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絕短謠（5）：敕勒歌

敕勒歌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芒，風吹草低見牛羊。

[賞析]：對許多內地人來說，塞上草原可能別有異域風情，然而，真要是讓他們長年累月在草原上，則如流放一般單調孤獨。但是，敕勒歌完全沒有邊塞詩的蒼涼悲愴，而是一首高昂清越的草原牧歌。由於草原的開闊和曠達，天、地、人的文學主題在這裏被定格成一幅最直接、最簡潔、最明朗的剪影。開頭“敕勒川，陰山下”起得自然平直，輪廓鮮明。“天似穹廬，籠蓋四野”放得自由徹底。在這裏，宇宙之中隻有天和地兩個自在之物，肅然仿佛凝固。“天蒼蒼，野茫芒”雖然仍在寫天和地，卻由清晰轉向模糊，由靜穆轉向飄渺，這悄然一轉轉得靈活自如，轉出了神韻，人的心情加入進來；同時為下麵的點題與收尾鋪平道路。“風吹草低見牛羊”將轉句中的“神”活化，合於天地人的互動互感，並且使全詩收於清晰的一點，可謂收得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