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46)
2010 (45)
2019 (1)
冬天太長了,春天總是來得太遲,又極短。到了四月底,好不容易陽光明媚起來,和風酣暢,人的心情也跟著亮起來。整個冬天,人好像都在暗房裏幽閉著,心裏麵都是夜晚的燈光,耳邊都是北風,好多若有若無的心緒也說不清楚。
有個周末,天氣晴好,朋友約去喝酒,兩個人在料峭春寒裏走了三英裏,然後回到朋友家廚房的吧台上就著熏魚和玉米片喝啤酒。第一次喝Founders Breakfast Stout 和IPA,我也喝不出它們的好,就是覺得口感特別的醇厚。如果是夏天,我還是更喜歡青島啤酒。大半個下午的時光,就我們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借酒消解生活裏的瑣碎和心裏的閑愁。中年人的心象個雜貨鋪子,裏麵什麽都有,一瓶酒下去,看什麽都淡了。開車回家的時候,腿有點軟,但是頭腦很清晰,本來也沒喝多少,我堅持要走,開了十分鍾之後,一切感覺恢複正常。
這幾天連翹都開花了,黃豔而細小的花朵,總是最早開放的花。不太喜歡這種花,總給我一種病態的感覺。也不喜歡牡丹那類過於絢麗的花,過於俗豔,是大眾眼裏的美。春天蒼茫的雲都回來了,茫然而洶湧。好像知道花期短暫,路邊的玉蘭總是以潑灑決絕的姿態開放。
拖了好久,總算讀完了奧爾罕. 帕幕克的《伊斯坦布爾:一座城市的記憶》,一本滿懷傷感的書。傷感是生活的本色,所有的快樂下麵,其實都藏著傷感,快樂轉瞬即逝,對於快樂的回憶本身就是一件傷感的事。但這也不至於使人感到絕望,生活的智慧讓我們以達觀跟苦難缺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