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詭事)11~20
11。第十一章 幹淨的地方
12。第十二章 鬼開會與擠公交車
13。第十三章 鬼窩形成的理由
14。第十四章 叔叔,你要我嗎?
15。第十五章 再次出發
16。第十六章 心事
17。第十七章 覺遠與299元
18。第十八章 牆裏的東西
19。第十九章 這樣結束?
20。第二十章 他出事了
第十一章 幹淨的地方
我們隻是對峙了一秒,這個小鬼就毫不猶豫的朝我頭頂撲來,這時還能有別的辦法嗎?我隻得甩出了柳鞭...
當柳鞭落下時,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嬰靈竟然被柳鞭一抽就散掉了,這是怎麽回事兒?這讓我聯想起了在門崗時,那個被我一吼就散掉的嬰靈...
我恍然覺得再一次抓住一些什麽,可是又不確定。
但現在我在這走廊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這些東西不會殺死人,但是被它趴在你的腦袋上,肩膀上之類的,倒起黴來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化解的,畢竟額頭,肩膀都是人的運火所在。
不要小看這些倒黴,如果在你運勢低點兒的時候,說不定疊加起來就要了你的命,就如那些莫名其妙出意外死掉的人。
想到這裏,我拿出三清鈴,按照其中一種固定的手法搖動了起來,說起來這種手法是一般道士最常用的手法,也是流傳最廣的,作用隻有一個——驅趕。
可以驅走鬼物,也可以把鬼物趕到一個固定的地方。
隨著三清鈴的晃動,整個走廊都清明了很多,但這種溫和的方式絕對不是萬能的,至少我在路過廁所的時候,還是感覺一種說不定,道不明的危險氣息。
但是我沒有理會,徑直就走進了安宇的公司,我準備在這裏歇息到11點以後,再去尋找破解之法。
或者安宇的公司才是整個設局中最凶險的地方,但是沒有辦法,我和師父一個毛病,絕對是貪舒服的人,除了安宇的公司,其它地方都人去樓空,我總不可能在空蕩蕩的地方傻坐著吧。
拿著安宇給我鑰匙,我進了安宇的公司,裏麵黑沉沉的,站在門口,就能聽見一些似有似無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說話,或者在走動,但仔細一聽,又覺得搞不清楚方向,像是遠處傳來的一般。
這種動靜對於我來說,隻是小兒科,我並沒有什麽感覺,唯一覺得在意料之外的,竟然是這裏比走廊外麵還稍顯幹淨一點兒,這是什麽道理?難道不是針對安宇的?想來也不可能,針對誰,看誰是最大的受害者就知道。
現在看來那個女工是最大的受害者,但她確實是因為懷孕引起的,算是無妄之災,而且這個寫字樓並沒有因為她的受害而停止幹淨下來。
所以說,這一切隻能是針對安宇的,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安宇的情況絕對比那個女工還慘。
可是針對安宇,怎麽安宇的公司反倒清靜呢?我以為我所學甚多,可以判斷一切的情況,現在看來還是差了一點兒。
這樣想著,我按亮了辦公室的燈,果不其然,燈光有些明滅不定,好一會兒才穩定了下來,發出了霧蒙蒙的燈光。
說起來,也不是辦公室的鬼物故意的,它們自身的氣場的確能影響電磁場什麽的,引起燈光的這種反應,但是單獨的鬼物是不行的,除非是一群鬼物。
也就是說,這個辦公室雖然相對幹淨一些,但也是熱鬧非常啊,如果我有興趣開個天眼,估計也會看見大晚上一群鬼在辦公室加班的場景。
挺幽默的,人在白天上班,鬼就在夜裏上班。
我收起三清鈴,信步走了進去,這裏陰,但是不凶,我沒必要用三清鈴驅趕它們,雖然普通人和它們在一起呆久了,會影響自身的運勢和身體,但我這麽多年的功也不是白練的,至少對我的影響很小。
我懶得去想,這些鬼物對我忽然的闖入是個什麽樣的態度,我隻是一路走著,一路說到:“各位,我來辦事兒,但不針對你們,大家最好互不影響,我不收你們,你們也別來煩我,哥們我累著呢。”
就這樣一路打著招呼,我找了一張看起來稍微顯得寬大幹淨一點兒的辦公桌坐下了,打開了電腦,撥號上網,發現電腦上竟然有聯眾世界,於是我進去很幹脆的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一邊玩,一邊想,這安宇對員工還不錯啊,配有電腦,還聯網,竟然辦公室裏的電腦還有遊戲玩。
但這是無奈吧,畢竟能在這鬧鬼的寫字樓上班也不容易,不對員工好一些,恐怕這些員工也走光了,想著,我不禁惡趣味的想著,說不定仔細找找,電腦上還能有紅色警戒,運氣好點兒CS也能有吧,我今天晚上倒是不寂寞了。
電腦的燈光忽明忽暗,我點上一支煙,和別人對戰俄羅斯方塊玩的不亦樂乎,至於在屏幕上有時會倒映出幾個若隱若現的人影,我是完全不在意。
估計是它們看我玩遊戲也新鮮吧,都圍了過來,我用屁股想都知道,我身邊現在熱鬧的很,一群‘人’圍著我,看我打遊戲呢。
但是自身氣場正,自然是萬邪不侵,人鬼的對持,就如陰陽氣場的對持,人怎麽能怕了它們?怕了自身氣場也就弱了,弱了就給了它們趁虛而入的機會。
估計這幾位朋友是找不到什麽機會‘逗弄’我,所以才時不時在屏幕上出現一個若有似無的身影,想著嚇嚇我也好。
無奈我不怎麽給麵子,完全不在意。
打了一會兒俄羅斯方塊,我發現自己肚子有些餓了,今天下午接安宇,接酥肉,完完全全就忘記了吃晚飯這回事兒,這時才感覺到很餓。
在人鬼對持時,餓了就必須吃飯,不吃飯沒營養,沒營養也就會血氣不足,會心慌,這樣的後果當然是不好的,我雖然是道士,可也不能不注重這些細節。
咱們吃飽的幹活!
想到這裏,我站了起來,安宇跟我說過,讓我去他辦公室呆著,有好酒,好煙就在酒櫃和桌子上放著,而辦公桌裏隨時都有些雜七雜八的吃的,讓我隨便吃,隨便喝,累了還有一件休息室。
本來我一開始是打算去的,可是這大辦公室‘幹淨’了一點兒,我自然就依照常識覺得安宇的辦公室一定藏著大凶之物,畢竟這局是針對安宇的,再說鬼也分地盤,不是?
就如同在森林中,一個獅群的領地上是不會允許出現別的獅群的,別說獅群,落單的獅子也不行。
所以,我就不想去安宇的辦公室,這個時間我是來休息,來養精蓄銳的,不想好戲還沒開始,我就已經人鬼大戰三百回合了。
可是再大的事兒,大不過肚子餓,想了想裏麵可能有大家夥,我從隨身的布包裏摸出了一件兒東西——天皇尺。
這是我師父比較愛用的一件法器,因為比較慈悲,這法器除了驅邪很厲害以外,還有一定的度化作用,最重要的是它有鎮三壇的作用,往桌子上那麽一放,就可鎮壓全場,非常威風。
但是法器要有作用,少不得溫養很多年,況且還要配合一定的口訣以動用功力才可使用。
普通人拿著估計隻能當一塊兒桃木製的板磚用。
收起柳鞭,拿著天皇尺,我關掉了電腦,對著身後揮手到:“散了,散了,都別看了,一邊兒玩去啊。”
然後我就徑直朝著安宇的辦公室走去,在行路間,我就已經默念起口訣,手執天皇尺,一身的功力也隨著存思朝天皇尺湧去,畢竟隻是鎮場子,不是打鬼,我的功力倒還算綽綽有餘,若是打鬼,我動用這天皇尺,支撐不了幾下。
帶著小心翼翼的心理,我拿著鑰匙打開了安宇辦公室的大門,不得不小心,萬一那個大家夥就趴在門上,我這一開門,它就撲過來了,我驅逐起來也非常麻煩,它再厲害點兒,說不定還會和我搶一下身體的控製權,萬一我一道士被鬼上身了,那就太幽默了。
但事實上,直到我按亮燈,在安宇的辦公室裏坐下以後,都沒有任何詭異的事情發生,他的辦公室和外麵的大辦公室對比簡直明顯的過分。
怎麽說呢,就像陽間和陰間的對比!
