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

回答: 11~20薑爺2013-04-10 06:11:54

 


   (城中詭事,下)11~20


    11。第十一章 殘酷死亡
 
    12。第十二章 小鬼

    13。第十三章 我們是部隊?
 
    14。第十四章 夜探

    15。第十五章 怨氣之煞

    16。第十六章 凶險

    17。第十七章 幻境中的電影

    18。第十八章 重現

    19。第十九章 極度恐懼 

    20。第二十章 鬼頭 

 

    第十一章 殘酷死亡

 

    歲月總是會讓人多多少少成熟一些,就比如我,要以前別人在我麵前連解釋也不聽,就拍桌子罵娘的,我一定也會馬上火大,可是這次我很淡定,給自己再倒了一杯茶,再慢慢的喝著,我很明白趙洪說什麽,根本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個中年人。

  他看著我,看了半天才說到:“陳承一,按理說我們真沒強迫的理由,因為你不屬於我們部門,在那個部門也隻是備案的人員,你是有權力可以拒絕。當然,我們也可以動用一定的權力,隻是這樣的話,你不盡心辦事兒,誰也拿你沒辦法,對嗎?”

  我默然不語,搞不清楚別人葫蘆裏賣什麽藥的時候,還是少說為妙。

  果然,那中年人這樣說並不是要放棄,而是繼續說到:“陳承一,我們不會調查你什麽,更不會威脅你什麽,威脅一個修者是愚蠢的,何況你師父,你們這一脈於國家都有功,我們更不能這樣做,我隻是表達一個意思,你為什麽賺錢,我不會管。如果我說,這個案子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給我給你賺錢的機會,你做不做?”

  “什麽意思?”我眉毛微揚,說實話在我心底對於拒絕這件事還是內疚的,不管是誰,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能為社會做一些正麵的事情,肯定都是情願的,所以那個中年人這樣說,我動心了。

  趙洪哼了一聲,顯然他對我印象已經是很不好,可我懶得解釋,隻是聽那個中年人繼續說下去。

  “這樣說吧,其實要論人脈,你們活躍在民間的修者,肯定比不過正式的部門。有我們站在背後給你牽線做幾單,無論是價錢,還是信任度,都是不同的,對吧?其實,在海外的華人啊,或者在香港啊什麽地方的,財富到了一定程度的巨富,和部門來往還是多的,你覺得呢?”有些話不能明說,那中年人說的非常隱晦。

  可我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笑著說:“如果這次我和你們合作,你會給我介紹生意?”

  “是的,介紹生意!你可以以部門之名,名正言順的收錢,隻要你解決了事情,你看如何?”那中年人也笑了,那笑容跟一隻狐狸似的。

  “為什麽找上我?”我捏著下巴問到,還是沒急著答應,因為偏偏找上我,是挺蹊蹺的。

  “哈哈...你在鬼市兩戰,難道你以為沒消息傳出來嗎?我認為在年輕一輩中,你可以說是絕對手段靠前之人了,而老李一脈,誰不知道秘法出色?更何況你和你師父參與了幾次也不算小的行動,也可以說是經驗豐富。要找年輕一輩,不找你找誰?”那中年人說到,理由非常充分。

  但我心裏還是微微震驚了一下,鬼市兩戰影響這麽大?連秘密部門的人都知道了?我當時隻是想著不能丟了我們這一脈的臉,但我這個人骨子裏還是比較‘孤僻’,討厭熱鬧,喜歡平淡安靜生活的,看來以後還要低調一點兒。

  我如此想著,但這中年人給我的理由還是不夠,我笑問到:“就算如此,老一輩的人中誰不比我厲害?再說,他們在部門中,你們合作更是理所當然。你的理由不夠啊!”

  “還真是一隻小狐狸。”中年人搖頭笑到。

  “哎,年輕的時候被師父坑多了,後來呢,又發現自己是一個萬事兒纏身的命,不敢不小心啊?”我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到。

  “算了,我也不饒彎子了,這個呢,還是與我們要合作的案件有關,因為這個案子在背後隱約牽涉到一些國際的勢力,還有國內的一些地下的,陰暗的修者勢力。你知道,其實一個國家不可能哪兒都幹淨的,在某些方麵,要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以求得力量,然後再重拳出擊,一舉撲滅一些東西,你懂嗎?”這中年人不愧是當官兒的,說不繞彎子,說話還是繞彎子,包含了太多的政治智慧啊。

  不過,我當然理解這個意思,我說到:“所以,部門不好出麵了,是吧?特別是我師父所在那個部門!畢竟沒到撕破臉皮兒的時候,還是要維持‘和平’,至少不要幹涉到老百姓生活,對吧?所以,我猜得沒錯,這趙洪也是一個新麵孔吧?”

  “對的,就是這個意思。”那中年人給出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對我說到:“趙洪,是新進部門的人,近身搏鬥,槍械,駕駛,甚至電腦網絡無一不通,還有一定的偵查能力,是個人才,也是這次任務最合適的人選。”

  “至於我,至少圈子裏的人知道我不是在為國家辦事兒,不屬於那個部門,對吧?因為部門的人可不會參加鬼市的,就算參加了,也不敢高調,更別說像我這樣打兩場了。有這些麵子功夫,這件案子就是我和趙洪的私人行為,是嗎?”我笑著說到。

  中年人笑了,沒說話,手在大腿上敲了敲,拿過公文包,拿出一疊資料,說到:“看資料吧。”

  他還挺強勢的,遞過資料的意思就是,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可是我最終還是接過了趙洪遞過來的資料,一邊感歎著自己又往身上攬事兒了,一邊想到如果不是大義之事兒,我再反悔吧。

  不過,這也隻是自我安慰罷了,哪裏還有我反悔的餘地?

  資料很多,我一時難以細看,隻是隨便翻了翻,但從看見第一張照片開始,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第一張照片死掉的是一個女人,麵孔扭曲到恐怖的程度,下麵說的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

  第二張照片,是一個被男人,身體可能不叫身體了吧,因為是被重物忽然從高空碾壓,可以想象那屍體是有多麽可怕?死亡原因當然是意外。

  第三張,第四張....

  各種各樣的巧合與自殺,到了後麵一張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一個所謂的凶殺,一個女人在血泊中,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那張臉,那個身體已經慘不忍睹,那血幾乎是流了滿地,而在她旁邊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倒在血泊中,身上的刀口並不比女人少,甚至有幾條口子誇張到一看根本就是少了肉。

  我忍著心中的不適,指著照片旁邊的塊狀物,問到:“這是什麽?”

  “這是肉塊,這些肉塊的成分包括一般的肌肉組織,也包括半截舌頭,還有一顆踩爛的眼球。”這次是趙洪回答的我。

  “這麽殘忍?”我還沒來得及看這案子的調查結果。

  當然,這是所謂的調查結果!

  “這不是殘忍,你知道這個案子嗎?這個女人是被這個男人砍死的,整整砍了七十幾刀,快砍成一個破布娃娃了!但你以為這樣就是冷血殘酷了嗎?不是的!事實上,這個男人砍完這個女的以後就自殺了,可是你見過這樣自殺的嗎?不是很快了結了自己,而是瘋狂的折磨自己到死,你不用懷疑,那些肉塊兒,包括什麽眼球,舌頭,都是那個男的的。”趙洪對我這樣解釋到。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怕是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的行為範疇了,放下資料,我沉思了起來。

  “關鍵的地方是什麽?是這對夫妻非常恩愛,在事後我們走訪調查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出軌啊,夫妻感情不和的事情發生,是真正的恩愛那種,不是麵子功夫那種!連殺人動機都沒有,是忽然發瘋嗎?我想你是一個道士,你比我清楚。”趙洪望著我,認真的說到。

  “忽然發瘋,有很小的這樣的可能!隻不過,瘋子也不是沒有痛覺的家夥,而痛覺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我簡單的說到。

  “是的,就是如此。”趙洪說到:“知道嗎?這個案子的現場照片絕對是絕密,這麽殘忍的死法和真相會嚇趴周圍的群眾的,幸運的是,報案人隻是看見滿地的鮮血從門縫裏流了出來就報案了,可是呢...”

  說到這裏,趙洪頓了一下,接著說到:“可是,這個犯罪現場嚇哭了一個年輕警察,嚇得一個有十幾年工作經驗的老警察做了很久的心理輔導。當時,這件案件是當做普通刑事案件來處理的。”

  “特別之處在於哪裏?”我相信趙洪的話,但是我知道這件案子有後續,而這些資料都收集整理在一起,一定是有關聯的,可是我竟然也理不出頭緒,這會是什麽幹的!

 

    第十二章 小鬼

 

    特別之處在哪兒?趙洪在聽完這個問題以後,沉吟了一會兒,說到:“其實這些資料上有詳細的記錄,不過我還是可以先說說,最特別的地方就在於,當時接到報警以後,幾個警察進去之前,分明都聽見了屋子裏有男人女人說話的聲音,還有...”

  說到這裏,趙洪微微皺了皺眉頭。

  而我點了一支煙,問到:“還有什麽?”

  “還有就是一個很小小孩兒的笑聲,很讓人難忘的笑聲,很張狂的樣子!這就是為什麽那些警察會嚇成這樣的原因,當然這種事情在現實裏沒有證據,就隻能稱之為扯淡。這些案子看似沒有共通之處,但是作為特別的被收集到一個資料集裏,是因為我們在調查時,無意中根據一個特點把它們歸結為一類。”趙洪緩緩的對我說到。

  “什麽特點?”我吐了一口煙,淡淡的問到。

  因為到現在我還沒有理出頭緒,到底會是什麽做的,說不定這個所謂的特點,就能給我一點點線索。

  “那就是,這些無論是自殺的人,還是受害的人,在之前都對小孩子感到特別的恐怖!我們當時收集了大概90幾個案子,都是這種類型,在這其中有大概一半多,我們做了處理,也解決了!剩下的這40幾個,從表麵上看,是絕對不在一個人際網絡裏的,按說也可以照之前那樣處理,解決,但事實上不可以,我們做了無用功,找不到任何一絲線索,除了....”趙洪說到這裏喝了一口水。

  他對我印象不怎麽樣,但說起這些案子還是盡心盡力的,我等待著他接著說。

  “除了一個共通點。”趙洪放下水杯,然後把我放桌子上的資料翻到最後一頁說到:“他們或多或少都和這個公司有些聯係,有的聯係隻是很微弱的,就是使用了這個公司的產品,有的是一些人際聯係。”

  “使用了這個公司的產品也能算聯係?”我問到。

  因為酥肉是做生意的,這個公司我就聽他提起過,是一個實力異常強大的公司,公司總部通過一定的辦法,已經是屬於國外了,他們涉及的業務範圍很廣,旗下的子公司也多,實體產品覆蓋麵也大,使用產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不能算是聯係吧?

