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複:轉:鳳臨天下:王妃13歲 by (雨落晴初)

本帖於 2011-06-27 15:51:05 時間, 由普通用戶 虎妞娃娃 編輯

強者為尊1
月色西沉,天邊隱隱露出一絲光亮。
飛躍而回琉璃殿,琉月見秋痕彥虎專程等候在門口,此時正朝著她高高的舉起大拇指,滿臉的興奮。
而殿內燈火通明,軒轅澈正似笑非笑的坐在椅上看著她。
琉月見此朝著軒轅澈一笑,快步走至軒轅澈身邊,自然之極的就坐在了軒轅澈的懷抱裏,輕蹭了蹭軒轅澈的麵頰。
在外麵吹了一晚上的涼風,還是這個懷抱溫暖。
“你這小家夥,今日做的可真絕。”軒轅澈捏著琉月的鼻尖,邪魅的臉上盡是笑意。
想著平日一派高高在上,就是有些皇子見了都還要巴結,巴結的左相,今日弄的顏麵盡失,低了頭,想著就覺得快意。
琉月聽言張狂的一笑:“我說過,敢惹我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你啊。”軒轅澈頓時大笑著俯下頭,在琉月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心情看起來極好。
“不過,以後,你可要小心了。”琉月抱著軒轅澈回親了一口,突然揚眉道。
左相是什麽人,權傾朝野,當朝國舅,豈會就這麽吃了個啞巴虧就算了,沒吃虧之前柳皇後就敢對她下毒手,這吃了虧肯定會變本加厲。
“你不是已經把他們引到了明處。”軒轅澈微微眯起了眼,邪魅的雙眸中一閃而過冷血。
以前柳皇後左相在暗處,想什麽時候動手就什麽時候動手,防不勝防。
而今日琉月這麽一鬧,他天辰國翼王軒轅澈本就已經重兵在握,風頭蓋過太子,今在來這麽一個厲害的王妃,他們兩兩聯手,這天辰國還有什麽敵手,左相這些太子勢力後麵的人,要動手就必須得快了。
左相等急於動手,而他們則不慌不忙。這已經把優劣翻了個,他們在暗,而左相等在明了。
琉月一聽頓時摟緊了抱住軒轅澈的雙手,仰頭就是一口咬在了軒轅澈的雙唇上。
“小狗兒啊你。”軒轅澈吃痛,頓時推開一臉笑的陽光燦爛的琉月。

強者為尊2
那光彩流動的雙眸,蘊藏著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笑意,這般喜悅的琉月,他是第一次見到,軒轅澈不由微微一挑眉。
“你怎麽能這麽了解我。”低低的輕喃,琉月一邊嘀咕,一邊輕輕的湊上前去,伸出小小的舌頭,輕輕的舔著剛才被她咬傷的地方。
輕輕的,極盡溫柔的。
想當年她和她的手下,那是十多年的一起同生共死,才擁有了無比的默契,而現在短短如此時日,軒轅澈居然已經與她心靈相通至此,這個人,怎能讓嘶喜歡,怎能讓嘶動心。
軒轅澈對太子之位並不窺視,但是他的出色已經讓其他人動了殺機,否則怎麽會她一來,柳皇後就下毒對付她,這是要軒轅澈身邊一個自己人都沒有,這些她初時不明白,後來在不明白,她就是蠢貨。
軒轅澈殺場征戰冷酷無情,但是對兄弟,卻狠不下手,那賭桌對弈就能看出來,既然軒轅澈下不了狠手,那麽就她來。
所有危害到軒轅澈的人,她絕不會留情。
“絕不放手。”輕輕吮吸著軒轅澈的雙唇,琉月含夯清,但是卻堅定之極的冒了四個字。
這個人,她絕不放手了。
輕聲一笑,軒轅澈輕柔的回吻著琉月,一邊低沉著聲音道:“那,你就要抓緊了。”
輕輕的相擁,溫柔的親吻。
天光大明中,琉璃殿裏一地的柔情蜜意。
日上三竿,京城郊外閬苑,軒轅澈的別莊之一。
明麵上是遊山玩水時備用,實則,這裏住的乃是軒轅澈手下,第一暗衛,血影衛。
執掌暗地軍機密報,操生殺予奪大權,乃是與軒轅澈的龍騎衛,一明一暗的絕殺存在,有些龍騎衛不能出麵做的事情,就是他們出手。
名為血影衛,實則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聖龍宮。
聖龍宮,天辰國第一殺手組織。
“血影衛,這就是你們的本事?”身材嬌小,隻到麵前滿身肅殺氣息的血影衛們腰間的琉月,背負雙手冷冷的看著眼前操練過一翻的血影衛,譏諷的出聲道。
身後的軒轅澈聞言一揚眉,經過他訓練出來的暗衛,就在琉月麵前得了這麽點評價?

強者為尊3
院子中庭,不多,隻有區區二十個人的血影衛,冷冷的看著一臉譏諷的琉月,小小年紀口氣到不小,若不是因為她是他們主子的王妃,敢出言譏諷他們,早哢嚓一聲扭斷她的脖子。
軒轅澈把一切情緒都收在眼裏,見此緩緩的上前一步,淡淡的道:“以後,你們的主人就是她。”
淡淡的一句話,立刻換來一片血腥敵視,二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琉月,那眼中不是恭敬,而是不屑和憤怒。
“不,她沒資格。”當頭的血影衛杜一冷冷的道。
軒轅澈聽言沒有多話,隻退後一步,微笑的看向琉月。
昨日琉月深覺得沒有自己的勢力,動起手來束手束腳,慕容將軍府,右相,說到底畢竟是別人的勢力,就算因為利益的關係,走道了一處,那麽肯定會在因為利益的關係,再度分裂。
隻有自己擁有絕對的力量,那樣才可以我行我素,肆意妄為。
所以,琉月開了口,他也就應承了下來,把他最引為自豪的勢力,交給她來掌管。
現在,是她拿出她的實力來的時候了,要降伏這些眼高於頂,生殺予奪的暗衛,需要的不是一句話,而是絕對的實力。
沒有多餘的言語,琉月神色淡漠,緩緩動手為自己戴上了一銀絲手套,左手平伸朝著二十個暗衛冷冷的一勾手指,冷酷之極的道:“一起上。”
冷冷的三個字,一起上,瞬間讓二十個暗衛鐵青了臉,他們無一不是天辰國頂尖的殺手,何時出手要兩個人一起,而現在,這個才十三歲的女子,居然敢讓他們一起上,這絕對是侮辱,無法言喻的侮辱。
看著鐵青了臉的暗衛們,琉月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輕蔑。
“既然你們不動,那就別怪我了。”冷冷的聲音還飄散在空中,琉月的身形已經動了。
速度不是很快,但是隻一晃就已經到了麵前。
杜一見此冷哼一聲,手中長劍鞘也沒出,兜頭就朝琉月胸口要害點來。
未想琉月根本避都不避,戴著銀絲手套的手在劍鞘上一捏,指尖以完全想不到的方位刺了過來

強者為尊4
杜飛瞬間一怔,身前的琉月已經穿身而過,撲進了身後的暗衛群中。
刀光劍影,殺氣瞬間蒸騰。
蝴蝶穿花,人影飄飄。
“王爺,王妃到底行不行?”站在軒轅澈身邊的秋痕,擔憂的看著猶如一隻羊羔,撲進群獅中的琉月。
琉月的動作不快,看的很清楚,而她所麵對的暗衛,速度卻相當的快,那種劍氣的縱橫,幾乎是快若閃電。
這樣,他們的王妃會不會?
“天,王妃閉上了眼睛,她……嘶想活了。”彥虎看著格鬥中幹脆閉上眼睛的琉月,震撼的合不攏嘴。
別人這個時候狠不得多長幾雙眼睛來看對手,他們的王妃居然還閉上眼睛,這……
軒轅澈此時也握緊了拳頭,這個琉月是不是自視太高了,怎麽說她麵對的都是精心訓練過的殺手,她武功在高也不古十三歲,就是從娘胎裏練起,也才十三年啊,她搞什麽?
但是,他卻不知道,琉月,本身就是頂尖的雇傭兵,絕頂的殺手,那不是這小小百萬人口中的頂尖,那是浩瀚世界五十億人口中這一行的第一。
她,是從死人堆裏走過來的。
她,是從修羅場中鍛煉過來的。
若說其他,琉月不敢誇口,但是殺手界中她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要對付這些以殺手為職業的人,完全就是小兒科,因為他們的殺氣太惹眼了,惹眼到她甚至不需要看,憑借感覺就能夠清楚的察覺到他們的所在,清楚的感覺那攻過來的犀利殺氣。
身如蝴蝶飄飛,在一群輕功絕頂的殺手群中,琉月的動作好像完全是慢鏡頭。
幾乎可以輕易的看清楚,那劍那刀從她的身側擦過去,從她的頭頸胸膛閃過去,但是,卻傷不了她。
軒轅澈握著拳頭的手鬆開了,震驚之極的看著琉月,這是什麽功夫?怎麽可能就好似完全不經意,就避過了如此多的攻擊,而且動作還慢的離譜?
心中的念頭才一閃而過,琉月身形閃動,已經一步站定在了他的麵前,漫不經心的揮了揮衣角。

強者為尊5
身後,二十個血影衛手握利器,滿臉不解的瞪著背對著他們站立的琉月。
一陣微風吹過,一陣蝴蝶飛舞。
“快看。”秋痕一下瞪大了眼睛,驚聲道。
隻見,那各自站立的二十個血影衛身前胸口處,一手指大小的衣襟,隨著風飄飛了出去,露出裏麵古銅色的肌膚。
每一個,具都是在胸口。
那是人身最致命的要害。
二十個影衛頓時麵麵相覷,若是琉月手中有什麽利器,那他們……
一念還沒轉過,當頭的杜一瞬間變了臉色。
背對著他們的琉月,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那戴著銀絲手套的手,如切豆腐的**了她身旁磨盤大的石頭中。
纖細的手指過處,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被琉月輕而易舉的握在了手心中,那磨盤大的石頭上,露出一個空空的小洞。
所有暗衛頓時齊齊變色。
若是琉月剛才那一指,稍微用了點力道,那麽此時的他們……
“叩見主人。”齊刷刷的下跪聲,二十個影衛二話沒說咚的一聲朝琉月跪了下去,強者為王,他們心服口罰
“現在,我要考慮你們夠不夠資格做我的下屬。”琉月冷冷的轉過身,麵色中依舊是不屑和冷酷。
“主人。”二十個血影衛一聽,麵上一閃而過羞憤,手中長劍倒轉齊齊對準了自己的心髒。
“琉月。”軒轅澈按捺下心中的震驚,輕輕喚了琉月一聲。
這可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若真都這麽死了,可劃不來了。
“殺手,什麽叫做殺手?我沒見過會悲憤自盡的殺手,我隻見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殺手。
殺人,不是讓你們去繡花,天花亂墜的招數要那麽多幹什麽?一招,隻要直擊要害的一招就夠了。
比試,殺手的眼中有什麽比試,有的隻有要麽不出手,要麽一擊斃命,今天我不是來跟你們過招的,若我不是念在你們還有用的份上,今天一個也別想活著從這裏走出去,我慕容琉月手下,不要廢物。”
冷酷無比的話,無情之極。

強者為尊6
但是二二十個血影衛眼中卻燃起一抹透明的亮,反手扔下手中長劍,朝著琉月五體投地,齊聲道:“謝主人指點。”
“哼,十天之後我在來考驗,誰達不到我的要求,直接給我滾。”琉月雙眼一凜,一瞬間那通身的殺氣,驟射而出,陰寒,恐怖,猶如來自地獄閻羅,光是氣息已然奪人魂魄。
“是。”動也不敢亂動的二十個血影衛,齊齊大聲道,這樣的殺氣才叫殺氣,他們太弱了。
當下,琉月移至一邊開始吩咐課程,那是她十幾年傭兵生涯,從死亡邊緣得出的經驗。
陽光燦爛,院中鳥語花香。
軒轅澈盯著眼前被琉月抓了一個洞的大石頭,緩緩伸出五指,凝聚內力與指尖,唰的就朝大石插了下去。
隻聽砰的一聲,軒轅澈微抽了抽嘴角,五指指尖一片血色,而那大石頭上隻有五個小點。
他如斯強的內力,都做不到這點,這琉月是怎麽做到的?
軒轅澈高高的挑起了眉。
“你這是做什麽?”吩咐完血影衛,琉月一走進就發現軒轅澈對著那石頭在發呆,手中五指鮮血淋淋。
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的捧著軒轅澈的手,一邊輕輕擦拭,一邊無奈的笑道:“你這人,平日那麽聰明的,今日怎麽不動動腦子,人體在強也有限度,豈是能硬過石頭的。”
軒轅澈聽言低下頭,目露詢問的看著琉月。
琉月見此脫下手中的銀絲手套,給軒轅澈戴上。
“指尖有什麽東西?”一戴上手套,軒轅澈立刻感覺了出來。
“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這隻是防禦,而攻擊才是王道。”琉月揉著軒轅澈的手,輕揚了揚眉。
這銀絲手套是軒轅澈的,嘶過是讓秋痕在這裏麵加了點東西而已,進可攻,退可守,才是她要的。
“你這腦子到底裝了多少東西?”軒轅澈轉過身,摟著琉月的腰,高高的揚起了眉頭。
“你可以慢慢發覺。”琉月對著軒轅澈一眨眼,笑的好不邪氣。
“你這個小東西。”軒轅澈無奈的捏著琉月的鼻尖,臉上似氣惱,眼中卻是一片濃濃的寵溺。

強者為尊7
琉月但笑不語,反而近前靠在軒轅澈懷裏,她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
溫情麽麽,春意盎然。
經過左相府那麽一鬧,那些本來並沒把琉月的警告放在心裏的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母妃們的娘家,頓時急了起來。
堂堂權傾朝野,當朝國舅的左相府,他慕容琉月都敢去登門興師問罪,而且,皇帝陛下都沒有幫左相,最後弄了左相一個顏麵盡失。
他們不過是皇妃娘家,這慕容琉月那會給他們麵子。
這說是要十日內登門要債,那肯定是做的出來的,別真到時候登上門來,那他們可就承受不起了。
當下,京城裏一片雞飛狗跳,三大皇妃娘家府裏人,那是東挪西借,到處典當。
成山的金銀珠寶,一車一車的往軒轅澈這裏送。
成堆的地契店鋪,一箱子一箱子的給琉月這裏抬。
二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三人的宮殿,除了還有床可以睡之外,那所有的好東西,都到了琉月這裏。
古往今來,見過人窮的,沒見過皇子這麽窮的。
這下,就是那些被打入冷宮中的妃子皇子,也比他們三的日子過的滋潤,和有錢多了。
天辰皇帝軒轅易把一切看在眼裏,也隻有看在眼裏,這都是他的皇子們自己送過去的,別苦主都沒說話,他更加沒什麽立場說話了。
隻是招來三人狠狠的訓了一頓,皇家的顏麵簡直丟盡了,好在也是丟的自己家的,否則,他這皇帝臉都沒地方放。
京城裏慕容琉月的名聲一時間如日中天,直追天辰第一天才王侯軒轅澈了。
街道上往來談論的都是小王妃,茶肆裏縱情述說的不是翼王,就是小王妃,那精彩的段子,一個接一個,軒轅澈和慕容琉月的大名,那是伴隨著春風,簾卷直上青雲。
這般比翼齊飛的彪悍,已經淩駕於天辰國任何一個人,包括天辰皇帝軒轅易。
琉璃殿,正是午膳時候,陳貴妃難得駕臨琉璃殿,與軒轅澈和琉月一起用膳。

強者為尊8
“月兒,這價值四百多萬兩黃金的財物,你準備怎麽處理?”陳貴妃手中的筷子輕點了點桌上的翡翠煙雨絲,緩緩的道。
琉月吃了一口桂花五葉邊,覺得很不錯,一邊自自然然的為軒轅澈添到碗裏,一邊道:“隨便澈。”
她對這些沒多大興趣。
陳貴妃聞言微微一笑,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則夾起桌上的千層絲錦,眼中帶著寵溺的笑,為琉月遞至嘴邊,一邊慢條斯理的道:“上交國庫。”
陳貴妃聽之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樹大招風,太過反而不美,這筆財富給了你父皇,比留在你這裏好太多,反正你也不缺錢用。”
太多的財富,有的時候就是禍事的根源,看來她的擔憂是白擔憂了,軒轅澈比誰都懂。
軒轅澈對陳貴妃輕點了點頭,他要對付的隻是要害他的人,對父皇他可沒一點其他的心。
“王爺。”話至這裏,外間秋痕突然快步走了進來,一臉慎重。
“什麽事?”軒轅澈見秋痕滿臉慎重,必有大事,當下放下手中筷子,沉聲道。
“稟王爺,邊境特使飛鴿傳書,傲雲國來使欲前來我國,為我皇賀壽。”
秋痕話音一落,軒轅澈和陳貴妃同時微微一皺眉。
琉月見此看著軒轅澈道:“怎麽?”
