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東印度人也。既得法已,行化至南印度。彼王名香至,崇奉佛乘,尊重供養,度越倫等,又施無價寶珠。時王有三子:曰月淨多羅,曰功德多羅,曰菩提多羅。其季開士也。祖欲試其所得,
乃以所施珠問三王子曰:“此珠圓明,有能及否?”
第一王子、第二王子皆曰:“此珠七寶中尊,固無逾也。非尊者道力,孰能受之?”
第三王子曰:“此是世寶,未足為上。於諸寶中,法寶為上。此是世光,未足為上。於諸光中,智光為上。此是世明,未足為上。於諸明中,心明為上。此珠光明,不能自照,要假智光。光辨於此,既辨此已,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寶。若明其寶,寶不自寶。若辨其珠,珠不自珠。珠不自珠者,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寶不自寶者,要假智寶以明法寶。然則師有其道,其寶即現。眾生有道,心寶亦然。”
祖歎其辯慧,乃複問曰:“於諸物中,何物無相?”
曰:“於諸物中,不起無相。”
又問:“於諸物中,何物最高?”
曰:“於諸物中,人我最高。”
又問:“於諸物中,何物最大?”
曰:“於諸物中,法性最大。”
既而尊者謂曰:“汝於諸法,已得通量。夫達摩者,通大之義也。宜名達磨。”因改號菩提達摩。天下的佛弟子們, 對相是深惡痛絕的, 因為相代表幻相, 不管何宗何派都教導弟子們要離相。 《金剛經》亦曰“見相非相, 即見如來”。
所以很多的佛弟子認為相是邪惡的, 因該離棄。 很多的修行人隱居山林, 或者苦行, 其目的就是要斷絕對相的依戀和迷惑。可是又有幾人知, 去斷絕對相的依戀和迷惑, 其本身就是著相。
太陽時時刻刻都在向外發出陽光, 照耀著宇宙。如果把太陽比作體,那麽向外發出陽光就是太陽本身的性,是他本自具有的功能。而陽光就是太陽的相。太陽因為有陽光而顯現。陽光可以生長萬物, 也可以使生靈塗炭。
現在我要問佛弟子們幾個問題:“你可以斷絕陽光嗎? ”“陽光是善是惡? ”“萬裏晴空, 你抬頭看, 看到的是太陽還是陽光? ”“這體, 性, 相的關係, 你明白了嗎? ”
在《楞嚴經》中, 佛陀為了開示阿難, 取一長繩, 打了一個結,
然後問:“是什麽?”
阿難答:“結。”
世尊再打一結, 問:“是什麽? ”
阿難答:“結。”
如是重複六次, 阿難皆答是結。你若在場, 你答什麽?
佛陀連問六次,當然是因為阿難答錯了。我若在場, 什麽話也不說, 掏出打火機就把繩子燒了。 世尊一見, 直接就把正法眼藏付與我, 輪不到大迦葉尊者了。
及香至王厭世,眾皆號絕。唯第三子菩提多羅於柩前入定。經七日而出,乃求出家。既受具戒,祖告曰:“如來以正法眼付大迦葉,如是展轉,乃至於我。我今囑汝。”
聽吾偈曰:心地生諸種,因事複生理。果滿菩提圓,華開世界起。
尊者付法已,即於座上起立,舒左右手,各放光明二十七道,五色光耀。又踴身虛空,高七多羅樹,化火自焚。空中舍利如雨,收以建塔。
祖師這首偈, 我不想再多說什麽。佛弟子們可按照我上麵說的體, 性, 相去參。
菩提達摩尊者, 西天禪宗第二十八祖。達摩祖師的故事,我在前麵已經說過了,這裏不在重複。明天開始,我們說東土禪宗。我接下來的這本書,叫【斷臂求法】。西天禪宗祖師的記載比較少,比較枯燥,但至少一代一代傳承非常清晰。東土的禪宗故事,要豐富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