  “是的,我也知道這個很扯淡!但是本著負責的心情,一點點聯係都不能錯過!”趙洪望著我說到,那眼神仿佛是在指責我不是一個太有責任感的人。

  我像是抓住了什麽,然後問到:“另外你說你們處理了另外的一些案子,處理的結果是什麽?”

  “有的是很一般的案子,有的是被所謂的嬰靈纏身了,至於有幾個特別一點兒的,是對孩子做了不好的事兒,從此以後厭惡小孩兒,甚至怕小孩兒,你知道的,我們收集範圍很廣,而華夏之大,無奇不有。”趙洪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為什麽收集那麽多同類型的案子?”我覺得這個部門用那麽大的力量去統籌分析,總不可能是心血來潮吧?

  “因為他們,他們背後牽涉的利益很大!你參與到案子裏,你就明白了。”趙洪翻開資料,放到了我麵前,而那一頁赫然就是那對死的很殘忍的夫妻。

  “好吧,我知道了。”我收起了資料,我覺得我有必要今天晚上再仔細讀一下資料。

  因為光憑怕小孩兒這一個說法,不能具體的去判斷什麽的,就算是靈異事件,怕孩子的原因也太多了。

  “你有線索嗎?”趙洪的語氣帶著一些期待。

  “暫時還沒有,我看了資料再說。”我簡單的說到。

  “那什麽時候開始正式行動?”這趙洪果然是個急性子的人。

  “正式行動?請你告訴我,往哪兒行動?”我笑著問到,確實,往哪兒行動?

  “就是因為現在像無頭蒼蠅似的,我們才會找到你幫忙,你說往哪兒行動?我等著你的消息,最好別拖太久。”趙洪說到。

  這小子怎麽說話的,那感覺就像我上杆子要幫他似的,可是這樣的人往往沒什麽壞心眼,我也就懶得和他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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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去縣城做風水局,辦事兒的時候,慧根兒就在酥肉那裏賴著,聽說我回來了,這小子提著幾包‘戰利品’迫不及待的就回到了我這裏。

  我當時正坐在客廳詳細的看著資料,說實話大晚上的看這些並不是什麽愉快的體驗,讓原本肚子有些餓的我生生的就沒吃幾口飯,連肉都沒碰。

  我開門,慧根兒這小子一進屋,就大大咧咧的把他手中的‘戰利品’一仍,人就大大咧咧的躺在沙發上了。

  這沙發原本就不大,這小子加他的袋子,一下子就給我占完了,我懶得理會這小子,幹脆就坐在他的袋子上,繼續翻看資料。

  慧根兒看我這一套動作,急了,一下子拉住我,討好的說到:“哥,別坐啊,這些衣服不便宜啊,真的很帥的衣服,不然額拿出來給你看看?”

  我才懶得看,不看還好,要真看了,還不被他那些充滿‘金屬感’的衣服給氣瘋?

  “那你就給我收拾好。”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看了這麽多陰暗的案子,心情自然也不會高漲到哪裏去。

  慧根兒幾下就把他的衣服搬了進去,然後出來一下子跳到我的旁邊,跟個小猴子似的,他興奮的對我說到:“哥,額知道你又攤上事兒咧,酥肉叔叔都告訴額咧!”

  我不置可否,原本就沒指望酥肉這小子能對慧根兒保密,本來慧根兒的身份也特殊,他知道這些也算不得什麽太忌諱的事兒。

  見我意興闌珊,不愛說話,隻是翻著資料的樣子,慧根兒覺得無趣,幹脆一把拿過了我手中的資料,再次討好的望著我笑著說到:“哥,額看看唄?”

  我有些疲憊的往沙發上一躺,直接就把慧根兒‘踢’到了一邊,說到:“你要看就看吧,隻要你不後悔看見這些。”說完,我捏著額頭,這些資料我反複的看了兩次,包括那個部門的各種推測。

  畢竟在那個部門中也有一些懂道家術法之人,隻不過和專業的道家人,佛家人比起來,還差了少許,但他們調查了那麽久,他們的推測也值得一看。

  這些推測無非就是什麽房屋周圍有秘密的聚煞氣的陣法啊,或者中了降頭啊,或者...其實在我心裏,這些一個都不靠譜,我有一個挺大膽的推測,這個推測有些恐怖,而且也極其的不現實,但事實上我就是覺得從這一切來看,很有可能是它!

  那如果真的是它呢?那就麻煩了,我自問沒有本事去對付,我的傻虎也不行....它,根本就是厲鬼中的‘原子彈’,是‘大殺器’!

  我在心中祈禱但願不是!

  慧根兒看著看著臉色就變了,然後嘴裏念叨著:“好大的煞氣啊!”

  我睜開眼睛,對慧根兒說到:“怎麽?你也是隔著照片就能感覺到什麽嗎?”

  “是的,煞氣是照不進照片的,可是有煞氣的地方照出來的景物,人物就是會讓人感覺到不舒服!況且,額是誰?天才小和尚,我自然能看出來。”慧根兒的臉色不好看,嘴上還兀自在逞強。

  “說說吧,你的看法。”剛才我在沙發上躺著休息,這小子看資料也看了快一個小時,我不相信他沒有看法。

  “哥,額不敢說。”慧根兒盡管年齡小,可是他絕對是專業人士。

  慧根兒那麽一說,我的心打了個‘突’,難道這小子和我一樣的看法?

  我‘轟’的一聲從沙發上起來,說到:“那就先別說,我去找兩張紙來,我們寫到紙上吧,然後同時交換來看,看你和我是不是一個想法?”

  慧根兒臉色有些蒼白的點點頭,那些照片加猜測可能把這小子嚇到了。

  很快,我們就在紙上寫好了答案,然後互相交換了,幾乎是一起打開,也幾乎是同時,我們念出了紙上的字兒——小鬼!

 

    第十三章 我們是部隊?

 

    這個相同的結果,讓我和慧根兒的臉色同時都變了,然後又同時心情沉重的放下了紙條。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是一句古話,貌似是用來形容人際關係,但也從隱晦的說出了一點兒事實,小鬼確實特別難纏,原因很簡單,打個比喻來說,就比如黑社會吧,一個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他怕得永遠不是和他同等地位的人,因為彼此之間有顧忌,不願撕破臉皮,也想留個退路,所以他不必害怕。

  可是他一定很忌諱去惹到一些年輕衝動的‘小古惑仔’,因為那些熊孩子,一旦熱血上頭了,是不管什麽後果的,或者根本就不認識你,甚至因為年紀的關係受到的懲罰也沒成年人重,所以這些人才是最危險的,他們特別狠,特別下得起手,甚至被弄衝動了,死也不怕。

  總結起來,就是心智不成熟,做事沒顧忌。

  如果,再加上一條‘怨氣深重’呢?

  ‘小古惑仔’的特質加上一條怨氣深重,那就是小鬼了!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麽可怕,完全沒有顧忌,連天道懲罰也不怕,隻知道害人發泄,而且手段特別狠的家夥,誰不怕?

  很多人對小鬼都有誤會,有一部分人認為嬰靈就是小鬼,可是嬰靈怨氣是重,但絕對還沒到小鬼那種恨到瘋狂,殘酷的地步,它們還有被超度的機會,化解怨氣的機會,但小鬼是絕對沒有,除非去解結,安撫,才能換得它們一個魂飛魄散。

  而更多的人受電影電視的影響,或是大多數人對一種事物習慣了一種叫法,就以為那一種事物就是小鬼了,但那一種事物絕對不是小鬼!

  就說‘古曼童’,從本質意義上來說,它們是一些可憐的早夭之靈,或許有的有些怨氣,也被度化,然後拿出來,接受一些人們的供奉,讓供奉的人們因為善行,得一些或小或大的善果,它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小鬼!

  小鬼是什麽?我想著我所知的煉製小鬼之法,就覺得頭疼,要說小鬼是什麽,那疊放在桌子上的資料就說明了一切,小鬼簡單到用兩個字來形容就可以了,那就是——恐怖!

  是的,它們就是恐怖的化身。

  我和慧根兒沉默了半晌,我對慧根兒說到:“這段時間,你要和酥肉混,還是沁淮混,自己選吧。你知道,我要去麵對什麽了。”

  “哥,額就是跟你混,有額在,多少能化解一些小鬼的怨氣,至少額身上的氣息是克製它的,也能幫到你。”慧根兒說的很直接。

  是的,這小子是天才中的天才,修成金剛法相,對任何陰邪之物都有克製的作用,他說的沒錯,比起我這個倒黴的體質,他幸運的多。

  我沉思了一會兒,把手放在慧根兒的光頭上,對慧根兒說到:“是吧,那你可以跟我去見識見識,或許以後也會用到你,不過最危險的時刻,我是不會帶著你的。”

  慧根兒咧嘴笑了,倒也沒有反駁,仿佛我要麵對的不是什麽危險的事情,而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一般。

  看著他的笑容,我無奈的想著,我身邊的人還都有這個特征,遇見危險的事兒,就跟遇見好玩的事情一般,這TM的是在看我笑話嗎?看我有多招事兒?

  想到這裏,我也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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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二天,我按照趙洪留給我的聯係方式,給趙洪打了一個電話,我提出來我要去那起凶殺案的現場去看看。

  一大早,趙洪估計是在晨練,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發顫,一聽就是在跑步,他沒急著答應我,而是說到:“你那麽快就有線索了?還是想到什麽了?”

