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說他是小畫家,彩色鉛筆一大把。”

“丁丁說他是小畫家,彩色鉛筆一大把。他對別人把口誇,什麽東西都會畫。畫隻螃蟹四條腿,畫隻鴨子小尖嘴,畫隻小兔圓耳朵,畫匹大馬沒尾巴。咦?哈哈哈哈!” 不知還有沒有人記得這首兒歌?小畫家長大了,成了大畫家,他異想天開的畫作被世人追捧。他,就是西班牙的薩爾瓦多 達利(Salvador Da),超現實主義的代表畫家。

    下個星期有朋友要過來玩,提前說要專門留一天去 MFA 看 Georgia O’Keeffe 的畫展。真是牆裏開花牆外香,我們當地人反倒後知後覺。趕緊上網一搜,原來  MFA 正舉辦達利的畫展。達利?就是那個喜歡把懷表畫得像披薩,軟塌塌地掛在樹枝上曬的達利?還有兩年前網飛的熱播劇 Money Heist ,搶銀行搶造幣廠的那一幫搶劫犯,可不就個個戴了達利麵具?搞得達利像民族英雄一樣。去去去,趕緊去看看。

    周末,我跟大兒子一起去 MFA 看達利畫展,小兒子和先生沒有跟去。他們各有 “要事” 在身:一個要去 brewery 買啤酒,一個趕著上網玩遊戲:)


    遠遠就看見了翻眼望天的達利,和他那兩撇標誌性的翹胡子。



進門的氣勢擺得蠻像回事,但往裏走幾步就發現這個展廳比較窄,九曲十八彎,光線又不夠亮。慕名前來的觀賞者眾多,幾乎是摩肩接踵。我們揀眼熟的幾幅畫作看了一會兒,就撤了。

    

最有名的一幅 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 擺在進門處。畫作並不大,算得上精致。畫功高超,畫意也特別,但是我說不出好在哪裏。




這幅 Oeufs sur le Plat sans le Plat (Eggs on the plate without the plate) 也是莫名其妙。一共三個蛋,兩個在盤子裏,一個吊起來。半空中的煎蛋是往上送,還是往下放?看了令人產生一種奇異的不安。但也許這就是畫家的本意,一個荒誕的夢。



還有這幅靜物畫 Nature Morte Vivante (Still Life Fast Moving),畫的也是一個夢,怪夢。



這一幅 Shades of Night Descending,鬼氣十足。右邊攀附在岩石上的白衣者人鬼莫辨,陰氣森森,更像木乃伊,絕不是 Dune 裏身手敏捷的 Fremen 戰士。



The First Days of Spring 是達利的早期畫作。我看來看去,覺得怎麽都像中學生的拚貼畫水平 (collage)。看看解說,說終端消失的平行線造成了畫麵的縱深感,在當時屬於創新畫法(真的嗎?)至於達利把自己的嬰兒照片一板正經地擺在畫中央,更是令人失笑,黔驢技窮到要強行湊數了嗎?想起張愛玲記錄姑姑的話,“既然這麽出名,想必總有點什麽東西吧?可是也說不定。一個人出名某一個程度,就有權利胡說八道。” 哈哈,我覺得拿來注解這幅畫也可行。



這幅 The Ecumenical Council 有點意思,達利把自己畫進了畫麵右下角。看看說明,說達利這樣做有特殊意義,是為了向自己的偶像 Velázquez致敬。十七世紀的宮廷畫家 Diego Velázquez,有一幅名畫叫 Las Meinas,也是把自己畫進了畫麵的右角。達利從少年起就非常崇拜 Velázquez,稱他是西班牙最偉大的畫家。另外,據說達利那兩撇翹上天的小胡子,也是模仿 Velázquez。




為了致敬 Velázquez,達利把 Velázquez 的一幅肖像畫 Infanta Maria Teressa 畫作 “改編”,再創作成了 Velázquez Painting the Infanta Marguerita with the Light and Shadows of His Own Glory.  右邊是原作,左邊是達利的再創作。可以透過層層光影看出麵容斑駁的瑪麗亞公主嗎?我覺得鬼氣很重,有點《蝴蝶夢》的味道。



說說印象較深的幾幅。達利喜歡把人物和背景融合在一起,造成一種奇妙的透視感。比如這一幅 Old Age, Adolescence, Infancy 《老年,少年和嬰兒》。中間的青年好像戴了眼罩,有點佐羅的帥氣。右邊的嬰兒呢,看來看去,都隻看出一隻眼,好像驚悚片裏的詭異娃娃。



還有這一幅,Enchanted Beach with Three Fluid Graces。畫麵縹緲,水天交接,不知是海灘,是沙漠,或者幹脆是海市蜃樓?



臨出門前,看見了這幅耶穌受難圖。跟達利那些精心構建的畫作比起來,倒是這一幅讓人感動。色彩和線條柔和,安靜中飽含勇氣。我和兒子看了又看。



小抱怨一聲:都說畢加索的牛,達利的馬,但是這次畫展沒見到什麽馬。出了達利展廳,到二樓看看梵高,莫奈,雷諾阿,德加,熟悉的畫家一個個如數家珍,看著好親切。超現實主義,湊湊熱鬧就行了,強裝喜歡裝不出來。


兒子有慧眼。我們在看一幅十七世紀荷蘭畫家 Hendrik de Fromantiou 的靜物畫 Tropme l’Oeil with a Dead Partridge 時,他提醒我看落在鳥肚子上的那隻蒼蠅,它兩隻前腿搭在一起,正摩拳擦掌準備飽餐一頓呢。兒子不說,我肯定錯過了這麽好玩的細節。



 
一個沒有驚豔的老樹 發表評論於
MFA 是什麽?
一個沒有驚豔的老樹 發表評論於
謝謝分享!
可能成功的P 發表評論於
和兒子一起看畫展,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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