安宇的辦公室自然就是陽間,幹淨的不能再幹淨了,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我越來越迷茫了。
第十二章 鬼開會與擠公交車
不得不說,安宇的辦公室是個好地方,我在裏麵啃了幾塊牛肉,吃了一包餅幹外加一碗泡麵以後,分外的滿足。
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我又隨便在安宇的酒櫃裏找了找,沒有白酒,就隨便倒了一杯紅酒給自己,然後叼著他的大中華,打開他的電腦,不一會兒就陷入了一個叫李逍遙的人的傳奇故事中。
沒想到安宇這小子電腦裏還裝著仙劍,竟然還愛好仙劍,我以為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女人。
一邊玩著仙劍,我一邊覺得這樣的自己很熟悉,為什麽那麽熟悉?我仔細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才發現,隨著歲月的流逝,我怎麽一切行為都越來越像我師父了。
當年我師父走到哪裏不是要大吃大喝,好好享受一番才開始幹活?我小時候曾經深深的鄙視過師父這沒風度的作風,沒想到我長大了,原來也是一樣的。
潛移默化真可怕,想著,我出了一頭的冷汗。
時間悄悄的流逝,轉眼還差5分鍾就到11點了,看來安宇的公司並不是什麽突破口,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很光棍的把天皇尺別在了皮帶上,褲兜裏裝著三清鈴,手裏拿著一根柳鞭,然後跟二流子似的就出發了。
“要什麽形象,咱們這一脈不講那一套,隨手能拿到,方便就好了,你再說我像流氓,我就抽你。”這是師父對我的深刻教育,我一直銘記在心。
有個什麽樣形象的師父,當然就有個什麽樣形象的徒弟。
這一次出去我也懶得搖三清鈴,怕得就是關鍵的家夥不找上門來,我大喇喇的出去,卻發現大辦公室分外安靜,走廊上也是一片安靜。
這是怎麽回事兒,暴風雨以前的寧靜嗎?我也懶得去想,隨著了解的深入,我越來越覺得這布局之人的手法不正統,越是這樣不正統,反而越是無跡可尋,他不是用我們道家的手法,但我也直覺不是南洋的手法。
雖說南洋的手法我了解的有限,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他這手法跟南洋的手法不太相似。
確切的說,南洋的手法一般見效很快,而且作用很大,也可以說是結果特別‘狠’,不會想這般溫吞吞的,如清水煮青蛙一樣,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恰好懷孕了,出現的也就是一般的小事兒。
怕也就怕這一點兒,不到一定的時候,關鍵的東西不會顯露出效果,說不定為了引出關鍵的東西,我還得用一點兒手段。
這樣想著,我來到了電梯,由於我給安宇打過招呼,所以這棟寫字樓在今天晚上沒有像以前那樣,過了10點,電梯就不運行了,安宇給我特別留了一座在運行中的電梯。
當電梯到達二樓時,時間已經指向了11點,確切的說,已經是11點過2分了,但周圍還是出奇的安靜,特別的‘幹淨’,連彌漫在走廊的陰氣都已經淡化了許多,這種奇特的情形讓我有些不安。
我踏進了電梯,可能是福至心靈,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朝廁所方向看了一眼,卻一下子發現一個問題,在廁所門那裏,周圍的方圓一米特別的‘髒’,那裏陰氣聚集,以至於看在眼睛裏都有些起霧而朦朧的感覺了。
我一下子跑出了電梯,衝向了廁所,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拉肚子了,而是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有些匪夷所思的可能,就是那些鬼全部躲在了廁所!
在風水上來說,廁所一般是修在凶位,也許建築師不懂具體的風水,但是廁所修在一棟建築裏的位置是比較有講究的,這種講究其實暗合了風水學,也許它的位置不是準確的在凶位上,但也相差不遠,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傳承。
那時候的建築還比較講良心,不像現在的某些樓,什麽亂七八糟的戶型都有,完全不遵循特定的方法。
一般廁所在凶位,有用汙穢鎮邪的一層意思在裏麵,但一旦鎮不住,卻是‘好兄弟’們最愛呆的地方,因為凶位比較陰暗,陰性氣場也比較重,它們呆著舒服,躲在裏麵也有安全感。
所以,我想到了這個奇怪的可能,這一樓層的鬼物全部躲在了廁所裏,它們在躲什麽?這個沒有任何規律的局,看來隻有從它們身上才能找到突破口。
思考間,我已經衝進了廁所,一進去,全身就充滿了強烈的不適感,這就是我苦逼的地方,人們都躲著的地方,我偏偏要衝過去,找線索。
護身的法子不是沒有,可是我不能用,因為一用很有可能就被視為挑釁,那我還怎麽要線索?
我隻能調動全身的功力,握緊雙拳,讓氣息流動起來,帶動血氣,讓自身的氣場瞬間強勢起來,‘好兄弟’不講感情的,陰陽原本就是相反的,它的氣場影響到你,是必然的。
站在廁所的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下一刻,我終於打開了天眼,這是多麽有勇氣的行為啊。
雖說我不怕鬼,但是見得鬼確實不算多,這一下很可能就看見一群鬼蹲在廁所裏開會的場景,我這不是勇敢是什麽?所以,我必須深吸一口氣。
天眼一看,首先印入我眼簾的就是一團一團或灰色,或黑色的氣團,它們的分部沒有規矩,但那場麵足以讓人震撼,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廁所。
天花板上,地上,我身旁....要知道它們不存在屋裏上的身體,自然也有沒有了什麽引力限製或者物理限製,當然也就可以到處飄著。
再下一刻,隨著天眼的逐漸清晰,這些氣團開始變成了一個個人的形象,要說恐怖,其實也挺那啥的,畢竟沒有生氣,沒有血色,形體也不甚清晰的‘人’,誰看著不磣得慌?可要說把我嚇住了,但也不可能。
就當我擠上了一輛公交車唄,那公交車不就這樣嗎?人擠人,你就看見密密麻麻的腦袋,外加一張張麵無表情的臉。
鬼有一種敏感的觸覺,當你看見它的時候,它就會注意到你,這下挺好,我終於在廁所裏,過了一把當偶像的癮,那叫一個萬千矚目啊!連眼神都不帶轉的!
看見鬼,和同鬼交流完全是兩回事兒,你說話它能聽見,或者說不是聽見,隻是感覺到你的情緒和意識,但是它如果不是特意針對你,想對你表達什麽的話,你是聽不見它說什麽的。
在這種時候,人隻能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才能和它們交流,這個度很難把握,也很難做到。
就如一個鬼想找你幫忙,你一般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間,處於朦朧的狀態才可能看得見,聽得見,卻偏偏看不清晰,聽不清楚,事後甚至很難想起它說了些什麽。
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你自己是被動的交流,甚至有些抗拒!但也足以說明陰陽的界限有多深。
但這又怎麽難得到我?我是誰,我師父的徒弟啊,在下一刻,我幹脆坐在了廁所的門口...
接著,我掏出紅繩,開始在自己的脈門上綁結,這個結相當於鎖陽結的升級版,叫做閉陽結,就是把陽氣閉於全身,而不是鎖住讓它不再流動,也不再和外界的陽氣相接。
那種是關門封閉,這種是隻進不出。
但這個繩結也有和鎖陽結同樣的效果,那就是讓人的生機和陽氣在外界看來,漸漸的消弱,是一種守住肉身,靈魂半出竅的辦法。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靈魂出竅,隻是我清楚的知道,一旦綁上這個繩結,結合存思,人就會處於一種半清醒半朦朧的狀態。
鎖陽結是為了淡化自身陽氣,方便鬼上身,或者不要衝撞到脆弱的靈魂。
這種閉陽結就是為了同鬼交流。
我不懂為什麽整個人在外界看來淡化了生機和陽氣,就比較容易做到這種出竅狀態的原理,但是我懂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第十三章 鬼窩形成的理由
綁完了閉陽結,閉上眼睛盤坐,我很快就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那是一種似睡非睡,感覺自己好像站起來,實際上卻沒有站起來的狀態。
就好像小時候我媽催我起床,我明明沒有起床,卻在意識中我好像已經快穿好了衣服,然後又猛然回神,原來我眼睛都沒有睜開的狀態。
這種感覺太奇妙,隻能意會而不能言傳,我也隻能盡量去形容這一種感覺。
在這種恍恍惚惚間,我聽見了很多的人聲,想盡量聽清楚卻聽不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主動交流才行。
另外,讓我又好氣又好笑的是,看我貌似生機全無的樣子,有些‘好兄弟’不停的圍繞著我的身體,看那樣子是非常想趁虛而入的,要知道鬼都渴望是人的感覺,但是鬼上身,哪怕是上普通人的身,都它自己都是一件損耗很大的事情,具體的可以理解為陰陽相斥,但是陽氣虛弱,生機虛弱的身體,它們卻是想趁虛而入了。
可是在閉陽結之下,身體裏麵蘊含的陽氣其實驚人,畢竟是隻進不出,它們怎麽可能有這個機會?
而我也要抓緊時間辦事兒才好,陽氣隻進不出,我的身體也會搞出問題,人,講究的是陰陽協調,並不是說陽氣越多越好。
想到這裏,我集中了精神,在意識中‘逮住’了一個拚命往我身體裏麵鑽的老太太。
其實鬼的樣子,那是見仁見智的事情,如果你對鬼的生前並沒有什麽印象,那你腦中浮現的一定是它想讓你看見的樣子,一般不‘變態’的鬼,是不會弄得惡心兮兮的來嚇你,就是平常樣子,但那平常樣子因為氣場的原因,也有些陰森森的。
我發誓我不是不禮貌,做為有著正常三觀,出色審美觀的我,確實不能用眼睛看著她說話。
“喂,喂,別鑽了,我在這裏。”我偏著頭,視線落在一處空白的地方對那老太太說到。
這一喊,弄得很多‘好兄弟’都紛紛圍了過來,不要以為它們沒有好奇心,它們其實保有很多人類的情緒,也是很‘調皮’的。
過了半天,那老太太才從鑽我身體的偉大事業中醒悟,很是無辜的望著我:“你是在叫我?你怎麽能叫到我?”
我知道她要表達的是,我怎麽可能與她交流,但我用眼角餘光看到她那一臉無辜,我不知道的表情還是很無語,我說到:“我是個道士,想要交流當然是有辦法啊。我說你裝什麽無辜啊,我一大男人的身體,你一老太太鑽進去幹嘛啊?”
