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11~20
11。第十一章 影碟的內容(二)
12。第十二章 影碟的內容(三)
13。第十三章 解謎與闖入
14。第十四章 達到目的
15。第十五章 鎖鏈的解密
16。第十六章 出發之前的日子
17。第十七章 那一年的結束與開始
18。第十八章 出發以及肖承乾的電話
19。第十九章 整個圈子注目的行動
20。第二十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十一章 影碟的內容(二)
站在鏡頭前的陳師叔比我師父溫爾文雅多了,他看著鏡頭的目光多是溫和和慈愛,就如同承心哥站在他麵前一般,他開口說到:“承心,師父這一走,也不知你可好,薑師兄提出為了慰藉你們,錄製沿途的一些風光給你們,我是讚同的。”
“嗯。”承心哥整個人有些發呆,他不由自主的就嗯了一聲,犯了上次的我同樣的毛病,自言自語的就和師叔對話起來。
陳師叔沒有多說,也和我師父同樣走到了船舷邊上,然後望著那茫茫的江麵還有岸邊青山,輕聲說了一句:“你我師徒遊曆了不少地方,始終未嚐敢忘這大好河山,唔...也需要我們的愛護,承心,你總歸是知道師父做事的習慣的,這一點很重要,不要忘記。”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師叔已經轉過身來麵對著鏡頭,眼神很平靜,卻也有一種吩咐的意味,好像是一個家長在教育孩子一件什麽事,讓他下次做事一定要記得一般。
這話聽起來像閑話家常,但仔細一咂摸起來,味兒卻不對,為啥閑話家常,就是讓承心哥注意‘環保’的事兒?莫非陳師叔是一個狂熱的‘環保’維護者?
這種想法無稽了一些,自從見了師父那個手勢以後,我就堅定的認為,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有用意,所以我不自覺的望向了承心哥,發現他的臉色此時變得很怪異,口中也在喃喃自語著什麽,仿佛是在回憶一件事情,為了確定,不由得自己就念出了聲兒,卻不自知的樣子。
陳師叔說完就離開了鏡頭,然後鏡頭就開始拍攝著周圍的風景,不過拍攝的人並不專業,或者是因為船太過晃蕩,所以鏡頭也一直晃晃蕩蕩的,給人一種頭暈的感覺。
這樣的拍攝持續了一分鍾以後,我們都感覺船好像猛烈的晃蕩了一下,然後鏡頭就完全黑了下來。
這一段就算結束了,我下意識的去摁了暫停鍵,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那一下晃蕩讓我心跳的厲害,到底是浪太大了,還是....
而且,我隱約覺得那一段江麵,我好像有一點點熟悉了,但的確又和記憶裏的任何地方沒有重合。
“你們怎麽看?”我神色認真的說到。
如月托著下巴,沒有發表意見,承真,承願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承清哥沉吟了一聲,說到:“最後那一個鏡頭太過詭異。”
慧根兒紅著個眼眶問我:“哥,額真的要去辦個養雞場嗎?”
“誒?”我愣了一下,我們師父都是給我們說充滿了暗示性的話,這慧大爺竟然扯淡說養雞場,慧根兒這愣孩子當真了!
習慣性的把手放在慧根兒的光頭上,我說到:“當然不是,你師父最大的願望其實是想你好好當一個大和尚啊,他太想你,但是又不想表現出來,讓你心裏難過,所以故意和你扯淡呢。”
“嗯。”慧根兒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自從和小鬼一戰後,這孩子成熟了一些,被逮去學藝一年,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以前黑瘦了一些,想必也是吃了一些苦,就連到現在也沒完全的恢複過來。
可惜我這個當哥的,沉淪於悲傷太久,也竟然忘了關心關心他。
“哥。”慧根兒忽然開口說到。
“嗯?”
“這次放寒假之前,你可不可以幫個辦個休學手續,大學晚幾年畢業沒有關係,我想跟著你們一起去找師父。”慧根兒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期盼與堅定,說起來,這小子今年19歲,也快20歲了,連少年的歲月也過了,是一個青年了,即使他比起同齡人,由於經曆,心性因為太過明淨顯得幼稚了一些,可這個不妨礙他能為自己的人生做決定了。
“嗯。”我點頭答應了慧根兒,這次的冒險之旅,是一定少不了慧根兒的。
慧根兒也不說話了,估計心裏還難受著,而承心哥卻咳嗽了一聲,看樣子是有話要說。
他取下眼鏡,用手指淡淡的撣去了眼角的一顆淚珠,然後才說到:“承一,我也覺得最後一下的顛簸是有問題的,可能水裏出現了什麽東西吧。”
我點頭,說到:“這個不重要,畢竟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師父他們也應該是平安度過了,你還有什麽發現嗎?”
“不是發現,是肯定的事情,在這條江麵下,應該藏有重要的藥材或者是植物。”承心哥說話的時候,眼神努力的想表現的淡然,可是微微有些顫抖的嘴角出賣了他,他的內心同樣不平靜。
“為什麽那麽肯定?”我皺眉問到。
“隻因為師父那一句話的原話,我們在平時是這樣對話的,師父老是會跟我說,現在的環境不比從前,但是大好山河還在,隻要大好山河在,就總會有那麽一些深藏的‘靈藥’還未滅絕,但是我們醫者仁心,對待藥材也應當如此,那就是要留一線生機。”承心哥慢慢的說到。
“就和龍墓裏那些人的做法一樣?”我揚眉問到。
“是的,接著師父說,讓我記得他的做法,接上麵的話,就不難肯定,在這裏他一定得到了什麽,而他的做法是留生機,說明他得到的東西那裏還有,讓我記得去取。”承心哥異常的肯定的說到。
而我們都知道,承心哥這個說法應該就是答案了,這樣聯係起來,是絕對說的通的。
那麽我師父留下的話,我下意識的敲著額角,心中那個答案明明呼之欲出了,卻總是覺得還差一點點契機去捅破那層紙。
“承一哥,承心哥這麽說,我心裏有一個非常不確定的看法,好像也有點兒底氣了呢。”開口的是承真。
我一下子轉頭,問到:“怎麽說?”
承真卻搖頭說到:“現在不確定,我說出來怕你們白認真一場,承一哥,你重新放一次剛才那段兒,我多看看,或者是有答案的。”
“好!”那有什麽說的,我趕緊快退了影碟,又重新放起了那一段兒。
看了一次之後,承真搖頭,沒有說什麽,要求我再放一次,我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沒有半點兒催促承真的意思,又把影碟放了一次。
就這樣,一直來來回回的看到了第五次,承真忽然說點:“承一哥,快點摁暫停。”
我一聽,心裏知道承真一定看出來什麽了,幾乎是閃電般的速度摁了暫停鍵,影碟的影像停留在了一段兒風景上。
那是師父和我說話之前,胡亂拍攝的一些風景,鏡頭因為晃動,陡然按了暫停,還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樣子。
承真走到承清哥的大電視麵前,眉頭微皺,然後死死的盯著那個畫麵,一張臉都快貼進電視裏了,我們幾個也屏住了呼吸,憑直覺,我們知道承真的這個線索,應該是非常的關鍵!
就這樣,承真幾乎是盯著電視看了一分鍾,然後開口指著江麵的一點兒上說:“這裏有問題。”
我也學過一些風水知識,會看一些山脈水流的走勢,因為承真說有想法,我在重放的這幾次,也曾暗暗的注意了一下。
卻發現這裏的風水什麽的,稀鬆平常,沒有什麽特別值得關注的地方,承真到底是看出來了什麽問題?
而承真的手指的地方,卻是一個小小的漩渦之處,漩渦一般都理解為江麵下的地形影響,她是要拿一個漩渦跟我們說什麽?
我們全部都看著承真,而承真也不賣關子,直接說到:“這江麵下是有東西的,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這裏的‘氣’不對!”
第十二章 影碟的內容(三)
我不太能夠理解承真說的這裏氣不對是什麽意思,畢竟我隻跟隨了王師叔兩年,相學這種需要用一生時間去鑽研的學問,我學到的隻是皮毛,那屬於核心中的核心,最難學的望氣功夫,我更是隻有一個概念,連皮毛也沒有學到。
“怎麽說?”開口的是承清哥,說起來命卜二脈和相字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種專業性的問題自然是承清哥更感興趣,他是最先開口詢問的。
“其實我的望氣功夫比起我師父來說,是差遠了,所以看了那麽次,才能最終肯定這水麵下有東西。”發現了問題,承真反而不著急了,而是坐下來拿起一包小零食吃了起來。
承真沒別的愛好,就是愛吃零食,但和一般的女孩子比起來,她又多了幾分男孩子一般的爽利,她也不等我們發問,一邊吃一邊解說了起來:“說到底,從錄影裏看風水是絕對不現實的,一般的陽宅可以根據圖紙和周圍的照片大概看一下風水的走勢,但是要布風水局什麽的,絕對是要親自到現場,就算這裏不涉及到望氣,可是也要本人去感受一下風水的流向,才能做出具體的布置,否則也隻是紙上談兵。”
我點頭,這個我是深有體會的,一個精準的風水局,的確要去現場感受一下聚氣藏風中,風的流向,才能布置出一個完美的風水小局。
“內宅尚且如此,何況大風水,特別是那望氣的功夫,不到現場,是根本得不到肯定的。就如同你見鬼了,但是你想留證據,用攝影器材去捕捉,根本捕捉不到影響是一個道理,氣也是不可捕捉的,哪怕是完全還原當地風水原貌的攝影設備也捕捉不到。”承真語速很快的說到。
承心哥笑了笑,走過去捏了一下承真的鼻子,語氣有些寵溺的說到:“我說師妹,你口口聲聲說攝影設備不能還原,又說這水麵下有東西,這不是自己打臉嗎?”