“傲雲國,乃當世七國中的一霸,從不與我們天辰交往,此次怎麽會來為父皇賀壽?”軒轅澈眉間微蹙。
琉月前些日子也了解了下她所在的大陸,七國並存,連年征戰,烽煙連天,隻這近年來沒動什麽大規模交戰,隻時不時小打小鬧。
傲雲國,乃是七國中規模最強大,勢力最強的國家,天辰與之相比,好比豺與虎,這完全是兩個概念,不能匹敵。
而傲雲國和天辰國中間夾著個陳國,傲雲國怎麽想著穿過陳國來為天辰皇帝賀壽?
“來使是何人?”軒轅澈沉聲道。
“傲雲國太子,獨孤夜。”秋痕的話讓大殿微微陷入寂靜,怎麽一來就來個如此重量級的人物,這傲雲國想幹什麽?

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1
“猛虎拜豺,必有所圖。”靜寂中,琉月緩緩出聲。
軒轅澈聽言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否則大老遠隔著千山萬水的跑來,傲雲國太子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要知道天辰的國力可比傲雲弱,賀壽也沒有反著來的道理。
“圖什麽?”陳貴妃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看著琉月。
琉月見此不由一聳肩道:“我怎麽知道。”
她又沒一統七國,登位稱女皇的心思,對七國知曉一個大概就好,這些問題應該問在朝政上的人,不該問她。
陳貴妃見此微揚了揚眉,也知道自己沒有問對人,怎麽問琉月政事上的事情去了,當下轉頭看向軒轅澈。
不待她發問,軒轅澈直接道:“不知道。”
想吞並他們天辰國?天辰國和傲雲國中間還隔著一個陳國,沒聽說過能隔著國家吞並的,何況他們天辰也不弱。
那麽,財力?物力?人力?放眼天下誰能跟傲雲國相比,圖這些?說出來都沒人信,所以,他是真猜測不透這獨孤夜的來曆了。
“不是有左相嘛,這個時候該他出力。”琉月拿起筷子在指尖一轉,邪邪的一笑,開動,繼續用膳起來。
軒轅澈和陳貴妃聽言,對視一眼,齊齊的笑了。
文官迎文官,武將迎武將。
這傲雲國太子前來,該煩心的是左相及太子等一黨人,而不是他們翼王府,他們靜觀其變就是。
“吃菜,吃菜,今天這道甜水湯不錯。”陳貴妃笑的陽光燦爛。
軒轅澈繼續他的喂養小王妃計劃,一屋子人其樂融融,悠哉,悠哉。
春光無限好,轉瞬迎炎夏。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去了一個多月。
天辰皇帝軒轅易的五十大壽也就在這幾天裏,京城裏頓時處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
那濃重的紅把精美的天辰國都,渲染的一片琉璃似火,讓這初夏時節已然擁有了炎夏時候的火熱。
而就在這火熱中,翼王軒轅澈更加添了一把火,為天辰皇帝他的父皇軒轅易送上了他的壽禮,四百五十萬兩金銀珠寶,店鋪房產。
來者不善2
四百多萬兩的金銀珠寶賀壽,這真正是整個天辰國曆史上之最,前無古人,或許也後無來者。
得其如斯財力的軒轅易,立刻一旨詔書,著著實實頒獎了軒轅澈一番。
一時間文武百官爭相誇口軒轅澈的孝心上可達天,平民百姓爭相傳誦翼王的大手筆,那風頭幾可趕的上過壽的軒轅易了。
拿著別人的錢財,辦了自己的事,還贏得了上上下下如斯美名,也虧就琉月這背後支招的人,臉皮夠厚了。
錢要送在明麵上,財要花在刀刃上,這可是琉月緊記於心的格言。
離軒轅易大壽還有兩天時間了,那一月前就已經進入天辰國境內的傲雲國太子獨孤夜,終於踏入了京城範圍。
太子軒轅承親迎,左相陪同,一直出宮門迎至黃曲大街的玄門。
禁軍肅道,兵士羅列,紅色的地毯直鋪向宮門。
無數的平民百姓,爭相湧至街頭,想要一觀傲雲國太子獨孤夜的真容。
不為其他,隻為聽說這傲雲國太子獨孤夜,與他們的翼王,乃並稱當世雙王。
傳言,獨孤夜容貌絕美,乃世上一等一的人才,隻有他們的翼王可以與之相提並論。
傳言,獨孤夜七歲位列朝堂之上,開始指點江山群豪戲,十歲廢祖製,選能臣,六年之內,傲雲一躍而成當世第一大國,十六歲出謀劃策,並吞周邊七小國,一掃傲雲周邊所有障礙。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若說軒轅澈是天辰不世出的天才,那麽獨孤夜就是傲雲國百年難見的人才,雙雄並立,南北爭輝。
黃曲大街上頓時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圍繞在戒備森嚴的禁衛軍身後。
杏花塢,黃曲大街上最大的酒樓,此時也人滿為患。
二樓臨街最好的位置上,琉月把玩著手中的狀元紅,聽說是這裏的招牌酒,不過,酒,對於隨時走在生死邊緣的雇傭兵是毒藥,要麽千杯不醉,要麽就要滴酒不沾。
以前的她千杯不醉,現在這身體還沒鍛煉到那個程度,還是少喝為妙,況且,刷不好酒。
來者不善3
手中把玩著小小的酒杯,看著酒杯中的酒水蕩漾,琉月微揚起眉,傲雲太子好大的架子,軒轅承已經等候半日,還沒行來。
不過,無所謂,反正沒麵子的又不是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話不適用於她。
坐在琉月對麵一身普通裝束的軒轅澈,見此搖搖頭,酒是喝的那裏是玩的,正想笑言,軒轅澈突然好似發現什麽,好好打量了琉月一番,突然道:“好像長高了不少。”
一邊說一邊伸過手去,捏捏琉月的臉,點點頭笑道:“也胖了不少。”
平日裏琉月極喜歡坐他懷裏,也就沒怎麽注意,今日對坐,才發現他家的小王妃被他喂大了點了。
琉月聽言收回跑遠的心神,伸手捏了捏臉頰,胖了?她還真沒注意。
不過想來也該長了,女子發育的早的十三已經定型了,她由於慕容府的忽視,十三歲還像根豆芽菜。
現在每日裏住在琉璃宮中,軒轅澈知會寒總管變了花樣的給她吃,還不長,那她可就真成豆芽菜了。
“胖就胖,就算胖成個圓球,你也是我的。”琉月理直氣壯。
軒轅澈聽言一下就笑了,伸手捏著琉月的鼻尖,笑道:“真霸道,不過,我喜歡。”
琉月頓時心情極好的朝軒轅澈飛了吻,看的軒轅澈莫名其妙。
琉月見此樂的笑眯眯的,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目眯成了一條線。
軒轅澈見琉月笑的開心,不由也搖頭笑了起來,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指尖挑著酒杯看著琉月,似笑非笑的道:“那你什麽時候給我看真麵目?我可不想到時候認不出我的小王妃是誰?”
琉月早知軒轅澈知曉她麵上有東西,但是一直沒有追問,現下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當下嘴角一勾道:“那就……”
“傲雲國太子到。”一話才開口,高聲的讚禮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琉月的話。
琉月和軒轅澈聽言,齊齊轉過頭朝下方的大街看去。
馬車軲轆聲遠遠的傳來,紫色旗幟招展,上麵繡著大大的傲雲兩字,張牙舞爪,**之極。
來者不善4
白無一絲雜色的十六匹極品雪馬開道,上麵坐著身材魁梧,滿身彪悍氣息的十六個大漢,一身鐵色甲胄麵無一絲表情,氣勢倨傲之極。
在他們的身後,一頂十六人抬的金白色大轎,緩緩而來,轎上並無什麽多餘的裝飾,隻那金白色的轎身,白色底麵乃是銀絲織就,金色狂龍乃是金線羅織,單單如斯兩物,已然華貴過一切。
想琉月刀槍不入的銀絲手套,已然是天辰國的寶物。
而此廂,居然用做轎身,可見其奢侈和財力之富足。
而在這十六人抬的大轎後,跟著隻不過百人,但見其一個個龍行虎步,無一不是強中手。
高聲的讚禮聲響徹在這一方,太子軒轅承與左相,早已在馬上挺直了身形,此時微微縱馬前行,迎接而上。
“本太子代我皇迎接傲雲國太子,太子遠道而來,我皇十分高興。”軒轅承一身黃色蟒袍,微笑著立與道路之中道。
語氣不倨傲也不算太謙卑。
十六騎停下,分開躬身而立,身後十六抬大轎徐徐上前。
“傲雲,天辰,友好之邦,不須客氣。”冷冷的聲音傳來,十六抬大轎停下,一瓷白修長的手,緩緩的揭開轎簾,步行而下。
琉月頓時側頭看去。
一頭長及腰間的長發束成一束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眉飛入鬢,那劍眉下那一雙眼眸,天啦,這是怎樣的一雙眼,深邃的黑中帶著大海的藍,冰冷的可以凍結住一切,但是卻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高挺的鼻梁下嫣紅的雙唇,淡淡的泯著,絕色姿容,傾國傾城。
一身月華白的長袍,在金色的陽光中,隨風微微輕拂,襯的他宛若月中神仙,華貴清冷之極。
眉眼掃過,不屬於人間的清冷,把一切都凍結在原地。
冷,不似軒轅澈的冷酷,而是一種冰冷,一種仿佛世界一切都不在眼中的冷漠。
那種散發與外的冷意,讓人讚歎其出塵姿容時,卻不敢有絲毫猥褻之想。
若說軒轅澈是羅刹和妖精的混合體,那麽眼前的獨孤夜就是雪中的冰蓮花,一則妖魅鐵血,一則冷漠無塵。
來者不善5
琉月見此揚了揚眉,難怪能夠與軒轅澈並稱於世,果然人中極品,就算是她,也要讚一聲了。
眉眼鎖定下方的獨孤夜,琉月還待細看,腰間突然一疼,琉月頓時轉頭看去。
隻見身旁的軒轅澈,眼望著下方,手指卻捏在她腰間,那妖魅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氣。
這人,這是在吃醋?
琉月瞬間反應過來,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的伸手握住捏著她腰間的手,緊緊的握了握,人皆有愛美之心,欣賞美好的事物,這是一種天份。
不過,嘶是花癡,不就是多看兩眼而已,這個人吃什麽醋啊。
感覺到琉月的緊握,軒轅澈反手緊緊的握住琉月的手,回首瞪了琉月一眼,那一眼的意思明白的緊,不許多看,要看就看我。
琉月頓時輕笑了起來,這個軒轅澈。
“夜太子,請。”下方,軒轅承的聲音傳來。
“承太子,請。”冷漠的聲音冰冷之極。
不過,並沒人有絲毫介意,傲雲國太子獨孤絕,天性清冷,這並不是一個絕密的消息。
握著軒轅澈的手,琉月再度伸出頭去,這個獨孤夜身上帶著的氣息有點怪,她第一次有點琢磨不定。
縱身上馬,獨孤夜並肩與軒轅承朝前而去。
馬蹄踏前,一身清冷華貴的獨孤夜,突然好似很隨意的扭轉頭,朝他們看來,那冷漠的雙眼中是洞悉一切。
黝黑的眼對上黑藍的眼,那眼中平靜無波卻洞察若說。
琉月毫不懷疑,他認出了她,雖然她自認她的名聲真沒那麽響,可以傳遍整個大陸。
黑藍的雙眸掃過琉月的臉,對上了一旁的軒轅澈。
暗紅和黑藍,這是一對可以碰撞出無數色澤的原色。
一手握著琉月的手,一手端著酒杯的軒轅澈,麵無表情的對視獨孤夜看過來的眼神。
火花四濺,氣息驚人。
兩個並稱於世的奇男子,在此時遙空對上。
半響,軒轅澈緩緩的朝獨孤夜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而就在同一時間,獨孤夜朝著軒轅澈微點了點頭,對著太子軒轅承都沒一絲謙虛的施禮,給了對手軒轅澈。
來者不善6
這是,隻有真正的對手,才能贏得對方的尊重。
轉過頭,獨孤夜縱馬離開,在沒回頭。
軒轅澈一口飲盡杯中酒,不複在望。
交錯而過,但是,這才是一個開始。
“這人怎麽能冷到這個程度?”獨孤夜與軒轅承走遠,皇朝衛隊散去,下方剛才靜寂無聲的百姓們,頓時喧鬧起來,一直站在琉月身後的彥虎,抽了抽嘴角。
獨孤夜的冷,不是殺手的冷銳,不是他們王爺的冷酷,是一種任何情緒都沒有的冰冷,仿佛他乃是一千年的寒冰,隻是打造錯誤,成了人。
軒轅澈聽言沉吟了一瞬間,緩緩的道:“那是因為,這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此話一落,秋痕立刻吸了一口氣,沒有任何人,那麽這意思就是說,他蔑視一切人,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這個如冰的男人,如此狂傲和目下無塵。
聽著軒轅澈沒有說話的琉月,微微轉眸,若是剛才那對冰眸,能夠有其他的色彩,那不知道是怎樣的璀璨。
初夏的陽光灑在黃曲大街上,帶著炙熱和冰冷兩種氣息。
天辰皇帝軒轅易大壽,琉月無官無職,不得金殿道賀,因此錯過朝堂上,近距離觀這並世雙雄遇上的火花。
不過,琉月並不覺得有什麽失望,她對這些沒多大的興趣,她有興趣的是這麽久都沒有出手的左相,現在傲雲國太子獨孤夜來了,這將會是一個動手的好機會。
自下,很悠閑的去了京城別莊,吩咐血影衛去了。
然而,夜裏的壽宴,琉月雖還沒大婚,但已經是皇家的兒媳,也算皇家內眷,需要出席。
滿堂華彩,金碧輝煌。
璀璨的星光照耀在一片喜氣洋洋的天辰皇宮,把一切更加渲染的光彩流離,耀目生輝。
天辰國皇宮主殿天陳宮,此時熱鬧之極。
高坐龍椅之上的天辰皇帝軒轅易,左手邊坐著柳皇後,右手邊坐著陳貴妃,一張儒雅的臉上很是喜悅。
身下,左手邊第一位坐著專程賀壽的傲雲國太子獨孤夜,身後依次是左相右相與同其夫人。
來者不善7
右手邊第一位坐著太子軒轅承,順著而下是二皇子,然後是軒轅澈和著琉月。
這皇子都還沒娶妻,隻軒轅澈有了琉月,因此這邊幾席位中,就獨獨琉月一個人。
一身粉紫長裙,平日梳成個大辮子就好的長發,被精心的盤在頭頂,隻垂下頰邊兩屢發絲,算做還是閨女,滿頭的珠冠在琉月的堅持下,隻插上了一隻翠綠孔雀釵,在一眾爭奇鬥豔的美女環繞中,委實平常到了極點。
天陳宮分三殿,王侯將相在主殿,三品官員與其夫人在副殿,在往後就是又副殿。
沒有了皇帝在坐,副殿和又副殿顯然比較放鬆,嬉笑喧鬧聲此起彼伏,與正殿的微微沉悶,相映成趣。
琉月坐在軒轅澈身邊,依舊把玩著指尖的美酒,掃了眼斜對麵的獨孤夜。
此時的獨孤夜沒有穿那謫仙一般的月華白,而是一身淡紅鑲金色,遠遠看來就好似一團溫柔的火,包裹著萬年寒冰,不突兀,反而好看之極。
而身邊的軒轅澈一身暗紅的蟒袍,氣息冷酷而狂妄,一冰一酷,淡紅暗紅,遙遙對持。
“小王聞聽天辰皇帝極喜音竹之律,小王略通一二,不妨今日湊上一曲,權當為皇帝陛下賀壽。”淡淡的交談聲中,獨孤夜突然冷冷的道。
聲音一落,大殿上有一瞬間的沉靜。
相傳,傲雲國太子獨孤夜,琴棋書畫,兵法謀略,樣樣精通,一手笛聲更是出類拔萃。
高坐與上的軒轅易一聽此話,頓時大笑起來,能得當世第一大國的太子為之親奏一曲賀壽,這等風光可遠勝諸國了。
當下大聲笑道:“好,好,寡人傾耳恭聽。”
