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31~40
31。第三十一章 線索與跌落
32。第三十二章 盤蛇漸迷陣
33。第三十三章 恐怖的遭遇
34。第三十四章 生死之間的糾纏
35。第三十五章 他的出現
36。第三十六章 南轅北轍
37。第三十七章 路山的誘餌
38。第三十八章 楊晟的秘密往事(一)
39。第三十九章 楊晟的秘密往事(二)
40。第四十章 楊晟的秘密往事(三)
第三十一章 線索與跌落
原本我這樣說,是想在肖承乾麵前也裝一下神秘,找一點兒他追問我的成就感,卻不想他隻是‘哦’了一聲,全無好奇心,甚至連我師父留下線索這句話也無好奇心,還偏偏一副兄弟,我信任你,你說啥就是啥的模樣,讓我完全無語,也就隻能和他一起超度起那些怨鬼來了!
雖說,道士超度跟佛門的超度比起來,算是拿不出手,但超度兩隻怨鬼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不成問題的,最後,在開了引路訣之後,怨鬼隨引路訣所指引之路,紛紛離去,一場超度也算完成。
洞穴這一次是真正的變得有些冷清起來,肖承乾撥弄了一下還有些濕淋淋的頭發對我說到:“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心軟,許怨鬼一場超度,為自己積一點兒功德。早些年讓我遇見,少不得抓住了培育成厲害的跟隨!”
我笑笑,一邊朝著洞穴中的某處走去,一邊對肖承乾說到:“這種事兒還是少做,你看看上次和你們合作那個邪修的門派,哪一個死去之前得了好?那副鬼氣森森,皮包骨頭的模樣,大白天走路上都能嚇哭一小孩,更別提自身和鬼頭糾纏,常年陽氣不足,到老之時,全身冰涼,三伏天裹兩件羽絨服都不能暖和。”
肖承乾跟在我身後,無所謂的說到:“凡事有度,過猶不及。我們這一脈從來就是在這個度上走著,不偏不倚,倒也能混,分什麽做得與做不得的正邪,不累啊?”
“那是在走鋼絲,一件事兒的度哪是那麽好掌握的。”說話間我已經在洞穴中的某個地方停留了下來,從肖承乾的手中拿過電筒,開始在這一片兒的地麵仔細照了起來。
地麵上蓋著薄薄的一層泥土,想是灰塵積壓太多形成的,讓我不得不俯下身去撥開這一層泥土,找尋的速度也就慢了起來。
可肖承乾也沒閑著,嘴上問著我:“你我本是同脈,上次在老林子裏竟然吃了你的一個虧,但念在某些原因上,並沒有對你出手報複。那何龍一脈無不是量小之人,我還尋思擔心著他們會尋你麻煩,畢竟你在那北方小城呆了一年。”
我一邊在地上尋找著,一邊說到:“他們也不是傻子,你們有不出手的原因,難道他們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或者有人暗中保護我?”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想到了珍妮大姐頭,隻不過如果是她真的在暗中保護我,按照她的性格,看我那副模樣,怕早衝出去揍我十頓八頓的了。
“我們是因為這中間有人警告,是江一,還有..得,不說了。”肖承乾有些懊惱,貌似自己說漏了嘴,可是我卻一點兒都不在乎,江一不出手才是怪事,而且在此刻,我好像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心中有一些興奮,我趕緊的招呼肖承乾來幫我撥土,肖承乾一聽有門,也積極的跑過來,和我一起忙乎起來。
五分鍾以後,我們的麵前,電筒的燈光下,出現了一副紅色的,看起來異常怪異的圖,肖承乾沒看懂圖,隻是輕輕抹了一下那紅色的圖,放在指間聞了一下,又看了一陣兒,感慨到:“真夠奢侈的,最好的畫符朱砂,中間加料不少,我一聞,能聞出公雞王冠子上的血味兒。”
這個話吹懸了,如今這世道哪裏找得到真正的公雞王,按照等級,一隻鳳眼大白公雞都是難找,我師父就是本事通天,也沒那找著公雞王的本事,不過這朱砂裏有特殊加料,那鮮紅的顏色才能經久不褪倒是真的。
這麽‘奢侈’,怕也隻是為給我留下這個信息吧?我沉吟著,師父說看命,可命裏,我的腳印還真就覆蓋上了他的腳印,這師徒緣沒盡。
“承一,這圖是啥意思?”肖承乾抓了抓後腦勺,見我沒回答,他又追問了一句:“這就是你師父留給你的?”
“沒錯,啥意思,懂得人自然就很簡單,我也不給你解釋那麽多,就簡單說一下吧,其它的湖我們就不用去了,就這裏,還有這裏,是我們必須要去的地方。”是的,師父給我留下的是一幅圖,而這幅圖在有一段時間內,我做夢都在念叨著它,這幅圖就是師祖留在鎖鏈上的那一幅代表著十幾個湖泊的圖。
如今師父在這個洞穴裏,再次留下了這幅圖,位置全部都對得上,不同的隻是,師祖的圖全部用點來表示湖泊,而師父留下的這幅圖,大部分地方已經一個鮮紅的叉,隻有包括我們所在這個地方的三幅圖是和師祖一樣的點。
這樣的表達方式從根本來說,簡直是一點難度也沒有,以前和師父生活時,這種‘單細胞’動物一般的表達方式,我就早已經熟悉,就好比一天之內我要晨練,抄道德經,做飯,洗衣...等等,師父頭一天晚上就會把我第二天要做的事兒,寫在一張紙上,做過了,就給我打個叉,總之,我一天之內,沒得一個‘全叉’,是萬萬睡不了覺的。
想起這樣的往事,我心裏還頗有些小時候就有的‘怨氣’,MD,每天看叉叉,考試全叉叉,回去好被他揍。
再一次笑著想起這些事兒,這副圖的意思自然也就解出來了,打叉的自然就是沒有探索價值不用去的,打點的,一定就有什麽遺留的事情。
隻是這三個地方麽...我看著其中最大那一個點,心中有些忐忑,那裏嗎?師父小時候講來嚇我,美其名曰鍛煉我膽量的地兒,不就是那個點所在的湖嗎?
我沉思著,肖承乾就打斷了我,說到:“既然你也知道是啥意思了,也明白接下來要去哪裏了,那就把這裏的事兒辦了吧,雖然我看是沒多大的希望,可你不試試又怎麽會死心?”
肖承乾說的話,讓我回過了神,慢慢的走到了那個水潭邊,用手電照著那根石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是沒希望嗎?
石柱不是絕對光滑的,反而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由於貼著岩壁突出出來,有點兒像是一顆稍微有些彎曲的大樹,這樣的石柱於肖承乾這個公子哥兒也許是沒什麽希望,但於我這種從小在農村長大,掏鳥抓魚的‘皮蛋’還是有希望的。
這樣想著,我把手電教給了肖承乾,對他說到:“你幫我照著,我爬上去。”
“啊?你沒開玩笑。”肖承乾一愣。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說話間,我隨便做了幾個熱身的運動,就朝著水潭走去。
“得了,承一,你別開玩笑,你爬那柱子,大不了摔水裏,我倒是不怕!怕的是你一下水,萬一遇見那玩意兒...”肖承乾很是‘三八’的提醒著我。
我頭也不會,從師祖開始就留下來的因果,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這做徒孫的也責無旁貸,師祖留下的鎖鏈,師父留下的影碟和這個洞穴的圖形,一切一切的仿佛都是在告訴我——這就是該做的,有些事兒就是大義。
在肖承乾那絮絮叨叨的提醒還沒說完的時候,我就已經踩入了潭水之中,我以為這個水潭跟河溝一樣,多少是有個岸邊的,是傾斜的,漸漸變深,可事實嘲笑我是多麽的沒經驗,一腳踩下去,整個人都跌落了進去。
‘噗通’一聲,一種刺骨般的冰涼就包圍了我,我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和X池的水差不多冷,甚至還要冷一些。
由於沒有防備,這一下跌落進來,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在無限的下沉,心中卻不知道怎麽的,陡然就炸起一股來自靈魂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水不試不知深淺,這種沉淪我一點兒都沒有看見到底的希望,這個水潭是有多深?下麵好像要寬廣的多,在一片黑暗和迷糊中,我咬緊牙關,拚命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那危險的感覺。
即使,我知道我的靈覺很多情況下,根本不會出錯!
第三十二章 盤蛇漸迷陣
終於跌入水中的力量已經消去了,我也停止了那度秒如年的下沉,身體開始上浮。
在重新掌控了身體之後,我幾乎是本能的不假思索的就拚命向上,隨著‘嘩啦’一聲,我終於浮出了水麵。
跌入水中的那種暫時失聰,無聲的感覺已經隨著我上浮出水麵而消逝,我耳邊又響起了肖承乾那著急的囉嗦聲兒:“承一,你沒事兒吧?你傻啊?你咋就掉下去了?怎麽回事兒?我看著可擔心。”
我無語的甩了甩腦袋,這肖大少爺,沒熟之前,挺酷挺拽一人,怎麽感覺越來越熟了之後,這個性裏有揮之不去的‘話癆’感呢?就像東北坐大炕上,專門等人嘮嗑的老太太似的。
心中那股危機感揮之不去,我也不想和肖承乾過多的解釋什麽,悶聲說了一句:“這水潭很深,我估計這山體有一部分是空的,直接通過這個水潭通到了X池,如果是這樣的話...”後麵的話其實我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那樣的怪物是真的可能存在於這個水潭當中的,但我沒說,此刻心中充滿了莫名的危機感,再提這個我怕自己會頂不住內心的壓力,逃跑般的上岸。
所以,我很幹脆的對還在消化我的話,有些呆的肖承乾說到:“你就在這裏,記得打好手電。”
說完後,我朝著水中遊去。
整個洞穴安靜,就隻剩下我‘嘩嘩’的手臂劃動水麵的聲音,石柱在水潭的最裏中間處,按照這個水潭奇葩的形狀,我無論從哪裏下水,要遊過去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
原本這點距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在這水中總是感覺有一股被‘窺視感’,那種感覺壓得我喘不過氣,在遊動的過程中,感覺自己的腳心都抓緊了,反而愈發的遊動的慢了起來。
肖承乾的手電光也一直是照著我的,此刻他也無聲無息,我想他是見過那所謂的怪物水怪,所以也和我同樣的緊張吧?