承真不滿的瞪了承心哥一眼,承願倚著承真‘咯咯’的笑,因為承心哥被承真瞪了一眼之後,悄悄的做了個鬼臉。
我和承清哥同時白了承心哥一眼,承真卻懶得理會,繼續說到:“要不是有那個漩渦,我就是看不出來啊!你們知道漩渦的形成一般都是江麵下的地形導致的,又或者是因為江麵下有石頭什麽的,重點是很多普通人不知道,氣場的改變,也能引起水流的漩渦,這種漩渦的特征和普通的漩渦不一樣,但是也極難分辨,我也是看了很多次這個漩渦的走向,結合起它附近水流的走向,才能最終得出結果的。不然你以為我發什麽瘋,看那個漩渦就好了啊,幹嘛看完整段錄影,我師父那個死老頭兒又沒有站出來說話。”
我啞然失笑,原來看自己師父死老頭快成為我們這一輩的‘傳統’了嗎?隻不過承真雖然說的潑辣,但眼裏那一絲黯然,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了的,她也盼望著看見自己師父。
“原來就和龍卷風是一個道理,那絕對是氣流造成的。”承心哥摸著下巴不懂裝懂的說了一句。
承真白了他一眼,說到:“氣場的改變在某種程度上,確實能引起氣流的改變,就如厲害的鬼物在很多時候出現都是伴隨著陰冷的風,這也是不無道理的,可哪有你以為的那麽簡單?水流的改變,甚至出現特殊的漩渦,這個氣場可是了不得的,我說了你也不懂。”
“我說醫術你能懂?”承心哥又衝承真眨了一下眼睛,承真火大,衝過來就要掐承心哥...
我懶洋洋的笑著,心裏有一種淡淡的溫馨,可是腦子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氣場的改變引發的漩渦,那當年我和師父去度餓鬼,那猛的一下消失不見的‘渡船’又是因為什麽?氣場漩渦。
在那邊,承真和承心哥鬧騰的太‘熱鬧’,連承願,慧根兒都加入了進去,如月眨巴著眼睛,看樣子也是想鬧騰一下,畢竟看見上一輩的氣氛太過悲傷,也難說他們不是刻意為之,去衝淡這種傷感。
隻是承清哥這個缺乏睡眠古板男卻少不得要維護尊嚴和嚴肅,咳嗽了一聲,不準師弟師妹們鬧騰了。
“像個什麽樣子,要不要跟著承一一起去找蓬萊了?”承清哥說了一句平淡無奇的話。
我卻一下子愣住了,望著承清哥說到:“承清哥,你說什麽?”
承清哥莫名其妙的望著我,說到:“我有說過什麽重要的話嗎?”
“不,不,很重要!”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示意大家別吵,然後開始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
看我忽然這個樣子,大家都停止了打鬧,噤若寒蟬的望著我,深怕弄出一點兒聲響打斷了我的思路,跟著我找蓬萊,牛肉,香菜?走蛟....!
在承清哥的一句無心之言之後,我竟然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竄連了起來,我停下了腳步,忽然大聲的說到:“大家跟著我一起找蓬萊,之所以說跟著我,是因為我是山字脈,遇到危險我要擋在大家前麵,確保這次行動,所以從某一個側麵來說我是這次行動的一個核心。”
承真“啊?”了一聲,承願和如月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慧根兒小孩兒心性中,從沙發上跳起來,說到:“嗯,就是,就是,哥你就是!”
承清哥咳嗽了兩聲,似乎覺得非常為我丟臉的樣子,承心哥歎息了一聲,一副很傷懷的樣子,對我說到:“承一,我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那麽‘自戀’的人,思考了半天,原來就是告訴我們,你是核心。”
我X!
我看著所有人,結果除了慧根兒,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我差點沒被心頭的一口老血給憋死,大聲說到:“我X,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是說我分析出來師父的話了,那老頭兒說話也太不靠譜了!他其實是想告訴我,牛肉的菜,牛肉自然是主料,但是沒有輔料不成菜,那麽聯係到找蓬萊,最主要的事情是要跟隨走蛟,師父應該是在暗示我們,光是找到了走蛟是不行的!”
“怎麽說?”大家的神情都變得認真了起來,開口問我的承心哥。
“還沒懂嗎?承真說水麵下有東西,以至於影響了水麵下的氣場,形成了漩渦,承心哥說了師叔的暗語,大概也是說下麵有他留下的東西,還提醒承心哥一定要記得,最後再聯係我師父的話,還不明顯嗎?那就是在暗示我,找到這些東西也很重要,不單單是走蛟。”我大聲的說到。
這一下,再聯係起來,師父在第一段錄像裏,比出的手勢,說不定也是要我留意那湖麵下的東西,至少也是提醒我去看一看,會有發現的意思。
我立刻把這個想法也說了出來。
這樣,影碟裏藏有的最大謎題,應該就是解開了,我也不得不說,這謎題藏得非常之深,如果不是我們這一群和長輩們生活了那麽久的弟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現有什麽問題,畢竟他們選擇傳達的方式都是生活中的細節和對話,其他人怎麽可能知道。
而這盤影碟記錄的隻怕是他們留給我們的幾個重中之重的地方,要我們特別的注意!
我連接起了所有的事情,大家都興奮了,仔細一想,這樣的解釋才是最行的通的解釋,承清哥比較淡定,畢竟我們大師叔不算做‘失蹤’的範疇,他能夠稍微置身事外一點兒看整個事情,他沉吟了一陣兒這樣說到。
“這個說法應該是靠譜的,不過...這樣說吧,雖然說在第一段錄像裏,薑師叔比了一個手勢,我們曾經猜測是小心江一,現在證明不是了,但江一的嫌疑依然不能洗掉,我們還是應該防備他。”承清哥這樣說到。
“那是肯定的,如果江一完全沒問題,長輩們不會選擇這種方式給我們留下信息。”我點頭說到,我明白承清哥是在提醒我們,不能興奮過頭,而忘記了防備。
慧根兒吐了一下舌頭,說到:“額覺得吧,承清哥和承真姐,那麽厲害,就去算算,看看江一咧,不就得到答案了嗎?”
“幼稚!”承心哥和承真姐同時瞪了一眼慧根兒。
江一是什麽人,傳聞中最接近地仙的人,命卜相受製約頗多,就算是普通人命格稍為大一些,麵相稍微‘特別'(貴或者惡)一些,這三脈進行起來都多了很多困難,不要說是一個地仙了。
試想曆史上,皇帝的命貴,一旦稱帝,又有多少術士是敢為皇帝算命看相的?一般都說些奉承之言就罷了,這是因為命格和麵相已經‘貴’到了一定程度,甚至聯係上了江山大運,這是可以亂算的嗎?
更不要說,在曆史上的大能,比當代多多了。
想到這裏,我也不自禁的歎息了一聲,曆史總在前進,很多東西也在前進,為什麽我道家卻在後退?還能前進嗎?
可承清哥的話卻打斷了我的思路,他沉聲說到:“而第二,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按照從長輩們的表現來看,他們是不願意我們去尋找什麽的,為什麽處處留下線索,這一點何解?”
我們都愣了,是啊,師父的態度從八年前龍墓留字,到六年前忽然遠走,都不曾改變,為什麽到如今卻是處處留下線索,這個問題,怕是值得深思啊?
第十三章 解謎與闖入
雖說這個問題值得深思,但畢竟是關於人心裏的東西,即便是我們最親密的長輩,我們光是靠猜測又怎麽可能得到答案?
討論了一陣兒,沒有結果,我們還是繼續看起影碟來,因為心裏對謎題已經有了一個大方向的猜測,所以接下來的影碟內容,我們抱著這樣的眼光去看,自然就發現了很多值得留意的細節,隨著影碟的放映,我們也更加的確定長輩們絕對是要我們留意影碟中他們所拍攝出來的幾個地方。
40幾分鍾的影碟很快就放映完畢,在後來,不僅是我師父發言,幾乎在場的所有長輩都有發言,王師叔,淩青奶奶,甚至包括慧大爺也給了慧根兒一個暗示。
給讓人感覺到神奇的是影碟記錄的那些地點,如果說開始的湖,江隻是‘稀鬆平常’,在後麵記錄的幾個地方,就包含豐富了。
其中三個地點,我印象特別深刻,一個竟然是到了地下暗河,而另外兩個,我看著,第一感覺就是根本不在國內!至於是哪個國家,隻在其中一個得到了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鏡頭故意的,總之我們看見了一個貌似行人的人,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那竟然是到了印度!
而印度那裏,是慧大爺給慧根兒留下了線索!
除了這三個地方,剩下的影碟還記錄了兩個地方,原本這兩個地方我們沒有特別注意,可是為了確定線索,重看影碟的時候,我們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不,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恐怖的細節。
那就是那兩個地方的記錄,如月眼尖的發現,船的背後幾十米處,好像是有個人跟著!
那個鏡頭是拍攝風景的鏡頭,那個細節幾乎是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如月眼尖,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發現。
我們來回放了幾次,甚至是掐著時間暫停,終於讓我們肯定了這個細節,而恐怖的點在於,那個人頭隻出現了臉的上半部,而且是一閃而過,又沉入了水中,然後再也沒有起來。
另外一個發現人的鏡頭也是同樣如此,那一次是在船的側邊,也是一樣,上半截臉,隻出現了一秒不到,又再次沉入了水中。
我們沉默了,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我,如月第一個開口:“三哥哥,你說,人?鬼?”
承真更恐怖,問的更直接:“承一哥,人?水裏的屍體?”