她很是慢半拍的‘哦’了一聲,然後看了我很久,才忽然一副畏懼的樣子,說到:“你不要收我,也不要欺負我,我是無辜的。”
這時,圍過來的‘好兄弟’們,也紛紛退避,一副很怕我的樣子。
其實呢,一般人的靈魂都不會是呈遊魂狀態的,這跟入土為安有關係,呈遊魂狀態的‘好兄弟’很可憐的,但可憐之鬼必有可恨之處,它們是很無賴的,跟黑社會似的,頗有些欺軟怕硬,但也狡猾,斷然不會因為一句我是道士而退避的。
這讓我有些疑惑,可當我低頭看到自己的時候,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麽,原因是因為我是所謂半離體的狀態,而我的靈魂有些特別,我不知道怎麽去訴說這種特別的感覺。
簡單的說,我的靈魂溫養虎魂,和虎魂共生,就好比我靈魂上紋了一個老虎紋身,而且那個老虎紋身還是活的,然後就把它們嚇住了。
這群家夥,我有些好笑。
於是很是‘溫柔’的對那老太太說到:“你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咋樣,我就是問你們幾個問題。”
“我為什麽要回答你?有什麽好處嗎?”得,這老太黑社會一下子就露出了本性。
“有啊,找高僧來度化你們,這好處夠大嗎?”這句話我是真心說的,畢竟這些遊魂是可憐的,有高僧的念力加持再度化,對它們來說是最渴望的事情。
“真的?”那老太一下子驚喜非常了,估計原本它隻是打算訛詐我一些貢品什麽的,就是元寶蠟燭香之類的,沒想到我許下了這個好處,不僅是它,好多好兄弟都圍了過來,紛紛叫嚷著,雖然我聽不清楚它們說什麽,但我知道,大概它們的意思就是它們也可以回答我的問題。
十多分鍾以後,我結束了天眼的狀態,然後解開了閉陽結,神色頗為沉重的站了起來,然後揮手對著空蕩蕩的廁所喊了一句:“你們放心吧,我說過會讓人來超度你們的話一定算數。你們知道道家之人講因果,今天我種了因,許了願,沒有辦到,自然損耗自身運勢,你們纏著我也是天道允許的結果,所以我一定會說話算話的。我隻希望你們平日裏,在我解決這件事情之前,就不要和普通人為難了。”
空蕩而陰森的廁所當然不可能給我任何的回應,但我知道它們聽見了。
說完這些話我轉身就走了,可心情依然是沉重的,和它們交流之後,我已經大概弄清楚了這棟大樓是怎麽一回事兒,看來比我想象的麻煩。
走到電梯前,我直接按到了去7樓的電梯,這就是我今天要去的第一個地方,我必須每個地方勘察過以後,明天才能具體的把事情解決了。
在電梯裏,我低頭沉思這些鬼告訴我的消息,和我預料的一樣,這些鬼原本隻是這一片的遊魂,其實和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隻要不衝撞到,大家都在這個城市裏相安無事,衝撞到的話,人會倒黴一陣子,鬼也會虛弱一陣子。
說白了,它們就是這樣的存在,每個城市都會有許多,再普通不過。
可是這棟寫字樓正式建成以後,它們就敏感的發現這裏陰氣衝天,同時也怨氣衝天,和人喜歡呆在風景優美,陽氣充足的地方一樣,鬼也喜歡呆在陰氣衝天的地方,至少那樣,白天的時間它們就不那麽難受,不需要特意的去找一些地方躲著,至於怨氣衝天,它們都是鬼了,怕個屁啊,再說怨氣不是衝著它們來的,對它們的影響很小,怕個屁啊。
於是這方圓數裏的遊魂,越來越多的聚集在這棟寫字樓,把這裏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鬼窩!
而按照它們的說法,原本它們也是想和普通人相安無事的,但是由於人鬼殊途,自身的氣場讓普通人不舒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至於它們偶爾會戲弄普通人,其實它們不解釋,我也明白原因,自然是受了那股怨氣的影響,就如你和暴戾的人在一起呆久了,自然也會變得暴躁,這就是怨氣雖然對它們影響很小,但是終歸還是有影響的原因。
那最主要的是,怨氣的源頭何來?衝天的陰氣又是怎麽一回事兒?
很簡單,就是有人在這裏放了非常厲害的家夥,所以就出現衝天的陰氣和怨氣,把這些家夥鎖在這棟大樓裏,這些陰氣和怨氣就會累積的越深。
在這其中還涉及到一個手法的問題,那就是不管你是什麽走什麽路子來布置這個局,你是不可能完全不禁錮厲害的家夥,就把它放出來的。如果是那樣,它根本就不會受你控製,安心的呆在你想要的地方,而是會禍害四方的。
所以,你就必須用特殊的方法禁錮它,當然這個禁錮會慢慢變弱,直至那厲害的家夥完全出來。
但到那種時候,那厲害的家夥也害了不少人,自身已經背上了極大的因果,會被天道所不容,然後最可能的結局就是魂飛魄散,這個殺局也就完成了。
所以,這棟寫字樓現在沒有出大事,是因為厲害的家夥還沒有完全的擺脫禁錮。
但就算沒有擺脫禁錮,晚上11點以後,它的力量也會大很多,不要以為同是鬼,就會不怕鬼,就如一個小孩子麵對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會不害怕嗎?何況還是怨氣衝天的家夥,一般都是沒有什麽理智和交情可以講的。
以上的原因,就是遊魂過了11點都會躲起來的緣由,造成了這棟寫字樓在11點以後反而幹淨的假象。
在和它們的交談中,我知道了這棟寫字樓,這樣厲害的大家夥有八個,其中第一個,就在我要去的7樓。
但為什麽是八個?我感覺非常的奇怪。
第十四章 叔叔,你要我嗎?
我為什麽會覺得八個奇怪,是因為懂行的人一般在布局什麽的時候,都不會弄雙數,這是一種隱諱的忌諱,它是7個也好,9個也好,怎麽偏偏就是八個?
難道布局之人是那種在‘野路子’上已經狂奔不回頭的人?然後也就百無禁忌了?
我皺著眉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心中明白那些鬼物斷然也不會騙我,先不說我許諾了它們超度,就是它們自己也很想擺脫這裏,設了局,很基本的,那些進來的鬼物就隻能被禁錮在這裏了。
不然它們麵對那怨氣衝天,比它們想象還要麻煩的家夥早離開了,哪裏還會每天躲廁所啊。
至於那怨氣衝天的家夥是什麽,我心裏也已經有數了,就是‘強化版’的嬰靈,因為嬰靈基本上是現今社會最容易得到的怨鬼了,在古代倒還頗為不易!
嬰靈容易得到,怨氣又非常的大,施展邪術,不用嬰靈用什麽?
所以,一開始我的迷茫也從中得到了解答,就是那兩個‘一碰就碎’的嬰靈,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嬰靈,具體點兒說,是它們的怨氣所化。
就如在遭遇老村長的怨氣時,靠近村莊的霧氣中,就會有大量怨氣化形的東西,那些不是真正的鬼,隻是怨氣所化。
原來如此而已。
隻是,我內心的焦慮在於,這些東西已經能怨氣化形了,甚至能離開寫字樓到門崗來,說明禁錮基本上已經作用不大了,估計對付起來很麻煩,可是這件事我不知道還罷,既然已經深入其中,就算不為安宇的單子,我也必須去化解了,否則一旦脫離禁錮,那絕對是個血流成河的場景。
安宇的公司搬離了也不行,因為那些脫離禁錮的家夥沒有沾染到足夠的因果,也就是沒有殺到足夠多的人,化解怨氣,是絕對不會消散的,那時,就真的是禍害四方了。
就在我思考間,一聲‘叮咚’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不知不覺中7樓已經到了。
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張滿是怨毒的嬰兒臉就出現在了我麵前,接著我的雙腿也傳來了很是隱晦的抓撓感,畢竟不是被實際的抓住,隻是影響大腦所產生的錯覺,所以這種抓撓感很隱晦。
所以,我低頭看去時候,兩個血糊糊的嬰兒正抓住我的腿。
真的很凶曆,怨氣化形到了這種地步,我歎息了一聲,扣住的柳鞭甩出,這幾個怨氣所化的嬰靈也就散去了,而我也得以走出電梯。
走出了電梯以後,我站在走廊前,就算是見多了大場麵,也不禁為眼前所見倒吸了一口涼氣。
滿地的嬰兒,或是哭,或是笑,或是怨毒的盯著你,周圍又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或像是嬰兒哭,或像是野貓發情的叫聲,這些怨氣所化的嬰兒無一不是陰沉怨毒的,很多嬰兒身上還有淋漓的鮮血,那些鮮血讓人一看,就覺得有一種驚心動魄一般的怨恨,看多了,怕是人也要陷入一種瘋狂而偏激的狀態。
我雖不是佛家之人,但也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了一聲罪孽。
一個大活人出現,這些怨氣是不可能無視我的,立刻就纏繞而上,變現出來的也就是這些詭異的嬰兒朝著我撲來,我拿出三清鈴,開始晃動起來。
這一次不可能是用驅趕那麽仁慈的手法,麵對怨氣這種東西,不想糾纏,就隻能鎮!
所以,這一次我搖動的鈴聲是一種鎮壓之鈴,三清鈴的效果有限,但暫時鎮壓是夠了。
可不得不說,這嬰靈的怨氣真是非常特別,那些被鎮壓的嬰靈怨氣紛紛表現出一種異樣的哀怨,一個個趴在地上,用一雙原本怨毒的眼睛,非常可憐的看著你,仿佛有道不盡的委屈和說不盡的苦處。
嬰兒原本就是純真的代表,他們的眼睛也是世界上最幹淨的眼睛,就算被怨氣遮蓋一樣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我原本是道家之人,不該受這些這些虛妄的影響,可是我的心就是忍不住的顫抖,連手上搖鈴的動作也緩了幾分,壓力一鬆,那些嬰靈瞬間又收回了那種委屈的神情,向我撲來,讓我不得不用柳鞭驅趕。
看來自己的境界終究是差了很多,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早在很多年前對師父說出那句我不放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我是一個情劫之人。
就是這樣的情況,讓我心中暗恨自己為什麽是通靈的體質,能看得如此真切,把它們的情緒體會的如此深刻。可讓如此純真的雙眼完全變成了怨毒的雙眼,這犯下之人又是多大的罪孽。
胎兒成形之後,如果可能就不要斷絕他生的希望。
若然無奈,就請它在未成形之前,不能承載靈體的時候,盡快的解決。
一路行來,都是鋪天蓋地的怨氣嬰靈,而我要找的那個原體,始終沒有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停在了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使用了分心二用之法,一邊搖動三清鈴,一邊開始用手掐算起來。
我這可不是在算命,而是用的一種看風水的掐算之法,細說起來非常的複雜,因為五行,天幹,地支,飛星,河圖,八卦,甚至二十四山與宅等等口訣,全部要在一隻手上表現出來,是一種非常複雜的複合算法,一般的道士會用羅盤來替代這種手算,省時省力很多。
我這也是沒辦法,用簡單的辦法找不出源頭的所在,隻能站在這裏,用這種辦法來確定出幾個凶位所在。
不論它是怎樣的晦澀難明,源頭總是在凶位的,沒人會把鬼物什麽的放在吉位,那是一種互相消耗。
其實我也可以用開天眼來確定氣息的流動,可惜那種天眼就需要擺上祭壇,踏動步罡,方能把氣息的流動看得分明,這個顯然不現實。
而我個人的天眼還沒有高明到辨氣的程度。
如此倉促之下的定風水,花費了我十來分鍾,才確定了幾個凶位,擺脫了幾個怨氣嬰靈的糾纏,我朝著其中一個凶位毫不猶豫的走去。
第一個凶位,沒有,隻是化形怨氣比其餘地方更多了一些。
第二個凶位,同樣如此....