這種氣氛未免太過壓抑,每劃動一下,我都感覺心裏鬆了一口氣,因為距離又近了一些,但同時心裏又重新繃緊了一根弦,因為很怕這水麵忽然就響起一聲巨大的破水而出的聲音,或者在水下,我就被什麽東西給拖下去了。
在這一生中,我走過了或者遊過了不知道多少個30米的距離,可沒有哪一次讓我如此緊張惶恐過,那種感覺就跟戰戰兢兢的走刀山火海差不了多少。
時間在漫長難熬的流逝,一分一秒...終於,那根石柱就在我眼前了,我身後傳來了肖承乾歡呼的聲音:“承一,快,就要成功了。”
他這麽陡然一叫,嚇了我一跳,差點手腳不協調的沉了下去,可是我能怪肖承乾嗎?顯然是不能的,他也是在為我開心,終於快要到了....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猛地衝刺這最後的距離,終於,我的手觸摸到了那個石柱,安全感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跟小時候爬樹差不多,難的就是在水裏可不是在陸地上,有好的著力點,所以爬上石柱的第一下,很費勁,但我還是成功的爬上了石柱。
抱著石柱,踩著石柱的一個凹坑,我才發現這幾十米的距離,遊得我好累,喘了一會兒氣,我開始不停的向上爬去,肖承乾很是負責的照著我的每一步。
隻是越怕我就感覺越不對勁兒,因為在上爬的過程中,我總是感覺到有一點兒倦意,但這種感覺又如此的熟悉。
這種倦意,我可不會覺得是我想睡覺,如果按照修者的理解,出現這種莫名的倦意,一般隻有三種情況,第一,是鬼物想要人陷入幻覺。第二,是幻陣開始發揮作用。第三個可能在如今幾乎可以排除掉,那就是妖物想要迷惑人。
這三種情況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是值得警惕的,上爬了不到五米的我,自然也是心生警惕。
但那熟悉的感覺是咋回事兒呢?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對肖承乾喊到:“老肖,打著手電在我周圍照一下,特別是那些凹坑,仔細點兒。”
肖承乾同樣沒問為什麽,就是哦了一聲,手電的光芒就在我周圍照射起來,我仔細的觀察著,忽然就發現其中的一個凹坑,鑲嵌著一塊類似於骨頭的東西,顏色與石柱太過相近,所以咋一看,或者在無心之下經過都不一定能發現。
原來真的如此啊,我對肖承乾說到:“好了,老肖,你還記得幻陣中的盤蛇漸迷陣嗎?”
“什麽老肖啊,我還年輕著...”肖承乾本來在對我喊他老肖不滿,忽然聽我提起這個,一下子聲音就憤怒了,喊到:“我咋會不記得,在我小時候,就沒少吃過它的苦頭,我姥爺在一根專門的柱子上布陣,然後讓我沿著柱子旁的石梯上去,不準破陣,就這麽上去,說是為了鍛煉我的心情,我X!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個陣法!”
我苦笑,這肖大少爺的經曆可真是和我出奇的像啊,隻是我沒他那麽高端,還什麽專門的柱子,我師父是在大山裏隨便找了一顆大樹,就布上了這盤蛇漸迷陣,然後讓我去爬樹,然後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當然理由是和肖承乾姥爺的理由一樣,鍛煉心性!
因為盤蛇漸迷陣是我們老李一脈(如今該算上肖承乾他們一脈)一個特有的陣法,據說是能幾乎完美的模仿出鬼物妖物迷惑人心智的一個陣法,為了鍛煉我們不為迷惑所動,心中始終守得清明的心性,這盤蛇漸迷陣幾乎是每一個星期都要去爬一次,是‘必修課’,說是爬上十年,自然心性的堅定就會提高很多。
當年,也是有極大的效果的,否則在餓鬼墓,我不可能那麽冷靜的一下子就判斷出攔路鬼的存在。
不過,這個陣法嘛,破陣也頗為奇怪,想到這裏,我對肖承乾說到:“老肖,我知道為什麽隻有我們兩脈能靠近,取得這紫色植物了,這柱子上有盤蛇漸迷陣。”
“你說什麽?”肖承乾先是一愣,聲音充滿了驚奇,接著他語氣‘沉痛’的說到:“哥們兒,那你就對自己狠點兒吧。”
我無語,是隻能對自己狠點兒了,這樣想著,我左手緊緊的抱著石柱,把右手挪到了嘴邊,然後對著中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盤蛇漸迷陣是一個幻陣,咋一看隻是一個鍛煉心性,不會產生什麽實際傷害的陣,但你以為它是一個低級陣法,厲害點兒的人能夠隨便破去,威力也很小,那就錯了。
打一個這樣的比喻吧,你可以把盤蛇漸迷陣,想象成一條身體不能動,唯有腦袋能動的毒蛇盤踞在樹上,你經過它身體的時候,自然隻是感覺到蛇身的冰冷,但不會產生實質傷害,但是到了蛇頭,那就是致命的地方了...
有多致命,師父沒有給我詳細的說,隻是告訴我這個陣法是師祖壓箱底的陣法,守護什麽東西最是厲害不過,至少在這世間,要有比我師祖還厲害的人才能破陣!嗯,師父當年在大樹上布陣,陣眼守護處,守護的是一個鳥窩,我曾經暗想,師祖知道了,會不會立刻回來揍師父一頓,壓箱底的陣法就這麽被‘糟蹋’了!
這就是真正的盤蛇漸迷陣,爬了那麽多年,我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知道是它,破陣也就方便了,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這盤蛇漸迷陣難破,可是對於我們後人來說,這盤蛇漸迷陣,隻需要我們在陣法的三處位置加陣眼,抹上我們的中指血就夠了。
原因?師父曾經給我說的是——原因不明!
不過,要生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總是很疼痛的,所以肖大少爺才會那麽‘沉痛’的跟我說,對自己狠點兒...
一路上爬,一路破陣,這盤蛇漸迷陣於我來說,幾乎就等同於沒有,這倒讓我輕鬆了不少,小時候爬樹的底子還在,這麽高的石柱也攔不住我,很快,我就到了柱子的頂端.....
而水麵,依然是一片黑沉的安靜。
第三十三章 恐怖的遭遇
石柱的頂端是一個方圓一米左右的平台,很是接近洞頂的縫隙,月光照在平台之上,那一捧散發著微微熒光的紫色植物隨著洞頂微弱的風輕輕的擺動。
我不想承認我有稍許的恐高症,站在幾十米高的石柱之上,頂端又是那麽的狹窄,讓我心裏發緊,盡量不往下看,我緩慢的蹲了下來,肖承乾的電筒光芒此刻已經不能完全的照到這裏,不過借著月光,這裏的一切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場解開老村長心結的幻夢我不會忘記,而夢中看見的紫色植物我也不會忘記,直至今日,它的每一個細節還異常清晰的呈現在我的腦海裏,在看見這石柱頂端的紫色植物那一刻,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一捧紫色的植物和河底的那一捧有一點細微的區別。
區別就在於這一捧紫色植物的邊緣幾處竟然結有怪異的果實,這果實不大,大概就是我大拇指的大小,呈圓形,紫色的外皮夾著一種異樣的紅色,看起來頗為不協調。
應該是同一種植物吧,區別隻是有沒有結果,我在這捧紫色植物的邊緣,看見了幾根枯萎的葉片,還有那結果時特有的莖幹,難道....
我腦中想象出了一副畫麵,紫色植物結果了,成熟了,果實附近的枝葉枯萎,然後果實掉落進潭水之中,接著,被水裏的生物吃掉.....
如果是這樣的話,X池裏的水怪形成怕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這種植物的功效,我也有了一定的認識,想想死去的老村長臉上的新肉與爛掉的肉吧,再想想水怪那龐大的身軀!
這種植物應該能瘋狂的促進細胞的分裂,但人和動物畢竟有區別,它把人早就成了僵屍一般的存在,卻把動物造就成了怪物。
這植物就是一種誘惑,它有強大的再生能力,可是這種來自於‘魔鬼’的誘惑,我實在是無福消受,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後,我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決定要把這紫色的植物連根拔起!
我的動作不快,我很小心,我不留讓這植物留下一點點根須,到時候春風吹又生,畢竟我不知道它的生存能力如何。
我忘記了我是處在石柱的頂端,一心一意的做著這件事,連時間也忘記了,直到肖承乾在下麵吼到:“陳承一,你這家夥在上麵幹嘛?快半個小時了。”
我才反應過來,抱歉的衝著肖承乾一笑,喊到:“就快好了。”但因為說話,小小的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差點打滑,我用手支撐了一下,卻一不小心壓碎了一顆果實。
原本這隻是小事,可下一刻一股異樣的香味卻莫名的飄散開來了,那是一種濃厚的果香加上一種奇特的,我說不出來的香味,不停的刺激著我的鼻子,這種香味帶給人的不是嗅覺上的享受,而是一種強烈的饑餓的刺激,和味蕾的極度活躍。
我不停的咽著口水,手掌上那個被壓得破碎的果實,在我眼中無疑於極其豐盛的大餐,而我是那麽的餓,我下意識的就撚起了那個果實,就想往嘴裏送。
“我X,承一,你帶了香水下來摔碎了啊,這洞裏怎麽這麽香?我發現我餓了,你這是啥牌子的香水啊,還有這種功效?”肖承乾的聲音咋咋呼呼的傳來,卻一下子讓隻想瘋狂吞掉果實的我瞬間清醒過來。
一下子冷汗就布滿了我的額頭,我沒想到這果實竟然有這樣的‘誘惑’,連我的靈魂深處的意誌都可以動搖,太厲害!如果我吞下去的話....