我沉思了很久,才說到:“總之從我的判斷來說,現有的攝影攝像技術,是不可能會捕捉到鬼的身影的,但萬事沒有絕對,就好比說凶厲如小鬼點點,它是想要留下什麽影像,而在那一瞬間,它的氣場又爆發到極點,那就是有可能留下具體的影像的,就好比陰氣還能化形為霧,我們的鏡頭是能捕捉到霧氣的。但一般的厲鬼,在它是非常想留下影像的情況下,就算氣場再爆發到極限,也不可能留下具體的影像,隻能是一個模糊的,不能具象的影子,那個鏡頭雖然出現的時間異常的短,但從清晰度和存在度來說,應該不會是鬼。”
如月沉吟著,而承真還在望著我,我沒好氣的說:“當然也不可能是浮屍什麽的,你見過隻露出半個頭的浮屍嗎?”
“那也就是說是人了,承一,你覺得江一有沒有發現這兩個細節?”承心哥皺眉望著我說到,畢竟我們都能發現這個細節,一直保存著影碟,並有著強大的人力物力的部門有可能會沒發現嗎?
我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們絕對發現了,重要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的問題,有時在坦誠和隱瞞之間倒是真的很難做選擇,一個小小的選擇,或者也就決定了未來的走向。
“我們自然是不會擔心長輩們留下來給我們的線索被江一發現,這兩個人影我覺得是巧合的因素比較重,畢竟長輩們該留給我們的信息,已經在當時留下了,或者他們也不知道這鏡頭竟然拍攝到了人影,更糟糕的情況就在於連長輩們也不知道被人盯上了,卻被我們無意中發現了...”承清哥的分析顯然更具體了一點兒。
原本我們是想靠著影碟來解謎的,可是就如同我去到龍墓一般,謎題沒有完全的解開,反倒陷入了更深的迷霧裏。
而這其中重點的人物,竟然是江一。
我歎息了一聲,喃喃的說到:“重點是,師父他們算隻留下了湖與江河的信息,關於更詭異的大海之上,他們是一點兒線索也沒有留下,這更不知道是為什麽?”
顯然,身陷迷霧當中,沒有人能給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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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碟的問題讓我們糾結了兩天,但是有更多具體的問題還是在纏著我們,就算珍妮姐利用人脈讓我們得到了‘出航’的自由,但是具體該往哪裏出航,我們卻沒有答案了。
在以前,目標倒也算明確的,就比如,找到走蛟,跟隨走蛟,如今,線索多了,反而是一片迷茫了。
而且由於影碟的問題,讓我們意識到了我們的準備不是太充分,要去的地方太多,有更多細碎的瑣事,還需要分別去辦理,如今看來,錢也有些捉襟見肘的樣子。
所以,我們聚會了兩天,又開始分頭去辦別的事情,至於最難麵對的江一自然是交給我去應對,該說什麽,該保留什麽,我心裏自然是有數的,合作已經是必然,但是怎麽一個合作法,選擇權還是在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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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已經快要過去,但是春的腳步依然沒有來,北京比南方冷,這個早晨竟然飄起了夾雜著細雪的雨,比純粹的下雪還要冷,而我卻一大早就出門了,我要去秘密部門見江一,沒有預約的,主動去見,連情緒的拿捏都異常的重要。
秘密部門的所在是一個在大北京毫不起眼的建築,掛著一塊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部門牌子,就這麽堂而皇之的矗立在街頭,沒人會想到這個部門牽扯了靈異,傳說,各種謎題。
甚至為了掩飾,這裏也有掩飾部門專業對口的人在這裏上班,並且占據了部門常駐辦公人數的大多數,工作清閑,但一輩子都不會得知,自己其實是身處在一個怎麽樣的部門。
不知道其實也算是一種好事兒吧,我站在清晨人來人往的部門大門口,在啃完了一個煎餅以後,已經培養出了適當的情緒,要準備去江一了。
此時,正是上班的時間!
在走入大門的那一刹那,我那平靜的情緒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在臉上的憤怒,如果在十幾年以後,保不準有人看見我這個樣子,會驚呼一聲:“那丫就是憤怒的小鳥真人版吧。”
沒人靠近我五米以內的距離,雖然這個部門通往辦公樓的大路並不顯得寬敞,但對於這種臉上已經明顯寫著別惹我的年輕人,大多數人是不願意招惹的。
當然,隻是大多數人,畢竟這個部門裏,不那麽‘普通’的人也有一些,而這些人秉承著低調的原則,雖然不靠近我,但已經在默默的注意觀察起我。
我一切都不在乎,幾乎就是那麽橫衝直撞的闖進了那棟辦公大樓,這裏不是師父曾經所在的行動部,相當於是一個總部的樣子,我相對對這裏的環境和人都陌生,但是怎麽找到真正的部門,我心裏還是有數的。
不說話,我一路衝到了最頂層,連電梯都懶得和那些擠,然後在最頂層那一竄讓人眼花繚亂的職務辦公室中,我選了一個旁人壓根不會注意的類似於後勤人負責人的辦公室就徑直闖了進去!
這個部門,我心裏清楚,哪怕是在夜間,都會留下至少一個人的,我這麽闖進去,當然驚動了裏麵的人。
我‘憤怒’的看著辦公室裏的兩個人,而他們則平靜的看著我。
因為,從在這個辦公室裏工作的,就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
第十四章 達到目的
麵對那兩個人的目光,我很自然的‘憤怒’的迎上,我不會忘記反手關門這樣的細節,然後衝到了他們的辦公桌麵前,拍著桌子吼到:“我要見江一!我是陳承一,我師父是薑立淳,師叔是李立厚!”
而幾分鍾以後,我就如願的見到了江一,看來這種看似莽撞的憤怒,拋出直接的語言,有時候是異常有效的。
當然,部門有自己的秘密,就比如我見江一的途徑,是通過那個辦公室大櫃子後的一個電梯,而那電梯的啟動還需要輸入密碼。
江一的辦公室在地下,一條有些昏暗的走廊盡頭,如若我不是一個道士,也見習慣了鬼物,我想這樣的地方會引起我的本能恐懼,挺適合拍鬼片的。
如今,江一就是辦公桌的背後望著我,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眼中多了一絲探尋,不過也不是太好奇的樣子。
既然是要演戲,通過憤怒來裝天真,我不介意將這種天真偽裝到底。
我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跳腳,拍桌子,憤怒,擔心,總之一副二愣子的樣子被我成功的塑造了出來,感謝老回給我上的一節演技課!
“既然如此,那麽就說明有人盯上了我師父他們,你為什麽拿影碟的時候不告訴我?”這就是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把這種發現通過‘憤怒’的方式表達給江一,是我想到的最恰到好處的方式。
既能掩藏真正的秘密,也能在某種程度上降低江一對我‘智商’的評價。
果然,江一開口了:“承一,為什麽經曆了那麽多?你遇事還是不能冷靜?”依然是播音員一般的聲音,卻讓我心底繃緊的那根弦稍微鬆開了一些,他至少沒有懷疑什麽,否則按照我對江一的了解,他若是不信,應該是用各種語言不著痕跡的開始套話。
“廢話,我師父有危險,而且是那麽早就有危險了,換誰能冷靜?”我說這話的時候,死死的看著江一,在這種時候我不能回避他的目光,甚至連流露出一絲逃避都不能,隻有這樣才是最恰到好處的。
江一沉吟了,雖然神情仍然平靜,但我感覺的出來,他在斟酌一些要說的話,從一開始到現在,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套出江一的話,心中倒是有一些開心,畢竟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這樣的沉默繼續了一分鍾,江一開口了:“承一,說起經曆和見聞來,與同輩的年輕人相比,你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但是,這個世界上依然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就比如水下也有水下的勢力。”
水下的勢力?我開始覺得荒唐!莫非江一等一下還要告訴我其實是真有龍宮這一類的存在嗎?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因為我想到了師祖留言裏的一句話,什麽地方有什麽龍,這句話讓我覺得非常無解!
我臉上自然的流露出了迷茫與不信,還有一副你忽悠我的表情,江一倒也不在意,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到:“比起陸地來說,水下那個陌生的世界自然秘密是更多的。不過,我說的水下勢力,並不是什麽神秘的事物,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人,有人自然也就會形成勢力。其實,不必太過擔心,你師父他們應該沒有觸及那些人的利益,自然也就不會有衝突,不過在某些時候被這些勢力所監控,也是正常的。關於這個,我想我給你解釋的已經夠清楚了。”
說完這一段話,江一放下了茶杯,靜靜的看著我。
而我在這個時候,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流露出了放鬆的樣子,然後坐在椅子上,而心裏卻是心知肚明,江一能夠給我的透露的消息,也僅限於此了,我再問也是白問了。
佯裝平靜了半分鍾的樣子,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然後才說到:“老大,對不起,我莽撞了,隻是一想到關於師父的事情,我就...”
這樣的表現自然與我之前的表現是符合的,從前我就是一直如此,至於現在為什麽會變的冷靜和深沉了許多,我找不出原因,或者是因為我防備江一,亦或者是因為一次次失去必然麵對的沉澱,把我的衝動與莽撞也沉澱了下去。
麵對我的抱歉,江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問我:“那還有什麽事嗎?”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明明盼望著與我合作,卻故意反問我,把主動權牢牢的握在了手裏,以前小鬼事件的時候,我不覺得,如今對他留意了起來,才發現,以前我就是一個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嫩’小夥兒。
不過,也沒有關係,我原本就是打算與他合作的,他這樣問,我也正好借坡下驢,很幹脆的說到:“老大,當然還有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你知道的,我明年就準備踏上昆侖之路了,我想與你合作。”
“為什麽?不是有珍妮大姐頭幫你們鋪路了嗎?不見得你們會需要我們部門勢力的加入。”江一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動聲色的,甚至從語調上也是無跡可尋的,可他這問話的方式,讓我感覺到了他的在乎。
我很直接的說到:“珍妮大姐頭當然是給了我們幫助,我想她是因為想讓我們保住龍墓的秘密吧,因為從部門的角度,是想得到龍墓的秘密,和你們牽扯太深的話,龍墓的秘密我們還能保留嗎?”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但也隻有這種看似無腦的‘實話’,才是最有說服力的,江一在和我的談話中,第一次有了一絲細微的表情,他微微揚了揚眉,然後低聲說了一句:“嗬,珍妮大姐頭啊..”