  “沒確定什麽,但那個地方我必須去看看。”關於是小鬼的想法,隻是我和慧根兒的初步判斷,我不能就這樣就旺下評論,如果真的是小鬼,我去現場,應該還能找到一些證據和線索。

  “那好吧,等一下我過來接你,我還以為要在這個城市等你十天半個月呢。”趙洪幹脆的答應到,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擦了一把汗,我也才晨練歸來,去洗澡,然後等趙洪的到來。

  早晨9點多,趙洪就到了我家,今天的天氣還要熱一點兒,他直接就穿了一件背心,昨天沒注意,今天倒是看見了,一身鼓鼓的肌肉,很有力量的樣子,和這樣的夥伴合作倒也行,真有小鬼,他也不會拖後腿。

  趙洪這樣子剛好被洗澡出來的慧根兒看見了,一樣,慧根兒也得晨練!

  他一看見趙洪,一下子就蹦了過來,二話不說,把身上的短袖T恤一脫,嚷嚷到:“來,比比肌肉,比比肌肉。”

  趙洪莫名其妙的望著忽然竄出來的慧根兒,而我則無言的看著慧根兒,這小子什麽時候也是一身疙瘩肉了?不愧是慧大爺的徒弟!

  一巴掌拍在慧根兒腦袋上,把T恤扔給他,讓他穿上,不好意思的給趙洪解釋了幾句,然後趙洪望著我,有些難以相信的說到:“你意思是說,這小子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我平靜的解釋到:“他是師父是慧覺。”

  “慧覺?哪個慧覺?”那個中年人介紹過趙洪是新進部門的人,所以看起來趙洪好像不認識慧大爺。

  “給你領導打個電話吧,你說我要帶去一個小子,是XX部門慧覺的徒弟。”說完,我坐在沙發上耐心的等著趙洪打電話。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如此堅持的帶上慧根兒,或許是覺得自己平日裏陪他的時間太少了,我總是會想起那一年,我牽著他手,一路帶他去黑岩苗寨,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保護的事兒。

  這人生,還真的如白駒過隙啊。

  很快,趙洪就打完了電話,我對趙洪說到:“沒問題?”

  趙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到:“上麵說了,如果是慧覺大師的徒弟,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剛才對不起啊,我隻是公事公辦。”

  他言下之意是說,他真的去打電話驗證了,是件挺不好意思的事兒。

  趙洪這一係列的舉動,倒是讓我對他有了幾分好感,對他下了一個最基本的定義,這小子是個負責人,且說話直來直去的直腸子!

  這樣的人相處起來不累。

  飛機場,我第一次坐上了所謂的頭等艙,看來進部門公幹的待遇倒是不錯,我原先以為有個商務艙就不錯了。

  在頭等艙,待遇是不錯的,坐著也舒服,趙洪在旁邊給我簡單的介紹著這個案子的背景,因為這些是不能寫在資料裏的。

  “那個公司涉及的背景複雜,而且跟諸多的勢力有牽扯,所以這才是我們不敢明著下手調查的理由!而且就算調查出來了什麽,也要我們兩個秘密搞定,不能牽涉到部門。你知道,要去搞這麽一個公司,而且它的總部弄到了國外,是要連根拔起,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兒,在這之前,是不能打草驚蛇的,至少事情不能做在明麵上。”趙洪在我耳邊低聲的說到。

  我很是不滿,轉頭望著趙洪,問到:“你覺得是我有三頭六臂,還是你有三頭六臂?”

  “什麽意思?”趙洪沒反應過來!

  “咱們倆,誰能頂上一小隊部隊?你還是我?就我們倆去搞定?”我再一次懊惱的覺得,我就真TM的是個事兒精!

  趙洪低聲說到:“如果是論打架,我一個人能頂7,8個!還能做很多事兒,我原以為我一個人就夠了。”

  我無語的靠在飛機的椅背上,不想和這個被007係列電影荼毒了的趙洪說話,我決定一下飛機就得談判一下,否則這事兒老子不幹了。

  因為,要麵對的很有可能是小鬼!你趙洪一身力氣,難道還能打沒有實質存在的東西?這事兒不能這麽辦!

 

    第十四章 夜探

 

    談判的結果讓我‘極端’的憤怒,虧我下飛機,就直奔賓館談事兒的那份心了。

  我得到的答複大概意思是這樣的,行動嘛,就扔給我負責了,我可以任意的叫我的朋友來,部門給報酬,我也可以申請‘武器’,辦事兒也會盡量給我提供方便。

  如果說事情很嚴重的話呢,部門會視情況而升級行動。

  我很想追問一句,情況嚴重到什麽程度,你們才會升級行動呐?

  結果,那邊打個‘哈哈’,直接就把電話給我掛了。

  我咬牙切齒的坐在床上,心想這是賴上我了,對吧?他們說什麽任意叫我朋友來加入行動,誰不明白就是暗示我可以找我自己圈子裏的朋友幫忙啊?什麽報酬啊,武器啊,都是扯淡的事兒,誰稀罕那點兒錢,而且對付的事情,如果是靈異的事情,我要你們武器有啥用?

  特殊的武器倒是有,但問題是屬於我師父他們那個部門,不是你們這個部門。

  至於最後一句升級行動,純粹是屁話,說了跟沒說似的。

  麵對我的氣氛趙洪不以為然,也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神經,竟然在賓館做起了俯臥撐,這是生命不息,運動不止嗎?

  或許是趙洪在那裏做俯臥撐的‘雄姿’刺激了慧根兒,慧根兒這小神經病脫了上衣,在屋子裏晃蕩來,晃蕩去的,不時的停在趙洪身邊,比一比他的二頭肌。

  我有一種無力的感覺,也懶得理會在屋子裏跟神經病似的兩人,心裏正盤算著,具體該怎麽做,手機就響了。

  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純正的普通話:“哥。”

  在這個世界上,能管我叫哥的就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慧根兒,一個就是孫強。

  這麽多年了,孫強那口帶著濃重的當地鄉音的普通話早已消失,他忙,忙很多事兒,我們常聯係,但他沒時間參與到我的生活中來,但這並不影響我和他的感情,和我們之間互相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麽事兒的親密。

  “強子,咋有空給我打電話?”聽見孫強的聲音我還是心情愉悅的,老孫頭死了以後,趕屍的手藝就是這小子繼承了,或許是當年的那一幕太慘烈,激發了他的某種情緒,從某一方麵來說,這小子應該算是年輕這一代的中的趕屍第一人。

  而且,老孫頭的英雄感動了太多人,所以這小子被部門的一個大巫看中了,這些年那麽忙碌就是在學習巫術。

  “哥啊,我師父說我悶頭學習的日子也該停一段落了,說我該出來看看了。這麽些年,我就是過的‘與世隔絕’的日子,我想來想去,不知道該走到哪兒去,我出來跟著你吧?”孫強對我倒是挺直接的。

  我曾經對孫強說過,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弟弟,而這麽多年,我一直也是這樣待他,他自然不用跟我拐彎抹角。

  我沉默了,是在仔細考慮這件事兒的可行性,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對孫強說到:“強子,我現在在做一件比較危險的事兒,你先去XX市,去找酥肉,不然就去北京,找沁淮,他們的聯係方式你知道吧?等我辦完這件事兒,我再來找你。”

  孫強倒也幹脆,直接就答應了,和酥肉,和沁淮,強子也並不陌生,特別是沁淮,當初還一起在荒村呆過,我這邊還沒說完呢,慧根兒已經顧不得要在肌肉上把趙洪壓下去的大事兒了,衝過來就搶了我的電話,大聲說到:“強哥,我是慧根兒,我跟你說,我現在是一個帥哥....”

  我估計孫強一聽這話已經滿頭大汗,想著就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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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洪對我的安排很不滿意,為什麽要選在大晚上的出門,去那個凶案的現場。

  我也懶得和趙洪解釋,白天陽氣足的時候,是看不出來什麽的,晚上估計會發生一點兒‘稀奇古怪’的事兒吧,但這個也不能說,我怕嚇到趙洪那小子。

  死去的夫妻應該是有錢人,好好的市區不住,竟然跑去郊外的山上住什麽別墅。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深夜,上山的路上一片安靜,在這炎熱的夏季,吹來的風竟然也有那麽一絲涼意。

  我們三人安靜的沒有說話,總是覺得靠近了那資料上的凶殺現場,走在這路上聯想起來就有些壓抑,所以沒有說話的心情。

  是不能從正門進去的,一是因為這種高檔住宅的小區,保安總是認真的,走正規途徑進去比較麻煩。第二,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為避免打草驚蛇,讓背後的勢力知道,從來就沒有放棄過這件案子。

  以上的原意,讓我們選擇一切都低調行事。

  這別墅區的牆也真高,而且周圍的路難走,不過對於我們三人來說,倒也沒有什麽難度,畢竟這年頭,哪個圈中人還不是練家子啊?至於趙洪那個007更不用擔心他。

  順利的翻過了圍牆,我們進入了這個別墅區,趙洪挺直了腰杆,就跟這個小區的人似的,一邊走一邊對我們說到:“自然點兒啊,別翻牆進來,就得貓著腰跟小偷似的,那樣的行為就跟臉上寫著我是小偷沒區別啊。”

  我和慧根兒臉一紅,我們倆不就是賊兮兮的貓著腰的典型嗎?趕緊挺直了腰杆,做散步狀,一邊低聲說到:“趕緊帶路,說這些話,就跟你是專業小偷似的。”

  “老子是特工!”趙洪咬牙切齒的說到,接著又詆毀了我一句:“真沒想到你還能翻牆啊,是拿出了你的全部實力吧?”

