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時差這東西真挺折磨人,我在耿逸飛的車上睡了一會兒,和雅欣打完電話又太興奮,就睡不著了。
漫漫的寂靜長夜,除了長街上偶爾傳來的噪音,隻有電腦主機發出的絲絲聲。
把行李全都收拾利索,禮品分門別類整理好,剛剛一點。
這一年除了上課,我還在指導教授的幫助下寫了幾篇文章,準備回來修改後發表,按國內的習慣重新分類、整理好,不過淩晨四點。
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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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打開屋門,正要離開,聽見辛夷嬌嘖、慵懶的聲音,“哦!心肝兒,親愛的,我想死你了!”不禁在這六月天裏生生地打了個寒顫!立馬關上門,走人!
能讓向來不動聲色的辛大律師說出這種汗毛叢生的話,除了方雅欣,不會有別人!
當年我剛回國的時候,曾經以為方雅欣和我大哥有點什麽。記得我們那幫人聚在趙叔叔家吃晚飯,男的海闊天空在胡吹,女的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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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被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擾醒了。
其實我睡得並不踏實,總覺得人在天上飄著,沒處落腳。俯身向下看,什麽也看不見,抬頭向前看,也是霧茫茫的混沌一片,就像我今後的日子,看似風光無限,其實隻有自己明白!
耿逸飛平躺在駕駛座椅上,正斜著眼睛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我的安全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鬆開了,平躺在距他咫尺的椅子上,尷尬的姿勢和他的眼神讓我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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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緊緊摟住懷裏這個小女人,任她的眼淚不斷穿透我的襯衫,沁入我的皮膚,融入我的血液,化成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太明白這眼淚裏的愛和痛,一直沉默的嘉偉曾與我們兩個血肉相連,密不可分。
六月正午的太陽烤得我後背如火燒,懷裏辛夷的眼淚把我的心浸得如冰窖。
我沒有勸她,隻想讓她痛快地哭出來。初聞噩耗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哭過,也許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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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如耳語般地低訴,“嘉偉,我回來了。”
夏日的清風吹過,是否把我的問候帶給了他?
年輕的耿嘉偉嚴肅地,一語不發地看著我。
我彎下腰,把滿懷的黃玫瑰放在他的墓碑前,玫瑰彼此擁抱,釋放出隻有它們自己才懂的花語和醉人的馨香,熟悉的玫瑰香就如利刃劃開了我的淚腺,再抬頭看墓碑上的照片,嘉偉的樣子已經模糊不清了。
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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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到空蕩蕩的窩,我的心裏卻不像下午時那麽空虛,仿佛落到了實處:辛夷回來了。
洗過澡,從冰箱裏抓了瓶啤酒,像往常一樣,我踱到陽台上想看看星星,可現在北京的夜空和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了,再也不會有滿天的繁星,而我再也不可能像年少時候,倚著媽媽的腿,聽她給我講故事了。
我媽媽是個典型的江南女人,長得小巧玲瓏,她的一雙大眼睛完全遺傳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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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聽著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在二樓,輕輕關上屋門的瞬間,我的眼淚就再也抑製不住地衝了出來,難道他就沒有覺察到我的眼睛一直不敢與他對視的真正原因?耿逸飛,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現在深深糾纏在我生活裏的男人。
和他的初次相見是三年前的初春,因為聞弘儀律師前一天的特別交待,要我把給源投資的一份合同書仔細修改後交給耿總。
周六早晨不到七點我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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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如果現在告訴辛夷,這世界上我最懼怕的事情就是深夜敲她的屋門,她保證會拿那雙大眼睛飛快地掃我一眼,然後低下頭,用她慣常的、不動聲色的職業化口吻問道,“你確信嗎?耿總?”
沒錯,哪怕打開這屋門的鑰匙此刻就放在我的手提包裏,哪怕這一年我經常會來坐坐,哪怕昨天夜裏我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此刻我還是要繼續敲下去,直到敲開這扇北京城最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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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皮箱,打開隨身皮包的夾層,取出那串差不多一年沒有用過的鑰匙,習慣地抽出最大的那把打開防盜門,又用磨得最亮的那把,輕輕插進門鎖,向左邊轉了兩圈,本以為會有點艱澀的門鎖輕巧地發出“喀塔”一聲,開了。
這屋子年齡比我都大,夏天屋門會漲得不那麽容易推開,開門的時候要稍稍提一下門把手才行。我正準備像以往一樣提一下門把手,誰知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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