我卻做出一副迷茫的樣子說到:“說到底,其實在龍墓裏除了一些珍貴的藥材,並不是有太特別的發現,主要是有我師祖的一篇留言,但牽扯的都是他遊曆龍墓的一些往事,我隻是感覺隻要是師祖的事情,珍妮大姐頭都特別在乎,或者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種話,等於我說了很多,事實上又什麽也沒說,可是這分量打消江一的疑慮怕是已經足夠了。
果然,江一的神情不變,隻是說到:“你的說法也道理,她和我,一個是代表的自己,一個是代表的部門,我們所站的立場不同,自然有時也會有碰撞。”說到這裏江一沉吟了一下,我心裏卻心知肚明,若說到撇清關係,轉移重點的本事,江一還是厲害的,能坐到這個位置,實力是重要,但別的原因未嚐也不是可以忽略的。
我不想惡意的揣測江一什麽,可是一旦人對另外一個人有了防備,就太難做到平常心,這種心境的境界,怕是隻有我師祖才能達到。
我不動聲色,江一則繼續說到:“好吧,合作,但是合作的原因你還沒告訴我?”
“我想去師父去過的那些地方,你能提供給我嗎?”我很直接的說到,可我明白,若他能提供給我,也就不用等到現在了。
我很想不通的是,既然要合作,既然是想通過我們得到什麽,為什麽不把手裏掌握的都提供給我們?這中間到底是有怎麽樣的顧慮與糾葛。
“你知道的,不能,我個人不能代表整個部門的利益,甚至國家的利益!有些東西是最高機密。”江一拒絕的也很直接。
這倒是在我的預料當中,可我原本想要的也不是這個,這隻是一種心理遊戲罷了。
所以,我很激動的說到:“既然是要合作,為什麽不能?通過幾段影像,要找到師父所拍攝的那幾個地方太難了。”說到這裏,我故意變得神情頹廢,說到:“既然是要出航,尋找蓬萊,我需要大量的線索,偏偏關於這些線索,我一無所知,能依靠的隻是師祖留下的手劄,上麵記錄的一些可能會有走蛟的地方。而我們又完全沒有任何的出航經驗,甚至連精確的地圖都沒有,我要怎麽行動?”
“幫助當然也是會有的,至少在華夏的範圍內,你們有了我們部門的保障,就可以自由的去到任何地方,而沒人過問。至於精確的地圖,那是小事,如果你們有找到經驗豐富的船上人,有了地圖的配合,這樣的出航倒也不算困難。”江一平靜的說到。
聽到這裏,我的心終於真正的長舒了一口氣,其實在來之前,我就已經給自己設定了一張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拋出來的底牌,那就是那三條鎖鏈。
如今,江一能主動的提出給地圖,那麽這張底牌的確就可以不用拋出來了。
或者,地圖這個細節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太重要,即使他能提供的地圖,應該是比沁淮爺爺手裏更精密,也更機密的地圖,但畢竟我們的身份清白,要做的事情也相當於是另外一個層麵世界的事情,絲毫不涉及到任何軍事。
所以,這個細節,他並不是太在乎。
至於地圖的級別,我猜想應該是接近最高級別的地圖,不過範圍應該不是針對軍事而言,應該是針對別的方麵,這種地圖的珍貴不言而喻。
打個比喻來說,即使很多年以後,人們的手機上也配備了開放度較高的地圖,可以精確到街道,甚至街道上的店鋪,但這種地圖始終也隻是民眾地圖,比起江一提供的地圖來說,這種地圖就好比幼兒園小朋友的知識和碩士研究生的知識相比較一般。
所以說,無論如何,這一次,我的目的在這種方式下,達到了!
第十五章 鎖鏈的解密
江一的辦事效率很高,在我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以後,下午,就已經有專人把地圖送到了承清哥的家裏。
江一提出的條件,到此時,我們都已經清楚了,和師父他們遠行的條件一模一樣,我們這次的行動,江一會派專人跟隨,全程記錄。
“不過,和上一次有微小的不同,那就是必要的時候,部門會參與行動。”這是江一臨時加的一個條件。
而我對於這樣的條件從內心來說是抵觸的,畢竟這是我們私人的行動,如果牽扯到了部門,那就已經變了味道,所以我多長了個心眼,多問了一句:“什麽是必要的時候?”
“就好比,已經明確你們可以找到蓬萊的時候,另外的時候,看具體的情況吧。”江一說這話的時候,根本不容我的拒絕,神情卻很淡定,我卻好像看見了一隻老狐狸在笑一般。
匆忙離開,因為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同時我也沒有注意太多的細節,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個時候的我再成熟一點兒,小心一點兒,是否就可以注意到辦公室裏的一個細節呢?
多年以後,我這樣想著,但發現無論怎麽樣,我都不可能發現這個細節,也許也是時機未到,這件驚天的大事兒是不該那個時候的我知道。
地圖送上門的時候,是兩個人搬著一個箱子上門的,在我的想象裏不過是一張地圖,至於那麽誇張嗎?
可當我打開箱子以後,才發現真的不是誇張,因為箱子裏裏麵密密麻麻堆砌了上百張地圖。
“你們可以參閱這些地圖,時間最好控製在三天以內,太久了,我們恐怕就不好交待。另外,地圖的內容不得外傳,不得有任何形式的複製。如果,以後這裏麵的其中一張地圖,被我們發現了有流傳,你們會比較麻煩的。”在放下箱子以後,一個工作人員如是對我們說到。
話不是很客氣,甚至有一絲嚴厲警告的味道,不過,我們可以理解,這種事情的重要性與保密性,當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接下來的三天時光,我們自然是研究這一百來張地圖,確切的說,這一百來張地圖都是關於華夏領土內的有水的領域。
我不得不感慨這種專業地圖的精確,各種標示與地形比普通地圖精確了不下十倍,打個比喻來說,一張民用的地圖,而且是相對更加精確的地區地圖,就好比是一張老林子的地圖吧。
它最多也就標示出來老林子的範圍,細到這是什麽山,那是什麽嶺,可是地形卻不可能精確的通過地圖表現出來,就好比在什麽範圍內,有一個深溝,長多少,深多少,寬多少,氣候條件,甚至地質結構!
而這種地圖就顯然會做出這種細節的工作,而且大方向明確。
就好比,江一給我的地圖,就是一張偏他們部門工作方向的地圖,再淺顯一點兒解釋,除了精密地圖必要的標示以外,它的走向是‘靈異’還有‘神秘事件’。
簡單的說,攤開地圖,我如同攤開了一本總結性的故事書,在這段地點,曾經發生過什麽靈異事件,或者什麽神秘事件,打有問號的就是沒有得到求證的。
這真是讓人驚歎,我沒想到在華夏的範圍內,一張地圖就隱藏有那麽多的秘密。
可是我們工作的重點並不是調查這些靈異事件什麽的,而是要從這些精密的地圖上找出和三條鎖鏈的具體聯係,麵對著如此多的地圖,這個工作無疑是複雜而繁瑣的。
但是就好比行路時方向對了,隻要往前走,那就一定能找到一個出口一般,在第二天的下午,我們完全解密了一根鏈條,那上麵看似雜亂無章的線條,就是一段段的江麵,河麵!
這些江麵河麵並不完全相連,從鏈條上也看不出它們的共同點什麽,可是江一給的部門專用地圖卻在無意中幫了一個大忙,這些水麵都是有神秘事件發生的水麵,具體的神秘事件總結起來,就直指江中有奇異生物。
確定了是那些地段,剩下的就是把這些地段的細節地圖找出來,並且記錄一些關鍵的數據,我們是不能複製地圖的,不過記錄一些數據影響並不是很大。
讓我遺憾的是,並不是鏈條上所有的線條,我們都能找到對比的地圖,雖然遺憾,但我也知道這是正常的,就拿師父留給我們的影碟來說吧,其中有一條地下暗河,這個找不到相關地圖也是正常的。
在第三天的上午,我們再次解密了一條鎖鏈,就是上麵分布了好多或大或小的點點的鎖鏈,這條鎖鏈粗看,聯想到的就隻能是宇宙星空什麽的,如果真是那樣,我們是絕對沒有辦法的。
可是,解讀出來,才發現這些按照一定的位置分布的點點,原來標示的是湖!
江河湖海,剩下的一條鎖鏈,我們卻是沒有辦法了,因為江一給我們提供的地圖是華夏境內的水域,這茫茫大海的航海圖可是不包括的。
所以沒有對比物,我們也隻有望著那條鎖鏈大眼瞪小眼,根本分析不出來個所以然。
“或者這一條鎖鏈記錄的秘密最重要,可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根據我們的行動,是要找到走蛟,入海之後,隻是跟隨它而已,所以...”我說是我心底的想法,也是實話。
雖然也有疑惑之處,就好比進入大海之後,明明隻是跟隨,專門記錄的路線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不能說每一條成功入海的蛟都走的一條路線吧?那為什麽還要特意的記錄呢?
又或許它上麵記錄的根本就不是關於大海的?
關於這個疑惑,不能想太多,最終也隻能用我的說法來解釋,那就是裏麵可能蘊含有更驚人的秘密,但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沒有意義!
三天的時間緊張了一些,但好歹我們在人手充足的情況下,也算做完了該做的工作,在這樣的忙碌中,我們的行動總算又前進了一大步,比起之前,我們更加的有目標和目的地了。
“江河湖海,我們這次的行動就分為三個步驟吧,由易入難,先是湖,再是江河,最後再是海吧。承一的意思是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行動的日子就定在5月末,6月初的樣子吧。在這之前,我們各自行動,把一切的準備工作做好,剩下的時間,多陪陪自己的家人朋友吧。”承清哥善於總結,在這一係列繁瑣的事情完成以後,他這樣說到。
最後一句話,承清哥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那背後的意思卻不能細想,江河湖海,未知的領域,未知的危險,根據地圖和鎖鏈的比對,我們要去的大多數地方都是有異樣事件發生,誰都不能保證是有命活著出來的,就算有四大妖魂,我們也能保證什麽。
多陪陪親人和朋友,這也算是一種告別嗎?
