的。根本沒有過程,根本沒有發展,發展或過程本身是幻覺。當你看到了思想解釋出來的“情況”都不是正確的,就等於立刻脫離了它們,就等於立刻覺悟了,比閃電還快,無需過程,沒有發展,沒有提高進步,就這一看即可。如果你說“我需要一個過程”,說明還有一個“我”在需要“過程”,那麽就等於還沒有看到,還沒有“知幻”。
【讀者】:還有,上一篇文章你說做品味瑜伽是24/7的,但你又接著說,不需刻意去做練習。這裏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明亮】:常常閃電一樣電路短路了,就等於覺悟了。不是慢慢地覺悟,而是看到思想做出的解釋不成立的同時立刻就覺悟了。不要去期待有一個未來的巨大覺悟。其實覺悟隻能在當下,不可能發生在未來。
關於24/7品味,這個就是語言難以說清的了。24/7地“看到”。並非真的是什麽故意做的“練習”。品味是自動的。比如早上醒來,亮光自動出現,不需要“你”的努力。其實在“你”出現之前,亮光已經出現了,這就是品味,無需“你”的參與。
比如我吧,我還是有“我”的,但看到了“我”就等於看到了電影中的故事那樣,無所謂那個“我”。比如你跟我說話,這個“我”就蹦出來和“你”交流了。當我打字中出現了“我”字,是不當它是真的。我必須打出這個“我”字來跟你交流,否則就無法用語言交流了。但說話停止,就找不到“我”了。
【讀者】:所有的練習,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肯定都會覺得是我們在做練習。是不是練習做到了一定程度,才會發現不是我在做練習? 而是自動自發的。
【明亮】:當我回家家人和我說話,“我”就立刻出來了,回應對方。談話結束,“我”就沒有了。“我”已經不在控製地位,已經不對“我”當真了,“我”已經變成了隨時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雖然可以方便地按照思想告訴的情況操作,要懷疑一切思想告訴你的“情況”,不要對這些“情況”當真了。
【讀者】,你能否說的更厲害一點?看我會不會稍微醒一點。
【明亮】:我好像一直說的很厲害透徹的。也許你要更厲害的?哈哈。在說厲害話之前先讓我再給你一個連續性的例子,假如你現在給自己拍100張照片,假設你在拍的時候不動,沒秒鍾拍一張。你仔細看看每張照片是否都是相同的?
【明亮】:但如果你把這100張照片放在桌子上讓別人看,是不是幾乎所有人都說這100張照片是一樣的?
【明亮】:為什麽明明每張照片不同,但所有人都說是相同的?
【明亮】:對了,如果你遠看過去,也就是不注意地看過去,它們都是相同的,看不出明顯的區別。思想邏輯之所以貌似成立了,就是需要這樣的“不注意”或片麵下結論。思想編織出來的故事都是基於忽略細節而把不連續的當下解釋成連續的一個刻一個刻地發展下去。這個情況非常類似看電影。明明每個電影膠片是完全沒有連續性的,但一旦放映機高速轉起來(類似思想升起),就看上去好像電影活起來的出現故事情節了。
【明亮】:但如果你走近用放大鏡仔細去看每張照片,照片中沒有一個“點”是相同的。
不但沒有一張照片和前一張照片是相同的,每張照片中的每一個“點“都不相同。
也就是說,經驗中的每一個“點”都是嶄新的,不重複的。
換一個說法:經驗中沒有任何連續性。經驗中的每一刻都是嶄新的,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以後也不會出現的。
但思想卻把經驗中的每個點每個刻粗略地簡化成有關係有連續。思想粗略地解釋為經驗是一個刻一個刻連續發展的,思想錯誤地解釋為有因有果,好像有“情況”是連續疊加發展的。這就是思想中幻想出來的夢境。
【讀者】:根源在於,我把我當真了,才會有這麽多這麽囉嗦的問題。如果我能在連續100張照片的例子中得到啟發,其實我還是在這個我中打轉。我想最幹脆的做法就是,直接看到我的虛幻性,一切就都解決了。
【明亮】:明明沒有“人”,但思想看到了輪廓色彩明暗差別就粗略地下結論了:有一個人在眼前。如果你仔細地觀察,比如你用超級放大鏡去觀察,你會發現輪廓中的每一點都會無限發散成無限多的新點,就這樣無限發散下去,比如你觀察所謂的“人頭”吧,當放大鏡無限放大,你會發現這個“人頭”發散成為“細胞”,然後再發散成為“分子”,然後再發散成為“電子粒子”,然後再發散掉了,成為震蕩波?成為能量場?隻要那個“觀察者”在的話,就可以無限地發散下去,無始無終,無法說下去了,哪裏還可以確定的一個“人”或“人頭”呢?
