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虛雲和尚的表白》

 

【注釋】：下麵是某網友傳給我的虛雲和尚1947年的文章，你們先讀讀，讀完後你們認為哪幾句話是最關鍵的是一悟到底的表白？其實他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你他發現的秘密，他沒有賣關子隱藏任何訣竅。日後我會加上我的注釋評論，點出虛雲和尚到底發現了什麽？他發現的是不是你現在沒有的境界？他建議的竅門是什麽？難道你沒有發現我的每一篇文章都在揭示給你一樣的道理？介紹給你一樣的竅門？有趣的是他也在南華寺，確實悟到了六祖慧能的真經。我對虛雲和尚不太了解，沒看過他的文章，但這次看到了他的表白，確實是大徹大悟者，太坦白了，不真開悟的都會說這個規矩那麽毛病這個鐵律那個缺點修這個改那個，真開悟的都會說同樣的話，你們找找看虛雲說的哪些話？

原文標題：虛雲老和尚｜淺談禪門三關之見

這個法門，自佛拈花起，至達摩祖師傳來東土以後，下手的工夫屢有變遷，唐宋以前的禪德多是由一言半句就徹悟了道，師徒授受不過以心印心，並沒有什麽實法不實法，平日的參問酬答，也不過隨方解縛，就病與醫而已。

宋代以後的人們之根器就陋劣了！雖講了很多，一點也做不到，要他放下一切，善惡莫思，但他一點也放不下，不思善就思惡，到那時佛祖親臨亦無法可施。

實不得已采取以毒攻毒的方法，教人看話頭，甚至要咬定個死話頭，咬得緊的，一刹那間都不要放鬆他，才是得力處；又如老鼠啃棺材，啃定一處，啃不穿則不止，一但啃穿了就有吃。

即是製心一處，以一念抵製萬念，以萬念的力量集中一處總成一念，來參這個“是誰”。或專參“拖這死屍來行的是誰”，或參“坐的臥的是誰”，或專參“父母未生前誰是我的本來麵目”，或參“念佛是誰”，或參“拜佛的、持咒的、誦經的、穿衣的、吃飯的、起妄想的、動念頭的、講話的、歡喜的、靜的、動的、笑的是誰“，或專“參本心是誰“，或專參“自性是誰”。

總而言之，行住坐臥，一切時、一切處、時時處處都要看住他！看他到底是誰？究竟是誰？要參穿他，要抓住他，這才是大丈夫看公案。乃至看屙屎、放尿的是誰？把他看到底，看他究竟是誰？是佛？是魔？是心？是眾生？

以我不動的話頭如金剛王寶劍，佛來斬佛，魔來斬魔，心來斬心，眾生來斬眾生，即是要綿綿密密地參去，惺惺寂寂地看住，看他到底是誰？是我？不是我？“我”字是這個的代名詞，實非真我，連真我的念頭尚不可得，然則究竟是誰？

【明亮注釋】：虛雲說他好像拿了一把金剛寶劍，見佛來斬佛，見魔來斬魔，見心來斬心，見眾生來斬眾生。乖乖個厲害！其實他斬的是對這些思想概念的較真，就像我建議的，看到思想上對某件事當真了，說聲“去它的”就不當它們一回事了。大究竟者不度“眾生”而是度“有眾生存在受苦”這個幻覺思想。哪有眾生？哪有苦？都是把幻覺當真的帶來的不必要的煩惱，去它的就度掉了。釋迦牟尼的《超度眾生》其實就是發現根本沒有“眾生”這回事，就是金剛經中強調的《無眾生相》。

參話頭是教給悟性不高的大部分人做的練習。比如問各種各樣的“我是什麽？”之類的問題。虛雲舉出了很多問法，這些練習不一定有效，當然無害。單單問此類問題，大部分人都是在思想理智上問，他們期待一個終極答案，可惜永遠沒有確切答案。上麵虛雲和尚說，不但“我”不是真我，連真我的念頭都是幻覺，你可以問問題（參話頭），但問到最後，你會發現問者本身無法確定是存在的。甚至連“問者不存在”這個邏輯都不可成立，“問者”這個思想念頭完全不成立，不成立的概念是沒有資格說存在不存在的。這就是虛雲說的《真我念頭不可得》的道理。悟性或根器高的不必要參什麽話頭，因為他已經嚴重質疑了思想念頭描述的“世界”了。但如果你覺得一切很合理，自我詢問（參話頭）可以試試。【注釋完】