這一次短暫的聚會就到這裏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各自忙碌,為了出航,為了各種各樣的瑣事,我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務,幾乎每一天都有些疲於奔命的樣子。
但我下定決心要在春節之前做完這些事情,我要陪我的家人過一個春節,在記憶中,我陪伴家人過的春節真的不多,這一次是必須的,我希望它不是我們要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但我不能保證它不是。
在冬季的嚴寒達到頂點的時候,春的腳步也就近了。
在這一天,我也終於辦完了最後一件事情,踏上了回家的路,是準備要過一段安穩的日子了,可能隻有短短的幾個月,在這之後,我又將麵對時間不知道多長的冒險。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渴求安穩的人,往往不得安穩,渴求刺激的人,卻往往感覺無聊,細想起來,這也不是巧合,而是因為人們常常看見的不是自己已經擁有的,而是更加看重渴求自己沒有的東西。
如果懂得滿足,人生是不是會幸福一些?再或者,更好的心態隻是,我享受每一個追尋的過程,這或許才是真諦。
第十六章 出發之前的日子
在家的日子,時間總是有一種慵懶且幸福的味道,當我的大腦放空,什麽都不去想時,恍然也就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蓬萊,昆侖,師父,如雪..什麽都被我收在了心底,在這樣的時光裏,我隻是一個想好好陪陪父母的普通兒子。
因為上次的承諾,我大概告訴了一下父母,我即將要去做的事情,有多危險不敢太詳細的去說,隻是怕他們擔心。
父母沒有說什麽,我大了,道理我都懂,能不能想通,想通了能不能做到,那是我個人的行為,這是父母並不能約束的事情,在這些方麵,我的父母比一般的父母開放了很多。
隻是在我離開家的前一天,我父親這麽說了一句:“如果找得到薑師傅,記得一定要帶他來和我們吃一頓飯,住幾天,我和你媽也想他,那一天,我們還記得等著他吃魚呢,等過魚冷了,他人也不見了..”
可能是怕我難過,爸爸說著說著就沒有說下去,可我的目光平靜,神情坦然,哪裏又會難過,隻因為我不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麽,但我已經在路上了,我哪兒還能顧得上哀傷?
這是我以前不懂的道理,如今懂了,在路上了,還需要彷徨什麽?
爸爸很開心我這樣的表現,拍拍我的肩膀說到:“如果找不到,也別難過,隻要能對得起自己的心,放下心事也就好了。人的一生長長的,緣分盡沒盡,誰知道呢?”
這就是一個父親的選擇,沒有阻止什麽,反而是給予鼓勵和安慰,我的心很溫暖。
由於和劉師傅有一月之約,我提前了一個半月離開了家,多出來的半個月,我想去月堰苗寨看一看,盡管在那裏已經沒有了如雪,但那裏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幾段回憶之一。
如月在為出航的事情忙碌,所以她並不在寨子裏,帶我去寨子的人是六姐,如雪的走六姐也很難過,可是相比起來,在當時沉淪的最厲害的恐怕隻有我。
我在寨子裏呆了一個星期,在這其中,我也見到了那個做為新一代蠱女,要被培養的女孩子,波切大巫告訴我,這個女孩兒說起來,也是如雪和如月的遠親。
她很小,才5歲,一張稚嫩的臉上依稀能看見一點點如雪和如月眉眼間的影子。
她還不懂得什麽叫人世間的糾葛,也更不懂得守護的意義,隻是每天要麵對各種各樣的蟲子與植物,已經讓這個小女孩子哭哭泣泣的不開心了。
也不知道小時候的如雪,是不是這個樣子。
到了搖離開的那一天,走在熟悉的寨子裏,是六姐和團團陪著我,六姐夫和飯飯走在我們身後,一個抱著小孩,一個牽著小孩。
一年多的時間,六姐和六姐夫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至於飯飯和團團是早已結婚,孩子都已經三歲了。
歲月在沉靜中過去,當年的人都已經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和生命的延續,而我和如雪的幸福則永遠停留在了回憶裏。
走在那片熟悉的草坪,風微微吹亂了我們的頭發,六姐習慣性的挽了挽耳邊的發絲,對我說到:“承一,我覺得以你的性格,再來這裏的時候,免不了悲悲戚戚,卻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平靜。”
我歎息了一聲,說到:“要說悲傷和眼淚,早就留在了去年的那座北方小城,如今我要遠行,隻是來道別一下,否則我會遺憾的。”
“你比前年來找我的時候,又成熟了許多。就像當年我和你閑聊的時候,你說起紅塵煉心,該如何去煉,我就說過一句話,在得到和失去之間,能讓人快速成熟的隻是失去,因為失去的背後往往就是痛苦與苦難,在不斷得到和一片安逸中的心境是不會有多大變化的。”六姐靜靜的說到,然後擁抱了我一下,說到:“一路順風,人生有很多際遇,你在老林子失去了如雪,說不定在茫茫的江河湖海上又能見到她呢?”
團團和飯飯也和我擁抱了一下,祝我一路順風的同時,團團也告訴我:“說不定真的還會遇見,相信童話的人,比不相信童話的人要幸福。承一,你要幸福。”
女孩子總是這樣,無論如何,都會強硬的不接受悲劇,執著的沉淪於圓滿,因為她們溫柔弱質的天性,讓她們的內心比男人更渴望歲月靜好的平靜生活,她們還想我和如雪遇見,而我,就當這是一個祝福。
而祝福總是美好的。
離開月堰苗寨,我去找到了慧根兒,幫他處理好了各種時間上的安排,然後帶著慧根兒直接回到了北京,承清哥的家裏。
第二天,我和慧根兒就去了陵園,我們要去看看老回和洪子,順便約見了小北。
人間四月天,向來都是晴好的日子,這一天也不例外,太陽暖洋洋的灑下來,不僅溫暖了我們的臉,也讓墓碑上老回和洪子的照片顯得溫暖生動了起來。
站在墓碑的前麵,我們靜靜的給他們敬了幾杯酒,自己也喝了幾杯,我開口對小北說到:“去學藝嗎?”
小北笑問我:“說學逗唱是哪一門手藝啊?”
“山字脈最正宗的製器傳承,你不要拒絕我,更不要拒絕一個孤單的,隻想把手藝傳承下來的老人。”我開口對小北說到。
小北沉默了一會兒,很直接問我:“是天津那位嗎?他的名氣可不小,他的性格更是怪異,如果是他,我有點兒難以相信。”
“難以相信倒不是問題,隻要你不說難以接受就好。就是他吧,也別把他想的太過怪異,他隻是一個愛慘了自己女兒的父親,就是如此。”我對小北解釋到。
“我是不是沒有拒絕的餘地?”小北望著我說到。
“你在顧忌什麽?”我問他。
“我怕我學不好。”小北說的很直接。
“如果是我可能會學不好,如果是你就沒有問題。我等著你學成歸來,否則我的符紙供應就有些緊張了,另外幾位名氣很大的製器人,我不熟。”我半開玩笑的說到。
“如果你是這樣說,那我會開開心心,很認真的去學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北拍了拍我肩膀,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碑上。
天上有一隻飛鳥鳴叫著飛過,陽光依然溫暖,老回和洪子的笑容在這安靜的時光中,仿佛也是幸福的。
是幸福的吧,沒有遺憾,燦爛如流星一般的死去,是多少熱血男兒渴望的歸途。
天津。
劉師傅的家裏,每一天的日子就簡單了起來。
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再懶洋洋的給已經在書房裏傳授和學習的劉師傅和小北做飯,就如當年在竹林小築的日子,我不也是個做飯的嗎?
他們會忙碌一天,而我會瞎溜達一天,慧根兒偶然會來,在那種日子,我們四個就會喝一杯,談天說地,當然慧根兒喝的是飲料。
劉珍夢也會回家,隻不過頻率少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劉師傅每天都在日曆上劃上一道,那是倒計時一般的日子,大多數的時候,畫上去的符號是個叉,偶爾有一個圈,我知道那是劉珍夢回來的日子。
有好多次,我們都忍不住想要講出真相,可劉師傅卻執著的不許,他說:“讓她能快樂一天,是一天吧。”
她會帶男人回來,放肆的調笑,也會瘋狂的購物,甚至都不拆開,這樣的日子到底於她來說,是什麽樣的滋味,我不想去揣測。
隻是會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在倒計時,她是會選擇安靜的陪著自己的父親,還是更加瘋狂的竭斯底裏?這個已經沒有答案。
歲月依然在靜靜的流逝,很快就已經是夏初的日子了...
這一天的黃昏,劉師傅讓我們陪他喝酒,仿佛是有感應似的,劉珍夢在今天難得很早的就回來了,在這個時候,劉師傅忽然酒杯一放,開口說到:“差不多了,時間到了。”
第十七章 那一年的結束與開始
劉師傅說時間到了,盡管早已有預料,可我的內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顫抖,或許你可以接受一個人在不知道死亡的情況下死去的事實,但你可能不怎麽接受的了,一個人告訴你要去死,然後就這樣死在你麵前的事實。
這種等待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我不認為我是一個有這種心理素質的人。
可是,不死的後果會更嚴重吧?無力阻止,我隻能佯裝鎮定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酒在某些時候是個好東西,它可以給人無限的勇氣。我現在隻能借助酒。
經曆了一個月和劉師傅呆在一起的時光,加上師徒的情誼,小北對劉師傅自然也是有感情的,而且這感情不淺,麵對劉師傅的這個說法,小北比我著急,他一疊聲的問:“沒有其它辦法了嗎?沒有了嗎?”