我來不及給肖承乾解釋什麽,說了一句:“下來再說。”然後在心裏默念靜心口訣,牢牢的抓住那捧紫色的植物,就開始沿著石柱往下爬。
這樣的植物,不是把它扯掉就算了,火能焚盡萬物,必須帶出去,用火來解決它。
下來比上去要稍微的輕鬆一點,我下行的速度也很快,心中那股子危機感揮之不去,我不想在這個洞中過多的耽誤,隻想快點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後出去。
十分鍾不到,我就已經爬到了石柱的下端,離水麵隻有3米不到的距離,望著黑沉沉的水麵,我的身上莫名就起了一竄兒雞皮疙瘩,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收攏雙腳,從石柱上一躍下水。
這樣借助腳的登力,我可以躍遠一些,也就少在水裏呆一些時候。
‘嘩啦’一聲,水波蕩漾開來,我盡量放空自己的腦子,什麽都不想,逮著紫色植物,奮力的朝著岸邊劃去。
希望可以平安無事吧,希望可以....但隻是入水了一分鍾不到,我的心就被那種強烈的緊張感和危機感牢牢的抓住了,我情不自禁的就在水中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快忘記了劃水的動作。
這種強烈的危機感已經影響到了我的思維和心誌,這是我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情形。
泡在冰冷的水中,我都害怕到出冷汗了,我緊咬著牙,還是奮力的向前,此刻那並不遙遠的岸邊已經變成了我眼中的天堂。
肖承乾老神在在的坐在岸邊等著我,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麽,可我在水中卻幾乎已經快絕望了,岸邊的人也許感覺不到,可我卻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這水在異樣的波動,來自水下。
此刻,我還能做什麽?我有些絕然的一笑,然後奮力把手中的紫色植物拋到了岸邊,就落在了肖承乾身後不遠處。
肖承乾猛的站了起來,那樣子也變得有些驚疑不定,有些神經質的望著我喊到:“承一,你幹嘛?”
嗬,他畢竟也是山字脈的傳人,如果靈覺不出色,也不可能被他的姥爺重點培養,肖承乾怕是也感覺到了危險。
可我能說什麽?我一邊努力的朝前遊著,一邊大喊到:“不要碰那個植物的果實,如果誘惑到你了,念靜心口訣,然後這個植物用火毀去。”
“M的,承一,快...”肖承乾忽然明白了過來,衝著我大喊了起來,可是他隻喊了一聲,眼中就流露出了一絲絕然的情緒,然後忽然開始掐訣踏罡起來,可是有用嗎?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我隻能奮力的朝前劃著,但是在下一刻,整個水潭那種奇異的波動已經消失了,一切變得安靜起來。
可那一刻,我卻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起立了,接著,一聲來自水麵下的巨響忽然傳到了我的耳中,就像整個水潭都破碎了一般。
‘嘩’,我感覺到了身後那驚人的氣勢,快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此刻唯一的反應就是麻木的轉頭,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身影,散發著濃烈的奇異的腥氣,一雙比牛眼巨大許多的冰冷雙眼此刻就冷冷的盯著我。
它是個什麽玩意兒?是條蛇嗎?這就是毒蛇典型的進攻方式,豎立起身子,準備進攻敵人,可是它又不是一條蛇吧,蛇的背上怎麽可能有長長的背鰭,不然它就是條‘帶魚’?
我已經沒心思去光棍了,帶魚是不可能有這種帶著紫色條紋,奇異色彩的鱗片的,這是典型的蛇鱗,可是它還有和那X池水怪一樣的瘦弱前肢肢,和龍爪是不同的,它伸出來的前肢就像兩條枯枝,看起來無力,卻分外的猙獰!
我愣在那裏,我想我完蛋了,這樣的怪物要怎麽對付?
而我還來不及多想,那怪物身子一動,帶起巨大的水花,一下子把我推得老遠,然後又開始下沉......
我的頭在那一刻,都被巨大的水花打到,然後忽然的下沉,整個意識都模糊了一瞬,潭水在那一刻不停的灌進我的鼻子和口腔,一下子嗆到了我,又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水的浮力又把我拖出水麵,我很驚奇,這個怪物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進攻我,但是浮出水麵的一刹那,我卻更加的恐懼了。
我看見那個怪物瘋狂的朝著石柱爬去,那恐怖的大半個身體都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第三十四章 生死之間的糾纏
這是一條巨蛇,不,巨帶魚?!也不是,由於它露出了大半個身體,我清楚的通過肖承乾隨手放在地上的手電看見它的身體某一些地方是腐爛的,露出了些許森白的骨頭與新鮮的紅肉,夾雜在一起,隻是一瞬間,我就想起了某一個存在——老村長!
這樣的紫色植物,不管是果實還是葉片,果然都不是這世界的生物能承受的。
我能說它是僵屍動物嗎?我覺得這個形容詞真的太過於詭異了,這一秒過後,我腦子裏的念頭紛亂,下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應該跑,剛才莫名其妙的水流讓我離岸邊已經不遠了。
可是,我又不敢跑,我不敢背對著這樣一隻怪物,如果是那樣,我更沒有活命的機會!
怪物在此時已經爬上了石柱頂端,估計看見那空蕩蕩的平台,已經深深的刺激到了它,一聲難聽的也形容不出來是什麽聲音傳遍了整個洞穴!
下一刻,我不知道該用什麽去形容那怪物的動作,快若閃電?還是什麽?隻是我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經撲到了水中,這樣的動作和那時候老村長的動作是何其的相似,如果孫強在這裏,是不是有辦法控製它一下?
我的腦子隻來得及翻轉出這個念頭,就看見怪物已經杵在了我的跟前,跟剛才一樣的姿勢,直立著身子,冰冷的看著我,下一刻,我看見它就張開大口,朝我狠狠的咬來!
我X,起碼應該談判一下再動手的嘛,怎麽一點兒前戲都沒有,在那一瞬間,我完全是憑借本能的朝著旁邊躲閃了一下,結果幸運的是,我就被那蕩起的水花,推開了一點兒距離。
可是不容我喘息,慶幸一下自己在如今快的動作下都能劫後餘生的欣喜,接著,我就感覺我的身子一緊,然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這個怪物狠狠的勒住了,然後朝著水中拖去。
我無法形容勒住我的這股巨力,我耳朵裏傳來骨頭的哢哢聲,全身的痛苦都可以暫時扔到一邊兒,主要是那要窒息的感覺,一下子就包裹了我。
我舌尖死死的頂著上顎,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幾十年來修行的那一口內息此刻在丹田鼓脹開來,繼而支支撐著我的身體,用力氣抗拒著這怪物的絞殺,讓我不至於在這一瞬間被它攪碎。
而這怪物是毫不猶豫的拖著我往深水下潛去,而它勒住我身體的身體也越發的用勁兒,我感覺是幾圈越收越緊的鋼圈勒住了我,我絲毫沒有掙脫的可能。
幾十年練氣,我遠遠沒到龜息的程度,但在水下我堅持的時間能比正常人長一些,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我腦子飛速的運轉著,我要怎麽辦?
我慶幸我此刻還能保持清醒,因為人在危急到極點的時候,大腦能產生一種異樣的保護功能,讓人暈過去,所有被巨大的蟒蛇吞噬的人類,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自己主動的鑽進蟒蛇的嘴裏,也沒有活命的可能,在被吞的過程中會暈過去的。
在水中無法呼吸的環境下,在危險的絞殺中,我還能保持清醒,要感謝我師父從小對我心性堅定的嚴格打磨,可痛苦也是來自於這種清醒,我能感覺到全身骨骼肌肉的發酸,更讓人絕望的時,我睜開眼睛,在一片迷茫中看見很深的水下,又出現了兩雙燈泡一樣的眼睛!
M的!這個水潭是怪物窩嗎?我牙齒緊咬,在這種時候,我該怎麽辦?一隻已經要弄死我了,何況下麵還有兩隻,看樣子,它們在飛快的上浮。
這時候,來自於肖承乾的援手終於到了,在迷糊中,我感覺到水中起了一絲來自鬼物的特有的陰冷的氣息,洞開天眼,我看見一隻鬼頭朝著那怪物撲去,下一刻就撲進了怪物的腦袋!
這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這種身體強悍的怪物,沒辦法攻擊它的肉體,也就隻有通過這種手段攻擊一下它的靈魂,我們沒有能力在這種環境下殺死它,但隻要能拖延一下時間,我們就有活命的可能!
果然,鬼頭撲進了怪物的腦袋,那隻怪物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本正在加緊勒住我的身體也不動了,我看見那怪物原本冰冷的雙眼,變得瘋狂而迷亂起來,顯然正在進行某種鬥爭。
它是不可能進化成老村長那樣靈魂也逆天的怪物的,隻因為它不是萬物之靈,可讓我鬱悶的是,它也絲毫沒有放開我的打算,而在深處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家夥,不要命般的往上趕。
既然如此的話,我咬緊了牙齒,丹田裏的一口氣息在快速的聚集,然後按照特殊的行氣方式,一股力量衝上了咽喉,在要爆發到極限的時刻,我忽然開口,大喝了一聲:“放開!”
我從來沒有如此不遺餘力的施展過道家的‘聲’功,蘊含無上的威壓意誌,聲波中夾雜著自己的內氣和靈魂力,隻是喊出了這一聲,我大腦就陷入了0.1秒的空白之中,那是那一瞬間,自己也不能承受的表現。
我猛地一咬舌尖,舌尖的劇痛讓我馬上的清醒了過來,而那怪物的眼睛一下子失了神,竟然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身子就開始軟弱無力的放開我,長長的展開,莫名的向下沉去。
是的,我也隻是取巧罷了,趁它在和鬼頭糾纏的時候,用‘聲’功攻擊了它的靈魂,可是在有如此強悍的身體保護下,靈魂就算受損,也不會有多嚴重的損傷,它隻是陷入了短暫的失去意識罷了。
但此刻,我還不逃就是純粹的傻X了,我顧不上自己還在劇痛的身體,拚命的向上浮去,然後一下子衝出了水麵!