一切概念都是錯誤的。不會有正確的概念。什麽是“概念”?就是把無限的無法確定當成是某個可以確定的情況,就產生了概念,就產生了概念編織出來的故事。
【讀者】:所以,你舉的例子,100張照片或者看牆壁對以前的我有啟發作用。對付現在的我。
【明亮】:這就是為什麽我說:你根本不是一個“人”,你是無法說的無限。這可不是恭維你,這就指向了‘它’。
而你卻無時無刻地當真以為自己是一個“人”。
讓這個“我”躲藏在“邏輯合理”的貌似的舒適環境中。
如果我夠狠的話,我會把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要否定了。真正狠的那位不想跟你談話了。因為這是無法交流的,也就是說:“明白”是無法教給你的,“明白”是無法交流給你的。
你不是“人”,你也不“活”,你也不“死”,你也沒有“生活”,你也沒有“家人”,你也沒有“世界”,你也沒有“XXX“, 你自己可以無限地填空下去。
你永遠無法確定你是什麽。這樣的”確定“本身就是幻覺欲望。
【讀者】:階段性的。前期還在打基礎,需要你這樣和風細雨的潤物細無聲。現在理論知識摸得七七八八了,就需要足夠厲害的刺激了。
【明亮】:當你去確定外界的某個情況,其實就等於在確定自己是什麽。無論是對外界的確定,還是對自己的確定,都是無法完成。
沒有“你”在!這個不夠厲害嗎?哈哈
也沒有屬於“你”的世界在,也沒有屬於“你”的孩子或父母在。這些都是夢幻。這個不狠嗎?
【讀者】:當我脆弱的時候我無法接受上述你說的這些厲害的話。
【明亮】:這就是為什麽我不建議立刻去拿和“個人”密切相關的問題去做瑜伽。我建議從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中去品味,比如品味窗外的陽光啊,比如品味風吹啊,慢慢來。拿和個體“我”的利益有關的地方去做瑜伽比較難。
【讀者】:明白。一般人是很難嚴重質疑一切思想邏輯的。
【明亮】:我說嚴重質疑思想邏輯並不是建議你不按照常理日常操作。這是兩回事。你依然按思想邏輯的常理操作的同時,嚴重不當真,也就是嚴重質疑。
當我說,“你的家人”其實也僅僅在夢幻裏麵才“存在”,思想上是很難理解的。
【讀者】:我喜歡你這樣的直話直說,合適我。
【明亮】:何止是“家人”是夢而已,“我”也是夢,“世界”也是夢。一切可以說的一切想得到的,都不真存在。留下的是什麽?品味吧。
【讀者】:明白。隻要徹底明白了我是不真存在的,你所講的家人世界那肯定也不是真的。所以,根源在這。
【明亮】:有時候不要怕沒有“別人”的讚同。真明白的那位是非常孤獨的。他幾乎無法跟一般人談他明白的事情。你看虛雲和尚那篇最透徹的文章,他說:“管他人喚佛喚魔,都和本分無關了”。
注意注意了,在經驗中“家人眾生”是“存在”的,這個不否認。
也就是說,允許繼續在經驗中“善待他人”,包括善待“家人”,但同時完全不當真。因為沒有任何情況是真相。隻有無法說的自己“它”。
不要因為“家人”不真存在,就不善待他們。而是不把他們看成為“家人”或“別人”看待,而是立刻當他們為完完全全的自己看待。也就是說當你不當真了,自然而然的“愛”就在了。這個“愛”不再是一個人愛另一個人那樣的膚淺的愛,而是無需刻意地自己愛自己那樣的愛。就像左手愛右手,但這種愛是不需要刻意做的或說出來的。當我走進超市,我沒看到“別人”,我隻能看到一個:自己。甚至連“看”都是自己,就不必要把“看”和“被看”分開了了,省了麻煩了。