這層樓,一共就4個凶位,難道是我的方向錯了?哪個野路子連這個規矩也不遵循,完全不按理出牌?
我心中沒有多大的把握,但還是走向了第三個凶位。
這一次是一個類似於放清潔工具的儲物間,一走到這裏,我就知道我來對了,因為這裏幾乎沒有幾個化形的怨氣嬰靈,我用柳鞭驅趕之後,這裏幹淨異常。
我輕輕的推開了那間儲物間的門,沒有我想象的一個血腥嬰兒就朝我撲來,我隻是看見一個穿著一般嬰兒服的身影,背對著我,坐在地上,在嚶嚶的哭泣。
那背影甚至還有些可愛,普通人見到了,說不定就會心生同情和憐惜,衝過去抱住它了。
但稍微警覺的人,就會想到一個嬰兒怎麽能穩穩的坐在地上,然後如此幽怨成人化的哭泣。
這樣的場景讓我的心中生出一絲悲哀,讓我悲哀的是它身上那一套嬰兒的服裝,嬰靈都是未得出生之物,怎麽可能會穿著嬰兒服?我說過,如果是對某鬼生前沒有印象,那你‘看見’的它的形象,一定就是它希望你看見的形象。
穿著嬰兒服,其實表達的很簡單,它想出生,它想要這樣穿著嬰兒服,享受父母的愛,這種渴望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如何不讓人悲哀?
我走進了它,它同時也停止了哭泣。
它沒有回頭,卻是用一種細聲細氣,類似於小孩兒,但絕對不是小孩兒的聲音對我說到:“爸爸媽媽不要我了,叔叔,你要我嗎?”
第十五章 再次出發
麵對它的問題,我的心一疼,原本放在天皇尺上的手也悄悄鬆了下來,我雖然在心裏一再的告誡自己那是鬼物,會讓很多無辜生命遭受無妄之災的鬼物,可是我沒有辦法拿著天皇尺對它拍下去。
那一刻,我的心很軟,我甚至想著不如找人直接度化掉它吧,多費一些代價和功夫都可以,但事實上那時的我對度化的事情懂得不是太多,在沒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這些嬰靈是不可度化的。
就在我沉默的這一刻,那個嬰靈用一種悲傷且無奈的聲音問到我:“叔叔,你也不肯要我,是嗎?”
在這聲音中有無限的悲涼,我差點脫口而出,就說到:“我要你。”了,可在關鍵時候,在我耳畔響起了一聲震天的虎吼,一下子把我吼清醒了。
我的額頭瞬間就布滿了冷汗,差點兒就著了道,要知道越厲的鬼物就越能影響人的心靈,如果我脫口而出說到要,那就相當於給它的一個承諾,它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纏上我,我卻不能對它下手。
與鬼承諾,是最要緊的一種誓言,萬萬違背不得,違背了就連天道也不會幫你,甚至於給你壓力。
我的清醒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刻,我默念靜心口訣,心緒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然後我開口說到:“放手吧,我自會找人超度於你,這樣下去隻會讓你背上更深的罪孽,這原本不是你的錯,你又何苦這樣?”
那個嬰靈依然沒有轉身,用一種幽幽的口氣對我說到:“叔叔,你知道成人一次多麽不容易嗎?需要等待多久嗎?和那不要我的兩個需要化解上一世的多少因果啊!你超度於我又怎麽樣?我已經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說到這裏,那個嬰靈頓了一下,忽然聲音就開始尖厲起來:“你超度於我,誰知道我下一次還會不會變成人?誰知道下一次還是不是?說到底,你是不是就是不肯要我?”
到最後的時候,那個嬰靈幾乎是厲聲的嘶吼,我一下子拿出了天皇尺,也就在這一瞬間,那個嬰靈忽然就轉身了,那一刻,我的內心開始急劇的跳動起來,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因為那一張轉過來的臉是怎麽樣的臉啊,原本應該是很可愛的小臉蛋兒,感覺上是被打碎了拚湊在一起的,某些地方甚至扭曲變形,中間還間雜著血跡,它用那雙已經被怨氣密布,變成純黑色的眼睛望著我:“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你是不是嫌棄我?我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很可愛的,我好好的呆在媽媽的肚子裏,就被那鐵鉗子打碎了,被吸出來,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嫌棄我?”
我手中原本舉著天皇尺,卻遲遲的拍不下去,我這一次不是受影響,我就是拍不下去,看來在心性上,我真的是很不合格。
可就在這一刻,那個嬰靈忽然怨毒的一笑,然後猛地就朝我撲了過來,它的動作之快,又是趁我愣神的時候,我根本就來不及躲閃,隻是瞬間我就感覺一股陰冷從我的腳底蔓延上來,不受控製的牙齒就開始打顫。
更糟糕的是,我的身體根本動也動不了,完全就是一種麻木而僵硬的狀態,不受自己控製。
下一刻,我就看見那個嬰靈爬上了我的肩膀,張著嘴大口的啃噬著我的肩膀,嘴巴裏怨毒的,而模糊不清的嚷著:“讓你不要我,讓你不要我。”
我當然清楚這隻是幻覺,它不能真的啃噬我的身體,它真實啃噬的是我肩頭上的陽火,一旦我的三朵陽火都被啃噬完畢,我絕對會被這嬰靈殺死,這種殺死就是它影響我的行為,讓我做出自我傷害甚至自殺的行為。
可是我心裏知道,如今卻毫無辦法,因為我的身體根本不能動,怪不得師父常常強調一種世外觀的心態,不能身在其中受其影響,一個嬰靈就這樣讓我著了道,真是....
但我不可能甘心這樣,這個時候拚的就是意誌力,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去注意那個嬰靈,而是拚命的集中精神,努力的調動起自己的丹田之氣,也就是功力。
終於,順著我大喊了一聲之後,我的身體瞬間就能動了,而順著氣勢的瞬間提升,那個嬰靈一下子就被彈開了。
我顧不得有些冰冷僵硬的身體,下一刻運起口訣,功力湧上天皇尺,狠狠的就朝著嬰靈的頭頂拍了下去,那一刻我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它,那是一種寒冷透骨的感覺。
隨著天皇尺的落下,那嬰靈發出了一聲類似於貓的慘叫的聲音,然後一下子縮了回去,竄到了天花板上,怨毒而狠辣的盯著我。
可我此刻哪裏還會停頓?下一刻,口訣運起,單手開始掐訣,終究還是不夠狠心,我沒有掐動可以讓它魂飛魄散的手訣,而是選擇了相對溫和的鐵叉指,這個手訣以仁為先,主在驅趕,不會一來就把功力傾斜,不留餘地。
估計是預感到了我指訣的危險,那個嬰靈竟然怪叫著再次朝我撲來,而瞬間我的鐵叉指也插向了它,停在了它額頭兩寸的地方,隻要它再有不軌的行為,這一指我是絕不容情的。
但我一再的仁義,又怎麽能大過它的怨氣,它隻是停頓了一下,還是不管不顧的朝著我撞來,這一刻,我也狠狠的叉向了它,隻是下意識的我保留了三分。
中了我的鐵叉指,那個嬰靈發出了一聲無比淒慘的慘號,然後一下子退去了好幾米,再次抬起頭來已經是萎靡不振。
我從背包裏拿出七星桃木劍,上前一步,運用了一定的功力,行使道家吼功之震壓功,對它喝到:“你可接受度化?”
