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載完了參孫的故事後,士師記的最後五章記載了以色列人在迦南生活的兩件大事。在這兩件大事記中,沒提到任何士師,也沒明確交代這兩件事發生的時間段。我們從這兩件大事的記載中,能明確看清楚的,是以色列民的墮落,比他們的士師有過之,而無不及。士師記的第17和18章說的是以色列人信仰墮落的故事,接下來,很自然地,第19到21章說的是以色列人生活道德墮落的故事。經上告訴我們,“那時以色列中沒有王,各人任意而行。” 當時的以色列民,沒有人給他們當王,這話不假。但他們有耶和華神一直給他們做王,此言不虛。問題是他們把給他們做王的耶和華神拋在腦後,“各人任意而行。”
士師記的第17章和第18章提名道姓的第一個人是米迦。此人住在以法蓮山地,顯然是個富二代,他偷了他母親一筆巨款,一千一百舍客勒銀子。他母親發現錢沒了後,顯然想不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做賊偷了她的錢,開口就咒詛偷她錢的人。米迦偷拿了自己母親的錢,根本不當回事,沒打算還的。但他聽了他母親的毒咒之後不舒服,害怕了,就跟母親坦白說,“你那一千一百舍客勒銀子被人拿去,你因此咒詛,並且告訴了我。看哪,這銀子在我這裏,是我拿去了。”
米迦之母看見錢有下落了,心先放下了,她開始後悔自己發毒咒咒到了兒子。這位慣縱兒子的母親不想懲罰兒子,也不想讓神懲罰兒子,為了跟兒子保持好關係,她哄著兒子說,“我兒啊,願耶和華賜福與你!”她一句責備兒子的話都不想提,反倒打著神的名義祝福犯了罪,還沒認罪悔改的兒子。母子倆都不把犯罪當回事啊!當這位母親從兒子手上接過來失而複得的一千一百舍客勒銀子後,大方地說,“我分出這銀子來為你獻給耶和華,好雕刻一個像,鑄成一個像。現在我還是交給你。” 本來米迦犯了偷竊罪,自己應該按照律法到神麵前認罪,花錢獻祭,這位母親想自己替兒子包辦認罪獻祭的事,擺平她和兒子,和神之間的關係,她又哄了兒子一次,說為兒子把錢“獻給耶和華”, 等於是把錢交給了兒子。沒有人能替他人包辦認罪獻祭的事,除了道成肉身的主耶穌基督,沒人可以的。
這位想替兒子解決罪之罰的母親,想出來的辦法竟然是,“雕刻一個像,鑄成一個像。” 她不但沒給兒子指出正確的認罪悔改方式,還主動替兒子製造偶像,讓兒子借著拜偶像去找虛假的平安。這位不懂耶和華真神性情的母親,接下來做的事暴露了她內心的光景,她口上大方地說要把巨款都掏出來“奉獻”,等到真正掏腰包是,隻舍得“將二百舍客勒銀子交給銀匠,雕刻一個像,鑄成一個像,安置在米迦的屋內。” 這位母親是在害自己的兒子啊!把禍患引進了兒子的屋內。
果不其然,這米迦從母親手中接過來“一個雕刻的像,一個鑄成的像”後,等於有了第一桶金,有了一條生財之道。他接下來,又“有了神堂,又製造以弗得和家中的偶像,” 看來,他把生意規模做大了,偶像不僅是從母親手裏得到的那兩個了。他蓋好了神堂,供上了眾多偶像後,“分派他一個兒子作祭司”。祭司都是神撿選,神按立的,米迦有什麽資格按立自己的兒子做祭司呢?他自己按立的祭司,不是事奉真神的祭司,是事奉偶像的祭司,他讓他的兒子成了偶像的祭司。從他的母親,到他,再到他的兒子,三代人在信仰上越來越墮落。米迦把自家的宗教生意做的有模有樣,天天等著人上門拜偶像,求虛假的平安,給他家送錢。把廟開到家裏來了,真夠有本事的!