有些悟性不高的人說,既然社會是假的,眾生是假的,我就可以隨意加害於社會或他人來娛樂自己,我就可以開槍殺了它們也無所謂。這是錯誤的理解!絕對不是明白!如果你加害了他們,就等於加害了自己。如果你殺了他人就等於殺了自己。
社會不真是社會,家人不真是家人,“我”不真是我,但這一切都真真切切的是《自己》(或‘它’),是那無法說的獨一無二的《自己》(或‘它’)。明白了這個,就自動地不會做加害社會加害別人的事情了。
真正的愛不是去刻意地學習如何愛,而是明白隻有自己,無他。那麽意識中一切顯現的都是自己了。這樣的明白才是真正的愛。如果你整天說“我要愛人”,但還是相信有一個和“別人”分開的“我”在一邊,就不是真正的愛。
【明亮】:這就是為什麽我一般不原意說的太厲害的原因。很多人會錯誤理解,把我的意思曲解了。
【讀者】:今天把你前兩天的文章仔細讀了幾遍後,有點feeling了。
【明亮】:注意,這個“沒有”指的是思想上認為的“人類,眾生,世界“等等概念不正確,現實不可定義為這些東西。我沒有說現實是虛空的什麽都沒有那種“沒有”。
現實隻能說是:它!這是有的。隻不過‘它’不可以定義為“世界, 我,眾生,時間空間,萬事萬物“諸如此類的概念。
【讀者】:特別是那篇《高級瑜伽是從絕對的經驗主義開始的》,很讚。看了很多遍。
【明亮】:什麽都不真有,隻有一個‘它’。這樣就避免了虛無主義偏見。
【讀者】:可以理解。這點你強調了很多遍,這點是真的值得特別強調。我曾有一段感覺恐慌踏空的感覺。現在才看到你強調的重點,當時你神隱一段時間,我就幹脆從這種感覺裏抽身而出,回到日常的生活裏,不再去看這些文章。就不需要去麵對這種恐慌踏空的感覺。所以,是真的需要一個老師帶著的。
【明亮】:“踏空“也是幻覺,或誤解。但語言表達很容易讓聽眾產生這種誤解。
空的是概念定義。但現實就是‘它’,不空。
【讀者】:現在經過你這麽多一層又一層的講解,已經能比較好地理解了。也不管你之前講的自發自動啦,每一點都是它啦。就管這一點: 我的經驗不是我,我看到想到的都隻是意識而已,意識也隻是幻覺。
【明亮】:不錯,我的經驗不是我,但不是什麽都不是,而是‘它’。 無法說‘它’是什麽,無法確定‘它’是什麽,無法在思想上去確定。思想上試圖確定了的情況都是幻覺。不需要去確定,你就明白當下立刻充實了。
也就是說,努力去確定‘它’是什麽等於是撲空。但你當下已經是無限充實的了,默認的了,無需多此一舉去確定任何情況。所以,釋迦牟尼說的這個“空”不是思想上理解的什麽都沒有的虛空。
釋迦牟尼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去抓,就什麽都抓不到。但何必去抓呢?當下你已經是一切了。已經是了就不必去抓了。
換個說法:你甩不掉‘它’, 你也抓不到‘它’。因為你就是‘它’!
【讀者】:今天走路時,看到前麵的一位女生,就聯想到我以前的一位同事,想到她的一些事情,突然,有點理解了,這位同事就是在我這個意識的當下出現的,而這個意識卻是憑空出現也會憑空消失的。這些意識來來去去,對它也沒有什麽影響
意識具有記憶功能。而記憶也就是意識。這個意識的記憶就在當下產生,意識本身並不是真實的,在意識中產生多少記憶都好,也都是虛幻的。在這個當下,產生的意識是虛幻的,意識中升起的記憶也是虛幻的,那當下有什麽?
【明亮】:對了對了,你有點明白了。
當下是什麽?連“當下”都是一個概念,我們無法定義“當下”是什麽。
也許隻能說:都是‘它’!隻有‘它’!
