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的背後（1）：故事的緣起

 

第一部分經文（《撒母耳記上》1:1-2）是一個家譜，即先知撒母耳的族譜；它從主題和故事情節兩個方麵起到引子的作用。

先看主題與邏輯結構。聖經家譜一般包含兩個關乎主題的要素：一個是曆史的脈絡與目的，一個是世代交替中包含的生死；這兩方麵都標明神的作為。所以，家譜在聖經中又是一個特定的記號，提醒我們留意神的一貫計劃和特殊作為。神計劃的一致性在家譜的文字格式中常常表現為由一連串的人名所組成的鏈條；神的特殊作為則開始於家譜鏈條被截斷而展開為故事。這裏的頭兩節經文正是這麽安排的。第一節的家譜鏈條從蘇弗開始，是有目的。從《撒母耳記上》9:5可以知道，先知撒母耳這一族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就叫蘇弗，很可能就是以這個祖先命名的。我們知道，以色列人得到土地是在約書亞時代；這塊地當時分給了蘇弗，人就將他的後代所居住的地方稱為蘇弗。如果是這樣，這個家譜鏈條就跨過黑暗的士師時代，直接連到神指示給摩西和約書亞的總體救恩計劃上。第二節經文，在縱向上將幾代人、數百年的時間尺度突然調整到幾年之內；同時，在橫向展開為一個男人和兩個婦人的故事。而“毗尼拿有兒女，哈拿沒有兒女”則幹淨利索地點出故事的關鍵話題：生兒育女。

乍一看，這麽平淡的兩節經文中似乎談不上任何故事情節。但如果將原文換一種表述，認真揣摩一下，故事就呼之欲出了：蘇弗生托戶，托戶生以利戶，以利戶生耶羅罕，耶羅罕生以利加拿。祖祖輩輩就這麽一路生了下來，很順當。家族裏的人自然指望以利加拿順順當當生下去。可是，以利加拿生…努力生…再努力生，就是生不出來！最後，家裏人實在熬不起啦，就商量說：哈拿這女人命該不育，以利加拿必須娶二房！這樣，毗尼拿就進門兒了。頭一年過去，毗尼拿果然生下一個孩子，得意洋洋，喜氣洋洋，哈拿卻心裏一咯噔；第二年，毗尼拿又生一個！接著生下去，哈拿怎麽樣呢？這就是開頭的故事情節。

結合主題和情節兩方麵看，這兩節經文在縱向和橫向兩條線索上引入一個強烈對比，兩條對比線索交匯在一個婦人哈拿身上，預示著神對哈拿的特殊揀選；同時，也為兩個婦人之間的衝突埋下伏筆。上帝是性格鮮明、聖潔的上帝，在祂的眼裏善惡分明。因此，對比就成為聖經中最常用的文學手法，衝突也就構成聖經故事的基本演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