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論愛國與自私

 

 

論愛國與自私

 

 

 

作者：郭知熠

 

 

 

今天隨便打開電視，看了一部抗日的影片。老彭家的老二因為膽小而作了漢奸，而老彭以為他被日本人所殺，強迫他的大兒子參加抗日的軍隊為老二報仇，最後戰死了。而老二為了幫助日本人找糧食，卻使得他的嶽父母被日本人殺死，老彭含淚讓傭人殺了老二。後來，日本人進村，老彭不肯為日本人服務，死在日本人的槍下。

 

看了這樣的電視，似乎可以喚醒人們的愛國感情，也能增加對日本人的仇恨心理。郭知熠覺得，這樣的教育也許對於中國人來說是必要的。甚至我猜測這個電視的製作也與日本人試圖篡改這段曆史有關。我們不願意中國人忘記這段曆史，也不能讓世界忘記這一段曆史。

 

不過，郭知熠先生在這裏對抗日和愛國這個主題不感興趣。隻是就愛國和人的本性之間的關係作一個簡單的探討。這個抗日的影片不過使我思考這個問題而已。

 

一般來說，人人都有愛國心，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當一個人的祖國受到外族侵略的時候，人們的愛國心就會被立即喚醒，反抗就成了某種必然。日本侵略中國的時候，搞什麽“大東亞共榮圈”，就是為了阻止中國人愛國心的喚起。這個意思好象是說，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大東亞共同的榮耀，並不是來侵略中國的，你們不要誤會了。看來日本軍國主義者不是不懂心理學的。

 

但是，按照郭知熠的分析，這個愛國心其實與人的自私是有親緣關係的。說得極端一點，愛國心本身也是一種形式的自私。

 

也許你對筆者的這個觀點持反對的態度。愛國心該是多麽神聖的東西，哪裏可以和人的自私情感相提並論呢？但是，你是否思考過為什麽一個國家特別強調愛國心的重要性？你是否思考過為什麽你現在認為你的愛國心是神聖的情感？

 

對於一個極端自私的人，他一心隻是為了他自己。這種人是令人非常討厭的。我看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喜歡一個完全的自私鬼。盡管我們每個人在本質上都是自私的，但我們都絕對討厭那些既在本質上自私，也在表麵上自私的人。

 

如果一個人隻是為了他的家庭，那麽，這個人是否是自私的呢？我看這個問題不太好答。這應該取決於是站在誰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的。如果你是他的家庭的一個成員，他一心為了家庭，你會非常高興。你決不會認為他是一個自私鬼。

 

 

但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或者站在一個國家的角度，一個完全為了自己的家庭的人是自私的，甚至是有罪的。你看中國有那麽多的貪官，這些貪官都是為了自己的家庭，為了他們的子女，可是，他們卻是國家的罪人。

 

因此，這種情形我們可以類推。當你為了你的國家的時候，你是愛國的，所以，你的國家會歡迎你。甚至會將你捧為愛國之英雄。從你的國家的角度，你不是自私的。可是，從另一個國家的角度，或者從整個人類的角度，你卻是自私的了。由此看來，愛國也和自私一樣，並不是什麽帶有任何神聖意味的情感。

 

問題是：為什麽我們都將愛國看著一種神聖的情感呢？

 

這是因為我們的社會是以國家作為一個獨立的封閉的實體的緣故。因為它是一個獨立的實體。它就會大量地宣傳愛國的重要性，它就會將愛國心深入國民之心，它就會使得愛國成為一種神聖的情感。

 

但另一方麵，它又不容許一個人隻為了自己的家庭謀福利，更不容許一個人隻為了自己謀福利，甚至於不容許一個人隻為了他的小單位謀福利。所以，你“愛國”是值得提倡的，但是，你“愛你自己”是不值得提倡的，甚至你“愛你的小家庭”以及你“愛你的單位”也是不值得提倡的。注意到，郭知熠先生將有些詞加了引號，將它們與它們的通常意義區別開來。

 

可是，由我們前麵的分析，愛國這種情感與我們自私的情感，與我們愛家庭的情感，與我們愛小團體的情感在實質上並沒有什麽兩樣。它並不神聖，它之所以神聖，是因為它對一個國家的統治階層是極其有用的東西。

 

 

 

 

 

寫於2006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