如果你真認為這是“當下”,這個認識本身就是幻覺,當下也不是當下,而是‘它’。
如果你真的認為有“意識”,這個認識本身也不正確,因為“意識”這個詞僅僅隻是一個無意義的概念定義,隻能說是‘它’。 也就是說,意識不真的是意識,而是‘它’。
你認為的“女生“不真的是女生,隻能說是‘它。
記憶也不真的是記憶,而是’它‘。
你不是你,隻是’它‘。他不是他,隻是‘它’。一切不是一切,隻是‘它’!
把一切的一切歸納為‘它’(THAT)。最後什麽都不說了,因為‘它’是不可說的。當什麽都不說了,自然而然的充滿了福(即是‘它’)。
【明亮】:我說沒有“你”,隻是說“你”不是思想上認為的“你”,而是‘它’。
“你“是它,這當然是有的。但“你”是“你這個人”,就是沒有的幻覺。
所以根本不踏空。如果你明白了沒有踏空,就充實了。
這個充實是不需要去獲取任何‘東西’ 的原本的充實。這就是自然而然的大圓滿。
【讀者】:當然當我認為有這個“我”時才會踏空。這個踏空的感覺也是由我意識產生的。
【明亮】:明白了就會對一切思想概念都無所謂了。你可以自由地繼續說“女生“怎樣怎樣,“我”怎樣怎樣,“他”怎樣怎樣,但你在說的時候都明白,隻有‘它’。你在說話的時候明白,話中的每個字都是‘它’,話中的每個音節都是‘它’。
“踏空“是因為你真的相信有一個分離的”我“在一邊了。這個幻覺出來的“我”需要找到依靠,才產生了幻覺中的“踏空”感覺。
【明亮】:還是這樣,我看到的隻有《自己》或‘它’。思想上害怕武漢瘟浴,其實瘟浴也不是瘟浴,而是‘它’,是自己。有什麽害怕呢,難道害怕自己嗎,害怕‘它’嗎?如果得了這個瘟浴,是‘它’的意誌,如果不得,也是‘它’的意誌。如果得了後恢複,是‘它’的意誌,如果得了後恢複不了,也是‘它’的意誌。沒有“你得了病”這回事,一切都是‘它’。
治療的好的都不是真病。真病是治療不好的。更進一步明白:根本沒有“病”也沒有“治療”,這些都是思想編織出來的故事,該怎樣就會怎樣,一切都是‘它’(即自己)。
但明白到了這個程度,就等於明白了在經驗中是照樣按照經驗中的思想邏輯操作。該不出門的就不出門,沒東西吃了就出去買東西,按實際情況處理。不要說一切都是‘它’了,就什麽都不做了,躺下等死算了,等奇跡發生吧。也不是這回事,是‘它’在出去買東西,也是‘它’麵對這個“情況”,該幹什麽會自動幹什麽,自動地“思想念頭”會跳出來使身體自動行動起來,思想是‘它’,冠狀病毒是‘它’,上街的或待在家裏也是‘它’,街上保安不準你上街的也是‘它’。與“你”無關,沒有“你“在。‘它’就像全自動的,無需個體“你”的害怕擔心,是怎樣就是怎樣。從思想判斷的角度看出去,武漢瘟浴當然是個全球大災難,怕的要命。但對於‘它’來說,什麽都是不是,都是自己而已,就像你不需要害怕昨晚夢裏麵的事情一樣。同樣地,明白的那位就算處在重災區武漢市中心也泰然處之,也許身體會自動地躲避危險的地方,也許也會發燒躺下,也許什麽都不會發生,但明白的那位無所謂不在乎。
要明白,一切行為其實都不是個體“我”的行為,而是‘它’的,一切“問題”也不是個體“你”的問題,也是‘它’的。一切都不是錯誤。當你放下心來隨緣了,就是奇跡了。
也許你會對我說,你身在海外說風涼話容易,要置身處地才體會多麽悲慘。其實你這樣的看法還是夢裏的看法。對於我來說是沒有幻覺的,我已經在武漢市中心了,我無所不在無所不是,一切“地方”都是我自己,一切事物都是我自己的顯現,一切都是我自己。
雖然我看似在說明亮自己,其實也就是說你自己,沒有兩個不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