  這小子一直看我不順眼,我哼了一聲,不再和他爭辯,因為不遠處一對保安正在巡邏。

  或許是趙洪親自來過這個凶案現場,輕車熟路的帶著我們七彎八繞,還盡是走僻靜的地方,很快就來到了所謂的凶案現場。

  這凶案現場這一片兒,幾乎是整個別墅區最安靜,也最黑暗的一片兒,如果不是有淡淡的月光,幾乎是看不見路,慧根兒本想拿出手電的,被趙洪阻止了。

  “你看保安巡邏都不走這一片兒,你拿個電筒出來不就是大海裏的燈塔嗎?”這小子一副很專業的樣子,慧根兒傻乎乎的哦了一聲,收起了電筒。

  而我在適應了這樣的黑暗以後,借著月光開始打量起這一片兒,這裏由於是富人區,所以樓與樓之間相隔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在這一片,一共有5棟別墅,全部都是黑燈瞎火的,根本沒有人住的痕跡。

  想想這是啊,發生了那麽慘烈,血流一地的凶殺案,誰還敢在附近住?買得起別墅的人,不見得會特別在意就一定要住這兒,其實我觀察了一下,這一片兒的別墅都貼著出售。

  這就讓我理解,卻又判斷不出具體的情況了,於是我小聲的問到趙洪:“這哪棟才是啊?”

  趙洪低聲對我說到:“就那一棟,中間那棟,你走前麵!”

  “為啥?”你都是007了,為啥非要我走前麵?

  “因為鬧鬼的話,你才是專家。”趙洪一點兒都不臉紅,可是我們倆爭的時候,人家慧根兒早就大踏步的走在前麵去了。

  靠近那棟別墅就不自覺的感覺冷了幾分,透過那扇華麗的,但是已經有了鏽跡的大門,我看見了整個院子裏荒草淒淒的樣子,似乎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那是錯覺吧。

  站在外麵是看不出來什麽的,我想也不想就要翻牆,趙洪一把拉住我,說到:“咋?你還要進去?我以為你晚上隻是來看地形的!”

  我玩味的看著趙洪,說到:“你小子是在找不進去的借口吧?怕了?”

  “老子會怕?!”趙洪脖子一耿,極不服氣的說到,然後竟然率先翻進了牆裏麵。

  我感覺好笑,拉著慧根兒說到:“咱們晚一分鍾進去,嚇嚇這小子!”

  可是我的話剛落音,就聽見趙洪在裏麵驚呼了一聲:“媽呀!”由於緊張和害怕,連聲音都變得尖細了,還帶著顫音!

  這就闖鬼了?我和慧根兒對望了一眼,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跳上了圍牆,翻了過去!

 

    第十五章 怨氣之煞

 

    剛剛落地,我就看見趙洪坐在地上,一臉委屈的望著我和慧根兒,那幽怨的小眼神如泣似訴,仿佛是在責備我和慧根兒,你們怎麽可以才進來。

  我看的好笑,倚著牆,叼著煙,頗為戲謔的看著他。

  至於慧根兒就要厚道多了,問到:“趙大叔,你咋咧?”

  趙大叔是慧根兒對趙洪堅定不移的叫法,無論趙洪怎麽‘誘騙’,慧根兒就是不肯改口把趙洪叫的年輕一點兒,原因是趙洪那五大三粗充滿肌肉疙瘩的樣子,和青春不沾邊,哈哈...

  其實,我倒覺得趙洪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不是瘦,也不是胖,是健壯吧,啥時候讓承心哥把他介紹給富婆,我壞壞的想著!

  那邊慧根兒一問,趙洪像找到組織的迷途羔羊一樣感動,都快哭了,他指著那邊的荒草從說到:“那邊...那邊有很大的動靜!”

  “那邊?”慧根兒徑直走了過去,趙洪全身僵硬的看著慧根兒,我絲毫不擔心的吐了一口煙。

  走過去,不到半分鍾,慧根兒就從荒草從中站了起來,提著一條草蛇問到:“你是說這個嗎?趙大叔?”

  趙洪的臉瞬間就跨了下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小子是尷尬了,堂堂趙大特工啊,被一條草蛇給嚇得魂不附體,說出去得笑死多少人啊?

  我心不在焉的伸了一個懶腰,剛準備跟慧根兒說把草蛇放掉,可這時那原本溫順的草蛇,竟然不管不顧的朝著慧根兒咬去,與此同時,我看見這棟別墅一樓的窗口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這蛇還咬人咧!”慧根兒自然不會怕一條蛇,一邊驚歎著,一邊把蛇扔得遠遠的。

  我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了慧根兒的身後,隻是不敢靠近,我忽然想起了一個說法,一把把看見這一幕,嚇傻了的趙洪拉到了我的身後,對慧根兒說到:“慧根兒,別動。”

  慧根兒一揚眉,一副已經了然於胸的樣子,忽然就回頭,大喝了一聲:“滾!”

  這佛門蘊含無上意誌的獅子吼倒是有了幾分意思,慧根兒一吼之下,竟然整個讓人感覺渾濁不堪的院子變得清明了幾分,我的神情不再輕鬆,慧根兒望了一眼屋子,走過來,臉上也有了幾分嚴肅!

  趙洪還有些不清醒,抓了幾下頭發,喃喃的說到:“在進部門之前,我就上過心理培訓課,也接受過秘密的談話,我真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第一次出任務,就看見不可思議的事情,對吧?”我懶得和趙洪囉嗦,二話不說,褪下手上的沉香手竄,就給他戴在了手上。

  趙洪沒問我為什麽要給他戴上沉香手竄,估計是剛才那對於他來說,如夢似幻的一幕,讓我和慧根兒在他眼裏變得神秘起來,他不自覺的問到:“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次出任務?”

  “如果你出過XX部門的任務,哪一件兒是輕鬆的?你心理素質會這麽差?別做夢當007了,跟著我。”我低聲說到,然後褲兜裏掏出了電筒,朝著別墅走去。

  順便我問了一句趙洪:“這裏出事兒以後,有人來做過法事嗎?”

  “沒聽說過這茬。”趙洪挺無辜的在我身後說到。

  我眉頭緊皺,在心中暗暗爆了一句粗口!如此慘烈的死法,不怕這屋子聚集起來,成為怨氣之煞嗎?就算悄悄的,也要讓專人來處理一下啊!

  不過,又能怪誰?畢竟一開始,這件案子隻是當普通的刑事案件來處理,又怎麽會專門來處理這裏?所謂的鬼屋就是這樣來的!

  其實,鬼屋不一定是有冤魂厲鬼,有時候怨氣聚集起來了,也會對人造成各種不好的影響,甚至是招來一些‘好兄弟’,這種怨氣特別容易發生在殘忍的凶殺現場,那種現場在事後,總是會及時的用淨水淨化一下,再用公雞冠子血灑遍全屋正陽。

  估計這裏,是太過恐怖,連老警察都去做了心理輔導,更沒人願意來這裏了。

  “但願不是怨氣之煞!”我低聲念叨了一句,被慧根兒聽見了,他也點頭。

  那怨氣之煞到底是什麽?其實我很難具體的去形容,可是在很久以後,有一部非常出名的恐怖片《咒怨》,就在一定程度上還原了怨氣之煞的概念!

  原本厲鬼就已經夠可怕,何況是無時時刻被怨氣,凶戾之氣包圍的厲鬼?在咒怨裏,那一大一小兩隻鬼,無處不在的,不分白天黑夜的殺人,隻要是被怨氣沾染了的人都逃脫不了!

  而真實的情況是,如果是在屋子裏,直麵麵對這樣的厲鬼,普通有八成的可能會被生生嚇死,或者被幻覺自我毀滅。

  如果是沾染了這屋子的怨氣,出去至少得倒黴好久,大病一場。

  沒有電影裏那麽誇張!

  但這屋子一定是影響了周圍的屋子,讓周圍都沒有業主住在這裏了,如果我有心,倒是可以借這個機會發一筆小財,但無奈不論我在什麽時候,都沒有本錢去買所謂的別墅,就算有,也不敢冒這個險,誰會從我手裏接手啊?就算我把這屋子弄‘幹淨’了!

  回去得燒一鍋香湯,好好淨身一下了,慧根兒也拖來當苦力,誦經一篇,給驅驅身上沾染的怨氣,我這樣想到。

  因為判斷是怨氣之煞了,那說明我們一進到這裏,少不得就已經沾染上了。

  “什麽是怨氣之煞?”趙洪這小子耳朵倒是不錯,我這麽小聲的念叨,他也能聽見,可惜我不會給他解釋了,免得這小子尿褲子!或者臨陣脫逃,哥們我在給他上一節心理素質課。

  所以,我沉默著,搗鼓著那扇大門,真是麻煩的防盜門啊,我是弄不開的,難道我要砸碎玻璃闖進去?那樣動靜是不是太大了?我在認真的思考著。

  可是趙洪這個時候出馬了,他擠身到前麵來,然後掏出了一個形狀很特別的工具,開始在門前搗鼓起來,我看著不由得想著他那特有經驗,讓我們別貓著腰,要淡定的樣子,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小子不是特工吧?說,你是那個盜賊世家的人?”

  趙洪再次‘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在這裏他可不敢和我拌嘴,但是手上的動作不停,不到半分鍾,一聲‘哢嚓’的聲音傳來,門開了!

  一見門開了,趙洪趕緊跳到我的身後,慧根兒笑罵了一句:“沒出息。”

  趙洪才不介意,在我身後站的那叫一個挺拔,我也懶得計較,心中驚歎了一聲,特工就是特工,以後光憑開鎖的本事兒,就餓不著肚子,然後就大大咧咧的拉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了,隻是瞬間,我就聞到了一股子強烈的血腥味兒,然後冷風撲麵而來,一種無法用言語說清楚的壓抑氣場,一下子就籠罩了我!

  隻是這麽一瞬間,我就知道,完了,這屋子就是一個典型的怨氣場,如果運氣不和,就活活的養了兩個怨氣之煞啊!

  連來探戈屋子都不能輕鬆,真是的!再次感慨了一句,自己就是一個事兒精!

  也就在這時,趙洪忽然再次喊到:“那邊有個女人!”

  劃形厲鬼?意料之中,我都不帶轉頭,對趙洪說到:“你當什麽也沒看見,跟著我就行了。”

  在這樣的屋子裏,厲鬼不化形才是怪事兒!

