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什迪終於還是遭到刺殺。估計他是鬆懈了,躲避幾十年,前幾年拿到美國身份,從英國搬到美國去了。1998 年,伊朗宣布廢止對拉什迪的追殺令,他以為伊朗官方態度軟化,就沒事了,哪知道民間依舊積極得不行。
以下是一組追蹤統計:
1988年9月,《撒旦詩篇》出版。
1989年2月14日,霍梅尼下達全球追殺令。
1989年6月3日,霍梅尼去世。
1991年7月3日,意大利文版翻譯埃托雷·卡普裏奧羅遇襲重傷。
1991年7月13日,日文版翻譯築波大學副教授五十嵐一遇刺,終年44歲。他死於人文社會學係的電梯間,身上有刀傷。一天後他的遺體被發現;2006年超過刑事追訴時效,被歸結為未解決案件。 據中文維基,《周刊文春》推測凶手是一名在該校短期留學的孟加拉國留學生,他在教授遺體被發現當天下午乘機回國。還有人推測,凶案前教授已經察覺生命受到威脅。真不明白,為什麽遜尼派的孟加拉人要遵從什葉派大阿亞圖拉下的追殺令。
1993年7月2日,土耳其文版翻譯阿吉茲·涅辛下榻的旅館遭縱火,致三十七人死亡。
1993年10月11日,挪威版出版商威廉·尼加德(William Nygaard)遭三次槍擊。
2002年10月,《魔鬼詩篇》中文版問世。出版社也是冒了相當大風險,譯者署名為“佚名”,中國大陸一直沒出版。
2022年8月12日,拉什迪在紐約演講時遇襲,目前生死不明。據傳,他可能會失去一隻眼睛,手臂和肝髒傷勢嚴重。
其實暗殺、刺殺行為,中國古已有之,《史記·刺客列傳》渲染了那種奮力一擊,流血五步、天下縞素的古典刺客形象,故事流傳深遠,刺穿們留下舍身取義,生死置之度外的高大形象。不過,中國兩千年來,效仿者並不太多,直到清末民初,中國才又出現刺客和暗殺活動。恩銘、鳳山、良弼、宋教仁、廖仲愷、張作霖……而二十世紀,尤其是二十一世紀,全世界的暗殺活動,尤其是伊斯蘭教國家簡直不要太多。
放眼國際,使用暗殺的往往是被壓迫的弱勢民族/國家,或者是那些虔誠而激進的宗教團體,如此多的暗殺背後,折射出的是日益加深的、沉重的焦慮,是對國家民族命運的危機感和緊迫感,而在政治意識形態的鬥爭中,暗殺是摧毀對手最快速最有力的手段,比什麽文章爭論、議會折中、外交談判,來得更簡便更快捷。
政治暗殺成功的很多,但其後果難以預期,就像蝴蝶效應,甚至會造成意想不到的衍變,一些暗殺也許就此改變了曆史的走向,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戰。
而暗殺的效果常常被擴大化、手段被神聖化,使得很多人認為在政治鬥爭中(兼含意識形態的鬥爭中)這是一種低成本高收益的迅捷手段。畢竟,從肉體上消滅對手是最根本的解決,一了百了。尤其在當事者看來,非如此不足以泄憤,所以這種激烈的反抗手段屢見不鮮,難以根絕。
當一門宗教還是處於可以作為國教,或者其經典可以作為憲法的時候,以文學作品的方式觸碰是非常愚蠢的,也沒必要,宗教本來就是主觀需求,不是外人應該從文化上介入的。
想想歐洲中世紀,如果有作品觸碰基督教,必然是死路一條,十字軍就是基於這個概念發起的。
比如darken age嚴格講是一個學術著作,不是文學創作,即使是出自21世紀,也是產生巨大反彈。因為內容是關於基督教摧毀西方古典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