周邊的左相等人立刻同時叫好,鼓掌聲此起彼伏。
唯獨琉月和軒轅澈不動聲色。
微微掃了滿臉喜氣的軒轅易一眼,琉月暗自冷笑一聲,自降身份為他奏曲,這軒轅易還真當是好意了,隻怕這便宜不是那麽好撿的。
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小口手中的酒水,琉月靠在椅背上,看著獨孤夜。
來者不善8
目不沾塵的獨孤夜,緩緩從袖中取出一隻通體白璧無瑕的笛子,瓷白的手指輕輕拂過,朝著軒轅易淡淡施了施禮,就湊至嘴邊,輕輕吹奏起來。
高山流水傾瀉而下,萬木逢春燦爛而生。
笛聲蜿蜒而出,如流水,似春風,所過之處仿佛置身在滿園春色之間,流水叮咚,蝶飛蜂舞,清風拂過,幽香沁人心脾,簡直讓人如置身其中,如癡如醉而不得醒。
驚采絕豔的獨孤夜,果然不一般。
微閉著雙眸凝聽著,琉月本沒有什麽音樂細胞,不咕身這個琉月是個操琴的好手,對音律很通,而她居然繼承了這種特征,也能分辨出好壞來。
春風拂麵,萬物都好像在這般美妙的樂聲中,沉睡了下來,靜靜的,靜靜的沉睡了下來。
沉睡?琉月微閉的雙眼突然一凜,唰的睜開眼來,這樂聲不對。
這笛聲帶著好強的迷惑人心力量,那種音色的渲染已經到了極致,一種魔幻的極致,換言之就是她很熟悉的催眠,她曾經最拿手的催眠。
以笛聲催眠人,這獨孤夜原來存的是這條心。
微微掃了一眼身邊的二皇子等人,每一個都閉上眼睛,舒舒服服的聽著,有的甚至還一點一點的點著腦袋,高高在上的軒轅易此時也滿臉笑容的微閉著眼聽著,好似陷入了這動人的旋律當中。
滿大殿的人,沒有一個是清醒的。
音樂能迷惑人,琉月一點也不認為這很稀奇。
音樂,是帶有很強悍的渲染力的。
眉頭微皺,琉月對上已經朝她看過來的獨孤夜。
黑藍的眼中沒有驚異,沒有驚怪,更加沒有懼怕,就那麽看著她,沒有情緒起伏的看著她。
琉月雙眼頓時微微一眯,這個獨孤夜藐視她,居然敢在她這個催眠高手麵前藐視她。
心中的念頭還沒轉過,身旁的軒轅澈突然唰的一聲站起來,滿身肅殺的大步就朝大殿邊角的一排鍾鼓走去,那,也是樂器中的一種。

亂之開始
亂之開始1 
“夜太子果然好曲藝,軒轅澈也來合上一合。”冷酷的聲音響起,軒轅澈已經立定在一排鍾鼓曲牌麵前。
冷酷的聲音響遍大殿,那些沉靜在獨孤夜笛聲中的眾人,立刻陡然一驚醒了過來。
耳裏聞聽此言,一個個絲毫不懷疑剛才已經著了別人的道,頓時大聲叫好,南北雙王,這天下也就隻有他們的翼王能夠跟傲雲太子一較高下。
此番,他們可要開眼了。
叫好聲中,軒轅澈一手握著小金鼓棒,一手握著鼓錘,同時敲打在了麵前的金鼎和皮鼓之上。
清脆的金鳴聲,清亮而華麗,厚重的大鼓聲,肅穆而威嚴,兩兩相合,兩種翟然不同的樂曲聲,居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猶如虎嘯龍吟。
“好。”天辰皇帝軒轅易頓時大讚一聲,底下叫好聲頓時響成一片。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軒轅澈雙音齊下,立時壓過獨孤夜的笛聲,大殿中不再清麗絕俗,而是一片蒼雲高幕,氣吞萬千。
獨孤夜沒有回頭看軒轅澈,隻是淡漠的眼微微動了動,手下音律一變,笛聲突然拔高而起,猶如鷹飛九天,直上青雲,在非與世無爭,而是同搏蒼天。
笛聲清麗,鼓聲厚重,刹那間如兩條青龍騰空而起,在大殿中往來盤旋,你來我往,難分高下。
高高在上的軒轅易滿臉得意的笑容,他們天辰並不輸傲雲,這軒轅澈給他長臉,為天辰長臉啊。
下方的群臣們一個個也喜笑顏開,那老臉興奮的通紅。
坐在檀木椅子上,琉月靠著椅背看著揮毫而擊的軒轅澈,大大的雙眼笑的彎彎的,她的軒轅澈真棒。
笛聲悠揚,金鼓渾厚。
漸漸的,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還是一起出的手,音色中滲入了絲絲的內力。
笛聲越發高絕,金鼓越發蒼幕。
絲絲殺氣在音色中滲透了出來。
一直坐著的獨孤夜站了起來,大殿中一絲風也沒有,但是那淡紅的衣袍卻肆舞飛揚,飄飛而起。
亂之開始2
站在軒轅易身後的軒轅澈一身暗紅蟒袍,獵獵作響,絲絲氣息盤旋在他周圍,黑發無風自動。
兩個人較上了內力。
笛聲中透著肅殺,出塵的高山流水下,隱藏的是疊疊的殺機,萬千利劍隱藏其下,一出,就是雷霆一擊。
而金鼓聲渾厚霸道,那大漠豪情中,蒼茫草原上,千軍萬馬撲麵而來,錚錚殺氣直透蒼穹,一動,就會天地變色。
兩股同樣狂妄卻一冷一熱的樂聲,猶如無形的劍,在半空對上,生死搏殺。
一片靜寂。
下方的朝臣們一個個臉色不是蒼白就是血紅,猶如喝醉了酒,東搖西晃的顫動著,隨著兩股音色的震動而震動。
尤其是以左相右相為首的文官,那身子抖的如篩子一般。
而以慕容將軍為首的武官,則相對好上許多,一個個緊咬牙關閉緊了眼,無聲的以內力相抗衡。
軒轅澈和獨孤夜是什麽人,當世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兩個人,一身武功超凡入聖,豈是等閑。
這般全力較量上,那被注入了全部內力的音色,就好比如利劍,不可小視。
宴席上的酒杯盤碟,在音色中不斷的跳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天陳宮副殿和又副殿,此時也靜了下來,好似也感受到了正殿的風起雲湧,一片空寂,不在有半分熱鬧。
劈裏啪啦,玉碗玉碟承受不住如此的壓力,砰砰的碎裂開來,酒水流了一地,菜肴被顫動的亂七八糟。
“砰。”琉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碎成了兩片,裏麵的酒水流淌了她一身。
沒有了剛才的微笑,此時的琉月也嚴肅了起來,嘶會內功,這般的內力較量,她聽著也感覺有點吃力。
斜眼掃了一眼對麵的有些一品浩命夫人,早已經口吐白沫昏了過去,顯然是被軒轅澈和獨孤夜的內力震傷了。
在抬眼遙看了高位上的陳貴妃等人一眼,見軒轅易,柳皇後和陳貴妃已經一臉刹白,卻還在硬撐,若是他們倒下了,那日後這天辰國的臉往哪裏放。
亂之開始3
笛聲,鼓聲,越來越尖銳,幾乎要穿破屋頂,直衝青雲。
琉月微微皺了皺眉,若在不阻止,這大殿非一這兩個人拆了不成。
而且,就算軒轅澈和獨孤夜兩人並沒針對這大殿中的人,這般的內力激蕩,也能要了不懂武功的人的命。
這殿中其他人她可以不過問,不過軒轅澈的母妃,她卻不能不管。
斜眼掃了一眼大殿邊角上,已經昏過去的掌樂器的女宮們,那裏琴箏洞簫琵琶,應有盡有。
起身快步走至一七弦古琴旁,琉月盤膝一坐,按捺著心頭的煩躁,伸指調了調音。
古琴,她是第一次碰,希望這個身體還記得該怎麽彈。
“錚錚錚錚。”初起難聽,漸漸的就上了正軌,本身琉月的一手琴藝,那可是一等一的。
不似笛聲的清亮高絕,也不似鼓聲的厚重肅穆,琴聲纏綿婉約之極。
那仿佛秦淮河邊的風月樓,迎來送往的纏綿地,那絲絲情話繞耳,寸寸香舌聞悉,婀娜身姿,一笑蕩萬種風情。
琴聲極其纏綿,在一片殺機四伏中,仿佛一風月場中十八女子誤入殺場,說不出的別捏。
但是就是這樣的別捏,讓笛聲鼓聲一瞬間微微的一顫,幾乎滑了音去。
琉月沒有內力,她能淩駕於兩人之上的隻有殺氣,那從修羅地獄中鍛煉出來的殺氣。
不尖銳,不肅殺,沒有蒼茫草原無盡鐵兵,沒有高山流水下殺機暗藏,隻有死亡的氣息。
佛擋嗜佛,神阻殺神的絕對死亡之氣。
纏綿的琴聲響著,十八女子在殺機四伏的殺場中妖嬈著,而她的身後,則是死神高舉著鐮刀,萬分不和諧中,卻帶著絕對的威力。
那是,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
那是,能夠主宰一切的力量。
笛聲微微一窒,獨孤夜抬眼緊緊的盯著微閉雙目的琉月,眼中滑過一絲驚異。
這強烈的死亡殺氣,居然影響了他,讓他從心底生出一種恐懼,這怎麽可能?
金鼓聲同時微微一弱,軒轅澈也側眼看了過來,這樣犀利的殺氣,他曾經見過,在他的小王妃身上。
亂之開始4
但是那日是威嚇霸道不可一世,而今天卻是極致死亡之氣,能讓人從心底產生懼怕的死亡殺氣。
微閉的雙眼唰的一下睜開,一汪深潭中平靜無波,無情無緒,但是那不是空洞,而是視一切為螻蟻的真正漠然。
獨孤夜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好讓人膽寒的眼神。
笛聲再度低滑幾個音,鼓聲跟著也同樣降音下來,兩人的內力,在一分一分見,緩緩的收了回去。
大殿中的眾人緩緩的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好險,在催加內力,他們估計全部要葬身在這裏。
然而不等他們緩過一口氣,那強烈的殺氣當頭而來,這是絕對死亡的氣息。
大殿中的人立時身體一僵,完全僵住了,額頭的汗水還沒來得及擦去,後背已經寒毛直豎。
這樣的氣息,怎麽恐怖如斯。
手指在琴弦上不斷的波動,殺氣越發蒸騰。
笛聲一軟,出現破音,鼓聲一蕩,軒轅澈一鼓錘雷破了厚皮鼓。
笛聲,金鼓聲同時停下。
四射激蕩的內力,完全平息下來。
而同一時間,那絕對死亡的殺氣,飛速的收斂,猶如潮水一般回歸到琉月身上。
在座的人隻感覺一眨眼就什麽都消失了,好似剛才那仿佛從地獄吹來的冷風,根本沒存在過一般。
雙手平伸,按在琴弦上,琉月微微閉了閉眼。
當年在亞馬遜叢林裏,一千個十歲孩童進入,隻需要一個回來,要想回來,隻有殺盡所有的對手,麵對所有的猛獸。
那是對生命的極端藐視,也是對生命的極端奢求。
當她最後一個也是第一個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帶著的就是這樣的氣息,絕對殺氣,毀滅一切生命的殺氣。
這樣的情緒她花了幾年功夫才完全壓抑了下去,她是一個活人,嘶要做一個殺人的機器,她有她自己的情緒,素須勝過自己的灰暗麵,不能淪陷下去,絕對不能。
今日,軒轅澈和獨孤夜太強了,這樣的負麵情緒幾乎提升到了頂點,才壓抑住了他們,讓琉月自己也有點吃不消。
大殿中一片雜亂,卻靜寂無聲。
亂之開始5
緊緊的皺了皺眉,軒轅澈突然扔下手中鼓錘,轉身就朝琉月走來,琉月的情緒雖然收斂了,但是他感覺的道琉月的氣息依舊不純,就好似有一團黑氣圍繞著她,他不喜歡。
快走幾步行至琉月身旁,還不待琉月睜開眼,軒轅澈突然俯下身一抱抱住琉月,狂烈的吻了上去。
琉月沒有睜開眼,隻雙臂一環,環住了軒轅澈的頸項。
大殿中緩過氣來的眾人,見此一個個麵色抽筋,這小兩口要親熱,回去親熱就是,這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軒轅易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看了獨孤夜一眼,正想說兩句不懂事的話,就見獨孤夜定定的看著琉月,那眼中閃著微微的情緒波動,麵色冷淡,看不出來一絲鄙夷,反而有,反而有……
軒轅易嘴角**,不知該不該言。
一吻過後,琉月通身的氣息已經完全收斂,輕笑著在軒轅澈麵頰上烙印下一吻。
軒轅澈見琉月已經完全恢複,不由狠狠瞪了琉月一眼,一絲內力也無,也敢來攪這池渾水。
雙手卻緊緊摟著琉月的腰,琉月也大大方方的摟著軒轅澈的頸項,根本不管大殿中的文武百官,兩人我行我素之極。
“我可不讓他欺負你。”低低的話隻有兩人帖,氣的軒轅澈直瞪眼,卻心中感動之極。
他不怕獨孤夜,但是對上後他的母妃和父皇卻會受不了,若依琉月的性子,若不是因為要顧及他母妃的關係,肯定**一拍,走人,麵子可沒有裏子重要,今日這麽拚,不就是為了他們。
這份情誼,他可是生受了。
一時間,大殿上驚了魂的文臣們說不出話,稍微鎮定點的武將們,隻有絕對的佩服,就那麽任由兩人無視皇朝律法,大大方方的相擁在一起。
“深藏不露,小王佩罰”一片靜寂中,獨孤夜緩緩的開口,眼神鎖定了琉月。
“雕蟲小技而已。”琉月回答的雲淡風輕。
獨孤夜聞言眼中光芒一閃,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點了點頭冷冷的道:“確是雕蟲小技,笑看了。”
亂之開始6
大殿中除了軒轅澈,沒人聽懂獨孤夜和琉月的對話,不由麵麵相覷,還沒聽說桂人自謙雕蟲小技,另一人就打蛇隨棒上的點頭稱是,何況這人還是剛敗下陣來的獨孤夜。
卻哪裏知道,琉月一句自謙,其意說的乃是獨孤夜的手段,獨孤夜一聲自承,認了。
大殿中一片狼籍,這壽宴要在進行,還不知道要怎麽著。
軒轅易頓時大手一揮,太子軒轅承和翼王軒轅澈款待傲雲太子獨孤夜,他先退了。
獨孤夜這手一露,太子軒轅承是接不下他了,什麽時候被害了都不知道,還是用上軒轅澈,比較保險啊。
一旨令下,琉月眼尖的看見左相和柳皇後黑了臉,陳貴妃則滿臉喜意。
軒轅澈本已經與軒轅承並駕齊驅了,這在一同接待傲雲太子,這不明擺著,這太子的位置要傾向西宮了嗎。
星光璀璨,今夜月圓風涼。
軒轅澈留下應酬獨孤夜,琉月則悄無聲息的溜了,因為她看見左相身邊的人,不見了。
壽宴後第二日,皇家狩獵。
這狩獵本來應該是春秋兩季,不過天辰國有祖製,當年乃馬背上得天下,後人不能忘卻,大壽第二日就應圍獵,一較皇家兒郎身手。
因此上第二日一大早,軒轅易,軒轅澈,等軒轅姓皇族,和著滿朝文武官員,就朝皇家狩獵場而去,而獨孤夜也被邀請在列。
天辰國都郊外十五裏處,乃是天辰皇室的狩獵場,整整兩座高山,裏麵圈養著大量的動物。
雖說時節已經到了初夏,不過天氣也還溫和,草肥獸足,正是好時候。
一片茂密的山林前的小空地上,擺滿了美酒和座椅,柳皇後,陳貴妃,等也在此列,因此琉月,柳心晴等也在,就連琉月一直沒有見過的,被譽為天辰國第一美女的慕容星,也在。
按尊卑次序而坐,慕容將軍正坐在了琉月的身後。
琉月把玩著手中的幹果,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慕容星都拿出來了,慕容無敵,你還真想攀高枝兒。
亂之開始7
不過,今日,她沒有那個閑心賠他玩,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一聲令下,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駐守在場地邊緣的皇家禁衛軍,頓時飛速的行動起來,一對對整齊有序,進退得當的入了林間,他們去圍獵,把整個山林的動物圍過來。
軒轅澈等人一身甲胄的縱馬立在一起,當頭的軒轅易一身金色甲胄,手中提著大弓。
而在皇子皇族們身後,慕容無敵等武將緊緊跟隨,文臣則留在這一方伺候皇後等女眷,看起來還真有那麽點像回事。
