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燈會元】斷臂求法之：燒成灰燼

我在茶軒說過緣起。我的這些文章都是多年前的舊文，多年以前，我就覺得傳法已畢，這輩子剩下的就是撩妹，嗬嗬。直到有一天草鞋在笑壇寫了一篇倉央嘉措。我的這些文章能再麵試，佛弟子們要感謝幾個人。

爸爸的草鞋網友，她是緣起。爪四哥，他說服了其他版主讓我在笑壇開始貼。平等性師兄，他一直煩我。雪晶版主，力邀我去茶軒。玉珠版主，力邀我來奇談。當然還有陶兄，得道的大羅金仙。因果緣分真是很奇怪，來了擋也擋不住。

最開始，我想得很簡單，就把以前的舊文貼上來，愛看不看，我也懶得回複。老實說，我並沒有要度眾之心，因為“實無眾生得救度”。求法，一定要自己有那個心，別人是灌不進去的。你看看某些壇子裏的那些阿修羅，你灌得進麽？你什麽時候在網上說服過其他人？陶兄下麵的文章說得很好，我慢不除，自障成就。

後來覺得還是不行，還是得修改。以前年少，習得屠龍術，就琢磨著找幾條龍來屠，口氣很狂，懟上了各大山門。現在內斂了不少。再則，以前常常和佛教網的佛弟子們互動，這些互動你們會在我的文章中看到。在這裏如果不和佛弟子們互動，好像不太尊重人。但如此一來，每篇文章又得花上一個小時。我如果有時候忙，沒有理睬回複，還要請大家諒解。

杭州徑山道欽禪師者，蘇州昆山人也。姓朱氏。初服膺儒教，年二十八，遇素禪師，謂之曰：“觀子神氣溫粹，真法寶也。”師感悟，因求為弟子。素躬與落發，乃戒之曰：“汝乘流而行，逢徑即止。”師遂南邁，抵臨安，見東北一山，因問樵者。樵曰：“此徑山也。”乃駐錫焉。     

僧問：“如何是道？”

師曰：“山上有鯉魚，海底有蓬塵。”

嗬嗬， 這一句， 和崇慧禪師的“石牛長吼真空外，木馬嘶時月隱山。”有一比。 不知這位僧人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馬祖令人送書到，書中作一圓相。師發緘，於圓相中著一點，卻封回。

忠國師聞，乃雲：“欽師猶被馬師惑。”

在這裏說說禪門曆史，六祖大師的眾多弟子中，最了不起的兩位，其中一個是南嶽懷讓，他的門下出了馬祖道一；另一個是青原行思，石頭希遷則是他最優秀的弟子。江西馬祖，湖南石頭，是為兩大士，是六祖下二世中最璀璨的星，每一個都粉絲無數.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師曰：“汝問不當。”

曰：“如何得當？”

師曰：“待吾滅後，即向汝說。”

嗬嗬，你來問祖師西來意思，就是不說，死也不告訴你。其實，不說，已經是說了，就看你能不能聽明白. 

馬祖令智藏來問：“十二時中以何為境？”

師曰：“待汝回去時有信。”

藏曰：“如今便回去。”

師曰：“傳語卻須問取曹溪。”

這兩段話， 和最上麵的“山上有鯉魚，海底有蓬塵。”是一個意思。 一般俗人聽到道欽禪師說：“待吾滅後，即向汝說。”“傳語卻須問取曹溪。”一定會覺得道欽禪師是在推托， 根本不想講嗎， 完全是在耍大牌。 其實禪師一直都在開示， 隻是你智慧不夠， 聽不懂而已。

馬祖禪師和道欽禪師的一來一往， 佛弟子可以好好參一參。馬祖禪師送來一封信， 什麽也沒寫， 中間隻畫了一個大圓圈。道欽禪師一看， 也不說話， 在圓中點一下， 就把信退了回去。忠國師聽說以後， 就說道欽被馬祖耍了。

如果你是道欽禪師， 你怎麽做？

我個人也認同忠國師， 覺得道欽禪師這一點不妥。 不是開悟者所為。道欽禪師有沒有開悟， 我不敢肯定。 以上的對話中，道欽禪師並沒有破綻， 中規中據。 但圓中這一點， 大大的不妥。

我在以前的文章中講過阿難的典故，世尊取一長繩，打了一個結，然後問阿南：“是什麽？”阿難答：“結。” 世尊連問六次，阿難都是答：“結、” 估計佛陀氣得吐血。我說如果是我，就掏出打火機把繩子燒了。

如果是我，對付馬祖，還是老辦法，掏出打火機，把信燒了，給馬祖禪師寄些紙灰回去。 盡管看起來象給死人燒紙錢， 馬祖一見， 必然撫掌大笑。

馬祖畫的圓圈，代表圓滿。問的是：如何才是圓滿？ 如何才是第一義？ 明眼人就知道，點一點是不對的，猶有一點在。大大的不妥。所以道欽禪師有時候說得挺好，有時候又犯糊塗，看來還是沒有通透。

 

杭州鳥窠道林禪師，本郡富陽人也。姓潘氏。母朱氏，夢日光入口，因而有娠。及誕，異香滿室，遂名香光。九歲出家，二十一於荊州果願寺受戒。後詣長安西明寺複禮法師學《華嚴經》、《起信論》。禮示以《真妄頌》，俾修禪那。    

師問曰：“初雲何觀？雲何用心？”禮久而無言。師三禮而退。屬代宗詔國一禪師至闕，師乃謁之，遂得正法。及南歸狐山永福寺，有辟支佛塔，時道俗共為法會，師振錫而入。

有靈隱寺韜光法師問曰：“此之法會，何以作聲？”

師曰：“無聲誰知是會？”

後見秦望山有長鬆，枝葉繁茂，盤屈如葢，遂棲止其上，故時人謂之鳥窠禪師。複有鵲巢於其側，自然馴狎，人亦目為鵲巢和尚。    

有侍者會通，忽一日欲辭去。

師問曰：“汝今何往？”

對曰：“會通為法出家，和尚不垂慈誨，今往諸方學佛法去。”

師曰：“若是佛法，吾此間亦有少許。”

曰：“如何是和尚佛法？”

師於身上拈起布毛吹之，通遂領悟玄旨。我讀到這裏， 哈哈大笑，好一個會通， 果然一點就通。 大根器！我敢斷定， 這位道林禪師， 是一位開悟的大善知識。

道林禪師拈起布毛吹之， 和我掏出打火機燒之， 就象一套情侶裝， 搭配得天衣無縫， 哈，哈，哈，妙， 妙， 妙。。。

會通辭行，說，小爺是來求佛法的，你從來不教，我要去其他地方求法，不在你這浪費時間了。道林禪師說，哦，原來你是來求佛法的，我這也有一些。然後拿起衣服上麵的一根毛吹掉。 會通就悟了。

佛，非佛，是名佛。法，非法，是名法。

砸碎了佛法，才是佛法。

禪宗傳法， 以心印心， 果然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