要有這樣的疑情才有進步，要通身都發疑情，才算是真參實學的工夫！發真疑情方有辦法，一到機緣成熟時，看清了、參透了，忽然惺惺寂寂的化境現前，即是頓寂寂底，駭悟大徹！即是悟寂的化境，哈哈大笑而已。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許人知。

【明亮注釋】：這就是關鍵點了，要對於經驗內容產生質疑，就像夢中的那個“夢我”開始質疑了：我是不是一個夢？這一切是不是一個夢？如果你很舒服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合理發展的，邏輯上天衣無縫的，那麽看破幻覺的能量就不高了。沒有疑情，無論我怎麽跟你講你都不會聽進去的。就算釋迦牟尼上來跟你講都沒用。如何提高疑情呢？可以自我詢問，也可以讀我的文章。我的文章一直在破思想邏輯上的合理性，就是刺激你的疑情。當我說沒有你也沒有你的世界，難道沒有激起你的疑情？可惜，世俗佛教論文用太多宗教詞匯，弄的像學習哲學理論，把超越思維邏輯的佛道變成了思維邏輯理論，好像你在學習備考那樣，疑情難以升起。虛雲說的不錯，沒有全麵的質疑，難提高敏感度。你就是“它”，如果你不懷疑你自己給自己演的魔術，魔術怎麽破的了呢？【注釋完】

到那時天人盡忙煞了，天龍八部互相報曰：”人間某比丘今日成道！都去散花供養嗎？求說妙法！“這樣一來已打破了本來的麵目，已得了深深的見處。

未破本參的禪德有這樣的徹悟，是破本參的見處；破了本參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透重關的見處；透了重關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出生死牢關的見處；出了生死牢關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蹋祖關的見處；乃至是八相成道、入般涅槃的大見處。

這樣的見處也不難、也不易，隻要工夫純熟，大相應、大得力，就能做到。你們想要工夫大相應，先在跑香的時候返觀觀自心，自心本淨；返聞聞自性，自性本空。明明曆曆參到底！集中審問：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大發疑情了，再登座參，更要深深審問，直到五蘊皆空了，身心俱寂了，了無一法可得，直見自性本體，這才是大好相應、大得力處。

【明亮注釋】：他沒說錯，確實不難，而且容易到無需努力。但為什麽你感覺難？因為你相信了思想念頭描繪的邏輯故事來。比如你相信有“發展”，你相信有“時空”，你相信有一個我可以提高進步，你相信有好壞善惡差別～～～。虛雲建議你在跑香的時候突然問：到底什麽在發生？真有一個我在跑香？真有一個我？真有跑香這回事？徹底質疑一切思想邏輯告訴你的邏輯合理的劇情。質疑不是為了獲得一個答案，而是發現整個邏輯流都不成立，問者不成立，問題不成立，答案不成立。留下的是什麽呢？我還是甩不掉的，跑香還是在的。這就奇怪了，不成立的可以顯現出來如此真實的邏輯合理來，這不是美麗神奇是什麽？也許就此你恍然大悟，啊，啊，沒有任何問題！都是玩笑娛樂，不需要答案，玩笑怎麽可能有認真的答案呢？就此，你突然從焦慮不安變成了享受美麗神奇。什麽都是空的，無身無心，但這個空卻無時無刻顯現出看似的無限充滿，這就是純淨簡單的大圓滿。【注釋完】

從此已後，晝夜六時行住坐臥，身心穩寂，寂寂惺惺，寂參惺悟，日久月深菩提穩固，一旦大徹大悟，死如幻了矣！

到那時才知道實無一關可過，塵勞佛事，幻化法門，上無佛道可成，下無眾生可度，無修、無證、無作、無為，任他安名立號，喚佛喚魔，皆與本分上毫無交涉。到那時徹底明白老僧不騙你們，講的是假，悟的是真，除去真假兩頭，大家參看！

