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知熠
我們今天來討論一個也許會有爭議的理論:郭知熠的“超幸福”理論。毫無疑問,這個理論是郭知熠先生的幸福理論的一個閃光點(難怪郭知熠先生說,他的幸福理論是世界上最好的關於幸福的理論)。
按照筆者的人生理論:在我們人生的各個階段,我們有主要的“存在”,也有次要的“存在”。而有些人的主要“存在”能夠使得他產生一種神聖感。為了便於討論,我們以一個人的人生事業作為我們的討論對象。
有些人對於他所從事的事業有一種神聖的感覺,有一種偉大的感覺。這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在郭知熠先生看來,是主體神聖感的需要向他所從事的事業滲透的結果(主體的神聖感的需要有一個滿足的渠道,在這裏它的渠道就是主體所從事的事業)。
如果主體對於他所從事的事業有一種神聖感,主體在本質上就會產生某種特殊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是主體比較的結果,盡管這種比較有可能不是在主體的有意識的狀態下完成的(當然,絕不排除主體的有意識之比較的可能性)。這種比較就使得主體將自己與世上絕大多數的人們分開。尼采說:“人們既不相信我的話,也不了解我,這是一個事實。這個事實將我事業的偉大性和我同時代人的渺小性之間的懸殊,明白地表現出來了。”
由此可見,主體的這種對其事業的神聖感會在其心中產生幸福感。但要產生“超幸福”的感覺,主體還需要在其事業這樣一個領域中,產生那種獨一無二的感覺,產生那種不可替代的感覺。當然,這個感覺的產生也是基於某種比較,或者是有意識的,或者是無意識的。
因此,“超幸福”狀態的產生基於兩個條件(以主體的事業為例):其一是主體對於他所從事的事業的偉大性或者神聖性的肯定,其二是主體在他的事業的領域裏,所感覺到的自己的獨一無二,所感覺到的無法被替代。
筆者以為,尼采是有過這種“超幸福”的感覺狀態的。尼采既肯定他所從事事業的偉大性,又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工作歸為“獨一無二”的。所以,尼采無疑是產生過這種“超幸福”的感覺的。
當然,這種“超幸福”的感覺並不僅僅局限於主體所從事的事業。它還可能在另一個領域出現。這就是人類的愛情領域。如果主體的神聖感向愛情這個領域滲透(請參考郭知熠先生的《愛情滲透理論》),並且主體對於他的戀愛對象通過了所謂的唯一性驗證(也就是說,他覺得他的戀愛對象對於他是唯一的,是不可被替代的), 愛情因此而產生。那麽,這種狀態下的愛情就是所謂的“超幸福”狀態的一個例子。
除了主體所從事的事業,以及愛情這兩個領域,“超幸福”的狀態還可能在人類的宗教領域產生。
至於郭知熠先生為什麽將這種特殊的幸福狀態定義為“超幸福”,是與我的某種習慣有關的。我總喜歡加一個“超”字,來命名自己的某種理論,某種概念。譬如說,我曾經命名我的關於曆史的理論為“超級厚黑學”,在我的人生哲學中有所謂的“超存在”,在關於幸福的理論中有所謂的“超幸福”。至於我的人生哲學體係,我一直還沒有想好一個名字,也許會命名為“超存在主義”。因為這個哲學強調主體的感覺,與存在主義息息相關,但卻又有本質的區別。
雖然有些人會偶爾產生“超幸福”的感覺,但卻很少有人能夠經常產生這種“超幸福”的感覺。郭知熠先生把那種經常產生“超幸福”的感覺的人稱為“超幸福”的人。
一個能夠產生“超幸福”的感覺的人如何成為一個“超幸福”的人呢?