  說話間,我已經打開了手電筒,開始對著這屋子四處的照著,唔,很華麗的家具,隻是落滿了灰塵,估計也不會有人有膽子來這裏打掃,而牆上某些地方,有一些黃褐的痕跡,也不是太多,但是仔細點兒看,就知道那是血跡。

  趙洪執意的走在我和慧根兒的中間,對我們說到:“凶殺的現場在二樓的大臥室?是要上去嗎?”

  我沒說話,在這時,我仿佛看見那一幕,發瘋的丈夫提著刀,一路看著妻子,而妻子驚叫著從一樓的客廳朝著二樓跑去,然後血跡濺到了牆上....

  我沉默著,在那邊,二樓...忽然若有似無的傳來了一個男人瘋狂的笑聲,像是在屋子裏麵,又像是在屋子外麵,總之不是那麽清楚。

  趙洪很想淡定,可是他身體微微顫抖,已經出賣了他!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屋子裏忽然就起了一陣風,接著樓上傳來‘砰’的一聲,是門關上的聲音。

  趙洪終於忍不住一下蹲了下去,說到:“老子要瘋了!”

  而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還有這等手段?這厲鬼怕是比當年的李鳳仙或者是那棟大樓裏的嬰靈還凶曆了幾分。

  “倒還有幾分本事啊!”我輕聲說到。

 

    
    第十六章 凶險

 

    這樣想著,我伸手在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卷紅線,然後轉身走到了大門,在這過程中,趙洪和慧根兒都跟著我,趙洪是純粹被嚇到了,而慧根兒則是和我一樣,心知肚明,能帶起如此氣場的厲鬼,絕對是很‘凶’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氣場可以影響物質,畢竟是可以帶動氣流的,剛才那門不就是證明嗎?

  不要小看這種影響物質,關鍵時候會要人命的。

  這轉身的一路走得並不愉快,背後總是飄蕩著若有似無的笑聲,眼角的餘光也總是看見一個女人,我走在最前麵,其實這種程度的‘小把戲’確實對我影響不大,對慧根兒也沒什麽影響,就是苦了趙洪。

  活生生的鬼屋之旅。

  我走到了大門口,趙洪充滿希望的問我:“是要出去了嗎?”

  我沒有時間解釋,顯然是我們生人闖入,惹到了屋子裏兩個家夥,現在還是試探的階段,等一下‘凶’起來了,就沒時間做這些了,我和慧根兒倒是無所謂,總是能辦法能脫身的,我還要想辦法從這倆家夥嘴裏掏點兒話出來,但是趙洪是普通人,雖然我把沉香給他戴在了手上,可他不小心中招了,還是麻煩啊!

  這樣想著,我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想要打開大門,可這時,我的手莫名的一陣發冷,低頭一看,一隻血淋淋的手就搭在我的手上,在手電的光芒下,我能清楚的看見那隻手被刀砍後,向兩邊翻卷著的肉,是一種慘敗的顏色。

  盡管我不怕什麽厲鬼,可是眼前的情形還是讓我的雞皮疙瘩從手臂一直冒到了脊背!

  趙洪在我的身後,已經尖叫了起來,至於慧根兒什麽反應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一抬頭,看見一張女人的臉,上麵交錯著刀口,根本看不出本來的容顏,由於下刀太狠,她的一隻眼球幾乎脫框!

  這幾乎是我見過的最恐怖的厲鬼形象,怪不得趙洪一個大男人也會驚叫出聲。

  這女鬼望著我笑了,其實牙齒很白,但是上麵的血跡,和已經變形的嘴唇讓人看起來真的不是很愉快,與此同時,一聲飄忽低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腦海,我的耳中:“你是要出去嗎?”

  一股怒火從我心中不自覺的升騰而起,這算什麽,厲鬼挑釁道士嗎?換普通人,這樣會被嚇死了!它們死的不甘,就想多造殺孽嗎?

  幾乎是不加考慮的,一口氣息沉到丹田,我開口喝到:“滾開!”

  這種吼功,看似簡單,其實我用出來也是頗為困難的,因為這是在瞬間集中精氣神,然後功力一下子爆發的吼功,也就是說用自身的靈魂力生生的碾壓,喝退厲鬼!

  因為調動了靈魂力,平日裏一直沉睡的傻虎也一下子驚醒了,一聲若有似無的虎嘯威風凜凜的在屋子裏咆哮開來。

  趙洪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傻乎乎的問了一句:“還有老虎嗎?”

  在這樣雙重的作用下,那個女鬼慘叫了一聲,然後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一個男人重重的冷哼聲傳遍了全屋。

  我還會去理會這種冷哼聲嗎?我想也不想的打開大門,結果門口一片迷霧,剛才的院子已經看不見了,果然是一對厲鬼,我拿起紅繩,拿出一頭,快速的用特殊的辦法在門把手係著紅繩,一邊綁一邊把趙洪拉到我身邊,然後把那捆紅繩拿給慧根兒,說到:“準備大概30米,然後給我剪短。”

  慧根兒應了一聲,而趙洪整個人完全處於半恍惚的狀態,此時沒有發瘋都算著小子心理素質好了。

  很快,在門把手的繩結我綁好了,然後我逮著紅繩朝前走了兩步,大概一米多一些樣子,就從慧根兒手裏接過紅繩的另外一頭,從包裏拿出一個銅錢快速的穿了過去,接著又打了一個繩結....如此,我幾步一停的打著繩結,穿著銅錢,而一路上那兩隻厲鬼也沒來騷擾。

  就這樣一路走到樓上,卻發現樓梯什麽的已經看不見了,也不是看不見,確切的說是明明簡單的路,就是一個樓梯直上直下的路變得亂七八糟,回頭竟然是一條兩邊都是門的走廊!不知道的人一腳踏空,那後果不是一般的嚴重!

  此時,紅繩已經到了盡頭,和我估算的一樣,我快速的把紅繩往趙洪的手腕上綁著,對他簡單的解釋到:“這條紅繩就是你的指路繩,這個位置是我判斷的這棟房子裏唯一比較安全的位置,你站在這裏別動,如果等一下我叫你跑,你就抖動這條紅繩,就能清楚的看見路,你逮著這條紅繩朝前走,它還是不敢靠近裏,因為紅繩上的銅錢都是特別的銅錢,是萬人錢,陽氣十足!足以撐到你跑出去!”

  趙洪畢竟是一個特種兵戰士,他是很害怕,可對環境他竟然有驚人的適應能力,他聲音發顫的問我:“剛才你打開門,為什麽不讓我出去?”

  我在背包裏翻找著東西,簡單的說到:“你剛才看見那院子裏的情形了,你一個人出得去嗎?而且,這樣讓你出去,我也不知道你出去以後,會不會安全?萬一其中一個跟上你了呢?隻有你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而等一下,我叫你跑,肯定是我和慧根兒拖住了那兩個家夥!你再跑,跑到院子裏的時候,你看不清楚,就朝著空中灑一點兒這個,你會走出去的。出去以後,在別墅區的大門口等我,要有人氣兒的地方,不要一個人呆著,就是這樣。”

  說話間,我塞了一個瓶子在趙洪的手裏,我很後悔帶他來,如果不是怕麻煩,自己找地方,想他帶路的話,怎麽可能讓他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中。

  趙洪深吸了一口氣,捏緊了瓶子問到:“這裏麵是什麽?”

  “克製陰氣的東西,主料是公雞冠子血,滿意了嗎?”我快速的說到。

  趙洪嗯了一聲,竟然在棟屋子裏站得筆直,仿佛這樣他才不會害怕!

  做完這一切,我轉頭對慧根兒說到:“我們去那間凶殺的現場。”慧根兒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掉了上衣,他好像很熱的樣子,其實在調動某種功力,氣血沸騰之下,一個血紅色的金剛像若隱若現。

  我看著覺得奇怪,這種暗紋身如果我猜得不錯,是要用特殊的血還有特殊的方式才能紋出來,我不知道慧大爺這一脈是不是都有一個自己的紋身,但是對比起慧大爺那栩栩如生的惡羅漢的紋身,慧根兒這紋身顯得等級更加的高等。

  沒來得及問慧根兒什麽,身後已經傳來了趙洪那強壯鎮定的聲音:“你們這就走了嗎?”

  我無奈的回頭對趙洪說到:“你在這裏,手上還帶著沉香珠子,你又不是我這樣的倒黴體質,你是不會被幻覺影響的,安心的呆著吧,這裏最安全。”

  看得出來趙洪其實是很不想呆在這裏,隻不過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點點頭。

  我在轉身的瞬間,就已經開了天眼,慧根兒也是同樣,在天眼之下,整棟屋子籠罩在一片血光之下,這棟別墅很大,我們同時都看見在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那血紅色的凶光幾乎已呈實際,一個男人的影子就停留在那扇屋門的前麵,隻是影影爍爍的看不清楚!

  我也沒有那個看清楚的意思,那男人仿佛是感覺到了我和慧根兒的走近,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房間裏。

  “慧根兒,你身上的是什麽?”

  “金剛紋啊!”

  “我是說,是鴿子血弄的?”

  “那多容易感染啊,這是我們這一脈的寶貝,是祖上一位高僧留下的鮮血,用特殊方法保存下來,這鮮血和我極為契合,是用那鮮血為主才紋上去的。”

  “我X,這不就是血型一樣嗎?你們還真先進,那麽早就想到了這種辦法!”我嘴上調侃著,卻也知道這其實是十分嚴肅的傳承。

  兩個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扇大門前,那血紅色的凶光幾乎刺得我和慧根兒眼睛發脹!

