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文”說“律”

“回文”說“律”

作者：冬永


五言律絕是否能作出合律的回文詩？回答這個問題可以幫我們實踐一下“律”的有關概念：

1 。律句的基本句式隻有四種：

七言（五言）律句：

平平 仄仄平平仄，
仄仄 平平仄仄平
仄仄 平平平仄仄，
平平 仄仄仄平平

2 。從基本句式能推演出的絕句正格也隻有四種，律詩的格式是在絕句正格疊加的基礎上演變的，所以隻研究絕句就可以了。

* 五絕正格兩種（仔細觀察其實隻有一種）：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韻）。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韻）。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韻）。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韻）。

* 七絕正格兩種（其實也隻有一種）：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韻）。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韻）。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韻）。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韻）。

如果要作回文詩，相應句子的“首”字必須變調使其符合回文讀詩的韻律，但無論正讀還是回文讀，都不能違反“粘對”的規則，不能出現“孤平”、“三平調”或“三仄角”。從這四個正格可明顯地看出，按“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的大致原則，七言律絕怎麽變都無大礙，也容易救。五言律絕問題就大了：首先，“平平仄仄平”句的首字不能為仄，否則犯“孤平”，不可救；其次，總有一句難以躲開“三平調”或“三仄腳”。由此可見，五言律絕幾乎不可能作出合律的回文詩。觀察五七言律絕的偏格也可得出同樣結論：

* 五絕偏格兩種：

平平仄仄平（韻），仄仄仄平平（韻）。
仄仄平平仄， 平平仄仄平（韻）。

仄仄仄平平（韻），平平仄仄平（韻）。
平平平仄仄， 仄仄仄平平（韻）。

* 七絕偏格兩種：

平平仄仄仄平平（韻），仄仄平平仄仄平（韻）。
仄仄平平平仄仄， 平平仄仄仄平平（韻）。

仄仄平平仄仄平（韻），平平仄仄仄平平（韻）。
平平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韻）。

至於其它變格，如果有救也是十分困難的，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人去做就說不清楚了。 嗬嗬。。。（正偏格的確切說法意義不大，不影響本文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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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角度說：

律詩的四個基本模式（所謂正格 + 偏格）是不能直接回文的！但四個基本模式並不是死格，而隻是格律演繹的起點。如果用數學語言說，演繹的方法就是：“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演繹的約束條件就是：二四六的音調節點位置必須考慮“粘對”，句內不能犯“孤平”，不能出現“三平調”或“三仄腳”。以七絕為例，可演繹的模式大體上是這樣的：

*仄起首句押韻：

⊙仄平平仄仄平，（韻）
⊙平⊙仄仄平平。（韻）
⊙平⊙仄平平仄，
⊙仄平平仄仄平。（韻）

*仄起首句不押韻：

⊙仄⊙平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韻）
⊙平⊙仄平平仄，
⊙仄平平仄仄平。（韻）

*平起首句押韻：

⊙平⊙仄仄平平，（韻）
⊙仄平平仄仄平。（韻）
⊙仄⊙平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韻）

*平起首句不押韻

⊙平⊙仄平平仄，
⊙仄平平仄仄平。（韻）
⊙仄⊙平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韻）

可見，在前述約束條件下進行演繹後，可自由平仄的位置仍很多，特別是首字均可自由平仄，所以“回文”才成為可能。相比之下，五言律絕就沒那麽幸運了。如果再加上“拗救”，可演繹的模式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