“承一,我就知道,這樣做是對的,你再不出來我就準備跳下去了。”肖承乾趴在岸邊大喊,顯然我剛才在和巨蛇糾纏的時候,他放出了鬼頭之後,就這麽趴在岸邊等待著。
我心中一暖,冒著這樣大的危險跳下去,是有多少人能為朋友做到的?原來,這小子還有我不了解的一麵,那就是麵冷心熱,一旦付出感情是極重的。
這和我何其的相似?我們從某種方麵來說,的確是同根同源的一脈人啊。
不過,現在根本不是發什麽感慨的時刻,我隻是感激的看了肖承乾一眼,然後拚命的朝著岸邊遊去,很幸運的是,那怪物在水潭裏亂動,幾次水波,已經把我推到了快接近岸邊的地方,在肖承乾最後拉了我一把之後,我順利上岸了。
在那一刻,我激動的幾乎快要哭出來,就在岸邊的地上,傻愣愣的趴了十幾秒鍾,大口的喘息,這一輩子我經曆了無數的危險,可這一次真的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在怪物纏住我的一霎,我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伴隨著我‘吭哧’‘吭哧’的喘息聲,肖承乾蹲下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到:“好了,承一,沒事兒了。”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沒事了嗎?我想起了怪物爬上石柱的場景,根本顧不得身體的劇痛與疲勞,一下子站起來,對肖承乾說到:“不,有事的,快跑。”
說完,我二話不說的朝著我放置手電的洞口跑去,順便撿起了那一捧紫色的植物,肖承乾二話不說的跟著我跑,隻是在跑動的過程中,他問我:“承一,還有什麽事兒?”
“你沒發現嗎?那怪物能爬上柱子,難道它不能上岸嗎?”我奔跑的速度極快,一邊跑一邊對肖承乾說到。
肖承乾愣了一下,然後大罵了一句:“我X!”然後停頓了一下,又說到:“承一,你身上怎麽那麽臭?”
“廢話,你要被僵屍抱了,你不臭?”我邊跑邊喊到,耳邊的風聲在呼呼的作響。
“僵屍?什..”肖承乾剛想問什麽,一聲催命一般的破水聲又從我們身後響起,我和肖承乾快要瘋了!
肖承乾回頭看了一眼,大罵到:“你TM公的還是母的啊?公的就不要纏著我們倆男人,母的就去找自己男人。”
而我接口到:“這家夥根本就不按理出牌,長著魚鰭不說,一會兒學毒蛇直接要人,一會兒學蟒蛇纏人,就TM是一個真正的怪物。”
“蟒蛇?我X!承一,躺下,別跑了,學我這樣躺下。”肖承乾忽然大吼到!
躺下?這肖承乾難道是準備獻身給這條母蛇了?
第三十五章 他的出現
可是我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為背後那個怪物已經很近了,照這樣正常跑下去,不出幾秒鍾我們就會被它追上。
肖承乾已經一把奪走了我手中的紫色植物,由於太過慌亂,隻奪走了一半,然後想也不想就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雙腿叉得很快,雙手枕在腦後,死死的貼在地麵上。
在做這個動作的同時,肖承乾對我吼到:“還囉嗦什麽,照我做的做。”
我哪兒敢怠慢,趕緊異樣畫葫蘆的照著肖承乾做得照做了,兩個人都把紫色植物塞在背後,然後呈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
而此時,那隻怪物也已經追趕到了我們的麵前,看見我們這個樣子,明顯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然後莫名的圍繞著我們開始轉圈起來。
我對於這隻怪物的這個動作很是疑惑,小聲的對肖承乾說到:“你到底在搞什麽?”
肖承乾也小聲的回答我:“沒搞什麽,你說這玩意兒又像蟒蛇又像毒蛇,我覺得還特麽像魚,就是利用一下這玩意兒的習性,我賭它沒有毒牙。”
沒有毒牙,應該是沒有的吧,如果有毒牙在水裏它選擇的應該就是一口咬下來毒死我,而不是用蟒蛇絞殺人那種方式了,想到這裏,我小聲的對肖承乾說到:“沒有毒牙的吧。”
‘轟’的一聲,是那隻怪物陡然把臉杵到了肖承乾麵前,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腐爛味道撲鼻而來,肖承乾差點吐了,可是他堅持一動不動,隻是一張臉憋得通紅,沒辦法和我說話了。
那怪物仿佛是在觀察肖承乾,看了一會兒,仿佛覺得無趣,然後‘轟’的一下又把大腦袋轉向了我,同樣那股臭味飄向了我,我的一張臉一下子也憋得通紅。
此時,那怪物仿佛失去了某種耐心,長大了嘴,看樣子是想吞下我的腦袋,但是我的雙手手掌枕著我的腦袋,死死的貼在地麵,它的嘴就是張到骨折了,都不可能張那麽大,能把我吞下去。
“承一,別動,無論它怎麽挑釁你,挑動你,你都別動,堅持貼著地啊。”肖承乾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我憋著氣不能回答,隻能忙不迭的點頭。
這樣就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對持,那怪物圍繞著我們打圈,顯然是想要我們背後那紫色的植物,可是我們貼著地一動不動,雙手抱著腦袋,雙腿張開,它始終不能把我們整個吞下去。
它也想試著拱動我們的身體,可它畢竟是蛇魚混合體,又不是豬,身體的限製和動物本能也注定了它這樣做不太現實,所以,一時間它拿我們沒有辦法,我們拿它更沒有辦法。
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以後,那隻怪物在各種‘威脅’‘恐嚇’用遍了都毫無辦法之後,終於失去了最終的耐性,忽然而然,毫無預兆的,它就一下子俯下身去,一下子把肖承乾的一隻腳吞入了嘴裏。
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肖承乾卻小聲對我說到:“別慌,這是早已預料到的結果,你現在別動,等一下,等一下再說。”
於是,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這條巨蛇,順著肖承乾的腳一直往上吞,很快就是小腿,大腿....這簡直就是一種極大的心理折磨,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就這樣活生生的被吞,有好幾次,我都快忍不住,眼睛四處望,想找一塊趁手的大石頭,狠狠的招呼這條巨蛇的腦袋,可是肖承乾卻不停囉嗦的提醒我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掌握,雖然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但他那充滿把握的語氣好像他很有被蛇類型的動物吞噬的經曆一般。
出於對他的信任,我終究沒有亂動,隻是心一下一下的收緊,終於當那隻怪物吞噬肖承乾到了快大腿根的位置了,我看見肖承乾在憋氣,然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接著,他以極快的速度,猛烈的動作,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是屈膝坐了起來!
‘哢嚓’一聲,那隻怪物的嘴一下子就被撐到了極限,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肖承乾好歹也是一個1米8以上的漢子,忽然屈膝坐起來成了一團也是很大的一團,他用膝蓋緊緊抵住這隻怪物的上顎,弄得那怪物是閉嘴也不行,張嘴也到了極限的極限,就如同被一根巨大的木頭卡住了嘴,這下是真正的動彈不得了,沒有了腦袋的支撐,它想翻滾也是做不到的。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肖承乾,這算是哪門子辦法?這小子都能想的出來?肖承乾卻臉上掛著眼淚,苦笑著對我說:“承一,這事兒真的不是人幹的,老子都嚇哭了。”
“然後要做什麽?”總不能肖承乾就這樣吊著這條大蛇,一動不動吧,而我也沒完全從呆滯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然後你還能咋辦?你把紫色植物帶出去,然後搬救兵來啊。要是我沒力氣支撐了,我就死定了。”肖承乾大聲說到。
如今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畢竟這種怪物從本質上來說,是和老村長屬於一種進化種類的,或者果實的效果比葉片差一點兒(具體我也不明白),雖然老村長吃下葉片是巧合,這玩意兒吃下果實是誘惑。但說到底也都是紫色植物的產物。
我‘哦’了一聲,當即也不再囉嗦,揀起紫色植物就往外跑,但仍然不忘問了一句:“你是咋想到這辦法的?”
“你去過一些叢林部落遊玩,你也能知道這個辦法!這就是那些叢林原始部落捕捉巨蟒的方法,他們那些家夥缺肉吃。”肖承乾哭喪著臉說到。
缺肉吃?!我想到那怪物的一身氣味,打了個幹嘔,舉步就往外走,時間已經耽誤不得,再過兩個小時,就絕對天亮了,而我一來一回,起碼也得一個小時!
可是我沒跑出兩步,剛要鑽進洞口的時候,忽然一陣莫名下墜的亮光卻讓我愣了一下,我轉頭,竟然看見了一支落下來的火把,這是...!
我一下子瞪大的眼睛,但同時大腦也轉的飛快,第一個反應就是跑,至少肖承乾落在人手上,總比和一隻怪物這樣對持要來得好,也能保住性命,按照肖承乾背後組織的實力,說不定還能....
但手上的紫色植物絕對不能落入他人的手中,肖承乾也是和我同樣的想法,這二愣子甚至還興奮一點兒,大吼到:“承一,你快跑,我看我是得救了。”
得救了,我真佩服這小子的說法!於此同時也看見了幾條繩子從那個縫隙中垂落下來,幾個人正在快速的下滑!
我轉身就準備跑,但這時一個有些冰冷陌生嘶啞卻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陳承一,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跑。”
是他!我的心中莫名的蔓延開一股憤怒,一些悲涼,然後慢慢的轉身了。
落地的火把在洞中燃燒著,人越下來越多,轉眼就下來了十幾個人,十幾把強力的手電把洞中照得通明,還有人在源源不絕的下來。
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手上拿著一把微衝,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著我和肖承乾,氣氛緊張而冰冷。
而且這些人也表現出了強悍的素質,隻是針對我和肖承乾,對於那條大蛇怪物根本就無視了。
我眼睛微眯,這些人的身份我猜不出來,他們都身穿著無明顯標識的迷彩服,帶著頭盔,遮著臉,讓我想到了一些國際上能稱得上是亡命之徒的雇傭軍,不要小看這些雇傭軍,一些有特殊能力,又不願意被ZF研究,受製於ZF的人,一般都會選擇一隻秘密雇傭軍,隻要錢夠多,哪怕是普通人聽起來很不靠譜的靈異任務他們也接。
這些人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在他們中間有一個身材異常高大,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他包裹的是如此的嚴密,就連腦袋也學阿拉伯人一般一圈又一圈的用黑布纏繞起來,然後掛上了一張黑布,嗯,這是阿拉伯男女結合打扮法!