那個嬰靈無比怨恨的望了我一眼,接著竟然瞬間沒入了牆裏,我一下子有些奇怪,提著桃木劍,走向了那堵牆,然後細細的撫摸感覺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歎息了一聲,師父從來都告訴我,凡事留一線的解決方式才是最完美的解決方式,趕盡殺絕其實會背負很多因果,也違背了仁。
所以,我決定就換一種比較麻煩的方式吧。
想到這裏,我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張藍色的符紙,貼在了牆上的某處,這些怕是隻有等到天明才能解決。
做完這一切,我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抓我的腳,我心裏一驚,莫非還有一隻嬰靈?低頭一看,卻什麽也沒看見。
我心中疑惑的運起天眼,再看時,卻發現那也是一個嬰兒的靈體,卻是正常的灰色,它的氣場非常黯淡,隨時都要熄滅的樣子,抓住我的褲腳,怕是費盡了很多的力氣。
我心中一想,忽然就明白它是從哪裏來了的,封魂符我一般出來做事兒都會備著,原本以為這次會沒有用了,卻不想到這裏竟然還派上了用場。
我拿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封魂符說到:“你若願意,就到這裏來,我自然會幫你處理所有的事情,也給你一場超度。”
我的話剛說完,一陣小小的風從我掌心吹過,我歎息了一聲,收起了那張封魂符,小心的放入了背包,然後轉身走出了這間貯藏室。
出來之後,那原本密布走廊,鋪天蓋地的怨氣嬰靈已經消失,這裏的氣場發生了一定的改變,可依然陰氣森森,畢竟這棟寫字樓按照鬼物們告訴我的,還有7處地方有待我去解決。
想著,我再次出發,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第十六章 心事
淩晨4點,黎明前之後的黑暗,我身處在最高的21樓,異常疲憊的從背包裏拿出了4張符,這裏是最後一個嬰靈的所在,而我的藍色符籙顯然不夠了,隻能用4張黃色的鎮魂符替代,想必也足夠了,畢竟這些嬰靈都異常頑固,一個個都要和我搏到‘身受重傷’才肯退卻。
畢竟隻是普通的‘加強版’嬰靈,我若不被迷惑,對付起來也不是太難,如果是在黑岩苗寨那種,用秘法催生的嬰靈,恐怕我就搞不定了。
但到底有八隻那麽多,最後一隻逼著我動用了符籙配合,才勉強拿下了,可此刻我也已經是疲憊不堪。
鎮壓完最後一隻嬰靈,整棟寫字樓已經清明了不少起來,明日度化完普通的靈體,整棟寫字樓也就安全了。當然陰性,讓人不適的氣場還是需要一定的淨化,配合時間才能慢慢的散去,這之後的瑣碎工作,讓安宇請一般的道士來做就行了,畢竟這些常識,那些道士足以應付了。
不過是煮一大鍋艾葉,菖蒲水,灑遍整棟樓,再不放心,用蒼術熏一下就行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我才起身坐電梯回到了安宇的辦公室,喝了一點紅酒,算是驅逐一下疲勞,卻再也沒有力氣和心情去玩什麽仙劍,而是打開安宇辦公室裏所謂的休息室,倒頭就睡。
在睡夢中,我老實覺得有一個嬰兒在我的夢裏來回走動,可是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很清醒的知道是在做夢,也很自信的覺得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夢境,我今天晚上和嬰靈接觸太多了導致。
這一覺我睡得昏天暗地,外麵的人來上班了我都不知道了,直到安宇這小子來上班,把我推醒了,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一見我醒來,就小心翼翼的問我:“承一啊,事情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看著小子被酒色之氣上浮的臉蛋兒,就特別的不順眼,伸了一個懶腰,很是冷淡的說到:“有八處地方有問題,已經一一搞定,但還有一些後續重要的工作要做,錢呢?”
安宇一副放心下來的樣子,嘿嘿一笑,轉身從背包裏拿出了5疊錢給我,一疊錢是一萬,這小子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習慣,非常喜歡用現金付賬,貌似他覺得有優越感似的。
我也懶得數,把錢放進背包,說到:“徹底完事兒之後,再加兩萬。”我是懶得跟他解釋,這一個單子用掉了我貯存的所有藍色符籙,要知道以我現在的功力,一年也最多畫出兩張。
我不是一個生意人,不太會談,總是這樣直接說出我的要求,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安宇倒是很爽快,非常直接的就答應了。
我懶洋洋的站起身來,去了這間休息室的廁所,開始洗漱,一邊洗漱一邊對安宇說到:“今天星期四,星期六那天你來一趟這裏,叫上幾個道人,有點名氣,有點小本事那種就行,你自己還是認識不少的,另外找幾個建築工人來。”
安宇忙不迭的點頭答應著,此時我已經洗漱完畢,背上背包就準備回去了,昨夜一場忙碌,用了我太多的力氣,回去得好好休息一下。
卻不想安宇連忙追了出來,問到:“承一啊,原因是什麽?是不是有人害我?有辦法查嗎?”
我望著安宇說到:“追查起來恐怕就有些困難了,至於原因你到了星期六那天自然就知道了。”
安宇知道我的習慣,想說的會說,不想說的問了也是白問,於是沒有再次追問,而是殷勤的送我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門崗已經換了一個門衛,我想起了,忽然對安宇說到:“那個晚上守夜的常大爺挺不容易的,如果是可以的話,你給他悄悄的加點兒工資吧,你自己看著辦吧。另外,幫我跟他說一句,我一切平安。”
安宇有些莫名其妙,估計在揣測我和常大爺的關係,但嘴上還是很殷勤的答應了,然後一路笑著把我送上了車才離去。
安宇剛剛離去,我還沒有發動車子,酥肉的電話就打來了,我一接起來,酥肉這小子第一句話就是:“咋樣?是什麽原因?搞定沒?”
我懶洋洋的笑著說到:“你就不怕我搞不定,然後一不小心掛在了裏麵?”
“呸呸呸,百無禁忌,大吉大利!!”酥肉忙忙慌慌的念叨了兩句以後,才說到:“大清早的,你小子找不到話說啊?這點兒小鬼你都搞不定,你還算是薑爺的徒弟嗎?薑爺是啥人?神仙一樣的人啊。”
提起我師父,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陰鬱了起來,頓時沒有了講話的興致,沉默了一會兒,我對酥肉說到:“具體情況見麵再說吧,累了一晚上,我都不想說話了。”
“好好好,那你別想太多,我先掛了啊。”酥肉在那邊連忙說到,當了那麽多年兄弟,他怎麽可能不了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什麽累不累的,而是想起了師父,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起來。
估計那小子自己會在那邊懊惱,覺得說錯了話吧。
我啟動了車子,莫名其妙的不想回家,而是把車開山了繞城高速,在路上我搖下了車窗,忽然就想吹吹風。
5年的時間,那種思念與擔心真的是很折磨人,其實有很多線索可以尋找,也有很多線索被我們收集起來,隻是還沒有刻意的開始去論證和追查這些線索。
隻是這一次的單子,讓我耗盡了我的藍色符籙,我心裏有一個想法一直在蠢蠢欲動,或許再沒有一點兒實質性的東西來安慰我,我可能會瘋掉吧,也許我該去一次天津了。
在繞城高速上來回瞎開了一個小時之後,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裏,這裏是我臨時租住的地方,我並沒有打算在這裏安家。
走上單元樓,卻意外的發現如月提著一小包行李在門口等我。
“實在受不了酥肉他們兩口子膩歪,你收留我嗎?”她笑著,鼻子好看的皺了皺,對我說到。
其實我這丫頭是擔心我的單子是否順利,來打聽情況了,我摸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到:“最多收留一天,你在這裏,我怎麽帶女孩子回家啊?”
“得了吧,我又不是我姐,你盡管帶啊,我就當看戲好了。”如月滿不在乎的對我說到。
提起如雪,我心裏又泛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假裝低頭推門不在意的問到:“好一陣子沒見你姐了,你問問她啊,啥時候來看看我這可憐人唄。”
“噢喲,你不嫌棄我姐妨礙你帶女孩子回家啊?你可憐什麽,悠閑的過著,還不時去帶個女孩子什麽的,你就裝吧。”如月狠狠的擠兌著我。
我不再言語,從背包裏把錢扔到了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好我的法器,如月一見到錢,拿起一疊就在手上來回的甩,然後對我說到:“沒說的,請客吧。”
我一邊進到臥室找了幾件幹淨的衣服,一邊說到:“那你也得等我洗個澡再說,今天哥哥有錢,你好好想想,要吃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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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半夜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很安靜了,我迷迷糊糊的拉亮燈,去到客廳,卻發現留給如月的那間臥室大開著,她並沒有在這裏留宿。
她總是這樣,嚷著要我收留,卻沒有真的在我這裏過夜過,或者有些東西不能擺在明麵上去說吧,那是大家的傷口。
客廳的飯桌上,放著幾個小菜,和一碗粥,被細心的用罩子罩住了,旁邊還有張紙條。
上麵是如月熟悉的筆跡,她寫到。
你這裏太髒了,一個人都收拾的不幹淨,妹妹我還是滾去住酒店吧。
你太慫了,估計也是老了,竟然陪我吃過午飯後,就‘一睡不起’啊,哪有當年一起闖蕩江湖的風範。
桌子上有菜,醒了就吃了吧。
一個人過,別太應付了。
我笑著收起了紙條,心中有著淡淡的溫暖,一個人,是啊,總是一個人,我隻期待在剩下的生命中,我愛的和愛我的人都別再離開。
第十七章 覺遠與299元
星期六一大早,我剛晨練歸來,就接到了安宇的電話,在電話裏他的語氣頗為輕鬆,畢竟寫字樓‘幹淨’了不少,他最沉重的心事也算放下了不少,不再像前幾天那樣,開口就是救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的電話,當然是要求我去做法事的,在他看來盡早全部了結,才算是徹底放心。
所以,夜夜笙歌的他難得一大早就那麽積極的起床,打電話催促我。
我一邊擦著汗,一邊告訴他不用那麽早,並且讓他叫他帶來的道士,準備好一個法壇。另外做法事的現場,是嚴禁外人打擾的,所以請他務必把相關人等清理幹淨,然後來個大門緊閉吧。
我看了一下時間,告訴他我大概下午才會到。
這時間其實是有講究的,避開陽氣較盛的時刻,也避開午時極陰的時刻,一切隻因為那些嬰靈我並沒有真的收了它們,隻是暫時鎮住了,我要還它們一場超度,雖然比較麻煩。
吃過早飯,我原本是應該修習我們這一脈獨有的氣功練氣的,這是需要長期堅持的事情,無奈酥肉一大早的就跑來了。
他一進屋也不客氣,自己拿了個晚,就去廚房裏把剩下的稀飯都倒進去了,一邊淅瀝呼嚕的喝著稀飯,一邊一個的往嘴裏扔著小籠包子,還不忘趁間隙夾幾筷子蘿卜絲兒。
我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就這樣看他吃,從他進來到現在,我們愣是一句話都沒說過,仿佛當對方是空氣,沒辦法,認識了那麽多年,想不把對方當空氣都不行,也隻有在空氣中人才是最自在的。
終於,酥肉在吃了7個小籠包以後,才舍得擦擦嘴,嘴裏還包著東西,對我含糊不清的說到:“三娃,你**的不厚道,今天要做法事,都不跟老子說。”
其實這場法事已經沒有什麽危險了,我也不在意酥肉去不去,我伸了一個懶腰,說到:“你是咋知道,我有沒吃完的包子?7個了,你小子是要往200斤發展嗎?”