“月兒。”正看時,身後溫和之極的叫聲傳來,不是慕容無敵,是慕容府的老太君向安晨。
琉月淡淡回頭掃了一眼,六十來歲,滿頭銀絲,精神卻相當好的向安晨,沒有出聲,她對慕容府一家人沒什麽好感,大家都隻是利益關係,做那麽親切幹什麽。
向安晨見琉月神色淡漠,也不動怒,隻微笑著低聲道:“月兒,幫慕容府一個忙。”邊說邊輕輕拍了拍身邊坐著的慕容星,抬頭看了眼遠處端坐席上,冷漠之極的獨孤夜。
芍藥籠煙,秋色海棠,果然好顏色,比之柳心晴等人,卻是美上了三分。
不過,在琉月眼裏,慕容星與獨孤夜,委實不在一個平麵上。
沒有過多的說什麽,不過向安晨知道琉月懂她的意思,這個琉月年紀小,這心思可不小。
心太大了,琉月冷冷一笑,配不了軒轅澈和軒轅承,居然想配獨孤夜,慕容家的手伸的還真長。
“琉月,接著。”心念轉動,琉月還沒答話,軒轅澈突然朝她扔過來一把利弓。
琉月手腕一翻接住軒轅澈扔來的弓箭,挑眉看著軒轅澈,她雖然十八般武器都會,但是這太過落後的弓箭,她實在是玩的不怎麽樣,因為她有更厲害的東西取代。
“比一比。”軒轅澈朝琉月露出一個妖魅之極的笑容。
身後的武將秋痕等人立刻起哄,天辰場上無男女,隻要你夠強。
亂之開始8
“比就比。”琉月唰的站起身,朝著軒轅澈一笑,暗自朝軒轅澈眨了眨眼睛,軒轅澈則回以琉月一個明白的笑,招手讓人備上馬去。
“本王也來試試。”琉月話音剛落,獨孤夜突然冷冷的開了口。
這尊一向並不怎麽愛武的大神,今日怎麽有了這樣的興趣,不過軒轅易自然不會攔阻。
弓箭齊備,一切妥帖,但見天辰皇帝軒轅易一聲令下,天辰皇室男兒縱馬直入密林,分頭而去。
琉月沒有跟著軒轅澈一路,而是另外走了一個方向,與八皇子走在了一路。
“三嫂,你真棒。”年齡比琉月大不了多少的八皇子,難得與琉月同路,頓時喜紅了一張臉,語氣中全是敬佩。
“多謝。”琉月見這八皇子神情真摯,當下微微一點頭,回了一句。
“謝什麽啊,三哥跟我最好了……”嘰嘰嘎嘎的一路行了遠去,漸入密林深處。
“嗖。”一獐子倒在了地上。
“三嫂,你到底用的什麽啊,怎麽這麽厲害?”八皇子見琉月手一抬就是一獸倒下,此時身後的衛兵馬匹上,可托滿了射殺的野獸。
琉月揚了揚手,扔下兩個字:“袖箭。”不過是改造版的袖箭。
“三嫂給我一個。”八皇子笑眯眯的湊過臉去。
琉月見此揚了揚眉,這八皇子還真是自來熟的緊啊,當下頓了頓後道:“回去後,我……”
“嗖。”一話才說了半句,前方密林中突然一箭破空而至,朝著琉月就**過來。
來如閃電,迅捷無比。
“有刺客,保護三嫂。”八皇子立刻手中弓箭一扔,一把抓住腰間佩戴的長劍,就要朝琉月衝來。
身後緊緊跟隨的武將和侍衛們,頓時一聲大吼,齊齊衝上前來。
“保護你自己。”琉月眼中冷光一閃,手中利刃揮動。
隻聽砰的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那來箭端端正正的射中了琉月手中的匕首,折翼落下地來。
而就在箭頭落下的一瞬間,密林四麵八方同時飛出無數的利箭,箭朝著琉月。
殺氣猙獰,快如奔雷,全是高手。
琉月一聲冷哼,手在腰間一按,軒轅澈的軟劍立刻橫空而出,朝著四麵八方射來的利箭就對了上去。
隻見銀光閃動,與來勢洶洶的利箭對上。
然而,在琉月的背後,一黑色的利既任何來箭都快,眼看要近至琉月,黑色利箭突然一分為二,朝著琉月背後就**去,而琉月的劍隻挑上了那其中的一塊。
“三嫂。“八皇子頓時驚的肝膽具裂。

風雲陡生
風雲陡生1
眼看那黑色利箭要射中琉月後背,突然間一道金光插著琉月的身體,一閃而過,直直對上那黑色的利箭。
隻聽砰的一聲輕響,黑色利箭在金光中,被從中一分兩半,墜落在了地上。
一隻金色的長箭穩穩的射入了琉月身後的土地。
陽光透過樹梢照耀下,金光燦爛,耀目生輝。
琉月見此微微一皺眉,抬眼朝著前方看去,一身白袍黑發的獨孤夜,高坐在雪白駿馬上,此時正緩緩的收起手中的金色大弓,麵色冷清。
而他身邊的三騎護衛,已經成品字型朝潛伏在密林中的刺客撲去。
一直跟隨在琉月和八皇子身後的武將和侍衛們,見此長長鬆了一口氣後,齊齊怒吼著朝周邊的密林追了過去,居然敢刺殺他們的翼王妃。
利箭分落,在無來勢。
琉月收起了軟劍,勒馬站定在了原地。
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三嫂,你沒事吧?”撲過來的八皇子,滿臉的焦急。
“沒事。”琉月頭也沒回的回了八皇子一句話,一邊轉頭看了眼身後被射成兩半的黑色利箭。
箭法很好,一箭從中而過,把上麵暗藏的印記剛好給毀滅的幹幹淨淨。
琉月暗自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那暗藏的印記可是左相的,她特意打造的那麽完美,那麽精巧,就是為了今日之用,沒想到這獨孤夜一箭還真準,毀的一幹二淨。
昨日,她可沒漏看左相和柳皇後的臉色,及秘密吩咐,今日在密林之中,有野獸,有亂箭,什麽情況都可能有,這簡直就是一個刺殺的天堂。
若左相他們還不動手,那麽就真的沒機會了,等獨孤夜一走,軒轅澈可能就真的位臨太子之位,再無他們軒轅承的事了。
今天,可是個好日子,琉月也從血影衛那裏得到了左相暗自調動的消息,不過,與其別人來把自己當箭靶,不如自己先來一招栽贓嫁禍,做事,先機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則疲與應付,這可不是她喜歡的。
心中慍怒,麵上還得平靜之極的對上緩緩縱馬走過來的獨孤夜,琉月從牙縫裏冒出兩字:“多謝。”
風雲陡生2
**的,沒栽贓上左相,曠費她辛苦了半晚上,特意命令血影衛今天來個賊喊捉賊,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給獨孤夜毀了,還得落他個相救之恩。
看來,她這裏指望不上了,隻能指望軒轅澈那裏了。
冷冷的點了點頭,獨孤夜縱馬上前並沒多說什麽,一絲自傲得意的表情都沒有,相當的淡然。
隻是那眼,定定的鎖定住琉月,黑藍的雙眼在從樹梢中透過的陽光照耀下,流光溢彩,美的不可思議。
琉月見此微揚了揚眉,算了,算了,這獨孤夜也算一番好意,雖然這好意來的莫名其妙,今日這事就算了。
“啟稟八皇子,沒有追上刺客。”從密林中紛紛回歸的武將侍衛們,麵色尷尬的低頭站立在八皇子和琉月麵前。
“你們這群飯……”
“算了,他們的身手,你們追上也不過是個死而已。”八皇子的喝罵還沒罵完,琉月突然淡淡的一揮手道。
開玩笑,那全是她的血影衛,就憑這幾個武將和侍衛就能追上,那她也就不用混了。
武將和侍衛們一聽,齊齊感激的看了琉月一眼。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三個最早追出去的獨孤夜的三個侍衛,也齊齊從三個方向縱馬回來,幾不可見的對獨孤夜搖了搖頭。
獨孤夜見此微微垂了下眼後,抬眼掃了琉月一眼,那眼中好似明白,又好似什麽都不明白。
“咚,咚……”就在此時,激勵的打鼓聲突然劃破密林,遠遠的傳了過來。
八皇子一聽頓時臉色一變,大聲道:“父皇遇刺。”
周圍的武將侍衛們也齊齊變色。
琉月遙望了軒轅易的方向一眼,軒轅澈可是與軒轅易一路,現在軒轅易遇刺,那麽這意思就是說,動手了。
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心中卻一片明了,刺殺軒轅澈這個罪名還不算太大,不過也夠扳倒左相和柳皇後。
不過,既然軒轅澈與軒轅易一路,那刺殺天辰皇帝,怎麽也比刺殺軒轅澈的罪名大吧,那就順便虛晃一招,隨便甩兩箭給軒轅易,然後主攻軒轅澈,隻要落下一絲半毫的罪證,就要他左相永世不得翻身。
風雲陡生3
“走,快走。”琉月頓時一聲大喊,當即縱馬就朝鍾鼓響起的地方奔去,看摸樣甚是焦急。
獨孤夜見此微微皺了皺眉,眉眼微動,深深的看了眼當頭狂奔而去的琉月,也縱馬跟了上去。
琉月,獨孤夜,八皇子,等一行人其速如電朝軒轅易的方向狂奔。
同一刻,整個密林中的皇子武將們,也齊齊停了騎射,回身就往鍾鼓響起的地方射去。
陽光燦爛,透過樹梢灑下點點金光,芳草鮮美,豔花似火,一切美麗的無法以語言來形容。
鼓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急,那狂烈的鼓聲,幾乎要擊破蒼穹。
密林中的鳥兒慌亂的騰飛而起,一片翅膀扇動聲,凜亂之極。
縱馬看起來是狂奔,不過身下的馬乃是軒轅澈為她準備的,標準的劣馬,想快都快不起來,也就隻能做個樣子。
琉月一聽此焦急鼓聲,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鼓聲如此之急,難道真是遇刺?
怎麽可能,秋痕等人可是暗自帶著龍騎衛護衛軒轅澈的,就算是左相同時動了手,也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真的有人刺殺軒轅易?
眉毛高高的翹起,這下好玩了。
“上來。”心念轉動間,一旁一直與刷肩的獨孤夜,突然冷冷的道。
琉月轉頭看了眼獨孤夜身下的馬,嘶識馬,但是獨孤夜騎的肯定比她這匹特意安排過的好。
當下也不遲疑,一掌拍在馬背上,琉月臨空一個翻躍,直直站定在了獨孤夜的身後馬背上,她可想去瞧瞧到底出什麽事了。
獨孤夜也不多話,隻雙腿微微一夾坐下良馬,雪色寶馬立刻如劍一般**出去,比剛才的速度豈止是快了兩倍。
追雲逐月,奇快如電。
瞬息之間,獨孤夜載著琉月就衝至了混亂的刺殺之地。
獨孤夜的馬匹教程太快,看起來他們是第一個到達這裏的人。
一片混亂,禁衛軍護送著王冠微微不整的軒轅易,慌忙的朝後撤退。
身旁太子軒轅承肩膀受傷,血色暈染了一大片出來,臉色蒼白的踉踉蹌蹌跟隨,而在前方的密林中,一片刀劍交加聲,激烈的幾裏外都能夠帖。
風雲陡生4
沒有軒轅澈的身影,也沒有秋痕等人的身影,翼王府裏的人都不在。
琉月站的高,把一切第一時間看在眼裏,頓時雙眼一凜,無形的殺氣立刻迸射而出。
“嗖。”一柄利箭從密林中當空而出,朝著慌忙後退的軒轅易射去,來勢洶洶。
軒轅易身邊全是禁軍,但是能拿的出手的高手卻沒幾個,唯一的天辰國武將第二世家斐將軍,卻正在太子那邊保護。
琉月見此眉目一皺,手一抬,一柄小箭頓時飛射而出,後發先至,一箭撞開那射向軒轅易的利箭。
軒轅易雖然武功不怎麽樣,畢竟是個皇帝,此時也還沒慌亂到什麽都顧不了。
側頭一見是琉月和獨孤夜到了,頓時大喜的道:“琉月,快去,軒轅澈還在裏麵,快,我們中了埋伏,軒轅澈讓本皇先走,他殿後,快去。”
三言兩句交代了主要情況。
琉月一聽頓時冷下了臉,這是真正要刺殺軒轅易,給他十個膽子左相也不敢刺殺軒轅易,那到底是誰?
“借馬一用。”冷冷的扔下四個字,琉月突然一把抓住獨孤夜,就朝前扔去。
獨孤夜也沒反對,隻身形一晃自己先斜飛入地,讓了馬給琉月,要他帶她來可以,要他去救軒轅澈,混入這針對天辰國君的刺殺,他可沒那個興趣。
況且,他身為傲雲太子,代表的可是傲雲國,在這等情況下,太過熱心可不是好事。
雙腿一夾,琉月不退反進,朝著前方的密林就衝了過去。
一片喊打喊殺聲,處處刀光劍影,密林中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
軒轅易身邊隻跟了軒轅承和軒轅澈兩子,和慕容將軍及斐將軍兩人,一眾禁衛軍,並沒有多少人。
誰會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會遭遇如此大規模的刺殺,這人手明顯不足,不少的禁衛軍跟著軒轅易和軒轅承退走,密林中剩下的不過區區幾十人,而大批的援軍,都還沒有到。
綠色衣服的刺客,那是極易與草木溶為一體的嫩綠色。
風雲陡生5
刺客不是很多,但是絕對以一當百,幾十個禁衛軍那簡直就如切菜似的,一刀下去就沒了人,不過從琉月衝過來的瞬息之間,就倒下了十幾個。
刺客們,此時如拚了命的朝軒轅澈瘋狂攻擊過去,好像他們的刺殺對象不是軒轅易,而是軒轅澈。
而在最邊緣的山壁頂端,軒轅澈滿身肅殺,黑發臨空,身上血跡斑斑,那手中的銀劍,幾乎匯成了血劍。
馬匹,早已經不知所蹤。
在他的身邊,慕容無敵和秋痕等龍騎護衛緊緊的護衛住他,兩方激烈的廝殺著。
他們要殺了軒轅澈。
琉月瞬間雙眼血紅,猙獰的殺氣透體而出。
“砰。”一聲清脆的碰撞聲,軒轅澈見朝他射過來的利箭,在半空被一物直直撞飛,不由唰的抬起頭來。
入目,一身翠藍的琉月,滿身殺氣狂衝而來。
長劍縱橫,來勢奇快,一劍從匪夷所思的地方刺出,瞬間一個生命就在琉月的手中終結。
琉月的出手很快,雪白寶馬速度更快,一人一馬過處,隻見一片血花在她身邊綻放,挨著她的人還沒注意兵器從什麽地方來,就已經滿眼震驚之極的倒在了地上。
沒有激烈的招式拚鬥,也沒有漫天飄舞的血花,隻有手起刀落,隻有一劍斃命,就好像那死亡的鐮刀在收割著生命,一切都靜寂無聲,在這激烈的拚殺場中分外詭異。
沒有表情,沒有溫度,隻有殺氣,濃烈的殺氣,琉月那眼眸深處,燃燒起的是漫天的火焰,張揚著的是嗜血的靈魂。
軒轅澈見此微微睜大了眼,第一次看見琉月出手殺人,以前雖然看過琉月的身手很多回,知道琉月的招式雖然很簡潔,但是很厲害,可從來沒有看見過她殺人。
冰冷無情,一擊斃命,那種速度,那種絕殺,天啊。
殺人,不是讓你們去繡花,天花亂墜的招數要那麽多幹什麽?一招,隻要直擊要害的一招就夠了。
這是琉月曾經說過的話,他先還以為不過隻是說說而已,那裏能夠做到一招就夠。
現在才知道,琉月能夠說的出,她就一定做的到。
一招,隻是一招,那種簡潔到無法在簡潔,卻犀利到任何人都承受不住的一招,致命的一招。
軒轅澈也震驚了。
風雲陡生6
琉月騎著馬飛速而來,滿身的殺氣綻放在夜空之中,那令人驚懼的血腥味,比她手中的長劍還要讓人害怕。
一股陰寒之極的氣息,籠罩在她的身周,就如死神在揮舞著鐮刀,那種來自地獄的冰冷肅殺,幾乎讓人從心底散發出懼意。
秋痕,慕容無敵等人震驚的看著飛速而來的琉月,這一刻,那渾身上下充滿了嗜血氣息的琉月,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簡直讓人從心裏膜拜,這是掌管殺戮的神。
綠意刺客們膽寒了,刺客無外乎就是殺手,對氣息最是敏感,對於其他世界的人他們可以以死相拚,但是對於他們世界的王者,那種從心底散發的膽寒和懼意,卻是擋都擋不住的。
一時間,所有刺客好像忘記了此行是來刺殺軒轅澈的,反身齊齊朝著琉月撲了過去。
劍鋒劃過,犀利而決絕。
一地屍首,一地血色。
琉月過處,誰敢爭鋒。
血順著長劍緩緩滴入了地麵,踏過茫茫屍體,浴血而來的琉月,一躍而下雪色寶馬,定定的站定在軒轅澈的身前,血紅的眼焦急的看著軒轅澈:“沒事吧?”