米迦的家庭生意已經夠紅火了,因為一個人的到來,他家的生意更上了一層樓。這個人是一個住在猶大伯利恒的利未族少年人,他離開伯利恒後,“要找一個可住的地方。行路的時候,到了以法蓮山地,走到米迦的家。” 利未支派是被神特別挑選出專職事奉神的,散居在以色列全地的35座城裏,並不包括猶大的伯利恒。這少年人一家不知什麽原因,離開了他們應該居住的地方,離開了他們事奉神的職位,住到了伯利恒。似乎這少年人在家裏待不住,就自己出來找打工的機會,找到了屋內私設神堂的米迦家。米迦問這少年人從哪裏來時,他不僅回答了他的來處,還遞交了簡曆,說他在找工作。他說,我“從猶大伯利恒來。我是利未人,要找一個可住的地方。” 這個少年人隻用“利未人”這三個字,就寫好了找工作的簡曆,交給米迦了,期待米迦給他一個在神堂做事的機會。這少年人並沒按照神給他的托付事奉神,但學會了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增加自己的籌碼,他覺得做為一個利未人,到米迦私設的神堂裏找活是專業對口。
果然,米迦對這少年人的簡曆太滿意了,他一下子就答應給這少年人工作。他說,“你可以住在我這裏,我以你為父,為祭司。我每年給你十舍客勒銀子,一套衣服和度日的食物。” 米迦給這個找第一份工作的少年人的頭銜夠高的,要以他“為父,為祭司”,薪水可能也挺優厚的,少年人馬上就答應接受這份工作,盡管他心知肚明,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利未人,並非亞倫的直係後裔,身份和祭司還沾不上邊兒。有利未人身份的少年人需要找一份適合自己身份,或超出自己身份的工作,私設神的米迦需要少年利未人來撐門麵,使自己的偶像廟看上去像是事奉真神的地方,可以更好地招攬生意,廣開財源。可是,這個少年利未人剛一走馬上任,米迦對他的態度就發生了微妙變化,米迦根本就沒“以他為父”,而是“看這少年人如同自己的兒子一樣”, 職務變了就算了,這輩份也能變啊!米迦也沒“以”這少年人為祭司,而是“分派”這少年人為祭司,在這裏,誰是老板一清二楚,米迦是房東加老板,少年利未人乖乖地在米迦的偶像廟裏給米迦打工,幫助米迦開的宗教生意做得格外興隆。表麵上看,米迦過得很風光,一切順利,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說,“現在我知道耶和華必賜福與我,因我有一個利未人作祭司。” 米迦和這個少年利未人合夥,製造出了一個他們想象中的神,這個假想神由他們掌控,是個徹頭徹尾的偶像。而米迦和所有拜偶像的人,還指望這假神偶像賜福給他們。他們的作為,大大地得罪了賜生命之福給他們的真神。
士師記第18章的故事和第17章的故事合在一起,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交代了米迦家偶像的結局。第18章開頭說,“但支派的人仍是尋地居住,因為到那日子,他們還沒有在以色列支派中得地為業。” 約書亞當年把地分給了12個支派,包括但支派,隻有但支派沒有完全按照神的吩咐,把他們該得之地都奪到手,結果,他們麵臨著地少人多的問題。於是,他們打發“本族中的五個勇士”,四處窺探可以征服之地,他們其實可以直接去攻打神分給他們的地,可是他們不想啃硬骨頭,想找軟柿子捏。有一天晚上,探子們進了米迦的豪宅住宿,看來,米迦不僅把宗教產業做得紅火,還開發相關產業,經營上了旅館飯店生意,讓從遠處來拜偶像的人可以吃住,真有經濟頭腦啊!
