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悶熱的一個下午,在一排矮鬆樹下的草地邊緣,我看見一隻漂亮的藍鬆鴉。它的嘴插在草地裏,兩隻翅膀張開仿佛仍在飛翔,可是它卻已經死了。一隻鳥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遺言都飄散在風裏。多麽漂亮的一隻鳥!傍晚,天空飄起毛毛細雨。我開車出門,小雨浸濕的一條小路上,兩隻大鴨子一前一後護著六七隻小鴨子在雨裏排成一排橫穿馬路。路上沒有別的車,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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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在朋友家閑聊,一杯酒遞過來,一口喝下去,感覺喉嚨發熱,很重的酒精味道。忙問,“給我調的是什麽酒啊?”答曰,“伏特加。”天,把我當酒鬼了。那個裝酒的杯子倒是不那麽豪邁,形狀象一把被風吹得翻了過去的雨傘,接雨,如今接酒。因為要開車,不敢放肆,兩個小時內慢慢把一杯酒喝完,其間還混著喝茶。
我一直是個溫順本份的人,凡事自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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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已經來了,然而何止於此,夏天都快要來了。在下午和傍晚,我看見越來越熱的風把地麵的落花吹起來,一片一片的花瓣在空中飄轉,還有那些蒲公英的白色飛絮,紛紛如雪。天空有時明媚有時昏黃,就不免讓人想到曾經度過的那些春天,那些落花一樣飄零了的春天。那些春天也沒有什麽特別,就象我現在正在經曆的春天一樣,但是,因為如今與那些春天距離越來越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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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瑪麗亞約好一起出去吃午飯。一共約了三次,兩次都被大雪封在家裏。12點我離開辦公室去公司附近的餐館會她,早到了兩分鍾,就坐在前廳的轉角沙發上看餐館裏的小姑娘擦玻璃。小姑娘把橡木板的百葉窗簾拉上去,然後往赤裸著的大玻璃上噴清洗劑,再拿一大張紙巾在玻璃上劃圈兒。玻璃窗外的景物在陽光下閃爍著愉悅的光芒,似乎人人都心情輕快。我忍不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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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讀詩,讀到一些很好的詩,有些感想。可是對著那些精致簡練的文字發感想,心裏總有些躊躇。感覺象是試圖以一杯白開水的濃度去評斷一杯酒的濃度。如果一個詩人跟一個小說家對話,會是什麽情景呢?估計小說家還在奮筆疾書描繪某一片黃昏落葉帶給他的感想時,詩人早就在那裏微笑著品酒飲茶了。小說家,誰讓你那麽囉嗦!文字的好壞分很多層次,最高的那種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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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M先生從外麵開會回來,走進我辦公室遞給我一張名片,然後說,“還記得琳達嗎?我今天偶然碰到了琳達,她讓我向你問好。”名片上是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的名字。M先生說,“她已經離開以前那家會計師事務所,現在自己開業了。”我大約有七八年沒有跟琳達聯係了,我剛進康複中心工作的時候,琳達是我們的財務審計師,給我工作麵試的就是她和M先生,我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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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小提琴課,我帶著小姑娘坐在披薩店的窗下吃披薩。不能算是好天,風很緊,小姑娘喉嚨痛不舒服,我自己也忙了一整天。但是她上課的時候,我一個人沿著街邊的人行道散步走了二十幾分鍾。散步讓我感到寧靜,讓我看到很多事情就是那樣,不好也不壞。晚上7點鍾,我帶著小姑娘坐進兒科診所的候診室。其時裏麵差不多坐滿了人。那些孩子由大人陪著,神色懨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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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時間周末,我因為看錯了一場中學生樂隊演奏會的時間,誤撞到了幾家古董店。那天,細雨綿綿,早春的風斜打著雨絲,把一整條普通安靜的小街變成了一幅濕淋淋的碳筆畫。整條街道沒什麽色彩可言,房屋老舊,街邊樹上的枝條依然是禿的,但是顏色已經由褐色變成了似有似無的暗紅色和鵝黃色。三月的小雨是天空傾訴給大地的相思,無數的花苞都在小雨中孕育著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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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和地點遇到一些固定的人,讓我記住的有兩個。一個是金發的中年女人,一個是胖胖的男孩。除非中途要去辦事或者某天某段路在翻修,我每天都沿著同一條路線上下班,這樣的習慣讓我想到我簡單乏味的生活經曆,在我成長的道路上,我循規蹈矩從不越雷池一步,是既定時間段上的好孩子,好學生,好職員。我一路看見重複的景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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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2010年以來,好象有點流年不利(不是我本命年),聖誕節過後就開始跟醫生大人緊密聯係。今天去醫院拍片,因為離辦公室近,提前半小時出門,灰不溜秋的天,倒是不太冷。我一路穿過大街小巷,經過一所學校兩三家餐館,總算快到了醫院大門,突然身後冒出一輛警車,不停地閃著警燈。趕緊把車停到路邊,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麽錯。警車在我身後停下來,看來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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