問這話的時候,小北先是望著劉師傅,劉師傅不語,隻是站起來,顫巍巍的走到書桌後,在翻找著什麽東西,然後小北又望向我,我隻能痛苦的搖搖頭,這個是沒有辦法的。
於是,小北就和我一起喝酒,眼圈通紅。
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第4杯的時候,劉師傅把一件兒東西塞到了我的手裏,我沒有看見,憑手感,我知道是那件兒極品陰器。
然後劉師傅問我要電話,撥通了劉珍夢的手機,明明就是在一個屋子裏,父女卻要通過這種方式說話,確實有些悲哀。
“小囡啊,你上來一趟吧。”我和小北很安靜,整個房間隻有劉師傅那沙啞難聽的聲音在回蕩。
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麽,劉師傅又接著說了一句:“我老了,估計活不了幾天了,但是我這裏還有很多財產,我不放心,我準備今天和你交代一聲兒。”
說完,劉師傅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拿出一個杯子,倒上了一杯酒,就這麽靜靜的等待著。
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一步一步的接近這個房間,劉珍夢到此時都不知道,父親的這個電話,其實是真正的‘死亡召喚’,而她也正一步一步接近死亡。
有時,無知也是一種巨大的幸福吧。
接下來的事情,我是不太願意回憶的,可是不願意回憶,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忘記它。
那天的事情,再次回想起來,就像一幕黑白電影,得意的劉珍夢走進房間,劉師傅讓她坐下,讓她陪自己喝一杯酒。
他站在劉珍夢的身後,他拿出了一張手絹,然後捂住了劉珍夢的口鼻....
在那一刻,我忘記不了劉珍夢的眼神,那是一種從得意到不相信,從不相信到望著自己父親瞬間崩潰的眼神,那種眼神讓人看了絕望,她到底是察覺出來什麽了嗎?我根本就無從知道。
麵對這麽殘酷的一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父親要了結了女兒,那種什麽也不能做,隻能靜靜看著的滋味太過難受,所以還能有什麽思考能力。
“這個藥是曾經解除她痛苦,讓她沉睡的迷藥,她已經兩年沒有聞過這種味道了,或者她想起了什麽吧。”劉師傅第一次說話,給人一種安安靜靜的表情,亦或許是他太過平靜,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我和小北都沒有說話,我說過我們沒有辦法思考。
接著,是我要協助劉師傅施法,同樣是喊出劉珍夢的魂魄,有我的靈覺幫忙,能避免她的魂魄破碎。
我已經忘記了那天的細節,我們是怎麽把劉珍夢搬到房間,然後具體施法的。
亦或者是我不願意回憶那‘恐怖’的一幕,在施法的過程中,已經喊出了劉珍夢的一部分魂魄,她卻猛然用巨大的‘意誌力’回到了身體,甚至那個被下過迷藥的身體還能掙紮,我模模糊糊的聽見她說:“爸爸我錯了,不要殺我。”
劉師傅沒有心軟,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他加大了施法的力度......
感覺劉師傅是徹底的心冷,然後冷血的樣子,可是隻有我知道,劉師傅到最後,還在傾注對劉珍夢的愛,因為情緒上的波動,那一天我發揮的並不出色,可是到最後劉珍夢的魂魄卻無比完整,這能說明什麽?都是劉師傅的小心和盡心。
他也深知自己不能心軟,一旦心軟,他女兒麵對的因果會巨大的無法想象,甚至波及到幾生幾世。
很讓人不能接受,卻可以預料的是,劉珍夢的魂魄在被喊出來那一刻,竟然有要變成厲鬼的征兆,再一次是劉師傅早已準備了一張封印的符,讓我幫助他一同封印了自己的女兒。
結果自然是劉珍夢被封印了,麵對我和劉師傅,它是沒有反抗能力的。
把疊成三角形的符籙交給我,劉師傅的眼神都變得木然,他說到:“我和她有什麽誤會,到下一世也就忘記啦,重要的隻是你要幫我,找慧根兒超度了它,慧根兒不錯。”
我接過符籙,重重的點頭,劉師傅卻好像已經累了,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下,輕聲的說了一句:“幫關來娣回魂吧,我不想說話了,有一張類似遺囑的東西,你讓關來娣看吧。”
說完,劉師傅就閉上了眼睛,倚著沙發似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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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就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刻,劉師傅似是睡著的場景,可這一睡,他就再也沒醒來過,包括回魂過來,喊著要照顧伺候劉師傅一輩子,要孝順的關來娣都沒有叫醒他。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很簡單,劉師傅的遺囑擺在那裏,一切都留給了關來娣,房子,還有錢,除了他家的傳承,一切的法器,符籙,他留給了小北。
留給我的隻有一句話:“承一,有些感謝,下輩子還你。”
至於關來娣,劉師傅是托付給我照顧的,可是這個時候的關來娣卻根本不需要我照顧了,因為她徹底的變得聰明了起來。
至於聰明的原因,我猜測是因為劉師傅這兩年盡心養魂的原因。
後來的後來,我隻能說關來娣是一個好女孩兒,也是一個非常自強的女孩兒,她長期供奉著劉師傅的靈位,她利用劉師傅的錢成了女強人,她雖然在‘清醒’後,不待見她的父親,可是該盡的責任,從來都不推脫。
隻是在很多年以後,關來娣對我說過這麽一句話:“我有時也弄不清楚我到底是關來娣,還是劉珍夢?我是不是隻是替她活得精彩?她不孝敬‘幹爹’(劉師傅),可是在我心裏卻一直想盡一個女兒的孝道,但是一分鍾都沒有盡到,我醒了,幹爹去了。”
所有讓人唏噓的故事,到這裏已經是一個結束了。
那一年,那一天,我和小北在處理完所有的瑣事以後,最終離開了別墅。
小北辭去了部門的職位,要開始潛心消化劉師傅留給他的傳承,在我臨走時,他給了我兩張銀色的符紙,還有很多紫色的符紙。
我拿著符紙也隻是苦笑,以我的能力,能畫出一張紫色的符已經是極限了,外加還要帶點兒運氣,銀色的符,我怕是沒有能力去畫,除非師父還在,我們再合作一次。
我很快的回到了北京,在這個時候,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我們要開始第一步的征途了,這一次是師門全體行動,外加如月和慧根兒,對於我來說,已經算是聲勢極其浩大的一次了。
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很俗氣,也有很有名,但卻不得不去,為的隻是麻痹江一,顯得我們不是那麽有目標,所有第一個地點竟然是那裏。
至於那裏,如今早已成為了一個風景旅遊勝地,XX山的XX池。
第十八章 出發以及肖承乾的電話
在我們出發之前,江一果然派來了兩個隨行人員,分別叫陶柏和路山。
很普通的名字,人也很普通,樣子沒有什麽特點,屬於丟在人群裏就找不到那種,而且兩個人都很沉默,感覺說話做事有一種一板一眼的古板和機械。
這樣的兩個人沒有人會想到他們的身份那麽特殊,或者這才更具有迷惑性吧。
對於這樣的安排,我們沒有反對的餘地,但不代表我們沒有應對之策,第一步的湖之旅,我們特意多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湖,為的就是迷惑江一。
不過,那個著名的池子,卻也是在師祖留下的十三湖之中。
我們乘坐飛機來到了北方,再輾轉了兩次交通,終於達到了那座名山的山腳下。
休息了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們就開始攀登那一座著名的山峰,由於已經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上山的路很是輕鬆,而且可以直達那個池子。
說是輕鬆,但對於我們幾個男人來說,也不算很輕鬆,因為我們身上背負著很重的行李,其中就包括兩套完整的潛水設備,幸好氧氣瓶那種東西,是租借了兩匹馬幫我們馱著的,否則就算我們體力再出色,也得累趴在半山腰。
相對於男人們的勞累,三個女孩子就輕鬆了,背著的幾乎是重量可以忽略不計的行李,一路上看著那瑰麗壯觀的風景,一路上談笑,別提有多愜意了。
從上午出發,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我們很幹脆的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準備對付一頓午餐,外加休息一會兒。
由於行動的時間定在了晚上,所以我們才一點兒也不著急,隻是午餐的內容讓人乏味,全部都是方便食品,這倒讓我有些懷念起老林子裏老張一手弄出來的野味了。
“承一,我聽說這池子也傳出來過很多神奇的傳聞啊,但願我們這次有收獲。”在吃飯的時間,承心哥的嘴是閑不住的,一邊吃一邊就和我聊開了。
在那個時代,雖然互聯網已經出現,但卻並不像如今,是一個信息爆炸的年代,所以有些傳聞隻是流傳在當地,偶爾有一些報紙和雜誌會刊登一點兒捕風捉影猜測的文章,就算流傳的途徑了。
由於要來這邊,所以有心的承心哥收集了關於這裏的不少資料,越看越是喊神奇,因為從很多資料上來看,很多人都說,在池子裏目睹了所謂的‘水怪’。
不過因為是民間傳聞,這個是不能當做證據來使用的,可是看過太多資料的承心哥已經頗有些走火入魔,恨不得立刻解開水怪之謎,所以時不時的都提起來說一句。
麵對承心哥的狂熱,如月已經有些無語,她對承心哥說到:“那麽想看水怪?那要不要我把寨子裏的召喚出來給你看看啊?”
在月堰苗寨有一隻守護之蛟,這個對於我們來說不是秘密,陶柏和路山做為部門的人,江一的親信恐怕也是知道這些資料的,所以如月說出來才無所顧忌。
承心哥不理如月的搶白,丟過去一個你很無趣的眼神,就又開始啃起他的麵包了,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一向寡言的路山卻開口了:“陳承一,你要記得,行動一定要在過了晚上11點以後,那個池子情況特殊,是屬於兩國的交界,有大概一半是屬於別國的,雖然行動有部門的支持,但是我們還是不想被逮到任何的話柄。”
對於他們的存在讓我們覺得束手束腳,但是對於他們的話,我們卻必須要注意。
所以,對於路山的話,我根本沒有半點疑問,很是幹脆的點了點頭,我必須承認有部門的幫助,一切行動都很順利,就連潛水設備這種事情,也早已幫我們準備在山下的林場,除了部門有這種能力,個人怎麽敢想象?