“嘿,我去問過你小區門口那賣包子的大娘了,她說你今天有來買包子,你有多懶,我又不是不知道,一次性要買幾籠,吃不完放冰箱,省的下次再出去買,我這不幫你消化來了嗎?200斤算什麽,老子1米78的大漢兒,200斤也不算多胖。”酥肉振振有詞的回答我。
我懶得和這小子扯淡,對他說到:“那你隨意啊,如果你願意冰箱裏的存貨都吃幹淨了,也沒問題。我下午才會去做法事,要等一個人來,現在我去練功了,你自己找樂子吧。”
酥肉一邊吃一邊揮動著筷子,意思是叫我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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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的時候,是沒有所謂的時間概念的,因為必須全神貫注的陷入一種空靈的境界裏,腦中隻有氣息的存在。
我沒有師父的那種境界,接近於龜息,但一呼一吸很自然的保持在1分半鍾在練功時刻是可以做到的。
這樣的進境放在當今圈內的人裏算是很可以的了,要放在幾百年前,那個道家大放異彩的明朝,那就是汗顏的事兒了,在那個時代,像我這種有正統傳承,並且從小修起的人,至少能達到真正的辟穀十天以上,並且接近小龜息的境界。
環境在沒落,道家也在沒落,修者是何其的艱難。
當我緩緩收功時,時間剛好過了四個小時,那麽多年來,練功的習慣已經潛移默化,這時間已經成為一種刻意的習慣,當然在特別忙碌的時候,我會控製在兩個小時。
練功完畢,走出屋子的時候,酥肉在我電腦上玩著‘足球經濟’的遊戲,在他旁邊有個光頭的家夥在那裏大呼小叫的喊著:“不對,前鋒比較重要,你應該先用錢買羅納爾多...”
這家夥,我笑著走過去打招呼,說到:“覺遠,來了多久了?”
“也不久,早班飛機,也就剛到一個多小時,打你電話關機,估計著你在練功,我就直接打的酥肉電話,他來接得我。”對的,這個光頭大和尚正是覺遠,我們相識於黑岩苗寨,後來他是慧大爺指定給慧根兒的老師之一,我們的交情也就由此開始。
5年過去了,現在慧根兒主要跟著慧明師父學習,但對於佛法的理解還是覺遠在教導,隻是相對要少些了,但這並不影響我和覺遠感情越來越好,畢竟我們算是‘臭味相投’的人。
“飛機票留著嗎?”我問覺遠。
“廢話,你說有人報賬,我能不留著嗎?哦,因為是免費的飛機,所以我坐的頭等艙。”覺遠一臉溫和的笑容,整個人斯文又儒雅,但我就是看出了一絲老狐狸的感覺。
我大笑了幾聲,一把過去攬著覺遠說到:“等一下還有兩萬的尾款,你就拿著吧。”
覺遠推開我,很是珍惜的整了整他身上那件很是時尚的外套,說到:“別攬著我,我這衣服可是名牌——邦威,弄皺了怎麽辦?”
我無語的看了一眼覺遠,我雖然不講究衣服,但邦威是名牌嗎?或許吧,99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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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趕到寫字樓的時候,是下午三點鍾的樣子,這個時候的寫字樓大門緊閉,還像模像樣的拉了一層布擋在大門上,安宇嚴格執行我的要求,弄得我們三個人被幾個他請來的建築工人攔在門外,差點兒就進不去,後來還是酥肉撥通了安宇的電話,讓安宇親自來接的我們。
“承一啊,你總算來了,我請的人都等了好些時候了,這事情不整好,我心裏不安啊。誒,這位兄弟是哪位?看著好像年輕有為的大學教授啊?”安宇注意到了覺遠。
覺遠立刻一本正經,一副雲淡風輕的高僧模樣,也不忘了像模像樣的理了理他那時常,美麗,英俊的邦威外套。
我心裏好笑,這覺遠雖然是個大和尚,但極其的注意打扮,他曾經說過越是執念,也就越要麵對,當有一天能萬般華衣穿在身上,心中隻是等閑的時候,他的心境也就完美了。
可惜這小子沒什麽錢打扮,因為他的錢至少資助著10個貧困的學生。
於是我對安宇介紹到:“這是我的朋友——覺遠,是這次負責來超度的,也算是為你小子積點兒德,免得有些..咳..因為你而魂飛魄散,背負這種因果也不見得是好事兒。”
安宇似懂非懂,一邊聽一邊點頭說到:“原來是覺遠大師,幸會,幸會,一看覺遠大師就像是得道高僧。”
覺遠一聽,模樣端的越加的雲淡風輕,和覺遠認真的打過招呼以後,安宇又對我說到:“承一,我什麽都不懂,總之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你說超度就超度吧。”
我無奈的想著,你倒是真的不懂啊,你擔心的隻是自己的安危。但我也沒辦法,因為我不能去要求一個人把仁慈放在自私之上,就連我自己不也做不到大愛?隻要是關係到我身邊重要的人時!
我和安宇對話之時,覺遠咳嗽了一聲,安宇有些疑惑的望著覺遠問到:“覺遠大師?你是有什麽要求嗎?”
“阿彌陀佛,貧僧隻是想告訴施主,平日裏,貧僧不是很愛穿僧袍,這樣行走世間多有不便,施主覺得貧僧穿這件衣服超度怎麽樣?不會讓施主不安吧?”覺遠神色間更加的‘神棍’了,但是目光卻緊緊的盯著安宇。
酥肉‘噗’的一聲,嘴裏嚼著的口香糖就噴了出來,脖子一下子脹得老粗,臉也憋得通紅,接著不停的咳嗽。
我使勁的掐著自己的掌心,不停的在心裏說到,覺遠是高僧,覺遠是高僧,不許笑,不許笑。
隻有安宇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不明白為何我和酥肉那麽大的反應,更不明白覺遠忽然對他說這個幹嘛,我一道士也沒穿道袍,和尚不穿僧袍很奇怪嗎?幹嘛要拿這個出來說事兒?
酥肉捂著嘴說到:“我去上個廁所。”
不一會兒,廁所就傳來了酥肉狂笑的聲音,而覺遠似乎不打算放過安宇,那目光已經近乎是‘期待’的望著安宇了。
我強忍著,不懂聲色的走到一個工人哥們麵前耳語了幾句。
然後那工人哥們大大咧咧的走到覺遠麵前:“大哥,你這衣服簡直太帥了,比穿僧袍好看很多啊,哪兒買的,得一百塊錢吧,我太羨慕了。”
在這間隙,我使勁的對安宇使眼色,安宇是個人精,立刻反應了過來,馬上說到:“哎呀,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這衣服覺遠大師穿著,簡直太有氣質了。”
覺遠的神色立刻放鬆了下來,手持佛禮,道了一句:“阿彌陀佛,施主們妄讚了,這件衣服也就299元而已,貧僧隻是買來遮風擋雨。”
我X,我終於忍不住狂奔出去,靠在大門口,狂笑起來。
第十八章 牆裏的東西
我知道經過那麽一出,安宇對覺遠的高僧身份一定有所懷疑,仍保持著尊重,應該是給我麵子,反正他有錢,也不在乎多花一些小錢再請一個人。
可我和覺遠都不在乎這個,有本事也不是給人們炫耀的,我們沒有所謂當高人的覺悟,當然,更沒有所謂的高人風範,在平日的生活中可能比普通人還二一點兒,但是隻要自己開心,誰又在乎二還是不二?
所以,鬧過這一出之後,我去檢查法壇,順便開始要畫法陣。
而覺遠開始四處晃悠,不時的抽抽鼻子,神叨叨的對他身邊的酥肉說到:“別過來,這裏有一股陰味兒,我聞到了,你走這裏要撞著一個鬼。”
酥肉被覺遠唬的一驚一乍,終於忍不住罵到:“覺遠,你是不是玩我啊?如果不是,那你就是狗變的,傳說狗鼻子才能聞到鬼在哪裏!”
覺遠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在那裏唱了個佛號,然後說到:“眾生皆平等,施主,請你不要侮辱狗狗,狗是我們人類的朋友,是....”
我覺得好笑,懶得理會他們在那裏扯淡,開始專心的畫起法陣來。
半個小時以後,法陣完成,我站在大廳的祭壇背後,洗手焚香過後,才拿起了三清鈴開始默念咒語,搖動三清鈴,運行陣法。
說起來這個法陣,一直被外人傳為邪術,因為它和我曾經在黑岩苗寨畫得百鬼聚靈陣,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聚集陰魂所用,搖動三清鈴就是通知陰魂來這裏。
不同的是,百鬼聚靈陣需要時間去慢慢累積,這個陣法配合三清鈴可以瞬間把陰魂都聚集而來,要是用來整人的話,絕對算得上邪術。
但在這裏,我隻是為了把鬼魂聚集而來,讓覺遠超度罷了。
所以,術法不分正邪,隻是術法所用之人的心地到底正不正了。
隨著三清鈴的晃動,我大喊了一聲:“無關人等,退去50米後,陣法以外。”等一下,百鬼來聚,就算它們沒有害人之心,普通人一定受不了這股陰氣大潮的衝撞。
安宇一聽我的話,趕緊帶著工人們跑了,那些個道士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看著開壇施術的我,就隻倒退了十幾米,畢竟同行相忌,他們說不定就以為我是裝神弄鬼。
可在我的話喊出來沒有一分鍾,大廳憑空就暗沉了幾分,仿佛有一股霧氣瞬間湧了進來,和自然界的白霧不一樣,這種霧氣帶著一點點暗沉的灰色,伴隨著霧氣的還有一陣陣陰冷的風。
如果說這些都不夠震撼這些道士的話,此時,若有似無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響起,這些道士裏立刻有好幾個趕緊就朝著安宇那邊跑去了。
有幾個倒是有些真本事,我看他們拿出了法器,隔著很遠,我都能感覺到這些法器有淡淡的靈氣在其中。
“收了法器,如若不想退去,在旁觀看的話,就把正陽的東西佩戴在身上就夠了。”我必須要提醒他們,拿出法器,會被這些‘好兄弟’認為是挑釁的行為,這是絕對不可以的,我現在布置的法陣,可沒有鎮壓的意思在裏麵,萬一好兄弟暴動了,那就好玩了。
此刻,我的話顯然他們能聽進去了,仔細一想也知道了這個忌諱,趕緊收了法器,有些人退去了,隻剩下一個人,帶著一塊護身玉還站在不遠處。
估計安宇請的人裏麵,也就這個人是最厲害的吧。
也就在這時,覺遠持一竄手珠走入了法陣當中,在陣陣陰風和朦朧的霧氣中,就如閑庭信步。
風帶起覺遠的邦威,可他此時神色平靜,再也不去在意他的邦威,而他眼神中有一絲非常真誠的悲憫,每當看著這種樣子的覺遠,我總會想起,在黑岩苗寨初見的那一次。
寧靜致遠,天高心闊。
覺遠進入陣中,而我的法事也差不多做到了尾聲,我對覺遠喊到;“覺遠,用天眼通幫我感應一下,可還有漏網之魚?”