這些探子們可是機警的人,他們走近米迦的住宅,還沒進門,就聽出屋裏招攬生意的少年利未人有口音。他們進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先盤問這個少年人,“誰領你到這裏來?你在這裏做什麽?你在這裏得什麽?”探子們問少年人誰“領”他到這裏來,暗示這少年人應該很年輕,他不具備資格當祭司,一定是為了“得什麽”,才在此地“做什麽”。看來少年人知道自己不該擅自出門找活,不該放棄神的呼召,也不具備資格當祭司,所以他避重就輕,把他在此地打著敬拜真神的名義,幹著拜偶像生意的主要責任推到了老板米迦的頭上,他說,“米迦待我如此如此,請我作祭司。” 他隻字不提他出門找活的事,把他幹上拜偶像生意的責任往米迦身上推,說米迦“請”他。人犯罪得罪神,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嗎?,什麽人能擔得了這個責任呢?其實,犯罪的人自己也擔不了這個責任,隻有道成肉身的耶穌基督有資格,有能力替我們擔這個責任,因為祂本無罪,代替我們這些罪人受了罪的刑罰,我們如果相信祂為我們所做的,就不用自己受刑罰了。
但支派的探子們從神賜給他們的瑣拉和以實陶出來,進了靠著拜偶像發財的米迦家,聽完了給偶像當祭司的少年人一番表白,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妥,反而以為自己也碰上好運氣了,可以求問前程了。米迦一家陷入了屬靈的黑暗裏,以探子們為代表的但族人也陷進去了。這幾個探子急急地請偶像祭司為他們求問偶像,還以為求問了真神。他們對少年人說,“請你求問神,使我們知道所行的道路,通達不通達。” 偶像祭司對這個問題有標準答案,他想都不用想就回答說,“你們可以平平安安地去,你們所行的道路是在耶和華麵前的。” 少年人假借耶和華神的名,提供虛假的安全感給對前程沒有安全感的但族探子,其實就是讓這些探子們隨己意行。
結果,這些探子們走到拉憶,“見那地的民安居無慮,... 沒人掌權擾亂他們,... 與別人沒有來往。” 就對這個桃花源般的拉憶垂涎三尺,頓起歹心,覬覦這片安居樂業的靜土,因為這地的居民居安不思危,也沒人和他們來往,沒人幫他們忙。探子們急急地趕回但族居住地,鼓動族人說,“...我們已經窺探那地,見那地甚好。... 要急速前往得那地為業,不可遲延。你們到了那裏,必看見安居無慮的民,地也寬闊。神已將那地交在你們手中,那地百物俱全,一無所缺。” 這些探子假借“神”的名義給出了偵探報告,極力主張去奪取拉憶,其實不是神給了他們應許,是他們自己離開了神的應許,打算去行惡。但族麵臨地少人多的困難時,想自己找一塊適合生存,又容易攻取的地方,放棄神應許給他們,比較難攻取的地。他們想讓自己的欲望舒舒服服地得滿足,不想按照神給他們的應許去滿足需要。
聽完了探子們的報告,“但族中的六百人,各帶兵器,從瑣拉和以實陶前往”拉憶。半路上,他們經過以法蓮山地,“來到米迦的住宅”。這回,他們可不是來投宿的,米迦的旅館生意做得再大,估計還招待不了這六百位壯丁吧。不過,米迦的宗教生意成了樹大招風的香餑餑,但族人打算在搶拉憶人的地盤之前,先把米迦靠偶像發財的生意搶到自己的手上。但族人在貪圖別人的土地以前,先貪圖的,是耶和華神所憎惡偶像。
但族人先把米迦的住宅圍得水泄不通,然後那五個探子就進去,“到了那少年利未人的房內問他好。” 這個少年人對他們來說,有利用價值,所以他們客客氣氣把他請出門,領到“帶兵器的六百人”跟前,“一同站在門口。” 接著,探子們熟門熟路地再進了一次米迦的家,“將雕刻的像,以弗得,家中的神像,並鑄成的像,都拿了去。” 那少年人一看這幫但族人把他和米迦用來生財的資源都搶去了,心疼啊,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們做甚麽呢?” 但人回答說,“不要做聲,用手捂口,跟我們去吧!