低頭看著臉色平靜,但是雙眼卻散發著焦急之色的琉月,軒轅澈微微伸手拭去琉月臉頰上的血色,揚眉笑了:“你太小看我了,我怎麽會有事?這些是他們的血。”
他軒轅澈十幾歲就在殺場上混了,也是從地獄中走過來的人,這麽點刺客,雖然厲害,但是怎麽可能傷的了他。
不過,他的小王妃實在讓他暖到了心裏,那肅殺的眼,那決絕的狠,那滿身血腥衝至身前的一句話,三個字,沒事吧。
從這樣冷血的人口中得到,從這樣踏著滿地屍體麵不改色走過來的人口中帖,那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雙手捧著琉月的小臉,軒轅澈低低的俯下頭,輕輕的,一下一下的親吻著琉月的雙唇。
很溫柔,那是似水的溫柔,是比太陽都要炙熱的情。
風雲陡生7
琉月緩緩閉上眼,任由軒轅澈溫柔的親著,一邊喃喃的道:“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她的軒轅澈沒事就好。
嘴角勾勒起妖魅之極的笑容,軒轅澈的吻更輕了。
一地屍體,一地濃重的血腥味,然而就在這樣的場地中,那鐵血的劍,那溫柔的吻,卻奇異的盛開著花朵,芳香撲鼻的花朵。
沒有嘈雜的刀劍聲,沒有猙獰的殺氣,此時,一切都靜了下來,隻有風吹過的聲音,隻有樹梢晃動的聲音,隻有傷兵微微呻吟的聲音。
站在旁邊沒有出聲的慕容無敵,此時才有點回過神來,看了眼身前橫陳滿地的屍體,老臉也微微抽了抽。
好厲害,那麽犀利的劍,那麽一擊斃命,一擊斃命。
手微微抖了抖,這劍要是刺在自己身上,他能不能抵抗的回去?眉心緊緊的蹙在了一起,不能,那種完全詭異的角度,那種銳利的沒有辦法抵擋的殺戮,他,也避讓不去。
額角劃過一絲冷汗,慕容無敵暗自慶幸,還好,他們發現了她,還好,他們選擇了站在她這一方,否則……
初夏炎風,吹起一片血腥飛舞。
密林邊,獨孤夜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眼中一閃而過一絲震驚,微風吹拂起他的白袍,翩翩出塵。
“王妃好厲害。”驚疑過後的秋痕等人立刻興奮之極的看著琉月,他們的王妃,果然厲害。
琉月還沒說話,軒轅澈一摟琉月的小身子,得意萬分的道:“那當然。”
琉月聞言不由微微一笑,笑了笑後,琉月掃了一眼身後的綠衣刺客,複沉下臉來道:“他們是誰?”
“不知道,不是左相的人,也不是獨孤夜的人。”軒轅澈也正色了起來,壓低了聲音。
這批刺客身手極其厲害,比之他們知道的左相的人,不知道高出多少,但是若與獨孤夜的人相比,那又弱上了三分,因此不是左相,也不會是傲雲太子獨孤夜。
“不是這兩批人,那是誰?”琉月皺了皺眉,還有誰在打軒轅澈的主意?
風雲陡生8
今天看樣子,這些人真正想要的不是天辰皇帝軒轅易的命,而是軒轅澈的腦袋。
“皮膚黝黑,身材高大,不是我天辰國的人。”秋痕揭開死屍上蒙麵的刺客,蹲下沉聲道。
天辰國人普遍中等身材,並不如眼前的人高大,這樣的身材一看就知非天辰國的人,而這樣的身材在其他六國中卻又普遍。
不是天辰國的人,難道是其他幾國的人?琉月頓時眉頭大皺,轉頭看著軒轅澈。
反之軒轅澈則是沒多大的反應,見琉月盯著他,當下一揚眉冷笑一聲道:“這天下想要我的命的人很多。”
此話一出,琉月頓時明了,軒轅澈太出色了,一個獨孤夜能夠使傲雲幾年躍居第一大國,一個軒轅澈同樣能夠使天辰崛起於諸國。
這是一個太大的危險,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麽就隻有絞殺。
天辰國可以存在任何人,唯獨不能存在軒轅澈,這個人對周圍諸國的威脅,太大了。
所以,今日是一個好機會,天辰國的祖製在諸國並不是一個秘密。
伸手握住軒轅澈的手,琉月一仰頭道:“不怕。”
軒轅澈聞言頓時哈哈大笑,同樣狂妄之極的道:“我若怕,我活不到今天。”放眼天下,他軒轅澈怕過誰來。
“好了,三皇子殿下,我們先回去在說。”慕容無敵畢竟老成持重,當下出聲道。
既然是刺殺軒轅澈,那這裏就不安全。
軒轅澈點了點頭,拉過琉月,順手提了把身前一受傷嚴重半蹲著爬不起來的禁衛軍。
周圍秋痕等也開始整編。
“嗖。”就在這當口,靜寂的密林中突然傳來破空之聲,幾杖嬰孩拳頭大小的鐵球,朝著軒轅澈閃電般的飛來。
“內藏毒煙,閉氣,小心。”慕容無敵一眼掃之頓時臉色一變,大吼出聲。
同一時間軒轅澈也認出了這武器,麵色一沉,順手抓著那禁衛軍和琉月,身形一閃就朝後退去。
他本立在山壁之上,這一退,立刻就立定在了懸崖邊上。
一腳還沒站定,那身受重傷的禁衛軍,突然腰板一挺,回身一掌就朝軒轅澈和琉月兩人胸前擊去,雙掌漆黑,夾雜著渾厚之極的內勁和毒功。
奸細。
三人本來距離就近,這力能劈山的一掌若擊實……

重重危機
重重危機1
變故突生,猝不及防。
周圍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
然軒轅澈什麽人,倉促之間臉色一沉,變招奇快,變抓為掌,一掌就朝該人對去。
同一時間,琉月殺氣一炙,反手一劍就砍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驟射而起,軒轅澈隻覺一股大力猛衝過來,就算是他也立定不住,踉蹌後退。
該人好渾厚的內力。
這一退,立刻一腳就踏下了懸崖。
軒轅澈心中立感不妙,間不可發之際,右手一使勁一把朝前扔下了帶在懷裏的琉月,自己則朝著懸崖下就直墜了下去。
同一刻,那與軒轅澈一掌對上的奸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形朝後就飛**過去。
隻見一道血箭伴隨著他的後退飛射而出,濺在早已經醞釀成一片紅色的泥土上,那強壯的身體在半空中,陡然折成兩半,跌落了下來。
一劍攔腰,琉月的劍分了他身體的家。
臉色冰冷,琉月看也不看身後被她攔腰砍了的奸細,一步朝著懸崖上衝去,想也不想緊跟著軒轅澈一躍而下。
瘦小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山間之上。
一切不過瞬息之間,快的慕容無敵秋痕等人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山壁上失去了他們王和王妃的身影。
那白霧渺渺的毒煙在其上飛旋,一片寂寥。
“王……”肝膽俱裂的嘶吼,回蕩在整個山壁之上。
山壁下,一個合身猛撲朝軒轅澈追去的琉月,猛力間頭朝下一把抓住了下落的軒轅澈的手。
軒轅澈目赤欲裂的看著追上來的琉月,大吼出聲道:“你瘋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扔回懸崖上,她還跟著跳下來。
“我沒瘋。”琉月比他更大聲的回吼了回去,一邊手腕一動,一直佩戴在手臂上的一護腕不像護腕,護臂不像護臂的鐵腕,呼的一下跳開,裏間一細長之物嗖的朝上直飛而去。
軒轅澈還沒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身體突然一窒,停在了半空蕩漾來蕩漾去,不在朝下墜了。
軒轅澈雙眼瞬間睜大,震驚萬分的看著吊著琉月和他之物,一根細長的天蠶絲。
重重危機2
他記得他的內庫裏有這樣東西,不過他早把鑰匙給了琉月,任由琉月管理,他怎麽從來不知道天蠶絲可以這樣用。
怔怔的盯了兩眼那細如絲,卻柔韌的利劍都砍之不斷的天蠶絲,軒轅澈緩緩的,緊緊的,握住了琉月那隻小手。
眼底緩緩浮現一抹暖暖的溫柔,軒轅澈低聲道:“你這個笨蛋。”
低低的罵聲,卻蕩漾著無比的深情厚誼。
琉月一手抓住利劍,一手抓住下方的軒轅澈,就那麽憑空掉著,扭頭看著正仰頭看著她的軒轅澈,第一次相當正色的道:“我不是笨蛋,我隻是知道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既然是我的幸福,那我就絕不會讓它從我手中溜走,誰也不能搶奪,就算是死神都不能。”
說道這越發緊的握住了軒轅澈的手,前世她沒得到過這樣的情意,今生既然有了,她就絕不會放手。
軒轅澈聽言定定的看著一臉堅定的琉月,小小的臉上散發的是無比的執著和決絕。
當下不由輕輕的笑了,依舊低聲道:“小笨蛋。”
琉月此次沒有在反駁軒轅澈,隻是瞪了軒轅澈一眼,那眼卻堅定如斯。
憑空蕩漾,兩兩對望。
你中倒映著我,我中倒映著你。
除去彼此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的東西。
山風呼呼的吹過,刮起兩人的衣襟,一暗紅,一翠藍,飄飄渺渺。
兩手同時的緊握,琉月和軒轅澈同時笑了,那眼中的光芒幾可與日月爭輝。
錯過眼眸,琉月朝軒轅澈身下看去。
還有很高的距離,她的天蠶絲不夠。
在現代有合金的先進逃身武器,在這裏勉強湊合出來的天蠶絲,長度不夠,還不能隨心所欲。
“劍給我。”正做如此想,軒轅澈突然出聲道,一邊揚起了手。
琉月看著那手掌上的黑色,不由臉色一沉,卻沒有多說話,五指當下一鬆,那軒轅澈的軟劍立刻朝下方的軒轅澈掉了下去。
一把抓住軟劍,軒轅澈反手一劍,但見那長劍如切豆腐一般的**了峭壁裏麵,軒轅澈憑劍扣在了山壁上,琉月頓時覺得身上的拉扯力量一鬆。
重重危機3
一挑眉,琉月頓時放開軒轅澈合身撲至山壁,腳下的厚底鞋一弓,厚底鞋立刻彈出一薄薄的卻銳利之極的刀片,**了山壁中,琉月兩腿牢牢的釘在了山壁上,手腕一揚,那天蠶絲飛速而回。
“你這個小東西,一身到底還有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以劍支撐看著琉月動作的軒轅澈,見此揚了揚眉,看著琉月勾勒起嘴角道。
怎麽他家的小王妃,平時不覺得怎麽樣,關鍵時候一身都是利器。
“這是活命的本錢。”琉月回答的自然之極。
軒轅澈聽言微微挑了挑眉,也沒問在慕容將軍府,需不需要全身裝備的這麽齊整才能活命,當下朝琉月伸出手來道:“走。”
“我背你。”琉月看著軒轅澈沉聲道。
那山崖上的一掌,軒轅澈定然已經中毒,在要動用內力,那可不好。她來帶他,雖然慢一點,但是她絕對保證能夠安全的讓兩人下到地麵。
軒轅澈聽言緩緩的笑了,身體一蕩上前一把抓住琉月的手,附耳輕笑道:“我還沒有如此沒用,跟著我。”
一邊緊緊抓住琉月,長劍一顫,軒轅澈抓著琉月縱身就朝下落去,一邊腳下連點,在那怪石嶙峋的山壁上縱橫而下。
暗紅的衣襟偏飛,好似一隻縱橫而來的黑鷹。
勁風迎麵吹來,黑發臨空飄揚。
琉月第一次覺得,有輕功也不錯,若是她也能練就軒轅澈這樣一身輕功,那就完美之極了。
一個旋身飛舞,軒轅澈琉月站定在了懸崖底。
抬頭看了一眼山頂,就隻剩下一小小的點。
琉月揚了揚眉,果然比她快很多,心中如此動,手卻反手一把抓起握住的軒轅澈的手,黑色,整個手臂都已經是黑色的了。
抬頭看了眼軒轅澈的臉色,紅唇微微有點發黑,這是拚了掌後再度用內力的結果。
“死不了。”軒轅澈見此對琉月輕笑道。
琉月狠狠的瞪了軒轅澈一眼,一指尖就挑破軒轅澈的手指,隻見一股黑血立刻湧了出來。
重重危機4
“吃了。”琉月見此手在腰間一抹,一白色的藥丸立刻給軒轅澈遞在了嘴邊。
軒轅澈看了眼琉月雖沒多言卻微微擔憂的眼,立刻口一張吞了琉月給的不知道是解藥,還是毒藥的藥丸,就地盤膝一坐,朝琉月笑道:“給我半個時辰。”
這點毒傷他還不放在眼裏,但是他不想讓他的琉月擔心。
琉月見此也不多言,接過軒轅澈手中的長劍,也就地一坐,防守在了逼毒的軒轅澈身邊。
一人高的草叢,兩人這麽一坐下,頓時遠遠看去此處根本沒有人,隻有瘋狂竄高的野草。
一地草木清香氣息,天很藍,無邊白雲悠悠,這真是個好天氣。
仗劍坐在軒轅澈身邊的琉月,看著黑色的血從軒轅澈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整個人動也不動,好像一尊雕像。
“吱。”一聲輕微的響動,一通體碧綠看上去青翠異常的小蛇,被犀利的劍尖牢牢的頂在地上,那身體幾個扭曲,停滯了下來。
劍尖一挑,遠遠拋出,無聲無息。
一點都沒打攪到正在逼毒的軒轅澈。
還是如雕像一般坐著的琉月,撐著手看著閉目的軒轅澈,真好看,怎麽越看越好看,真喜歡。
“絲。”輕微的風動之聲飄過,沉靜的如一尊雕像的琉月,突然耳朵微動,一直看著軒轅澈的雙眼陡然轉了過來。
風吹館叢的聲音,在無其他的聲音,很靜,很靜。
雙眼微微的眯起,琉月握住手中的長劍,眼中閃過一絲血腥,這不是風的聲音,周圍有人。
那種氣息騙不了她。
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抹鐵血的笑容緩緩的綻放,想當年十歲的時候,她已經在亞馬遜叢林裏麵稱王,今日這茫茫草地,正是她最喜之地,還敢在這個地方來跟她玩這一手。
身形悄無聲息的躬起,琉月猶如一隻豹子,緩緩的,一絲聲響也沒發出的消失在了草叢中。
不能讓這些人近至軒轅澈身邊,打攪了他逼毒,就是全部下地獄,也不解她之恨。
重重危機5
綠色的衣襟,與周圍的草地完全的溶為了一體,琉月蹲在草叢裏,冷冷的看著前方相當緩慢,絕對是隱藏蹤跡的高手,正一點一點的朝她靠近。
手裏握著粹了劇毒的長劍,那漆黑的劍鋒隱隱透出紅黑色,不知道粹了多少毒藥在上麵。
看來這些人早有準備,在這裏等著他們。
也是,能滲透進皇宮禁衛軍,能拚力把他們擊下懸崖,這裏怎麽可能不派人先等著,做的還真是周密之極。
嘴角冷冷的勾勒起一抹笑,琉月突然出手一把扣住已經走至她身前,卻什麽也沒發現的綠衣人口鼻,手中軟劍在咽喉一劃而過,綠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放開死了的綠衣人,琉月轉身消失在草叢中。
“呼呼。”輕微的風起聲。
銀光一閃,風起的聲音沒落了,隻剩下淡淡的血腥。
“咕咕,咕咕。”草叢中的蟈蟈,這不是什麽稀奇東西。
銀色閃動,綠衣人雙目圓瞪的看著給他一劍穿喉的琉月,那眼中盡是驚駭。
“叫的不夠逼真。”琉月無聲的朝他比了一個口型,冷笑著抽出了手中的利劍。
輾轉寸尺之地,但見琉月猶如一隻毒蛇,無聲無息的靠近獵物,當獵物以為他們才是獵手的時候,已經被她吞噬入腹。
銀光乍起,一劍斃命,血色在這人高的草叢中醞釀著。
翠綠衣襟,神出鬼沒。
十一個,琉月在死屍上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身形一閃就又沒入了草叢裏。
風起的聲音沒有了,蟈蟈的叫聲沒有了,那草叢微微波動的聲音也沒有了,一切仿佛安靜了下來,又仿佛本來就是這麽安靜的。
剩下的最後一個綠衣人驚駭了,任憑他怎麽發出暗號,其他的人都好像石入大海,什麽回複都沒有,好像他們都已經消失了。
“呼,呼……”沒有,還是沒有。
後背已經升騰上一層冷汗,這是怎麽回事情?到底出了什麽事?
