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知熠
所謂觀點家,這是郭知熠先生在這裏引進的一個概念,它是指那些對於國內或者國際重大事件發表評論的還小有些名氣的人們。其實,這個概念好象郭知熠先生在其他什麽地方提到過,但終究沒有進行認真的討論。我們正好在這裏舊話重提。
任何一個重大事件的發生,都會導引出一大批評論文章的產生,這些評論的文章中有好的文章,當然,也有濫竽充數的文章。或者,這些文章有受到讀者青睞的文章,以及讀者不喜歡的文章。如果某個人或者某批人的文章總是得到讀者的歡迎,那麽,這個人或者這批人就堂而皇之地成了郭知熠在這裏定義的觀點家。
在中國,不知你是否注意到,中國的觀點家是從來都不缺少的。從某某到某某某,如果你有興趣,你可能從早晨數到黃昏,你還沒有一個窮盡的時候。 以至於郭知熠發出感歎,中國的觀點家真是何其多啊!
中國的觀點家還永遠不會滅絕,因為中國以及世界隨時隨地都有戲劇在上演,有些是悲劇,有些是喜劇,還有些是滑稽劇。這些劇目上演後都需要評論,需要評論就必然有評論文章問世,有評論文章問世就會產生新的觀點家, 再加上那些老的觀點家,你如何能夠指望中國的觀點家有減少的可能?!互聯網的發明,信息的加速傳播,將使得中國的觀點家更容易產生,更容易被消化,當然,也更容易泛濫。
魯迅不知是否可以算著中國最早的觀點家,但魯迅至少是可以算著中國偉大的觀點家的。魯迅的雜文是魯迅先生的最大成就,但他所有的雜文都不過是表明對於某些事件的觀點而已。當然,魯迅有時候也攻擊攻擊別人,譬如什麽喪家犬之說。但這些攻擊不管是否入流,但歸根結底還是觀點。
郭知熠先生最近幾天在讀魯迅的雜文。說實話,郭知熠雖然寫了一些評魯迅的文章,但對魯迅的文章確實讀的不多。很多文章都是很早以前讀過的, 甚至是中學的時候。昨天又讀了一遍魯迅的著名雜文《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魯迅的這篇雜文確實寫得很好。也許郭知熠讀魯迅的雜文多了,會受其影響也說不定。但中國的觀點家們的文章是顯然會受其影響的, 盡管郭知熠還沒有想出一個例子來,但魯迅有這麽多的崇拜者,我想我說這話不至於錯到哪裏去。
魯迅在《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中,不過是在表明兩點,一點是應該痛打落水狗,因為它可能卷土重來。還有一點是“費厄潑賴”可能並不適合中國的國情,因為你想“費厄潑賴”,而你的對手可能不想和你“費厄潑賴”。
這裏所闡述的觀點,不過是“斬草要除根”的翻版,其實是沒有什麽新東西的。這也是中國的觀點家們的慣用伎倆:用一個新的事實來闡述一個早已經眾所周知的觀點。當然,要換一個別的說法:譬如在這裏魯迅先生就用了“痛打落水狗”這種更使人容易聯想的說法。其目的是什麽呢?其目的是用舊的觀點來解釋新的事實,或者說, 用新的事實來支持一個舊觀點。因為世界舞台剛剛上演的劇目需要評論嘛!
如果筆者有時間,也許我會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將一些很著名的雜文中所表述的觀點來一個清理。看看那裏都有些什麽樣的觀點,看看那裏是否能夠發現什麽全新的觀點。也許郭知熠沒有時間完成這件事,但是,對於某些人做一做這件事還是可能的。
因此,在郭知熠看來,做一個觀點家並不是什麽難事。世界的舞台發生了什麽演出,我們隻需要在已經有的觀點集裏搜索搜索,看看哪一個觀點與之正好對號,然後,評論文章也就出籠了。
但做一個思想家恐怕就難了。首先,思想必須是新的,是世界上以前沒有的,其次,思想還必須是深刻的。郭知熠認為這兩點對於很多人是很難的。因此,盡管很多人說中國這裏出了一個思想家,那裏也出了一個思想家,但到頭來,其實這些所謂的思想家不過是郭知熠在這裏所定義的觀點家而已。
魯迅曾經被認為是中國最偉大的思想家,但非常可惜,沒有人能夠在魯迅的作品中找到什麽前人所沒有的重要的思想。這個魯迅是思想家的斷言其實是不攻自破的。由此而知,中國許許多多的思想家都是子虛烏有的,而他們都不過是郭知熠在這裏所定義的“觀點家”。
這個基本的事實應該是舉世真理:沒有新思想,奢談什麽思想家?!
最後,我們用本文的題目來作為本文的結尾以示強調:
中國不缺少觀點家,中國隻是缺少思想家。中國的觀點家也許有一天會泛濫成災,但中國的思想家將永遠稀缺。
寫於2010年01月28日
因此,不是我們沒有思想家,而是當代人已經不太懂曆史和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