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帷?“春天是用來感懷傷歎的.三月的春風暖暖的撩人情思,無論有無可思念的對象,心裏都懷春又傷春的惆悵著.春花舞和風,即便惆悵,也是少年般的輕恨淺愁,眉頭心頭的不舍得下.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知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德文詩裏的秋天是應當“睡醒,讀書,書長信,當落葉飄零時.“(Wird wachen, lesen, lange Briefe schreiben, wenn die Blaetter treiben) 西方人畢竟不懂得東方那種細膩情感.秋風慘淡氣量,一如成年般得孤立無奈.月明星稀風入衣,遣不去的無可奈何. 夏季仿佛是沒什麽特別的風的.青年一般火熱熱浮躁躁的長日,便有雨,也是劈頭蓋臉一招錯滿盤皆落索似的把一個個大水珠砸將下來.然而青年的夏終是生命力旺盛,任它一時風聚雲暗花變色悶滿樓,最終總也是豔陽高照蜻蜓立小荷的居多.風雨過後,誰又看得出,記得起它來呢? 冬風是侵骨厲寒的.冬天真是無可奈何驅散不去的事情.老年一樣的,不知不覺酒來了,漫長而蕭瑟.然而近聖誕節時伴著大朵雪花飄飄而來的冬風仍是例外受歡迎的,就像帶禮物來的聖誕老人.若隻是一個空手挺腹的大胖老頭Nicolaus,則就要象嗚嗚在門口哽咽的無雪幹風一樣給拒之門外了.老年的智慧,經驗,遠見和寬容,也如這冬風裏白岑岑的香雪,老頭子鹿雪橇上的大口袋寶貝.沒了它,可就幹澀而惹人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