覺遠掐了一個佛門的手訣,然後閉眼陷入了一種沉靜的狀態,過了大約兩分鍾,他才開口說到:“除了那八個,沒有漏網之魚了,但....”他沉思了一下,終究沒說什麽,對我說到:“封了法陣開始吧。”
覺遠的能力我是不懷疑的,如果說道家的天眼是顯微鏡,看透一切細節,佛家的天眼通,就是探照燈,大範圍的感應更強大。
他剛才的話我沒想太多,估計是一時不敢確定而已,既然他要開始了,我拿出幾個封陣法器,封了陣法,這樣裏麵的好兄弟就會被限製在陣法之內,但也隻是限製,並不是鎮壓。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就退了出去,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覺遠的事情了,靈體雖多,但是以他的能力,超度起來並不困難,何況是自願接受超度的靈體。
我站在外麵,點了一支煙,覺遠的超度之聲隱隱傳來,讓人心靈有一種異常的寧靜之感,我看周圍的人都陷入了那種寧靜之中,我想這場超度過後,安宇一定會對這個覺遠大和尚有一種不一樣的認識。
整個超度進行了一個小時之久,當覺遠說了一句可以了的時候,我們走進大廳,每個人都從心底感覺到了一種幹淨,明亮,清明的感覺。
安宇愣神了好久,過了半天才對我說到:“承一,這是我的寫字樓嗎?我沒看錯吧?”
然後他恭恭敬敬的對覺遠喊了一句大師,可惜覺遠壓根不在意,他那件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弄髒了,他在使勁的拍著衣服,什麽大師之類的,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聽見。
我沒有對安宇多說什麽,而是讓他帶上人,我和直接上了7樓。
在那一間儲藏室,還是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氣場,畢竟嬰靈隻是被鎮在了這裏,可它自身的怨氣並不能完全的鎮住。
現在是下午5點多,嬰靈在上次被我打得虛弱,在這個時間應該翻不出什麽浪花。
另外,為了保險起見,我讓另外幾個道士提著一桶熬製好的‘正陽水’在一旁等著,我告訴他們一有不對,就把‘正陽水’灑在挖出來的東西上。
安宇非常疑惑,他望著我說到:“承一,我這寫字樓會挖出什麽東西啊?難道還沒有解決?”
我沒有回答安宇,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揭掉了那張符,揭掉符的同時,覺遠在我旁邊,又抽了抽鼻子,說到:“好重的怨味兒啊。”
我指著牆,對那幾個建築工人說到:“就是這裏,把牆敲開,如果看見裏麵有東西,你們千萬別碰。”
然後我才對覺遠說到:“嬰靈,你以為呢?”
覺遠道了一聲佛號,不再言語,而此時建築工人也在砸那堵牆了。
酥肉在一旁問我:“承一,裏麵會有些什麽啊?”
我搖頭說到:“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隻是嬰靈的寄體在裏麵,或者是一個牌位,或者是...也隻有敲開才能知道了。”
酥肉點點頭,幹脆跑進去近距離觀看去了。
結果不到5分鍾,我聽見包括酥肉在內的幾個大男人,同時驚恐的叫了一聲,我趕緊跑了進去,在裏麵我看見的場景,讓我的拳頭都捏緊了。
我也不知道我捏緊拳頭是因為害怕,本能的排斥,還是從心底的憤怒和悲涼。
在牆裏麵有一個大號的塑料瓶子,瓶子裏充滿了一種紅中帶黑的液體,在這液體裏泡著的竟然是一個半成形的,有些破碎的嬰兒的屍體!
第十九章 這樣結束?
那液體是什麽我不知道,甚至這種狠毒的術法,我隻是耳聞過一些模糊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真正見過,當它真的發生在眼前,我覺得從內心無法接受。
覺遠比我鎮定,一邊念著佛號,一邊說到:“這個孩子,應該是死嬰,就是那種流產後處理掉的死嬰,封進瓶子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覺遠的意思很明白,這個設局之人,是搞到了流掉嬰兒的屍體來做得這場局,怪不得這棟寫字樓裏的嬰靈那麽凶曆,因為它們的屍體直接被利用起來,又加深了一層怨氣。
我幾乎是用顫抖的手重新給那大瓶子貼上了4張黃色符籙,然後掏出了一捆紅繩,開始給這個塑料瓶子打繩結,埋在牆裏,和最終拿出來,是不一樣的,4張黃色的鎮魂符不一定震得住,需要綁一個鎖魂結。
我盡量不去看瓶子裏那嬰兒模糊不清的臉,我總是能感覺到他那怨毒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我打繩結的手很穩定,可是我的心卻一直在顫抖。
在另外一邊,安宇在給那幾個建築工人塞錢,並且小聲的吩咐著什麽。
那意思估計是讓人別說出去,一旦說出去,就算這裏的事情徹底解決了,這棟寫字樓也會爛在安宇的手裏,人們有時都是盲從流言的,不會去管事情本身或者已經發生了改變。
我綁完繩結,身後一個道士也是幾乎顫抖著趕緊用黑布蓋住了這個塑料瓶子,沒人敢把這塑料瓶子取出來,因為那種讓人不舒適的,顫抖的怨氣太重了。
我讓安宇去他公司裏找一個小推車來,然後我親自動手把這瓶子抱了出來,在把瓶子抱在懷裏的瞬間,我忽然就聽見了一句若有似無的:“叔叔,你要我嗎?”在我腦中響起,我的身子忍不住一顫。
在這個時候,覺遠忽然在我耳邊唱了一聲佛號,一下子把我驚醒了過來,這時,安宇指揮著幾個建築工人,推著個小推車,也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了。
我臉色難看的把瓶子放在了小推車上,沒想到這嬰靈的怨氣大到這種程度,明明已經那麽多重保險了,竟然還能這樣影響我,要是普通人,說不定那一刻就已經徹底迷亂了,陷入恐怖的幻覺。
覺遠一聲佛號拉回了我,臉色也極其的沉重,估計這種狠毒的施術方式,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吧。
當我把瓶子放到小推車上以後,覺遠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了一竄佛珠,放在了那個瓶子上,然後才對我說到:“這樣化解一點兒怨氣,免得在超度之前,鬧出什麽亂子來。”
我點點頭,心想自己這樣的做法終究冒險了一點兒,可是我還是想給這些嬰靈一場超度。
如法炮製的,我們從安宇這棟寫字樓裏,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嬰靈,無一例外的,牆裏都是一些瓶瓶罐罐,裝著的全部是嬰兒的屍體,我個人不太分得清楚這些嬰兒有多大了,到底是流產還是引產而出,但是他們都有同一個特征,那就是一雙充滿怨氣的眼睛特別的清楚。
我每取出一個罐子,安宇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而且眼中也有掩飾不住的憤怒與害怕,一個普通人要是被人這樣設局陷害,恐怕能做到安宇這樣,也算不錯了。
至少,他還沒有情緒失控到破口大罵!
最後,我們一共取出了八個瓶子罐子的,全部都被覺遠用一樣佛門開光器放在上麵,暫時化解怨氣。
這些東西被我推到了一樓大廳,這一次覺遠的超度可不敢那麽隨意,他親自動手擺出了一個小小的佛門超度陣,然後按照一定的方位,親自把這些容器放好。
當取下那些佛門開光器的時候,在場的每一個都聽見了一聲聲如貓叫似的哭泣聲,可是那哭泣聲不在眼前,倒像是從周圍四麵八方傳來的,就如這棟樓裏進來了很多野貓。
我擔心的看著覺遠,問到:“需不需要幫忙?”
覺遠搖搖頭說到:“我一個人能夠度化,但是我希望你們每個人在外麵,也真誠的給這些英靈超度一下。”
其中一個建築工人有些害怕的說到:“大師,我們不會超度啊,要咋做啊?”
