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會不會愛上潘金蓮?
作者:郭知熠
最近一段時間,筆者一直在討論愛情這個主題,並且提出了關於愛情的所謂“愛情滲透理論”。郭知熠先生自稱這個理論是世界上迄今為止最好的愛情理論(信不信由你!哈哈)。
當然,“自稱”是一回事,而“證明”是另一回事。非常明顯的是,一個理論的正確與否取決於它的解釋能力。這個所謂的“愛情滲透理論”是否能夠解釋各種各樣的愛情現象呢?如果這個理論不能解釋很多愛情現象,郭知熠先生就難逃自我吹噓之嫌疑,或者難逃“欺騙”公眾之嫌疑。
本著這個基本考慮,筆者想從曆史上的愛情或非愛情故事(這些故事也包括小說)中尋找素材,一個很自然的理由是我們都非常熟悉它們。今天我們在這裏討論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武鬆會不會愛上潘金蓮?
武鬆和潘金蓮都是小說《水滸傳》中的人物,也是我們家喻戶曉的人物。對於這個問題,其實答案是非常清楚的。武鬆自然是不會愛上潘金蓮的。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武鬆不會愛上潘金蓮?!
不知讀者諸君是否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在《水滸傳》中潘金蓮將武鬆接到家裏住後,曾經想法勾引武鬆,可是,武鬆卻完全不為所動。我們在這裏將相關的段落引用如下(郭知熠又來這一套!):
“有話即長,無話即短。不覺過了一月有餘,看看是十二月天氣。連日朔風緊起,四下裏彤雲密布,又早紛紛揚揚飛下一天大雪來。當日那雪直下到一更天氣不止。
次日武鬆清早出去縣裏畫卯,直到日中未歸。武大被這婦人趕出去做買賣,央及間壁王婆買下些酒肉之類,去武鬆房裏簇了一盆炭火,心裏自想道:‘我今日著實撩鬥他一撩鬥,不信他不動情。’
那婦人獨自一個冷冷清清立在簾兒下等著,隻見武鬆踏著那亂瓊碎玉歸來。那婦人揭起簾子,陪著笑臉迎接道:‘叔叔,寒冷?’武鬆道:‘感謝嫂嫂憂念。’入得門來,便把氈笠兒除將下來。那婦人雙手去接。武鬆道:‘不勞嫂嫂生受。’自把雪來拂了,掛在壁上;解了腰裏纏帶,脫了身上鸚哥綠紵絲衲襖,入房裏搭了。
那婦人便道:‘奴等一早起。叔叔,怎地不歸來吃早飯?’武鬆道:‘便是縣裏一個相識,請吃早飯。卻才又有一個作杯,我不奈煩,一直走到家裏來。’那婦人道:‘恁地;叔叔,向火。’武鬆道:‘好。’便脫了油靴,換了一雙襪子,穿了暖鞋;掇個杌子自近火邊坐地。那婦人把前門上了拴,後門也關了,卻搬些按酒果品菜蔬入武鬆房裏來,擺在桌子上。
武鬆問道:‘哥哥那裏去未歸?’婦人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買賣,我和叔叔自飲三杯。’武鬆道:‘一發等哥哥家來吃。’婦人道:‘那裏等得他來!等他不得!’
說猶未了,早暖了一注子酒來。武鬆道:‘嫂嫂坐地,等武二去燙酒正當。’婦人道:‘叔叔,你自便。’那婦人也掇個杌子近火邊坐了。火頭邊桌兒上擺著杯盤。那婦人拿盞酒,擎在手裏,看著武鬆道:‘叔叔,滿飲此杯。’武鬆接過手來,一飲而盡。那婦人又篩一杯酒來,說道:‘天色寒冷,叔叔,飲個成雙杯兒。’武鬆道:‘嫂嫂自便。’接來又一飲而盡。
武鬆卻篩一杯酒遞與那婦人吃。婦人接過酒來吃了,卻拿注子再斟酒來,放在武鬆麵前。那婦人將酥胸微露,雲鬟半嚲,臉上堆著笑容,說道:‘我聽得一個閑人說道:叔叔在縣前東街上,養著一個唱的。敢端的有這話麽?’武鬆道:‘嫂嫂休聽外人胡說。武二從來不是這等人。‘婦人道:‘我不信,隻怕叔叔口頭不似頭。’武鬆道:‘嫂嫂不信時,隻問哥哥。’那婦人道:‘他曉得甚麽。曉得這等事時,不賣炊餅了。叔叔,且請一杯。’連篩了三四杯酒飲了。
那婦人也有三杯酒落肚,哄動春心,那裏按納得住,隻管把閑話來說。武鬆也知了四五分,自家隻把頭來低了。那婦人起身去燙酒。武鬆自在房裏拿起火箸簇火。
那婦人暖了一注子酒,來到房裏,一隻手拿著注子,一隻手便去武鬆肩胛上隻一捏,說道:‘叔叔,隻穿這些衣裳,不冷?’武鬆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應他。那婦人見他不應,劈手便來奪火箸,口裏道:‘叔叔不會簇火,我與叔叔撥火;隻要似火盆常熱便好。’武鬆有八九分焦躁,隻不做聲。那婦人欲心似火,不看武鬆焦躁,便放了火箸,卻篩一盞酒來,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盞,看著武鬆道:‘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武鬆劈手奪來,潑在地下,說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識羞恥!’把手隻一推,爭些兒把那婦人推一交。武鬆睜起眼來道:‘武二是個頂天立地,噙齒戴發男子漢,不是那等敗壞風俗沒人倫的豬狗!嫂嫂休要這般不識廉恥!倘有些風吹草動,武二眼裏認得是嫂嫂,拳頭卻不認得是嫂嫂!再來,休要恁地!’
