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中午還是出去走路了。天熱得讓人感覺困倦疲憊,很想像一隻西瓜被泡在井水裏,井上最好還有一片樹蔭,樹蔭下還有個孩子在吹口琴。不知道為什麽,從希臘回來兩個月了,突然想起雅典街道邊的橘子樹。五月末的下午,車子穿過又擠又窄的街道,找到雅典衛城下的住處,看到街邊好多的橘子樹,熟了的橘子掛在離地麵很高的樹枝上,也不知道它們未來的結局,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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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下午,潮濕有風,突然到處都是蟬鳴。
草地豐厚,風裏全是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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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的腳踝受傷了,從辦公室出來手上拄著一根拐杖。我去休息室給茶杯續水,看見他就停下來,一起站在約書亞的辦公室門口說話。我問他,還疼嗎?他說還很疼,不敢用力落地走路。我想起中國的紅花油,就問他有沒有外敷的藥物可以消腫止痛。他說有,需要一天塗抹三次,不過他隻塗一次。約書亞問為什麽不帶來白天也塗一下。他說,我不想帶來,因為裏麵有些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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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月的雨夜,萬物生長。瓢蟲在南瓜葉下避雨,藤蔓上,南瓜花捧出一生的金黃。我的耳朵裏長出嫩綠的新芽,額頭俯下傾聽一棵樹的根如何發出聲響,以及它伸展在空中的枝葉如何與雨聲合鳴。寂靜而歡喜的夜,土地散發出潮濕溫暖的氣息,瓜果無聲成長,晝夜更替,陽光和雨帶給它們成熟時的甘甜。
海潮聲由遠方傳來,沙灘散發著海草的氣息,海豹發出的低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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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菜園裏摘了豆角,西紅柿,還有一隻青椒。菜種得太密,黃瓜,南瓜和豆角的葉子長得特別茂盛,全都毛絨絨地糾纏在一起,一片比巴掌還大的葉子上趴著三隻瓢蟲,背部圓潤光滑,好像閃著幽暗的熒光。穿短袖短褲進去摘豆角,胳膊和腿會被葉子上的小毛刺紮得又癢又疼,可是穿長袖衣褲又太熱。沒風,悶熱,一會兒就開始冒汗。下午在加油站加油,已經四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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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太長了,春天總是來得太遲,又極短。到了四月底,好不容易陽光明媚起來,和風酣暢,人的心情也跟著亮起來。整個冬天,人好像都在暗房裏幽閉著,心裏麵都是夜晚的燈光,耳邊都是北風,好多若有若無的心緒也說不清楚。
有個周末,天氣晴好,朋友約去喝酒,兩個人在料峭春寒裏走了三英裏,然後回到朋友家廚房的吧台上就著熏魚和玉米片喝啤酒。第一次喝Fou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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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夏天,在巴塞羅那的海灘,有個下午我們坐在露天的餐館裏一邊看海一邊等著上餐。餐館露天的部分,在地麵上升起一尺高,鋪著厚厚的木板條,寬大的長條凳子上鋪著白色軟皮墊,圍著餐桌的矮欄杆也漆成了白色,整個區域非常幹淨開闊舒適。那天人不多,不時有賣玫瑰的人捧著一大束紅玫瑰在白色欄杆外走來走去,他們也不進來,隻是挨著問靠近欄杆邊的客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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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做了一個夢,早上起來久久不能釋懷。突然想聊聊死亡,我一直避諱的事。我們是多麽忌諱去想去談論死亡啊,光是那兩個字就充滿了讓人不適的陰森之氣。有時候,即使它來到眼前,我們都在拚命躲避它。
夢裏,我聽見有人在大聲哭泣,哭聲是樓上鄰居家傳來的,無盡淩亂悲傷的聲音。我有點恐懼有點嫌棄地躲避著那聲音,不是吉祥的聲音與事情。但是聲音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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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午,在書店二樓找了本畫冊(《Artists-TheirLivesandWorks》),又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翻了一會兒畫冊,抬頭看見一個中年男人遲疑地看著我,我目光迎上去,他開口問,“你知道這裏的wifi嗎?”我搖頭。他掃了一眼書店裏角角落落用電腦的人,懷疑地說,“這些人到這裏來上網,不是為了來喝那麽貴的咖啡的吧,這裏肯定有免費wifi。”他的筆記本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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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結冰了,又在三月開始解凍。碎裂的冰塊鋪滿了河麵,漫長的冬天開始走出它最寒冷的階段。
一月的時候,天寒地凍,夜裏零度,時常在淩晨聽見猛烈的風在窗外抽打樹枝,空中的雪塵在黎明的灰白光線裏打旋,舉目一片蒼茫。活著有時是多麽渺小孤寂啊,尤其在這麽僻靜寒冷的地方。
辦公室因為暴風雪關門的時候,白天我就坐在落地窗前看書看雪,有時發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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