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燈會元】西天大聖之：非合亦非離

八祖佛陀難提尊者，初遇婆須蜜，出家受教。既而領徒行化，至提伽國毗舍羅家，見舍上有白光上勝，謂其徒曰：“此家有聖人，口無言說，真大乘器。不行四衢，知觸穢耳。”

言訖，長者出致禮，問：“何所須？”

祖曰：“我求侍者。”

長者曰：“我有一子，名伏馱蜜多，年已五十，口未曾言，足未曾履。”

祖曰：“如汝所說，真吾弟子。”

伏馱聞之，遽起禮拜，而說偈曰：“父母非我親，誰是最親者？諸佛非我道，誰為最道者？”

祖以偈答曰：“汝言與心親，父母非可比；汝行與道合，諸佛心即是。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欲識汝本心，非合亦非離。”伏馱聞偈已，便行七步。

祖曰：“此子昔曾值佛，悲願廣大，慮父母受情難舍，故不言不履耳。”長者遂舍令出家。祖尋授具戒，複告之曰：“我今以如來正法眼藏付囑於汝，勿令斷絕。”

 

乃說偈曰：

虛空無內外，心法亦如此。若了虛空故，是達真如理。

八祖佛陀難提尊者的付法開示， 兩句話是重點：“虛空無內外。”“非合亦非離。”

 

一直看我文章的佛弟子應該明白八祖是什麽意思了。對了，還是離開兩邊。這兩句話， 就是我們佛弟子常講的無內無外， 不即不離。 我一再的講， 祖師的開示， 雖然千變萬化， 但都不離第一義諦。 不停的在告訴我們， 要沒有分別， 離開兩邊。 抓住這個重點， 你就明白祖師們在說什麽。而佛弟子們要參破的，是為什麽沒有兩邊。因為空為體性在用，所以沒有兩邊。我說得這麽明白了，你還不明白嗎？

離開兩邊， 那在中間嗎？ 是中道嗎？我明明白白的告訴天下的佛弟子，有對立， 有分別的兩邊不是。中間也不是。沒有兩邊，怎麽會有中間？無上正等正覺， 涅磐妙心， 微妙正法， 不是那麽容易悟透的。無上正等正覺， 根本什麽也不是。 因為什麽也不是， 所以才是。

是故， 《心經》曰：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香、聲、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捶，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

否定， 否定， 再否定， 到最後， 連否定也否定了。 這才是。“以無所得故，菩提薩捶”。《心經》就是無無法，就是要你離開兩邊，佛陀隻是展開來說得囉嗦一點而已。悟道與沒有悟道的區別，就是悟道以後，“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

祖師傳法， 是千挑萬選的， 並不是從街上隨便抓一個過來就可以的。八祖佛陀難提尊者之所以知道婆須蜜是大法器， 隻應為他的一句話，“諸佛非我道，誰為最道者？”在婆須蜜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佛我。

一般人聽了， 會覺得好大的口氣。 連佛都否定了。 可是八祖佛陀難提尊者是明心見性的人， 是真正明白“佛， 非佛， 是名佛”的人。 如此大法器， 怎麽會讓他溜走。佛弟子們， 好好參這一句， 參透了， 你也近道了。

婆須蜜尊者， 就是西天禪中第九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