那婦人通紅了臉,便掇開了杌子,口裏說道:‘我自作樂耍子,不直得便當真起來!好不識人敬重!’搬了盞碟自向廚下去了。武鬆自在房裏氣忿忿地。”
從小說中的介紹,潘金蓮漂亮,性感,善解人意,為什麽武鬆對她沒有絲毫興趣?
我們在這裏用“愛情的滲透理論”給出一個解釋。筆者最近提出了一個愛情公式:愛情 = 愛情尊重感 + 曖昧。因為這個公式是“愛情滲透理論”的一個簡化,所以,我們就用這個公式給予解釋。在這裏,所謂的“愛情尊重感”是指與愛情的產生有關的尊重感,是帶有愛情目的性的尊重感。這個公式是說:當主體對某一個客體產生了愛情尊重感,而對方又對他態度“曖昧”,那麽,主體就會在心裏產生對於該客體的愛情。
按照我們的公式:如果武鬆無法產生對於潘金蓮的“愛情尊重感”,那麽,他就無法產生對於潘金蓮的愛情。問題又歸結為:武鬆對於潘金蓮會產生愛情尊重感嗎?
愛情尊重感是指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所產生的有愛情目的性的尊重感。武鬆是無法產生對於潘金蓮的愛情尊重感的。這個原因在哪裏?這個原因在於武鬆無法通過“可能性驗證”。
在“愛情的滲透理論”中,“可能性驗證”與“愛情尊重感”是分開的。而在我們的愛情公式中,為了方便的緣故,我們將“可能性驗證”融入“愛情尊重感”中。這樣,我們就能夠用“愛情=愛情尊重感 + 曖昧”這個公式了。當我們簡化一個理論的時候,它的概念往往需要濃縮更多的內容。問題是這樣的濃縮是否合理?事實上,如果沒有通過“可能性驗證”,“愛情尊重感”永遠無法產生。所以,將“可能性驗證”濃縮進“愛情尊重感”不僅是一個選擇,而且是較為合理的選擇。
那麽,什麽是“可能性驗證”呢?“可能性驗證”是指主體認為的可能性。當主體對於某一個客體產生“愛情尊重感”時,他的第一個要求是他認為這個愛情是“可能的”。可是,因為“亂倫禁忌”,武鬆從來不會認為他與潘金蓮的愛情是可能的,因為潘金蓮是他的哥哥的妻子。這一點武鬆說得非常明白:“武二是個頂天立地,噙齒戴發男子漢,不是那等敗壞風俗沒人倫的豬狗!嫂嫂休要這般不識廉恥!倘有些風吹草動,武二眼裏認得是嫂嫂,拳頭卻不認得是嫂嫂!再來,休要恁地!”
因為武鬆對於潘金蓮無法通過“可能性驗證”,武鬆永遠不會認為他與潘金蓮的愛情是可能的,武鬆也就永遠不會產生對於潘金蓮的愛情尊重感。因而,按照我們的愛情公式,武鬆也就永遠不會產生對於潘金蓮的愛情。
寫於2006年11月11日
說到潘建蓮就想到陳世美,這陳世美犯了何罪?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生活作風問題,雖然家裏有老婆,但為了仕途,為了地位,在外麵找了個新歡又如何,而且這個新歡又是個年輕美貌,有錢有勢的“公主”,這秦香蓮能和人家比嗎?要是放在今天,要是人家的爹能讓你高官得做,駿馬任騎,大權在手,當今的男人們十有八九都會屁顛屁顛趕著排隊去做那個陳世美。所以,陳世美去“傍”這個“泰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相反,秦香蓮除了會生孩子侍奉公婆外,沒有什麽本事,雖然和陳世美是原配夫妻,但時過境遷,她和一品狀元陳世美就不再“般配”了,所以,陳世美要遺棄她,不但可以“理解”,也是“人之常情”,更是事物發展的必然結果。不近人情的倒是那個黑包公,他一開鍘就把這一品狀元給“喀嚓”了。說老實話,這陳世美死的還真TMD有點冤。
若是潘金蓮和陳世美活在當下,那些追星族和粉絲們不要覺得他們太cool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