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音樂之旅（三）：深圳交響樂團排練

上接《中國音樂之旅（二）：清羽合唱團和《大風歌》》

中國音樂之旅（三）：深圳交響樂團排練

10月11日中午我從舊金山出發飛到上海再轉飛機到南京時已經是10月12日晚上11點多，10月15下午2點從南京飛到深圳是4點半。因為有5年沒有回中國了，國內打車都用手機，我用T-mobile 全球通的手機，在中國可以直接打電話和上網，就沒有申請國內手機號，也沒有國內銀行賬戶可以申請微信支付，所以打車很不方便。也不想麻煩深圳的親友，於是在美國出發前就請接待我們合唱團的乾景國際遊行社安排接機。在我從南京出發前，乾景國際遊行社很貼心地給我準備了接機牌，放到微信群裏讓我確認。



我下飛機走到出口處，老遠就看到一位乾景國遊的員工舉著我名字的接機牌。我們一起走到打車的地方，他用手機叫了一輛滴滴車，然後排隊等車，等了20多分鍾。其實如果有國內的手機，打車還是很方便的，這樣可以和在美國叫Uber一樣可以早一點打車，節省等車時間。路上司機問我要不要走高速節省時間，我趕緊說要，因為坐上滴滴車時已經快5點15分了，我需要在6點之前趕到酒店。



滴滴車到深航酒店已經快6點了，我們清羽合唱團其他早到的團員們都已經吃過晚飯了。合唱團原計劃6點出發去深圳歌舞劇院排練，接待我們的乾景國際遊行社很貼心地讓我在我們排練回來後再吃飯，他們會在我快回賓館時叫一個外賣，好讓我吃上熱飯。深圳歌舞劇院在福田區梅林街道梅花路128號，離我們住的深航酒店隻有7公裏，但因為交通堵塞需要20-30分鍾。我們乘旅遊大巴6：20出發，晚上7點才到達深圳歌劇舞劇院。直接來到3樓的深圳歌舞團的排練場，和深圳歌舞劇院的合唱團一起排練。此前我們清羽合唱團的丁指揮和主要骨幹已經參觀過深圳歌舞劇院的合唱團下午的排練，感覺他們非常專業、非常年輕、富有朝氣，盡管他們接觸《大風歌》和訓練時間不長，但他們上手很快。晚上他們的合唱團專門等我們去合排，先按著3天後10月18日我們演出的深圳音樂廳舞台的座位，模擬座位安排。之後從《大風歌》中選了一些片段，讓我們2個合唱團聯合演唱。我們清羽合唱團的丁指揮、作曲家陳樂昌先生、和深圳歌舞劇院的合唱團牟指揮聽了之後說：“還行，2個合唱團的聲音融合得還不錯”。接下來就讓深圳歌舞劇院的合唱團團員回家了，剩下我們清羽合唱團繼續排練到晚上9點。

10月16日早晨6:30到9:50在酒店用自助早餐，合唱團員們平時在矽穀很少有大塊時間談話交流，平時大家都是在晚上7：30工作之餘掐著點來教堂排練，10點結束後都趕緊回家休息。所以在酒店的早餐時間是大家談話交流的好機會，大家三三兩兩、趁著重新拿食物的機會不停地換著座位和不同的人聊天說笑。早上9:50我們乘大巴出發去深圳歌劇舞劇院繼續排練，不像前一天晚上，因為好奇和新鮮感、30分鍾的路程感覺比較長，而這次坐大巴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到深圳歌劇舞劇院。深圳歌舞團的牟指揮從10：30到12：00給我們清羽合唱團單獨排練。中午12:00到下午2點是在深圳歌劇舞劇院附近品賞港式美食（飲茶），這是一個很放鬆的時段，大家一邊享受美食，一邊交流著回國心得，餐廳裏其樂融融。下午2：30集合乘大巴前往離深圳歌劇舞劇院隻有3公裏的深圳交響樂團排練。



10月16日下午3點到6點是全體演員和樂隊一起聯合排練。說是排練實際上是磨合和檢漏，各個部分合在一起進行調整。此次演出由深圳交響樂團藝術總監、指揮家林大葉執棒深圳交響樂團，同時還邀請了多位民族樂器演奏家加入樂隊。我們這時才發現我們合唱在這次表演裏隻是其中一小部分。指揮要管獨唱、合唱和樂隊伴奏。要求音準、音色和節奏都能達到較高的專業水平，就連平時是我們指導老師的音樂家自己練習時也有錯漏的地方，在這裏也要作一些修改或改正。