我想內心幽默一下,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沉默的對峙了幾秒鍾後,我忽然開口對肖承乾說到:“這家夥不是為你們阻止辦事兒嗎?如今是鬧哪樣?竟然用那麽多槍指著大少爺的腦袋。”
肖承乾苦笑,說到:“原來是他,可惜他的地位比我這大少爺高出許多倍,而且背後有N多神秘勢力支持,我算哪根兒蔥。”
“果然論起識時務來,肖大少爺比陳承一這個二愣子要看得清楚。陳承一,不要廢話了,把你手上的紫色植物扔過來吧,不然我真的會讓人開槍的,你就算是個道士,也不是刀槍不入的吧?而在我眼裏,恰好任何人的性命也比不過你手中的植物。”那個人開口了,聲音依舊是那樣,比起很多年前那憨厚沉穩的聲音,已經有了巨大的區別。
我很好奇,也很悲哀,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兒。
“是嗎?那它比起靜宜嫂子的命呢?比起那個沒有爸爸,小名叫希希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爸爸的小男孩,不,現在應該是半大小夥子的男孩子的命呢?也重要的多嗎?”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副想起來了的樣子,恍然大悟的說到:“對了,忘了說了,小名希希的意思就是,希望某個人快點回家。”
是的,在我眼前的這個人是楊晟!
第三十六章 南轅北轍
我沒指望我的話能有什麽效果,更是在此刻把以前那個吃飯飯粒兒落滿了全身,在早晨的朝陽下,和我一板一眼的學著‘廣播體操’的男子形象給壓抑在了心底,我覺得我需要遺忘和徹底的放下,那封恩斷義絕的斷交信不就已經說明一切嗎?
我這樣說出來,隻是覺得我不說出來我不舒服,我眼前老是浮現出靜宜嫂子的形象,那麽多年來,那個人前樂觀的女子,一個人忍受著流言蜚語,拉扯著孩子長大,是吃了多少苦?她還在苦苦盼望著眼前這個人能回去,還在孩子麵前塑造著這個人的形象。
我幾次見到希希,他都告訴我最崇拜他爸爸了,他爸爸在保密的地方搞科學研究。
為了這個,靜宜嫂子甚至一戶一戶的去求鄰居,讓他們不要讓孩子知道真相,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女人所打動,從一開始的抵觸到接受再到喜歡她,唯獨就是她自己的丈夫鐵石心腸,她始終等不回來他!
曾經的韌草還在苦苦的支撐,無奈的隻是郎心如鐵!
麵對我的話,楊晟隻是沉默,在我說完以後,洞中的氣氛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是那槍口對著我和肖承乾,過了半晌,楊晟才說到:“陳承一,我再說最後一次,紫色植物交給我,你和肖承乾可以活。”
我無奈了,什麽叫沒救,眼前這個人就叫沒救!我捏緊了手中的紫色植物,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什麽選擇,但不代表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說到:“交給你可以,先讓肖承乾脫困。”
楊晟沒有過多的廢話,隻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肖承乾的麵前,在他周圍的人自動讓人開一條路。
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要怎樣讓肖承乾脫困,可他的動作直接粗暴到讓我吃驚,他隻是伸出手來,一把就把肖承乾從那怪物的口中扯了出來,那怪物直接脫困了,剛想有什麽動作,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楊晟吼了一聲,伸出雙手,死死的捏住了怪物上顎,腳踩在它的下顎上,怪物就這樣被生生的攔住了。
肖承乾一瘸一拐的朝著我跑來,然後轉身,和我同時看見了這一幕,那小子震驚的說到:“承一,你實話給我說,楊晟的真正麵貌是不是就是金剛來著?”
“是不是金剛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已經不算人類的範疇了。”我看著這一幕,心中連情緒起伏都沒有的說到,在道家的記載裏,能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的存在就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僵屍,而且是進化到很高級的僵屍。
至於如何進化的,道家有諸多記載和說法,但是卻沒有一個真正都讓眾人信服的說法!
眼前的楊晟隻能讓我想起老村長,我悲哀的發現,他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上次我在轎車外看到的他的異樣,不是我的幻覺。
這隻怪物的體型比最大的森蚺要大出一些,但是我記得在曾經一個普通的壯漢都能和一條十米左右的巨蛇徒手搏鬥,在直播中生生的掐死了巨蛇,所以楊晟能阻止這隻怪物也不足為奇。
“你是低級的生物,給我滾回去,否則...”在那邊與怪物對峙的楊晟忽然開口,接著我們看見,楊晟吼了一聲,雙手用勁,‘啪’‘啪’兩聲,竟然捏碎了他手抓住的地方,再之後,他冷笑了一聲,然後舉起手來,殘暴而不加思考的一下子就把手插進了怪物上顎的骨骼當中,凶狠的說到:“你滾不滾?”
怪物發出了一聲最慘烈的鳴叫身,身體開始劇烈的扭動,可是楊晟巍然不動,接著又把第二隻手插了進去!
“靈魂進化如此緩慢的家夥,都是低級的。”楊晟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那些素質良好,甚至看見怪物都不為所動的漢子,此刻看見楊晟殘暴的一麵,都紛紛後退了一步,顯然是被驚到了,顯然任何正常人都不會對著一隻怪物如此表現優越感,然後殘暴的發泄情緒。
怪物在慘叫,可楊晟卻若無其事的把手拿了出來,掏出一張黑色的手絹擦了擦手,狠狠的瞪著那隻怪物,那隻不可一世的怪物,竟然哀鳴了一聲,用比追逐我們還快的速度一下子縮回了水潭裏,翻起一陣巨大的水花之後,然後消失不見....
“若不是你是一個活的樣體,某些勢力也在刻意隱瞞保護你的存在,你今天會死的很慘。”楊晟淡淡的說到,怪物早已不見,而且也不會接話,至於在場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些機密的事情在他口中說出來,就和上街買了一件什麽東西一樣隨意,可卻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東西給我吧,陳承一。”楊晟轉過身來,語氣平靜,但是不容置疑。
“你不是已經得到了紫色植物的樣本,你要它來做什麽?”我沒有著急給他,隻是隨口問到。
“這樣的樣本當然是越多越好,我的實驗需要本體的地方太多了,你這次得到這些,還不夠,不夠!”楊晟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不那麽平靜了,變得有些瘋狂。
“謝謝,我不是為你專門收集所謂紫色植物的人。”我心中一下子升騰起了一股怒火,可是表麵上不動聲色。
“嗬嗬,誰說不是呢?那個柱子你不是上去了嗎?”楊晟開口說到,言下之意就是這裏的秘密他早已知曉,可是他卻因為盤蛇漸迷陣,得不到這紫色植物。
到底還是被利用了一把啊!我感覺胸腔都快被憤怒撐爆了,可是至少現在我卻毫無辦法,如果師祖在,如果師父在...我忍不住軟弱了。
“植物拿來吧。”楊晟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步,同時我聽見了整齊劃一的拉槍栓的聲音,我根本沒得選擇,我也不會笨到不知道,就算送命了,結果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我交出了紫色植物,同時注意到站在我身前的楊晟,比我還高了大半個頭,我1米82,意味著楊晟的身高已經接近2米了。
曾經,他隻有1米7幾,他整個人都變了。
接過紫色植物,楊晟忽然望著我,拍了拍自己,說到:“高等生命,知道嗎?等我解決了一些問題之後,我就是徹底的高等生命了!接著,全人類都將前進一大步,你們這些愚蠢的家夥就不要想著阻止了,懂不懂?”
“人的進化有自己遵循的原則,你不可以逆天而行的!楊晟,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勸你,拔苗助長的結果,不是讓幼苗快快長大,而是讓它死掉!天道既是規則,那麽所有的事物都要在規則下辦事,遵循自然之道,而所謂的天道也不神奇,那是宇宙運行的法則,宇宙都是如此,莫非你還想逆天?”我開口對楊晟說到,我痛恨自己的不死心,為什麽還要對他說這個,有那個必要嗎?他能聽得進去嗎?
果然楊晟激動了,伸手指著我的鼻子說到:“借口,這都是借口!你們道家人如何冷漠自私,難道我不知道?明明很多存在已經進入了可以入定的境界,超越了生命的法則,卻敝掃自珍,不肯共享給全人類,還口口聲聲要遵循自然,天道,還要阻止我,通過壓力害死我的老師!我呸...不過,陳承一,等到有一天,全人類都進化了,我會記住你的功勞的,沒有你,我不可能兩次拿到這珍貴的樣本,那個時候,人類紀念的豐碑上會寫上我老師的名字,我的名字,也可以有你的名字。”
說這個的時候,楊晟唯一露出來的雙眼的眼眸中閃爍著瘋狂而激動的光芒,呈一種野獸般的詭異的綠色,他仰頭望天,如同一個藝術家般癲狂的說到:“為了這個目標,有什麽犧牲不能做呢?科技總是伴隨著毀滅在進步,就如同戰爭不停的在促進科技!沒有犧牲,怎麽可能有得到?”
我悲哀的望著楊晟,我很奇怪他的理論,連一個老婆孩子都不再愛的男人,連一個真心朋友都可以舍棄的男人,他和我說他愛全世界,愛全人類,他在犧牲?
他指責我道家敝帚自珍,可是如果超越生命的路在那裏,一萬個人上去,九千九百九十個都會死,隻有一人能成功,也要強行去做嗎?那是違背生命,不尊重生命的。
而且,如何的養生修心,道家從來沒有敝帚自珍,可是成功沒有捷徑,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哪怕放棄塵世繁華,遁入深山這一條最簡單的靜修之路,都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所以,指責就這樣來了嗎?楊晟這瘋子,卻想到了更極端的拔苗助長的辦法。
我無言以對,說了也隻是廢話!所以,我對楊晟說到:“如果你沒有別的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我想你不會反悔的吧?”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或許有一天,我會像麵對老村長一眼的麵對楊晟,到那個時候,我們再一決勝負,消弭這一切吧。
就如當初是我把他帶到那個村口,從此他的人生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以後,就讓我來親手結束這一切吧。
第三十七章 路山的誘餌
我轉身就走,肖承乾也連忙跟上了。
而楊晟卻在我身後喊到:“陳承一,你是錯的,你絕對是錯的,有一天你會看見我成功,你會看見人類進化的強大無比,你會看見人類走出地球,走出太陽係,踏足整個宇宙,那個時候他們都不會忘記他們的英雄楊晟。”
我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說到:“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靈魂進化緩慢的家夥,都是低級的家夥,你難道還不懂?”心靈不進化,空空追求肉體的強大,這就好比光有華麗的劍鞘,裏麵卻裝著一把匕首一樣可笑。
“靈魂的力量也會強大,老村長就是例子。”我此刻已經鑽入了洞中,楊晟還在我身後大吼到,一如從前,我們在竹林小築,討論道學與科學時,會有的爭論。
不同的是,我們在那時,總會發現有奇妙的共通,如今隻是南轅北轍。
“是嗎?我的說的靈魂,是本質心靈的幹淨力量,最純淨的念力。”我用手電照著洞裏,開始朝前走,已經沒有回頭的必要。
身後卻傳來楊晟罵我不可理喻的聲音!沒有爭辯的必要了,我和他的命運交錯,卻是方向各朝一方的交叉線,糾纏著,心卻越走越遠。
回去的路很順利,沒有任何的水怪出現,X池也一如既往的平靜,隻不過此刻還是黑夜,月亮掛在天的盡頭,等它落下去的時候,天總是會亮的。
一路上,我很沉默,手中隻是把玩著那一支鋼筆,按照師父留下的暗示,尋找蓬萊不單需要找到走蛟,也需要一些別的東西,我不相信別的東西就是指那個紫色植物,更可笑的是那紫色植物已經被莫名其妙趕到的楊晟拿走了。
見我沉默,肖承乾也沒多囉嗦,隻是一路上問了我好幾次:“承一,楊晟怎麽找來的?”