覺遠說到:“若你誠心為一個人超度,祈福,那麽哪怕是一聲阿彌陀佛也是有效果的。如若用心不良,或者隻是擺足了架子敷衍了事,念經文百遍也自是無用。這些嬰靈可憐,你們看見了他們的屍體,也是一場緣分,真誠的為他們度化一下吧,也為自己積一些德品。”
眾人連忙答應了,我和酥肉想留下來,覺遠反倒是拒絕,堅決要求我們去到大門外等著,他說他一個人反倒能用盡全心為他們念一篇超度經文。
我和酥肉答應了,按照約定,當覺遠第一聲木魚聲響起時,我們所有人的開始在心裏同時為這些嬰靈超度,不會佛門經文,也可以想著下一世投個好胎,再念一句佛號。
隨著超度的開始,周圍的野貓聲叫得越來越厲害,但覺遠的誦經聲始終平穩的壓住了這些聲音,讓人的內心安穩,可以安心的為這些還在掙紮的嬰靈超度。
到了後來,這些野貓的叫聲開始從淒厲變得哀婉,接著從哀婉變成了一種低低的鳴叫聲,仿佛有說不盡的委屈,卻在平和的對著一個人訴說。
我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一些悲哀的感覺在裏麵,每個人反倒是越發真誠的為這些嬰靈超度起來。
漸漸的,這些聲音消失了,沒有了,而時間也不知不覺的過去,當覺遠緩緩走出來,我們回過神時,沒想到這樣就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超度順利嗎?”我問覺遠。
覺遠有些疲憊的點頭說到:“一切都很順利,這些嬰靈的怨氣已經化解。”
我點點頭,剩下的事情就是安宇請來這些人的事情了,比如說處理這些裝著嬰靈的容器,讓他們入土為安,比如淨化一下這棟寫字樓的陰氣,讓這裏徹底的幹淨起來。
這些瑣事,這些道士應該是能辦到的。
至於怎麽封口,安宇這個人精會搞定的。
收完尾款後,我,覺遠,酥肉三人就離開了,畢竟剩下的事情沒有什麽危險了,在車上,我把兩萬的尾款拿給了覺遠,然後發動了車子。
在開車的時候,我打趣的問到覺遠:“怎麽樣?要不要我開車帶你去買幾件兒衣服?兩萬塊錢,外加報的飛機票還有一些安宇另外給你的感謝費,怎麽著你也可以奢侈的買幾件衣服了吧?”
覺遠的眼睛立刻亮了,大聲說到:“我就是想買幾件班尼路的衣服呢,我想我穿著應該很好看的,我就覺得班尼路特別適合我。”
酥肉憋著笑,咳了一聲,說到:“班尼路,那是給小孩兒穿的吧?不然,我帶你去買吧,算我的,我給你挑幾件兒,就別班尼路了啊。”
覺遠搖頭說到:“你太胖了,你是穿不上班尼路的。”那意思是酥肉嫉妒他能穿班尼路。
酥肉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裏,過了半天才說到:“得了,你當我沒說。”
覺遠又搖頭,說到:“不可以當你沒說,衣服還是你要給買的,這樣我又可以省一些錢,而我資助那些孩子又可以多幾本書,多一些穿的。”
我笑著聽他們在扯淡,其實也明白有些二的覺遠,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也才是真正的慈悲高僧,也是這樣的人,可能在生活中,往往才不在乎一切虛名,不在乎所謂的束縛。
自在,隨意,本心純真,所以,我們才能‘臭味相投’吧。
車窗外,晚霞很美,我深吸了一口氣,無論怎麽樣,嬰靈事件已經結束了,可是,那是真的結束了嗎?
第二十章 他出事了
覺遠在事情結束後的第三天就走了,他是非常滿足的離開的,因為酥肉給他買了5套衣服,他帶著這5套衣服要去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那裏有一群可憐的大山裏的孩子,覺遠每年都會去那裏呆一個月左右。
這就是覺遠,他的修行永遠都不在什麽寺廟中,而是到處遊走,特別是貧困的地方,他常常告訴我,既然是度人,連人的苦難都不了解,又何從度起?而善也不是從嘴上講講就可以的。
我很欣賞覺遠的生活態度,但我自己卻不能這樣,因為我還有一群牽掛的親人。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覺遠也離開了三,四天的樣子,我盤算著安宇這一單做完,我也可以悠閑很多日子,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天津之行呢?
原本我也就是一個人,安宇的單子完了之後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做,既然這個念頭已經冒出來了,我很幹脆的就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出門了。
天津之行耽誤不了幾天時間,也當是自己現在開始去驗證一條線索了吧。
我招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機場,到機場之後,我還沒有來得及買機票,就接到了酥肉的電話,一接起來,電話那頭就傳來酥肉焦急的聲音。
“承一,事情麻煩了。”
我不解酥肉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於是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問到:“什麽事情麻煩了?”
“安宇出事兒了,很嚴重,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在哪裏,有沒有空先過來?”酥肉急急的說到。
“過來哪裏?”我心中一下子就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安宇家裏,現在是我壓著沒讓立刻送醫院的,我總覺得他那樣子像是中邪了,我怕是和上次的事情有關,你趕緊過來看看,不是的話好送醫院。”酥肉簡單的給我說了一下。
“嗯,那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我幾乎是跑著跑出了機場,匆匆忙忙招了一輛出租車,就朝安宇的家趕去。
坐在車上,我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我直覺的就想起,我曾經呆過一夜的,安宇的辦公室,難道問題真的出在那裏?
一路上,我都在各種猜測著,當出租車終於達到目的地時,我幾乎是跳下車的,扔了一張一百的鈔票,我連找零都懶得收,就直接衝了進去。
酥肉在安宇屋子的大門口等著我,我還沒跑到,就看見他在那裏來回的走動著,一會兒看下手機,一會兒吸一口煙,也很是焦躁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兒,然後才走上前去,喊了一聲酥肉。
酥肉轉頭看見是我,一張臉上的神情明顯就鬆了下來,他快步朝我走來,就跟看見親爹似的,拉著我就走,一邊走一邊說到:“三娃兒,你總算來了,安宇快狂犬病發作了!你說這事兒咋辦?給驅邪了,主人還中邪了,這下別人可有話說了。還是趕緊給弄好吧,不然你以後咋接生意啊?而且也不能看著安宇死啊...”
酥肉也是真的急了,張口就是一大堆話。
“我不在乎!不過安宇我會去救的,我收了他錢,肯定會為他辦事。”我的心情也不好,這算什麽?馬失前蹄嗎?說不在乎,其實我還真怕圈子裏的人知道,砸了我的招牌倒還好說,砸了我師父的招牌那是我不願意接受的。
酥肉可能感覺到了我的情緒,連忙‘呸’‘呸’了兩聲,說到:“看我這張嘴!還是快去把事情解決了吧。”
我嗯了一聲,和酥肉一同快步走進了屋裏。
一進屋,我就看見整個屋子偌大的客廳亂七八糟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幾個男人,他們的衣服都有些亂,神情也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迷茫,一看就知道,那是對發生的事情不解。
酥肉看見他們,快步走上前去說到:“安宇現在怎麽樣了?”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說到:“安總羊癲瘋發作的越來越厲害了,開始咬自己了,我們哪個去拉他,他就攻擊哪個!蘇總,我覺得沒辦法了,不然趕緊送醫院吧?”
酥肉一揮手說到:“我朋友已經來了,他是你們安總信任的醫生,讓他先去看看吧。”
那幾個男人估計隻是安宇公司的員工,不好多說什麽,隻得點點同意了。
我和酥肉快步上樓,安宇就在樓上的臥室裏。
“我讓人把他反鎖在臥室裏的,告訴他們不時的去看看情況。”酥肉一邊走一邊跟我說到。
“他是怎麽發作的?在哪裏發作的?”我開口問到。
“他是在他公司,就他那辦公室發作的。怎麽發作的沒人知道,總之是他們公司一秘書發現的,我X,一進去,就看見安宇邊笑邊用一把裁紙刀劃自己玩兒,那樣子就像小孩兒在玩什麽好玩的玩具似的,把那秘書嚇慘了,然後才叫來得人。”酥肉給我說到。
“那你咋知道消息的?”
“後來,安宇不就開始發瘋嗎?秘書叫來人的時候,他在辦公室大喊大叫的,還吃盆栽裏的泥巴,然後人們去拉他,好像他就清醒了一下,叫人們把他送回家,還拿出手機叫人直接聯係我。你看見那幾個人,就是他們送安宇回家的,可折騰了!”酥肉無奈的說到。
能不折騰嗎?送這樣一個典型被上身的人回家。
是的,通過酥肉短暫的敘述,我大概已經猜測出來了安宇的情況,幸好是白天的人多,一般情況下,是男人身上陽氣較為重些,幾個男人身上的陽氣衝撞了一下上他身的‘東西’,讓他得到了短暫的清醒,才得以通知酥肉。
估計安宇一定是自己清楚遇見了什麽,才會趁著清醒的時候,讓別人聯係酥肉,聯係酥肉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聯係我,在他那裏隻知道我的工作電話,那個電話我已經關機了,也隻有酥肉才能聯係到我的私人電話。
由此可以判斷,安宇在被控製以前,說不定是打了我的電話的。
就這樣和酥肉邊走邊談邊思考,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安宇的臥室門前,在那裏很搞笑的掛了一把大鎖,酥肉一邊掏出鑰匙一邊說到:“沒辦法,臨時買的鎖,臨時弄上的,誰知道他臥室鑰匙在哪兒?”
我沒接話,而酥肉已經輕輕打開了鎖,握住了門的把手,然後又對我說到:“我開門的時候,你小心一點兒,這可真比狂犬病還可怕!”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而酥肉則一下子拉開了這間臥室的大門。
門剛一開,我們都還沒回過神來,一個身影就猛地竄了出來,怪叫著朝著酥肉就撲了過去,酥肉這小子很胖,身手原本就不靈活,被這個身影猛得一撲,一時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杵在那裏,眼看就要被他撲到身上...
而我則看清楚了,那個撲過來的身影不是安宇又是誰?其它的也不打緊,可我分明看見他手上握著一把水果刀,估計是放臥室裏的,酥肉他們大匆忙,加上他又發瘋,也沒注意把這些危險品拿走。
如果這一下,酥肉被撲實了,少不得就要挨一刀子!
於是,我再也顧不得許多,抬腳就朝著安宇踹去,在著急之下,也顧不得力道的問題,安宇一下子就踹了出去,狠狠的撞在門框上,生理上的痛苦讓他神情有些難受的彎下了腰,可他的意識上好像完全不怕疼似的,怪叫了一聲,又衝了過來。
可那裏還能讓他得逞,衝上去用小時候練功的鎖人的方法鎖住了他,可是被上身的人一般力氣都奇大,因為上身之物壓榨你潛力可沒有什麽顧忌,我一時還鎖不住,隻得對酥肉吼到:“快來幫忙,順便叫下麵的人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