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論時光

論時光

 

 

 

作者：郭知熠

 

 

 

一個人的年齡在不知不覺的狀態下飛快地老化。昨天十八，明天二十，後天就發現自己已過了三十歲了。再過兩天，就到了垂暮之年，老朽不堪得令自己和旁人惡心。我想這雖然誇張了一點點，卻也道出了人生的真情實況。

 

時光在我們的忙碌中走過，時光在我們的嘻笑中滑過，時光也在我們的睡眠中白白地溜走。記不起是誰說過，時光甚至在我們對它流逝的歎息聲中悄然而逝。你覺得時光流逝得太快了，想伸手挽留，但時光卻在你挽留的手指間滑過。這個說法有那麽一點點小創意和俏皮。

 

傳說孔夫子曾站在河邊，對著不停流逝的河水，發出感歎：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又有詩人感歎說，曾記當年騎竹馬，轉眼已是白頭翁。毛澤東在闊別家鄉三十八年之後，再回到韶山，浮想聯翩，其中就有他對時光流逝的無限感慨：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

 

當我們快樂的時候，時光比我們在憂愁的時候要溜走的快得多。這是因為時光是快樂的敵人，卻是憂愁的朋友。當你快樂的時候，你希望快樂永駐，你想拉住時光之駒飛逝的韁繩，但時光卻不願意停留，因為它是快樂的敵人。所以，快樂因為時光溜走了而不駐，你也就很快失去了快樂。

 

當你憂愁的時候，你希望時光快點走開，可是時光卻賴著不走，因為它是憂愁的朋友。時光賴著不走使得你愁上加愁。於是，你想起了美酒，想起了佳肴，想起了女人，想讓時光在你的醉生夢死中無奈何地走掉。可當你醒來時，時光和憂愁又一同回來，它讓你煩悶的連躲藏的地方都找不到。

 

但無論你是高興還是憂愁，當你年老的時候，你會不得不驚歎時光流逝之不可逆轉。即使那些憂愁的日子和痛苦的歲月都會變得美好。因為你知道你已經不能再走一遍了。一個年老的人對時光的感受與年青人的感覺是迥然有別的。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應該是幾乎所有老年人的共同心聲。

 

時光，願你為我駐足！

 

寫於2005 年1月2日。首發於《華夏文摘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