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州高沙彌初參藥山,
山問:“甚處來?”
師曰:“南嶽來。”
山曰:“何處去?”
師曰:“江陵受戒去。”
山曰:“受戒圖甚麽?”
師曰:“圖免生死。”
山曰:“有一人不受戒,亦無生死可免。汝還知否?”
師曰:“恁麽則佛戒何用?”
山曰:“這沙彌猶掛本齒在。”
師禮拜而退。
我們所有的修行人,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 都是為了圖免生死。 兩千六百年前的釋迦太子, 又何嚐不是如此?
生死事大。解決不了生死問題, 其他的又有什麽意義?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修行人,要有智慧,要善於思考。你如果以為我在寫聊齋誌異,如果隻是每天來看故事,你沒有辜負我,你辜負了你自己。參禪,顧名思義,是要用功參的。
師曰:“恁麽則佛戒何用?”
高沙彌聽了藥山一番話,立刻就推理出這個結論,這就是船子和尚所說的靈利座主,一點就通,能舉一反三。佛陀受過佛戒麽?佛有生死麽?佛不以戒成,要佛戒何用?
道吾來侍立,山曰:“適來有個跛腳沙彌,卻有些子氣息。”
吾曰:“未可全信,更須勘過始得。”
至晚,山上堂,召曰:“早來沙彌在甚麽處?”
師出眾立。山問:“我聞長安甚鬧,你還知否?”
師曰:“我國晏然。”
山曰:“汝從看經得,請益得?”
師曰:“不從看經得,亦不從請益得。”
山曰:“大有人不看經、不請益,為甚麽不得?”
師曰:“不道他不得,隻是不肯承當。”
山顧道吾、雲岩曰:“不信道。”
山顧道吾、雲岩曰:“不信道。”是什麽意思呢?我告訴你們這小子很有潛質,你們不信。 高沙彌的三句回答直接射中靶心。
“我國晏然。”隨便長安怎麽鬧,和我不相妨。
“不從看經得,亦不從請益得。”不增不減,沒有得失。
“不道他不得,隻是不肯承當。”這不肯承當,我們以前講過了。
師一日辭藥山,山問:“甚麽處去?”
師曰:“某甲在,眾有妨,且往路邊卓個草庵,接待往來茶湯去。”
山曰:“生死事大,何不受戒去?”
師曰:“知是般事便休,更喚甚麽作戒?”
山曰:“汝既如是,不得離吾左右,時複要與子相見。”
梅子熟了, 熟透了!高沙彌已經悟道了,他想離開師門,去教化一方。藥山也沒留他,隻是說,別去的太遠,在附近找個地方,好時常相見。
師住庵後,一日歸來,值雨。山曰:“你來也。”
師曰:“是。”
山曰:“可煞濕。”
師曰:“不打這個鼓笛。”
雲岩曰:“皮也無,打甚麽鼓?”
道吾曰:“鼓也無,打甚麽皮?”
山曰:“今日大好一場曲調。”
藥山齋時,自打鼓,師捧缽作舞入堂。
山便擲下鼓槌曰:“是第幾和?”
師曰:“是第二和。”
山曰:“如何是第一和?”
師就桶舀一杓飯便出。
精彩絕倫,精彩絕倫,精彩絕倫!
師徒倆一天之內上演了兩場精彩絕倫的舞台劇。
高沙彌回來看師傅,下雨。藥山問,淋濕了沒?高沙彌回道,師父你又給我挖坑,我不上當,懶得理你。
“皮也無,打甚麽鼓?”藥山不肯罷休,接著問,無皮的鼓怎麽打?
“鼓也無,打甚麽皮?”高沙彌答,本沒有鼓,打什麽皮?
藥山在問什麽?在問如何破空。高沙彌答,非空,破什麽空。非空,不正是破了空麽。
晚飯的時候,藥山親自擊鼓,高沙彌手捧飯缽隨著鼓點邊舞邊進入飯堂。最精彩的時刻來了。
山便擲下鼓槌曰:“是第幾和?”
師曰:“是第二和。”
山曰:“如何是第一和?”
師就桶舀一杓飯便出。
凡有言語, 都是第二, 當你問是什麽的時候,已經落入第二流。
什麽是天下第一高手? 餓了就吃!
哈哈哈, 梅子熟爛了。高沙濔,受晚輩一拜。
說起音樂,以前有超級女聲, 現在最火的是快樂男聲。我年少的時候, 流行的是天皇巨星譚詠麟, 張國榮, 再後來一點是四大天王。 現在的歌星, 都叫不上名字了。不過文學城的唱壇有幾位歌星以及笑壇的等掏空男團我還是認識的,嗬嗬。
大家都在追星。可是這皮也無, 鼓也無的天籟之音, 又有幾人能聽懂?
明天父親節,祝天下的父親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