周圍沒有殺氣,沒有聲音,什麽都沒有,顯然沒有人,那麽這些人到那裏去了,到那裏去了?
重重危機6
難道這裏麵隱藏的有比他們還要高明的高手?
寒毛瞬間直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天辰國的翼王軒轅澈,是個高手,但是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力量,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人,不可能一絲氣息都不露,這到底是誰?
風乍起,吹蕩一地飛草。
濃重的血腥味緩緩的隨風飄蕩。
剩下的綠衣人頓時越發的驚恐了,血腥味,難道……難道……
“咕咕,咕咕。”身邊突然傳來同伴的回複聲,最後一個綠衣人頓時大喜,齊齊掉頭就朝那人處潛伏去。
草叢中,一綠衣人垂首而坐,喉頭正在往出冒著血。
綠衣人頓時一驚,還來不及轉身防備,一劍已經橫掃而過,咽喉處涓涓血水流下。
想說,說不出來,想叫,叫不出來。
綠衣人睜大了眼緩緩轉過頭,身邊,琉月正翹著腿坐著,手指一點一點的,那臉上是嗜血的笑容,妖嬈而讓人寒至骨頭。
察覺不到,就算坐在他麵前,他都察覺不到她的存在,好像她是一個隱形人,不,她就是一個靈魂,一個沒有任何氣息的靈魂。
喉嚨咕咕的響動,眼中的驚懼無限製的放大,身體緩緩的朝後倒去。
他們錯了,他們估計錯了,這裏軒轅澈不是最難對付的那一個,這一個小女孩才是,伺是。
可惜,這樣的認知,隻有到閻王爺那裏去述說了。
緩緩的在屍體上擦拭幹淨劍上的血水,琉月冷冷的一笑,站起身來,朝軒轅澈的方向走去。
叢林擊殺,她最喜歡的地方。
幾步行至軒轅澈的地方,軒轅澈已經睜開了眼,麵色紅潤一絲異色都沒有,隻是那身前那一簇草叢,被黑血滲透早已經枯萎。
“怎麽如此重的血腥味?”軒轅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一邊站起,一邊朝行過來的琉月道。
“幾隻蟑螂而已。”琉月說的雲淡風輕。
軒轅澈聞言挑了挑眉,幾隻蟑螂,這琉月還真敢說。
“這地方也不幹淨?”軒轅澈伸指勾了一下眉毛,低聲道。
重重危機7
“能混進禁衛軍,暴露身份,這一次不至你與死地,那怎麽對的起他們。”琉月伸手把手中長劍扔給了軒轅澈。
嘶大喜歡用劍,比起劍,她更喜歡用匕首。
以禁衛軍的身份動手,這擺明了是天辰國有高層參與,和這些人聯手出擊,要是讓軒轅澈活著回去了,那他們還有什麽勢。
“怕不?”軒轅澈握著劍伸手為琉月順了順額前的發絲,妖嬈的笑著問道。
“你說呢?”琉月一歪頭,雙手抱胸,回答的酷勁十足。
軒轅澈見此高高的勾勒起嘴角,拉過琉月的手,一仰頭道:“好,那我們就走。”
“走。”琉月反握著軒轅澈的手,隻要身邊是他,前方刀山火海也去闖了,這天下能攔的住她的地方,還沒有。
草過,風急,天藍,雲輕。
璀璨的陽光下,卻陰冷之極。
一步站定在山脈邊緣,琉月蹲下去看著前方的跌宕起伏的密林,眉間微微的一皺。
“沒有其他的路?”
“沒有。”
一個問的直接,一個回的直接。
眼前的山地密林,處處遍布陷阱,很精妙也很椅,但是對於琉月來說,露白的地方太多,多到她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密林裏藏了多少機關埋伏。
但是,太多了,縱橫交叉,層層密布,觸一發而動全部,沒有辦法一點一點的拆卸。
而他們沒那麽多時間了,這密林太茂盛,夏日時節一場山火很容易,到時候,他們就是有翅膀都飛不出去這裏。
“闖?”琉月回頭揚眉,快速戴上了銀色手套。
“闖。”軒轅澈冷冷一挑眉,一把抱起琉月,腳下連點飛速的朝眼前的密林而去。
硬闖,不需要技巧,隻需要速度和力量。
因此,琉月也不反對軒轅澈抱起她,反而幹脆一個扭身爬到了軒轅澈的背上。
飛速縱橫,軒轅澈在密林中縱躍而走。
“噗。”腳下突然一軟,軒轅澈雙眼頓時一凜,就在此間四竹排一般的竹篾,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削尖了上麵的竹劍,從隱藏的大樹身後,對著他們蕩了下來,那長長的竹尖幾乎有半丈之長。
重重危機8
“上方……”
完全不用琉月提醒,軒轅澈一聲輕嘯腳下一點,身形猶如一隻大鵬鳥,急衝而上,朝著頭頂上方的大樹躍去。
一步才躍出,那從四麵包抄而來的竹篾,砰的一聲對撞在了一起,那尖尖的利齒狠狠的交叉**了身前的竹篾,若晚的一分,此時的琉月和軒轅澈,就隻剩下血漿一團。
一個飛身躍上高高的樹梢,還不待軒轅澈往前飛撲,大樹瑟瑟的一抖。
無聲無息,兩人的頭頂正前方,一張布滿尖刺的大網憑空兜頭就向兩人罩來,那尖刺上的寒光在陽光下,泛著陰冷的銀光,夾著迅猛的風聲,寒光淩烈而來。
被背在軒轅澈背上的琉月見此,眼中寒光一閃,兜手就朝著那當頭罩來的尖刺大網抓去。
那迎著陽光撲上來的尖刺大網,上麵泛著銀色的光芒,若她沒有看錯,那是銀絲製作的,一般東西根本劃不開,但是,這不針對她。
戴著銀色手套的手砰的對上那兜頭罩來的大網,琉月五指一緊,一把抓住尖刺密布的大網,懸空一摔,尖利的大網立刻被琉月抓在了手裏。
戴著銀色手套的五指快速的閃過,那上麵的刀劍直接被扳斷扔下,瞬息之間尖刺大網就隻剩拳頭大小的一團銀絲。
往懷裏一塞,這東西可是好東西。
而在她的身下,軒轅澈的腳步停都沒有停,見此隻是鐵血的一笑。
一個飛縱,落下地來,看似平實的地麵整個突然下沉,軒轅澈頓時暗叫一聲不好,地下完全不受力,他沒有乘重心的地方。
這地還真是一個接一個的機關,重重疊擔
“空的。”感覺身體陡然一沉,琉月立刻明白過來,手腕一伸,天蠶絲唰的飛出,一抓抓上旁邊的大樹。
琉月縱身就是一提,沒有著力的軒轅澈立刻借力,一個斜飛斜斜就朝旁飛躍而去。
而就在兩人離開這方地麵的一瞬間,這方的鬆土完全的陷落,裏麵露出了高高的荊棘尖刺。
寒光閃閃的倒插在裏麵,上麵烏黑的色澤與那綠衣人等手中的長劍色澤一個樣,全部是粹了無邊劇毒的東西,隻要落下去別說是被它刺穿,就是粘上一點,估計軒轅澈和琉月都套不了好去,這可是針對他們的。
心中還沒有來得及動容,被琉月天蠶絲扯住的大樹,突然發出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

風起雲湧
風起雲湧1
琉月一聽頓時抓住天蠶絲,一個旋身就遠遠蕩了過去,兩人身影才一閃過,那方樹木中無數的牛毛小針,鋪天蓋地的**出來。
黑色的毒針,細如頭發絲,多如毛毛雨,若是琉月和軒轅澈慢上一分,此時就算不射成刺蝟,也毒發無治。
兩道身影,在密林中起伏跌宕,迅猛絕倫而去。
“挺不錯的,不過設計的不怎麽樣。”琉月邊闖邊嗤笑一聲。
一旁的軒轅澈聽言,不由瞪了琉月一眼,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思對這些機關暗器評頭論足,而且此機關設計的如此精妙,如此環環相扣,他應付起來都要小心翼翼,這個家夥口氣到真不小。
琉月間軒轅澈瞪她,不由揚了揚眉,低聲笑道:“什麽時候,我給你布置一個,讓你瞧瞧什麽叫做厲害。”
機關暗器貴精而不在貴多,不埋伏則以,一埋伏就是一擊必殺,設下這麽多重重疊疊,相互重合的機關,隻要來人避的開第一處,第二處就沒有什麽危險性,不過多費點功夫而已。
這些人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軒轅澈聽琉月如此樣說,不由一挑眉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朝前闖,看起來悠閑之極,那有什麽生死時速,生死關頭的感覺。
這方密林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縱橫間琉月和軒轅澈已經齊頭並進,從布滿機關的密林中闖了出來。
一步站定,琉月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陣勢。
一身綠色衣衫,一地寒色冷刀,午時的太陽照射下來,本應極溫暖,此地卻散發著一地的寒氣,殺氣騰騰。
前方五丈之地,成方形陣營羅列著密密麻麻的綠衣人,一眼望去怕沒有成百上千,封鎖住了所有的道路。
冷陽,刀光。
琉月雙眼微微的眯了眯,這是軍人,她敢肯定,軍人身上的氣息跟殺手是完全不一樣的,殺手沒有集體榮譽感和配合力,但是軍人有,軍人戰場上的廝殺,是完全不同於殺手的擊殺的。
風起雲湧2
手指一勾,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已經握在了手裏,琉月勾了勾嘴角:“出動軍隊了,你的對手沒有低估你。”
“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軒轅澈回了琉月一句,握緊了手中軟劍。
看這氣勢,這絕對是那一國的皇家鐵騎,或者說是王牌軍隊,連這些都出動了,看來左相引狼入室了個好東西。
鐵蹄聲聲,軍刀霍霍,整齊的步伐森森傳來。
刀光陰寒,殺氣四濺。
沒有說話,沒有手勢,琉月和軒轅澈同時動了,琉月前,軒轅澈後,猶如兩頭猛虎朝血腥鐵騎撲去。
萬千利刀揮動,虎入狼群。
手握短劍,琉月當頭而走,眼前刀光閃爍,撲麵而來。
沒有劍光,短劍幾乎看不見身影,隻有血色飛速的濺落在地麵,很淺,很少,就如那一朵朵指甲大小的紅花,盛開在草地上。
手起劍落,沒有防守,隻有攻擊,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琉月在這一刻,把這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對方的冷刀還在半空,她的劍已經刺在了對方的胸膛,對方的刀前一刻還對準著她的腦袋,後一刻,她已經站定在了對方的身前,為那咽喉綻開了小小的血花。
琉月的動作不快,但是很犀利,一種無法言喻的犀利,隻要劍出,就是一擊斃命,她下手,從來不與對方的鐵血長刀對上,她會對上的,隻有對方的致命之地。
完全不顧及自身的安危,好似根本沒看見那些砍來的長刀。
隻有在傷及要害的時候,戴著銀色手套的手會閃電般的抓出,一把抓住那森寒的刀,一劍送他歸天。
其餘時候,任憑刀光飛舞,自己身上的血色飛濺,琉月也好像那根本不是自己身上的血一般,根本不是她自己受傷一般,完全的無視,那種冷血,讓人瞠目結舌。
以最小的代價,最輕微的傷勢,博取最大的利益。
腳下快速的朝前移動,隻要前進一步,就絕對不會後退回來,隻有前進,在萬千刀光中,前進。
風起雲湧3
身後,緊緊跟著她的軒轅澈,則不同於琉月的無聲無息,隻見其劍光顫動,宛若一條銀龍在森冷的刀光中盤旋,飛落。
伴隨著銀龍飛舞,血色四濺而出,就如血色的雨綻放在漫天處。
一劍挑開砍向琉月背後的長刀,軒轅澈反手一劍就送其上了西天,銀色的劍光籠罩著兩人,為琉月鏟除所有背後的一切。
琉月走在他前,那就是把後背交給了他,如斯信任,那他還有什麽好說的,保護他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天經地義。
琉月下手犀利,那就當前開路,他劍動四方,那就斷後緊跟。
兩兩配合,天衣無縫。
隻見一片碧藍天幕下,這一方血氣猙獰。
沒有出聲,沒有吆喝,隻有搏殺,隻有拚命的搏殺。
琉月,軒轅澈,上前一步,被繞過的鐵騎立刻無聲無息的朝後滾動,包圍圈鎖定了琉月和軒轅澈,那就絕對的鎖定,要想闖出去,除非殺光他們任何一個人,否則,永遠別想。
這就是皇家軍隊和殺手的區別,這就是軍人的配合。
當先而走的琉月快速的前進著,身旁的人倒下一個,立刻彌補上一個,倒下一雙,立刻湧上前一雙,無窮無盡。
眉眼微微的緊皺,琉月早就清楚軍隊是最不好招惹的,任你一個人在強,也終有限,麵對成千上萬的兵士,遲早有力竭的時候。
她和軒轅澈在厲害,也不能以一人對付上千比他們弱不了多少的鐵騎,那種相互配合的擊殺,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而是完全大於叮
這個時候,隻有以最快是速度,撕開一條口子,把這防守森嚴的圓球撕開一條口子,否則今日兩人都要栽在這裏。
下手越發的無情,左右身後的利刀完全不顧,全部扔給了背後的軒轅澈,琉月隻管往前走,隻管前麵的對手。
一刀劃過琉月的肩膀,琉月看都不看,任那鮮血流下,她的雙眼隻鎖定前方,隻鎖定致命的攻擊。
隻要不死,對她而言都不是大傷。
風起雲湧4
腳下越來越快,黑發在猙獰的殺氣中四散狂飛,琉月就如一隻尖利的箭,朝著前方厚重的阻礙,劈去,不顧一切的劈去,勢要撕開一切。
那是不要命的瘋狂。
血色猙獰,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這一片殺伐。
隻剩下這一片兵器交加聲。
遠處,高高的山頭上,一襲白衣的獨孤夜冷冷的看著下方的廝殺,山風吹拂起他的白袍,飄然出塵。
“好厲害,這雪聖國最堅固的防禦圈,一撕破了。”他的身旁,一彪悍男子看著下方沉聲道。
從他們這個角度看的清楚,那翠藍的身影移動之快,那種完全不要命的瘋狂,馬上就要撕破那雪聖國最引以為傲的皇家第一鐵衛攻擊圈了。
獨孤夜冷冷的看著那一抹翠藍,與草木色澤極其相近,但是他卻看的清楚,那小小的身體,散發著常人難及的冷銳,若是能等她長成,不知道這天下,有誰還能阻她半分。
“太子,軒轅澈的龍騎衛要到了。”彪悍男子轉頭看了眼身後,沉聲朝獨孤夜道。
身後,秋痕率領的龍騎衛快如閃電而來,顯然已經突破了左相的障礙,若是讓軒轅澈的人接近了他們,那在想至軒轅澈與死地,可就不要想了。
獨孤夜定定的看著下方那抹翠藍,沒有出聲。
彪悍男子見此微微皺了皺眉道:“太子,她會是我們的障礙。”
獨孤夜聽在耳裏,麵上一閃而過一抹倉促的,誰也看不清楚的情緒。
是啊,她是軒轅澈的人,那她就是他的敵人,這麽強悍的身手,假以時日,必定成為他最強大的對手。
可是,他真想留著這個對手,真有點……不想對她下手。
緩緩歎息了一聲,獨孤夜冷冷的一揮手,但是他不會忘了,他親自來,明麵上是為天辰皇帝賀壽,實則是來殺天辰翼王軒轅澈,來殺這個會威脅到他傲雲的對手。
現在,有人比他先動了手,那麽就讓他來補上一擊吧。
頓時,一連串的命令快速的傳遞了下去。
風起雲湧5
“轟。”寸尺高的火焰突然在這一方山林中升騰起,山中草木本多,這驟然而起,卻火力驚人的山火,瞬間以燎原之勢,撲向了那下方廝殺場中的琉月和軒轅澈等人。
一襲白衣在山頂輕舞飛揚,獨孤夜冷冷的看著下方的大火,他出手,不會像雪聖國一樣,繁複卻沒用,他出手,就要一擊斃命。