《大風歌》的排練，對於人聲合唱部分，因為以前演出過幾次，作曲家和詞作者經過多次溝通，已經明確了很多唱法上的注意事項。但和交響樂團的配合還較少，指揮和作曲家經常在一些細節上探討，作曲家常常給出意見，例如加一把小提琴，添加一些鼓聲，長笛的聲音要亮一些。其中一段要形容戰場上軍隊廝殺的場景，要加一些民族樂器的金屬撞擊聲，原本隻是一個較細的空心金屬管子，作曲家建議最好再加一根粗一點的金屬管子，他原本設計的是用鋸一段1.5尺長的鐵軌，用小錘敲打在上麵。後來發現現場有一個放在桌上的鐵餅，建議把鐵餅周邊墊起來、讓下麵懸空，這樣用小錘敲打在上麵的聲音也可以。在這一段樂器調整的過程中，我們幾個合唱團員感覺作曲就像做飯炒菜一樣，根據情況加一點鹽，放一些胡椒、八角、香油等。作曲和指揮協商有時還現場修改樂隊部分的譜子，或者引導獨唱演員應該怎麽唱。其中的很多細節討論，對學音樂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過程，讓我們很具體地和很形象地理解了音樂的表達形式實際上是一種語言，她有一些共同認可的方式和形式，什麽樣的樂器聲音和節奏表達千軍萬馬，或疆場廝殺，或氣氛詭異，或歌舞升平。此時的排練給我們記憶裏留下很多駐留點，不像正式演出看起來一帆風順很難記住藝術細節，對提升藝術素養有很大幫助。有人說舊金山樂團常常對外買票觀看他們最後的排練，對於喜歡音樂的愛好者來說，比正式演出看起來還要精彩，我當時就很心動、計劃以後買一些這樣的票去舊金山劇院去觀摩。



10月16日18:00-19:00是我們用晚餐時間，乾景國遊的員工聯係外賣送到深圳交響樂團，每人一份飯+湯。19:00-21:00繼續排練。10月16日是林指揮的一天，這一天我們看到了指揮的厲害之處，他認真仔細，全力投入、揮汗如雨，那天他換了4套衣服。所有人都在期待、好奇、未置可否、緊張中度過了全部合排的第一天。排練結束後，統一乘大巴車返回酒店休息。為了便於管理，我們合唱團分成6個組，每組9人左右，上車前每個組員向組長報道，6個組長再向隊長報告，人員全部到齊就可以開車了。



10月17日早晨7:00到10:00我們在酒店自助早餐，我和幾個團員下樓較晚，一樓已經坐滿，酒店員工讓我們到二樓餐廳。二樓通常是VIP餐廳，可以自助餐+另外點餐。用餐人不多，大多是我們合唱團的，大家邊用餐、邊悠閑地聊天。上午10:20我們集合乘車去深圳交響樂團排練，上午11:00-12:30是排練。中午12:30-13:30用午餐，仍然是乾景國遊的員工聯係外賣送到深圳交響樂團，每人一份飯+湯。

午餐後稍作休息，下午13:30-17:00繼續排練。深圳交響樂團童聲合唱團是第一次參加合排，其中有一個有趣的插曲：演出中，有一段童聲合唱，在合唱前有一段對白是一個大人問孩童們，教你們的《大風歌》會唱了嗎？但“大人演員”的口吻像惡狠狠地訓孩子一樣。第一遍時，林指揮就很錯愕，以為是兒童們第一次登台，沒有達到他們老師的要求。第二遍時，林指揮停下來、好奇地問：“這是劇情需要嗎？”之後“大人演員”的口氣才變得稍微溫和一些。

10月17日這天的排練，讓我們體會到《大風歌》演出排練和交響音樂歌劇的排練一樣，分3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與樂譜合的階段，合唱演員按著midi分不同聲部進行練習，樂隊按著樂譜進行練習，獨唱演員理解劇情、意境，背誦歌詞。第二階段是不同合唱團與交響樂隊合並磨合，總指揮根據現場情況指揮樂隊調整樂譜，副指揮們根據聲音的大小和音色進行站位的調整。第三階段，總導演出現，對指揮、演員動作走台都有要求，根據現場調整樂隊，調整樂譜。

排練結束後17:00-17:40我們合唱團乘大巴前往華強北路聖廷苑世紀樓歡迎晚宴，這次隨行家屬不多，他們另外乘一輛小中巴從深航酒店直接前往。晚上17:40-20:30深圳市地方政府以文旅局和統戰部門的名義隆重接待了我們清羽合唱團，預祝美國清羽合唱團《大風歌》演出成功舉辦。但我和男低聲部的另外一位團員被指派去機場接機：前加州議員朱感生夫婦來深圳觀看我們演出並帶來矽穀地方城市的賀狀。因為他們夫人是從台灣移民到美國的，因為溝通不清，深圳地方政府以為他們有台灣背景，不便出麵迎接，就沒有讓他們夫婦參加歡迎晚宴。讓深圳鹽田區的旅遊協會的會長和我們兩位接機團員陪同在外麵飯店單獨用餐。



因為之前和他們夫婦認識，他鄉遇故知，很快我們來自不同地方的5人很快就比較熟悉了。席間圍繞著我們這次合唱團的演唱活動，談起了清羽合唱團的前世今生。李會長給我們介紹深圳餐飲特色，餐桌上的點綴和幹冰形成的煙霧繚繞增添了藝術氣息。深圳許多餐廳在上最後一道菜時，會敲鑼打鼓並讓客人推薦一位剪彩。因為第二天就要進行第一次演出，我們依依不舍地結束晚餐，開車回到酒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