我沒回答,隻是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到我回答營房,換好衣服的時候,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可是我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說我要去找一下路山,讓肖承乾告訴大家水下的事情,就出門了,來到路山和陶柏住的營房。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刻意的讓自己的火爆脾氣收斂,也一直讓自己不要再那麽衝動,可是我也很少有今天這樣的怒火,我最痛恨的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所以,達到他們住的營房的那一刻,我什麽也不管,很直接也很暴力的‘澎’的一聲就踢開了營房的大門,裏麵亮著燈,陶柏在床上睡著,路山坐在床邊,在燈下看著一本什麽書。
他吃驚的看著我踢開大門,一副爆怒的樣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衝過去的我一把逮住了衣領,然後一下就撲到了床上,我想也不想的提起拳頭就往路山臉上‘招呼’!
可是我的手卻落不下去,因為我的拳頭被陶柏的手逮住了,無論我使用多大的力氣,他就是能那麽穩穩的逮住我,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他還是那副害羞的模樣,仿佛他是一隻驚恐的鵪鶉,小聲又膽怯的對我說到:“有話好好說。”
這時,路山也反應過來了,一向平靜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怒火,他開口說到:“陳承一,就算你對組織上有什麽要求,能不能好好說話?暴力能解決什麽問題。”
得,這三言兩語倒成了我的錯了,不過,在說話的過程中,我注意到路山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意思我懂,他顧忌著陶柏在這裏。
這麽一鬧,我也冷靜了下來,冷靜卻不代表我不發火,你怕陶柏知道什麽?我卻偏偏不怕,拿起他放在床頭的特殊電話,扔他跟前了,對他說到:“那好,我現在就有要求,給江一打電話,馬上,必須!”
在我的心目中,路山既然‘出賣’了我,行動是有計劃的,那一定是經過了江一,如果江一不知道,也不成問題,正好當著江一,咱們把話說清楚,看看你路山是什麽人,竟然勾結楊晟這種瘋子!
不過我也明白,這件事情多半江一是不知道的吧?否則路山怎麽會半夜神神秘秘的找我?而且以江一的身份,他是不用勾結楊晟的。
路山拿起了電話,柔聲的對陶柏說到:“沒事兒,你去睡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談話是我的強項。”
陶柏聽話的像一個孩子,哦了一聲,竟然真的乖乖上床了,路山不等我開口,就急急的走出了房門,看來,他是真的不想陶柏知道一些什麽。
無奈之下,我也隻有跟著走出了房門,一路上沉默無語,一直等到走到了那片兒小樹林,我們才停下,我一腳就踹向了路山,這火我沒辦法平息下來。
出人意料的,路山有著相當靈活的身手,他竟然避開了,然後衝著我低吼到:“陳承一,有什麽事情,你至少要說清楚才開始打人吧?”
“是嗎?那就說清楚!你竟然勾結楊晟,出賣我,利用我,這算不算說清楚了?”我也衝著路山低吼,顯然這件臨時起意的事情,除了路山和我的人知道,沒別人知道,難道我會以為是我的人出賣了我嗎?
“楊晟他是?你說楊晟他到了這裏?”路山的眉頭緊皺,顯然他一開始是在努力想楊晟是誰,到後來,他想到了。
整個神情非常的自然,一點兒都不像是在作偽,看得我冷笑連連,到現在還演戲嗎?這樣的人不去當演員未免太過可惜了!
可惜,此時我已經沒有動手的興趣了,很直接的說到:“你不要裝,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今天半夜會去再探X池?很不幸,我在X池發現了一些東西,然後楊晟就突然出現,劫走了東西,或者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再或者,我們就當著江一的麵說清楚吧。”
路山見我這樣說,反而冷靜了,他望著我說到:“陳承一,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清楚,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其實是被很多圈子的勢力盯上的,楊晟怎麽會出現,我不知道原因,看你相不相信我吧?”
他說的時候,很真誠,我皺眉望著他,並沒有表態!
路山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然後接著說到:“是的,我於你相當於是一個陌生人,你有不相信我的理由,而整件事情又太過巧合。但我奉勸你,你可以壓下疑惑,最好不要告訴江一什麽,你別忘了,接下來還有很多路要走,很多地方要去探查,你選擇和我合作,才是最好的。”
我倚著樹,把握著手中的鋼筆,然後又忽然遞到了路山的眼前,說到:“這是特殊物品嗎?我帶回來了,我表達了足夠的誠意,你的誠意呢?”
看見這支鋼筆,路山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極大的變化,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沉穩和平靜,他伸手就想來拿這支鋼筆,我卻一下子收進了自己的褲兜,嘴上說到:“誠意!”
是的,你什麽都不讓我知道,就莫名其妙讓我和你合作,不是可笑了點兒嗎?或者,江一這個人如同迷霧一般,不值得信任,可是不見得我也會信任你。
即便,我此刻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楊晟的出現與路山無關,畢竟路山最想要的特殊物品,楊晟根本就沒有提起過。
“對不起,我不能夠告訴你,我為什麽要這個!不過,你要誠意,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楊晟的秘密資料。”路山忽然這樣對我說到。
我的胃口一下子就被調了起來,可是表麵上根本不動聲色,望著路山說到:“你以為,我會感興趣?除了我師父的行蹤,我對任何事情都沒興趣。”
“你會有興趣的,你可以知道發生在某個年代的一件絕對機密的往事,知道楊晟的老師,你的師父的曾經,還有外麵以訛傳訛的事情!甚至知道紫色植物最早是怎麽出現的。”路山又恢複了平靜,可是他每說出一個字,我不由自主的呼吸就會加重一分。
是的,我承認對這些我是異常的有興趣。
第三十八章 楊晟的秘密往事(一)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掩飾什麽,把鋼筆隨手放進了褲兜,對路山說:“你講,我聽,聽完以後,我就把鋼筆給你。”
路山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滿,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什麽變化,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到:“好吧,那就從事件的開始講起吧,那個沙漠下的地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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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在這世界上,有一種最可怕的蜥蜴,它現在僅存於印尼的某些小島上,它身上流著遠古的血,在經曆了恐龍滅絕那個可怕的時代,它依然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它就是科莫多巨蜥!
科莫多巨蜥體長2到3米,牙齒唾液都含有腐蝕性的劇毒,它們是天生的捕食者,當然它們也同樣瀕臨滅絕,所以才會在一個專門的小島上保護起來。
19XX年,某研究院。
國寶級的生物學家丁揚正在看一份傳到他手上的內部資料,為這個資料,所裏專門成立了一個課題研究小組,丁揚正是帶隊人。
“老丁,關於這份資料你怎麽看?”這是一個臨時的會議,所有的研究人員都已經閱讀完手裏的資料,其中性急的人已經在催促,在等著丁揚給一個猜測性的結論。
做為國寶級的生物學家,無疑丁揚就算是給出一個猜測,在所有人看來,也是比較靠譜的。
丁揚沒有答話,直到幾分鍾之後,他再一次仔仔細細的閱讀完了這份資料,才放下資料說到:“地下洞穴發現科莫多巨蜥?這是哪一個不負責的科研人員給出的定論?科莫多巨蜥怎麽可能生存在地下洞穴裏?你們難道沒有疑問嗎?”
丁揚的臉上明顯有不滿的神色,而在場的研究人員臉上有些尷尬,其中一個老者說到:“我們當然對於這一條是有極大的疑問的,隻不過不敢輕易猜測那是一種新的生物,否則這個發現就太過驚人了。我們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沙漠中生存著很多種蜥蜴,沒有一種能符合這篇資料所描述的地洞蜥蜴(簡稱)的特征,偏偏目擊者所說的這種蜥蜴的一切特征卻和科莫多巨蜥驚人的相符,所以....”
丁揚皺著眉頭說到:“如果在我國發現了科莫多巨蜥,這一課題無疑是有重大意義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科莫多巨蜥在地麵的時間是要遠遠高於在地下的時間的,它不可能不需要陽光讓它僵硬的身體得以舒展,而資料上所說沒人見過這種蜥蜴爬出地下洞穴,這不奇怪嗎?況且在那沙漠的深處幾乎沒有大麵積的水和樹木,這根本不符合科莫多巨蜥的生存環境,你們難道覺得它已經突破了生物本能嗎?”