更別提,可以潛水下去探查這種事情了!沒有部門背後的支持,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過,我也想到了一個可能,關於這個池子的傳聞那麽多,部門隻怕是早已派人探查過了吧,那我們還會有什麽收獲?
想到這裏,我抬頭問到路山:“關於這個池子,你們是不是也有探查過?有沒有什麽收獲?”
我的問題很直接,麵對這種沉默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免得他用沉默直接忽略你套話的問題,反而起不到作用。
我原本沒有指望路山會回答我,卻不想他倒也幹脆,直接說到:“是有探查過幾次的,但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江部長說了,或許你們這一次來,會是有收獲的。”
我們來就有收獲?這算什麽怪道理?我不解江一的意思,不過也忍不住心頭失望,從路山的答案中,我覺得這一次行動,會有收獲的可能性不會大。
卻不想在這時,我的電話卻響了,這個電話並不是我的私人電話,而是為了聯係不會中斷,江一配給我們的特殊電話,我實在想不到,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撥打我的這部電話。
這突如其來的電話,不僅讓我疑惑,也讓所有人都疑惑,猜測到底是沒用的,我很幹脆的接起了電話。
隻是‘喂’了一聲,電話的那頭卻傳來一個我熟悉的聲音,至於說話的內容是那麽的開門見山。
“承一,在長白山?”
是肖承乾!
我當時就愣住了,其實關於肖承乾他們的消息,我和承心哥在下山的時候就早已得知了,隻是當時太過於悲傷,所以聽聞肖承乾沒事兒,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自然,消息也是從江一那裏得知的,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無比的怪異。
畢竟當時,我們最後一眼看那兩夥人的時候,是他們在和四大妖魂大戰,接著,我就進了龍墓,哪知道在我們進入龍墓以後,那一道古樸的長牆和大門就消失了。
接著,在外麵湧起了一種灰色的霧氣,包圍了所有的人,再接下來,所有的人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睡,包括四大妖魂也陷入了沉睡,直到我們召喚之時才醒來。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是他們醒來的時候,異常神奇的全部都躺在了老林子的深處,根本就沒有在那個風景如畫的山穀之中了。
這就是肖承乾他們的全部經曆,說出來恐怕沒人能夠相信,連我也覺得太過神奇,莫名其妙的昏倒,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老林子的深處,這一切到底是誰幹的?
而之所以我要說是誰幹的這種事情,是因為還有一個內部流傳的不確定的消息說,在那片灰霧中,有人模糊的看見了一個身影,是人的,外加一個模糊的獸影,那影子很奇怪,分不出是什麽野獸的身影。
江一的眼線何其多,這些消息對於他來說,完全不用太過費心就能得到,然後就傳入了我的承心哥的耳朵。
如今聽到肖承乾的聲音,我才想起了這件事兒,發現異常的不可思議,但更不可思議的是肖承乾對我說的話,他怎麽知道我在長白山,甚至還能打通我自己都才得到的特殊電話?
問題太多了,所以我根本無從問起,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句話:“你小子還好吧?”
“你終於舍得問起我還好不好了,從那一次之後,你電話關機,我和你失去聯絡一年多了,你還記得我這個朋友?”肖承乾的語氣有一些酸。
麵對肖承乾,我也不想掩飾,畢竟他是我的朋友,我很直接的說到:“我在下山之後,就得到了你平安無事的消息。你知道的,我失去如雪。”
圈子裏的消息總是有特殊的渠道流通的,月堰苗寨的蠱女失蹤在龍墓,並不是什麽秘密,而我和如雪的關係更不是什麽秘密。
“我知道!所以,才沒怪你,因為沒怪你,所以才打這個電話。”肖承乾的聲音平靜,可我總感覺這種平靜之下,他的情緒並不是那麽平靜。
或者,是有什麽秘密嗎?我一想到這個,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有秘密了,這隻是靈覺的本能!
第十九章 整個圈子注目的行動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反而再一次的不知道該問肖承乾什麽了,可肖承乾也不容我說話,直接的開口說到:“池子裏麵是有東西的,我建議你不要下去。”
“什麽意思?”我一愣,這話來得沒頭沒腦的,難道肖承乾知道的比我們還多?
“字麵意思,電話裏講不太方便,承一,你是聽進去了我的話嗎?”肖承乾的聲音略微有一些著急外帶強硬,那語氣根本不容我拒絕。
池子裏有東西,莫非還不是好事兒?至少對於我來說是好事兒。
不過,肖承乾既然說了一句電話裏麵講不太方便,我再傻也明白了,這電話裏估計是有什麽監聽的設備吧?
所以我沒有過問太多,也隻能非常直接的給肖承乾說了一句:“沒辦法,我必須要下去。”
那邊的肖承乾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到:“好,那你等我,我師父,也就是我姥爺是被你師父帶走的,我也有理由參與這次行動。”
說完這句話,肖承乾就掛斷了電話,弄得我望著電話,有些發愣,怎麽肖承乾要來?他是如何知道我們這次行動的?雖然不是什麽絕密的行動,但我們也沒有到處宣揚啊?
“是誰?是什麽事兒?”我掛斷電話以後,承真就迫不及待的問到。
我望了一眼陶柏和路山,他們的神色平淡,也看不出來什麽,隻是這時,陶柏的電話又響起了,他看了一眼電話,叫上路山和他一起到旁邊去接電話了。
直到他們走遠,我才開口小聲而急促的說到:“剛才那個電話是肖承乾打來的,他說他來要參加我們這次行動。關鍵的是,他知道池子下麵有東西,他叫我不要下去。”
“什麽?”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個,顯然我的疑惑也是他們的疑惑,說起來倒也不是討厭肖承乾這個人,也不是抗拒他來參加這次行動,畢竟大家都知道肖承乾和我從某種意義上稱得上是朋友,不過這一切細想起來未免太過莫名其妙。
我們不敢放肆的討論什麽,因為陶柏和路山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各種的顧忌和不信任必然是造成這種壓抑的局麵,也如我們猜想,他們隻是離開了不到5分鍾,就已經回來了。
坐下之下,陶柏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低下頭,仿佛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到:“行動被泄密了,因為你們的身份,關注你們的人也多,具體後果是什麽,暫時預估不到。至於電話,是因為部門裏有奸細。”
說完,陶柏就不再說話,而是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吃起手裏的東西,我喝了一口水,心裏想的是這算什麽?一句有泄密,後果不可預估,部門裏有奸細就給我打發了?
不過,他們的回答從另外一個側麵也說明了問題,電話絕對是被監聽的,否則部門不會那麽快就反應,聯係了陶柏和路山,至少在他們離開之前,我並沒有說是誰打電話,要做什麽?
想到這裏,我冷笑了一聲,很直接對路山說到:“電話部門是有監聽吧?這是什麽意思?派兩個隨行人員還不夠?還得監聽電話?反正電話內容你們也是知道的,那麽等一下會來人加入我們的行動,你們可有意見?”
我的語氣有一些諷刺,在我心裏,就算是他們有意見,該怎麽行動,我們還是怎麽行動,不會受製於他們的。
我這麽說,顯然也引起了承清哥和承心哥的怒火,這種被監視的感覺怕是不怎麽好,反倒是慧根兒挺無所謂的樣子,他的心思簡單,你監不監視,我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隻要不是戒律之外的事情。
至於三個女孩子,隻有如月歪著腦袋對我說了一句:“三哥哥,你們還真笨。”言下之意,就是早有預料。
麵對我的質問,路山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仿佛於他來說,和我們是怎麽樣的相處關係都無所謂,他隻需要盡到他的職業,他緩緩的開口說到:“誰要加入你們的行動,我們不會幹涉,隻要不損害到國家和部門的利益就行。至於監聽,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剛才說過行動泄密,後果不可預估,但我們也做出了最壞後果的預測,那就是你們這一次的行動將會成為某個圈子共同矚目的行動。”
說完這話,路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了,反而是坐的筆直的看起風景來了。
很官方化的回答,可是信息量也非常大,至少他的話我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我們這次的行動,說不定已經被整個修者圈子所注意。
嗬,真TM的,我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泄密的不會是我們自己人,你們倒是輕描淡寫的就揭過去了,而且還為監聽我們找了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
可就算這樣,麵對如此古板機械的陶柏和路上,我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得暫時壓下心中的火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說起來,那一次小鬼的行動,江一也不老是說部門有奸細嗎?誰是奸細,還沒查出來?
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繼續朝著山上前進,出發之前,如月問我:“不等肖承乾?”