身後,馬蹄聲響,軒轅澈的龍騎衛快要撲上來了。
白色身影最後看了一眼那快一山火包圍的翠藍衣襟,冷冷的轉身,消失在了山林之後。
火,通天的大火,瞬間蔓延。
下方的廝殺場裏,軒轅澈一眼看見轉瞬之間鋪天蓋地而來的大火,頓時變了臉色。
“有人放火。”冷怒聲中軒轅澈臉色鐵青。
他們所在的地方乃山草眾多之地,此時起如此大火,這是絕了他所有的後路。
“別看。”冰冷的,不帶一絲人氣的冷喝聲驟然響起,前方的琉月頭也沒回,隻是腳下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沒有抬頭看撲麵而來的山火,琉月隻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要想避開這火焰,首先要闖出眼前這修羅場,否則,一切都是妄談。
軒轅澈驟然一聽,立刻明白,當下一聲不吭,手中長劍舞的猶如疾風驟雷,殺氣四伏。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手中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前方的圍堵力越來越薄弱。
黑發臨空,那隱隱的山火升騰起的妖紅,映照在琉月身上,那是血的顏色。
火勢越來越大。
山中山風一吹,越發助長了那熊熊的火焰,轉眼就已經成滔天之勢,凶猛之極的撲來。
那滾燙的熱辣,已經映照在了琉月和軒轅澈等人的身上,那炙熱的溫度,是可以焚毀一切的力量。
“走。”一劍砍開最後一個人,眼前的包圍圈還沒形成,琉月一聲大吼,狂衝而出。
身後緊跟的軒轅澈,反手一劍擋開刺來的長刀,一把抓住前方的琉月,身形如疾飛之箭,朝著前方迅猛竄出。
一旦撕破了那包圍圈,想在攔著他們,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風起雲湧6
身形閃爍,轉眼就沒入了前方的山林,在無蹤跡。
隻留下身後一地屍首,和傷痕累累的鐵騎。
在金色的陽光下,那火紅的的顏色翻滾著蜂擁而來,密密麻麻的,就算在如此強的光線下,也惹眼的很。
這一片地方全是草叢,草木高可及膝,一旦燒起來,借著風勢,那速度無法想象,野火燎原,星星小火就可燒光整個草原,還不說這山草茂盛之地。
顧不上顧及身上的傷勢,軒轅澈幾乎如離弦的箭,抓著琉月如飛而去。
“前方七裏左右,有一小溪。”反手把琉月往背上一扔,軒轅澈運足了內力,狂衝而走。
琉月雙腿一夾快速夾上軒轅澈的腰,緊緊貼在軒轅澈的背上。
她的速度再快,也沒有軒轅澈快,而且,嘶熟悉這裏的地形,所以,一聲不出,隻緊緊的抓住軒轅澈。
“我倒要看看,到底誰快。”猖狂的冷喝聲隨風而逝,卻自傲之極。
黑發臨空,在軒轅澈身後筆直逼成了一條線,軒轅澈的力量此時完全的展現了出來,那種速度比之奔馬,隻快不慢。
天邊一片火紅,整個這半邊天,都已經快要燃燒起來。
山風吹來,星星小火瞬間都可以燎原,還不說本依如此大火。
火焰翻滾著蔓延開來,一浪一浪從四麵八方飛縱而至,一片山風帶起一點星火,瞬間就是一片火紅衝天,火勢來的凶猛而狂烈。
緊緊追在軒轅澈和琉月的身後。
汗水已經被烤幹,琉月幾乎可以感覺到頭發燒焦的味道,山火,來的太快了。
而這時,被左相做了一番手腳,此時才衝上來的秋痕等人,一見山峰下滿山的大火,頓時心都幾乎無法跳動了。
放眼望去,這一廂那裏還有什麽綠木草叢,隻有那**的火花在奔騰著,在跳躍著,在肆意的喧囂著。
膝蓋一軟,秋痕砰的從馬上摔了下來,定定的跪在地上。
“我來晚了,來晚了……”錚錚鐵漢的臉上一片死寂的呆滯。
他在山崖上料理了那些刺客後,緊跟著調集龍騎衛,連皇帝軒轅易的命令都沒有等,就快馬加鞭的衝了過來。
風起雲湧7
為的就是搶先一步到達這方的山腳,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然而,此時這漫天的大火呼嘯,這樣的火裏還有什麽人,還能有什麽人?他的王,他的王妃……
提氣疾奔,軒轅澈幾乎要飛了起來。
這是在跟山火搶速度,這是在跟風爭快慢。
“三百米。”看了眼後方,琉月精準的為軒轅澈報出他們與滔天大火的距離。
很準確,但是軒轅澈袒懂這數字。
身後火紅一片,劈裏啪啦的空氣燃燒聲,跟蹤而至,滾滾濃煙呼嘯而來,炙熱的溫度給人一種火燒火辣的感覺,身後,燎原之火逼近了。
“叮咚,叮咚。”就在這滔天的火浪中,叮咚的溪水聲隱隱約約傳來,很悅耳,該死的悅耳。
如箭離弦,軒轅澈幾乎灌注了全力。
“百米,五十米,三十米……”雙眼中映襯著漫天的妖紅,此刻的琉月卻冷靜的不像人。
“閉氣。”一聲狂吼,軒轅澈狂飛而起,朝著前方的小溪就撲了上去。
身後,漫天的大火同一時間轟的吞噬了兩人剛才所站的地方,呼嘯而來。
天地間,一片火色蔓延。
三天三夜,連綿不休。
那妖冶的橘紅,在天辰國都郊外肆意的綻放,那夜晚的火紅,映亮了半邊天。
三天三夜,連燒了三座大山。
最後一場夏雨,方終結了這無止盡的大火。
漫天的大火燒毀了天辰國的皇家狩獵場,震驚了天辰整個京都。
然而,這都不及另一條消息來的震驚,天辰翼王和翼王妃被這場大火吞噬了。
所有的天辰百姓驚呆了,他們驍勇善戰,當世無敵的翼王軒轅澈和那名滿京城的小王妃,死了,被火燒死了?就這麽死在了他們陛下生辰的第二天?
不,不能相信,這無法讓人相信,這讓人不敢相信,他們天辰的支柱,就這麽沒有了?
但是,容不得所有人不相信。
火勢熄滅後,整個皇家禁衛軍全部出動,所有天辰國第一鐵騎龍騎護衛,全部出動.
風起雲湧8
就連駐紮在京城外五十裏的綠營軍和京城守備軍,也全部出動,把整個燒的光禿禿的三座大山,拉網似的搜查。
沒有人,什麽人也沒有找到,那樣的大火下,還能找到什麽人。
朝廷上,翼王軒轅澈沒有在出現過,他們的皇帝陛下停朝三天,沒有上朝,所有文武百官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束手無策。
他們的翼王真的死了?
然而就在這份驚天的消息下,有些人卻動了。
左相以龍騎衛不能一日無主,奏本請太子殿下代為掌管,翼王手下三十萬兵馬,同樣不能沒有人掌握,請皇帝陛下親自收回虎符,歸皇帝陛下自己親自調動。
否則,三十萬軒轅澈帶著出生入死的大軍,萬一動亂,這可如何是好?
同時奏本,請追封翼王軒轅澈為忠義鎮國親王,天辰第一王爵,建衣冠塚,葬皇陵。
天辰皇帝軒轅易,斟酌再三後,準了。
刹時,左相立刻開始全麵幫太子軒轅承接手軒轅澈留下的兵馬。
左相動了,右相和慕容將軍府也開始動了。
三十萬鎮守京都的兵馬和天辰第一龍騎衛,豈能落在左相的手中,若是落在他們的手中,他們那還有命活下去。
天辰國,開始彌漫起濃濃的硝煙味,各方勢力都在這黎明前的黑暗裏,開始張牙舞爪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身冷清的傲雲太子獨孤夜,請辭回轉傲雲。
軒轅易此時恨不得立刻送走這尊大神,獨孤夜一提請辭,立刻相送,此時的天辰內亂迫在眉睫,傲雲若是在插腳,天辰危以。
暴風雨快要來臨了。
天辰皇宮,西宮。
“妹妹怎麽如此沒精神?”柳皇後一臉燦爛笑容的看著傷痛欲絕的陳貴妃。
陳貴妃冷冷的看了柳皇後一眼,冷笑一聲道:“收起你那一副尖酸嘴臉。”卻是一點麵子也不給柳皇後。
柳皇後也不生氣,依舊笑的很燦爛的看著陳貴妃,一字一句的道:“妹妹,這一仗,你輸了,哈哈,來啊,請貴妃娘娘上路。”
風起雲湧9
話音一落,身後立刻走上來四個太監,當頭的端著一杯水酒,孔武有力,成品字形站在陳貴妃身周。
陳貴妃斜眼看了一眼那杯毒酒,宮廷賜死的手段。
“請貴妃娘娘上路。”尖細的聲音,此時聽來分**森。
陳貴妃見此,突然緩緩的笑了,清脆的笑聲,卻充滿了讓人說不出的戾氣,那眉眼中燃燒起鐵血的瘋狂。
一把拭去臉上的淚水,美目尖銳之極的盯著眼前笑的一臉得意的柳皇後。冰冷之極的道:“就憑你,有何資格賜死我?”
柳皇後看著突然之間笑的瘋狂的陳貴妃,冷笑道:“陳貴妃愛兒成癡,遭受不住三皇子逝去的打擊,服毒自盡,這怎麽能說是本後賜死的。”冷冷的笑,說道最後又變成得意之極的笑。
陳貴妃滿臉陰森的看著得意的柳皇後,笑的陰森:“還沒到最後,到底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柳皇後一聽眉毛一豎,譏笑道:“兒子都沒有了,你憑什麽跟本皇後爭,本後看……”
“柳皇後,本將軍相信,太子殿下絕對活不過明日。”威嚴的話打斷了柳皇後的示威,天辰朝第一武將,慕容無敵緩步走了進來,身後,是慕容家的嫡係子孫,手中都握著寒鋒利器。
柳皇後一聽麵色頓時大變,一指指著慕容無敵道:“慕容無敵,你敢造反?”
“不,本將絕對忠於天辰王朝,本將現在不過是來緝拿謀害當朝皇子的背後黑手。”慕容無敵話音一落,身後的慕容毅,慕容塵,齊齊站在了柳皇後的身前,按住了劍柄。
柳皇後頓時麵色鐵青:“你有何證據?慕容無敵,你好大的膽子,敢挾持本朝皇後,來人啊,給本後拿下。”
沒有人動,沒有聲音傳來,什麽都沒有,一片靜悄悄的。
窗外,月夜相當的美,一輪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麵上,皎潔,清貴。
除了大殿中瑟瑟發抖的四個太監,在無其他聲息。
風起雲湧10
“你們,你們……”柳皇後此時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眼前的情況,慕容無敵他們掌握了整個皇宮。
該死,她的父親帶著軒轅承去接掌兵馬去了,此時,她身邊的人那裏是慕容無敵等人的對手。
“不需要證據,隻是他該死。”慕容無敵看著麵色蒼白的柳皇後,很淡然,很緩慢。
柳皇後一聽臉上血色盡失,指著慕容無敵,手指急劇的顫抖,完全說不出話來。
從慕容無敵進來,一直沒有說話的陳貴妃,此時緩緩的站了起來道:“我父親呢?”
口裏問著慕容無敵,一雙陰狠的雙目卻牢牢盯著柳皇後。
“自然是麵聖朝君,左相,軒轅承,勾結雪聖國,謀害當朝翼王,此罪,當誅。”慕容無敵沉聲回道。
陳貴妃聽言嘴角冷冷的笑了,陰狠的目光盯著臉無人色的柳皇後,咬牙切齒的道:“你害我沒了兒子,好,你的兒子也休想活過今天,柳賤人,別以為這天辰除了你柳家就沒人了。”
說罷,一摔袖袍,轉身就出了宮殿。
夜風激蕩,一地清冷。
“不,不……”柳皇後突然發瘋的就朝殿外衝去,可慕容毅等人豈會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女人過去。
大殿中,瘋狂的叫聲遠遠的傳了出去,回蕩在這看似平靜的夜裏。
天陳宮,在這深夜裏,一片燈火輝煌。
“右相深夜見朕,有何要事?”軒轅易坐在龍座上,疲憊的揉著眉間,看著下方的右相。
國字臉,看上去沒有文臣的儒雅,反而有武將的銳利。
右相躬身一曲重重跪在地上,手中奏折高舉,沉聲道:“微臣剛收到的密報,太子軒轅承,勾結雪聖國君,謀害我天辰三皇子翼王軒轅澈,請陛下明斷。”
軒轅易一聽此話震驚的坐直了身體,身旁的大太監立刻跑上前,接了過來。
軒轅易快速的翻看手中的奏折,半響,臉色微變的道:“右相,這證據並不……”
“陛下,太子殿下勾結雪聖國,證據確鑿。”冰冷之極的聲音,打斷了軒轅易的話,右相身體一躬,直接站了起來。
風起雲湧11
如此行為,簡直是藐視王權與極點。
軒轅易緊緊皺了皺眉頭,握著奏折的手,幾不可見的顫抖。
冷冷的一揮手,軒轅易身邊的太監總管立刻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留下右相和軒轅易兩人與偌大的天陳宮裏。
軒轅易看著此等舉動沒有做聲,他身邊的人全被控製了。
“右相,寡人隻剩這一個……”軒轅易看著右相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其意思卻相當的清常
他的兒子中最成才的屬軒轅澈,其次就是這個平日裏一點風聲不動的軒轅承,若是兩個兒子今一朝被毀,那他天辰朝……
“八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具是可造之才,請皇帝陛下廢除陰謀陷害三皇子的太子軒轅承,另立其中任何一人,本相必定竭盡所能輔助與他,陳貴妃定也會視如己出。”
一步逼近,右相剛毅的臉上,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今日,必殺太子軒轅承。
八皇子十三,十皇子七歲,十三皇子,那才是個一歲孩子,這三人……軒轅易的臉色很不好看。
“陛下,恕臣鬥膽,這麽多年朝中局勢如何,想必陛下也相當熟悉,左右對持,陛下才能高枕無憂,一朝任何一個倒塌,陛下,你的高枕無憂也就到了盡頭。”
右相,咄咄逼人。
軒轅易聽言不用想也明白,這也是他這麽幾日煩躁不安的原因。
天辰朝左右二相分庭抗禮,兩大武將一助左相,一助右相,互相對持,互相忌憚,這才能保天辰朝朝廷不亂。
今軒轅澈一脈倒塌,左相奪權,一等左相和太子做大,他這個皇帝也就岌岌可危了。
不用任何人說,他也明白這一點,可是,軒轅承畢竟是他親兒。
抬頭深深的看了眼咄咄逼人的右相,窗外涼風吹來,明明是初夏時節,卻冷的人從心底裏發寒。
今日,左相外掌軍權,右相逼宮朝廷,軒轅澈一死就是如此局麵,一個處理不好,內亂既起,天辰朝危已。
“準奏。”仰頭緩緩的閉上了眼,軒轅易從牙齒縫裏憋出了兩個字。
風起雲湧12
“微臣遵旨。”右相立刻躬身上前,提筆一揮而就,廢立詔書。
玉璽紅印,鮮豔的亂了人的眼。
健馬如飛,直穿九門而出,黃鍾奏響,夜招滿朝文武上殿。
廢立詔書一下,軒轅承不接視為犯上作亂,斬。接了,要殺一個庶民罪臣,輕而易舉。
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能動其底線,否則,就是玉石俱焚,誰也得不了好去。
夜,越發的沉寂了,帶著陰森的氣氛。
而此時,京城外,左相正帶著太子軒轅承,和天辰第二武將斐將軍,握著手中的詔書,晝夜趕往軒轅澈手下三十萬大軍的駐紮地,一旦擁有這三十萬大軍,就算反了天辰朝也有了絕對的資本。
星夜迷茫,兩處都勁急的動亂著。
而這個時候,荒郊野外,兩道身影正緩緩的朝京城的方向走著。
“累不累?”拉著琉月的手,軒轅澈溫柔的問道。
“不累,這算什麽。”琉月側過頭笑看著軒轅澈,一張小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臉上原本的藥物都給河水衝走了,不過那煙熏火燎的狼狽,卻綻放在她身上,一張小臉看上去又醜又漂亮。
“隻是你,胸口上的傷還挺不挺的住?”