很明顯,他所需要做的是能夠經常有這種“超幸福”的感覺。筆者以為,要經常產生這種“超幸福”的感覺,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的。這需要主體的“主動幹預”。
談到主體的“主動幹預”,郭知熠先生也覺得這是他對於人類的幸福理論的一個貢獻。我們很多人認為幸福的感覺是被動的。是的,我們在很多時候的幸福感覺都是在被動的狀態下產生的,或者說,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產生的。 但這種幸福的感覺卻是很難長久的。這也是為什麽人類的幸福感非常稀缺的原因。
有鑒於此,郭知熠先生提出了他的濟世藥方:那就是“主動幹預”。這個“主動幹預”也就是“向下比較”。
如何“向下比較”?一個很重要的方麵是主體的“體會”過程。筆者曾經提出一個口號:“到醫院去,到老人院去,到貧民窟去”。如果我們僅僅去那裏,我們是不會產生幸福感的。因為你隻有感官刺激,而沒有“體會”。你必須在你的心裏有一個“體會”的過程,有一個用心比較的過程,你才能夠生出幸福感來。
所以,一個“超幸福”的人必須在他的心中有一個經常的“主動幹預”,有一個經常的“體會”過程。
說到“體會”,郭知熠先生也請讀者諸君仔細地“體會”筆者的幸福理論的美妙性。郭知熠說過,他對於他所提出的任何命題都經過了仔細的思考(郭知熠是在提出理論,不是在嘩眾取寵!當他嘩眾取寵的時候,絕不是在提出理論!),不要認為筆者沒有考察別人的觀點,不要認為筆者甚至不知道其他人關於幸福的定義。
當然,郭知熠的幸福理論並不是艱深的,並不是無法理解的,卻毫無疑問,這個幸福理論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關於幸福的理論。如果你認為郭知熠大言不慚的話,請你舉出一個比郭知熠幸福理論更好的理論來, 或者舉出一個郭知熠的理論無法解釋的現象來。不過,最好請你寫成文章,因為當你寫成文章的時候,你就會更深地體會郭知熠的理論的美妙性,因而你可能會發現你原先的觀點其實是錯誤的。
言歸正傳!我們還是再回到關於“超幸福”的討論上來。也許有人會說,一個有“超幸福”的感覺的人是否不會痛苦呢?
回答是否定的。我們在這裏再引進所謂的“完美超幸福”的概念。
所謂“完美超幸福”狀態,是指一個產生了“超幸福”狀態的人得到了社會的承認。當然,這是一個很容易引起誤解的地方,郭知熠先生在這裏多扯幾句以防患於未然。“社會的承認”在這裏是一個極端相對的概念。它是與主體的期望密切相關的。可以這麽說,這個所謂的“社會承認”是在主體眼中的“社會承認”。
我們來看愛情中的例子。當一對戀人處於熱戀的時候,我們假定他們達到了“超幸福”的狀態,但如果他們雙方的父母拚命反對,而他們不得不因此而殉情的話,那麽,他們就沒有達到“完美超幸福”的狀態。但如果盡管他們的父母拚命地反對,他們仍然能夠衝破阻力,結合到一起,並且感受到幸福的話,那麽,他們就達到了“完美超幸福”的狀態。我們看到,同樣是父母的反對,而他們或者達到了“完美超幸福”狀態,或者沒有達到。
我們再來看尼采的例子。從尼采的自我評價,我們發現他是產生了“超幸福”之感覺的。但尼采一直在追求社會的承認,他對於這個社會的承認之渴望是如此地強烈,以至於當沒有得到他所想象的承認時,他對於所有的人們破口大罵。所以,尼采終生沒有達到“完美超幸福”的狀態。
也許有人會說,尼采最後不是得到了社會的承認嗎?!並且這個社會承認是發生在尼采的有生之年啊!但是,按照我們的提醒,尼采是沒有達到“完美超幸福”的狀態的。因為他在得到社會承認之前就已經瘋了。尼采處於瘋癲的狀態,即使他已經得到了社會的承認,他已經不知道了。
郭知熠先生一直認為尼采的瘋癲與他沒有得到社會的承認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我在最初考慮這個“超幸福”的理論的時候是一直將尼采作為例子的。因此,一個非常自然的問題是,如果你是一個產生過“超幸福”之感覺的人,你應該如何才能避免尼采的誤區(或悲劇)呢?
郭知熠覺得,我們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經常進行“主動幹預”,使得你成為一個“超幸福”的人;另一種方法是壓縮你的期望。這種壓縮你的期望也可分為兩種:一種是真壓縮,不再期望你能得到社會的承認。一種是假壓縮,也就是使得你自己堅信,你的偉大在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夠懂得,你的同時代的人都過於渺小,過於愚蠢,根本無法達到你的境界。因而,你把你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或者更遠。
寫於2010年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