我們必以你為父、為祭司。你作一家的祭司好呢?還是作以色列一族一支派的祭司好呢?” 這少年人發現這幫但族人不僅想挖走米迦的生意,還想把他也一起挖走,給他更高的職位,就“心裏喜悅,便拿著以弗得和家中的神像,並雕刻的像,進入他們中間。” 這個少年人歡歡喜喜地跳槽了,投奔了新的東家。經上說,但族人帶著給偶像當祭司的少年人,“轉身離開那裏,妻子,兒女,牲畜,財物,都在前頭。” 打仗還帶著妻兒財產,說明他們信心十足,可惜,他們信的不是耶和華神,是他們自己。但族人讓自家妻兒前行,自己拿著兵器斷後。這種行軍陣仗,以前是擺出來跟敵人打仗時用的,現在,六百個但人首先用它來對付上以色列同胞了。
米迦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生意被搶了,他雇的偶像祭司也被拐跑了,可他麵對拿著兵器的六百個但人一籌莫展,隻好由著他們遠走。大概他的宗教產業鏈惠及鄉鄰,左右鄰舍都跟著他做點小生意得實惠,所以,他的近鄰主動聚集起來,跟著他追趕已經遠去的但人。等追上了之後,這些米迦的好鄰居們先扯著嗓子叫但人把從米迦那裏搶的東西和人還回來。他們邊喊邊追,快追上的時候,但人回頭問米迦說,“你聚集這許多人來做什麽呢?” 很少見當強盜還這麽理直氣壯的,難道他們不知道被他們搶了的人來找他們要東西嗎?可是,這群但族人是不講理的土匪,搶東西搶人沒有不好意思這一說。
麵對毫不講理的但族人,米迦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將我所做的神像和祭司都帶了去,我還有所剩的嗎?怎麽還問我說‘做什麽’呢?” 米迦又氣又急,以受害者的身份強調偶像是他造的,祭司是他雇的,但人把他的生意一鍋端了,他損失慘重。米迦跟但族人說這番話時,是指望但族人把他的生意還回來,還是指望但族人對他多少補償一點兒呢?如果他有這些想法,那他可就要大大地失望了! 因為但族人凶狠地對他說,“你不要使我們聽見你的聲音,恐怕有性暴的人攻擊你,以致你和你的全家盡都喪命。” 這些但族人警告米迦乖乖地閉嘴,要不然全家人的命都不保。他們沒勇氣去製服強敵,把耶和華神給他們的產業奪到手。他們有膽量欺負比他們弱的同胞米迦。米迦是從偷他母親的錢開始發際的,現在成了被偷的人。米迦原來以為自己靠著偶像產業得了耶和華的“賜福”,現在“還有所剩的嗎?” 但人大搖大擺地繼續走路,什麽也沒追回來的米迦,還有他的近鄰們,隻好垂頭喪氣地“轉身回家去了。”
雖然搶了自己的同胞,好歹還沒對同胞開殺戒,但族人對米迦還算是客氣的了。等他們“將米迦所做的神像和他的祭司都帶到拉憶後”,就殘暴地大開殺戒,殺人放火,殺光了本來安居無慮的居民,放火燒城。拉憶的居民是拜偶像的迦南人,可經上還是用“安居無慮”來形容他們,我們要怎樣形容殘殺他們的以色列但族人呢?以色列人被迦南文化同化後,已經墮落得比迦南人更敗壞,人性更黑暗。
但人清剿了拉憶城後,就“在那裏修城居住。... 給那城起名叫但,... 但人就為自己設立那雕刻的像。摩西的孫子,哥舜的兒子約拿單和他的子孫,作但支派的祭司,直到那城遭擄掠的日子。” 原來,那個少年利未人竟然是摩西的後代,出身確實了得。難怪米迦毫不猶豫地雇了他,探子們也對他念念不忘,還鼓動族人把他羅列帳下。但是,摩西的後代是沒有資格做祭司的,隻有亞倫的才可以。神人摩西的子孫竟然帶領以色列人背叛耶和華神,轉去拜偶像,看來這屬靈的信仰真是無法靠血緣傳承啊!每代人都必須自己選擇要敬拜的對象。摩西的後代仗著自己的出身,在但的城裏打造拜偶像中心,和設在士羅的敬拜真神耶和華的殿打擂台。經上明確告訴我們,“神的殿在士羅多少日子,但人為自己設立米迦所雕刻的像,也在但多少日子。”罪人被罪捆綁著拜偶像;蒙主耶穌的救恩,罪得赦免的人拜真神耶和華, 兩種人從古至今一直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