 

    第十七章 幻境中的電影

 

    屋裏到底會有怎麽樣的凶戾,我和慧根兒並不知道,不過經曆了那麽多,厲鬼這一類的存在不可能對我和慧根兒造成什麽威脅,隻不過這屋子裏的怨氣麻煩了一點兒,被纏上我們一不小心都會中招。

  我走在慧根兒的前麵,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房門,我以為在那一瞬間,我會看見很恐怖的存在,或者迎麵而來兩個血人兒,我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事實上沒有,一切很安靜。

  整個房間漆黑,原本存在的凶戾之氣都不見了,安靜的就像一間普通的房間,在等待著主人的回來。

  我不敢開燈,隻能走到窗簾處拉上了厚重的窗簾,揚起的塵埃嗆的我咳嗽了好幾聲,可是這一路安靜的要命,平靜的要命,任何事情也沒發生。

  關上窗簾以後,我終於可以放肆的拿著手電在這屋子裏照來照去,這間房間或許是請人來打掃過,房間裏的大床罩著雪白的床單,一切的家具都蓋著白布,不像客廳的房間,家具就那麽裸露著,或許曾經有人來看過房子,想買?

  我胡思亂想著,鼻子有一些不舒服,因為這房間總是有太刺鼻的血腥味兒,抱怨著這打掃的人真不負責,那邊慧根兒已經在喊我了。

  “哥,你看地上!”慧根兒大驚小怪的聲音。

  地上有什麽?我幾步走到了慧根兒麵前,然後把手電筒照到了地上,地上赫然還有血跡,已經幹涸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用白線圈出來的人形,還清晰的在地上,這一幕看著有些滲人!

  我看著這些,忽然覺得我好想忽視了什麽,我愣在那裏,拚命的想著我到底忽視了什麽?

  在對著那人形的印記半分鍾以後,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忽視的是什麽,心裏一下子湧起一種危機感,剛想對慧根兒說點兒什麽,卻在這時候,整個房間一下子敞亮了起來!

  現在是深夜,房間被我拉了窗簾,而且也沒有光源,為什麽房間會忽然就敞亮了?慧根兒很是驚奇,但遠遠不是害怕!

  我因為想通了某種細節,當然洞悉了一切,我對慧根兒說到:“小子,沒發現一個問題嗎?”

  慧根兒不解的問到:“什麽問題?”

  “我們是開著天眼的,你覺得在天眼的狀態下,我們看見的事物會是這個樣子嗎?天眼狀態下看見的事物是什麽樣子,你是有體會的吧?”我對慧根兒說到。

  慧根兒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在天眼狀態下,看到的事物都是朦朧的,而且會看見氣場,根本不是現在這種狀況,和正常的雙眼看見事物一樣!

  我們都太緊張這間屋子會發生什麽了,所以一開始進來很安靜,讓我們陡然放鬆了,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哥,你的意思是...?”慧根兒有些難以置信的說到。

  “是的,這倆家夥有一些本事,我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它們的幻境了。”我對慧根兒說到。

  在幻境中,最可怕的是不自知,知道了自然有很多辦法能破除環境,也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了,而天眼也不是無往不利的,就比如老虎可以打贏狼,但是小老虎呢?一條狼絕對能殺死它!

  這兩個家夥很凶,我和慧根兒開著天眼,是很隨意的,所以也就在不知不覺中中招了!

  “哥,那現在...?”慧根兒可能是想問我,現在要不要破除幻境,可是慧根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懶洋洋的站起來,拉著慧根兒,說到:“看戲吧!”

  慧根兒不置可否,和我一起站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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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房間是一個陰沉沉的下午,門開之後,進來了一個女人,看起來30幾歲的樣子,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不多,就算現在看來,也是一個優雅而漂亮的女人。

  女人沒有看我和慧根兒一眼,在進入房間以後,把包扔在了床上,脫掉了外套,然後就進入了浴室。

  我和慧根兒不說話,我們是來找線索的,這樣的幻境其實對我們是有很大幫助的,所以當浴室響起了‘嘩嘩’的水聲後,我們還是耐心的等待著。

  整個房間一片安靜,除了浴室傳來的水聲,什麽也沒有,在3分鍾以後,房間門再次響動了起來,一個男人進入了房間!

  這是一個氣場很強大的男人,至少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成功人士,隻不過現在的他看起來滿臉的疲憊,而且眼神中有明顯的驚恐。

  他一回來以後,就呆坐在房間的一角的躺椅上,眼神有些渙散,表情變化的很快,時而平靜,時而驚惶,時而堅韌,卻又時而猙獰。

  其實這一幕是很可怕的,一個人躺在那裏,默默的做著各種表情,如果有一個攝像頭能拍下這一切,估計得嚇哭一些女孩子。

  但對於我和慧根兒來說,是沒什麽的,我小聲對慧根兒說到:“這個時候的他,怕是已經中招,可惜是幻境,我們不能在此時開天眼去得到一個什麽線索。”

  慧根兒點點頭,他其實也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怎麽了!

  於是,時間仿佛停滯了似的,房間又恢複了平靜,女人在洗澡,而男人還在那裏不停的‘變臉’!

  過了大概十分鍾以後,女人穿著浴袍,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了,看見男人眼中分明有了幾分驚醒,她快活的走過去,圈住了男人的脖子,高興的說到:“老公,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男人剛才還在變臉,在女人出來以後,仿佛瞬間恢複了平靜,看得出來他是愛這個女人的,因為眼神是無限溫和的,麵對著女人的撒嬌,他很疲憊,但也溫和的說到:“哦,今天有些累啊,所以提前回來了。”

  人到中年,能這樣恩愛倒也不容易,那女人聽聞男人有一些累以後,開始溫柔的幫男人揉起額角,男人閉著眼睛享受著,兩人一邊溫馨著,一邊閑話一些家常。

  這一切,就像一部電影一般,但我和慧根兒的感覺很奇怪,就如同走進了一部電影。

  原本一切是很正常的,當然那個男人的臉如果不每隔幾分鍾就抽搐一次的話,那就更正常了。

  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這時,這個女人忽然對男人說到:“老公啊,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兒那麽累,你又何必苦了自己,一定要和XX公司較勁兒,不如妥協了吧?”

  男人睜開了眼睛,眼神忽然閃過一絲暴戾,但他又平靜了下來,說到:“你要我妥協了?然後呢?公司會被別人占大頭的,我不是到頭來,就失去了公司嗎?”

  “其實我們什麽都有了,公司有那麽重要嗎?如果你要閑下來,我們正好可以生個孩子啊?”女人溫柔的說到。

  一聽這個,那個男人忽然全身顫抖了幾下,一下子拿開了女人的手,顯得很是煩躁。

  那女人有些吃驚,但也沒有深想,估計是因為她覺得讓男人放棄公司,那男人有些生氣吧,她轉身走向床邊,一邊走一邊說:“我的表妹都生了,孩子好可愛啊,聽說多看孩子的照片,以後對我們生孩子也有幫助的啊,特別是可愛的孩子,多看看,以後生的孩子也會可愛,我都把照片拿回來了....”

  那女人一邊說,一邊去拿床上的包,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那個男人已經站了起來,開始全身發抖,臉上露出了猙獰而又痛苦的表情。

  好像又因為堅持不住,一下子坐到了躺椅上,抱著腦袋...

  那女人在包裏拿了照片,轉過頭來,正看見那男人雙手抱著腦袋,幾步走過來,問到:“老公,你怎麽了?”

  而照片就隨手放在了男人的身側...

  看到這裏,我和慧根兒心裏已經有了5,6分的把握。

 

    第十八章 重現

 

    雖說隻是一場幻境,在這個時候我和慧根兒的心裏也莫名的有了幾分緊張和不忍。

  麵對女人關心的詢問,那男人隻是一疊聲的喊著滾開,不要靠近我,但時而又目露凶光的盯著女人,也許是夫妻感情太好,那女人並沒有因此離去,而是把那男人的頭抱緊懷裏,快哭出來的柔聲安慰著:“老公,不要這樣子,你冷靜一點兒。”

  或許是女人的愛撫慰了這個男人,他好像平靜了下來,但也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張女人隨手放在旁邊的嬰兒照片,他手顫抖著的拿起了那張照片,死死的盯著,臉再度開始抽搐起來!

  女人抱著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這時已經是非常危險了。

  可惜隻是一個幻境,我和慧根兒都無力阻止什麽,同時我們也不明白,這種充滿了怨氣的厲鬼,為什麽會讓我們看見這樣一幕幻境?!

  “這小孩兒生活的不錯啊。”男人貌似平靜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

  女人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兒,坐到了男人身邊,說到:“是啊,家裏人可寶貝他了,招人疼呢。”

  男人的目光此時已經非常的不對勁,因為女人是坐在側麵,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而男人繼續問到:“他可愛嗎?”

  “老公,你不覺得這個寶寶可愛嗎?”女人有些驚奇的反問到。

  “他可愛嗎?”男人忽然轉頭,大聲的狂吼到,表情因為扭曲而變得有些猙獰。

  “老公...?”女人顯然很不適應那男人忽然轉變態度。

  “我問你,他是可愛嗎?哪一點可愛?憑什麽家裏人要對他那麽好?”那男人瘋狂的嘶喊到。

  女人驚恐的望著男人不說話,或許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變成這個樣子。

  或許是女人的不回答激怒了這個男人,他忽然站起來,一把推倒女人,然後衝過去,死死的掐住女人的脖子,狂吼到:“他怎麽可愛了?他哪裏可愛了?他憑什麽?憑什麽?”

  女人先是完全的沒有反應過來,接下來開始奮力掙紮,或許因為是在生死關頭,女人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竟然擺脫了男人的鉗製,她哭泣著跑向臥室的大門,但眼神是那麽的難以置信。

  但此時男人已經完全的瘋狂了,他追了過去!

  女人開門,奪門而出,而男人也在那個時候追了過去,我和慧根兒對望了一眼,沒有動,因為這是環境,不代表在屋子裏的厲鬼真的出去了,所以也就不用擔心在門外的趙洪。

  果然,仿佛隻是一秒鍾的時間,女人就衝了回來,此時的她哪裏還有一開始回來的優雅,她放聲的哭泣著,身上衣衫不整,可怕的是她的後背有一道長長的血跡,她應該是被砍了,慘案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了。

  女人關上了房門,滿臉的淒涼與悲哀,她的腳步有些蹣跚,看表情背上那條傷口也讓她非常的痛苦,她慌亂的跑到床前,拿過自己的手提包,開始翻找電話.....