一九四七年春於南華寺開示

【明亮注釋】：最後這段是虛雲的直白，毫無掩飾，讓我翻譯解釋一下：雖然前麵虛雲說了很多過關卡的比喻，但最後他說其實這些關卡都是還沒有覺悟前思想念頭上想象出來的，都是幻覺。因此無一關可過。這句話就是告訴你沒有努力的必要，因為你就是終極的“它”。隻要你相信了思想告訴你的故事，你認為你不是“它”，就看似需要努力去變成“它”了，錯覺出前方是一個接一個的關卡。其實沒有“變成”這個邏輯，不存在真的卡住或阻礙，你已經是“它”了無需變成“它”，你早已圓滿無需獲得圓滿，因而無努力。什麽是“塵勞佛事”？就是說凡間的俗事物本身就是佛，無需成佛就已經是佛了。用我的方法說更好，一切喜怒哀樂一切好壞善惡都是同一個“它”，別把喜怒哀樂當成是真的喜怒哀樂，別把好壞善惡當成真的了，一切都是絕對無條件的大相同。經驗中的每一點都是“它”，你還追求什麽？“幻化法門”的意思就是一切法門都不成立，都是想象出來的幻覺。這就是六祖大師強調的《無一法可立》。然後虛雲和尚否定了一切你追求的概念，他否定了你可以獲得佛道。沒有比當下此刻更高尚的境界，也沒有比當下此刻更低級的境界，無高尚無低賤，根本無境界概念。明白沒有什麽“佛道”這個概念成立才是真佛道。他否定了有什麽“眾生”可以超度。當然了，不但沒有我，也沒有世界，哪裏來“眾生”？哪裏來“超度”？這些都是夢幻泡影。《金剛經》不都講了嗎，哪裏需要虛雲和尚再說一遍？虛雲和尚也否定了所謂的“修行”，如果沒有“我”，誰在修行？當然對於認為有一個我的人來說，他們相信他們在修行了。按我的說法，看似的我不是我，是無限能量顯現，看似的修行不是修行，是無限能量顯現，就是“它”。虛雲和尚也否定了佛教徒們堅信不移的“自我證實”，既然無一法可立，既然無我，誰來證明什麽？這是不是開玩笑？虛雲和尚也否定了個體的作為，即無作，無為。一切都是“它”，哪裏來個體？哪裏有個體意誌選擇作為？哪裏有我可以獲得的成就？

最後虛雲和尚否定了“真”和“假”的思想幻覺。無限無法說的“它”是沒有“真”和“假”的概念的。THAT 不知道真假這種思維邏輯。如果你堅持真，那就是假的。如果你堅持假，那就是真的。THAT是沒有立場的，它好像是空性的萬能泥鰍，無限滑溜，你抓不到任何依靠。你也甩不掉它，因為它就是你自己，注意這個自己無個體無我。

總結一下，你兜了一大圈，看似好像經曆了多少輪回修行了多少法門，當恍然大悟後發現，啊，哪裏都沒有去，什麽境界都沒有，什麽成就都沒有，什麽獲得都是幻覺，什麽提高都不需要，什麽美好都不需要追求。因為當下即刻早就是完美了。兜了一大圈發現還是在原點，根本沒有空間，移動一微米的可能性都沒有，根本沒有時間，發展變化一丁點的可能性都沒有。《心經》不是早說了嗎，無始無終無生無滅無增無減。那些動啊變化啊生啊死啊都是幻覺。根本沒有個體，哪裏可能有發展？根本沒有東西，哪裏可能有變化？

如果你還不明白，讓我再說白了，假使整個宇宙滅亡了，時空滅絕了，和你無關，你不受影響，一切不在了，你還在。你才是唯一的“是”，佛，耶穌，上帝，世界，眾生都是你的夢幻，在你自己中，不超越你。而你卻超越一切。換個說法，根本不可能有“一切”，隻有你。可以安心了嗎？

你不信你認為我說的太玄了，怎麽可能宇宙沒有了隻有自己在？就是這樣的，我沒有騙你。看看當下此刻吧，就沒有什麽“世界宇宙”，雖然思想告訴你這是世界宇宙，思想在騙你。你隻能說這是經驗，除了是經驗什麽都不是。經驗這個詞可以用意識替代意思相同。思想告訴你這是時間空間。No，這隻是經驗或意識而已。自己和經驗或意識是什麽關係？不太究竟的說，自己（自性）就是經驗或意識。究竟地說，經驗意識僅僅隻是自己的覺知效應，類似夢一樣，而自己（自性自心）卻無限超越經驗意識，無法說了。這就是為什麽Nisargadatta Maharaj大師說的透徹：超越意識（英文Prior to Consciousness ）。

有趣的是虛雲大師說了一句“冷暖自知，不許人知”。沒錯，你們這些最上乘悟性的幾位，自己明白了就夠了，不要對悟性不足的人說。大究竟的道理隻能開示給準備好的那位，不適合everyone 。

祝大家新年快樂。【注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