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大家一個問題:有沒有“未知”?
我先不展開,你們認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不要怕回答錯了,沒有錯誤的回答,把你的答案在評論中寫上來吧。
你們的回複非常非常好,說明這個小組的悟性都非常高。別小看你自己的悟性,可能比那些網上知名度很高的那些法師的悟性還高。你們的答案都很到位。現在讓我來補充一下,然後展開一些:
正如你們說的,“未知”是一個思想上編織出來的概念,“未知”這個概念之所以合理,是因為思想上認為有‘情況‘可以被知道或確定。如果我們發現沒有一樣’東西‘或’情況‘是可以被確定的,這就表明“知道”是不可能的,這也就是表明“未知”也是不可能的。換一個說法,“未知”概念是“知道”概念引述出來的,當你發現無限的‘它’是無限超越的(英文TOTAL TRANSCENDANCE),‘它’甚至超越‘它’本身,奇怪不奇怪?那麽一切思想上的“確定”或“知道”都僅僅是一個希望,實際上不可能完成。
讓我們精進一層的說,如果你要“知道”什麽情況,必須存在一個可以衡量的參照體係,你怎麽可以證明你自己你“知道”了某種情況?你必須借助於某個公平的參照體係來衡量這個“知道”。但是,記得我一直的提醒你,一切都是‘它’,除了‘它’,還是‘它’,沒有除了‘它’之外的存在。這樣就無法有參照係統了。如果你要評判A情況,你必須按照某個不由A情況控製的參照體係來作出這個評判,如果沒有這樣的參照體係,如何可能作出評判呢?但現實隻有‘它’,除了‘它’還是‘它‘,不存在獨立於’它‘之外的參照係統。明白了這個奇跡,就是明白了《無二》(英文NONDUALITY)。就是明白了不存在任何參照係統去“知道”或“確定”任何情況。
所以,你不可能確定你“知道”了,沒有參照係統可以確定你的“知道”。你也不可能確定你“沒有知道”,沒有參照係統可以確定“不知道”。
同樣道理,你不可能確定任何‘東西’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的,還是既存在也不存在的,因為你沒有任何參照係統去做任何評判或確定。你可以說,也許真的有一個“世界”存在。但當你陷入了沉睡中,突然,嘩啦一下,另一個世界在夢中升起了,先前那個睡覺之前的“世界”不知道去哪裏了。你能夠確定夢裏的“世界”是真的?你能夠確定睡覺之前的“世界”是真的?到底哪個“世界”是真的?你無法確定。你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經驗(EXPERIENCING)。但你無法確定經驗中顯現的任何“情況”存在還是不存在。
讓我們重溫前麵一篇《楞伽經的要點翻譯和注釋》中佛陀提到的一個關鍵點吧:
22. When the world is seen [to be unpredicable with such notions as] being, non-being, or
being-and-non-being, (153) a change takes place in the mind, and egolessness is attained.
他說:當你看待世界,不再確定它是“存在”,也不再確定它是“不存在,也不再確定它是”既存在也非存在“,也就是說,一切可以從口中說出來的或思想想出來的概念都不再去確定,那麽,深層的變化就發生了,你就發現什麽叫做“無我”了。
你看,其實佛說的就是:一切都是‘它’,除了‘它’還是‘它’,沒有其它。不可以說‘它’存在,還是不存在,還是既存在也不存在,這些概念都太過分了太多餘了,因為‘它’是一個內循環,完全沒有任何獨立於‘它’之外的參照係統來讓思想去做“知道”或“確定”。
佛陀也提到了,未來某個時候,會有人道貌岸然地出來講“道”,說“這個存在,那個不存在“,分的清清楚楚,這些人說的“道”都是忽悠或曲解:
546. In the time to come there will be disparagers of my teaching who, putting on the Kashaya robe, will talk about being-and-non-being and its works.
他說:隨著時光的流逝,會出現很多曲解我的道理的人,他們會穿上法師的黃袍,他們會說:“這個存在,那個不存在。存在和不存在之間是怎麽工作的機理”。
昨天,有位網友要我看看《一念行者》的文章,看似他說的都合理,有時候佛也說真說不真,但他的文章隻適合那些悟性還不高的人。當佛說“法身和法相”的區別,其實佛陀僅僅做了一個童話故事比喻,就像我做過的“大海和海浪”的比喻那樣,不真的說現實就是“大海和海浪”了。所以,當你悟性提高了,就要丟掉什麽“法身法相”的區別了。一念行者說,佛看一切,會把真和不真看的清清楚楚,其實這是誤解,佛看一切,什麽也沒看見,隻看見佛自己,佛不會去做“真”和“不真”之間的分辨。也就是說,我看一切,什麽也看不見,隻看見我自己,我自己就是無法確定無法言說無法分析的‘它’,不會去分析“這是真的?這是不真的?”。我沒有這些思想湧動。
你可能不相信我這樣說,你質問我說,你不是說你明白了,應該知道什麽是什麽吧,難道你看不到眼前的“一輛車”嗎?我說,我和你一樣看到了“一輛車”的經驗顯現,但我明白“一輛車”就是‘它’,到此為止,不多做分析了。而你卻要去分析“這輛車”到底是什麽或不是什麽,是真的?還是幻覺?是XXX?還是YYY?我沒有這種分析。就像蘇格拉底大師說的那樣,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如果你要我分析,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析,但那是因為你的要求。如果你說這輛車是真的,我說對啊,是真的,‘它’當然是真的了!如果你說這輛車是幻覺,不真,我說對啊,任何思想上當真地認為這是一輛車,這個“當真的解釋”確實是幻覺,不真。我把我的所謂“分析”當真嗎?我不會在乎我自己說出的任何話,我的任何話都不是“真相”,而是指向‘它’。
因為你喜歡去分析,我就可以和你做這樣的“分析”,但我自己沒有分析。一切都是我自己,分析來分析去,沒有參照係統,除了是‘自己’還是‘自己’,“真”是自己,“不真”也是自己,“活著”是自己,“不活著”還是自己,“存在”是自己,“不存在”還是自己,“善”是自己,“不善”還是自己,結論都是一樣,完全徹底的“等價”,完全徹底的“SAMENESS”,何必去分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