  而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劇烈的‘砰砰砰’的聲音,還有男人野獸般的嘶吼聲,他在瘋狂的破壞門。

  女人很是慌亂,找出了電話,因為太過緊張,電話竟然掉到了地上,又被她快速的揀了起來,她手顫抖著的開始撥電話號碼,可是剛撥好號碼,拿到耳邊,一聲無比劇烈的聲響在屋內響起,竟然是那男人劈壞了鎖,一腳踹門,衝了進來!

  “你是要報警抓我嗎?你這個賤人,哈哈哈...”男人帶著不正常的神經質的笑容,大聲的嘶吼著,然後衝過來,一把搶過了電話。

  女人哀叫了一聲:“老公...”直到這個時候她還是難以置信,自己的丈夫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她的那一聲老公怎麽可能喚醒男人?何況我和慧根兒在旁邊看著,都已經知道,她麵對的根本不是她的老公。

  沒有一點兒猶豫的,那男人舉起手中拿著的菜刀,朝著女人砍去...女人驚叫著再次想要逃跑,可是一個女人的體力怎麽可能和男人相比?況且被砍的劇痛也拖累了她,她沒有跑掉....

  看一個凶殺現場絕對不是一件愉悅的經曆,如果要我形容,那絕對是十分可怕的經曆,比任何厲鬼之類的都要可怕!

  一刀,兩刀,三刀....那男人在此刻化身為了一個屠夫,一刀刀的砍在那個女人身上,邊砍邊發出神經質的大笑,他下刀並不重,隻是一刀一刀的特別殘忍,很快,那女人就不能動了,隻是時不時的抽搐,顯示她還活著...

  鮮血開始四處蔓延,濺到牆上的,地上流淌的....

  那男人在狂笑過後,又仿佛是在哭泣,他的表情顯得他很痛苦,他的樣子很是猙獰,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停止這樣的行為,女人死了,不再動了,可是他還是一刀一刀的砍著...

  我很想閉上眼睛,可是這是直接影響大腦的幻境,閉上了眼鏡,也會出現在夢中,除非破掉它!

  但是這個幻境我暫時不能去破滅,或許最關鍵的線索就在其中,成年人或者能承受這血腥一幕的刺激,但是我擔心慧根兒,忍不住對慧根兒說了一句:“靜心。”

  慧根兒低聲對我說到:“我不會看外表的血腥,在我看來隻是被控製的本質。”

  還好,這小子沒有受什麽影響,他的心境比我圓滿,隻是也難免眼眶紅紅,這小子到底是善良而心軟的,他是在同情那個女人,盡管他清楚,此刻這個女人其實應該隱藏在這個房間內,根本就是一隻厲鬼!

  而我在心中也難免淒涼,但更多是憤怒!

  ‘哐當’一聲,男人終於扔下了手中的刀子,而那女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我甚至都不忍心看那女人的屍體一眼,已經破碎到不成樣子了...

  男人抱著腦袋開始哭泣,一會兒又抱起女人的屍體開始哭泣,很悲哀很悲哀的放聲大哭,可隻是一會兒,他的表情又再次開始變化,變得有些癡癡呆呆,但是凶狠異常。

  我不忍心去描述一個人自我摧殘的那一幕,絕對比女人的身死更加慘烈,更加的殘忍!

  摳掉自己的眼珠,咬斷自己的一段舌頭...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砍向自己,這個世界上最疼痛的事情,這個男人竟然都活生生的承受了,並且一直到把自己弄死為止!

  按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人體有自我保護的機能,會因為劇烈疼痛而昏死過去,可這男人竟然清醒著去做每一件事情,可怕的是他把這個當成了一個‘遊戲’一般。

  我親眼看見,他摳出了眼珠以後,還拿在手上,看了幾眼,那樣子覺得頗為好玩,或者是我看錯了!

  但無論怎樣,我知道,在男人看見女人身死,崩潰的那一刹那,他已經是完全的,百分之百的被控製了,已經完全的沒有自我了....

  最終,男人在自己頸動脈上來了那麽一刀,然後終於倒在地上,在那一瞬間,或許他終於清醒了,我看見他那隻已經被鮮血完全染紅的手,掙紮著過去,握住了女人被砍得不成人形的手。

  什麽是地獄?或許此刻這間屋子就是地獄!也是最悲慘的慘劇,一對恩愛的夫妻,竟然被害成這樣,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第一次對一件事物充滿了毀滅感!

  果然,師父曾經說過的話是對的,對於小鬼,你絕對不可以同情,除非是你完全已經能夠製服它,否則,請用盡一切辦法毀滅它。

 

    第十九章 極度恐懼

 

    房間重新安靜了下來,我和慧根兒竟然同時長籲了一口氣,我們盡管有一些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本事,但從根本上來說,我們也是人,也有平凡之極的一麵,麵對這麽一幕慘劇,難道心底就會平靜嗎?

  其實不知不覺中我的後背已經打濕了,是被汗水打濕的!這就是心理上帶來的壓力。

  接下來,還會有什麽?麵對這個地獄一般的屋子,我心中緊張起來,如果說這場幻境是有目的的,那麽接下來應該就是最關鍵的!

  我和慧根兒沉默著,死死的盯著這個凶殺現場,在下一刻,原本是下午,盡管陰沉沉還是明亮的房間,竟然開始出現一種不真實的顫抖感。

  這分明就是兩個厲鬼都支撐不住幻境的表現,它們畢竟不是老村長,因為紫色的植物,變得強大,厲害無比。

  也可能這一段記憶是禁忌的,就算在幻境中重現,也有一種承受不住的感覺。

  就在整個幻境顫抖的厲害,我和慧根兒都感覺在跟著顫抖受不了的時候,終於,一個紅彤彤的孩子從那個男人的身體裏走了出來!

  是的,就是那麽突兀的走了出來!

  說它是紅彤彤的,其實並不盡然,是因為它的身上總透著一層模糊不清的血光,讓人看著覺得紅彤彤的,其實它本身的皮膚是慘白色的。

  這個孩子大概就2歲左右的樣子,有一頭黑發,它走出來之後,繞著屍體走了兩步,仿佛是在研究什麽好玩兒的事物,它始終背對著我們,但是手上,腳上都戴著明晃晃的金色圈子。

  當然它是靈體,隻是本能的保持了一些身體情況的形貌,在那個時候,我的心就快要跳出胸膛,這是小鬼,這絕對是小鬼!培養小鬼是禁忌之術,幾乎是人人得而誅之,因為小鬼太過怨氣衝天,卻沒想到今天真的被我活生生的見到了。

  慧根兒估計心情也同樣極其不平靜,連呼吸聲都變得粗重了很多。

  華夏絕對不允許存在這樣的術法,隻有南洋那一帶,還保留了一些培養小鬼的方法,而這其中有一個關鍵的步驟,非得大能之士不能做到!

  如果說真的是小鬼,那麽就絕對不是我和慧根兒兩個人的事情了,這絕對是整個華夏修者圈子都要出手的事情,小鬼太過逆天,絕對不能允許存在。

  環境顫動的更加厲害,一個小孩兒清脆的笑聲在屋內回蕩著,仿佛是在它眼裏這兩個人死的很好玩,值得開心一般,這就是‘純真的殘忍’,也許這個詞語說出來很難理解,但事實上放在小鬼身上就是。

  簡單的說,就是在一張白紙上刻意了畫滿了殘忍,也沒有任何束縛和道德觀,就是這個意思,把殘忍,冷血,嗜殺變為本性!

  僅僅隻是環境啊,我和慧根兒的心都顫抖的厲害,是的,我也會承認,我怕了小鬼,特別是親眼所見之後。

  也許有比小鬼更厲害的存在,就如老村長,就如惡魔蟲,但是它們絕對不能給我帶來這種害怕的感覺,就如一個正常人會怕瘋子。

  小鬼始終沒有回頭,而是在屋內蹦蹦跳跳,哼唱著一首我根本聽不清楚的童謠,它雪白的腳踩在血泊中,竟然還能帶起一個個的小腳印,怨氣化霧,已經是極度了不起的事情,化成這樣的實質?

  可畢竟這不是實質,隻是怨氣的影響,我和慧根兒就這樣看著那小鬼的腳印,詭異的出現,又詭異的消失!

  傳說陰間有能之鬼,能留下腳印,所以民間有頭七在房間裏灑生石灰,觀看腳印的一種辦法,這小鬼就達到了這樣的程度,如果這房間裏有生石灰,來辦案的警察或許會臉色難看的看見,這房間裏有詭異的小孩子的足跡。

  在顫抖的不真實的幻境中,詭異的童謠,這一切沒有那種歐美恐怖片兒似的視覺震撼,卻是一種十足的心理折磨,我和慧根兒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崩潰感,這是被那種恐怖的怨氣氣場影響,僅僅在幻境中隻有形,而沒有實的怨氣氣場都能把我和慧根兒影響成這樣,可見是多麽的可怕。

  可也就在這時,幻境仿佛支撐不住,快要崩潰了,我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可我還沒來得及輕鬆,那個小鬼忽然回頭了,朝著我和慧根兒這邊看了一眼,仿佛是知道我們在那裏一樣!

  不,我不想要看,那一瞬間,我就恐懼了,那是一種我無法形容的眼神,玩味兒,殘忍,沒有絲毫人類的感情,連動物眼中有的神采都沒有!

  更恐怖的是,那是典型的小鬼眼,是純粹的黑色,看不見一絲眼白,那黑色可不是眼珠子,那是怨氣,深的可怕得怨氣!

  另外,就是一張其實可愛,但你根本看不出哪點兒可愛的稚童的臉,因為那表情太過殘忍,還有一種異樣的浮腫!

  ‘吼’,慧根兒的身後陡然出現了一個金剛的法相,而身上鮮紅的金剛紋一下子變得清晰無比,慧根兒身子都在顫抖,顯然那金剛法相並不是慧根兒控製著出現的,而是自動的浮現了出來。

  要知道佛門怒目金剛,可是嫉惡如仇的,小鬼這麽邪性兒的東西,終於是刺激了它。

  而慧根兒本人幾乎是無意識的對我說到:“哥,它是看見我們了嗎?”