麵對丁揚的一連竄疑問,在場的所有研究人員沉默了,丁揚則繼續說到:“科學不是固步自封,要大膽的假設,小心的論證,如果是發現了科莫多巨蜥存在於沙漠中,當然是有重大的意義,如果是我們發現了一種新的生物呢?同樣也是有巨大的意義。一切的討論都是紙上談兵,我們既然成立了這樣一個課題小組,我們就應該奔赴到第一線,親自取得珍貴的一線資料。”
這就是丁揚的結論。
這也就是當年一個不甚起眼的研究課題,而由它開始,在以後帶來了一連竄的事件,也是人們始料未及的,它僅僅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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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XX年夏。
這一年的楊晟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可年紀一點也不妨礙他的天才之名,小小年紀,別的孩子還在讀中學的年紀,楊晟已經可以跟隨他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養父一起進行課題的研究了。
出於某種保護,楊晟的名頭並沒有在民間流傳開來,但是高等學者的圈子沒有一個不知道這個天才少年的存在,甚至有人驚呼楊晟這種天才,恐怕芸芸世間這麽多人,幾百年才能出現一個。
所以,楊晟是頂著光環長大的,從兩歲開始表現出驚人的天賦以後,他身上的那層光環就沒有褪去過!可是這孩子不驕傲,也不孤高,除了生活習慣讓人覺得糟糕了一點兒,一切都和正常的孩子沒有區別。
人們把這一切都歸功於楊晟的養父穆林教授的教導成功,可穆林教授卻很淡然,他甚至對最好的朋友說過:“所有的科學天才不是瘋子,就是偏執狂!楊晟這孩子骨子裏也同樣非常偏執,從小戴著的天才光環,並不是沒有給他照成影響,他的驕傲表現在內心的深處,這造成了他更加的偏執。這樣不好啊,我要想辦法糾正他,在很多時候,我倒情願他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這就是楊晟,養父口中和別人眼裏的楊晟。
這一年的夏天,一個普通的中午,楊晟在家,閱讀著一份關於生物學的英文資料,這份資料提出的一些觀點顯然引起了楊晟的興趣,他看得目不轉睛,以至於和他一起正在吃飯的穆林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因為楊晟看似在吃飯,可是筷子上的菜,碗裏的飯他其實都沒有送進嘴裏,全部掉在了身上,隻是一小會兒,他身上就已經油漬斑斑,落滿了飯菜了,可他還渾然不覺,嘴巴還在下意識的咀嚼。
穆林看不下去了,一手拿過了楊晟手裏的資料。
“爸....”楊晟有些不滿的叫到。
“我說過你多少次了,吃飯就是吃飯,就算是搞學術研究,也不差吃飯和睡覺的時間。一切的成功都是要建立在一個好的身體基礎上的,還不明白嗎?”穆林不急不緩的教育著楊晟。
楊晟不敢反駁,隻能低頭默默的扒飯,隻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份英文資料。
穆林也沒說他,而是往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菜,對楊晟說到:“今天下午就不用去實驗室了,我也不去,我帶你去探望一個老朋友吧。”
楊晟撇撇嘴,顯然他對這個沒有興趣。
穆林自然是了解楊晟的,也不生氣,吃了一口菜,淡淡的說到:“這個老朋友還活著的事情是一個秘密,我是準備接手一個課題的研究,才得知了這個秘密,和可以去探視他的權力,你要不要去,隨意吧。”
這番話顯然引起了楊晟的興趣,但是興趣的關鍵點在於一個新的課題研究,他立刻說到:“我也可以去嗎?爸,我也要參加那個課題的研究嗎?那個老朋友是誰?”
“課題研究你暫時不能參加了,不過由於你是被重點培養的苗子,說不定以後要繼承這個課題,所以你是可以去的。”說到這裏,穆林頓了一下,微微的皺眉,然後才說到:“說起這位老朋友,你也認識的,他曾經和我一樣,是你親生父母的好朋友,戰友,我們下午要去看的是丁揚。”
“丁揚叔叔?他..他不是去研究那個什麽蜥蜴,死在沙漠了,他...”楊晟很少對人表現出好奇,顯然丁揚的事情讓他震驚了。
“吃飯。”穆林沒有再解釋,而是催促楊晟吃飯。
19XX年夏,下午4點12分。
在經曆了一些嚴密的檢查之後,穆林和楊晟被允許進入了丁揚的臨時‘療養所’。
說是療養所,可是這裏建在深深的地下,終日不見陽光,何來療養?
關於這裏,楊晟做為一個從小在高等學者圈子裏長大的天才,他自然是知道的,他非常明白,這裏根本就不是一個所謂的療養所,而是一個秘密的基地,在這裏存放著一些珍貴的樣本,甚至是普通人想也不想不到的奇異生物的活體存在。
為什麽丁揚叔叔還被送到這裏療養?
更讓楊晟想不通的是,自己和爸爸是來探望丁揚叔叔的,4個全副武裝的秘密部門戰士為什麽會緊緊的跟隨著?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第三十九章 楊晟的秘密往事(二)
楊晟不是一個沒有好奇心的人,反而因為他是一個偏執的科學天才,他骨子裏其實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人,他隻是沒辦法對普通的人事好奇八卦罷了,嚴格的說來,他好奇的事情是普通人覺得無聊的事情。
就好比宇宙中如果存在生命,生命的結構應該是什麽,人類的進化中間空白了十幾萬年又是怎麽一回事兒等等。
但是,丁揚的所在,卻少有的引發了楊晟的好奇,而且這種好奇隨著幾個戰士帶他們越來越深入地下,而愈發的重了起來。
在這種秘密的基地,越是深入地下,代表著保密的程度越高,就如民間流傳著一個說法,最機密的,甚至是被批閱為永不解封的資料都是收藏在地下秘密資料館一樣,幾乎每一個大國都有這樣的資料館。
這種說法是民間的猜測,但是也不無靠譜之處,楊晟此刻的反應就跟一個普通人一樣,以他和養父穆林的身份都從來沒有深入過地下那麽深過,地底基地——倒數第三層。
倒數第三層的空間比往上的十幾層要狹窄的多,但結構是一樣的,一條幽深的走廊,旁邊整齊的排列著白色的金屬大門!
這些金屬大門的背後,有的是存放標本,有的是秘密實驗室,而有的存放的是一些資料,可以說打開這裏的每一扇白色大門,背後都是一個驚天的秘密。
“跟我們來。”其中一個戰士這樣對穆林說到,然後神色嚴肅的走在了最前麵,畢竟這裏的走廊並不是一個直線的走廊,還存在著各種的保護措施,沒有人帶路可是不行的。
戰士那嚴肅的神色,讓氣氛變得沉重,連穆林和楊晟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們沒有繼續往下,而是跟隨著那個戰士,又經過了幾次檢驗,穿過了很多保護措施以後,來到了最裏麵的一道白色大門之前。
在這裏,幾個戰士停下了腳步,剛才那個開口說話,也看起來像是領導的戰士說到:“等一下,他們三個會在外麵守著,我陪著你們進去,但進去之後一切都按照我所說的做,不能有半點違規,否則發生任何意外和危險都後果自負。”
這是這裏的規矩,穆林和楊晟自然沒有反對,而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個領頭的戰士去開門那道有著複雜密碼鎖的白色大門了,可是在大門打開之後,他卻沒有忙著去推開大門,反而是站住,又轉頭對穆林和楊晟說到:“有的規矩你們是知道的,原本我也不想重複,但是在這裏,我不得不重複一次,這裏的一切都是嚴格保密的,說出去不管有沒有人相信你們,可你們的生命卻一定就會發生意外的。”
這話說的很難聽,但毫無疑問,這也是這裏的規矩所在,穆林點點頭,而楊晟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自然是知道這個規矩的,有必要話說的那麽難聽的威脅一次嗎?
好在那個戰士沒有多言,而是推開大門,把他們帶入了那個白色大門背後的房間,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白色大門背後的房間很大,但是一片黑暗,那個戰士摁亮了燈以後,整個房間變得明亮起來,楊晟好奇的四處打量,發現這個房間非常的空曠,幾十平米的房間除了在中間放有一個沙發和茶幾以外,竟然空無一物。
“在那裏坐下。”那個戰士對穆林和楊晟說到,穆林沒有說話,依言在沙發上坐下了,楊晟也跟著坐下了,隻不過難免內心失望,莫非這裏就是保密級別如此之高的地方?
而直到坐下之後,楊晟也才注意到,他們對著的是一片深灰色的厚重窗簾,完整的覆蓋了一麵牆,那個戰士站在他們的身後,拿起了茶幾上的一個遙控器摁了一下,這時候,那厚重的窗簾開始自動的朝著兩邊褪去,露出了一麵透明的玻璃!
玻璃之後是一個黑沉沉的房間,反射著金屬的光澤,由於裏麵沒有燈光,房間裏的一切看得不是很分明,隻能模糊的看見裏麵有一張很大的床,床上好像倚著一個人。
那個人應該就是丁揚了,楊晟暗想,卻不明白,國寶級的生物學家為什麽會被安排在這麽一個深入地底,看起來更沒有什麽自由的地方療養。
那個戰士此時已經走到前方,對著茶幾上固定好的麥克風說到:“這一次帶了你的好朋友穆林來看你,我現在要開亮你房間的燈了,如果你反對,可以說話。”
裏麵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穆林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有些不滿的說到:“丁揚他不是犯人,他是對國家有著巨大貢獻的科學家,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我表示反對!如果是繼續這樣對待丁揚,那個研究課題,我拒絕接手。”
麵對著穆林的抱怨,那個戰士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隻是說到:“你現在還沒有接觸那個課題,也不知道丁教授的具體情況,還是等一下再說吧。”
穆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他是一個有修養的學者,到底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再說話了,而楊晟卻對這一切更加的好奇起來。
“你們說話可以通過這個麥克風交流,現在我開燈了。”見穆林沉默了,那個戰士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用遙控摁亮了裏麵那個金屬房間的燈光。
‘啪’‘啪’‘啪’隨著燈光的亮起,那個黑暗房間中的一切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忽然的光亮讓穆林和楊晟都有一些不適應,情不自禁的擋了擋眼睛。
接著,他們總算看清楚了房間裏的一切。
那個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大床,一個寫字台,外加一把椅子,一個飯桌,讓人驚奇的是房間的金屬牆壁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痕跡,有的像是拳頭的痕跡,有的像是抓痕。
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床上倚著的那個人雙手都綁著長長的金屬鏈子,此刻他穿著白色的睡衣樣的衣服,臉朝著另外一邊。
穆林看到這一切,忍不住又要發火了,畢竟於私丁揚是他幾十年的朋友,於公他為國家做出了很大的奉獻,他如果開始還能忍受,現在看見丁揚被這樣綁著,他是再也不能忍受了。
“穆博士,你最好和他談一談,再下定論吧。”那位戰士不緊不慢的說到,顯然他感受到了穆林的怒火。
穆林看了一眼那個戰士,終究沒有發作,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麥克風喊到:“丁揚,我是穆林,你是怎麽弄到如此境地的?你放心,你如果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這個朋友,就算拚盡性命也會幫你的,有什麽你對我說。”
按說,在這個地方說這番話是非常不合適的,但每一個真正的學者相比於普通人,在人情世故上都要‘弱’一些,穆林的直接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穆林卻沒有得到丁揚的回應,房間裏麵一片安靜,安靜到可以聽見丁揚‘呼呼嗬嗬’從嗓子裏發出的怪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穆林的神色更加的難看,他對那個戰士說到:“莫非他瘋了?”
