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少年郭知熠之六

 

少年郭知熠之六

 

 

作者：郭知熠

 

 

在我不到六歲的時候，總以為自己能寫字。在屋前屋後的牆壁上到處畫，還告訴別人說這是什麽什麽字。當然，這隻是我胡亂塗鴉罷了，根本不象任何字。可我固執地認為那就是字。

 

後來，我父母在我六歲時送我上學讀書。有二個原因，一是我在家太淘氣，送到學校裏有先生管教。二是我父親認為他小時候沒有好好讀書，時常很後悔。於是，他想讓我多學點東西，早點上學。記得有一次和父母吵架，我一氣之下把我的書包丟進水缸裏麵，表示再也不願意為他們讀書了。估計是他們說了“念了這麽多年的書，白念了”之類的話惹動了我的肝火。

 

我的啟蒙老師姓胡。他甚至是我的父親小時候的啟蒙老師，教書教了幾十年。胡老師的肩膀一邊高一邊低，走起路來一斜一歪的。也許是因為他教過私塾，他的嚴格是很有名的。學生們在背後叫他“歪肩膀”。胡老師的一個懲罰學生的方式我至今未忘：如果有學生調皮，胡老師就會罰他的站。生氣的時候會揪住學生的一隻耳朵，把他往牆上撞，口中說：“你又作古作怪！”。有些很調皮的學生會被撞的頭上起疙瘩，耳根生疼。

 

我上小學的時候，雖然年紀小，但因為讀書還算聰明，罰站的時候不多。有幾次是因為遲到被罰站。站一下就好了。我還記得罰站最長的一次，那是我們的一次集體逃學。

 

好象那時天氣很暖和。本來我們應該上學。但我們五個人在前一天商量好，第二天不上學了，我們找地方一起玩。於是，我們來到了河邊，看到了一隻船。我們都跳到船上。河水很淺，我們就半劃半推地劃船走了好幾裏路。回來時已是傍晚了。

 

這一下可了不得了。胡老師發現我們五人沒有上學，在中午放午學時帶信給家長，問起原因。家長們說早晨就上學去了，怎麽會不在學校裏？於是，家長，老師和學生一起到處找我們。特別是胡老師，我想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家長們也自然個個著急了。

 

因此，我回家後逃不脫我父親的一頓狠揍。第二天上學也逃不脫被老師集體罰站。這次罰站時間最長，我們被罰站整整一上午。在這五人中，有一個學生年齡最大，他比我大二歲。因他年齡最大，胡老師認為，責任自然就完全在他身上了。再加上他成績不好，平時也調皮。胡老師這回是老羞成怒，擰起他的耳根子，一邊往牆上撞，一邊重複著他那句著名的話：“你又作古作怪了！你又作古作怪了！”。

寫於2005年3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