  仿佛是一個水泡的破裂,在那小鬼這樣看了我們一眼之後,這幻境竟然消失了,我們的眼前恢複成了一片的黑暗,隻有手電的光在顫抖著,它的顫抖是因為我的手在顫抖。

  “不,不不,我們絕對對付不了它。”我幾乎是無力的說到,甚至連寬慰慧根兒說這是幻境,那小鬼根本看不見我們這種話都說不出來。

  難道一定是看不見嗎?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這個可怕的可能讓我知道了,這個屋子裏或許沒有厲鬼要對付,或許有瘋狂的厲鬼要對付,我不能多想,我隻是知道這黑暗是讓我如此的不安,連我也感覺到恐懼!

  “慧根兒,我破幻境了!”我喊了一聲,然後從身後的黃布包裏拿出了八張符紙,然後按照一定的方位,貼在了房間的八個位置!

  幻境看似破碎,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我和慧根兒當然還是在幻境裏,不然看見的應該天眼狀態,不管以後是要遇見什麽,當務之急是破除幻境,在幻境中,厲鬼比我們厲害,麵對厲鬼,最怕的就是被控製。

  貼上去的符,隻是最簡單的對付鬼物的符,說白了,就是符上充滿了陽氣,正能量!鬼物陰氣,怨氣影響人的大腦才能形成幻境,用陽氣和正能量克製它們,幻境自然就破了。

  八張符按照位置貼好,又是一個簡單的聚陽陣,在這樣的符的作用下,幻境不攻自破,整個房間那種安靜消失了。

  血光刹那衝天,可八張符紙的位置還透著幾絲清明。

  它們在哪裏?我和慧根兒在天眼的狀態下掃視著整個屋子,在角落裏果然發現了站在那裏的一雙身影,是如此的模糊不清!

  “救我,救我....”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們看見了一切,救我們...”另外摻雜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它們的聲音是如此的虛弱,仿佛如同大病了一場!

  我對這種情況並不驚奇,不是說變為了鬼物就不會虛弱,當它們消耗了自己的靈魂力,自然就會形成這樣的現象。

  救它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有一種本能的不安,可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它們走去,或許我會看見很可怕的畫麵,但是我必須要去驗證一件事情。

  慧根兒跟在我的身後!

 

    第二十章 鬼頭

 

    呼吸在此刻都猶如靜止了一般,我站在了那個角落。

  麵對我的是兩個顫抖的背影,血色未消,仿佛才剛剛死去,讓人不忍直視。

  最特別是在它們的肩膀上,各有兩個鬼頭咬著它們的肩膀,閉著眼睛,尖牙利嘴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特別不安。

  我知道那鬼頭是什麽東西,那是生生的煞氣所化,用來鎮壓這兩隻厲鬼,從好的方麵來說,這樣鎮壓可以讓這兩隻厲鬼不能‘興風作浪’,從壞的方麵來說,這兩隻厲鬼會永世被困在這個房間,不要說投胎轉世,就連魂飛魄散的資格沒有。

  而且,萬事萬物沒有莫名其妙能存在的道理,就算是幾團煞氣,它們也需要能量的供給,顯然這兩隻厲鬼的靈魂力就是它們的能量。

  這中間的道理是什麽我不清楚,可是從一本古籍中,我倒是知道,小鬼厲害的地方不僅是怨氣重,而且它們帶著無往不利的煞氣,要知道煞氣可以破一切的氣場,煞氣用來鎮壓東西,也是很厲害的。

  顯然,這兩隻厲鬼是被那小鬼隨手給鎮壓了,果然是殘忍到極致的家夥。

  此時,那四隻鬼頭的眼睛是閉著的,可就算這樣我的不安還是那麽明顯。

  “我們是清醒的,不要對付我們,我們唯一的本事就是弄些動靜出來嚇人了,不要對付我們...。”是那個女人懇求的聲音。

  “那個小師傅,把你背後的東西收了吧,求求你了。”這時,又是那個男人在說話。

  煞氣破萬物,鎮壓了怨氣,厲鬼也是清醒的,或者它們本身不是凶曆的,隻是在這怨氣中泡著,難免就會成為凶鬼,但這不代表它們沒有清醒的時候,就比如現在。

  敢情,剛才進屋弄得恐怖的一幕,就是它們的全部本事?

  其實,我沒見過被小鬼控製的鬼魂,因為本身我就沒有接觸過小鬼,對它的概念也隻是停留在書本的描述裏,所以我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

  而那邊慧根兒或許是因為同情這一對夫妻,很快就收了金剛法相,這法相剛一收,這對夫妻明顯的不再顫抖。

  “轉過來說話吧,我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低聲說到,畢竟對付小鬼我沒有把握,對付這樣的鬼物對於我來說,還是輕鬆的。

  因為不了解,所以有很多問題,這也是人之常情。

  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說話的時候,要正對著別人,才是尊重,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我就是這麽習慣性的說了這句話,結果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

  我不好意思讓別人再轉身,而這個時候也來不及了,它們就這樣轉身對著我了。

  我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這形象保持在臨死的那一刻,還這麽活生生的看著你,換誰受得了?那女人的形象,我剛才算是看過,還好,那男人缺眼睛爛臉的形象,更加震撼。

  “不好意思。”我把目光放在它們胸口以下說話,這樣的臉確實不適合觀看。

  “你們就不能把自己弄得好看點兒嗎?”慧根兒側著頭說到。

  此時,那對夫妻再次轉過身去,那男人說到:“我們隻能保持這個樣子,我們連做鬼都不自由。救救我們吧,哪怕是魂飛魄散,我們都甘願,請你救救我們吧。”

  男人說話的時刻,那邊的女人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可惜鬼物是沒有眼淚的,這是一種悲傷情緒的表達。

  “你們不是厲鬼嗎?這麽清醒?”我沒急著回答它們,而是問出了我最想問的問題。

  厲鬼是被怨氣控製的,就如李鳳仙,她也許本性善良,可是在怨氣的控製下,她隻能跟隨著怨氣做事兒,所以才會在那一年,在村裏大肆的殺人。

  這對夫妻死的如此淒慘,在之後又沒人專人來處理,做一場法事化解,說它們不是厲鬼,我都不會相信,除非它們的內心強大到可以超越恨,超越不甘,超越怨....

  如果是那樣心境的人,就算小鬼想要控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們現在是清醒的,因為這可怕的東西鎮住了我們的怨氣,這是唯一的好處。我們沒有被怨氣指使著害過人,求求你們,讓我們解脫吧。你們是有本事的人,我們知道的,從你們進入這個房子開始,我們就開始各種試探,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隻是想試探一下,救救我們吧。”那男人急急的哀求著。

  “是的,大師,你救救我們吧,讓我們解脫吧,你們一定有這個本事的。時間不多了,它們醒來了,我們就不清醒了,它是能通過它們感覺到的。”那女人也說到,聲音也是急切之極。

  它能通過它們感覺到的?它們醒來?我稍許愣了一下,隻是那麽一下,心裏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這意思我明白了,小鬼是可以通過這些鬼頭來感覺這裏的一切的,隻要鬼頭睜開了眼睛,立刻就能知道這裏的一切,那麽接下來....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下來,接下來很有可能正主,那個小鬼就會到來!

  它來了,我和慧根兒能不能逃掉,都是兩說,畢竟我們隻是來探場子,根本沒做什麽充分的準備,連法器都沒有帶齊整,原本就對付不了小鬼,在這種情況下,逃都逃不掉!

  可是,要怎麽救它們?這樣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根本沒有處理的辦法,難道是滅了那幾團煞氣?然後鎮壓,收了它們?畢竟它們沒有造過殺孽,要度化還是可以的。

  我心亂如麻在思考,可是偏偏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慧根兒驚呼了一句:“那東西眼睛睜開了。”

  我和慧根兒沒有交流過想法,可是慧根兒這小子的見識也不差,從兩隻厲鬼說的信息裏,他也得出了同樣的答案,才會驚呼出聲。

  聽聞慧根兒的話,我幾乎是心顫的抬頭一看,就看見4個鬼頭,八隻冰冷的眼睛同時盯著我,那眼睛仿佛就是幻境中小鬼的眼睛,純黑色,並沒有眼白!

  它們為什麽會那麽快睜開眼睛,難道和那幻境有關?如果是這樣,通過幻境就能感覺到我和慧根兒的存在,那小鬼確實也太過厲害!

  但也想得通,畢竟幻境是這兩隻厲鬼弄出來的,而這四隻家夥就咬在這兩隻厲鬼的肩膀上,可能從那時開始就有感應了吧!

  如今之計,隻能速戰速決,到底是心軟,不想對這兩個夫妻見死不救,否則逃跑的話,應該是輕鬆許多吧。

  “慧根兒,先滅了它們。”我大喊到,是的,要先滅了這四隻鬼頭。

  而那邊,四隻鬼頭仿佛知道我們的打算,眼中竟然閃過了一絲人性化的戲謔神色!其實,它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小鬼的意誌和思維!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它們這眼神是我看錯了嗎?可無論怎樣,這下子危險了。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鬼頭忽然變得狠厲起來,一下子鬆口,放開了那兩隻厲鬼,那一男一女忽然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慘號!糟糕,厲鬼發作了,此刻它們危險了,因為正式化身為怨鬼,再也沒有清醒的意思!

  “嗬嗬嗬嗬...”那男人轉身過來,原本就恐怖的臉帶著扭曲的笑容,說不出的可怕。

  慧根兒在那邊已經重新召喚出法相金剛,一竄念珠執於手上。

  他大喊到:“哥,我對付鬼頭,你對付那兩個家夥,不要殺了它們,給它們一個機會吧。”

  這個還用說?不能輕視任何一個敵人,哪怕是厲鬼,在那邊我開始掐動手訣,我以為它們雙雙會朝著我進攻,但事實上,那個女鬼飛一般就跑了出去!

  而趙洪還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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