“不需要等,他說會來,一定就會出現的。”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到達X池的時候,是下午時分,雖說我們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但一路上那美麗的風景也讓我們震撼,而X池早就已經名聲在外,我們在出發之前看了不少X池的照片,直到真正的到了這個地方,才知道有的美景,一張照片完全不足以拍攝出它的震撼,隻有你真實的站在了它的麵前,你才知道什麽叫做大自然的神奇。
夏季的天池是最美的,整個天池的湖水就像一顆碧藍色的寶石嵌鑲在環山之中,而藍天白雲的倒影浮現在湖水之中,為這顆寶石平添了幾分靈動的色彩。
我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了整個環形的山坡,有的山坡裸露出大地的本色,而有的山坡綠草萋萋,淡白淡黃色的野花夾雜在其中,混合著大地原本的土色,別有一種滄桑而悠遠的感覺。
我站在最高的坡頂,忽然間就感覺自己在這天地之間很渺小,也一下子就理解了那一句望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千古絕唱,所蘊含的意境。
“真正的X池就是一個火山湖,湖底的地形是有些複雜的,而且由於是兩國交界之地,探查起來還是頗為麻煩的,希望你們這次能有收獲。”就在我站在峰頂發呆,感慨於大自然的神奇之時,路山忽然跑到我麵前說了這麽一句。
說完後,他看著我,眼神頗有深意,這讓我莫名的煩躁,總覺得這個路山不簡單,這眼神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了,第一次出現是之前他給我冠冕堂皇的講什麽監聽的時候。
我避開他的眼神不說話,態度不算是太友好,但這路山不介意的樣子,忽然又對我說了一句:“我是真心希望你們有收獲。”
我轉頭剛想說什麽,卻發現路山已經轉身朝著陶柏走去,根本沒有再看我。
對於他這句話,我微微皺眉想了想,沒想出任何結果,也就懶得計較了,反正我也不關心他。
我們必須要等到晚上11點以後才能行動,這中間的原因自然是因為X池地形敏感的關係,我反正也是無聊,拿出一些餌料,掏出一個竹筒,開始為如雪為我留下的胖蠶子喂食起來。
真正要發揮這隻胖蠶子恐怖的‘戰鬥力’,是必須要種蠱的,因為在苗寨一直都有一種說法,真正的‘蠱王’‘有靈之蠱’,必須和人類共生,人類的靈氣和精血才能真正的供養它。
但是,我是不能種蠱的,因為我不是苗寨的人,我沒有這個資格繼承如雪的本命蠱,隻能把它留作是自己的一個念想,沒有把它收回去,都是月堰苗寨給我這個‘老朋友’麵子了。
看我認真的喂著蠱蟲,如月走過來挨著我坐下了,她說到:“三哥哥,這小家夥你還喂得不錯,白白胖胖的,可惜不能種蠱,否則應該會長出...”
說到這裏,如月不說話了,畢竟這胖蠶子會發育成什麽樣的形態,是她們寨子的秘密,也不方便給我多說。
“在老林子裏,有時休息的時候,如雪就給我說過,這小家夥要怎麽去飼養,怎麽去相處,有什麽注意的地方。反正我也沒指望這小家夥會幫我戰鬥什麽的,我隻是把它當成一個寵物來養著,讓它陪著我。”說話的時候,胖蠶子已經從竹筒裏爬了出來,顯得有些楞乎乎的小腦袋在我的手心來回的摩挲著,跟我挺親密的樣子。
那個憨態可掬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嘴角就掛上了一絲微笑,如月也笑,說到:“沒想到它還挺認可你的。”
“不然呢?它肯定以為如雪把它拋棄了,所以才和我這個新主人那麽親密,不然就沒飯吃了。”我幽幽的說了一句,如月沒在開口。
在美景之前,時間的流逝仿佛已經是不重要了,當我感覺到冷,為自己批件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分,而在我的身後遠遠的響起了腳步聲....
第二十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於身後遠遠響起的腳步聲,我沒有回頭,因為不用回頭,來人已經開始大聲的說話了:“看來我這一次還真是及時,你還沒有下水。”
是肖承乾,所以我也就不用回頭了。
對於肖承乾的到來,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沒人感覺到驚奇,包括陶柏和路山也沒有多說一句,沉默的緊。
肖承乾幾步走到我身邊坐下,說笑到:“你可是在等我?”
“等你?不至於!是因為要等到晚上11點以後才能行動,這夜裏有些冷。”說話間,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現在的時間是10點零三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我就要下水了。
至於下水的另外一個人選,暫時定下的是承心哥。
肖承乾無所謂的站起來,說到:“因為地方太敏感,所以下水的機會也隻有一次,不等我也是正常。不過,我既然來了,那就借一步說話吧。”
說完,肖承乾朝著無人的一邊走去,我跟上,卻被陶柏攔住了,他還是低著頭,用那種有些不好意思的語氣對我說到:“你們不能到那邊去說話。”
“什麽意思?”我的臉色沉了下來,如果說遮遮掩掩的監視我還能接受的話,這種明目張膽的限製人身自由,我絕對不能容忍。
我的態度尚且如此,肖承乾的態度更直接,他喝到:“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一邊兒去,再擋著我我不客氣了。”
麵對我和肖承乾的態度,陶柏的頭低得更低了,聲音更顯得怯怯的:“你們不要避著我們說話,我會很難做的。”
他那樣子就如同一個底氣不足,有些怕人的孩子,可是身子並沒有讓開半分,而且還讓人不好意思再發脾氣,與此同時,路山也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兒?”路山開口問到,承心哥他們也注意到了這邊。
我臉上的表情不怎麽好看,有些煩躁的點燃了一支香煙,我明白肖承乾身上一定有我想要知道的秘密,而且他準備告訴我。
可陶柏和路山卻這樣攔著,難道真的是要逼我和他們動手?
肖承乾估計也是大少爺脾氣發作了,麵對陶柏,一下子掏出一個特別電話,砸在了他的身上,說到:“自己打電話給你們上頭,問問他們準不準我和承一單獨說一會兒話。”
路山不動聲色,而陶柏卻默默的揀起了電話,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他還就真的這樣做了。
一支煙的功夫,陶柏回來了,把電話交還給肖承乾,然後扯了扯路山的衣袖,兩個人退了回去。
整個過程,陶柏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顯然上頭是準許我和肖承乾單獨溝通的,這讓我更是一肚子疑問,好在我和肖承乾終於有了單獨溝通的時間,等一下問清楚就是了。
和肖承乾默默的走了很遠,到了另外一個山頭,我們矗立在山頭,夜晚的山風很冷,吹得我和肖承乾頭發飛揚,清幽的月光倒映在天池,顯得整個天地都很安靜。
“為什麽會準許我和你單獨談話?”我開口了。
“所有的勢力都是盤根錯節的,也沒有什麽明確的黑白之分,我既然都能知道你行動到了哪一步,並且弄到你的秘密電話號碼?你覺得準許我和你談話很奇怪嗎?”肖承乾笑著說到。
我沉默,忽然覺得關於這個再問下去就是傻瓜,肖承乾應該不會有那個耐心給我講解勢力是如何糾纏的,誰是部門裏他們的人,我隻需要知道,肖承乾他們那個組織的勢力可以影響到部門就是了。
“你還記得那個荒村嗎?我們第一次見麵。”肖承乾忽然開口說起了這個。
我點點頭,那荒村裏的一切我又怎麽可能忘記?
“那個時候,我們是坐直升機直接到的荒村,然後取得了紫色植物,帶走了楊晟,你可還記得?”肖承乾繼續說到。
我當然也記得,楊晟離去的那個背影,至今仍是我最清晰的記憶之一,但肖承乾深深的望著我,言下之意並不是那麽簡單。
我先是有些奇怪的望著肖承乾,接著我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還有那個時候,師父模模糊糊的給我提起過的一些話,我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有些震驚的望著肖承乾;“你們背後是部門在支持嗎?”
“多的我就不能說了,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支持我們的勢力可不單單隻有一個,有些東西從60年代開始陸續發現,一直就有人很狂熱,很狂熱...”說到這裏,肖承乾就真的沒有再說什麽了。
其實我無意去管那些勢力的目的是什麽,又是如何糾纏在一起的,我唯一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江一,我問到:“整件事情江一有關係嗎?”
“他?我不知道,你覺得以我現在在組織的地位,我能知道這些嗎?”肖承乾搖搖頭,很直接也很無奈的說到。
是啊,且不說我師父帶走了他們師門的許多長輩,就說以肖承乾是一個小輩的身份,他能接觸到的核心秘密也是有限。
我默然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到:“既然如此,背後這麽多複雜的事情,在明明知道我的電話有監聽的情況下,為什麽還要給我打電話?”
“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原因,讓你不要下水,水裏有東西,如果你再莽撞的帶上來,後果怕很嚴重。”肖承乾認真的說到。
“水裏是什麽東西?”問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肖承乾。
“有那個東西在的地方,永遠都不可能太安寧,老村長就是最好的說明,所以也就一直留存了,你說水裏有什麽東西?”肖承乾認真的看著我說到。
“紫色植物。”得到了肖承乾肯定的答案,我反而平靜了,我隱隱有些明白,師祖留下那三條鎖鏈是什麽意思了,但同時心中也疑惑的緊,為什麽陶柏要給我說水下沒有發現什麽東西?
“既然如此,你知道了還要下水嗎?這X池裏傳說有水怪,可不是天然長成的,而且水下謎題眾多,就比如那些水怪潛藏在哪裏?它們如果和老村長一樣厲害,你覺得在水下有反抗的能力嗎?更不要說,那紫色植物如果你帶上來了,會引起多少虎視眈眈的勢力垂涎,以你們的力量根本無法保住它!你交出去了,難道又能保證是落到了對的人手裏嗎?唯一的辦法就隻是毀掉它,但水下有紫色植物的事情既然我都能知道,你覺得知道的人有多少?你去毀掉它,你就是眾矢之的!當年,你師父也沒有做到這件事情。”肖承乾很認真的給我說到。
“你說什麽?”我一下子震驚了,望著肖承乾,我就知道肖承乾一定是有秘密的,沒想到他還知道那麽多。
“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局,利用你來完成罷了,你進退都沒得選擇,唯一的辦法就是和部門牢牢的綁在一起。你以為你師父當年不知道在荒村裏藏有紫色植物嗎?如果當年我們沒有出麵帶走紫色植物,你師父怕也要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選擇。”肖承乾給我這樣說了一句。
我吃驚的看著肖承乾,當年還有這樣的隱秘?可是...我的問題一下子脫口而出:“為什麽是要利用我們老李一脈?”
這中間難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麵對我的這個問題,肖承乾忽然就笑了,對我說到:“你身為老李一脈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們這一脈,不,確切的說是我們這兩脈最大的秘密,還有那段曆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