“可以這樣說,但不是完全!他每天有清醒的時間,隻不過這樣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今天我們是掐準時間讓你到這裏來的,應該等一下就會有回應。希望你無論看見什麽都不要難過。”說完這句話,那位戰士又頓了一下,接著說到:“你要知道,他的這份清醒和這麽久還活著才是彌足珍貴的事情。你多喊他幾聲吧。”
這番話說的莫名其妙,穆林的臉色難看,開始對著麥克風再次喊著丁揚,他不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丁揚沒有回應,他就反複的呼喊,甚至說起一些他們的往事,在一起的趣事。
就這樣過了接近10分鍾,忽然房間裏麵傳來一聲類似野獸的嘶吼,床上那個人忽然就轉頭過來,一下子衝到了玻璃前,但由於手上鎖鏈的原因,他不能完全的靠近玻璃。
但他還是拚命的伸出手,那尖銳的指甲摩擦在‘玻璃’上,發出難聽的‘吱吱’聲,穆林和楊晟一下子就愣住了,接下來就從沙發上站起,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他們是受到了驚嚇,這是——丁揚?
第四十章 楊晟的秘密往事(三)
路山在敘述著,可是聽到這裏,我心中有一個疑惑卻越來越大,我問路山:“你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說的就和你親眼看見的一樣。”
路山笑笑,說到:“你不要忘記了一點,那就是當時帶著穆林和楊晟下去的戰士,隻能是來自於我們部門的秘密戰士,而他們的一切行動,特別是涉及到機密之地的,都要寫行動報告,我說我恰好就看見了這些行動報告,你相信嗎?”
我點了一支煙,沒有回答路山,顯然我內心是相信的,我皺著眉頭問到:“那他們看見的丁揚變為了什麽樣子?就是類似於僵屍的怪物嗎?”這個其實不難猜測。
路山也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支煙,吐了一個煙圈之後才說到:“不完全是,我記得你曾經去辦過一件事情吧?荒村老村長,那份行動報告現在還在部門裏。”
“然後?”我問到。
“然後?那還不簡單,你可以把丁揚理解為另外一個老村長,不過那個老村長是含冤而死的老村長,這個丁揚是活體!”路山淡淡的說到,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到:“19XX年,從得到的資料來看,可能是那神奇植物的成熟期和爆發期,在幾年裏,你知道出現了多少荒村嗎?常常是一個村子接著一個村子的人變異,那個年代流傳的咬人僵屍傳說最多,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瘟疫’最多的年代。”
又一個老村長,這可真讓我震驚的,爆發年?我想起了遙遠的小時候,師父曾經透露過的一句話,他說你以為那麽多荒村是怎麽來的?一個村子都消失掉。
我沒有發表什麽評論,而死對路山說到:“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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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山和楊晟愣在那個秘密房間,就算他們是走在科學前沿的人物,依然接受不了眼前的這個怪物,就是那曾經的丁揚。
反倒是那個戰士已經見怪不怪,他說到:“穆教授,希望你們能冷靜一些,先坐下再說吧,如果不能適應,我可以先拉上窗簾,丁教授在清醒之前,都會有這樣的爆發,之後就會完全清醒一陣子。”
穆山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而楊晟也被嚇到了,其實楊晟心知肚明,在這秘密基地裏,有某種樣本,是特別部門的高人千辛萬苦弄回來的樣本——僵屍的樣本。
楊晟曾經見過那種樣本,幹枯,身上長滿了黑毛,獠牙突出,爪子尖利,而變異的原因,也有專門的科學研究者在研究,卻得不出真正可以站得住腳的結論。
照例,對僵屍的研究就封存了起來,做為一個未來需要研究攻破的項目!這是許多國家都會采取的做法,對於一些奇異事件,就包括流傳最廣,最有現實基礎的外星人事件,他們得到了一些資料和材料,會研究,但在現今科技不能取得重大突破的情況下,就會封存起來,打上最高機密的標簽,然後等待以後研究。
而這些最高機密的研究事件,如果在未來有了突破性的成果,甚至可以應用於現實了,又不會造成什麽不安的社會影響,這些機密事件就可以緩慢的解封,公開了。
所以,一個國家的真正科技力量永遠是領先於民間科技至少三十年的,嚴格的說來,可以理解為我們九十年代運用的一些科技,甚至就是六十年代出現的最新科技,閹割後的民用版。
楊晟在看見丁揚之後,腦子裏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這些資料,但是他無法把丁揚與僵屍劃上等號,事實上華夏的僵屍都是有明顯的特征的,就比如體表上的毛,就像製作黴豆腐一般的毛,顯然丁揚是沒有這種特征的。
剛才的驚鴻一瞥,楊晟覺得丁揚更像是一具開始腐爛的屍體,偏偏憑借他多年研究生物學的經驗,又看出來,在丁揚臉上裸露的肉當中,有新生的肉芽,這是怎麽一回事兒?腐敗與新生同時出現在一具身體上。
楊晟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自然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偏激的想到這樣的存在對於人類有偉大的意義,他就是單純的好奇。
“能不能告訴丁揚到底是怎麽了?既然你們要我接手這個項目。”穆林的臉色灰暗,顯然不太能能接受他昔日的好朋友丁揚變成了這幅模樣。
“嚴格的說來,丁揚是我們這個部門帶回來的。當時,他們研究的課題是洞穴蜥蜴,為了取得第一手的資料,丁教授他們去到了XX沙漠的深處。”那個戰士依舊是那種不緊不慢的語氣。
“XX沙漠,隻是為了去研究蜥蜴,他瘋了嗎?那裏...”穆林沒有說下去,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就跟做為最高機密封存的項目一般,也是被封存的。
在沒有解開那些地方的謎題之前,或者是那個地方還存在大量的危險時,一樣是會被設為禁區的。
除非是在那個禁區的有效資料已經被部門取得,危險徹底的解除了之後,才會真正的解封,甚至為了消除民間影響,會變為風景旅遊區,任由猜測的人們去探秘,去好奇,但不會再真正的發現什麽。
而當年的XX沙漠自然也就是這樣的禁區,裏麵存在著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當地的民間傳說也很多,在穆林看來,為了一種蜥蜴特別冒險的去XX沙漠,自然是瘋掉的行為。
但他也了解自己這個朋友,是一個性格嚴謹的科學家,他就是那種會‘戰鬥’在第一線,讓人肅然起敬的人,很多科學家沒有這種精神,不要以為科學研究的第一線就不危險了。
“事實上,為了那個課題去XX沙漠深處進行研究,當時的相關部門是並不批準的,因為投入會大於課題本身的實際意義,在很多人看來,就算研究出了最大的成果,也不過是發現了一種新的蜥蜴,這樣的投入是否劃算?也因為丁揚教授是國寶級的科學家,在那神秘的地方,會有生命危險,這是更加不被允許的,我們國家現在的專業頂級人才還太少太少。”那個戰士對穆林解釋著。
“那他為什麽還是去了?為什麽又會弄成這個樣子?”穆林問到。
“他去了,是因為行動升級了,而且升級了最高項目,所以丁揚博士去了!而升級的原因是因為發現這種洞穴蜥蜴的當地人,其中有一個人發瘋了。”那個戰士繼續解釋到。
“發瘋,你詳細一點說?”穆林的眉頭緊皺。
“具體的說就是在當時,那個偏遠的小村子裏,有一個當地人出現了狂犬病一般的症狀,開始瘋狂的攻擊村子裏的其他人,而被他攻擊過的人,不超過三天一定會出現同樣的症狀,喪失理智,如同野獸般的隻剩下進食本能和強烈的攻擊性。”那個戰士解釋的非常詳細。
穆林有些奇異的看了戰士一眼,沉聲說到:“你說的這些症狀,除了發作的時間太短以外,和真正的狂犬病又有什麽區別?”
狂犬病是一種比較神奇的病,它自古有之,一旦發病就是無解!讓穆林汗顏的是,在他掌握的資料裏,好很少的幾例,狂犬病竟然被治愈,可治愈他們的全部都是穆林眼裏的玄學人士!而且是來無影,去無蹤那種,讓人無從查起,唯一得到的資料僅僅隻是別人留下一句,狂犬病可以傷及靈魂。
但靈魂...罷了,穆林雖然接觸了一些,但還不能完全的說服自己接受它的存在,證據不足!
“是的,表麵上看起來和狂犬病沒有任何的區別,可在事實上有一個重大的區別,就是這些人變得力大無窮,超出了人類的範疇,另外,他們的抗打擊能力大大增加,有目擊者說刀砍在身上都沒用痛覺一般,甚至捅進肚子裏也活蹦亂跳,悍然不懼,完全不受任何影響,甚至連血液都不怎麽流出。這可是和狂犬病有著本質的區別啊。”
“這樣嗎?”穆林有些吃驚了。
“的確是這樣,原本洞穴蜥蜴和當地人發瘋是兩個獨立事件,甚至發瘋事件一開始我們並沒有得到任何資料。直到那個村子裏的人受不了發瘋的人越來越多了,開始向當地的部隊求助,我們才知道了這個事件!更偶然的是,因為匯報洞穴巨蜥和當地人發瘋事件的所在部隊是同一個部隊,我們中有心人翻查了一下,才發現了兩件事情中的聯係,在當地第一個發瘋的竟然是洞穴巨蜥的目擊者之一,最特別的是,他曾經被洞穴巨蜥攻擊過,差點被咬掉一條腿。”那個戰士終於把事情完完整整對穆林說清楚了。
而穆林在此時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洞穴巨蜥身上就帶著一種異常可怕的病毒啊,並且具有傳染性。
縱觀人類的曆史,這種可怕的傳播性的生物病毒,隻在一種傳說中的事物上特別明顯——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