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幽深莫測的“分別善惡樹”,也許隻在亞當純淨的眸子裏留下一絲轉瞬即逝的淡淡憂傷;但是,天父的心懷卻滿了慈悲和憐憫。隻有上帝知道,亞當一個人麵對那棵樹是何等危險;也隻有上帝知道,受造純淨的人將要度過多麽艱難的苦境。所以,天父第一次用了“不好”這個詞表達自己的心情,並開始為亞當造配偶,讓她與他一同渡越未來的艱辛。
也許細心的讀者會問:既然“獨居不好”,為什麽不在立戒命之前為亞當造好配偶呢?如此美麗的家園不正缺少一個女主人嗎?娶過來媳婦再立戒命不是更好嗎?如果讀者想到這個問題,就接近聖經的妙處了。事實上,到第三章我們就會看見,先造女人再立戒命的確更保險一些;但是,神沒有那樣做。從神學上看,戒命(就是屬靈律)處在人與神關係的層麵上,而造女人是引入人與人的關係;因此,立戒命一定要放在造女人之前。人與神的關係一定要擺在人與人、人與其它一切被造物關係的前麵,這是極為嚴謹的要求。
立完戒命,為男人造配偶在神的日程上就成為必須;但是,神沒有隻顧自己的想法,馬上造女人。全知全能的天父不但深知亞當客觀上亟需一個幫手,以應付將要出現的試煉;然而在祂的柔腸裏還有一點也清清楚楚,就是亞當主觀上還沒有預備好接納這個配偶,因為他這時完全滿足在神的愛裏。神既不會不顧亞當的感受,硬塞給他一個配偶,也不忍伊人來到世上就遭受冷落。與造亞當形成鮮明對比,神在造女人之前,不但預備了一切美好、舒適的環境,還要為她特別預備一份期待的情意——真真比嫁女兒還細心!天父進行了一番極其精心的準備。
也許美麗的伊甸園中還沒有“微雨落花”的迷濛春色;但是,天父通過神奇的安排,將“人獨立,燕雙飛”的對比圖畫巧妙地放在亞當的心情裏。在那位佳人出場之前,亞當先看到一個奇觀:各種動物從天上地下像朝拜一樣來到他麵前,請求分封名號。此時亞當的表現勝過多少智慧的君王——胸羅萬象,從容不迫,一一道來。神給亞當的評價是“那人怎樣叫各樣的活物,那就是它的名字”!我們知道,命名學是相當深的學問,它要求用簡明的語言表征對象的本質。神的肯定說明亞當給各種動物的名字完全準確地道出了它們各自的本質特征;這是對動物界係統認識的嚴謹發表。可見,亞當對世界的認識方式與墮落後的人極其不同:他是從清楚的本質直接聯到現象,而我們是從現象猜測本質。亞當與自然界的這種關係,反映出他與神的親密關係——亞當活在真理的道裏。上述認識方式的一個直接結果就是,自然界中所包含的神的榮耀通過人與自然的關係被彰顯。據說,瑞典博物學家林耐,就是受亞當命名動物啟示,創立了係統的動植物分類學和命名法。
給動物命名的過程中,亞當自然發現一個很大的事實:盡管他和動物一樣都有血肉之軀、能自由行走;但動物都是各從其類,他卻是孤家寡人。很可能從這裏,他知道自己是唯一有天父形像的受造物。亞當顯然沒能在動物中找到自己的同類,也許正是從出雙入對的動物中,亞當意識到自己需要配偶,從而水到渠成地歸到神的心意上。一旦人所求的落在神的心意裏,所求就沒有不成就的。
猜猜看,神會如何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