“死不了,你呢?”軒轅澈也微笑了起來,妖魅的臉,此時也不好看,青一塊紫一塊的,一邊伸手撫摸著琉月身上的傷。
傷口已經結疤,看上去又多又凶猛,實則到都是些皮外傷,琉月連看都不看。
“小事。”琉月一聳肩,口氣大的很。
兩兩對視,兩人頓時相對而笑。
除死無大事,隻要還活著,一切都好說。
“那就走,不知道這三天來,京城亂成了什麽樣?”軒轅澈握住琉月的手,踏步朝前走。
“管它怎麽樣。”琉月到是一點都不在乎,隻要眼前的人沒事,其他的事情,無視。
軒轅澈見此,不由笑的溫柔而妖魅。
他的小王妃心眼裏隻有他呢,真讓他高興:“走,前麵就是我的虎軍駐紮地,過去匯合上。”
風起雲湧13
“好。”琉月很直接的點了點頭。
濃濃的情意蕩漾在兩人的身邊,人狼狽到極點,看上去到溫馨之極。
兩手相握,踏著一地月光前行。
那日兩人最後關頭衝進水裏,軒轅澈使力太猛,撞到了河底的大石上,直接撞的口噴鮮血昏了過去。
琉月見滿天大火,那敢冒出水麵,隻好一邊護著軒轅澈,一邊骨碌碌的順著河水就一路衝了下去。
這一衝,就在河裏浮在浮沉的被衝了一百多裏,琉月看應該遠離了被包圍的地盤,當下,才架著軒轅澈從河裏爬上來。
上了岸,她雖然一身是傷,看上去鮮血淋漓,但是都是皮外傷,沒傷到要害,沒什麽大事。
但是,軒轅澈那灌注全力的一撞,卻撞的有點凶了,就如他全力的一掌擊出,那力量又全部反彈到他身上,這般的力度,軒轅澈自己也沒轍了。
采摘藥材治傷,這難不倒琉月,現代社會叢林中的藥草跟這裏沒什麽變化,不過,要她內力幫助軒轅澈調息,那她就做不到了,她那裏來的內功。
當下,就在僻靜的河邊呆了三天,等軒轅澈自己調息的內傷好了三分,這才起步出了那裏,朝京城的方向走來。
沿途,沒遇見什麽野馬野驢的,到是遇見不少被大火趕出密林的野獸,豹子老虎的,沒少殺,不過還真當不了坐騎用,他們兩都還不是能馴服野獸的馴獸師。
因此,隻有落魄的一路走來,誰讓這河水流經的地方太偏僻,人煙都不見一個。
月夜清幽,這方天地清冷著卻又炙熱著。
虎營,天辰都城外最靠近京城的兵馬,三十萬兵馬坐鎮此間,維護著京城等天辰要害,誰要是擁有了他們,要一口吞了天辰國都,滅了天辰軒轅皇族,都沒有一絲問題,因為其他的兵力太遠了,遠的遠水救不了近火。
而這虎營三十萬虎軍,乃軒轅澈一手掌控。
因此,左相等輕易不敢動,一動就要搶先下手這軍權,隻要有了這軍權,一切都有了,那怕他軒轅澈死而複生,他們也在不用怕他。
風起雲湧14
是夜,虎營一片平靜。
“咚咚咚咚……”平靜中,突然震天的大鼓擂響,那厚重的鼓聲如驚雷,直震蒼穹。
那是全營集合的鼓聲。
虎營,頓時如一隻沉睡的巨龍,瞬間蜿蜒而起。
沸騰而有序,忙亂而規整,瞬息之間,教場中已然列隊整齊,三萬前鋒兵甲胄加身,鐵鐵聲威,如暗夜蒼龍。
騎兵一百二十八位百夫長,步兵一千一百三十一位百夫長,榴重裝備兵,後備軍,百夫長之上全部整齊羅列與教場之上。
從鼓聲起到一切集合整齊,不過一炷香時間。
“聖旨到。”左相高托著聖旨,縱馬飛奔而來,貫穿整個教場,身側斐將軍和太子軒轅承緊跟。
虎軍三大副將,流川,陳司,周成,一身鐵色盔甲,頓時單膝跪下,恭迎聖旨。
是下,整個偌大教場,三萬多兵士,一聲不出,齊齊跪下恭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翼王不幸遇害,舉國同悲,但軍中不能一日無主,虎軍從即日起歸於皇朝,由陛下親自調動,現由太子殿下監管,欽此。”
左相一口氣讀完,麵上透露著興奮的暈紅,這三十萬大軍要歸他們了,從此他們還需要怕誰來。
一片安靜,沒有三呼萬歲,沒有磕頭謝恩,隻有死寂一般的寂靜。
“三位將軍接旨。”左相見此臉色一沉,喝道。
單膝跪下的流川,陳司,周成,三人對視了一眼,鐵硬的臉上一派冷酷,緩緩站起身來退後一步。
“你等敢抗旨不尊?”左相頓時大怒。
“虎符可在?”流川滿臉嚴肅的看著左相,沉聲道。
左相聞言一愣,虎符,那東西不知道軒轅澈放在什麽地方,而他住的琉璃閣,有龍騎衛把守,他們進都進不去,這虎符那裏有。
“聖旨下,與虎符有什麽關係。”左相沉著臉。
流川聽言再度退後一步,冷聲道:“本將隻知聽虎符調遣,其他,一概不應。”冰冷的話,卻如給興奮的左相澆了一頭冷水,左相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風起雲湧15
“你們連皇帝陛下的聖旨都不聽,反了。”跟著左相的斐將軍怒聲喝道。
此言一出,流川,陳司,周成,再度對視了一眼。
“虎軍隻聽虎符調配,餘者,妄言。”陳司滿臉冷酷的道。
“陳將軍,這可是罪同謀反啊,你們可要好好想想。”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軒轅承,溫和的看著三人,緩緩的道。
五大三粗的周成聞言上前一步,朝太子軒轅承行了一禮,嚴肅之極的道:“多謝太子殿下提醒,不過我虎軍眼裏隻有虎符,將軍令無虛發,我等隻知遵守,有虎符,我等立刻聽令,無虎符,今日這三十萬大軍,一步也不會動,一頭也不會磕。”
斬釘截鐵的聲音,猶如鋼鐵一般倨傲和不動如山。
“隻奉將軍令。”下方三萬兵士立刻轟然響應,整齊的喝聲,不大,但是絕對鏗鏘有力。
將軍,翼王軒轅澈,就是執掌他們的將軍。
“好啊,在你們眼裏隻有軒轅澈,沒有皇帝,罪同謀反,來啊,把這三人給本相綁了,提交刑部審處。”左相麵色鐵青。
軒轅澈是怎麽帶這些兵的,居然敢冒著殺頭的罪名,具不接受聖旨,一群活久了的東西。
跟在斐將軍身後的十個兵士立刻走上前來,幸虧他們有準備,知道軒轅澈帶的兵不好對付,帶了人來,否則……
身影晃動,斐將軍身後三個士兵瞬間如猛獸撲出,來勢剛猛之極。
站與高台之上的流川,陳司,周成,見此立刻雙掌一錯就對了上去,想拿下他們,休想。
拳風赫赫,刀光劍影。
霎時,兩方六人齊齊對上,隻見一片拳氣縱橫,殺氣騰騰。
幾個晃手間。
“砰。”陳司與對方硬拚了一把內力,頓時一個踉蹌退後一步,一口鮮血狂噴出來,濺落在燈火通明的地麵,雙手幾乎斷折,對方好剛猛的內力,在他手下居然十招自己都走不過。
風起雲湧16
這怎麽可能,在天辰武將中,他雖然隻是翼王軒轅澈手下的一個副將,但是其功夫直追天辰第二將軍,斐將軍,怎麽可能在這些士兵的手中,十招都夠了?
就在陳司一轉念間,一聲清脆的刀劍相交聲,一片血光稟射。
流川麵色鐵青,後背上一條猙獰的傷口貫穿整個後背,鮮血淋漓,若是他在慢了一分,這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低下的萬千士兵頓時嘩然。
陳司雙眼一沉,流川的功夫比他還要高,居然……
“小心。”此念頭才一轉,身負重傷的流川突然大喝一聲。
眼前一花,他對麵的周成,猛的被擊飛了過來,重重的摔在他們的麵前,手捂著胸口,一口鮮血湧出,卻死死的咬牙咽了下去,隻那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嘴角一絲血跡。
三大副將,隻手間被全部擊敗。
這,不過轉瞬之間而已。
“接還是不接?”左相見此麵上一閃而過冷笑,冷冷的喝了一聲,高舉著手中的聖旨。
流川,陳司,周成,對視一眼,如此強的對手,放眼天辰也找不到幾個出來,絕對不是天辰人,或者說他們本來的位置絕對不會在他們之下,這是有備而來,看來起先流傳左相謀害他們將軍的傳言,絕對沒假。
“不接。”冷酷肅殺,斬釘截鐵之極。
“好,拿下。”斐將軍頓時一聲怒吼,身前三貌不出眾的兵士,立刻朝流川等三人逼近。
下方的眾將士見此,立刻鼓噪起來,齊齊朝前逼近一步,滿臉憤慨。
一直很溫和淡然的太子軒轅承見此,轉過頭來看著下方位置僅次於三大副將的將領們,微微一笑道:“不尊皇命,罪同謀反,你們是一起抄家滅族,還是親自拿了他們三人,本太子便允了你們這副將之職。”
輕描淡寫的話,卻是挑動虎軍窩裏鬥。
下方的將領們聽言,齊齊冷哼一聲:“隻尊將軍令。”
“那好,就地格殺。”左相麵色一沉,那逼上前去的三人,立刻合身朝著流川等人就撲上,手中利劍閃動,陰寒徹骨。
“嗖。”眼看那犀利的刀就要穿過流川的胸膛,一道銳利之極的破空聲突然飛射而至,迅猛絕倫。
那兵士不敢硬接,一個翻身推開,那破空之器狠狠的撞上了幾人身後的大鼓,立刻,一聲轟響炸響在靜寂的教場之上。
“誰敢動本王的屬下。”一道冷酷之極的聲音從黑夜中破空而來,鐵血之極。
大教場內,三萬士兵頓時唰的一聲閃出一條路來,身後,茫茫夜色下,一高一矮兩人,踏著月色而來,不是那琉月軒轅澈是誰。
風起雲湧17
銀月冷光,宛若兩尊殺神。
“將軍。”三萬士兵立刻激動了,呐喊出聲。
高台之上的流川,陳司,周成,寂滅的眼中燃燒起通天的亮光,三人撐起身體朝著軒轅澈和琉月來的方向,戰甲一揮,齊齊跪下:“末將叩見將軍。”
“叩見將軍。”齊刷刷一跪,整個教場鴉雀無聲,隻有矮了半截的三萬士兵,隻有一片威嚴赫赫之氣。
清冷的月光下,黑壓壓的士兵隊伍中,軒轅澈和琉月穿行而來,一身威懾,鐵鐵軍停
站與高台之上的左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看著下方與眾軍中走來的兩人,使勁的揉了揉眼,怎麽會?怎麽會?他們不是必死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左相使勁的搖搖頭,後退一步。
那眼中的驚詫,幾乎讓他醜態畢露。
“好大的膽子,左相,你居然敢欺到本王頭上來。”一步站定在高台之上,軒轅澈冷冷的鎖定一臉難看的左相。
一身狼狽,那氣息卻威震八方。
琉月挽著軒轅澈的手臂,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如見鬼魅的左相,就那樣冰冷的看著,那氣息卻尖銳的讓人背脊發寒。
“看見我們,你很驚訝?”陰森的目光鎖定左相,琉月仿佛不經意的道。
“不,不,是,啊,不……”任憑左相城府極深,此時也震驚的手都抖了起來,前言不搭後語。
一旁的斐將軍和太子軒轅承,早已經說不出話來,那通天的大火,那三天三夜的焚燒,居然還能活著,這麵前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夜風吹起,初夏卻陰寒刺骨。
左相一個寒栗,不過也是久經沙場的人物,立刻恢複神色,抬起左手高舉著手中的聖旨,強自鎮定道:“本相與太子殿下,乃是奉皇帝陛下旨意而來,三員副將不尊皇令,欺君犯上,理應就地格殺。”
軒轅澈冷眼一寒,也不待左相宣讀聖旨,直接一把就扯了過來,唰的展開一看。
一目十行,旨意盡收眼底,軒轅澈頓時一聲冷笑,把聖旨扔回給左相,沉聲道:“本王還沒死,這聖旨如何做數,既不作數,又何來欺君往上?”
風起雲湧18
冰冷的聲音,夾雜著錚錚鐵怒,要是他晚來一步,他的三員大將豈不是就毀在了這裏。
左相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見此眉頭緊皺,握住手中聖旨道:“三殿下,聖旨就是聖旨,金口玉言,斷無更改,三殿下完好無損乃我天辰之福,回歸後,皇帝陛下定然會另行下旨恢複一切,但現下,這皇令可不能違背,否則就是抗旨不尊。”
話音落下,身後的十個士兵齊齊的朝前一步,麵無表情的看著軒轅澈和琉月。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今日一定要收了這軍權,否則一旦與軒轅澈回去京都,所有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不說,可能還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等不得,也不敢在等。
此時,軒轅澈和琉月看起來一身是傷,不難對付,左相震驚過度,反橫了一條心。
琉月見此雙眼微眯,冷冷的笑了,一抬下顎挑起眼角道:“那又怎麽樣?”
一句那又怎麽樣,簡直是無法無天之極。
“你好大的膽子,敢藐視王令。”左相立刻眉眼一豎,大喝道。
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琉月隨意的一揮手,眼光掃過下方黑壓壓卻靜寂無聲的三萬士兵:“誰帖了?”
悄無聲息,什麽聲音都沒有,三萬士兵齊齊低頭看地,麵上一絲其他神色波動都沒有。
高台上受傷頗重,站立在軒轅澈身後的流川等三人,更是仰頭望天,一副我什麽都沒帖的樣子。
夏風吹來,一地清幽。
左相的臉色沉的如水,牙齒咬的哢嚓作響。
琉月卻笑的妖嬈極了,指尖上鋒利的匕首輕快的轉動著,就好像是一隻羽毛筆一般,那眉梢眼角都是諷刺。
一揮手,身後立刻有人抬來將軍椅,軒轅澈袖袍一揮緩緩坐下。
冷眼掃過左相,太子軒轅承,斐將軍,等三人,眼角眉梢都是冷冽:“這裏,本王說了算。”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那般的自傲,那般的蔑視一切。
“隻尊將軍令。”身後的流川等人立刻高吼道,三萬人齊齊高吼,那聲音幾乎震破蒼穹,直衝天際。
風起雲湧19
左相等人雖然在朝廷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陰謀手段玩的是風生水起,但在殺場軍隊裏那就是隻紙老虎,頓時被震的耳內嗡嗡作響,麵色一白。
琉月見此頓時猖狂大笑起來,黑發妖嬈,狂妄之極。
那笑聲中無形的殺氣透體而出,森寒而決殺,那些虎視眈眈鎖定住軒轅澈和琉月的十個士兵,見此齊齊麵色微變,腳下幾不可見的退了一步。
動作雖小,卻被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軒轅承看在了眼裏。
“本太子看三弟所言也是,畢竟三弟還在,這旨意下的也確實有點無稽,左相,我看就不用做這無畏的爭執,與三弟一起回城才是最好,父皇知道三弟無恙,定然歡喜之極。”軒轅承微笑著上前一步看著軒轅澈。
左相頓時暗中握住了拳頭,十個士兵微微的動作他也看見了,他們產生了懼意,若是懼怕了琉月,不能一舉擒拿了軒轅澈,隻要有一絲的失手,他們這幾個人會被這三十萬大軍踏成肉泥。
千般算計,萬般謀略,到頭來付諸流水。
左相恨啊,可是這在軒轅澈的地盤上,他終究沒有辦法。
軍權,軍權,這該死的軍權。
“太子所言極是,既如此,臣等立刻回複陛下就是。”咬牙切齒,麵上卻有禮有序的左相,扔下這句話,轉身就欲走,身後十個士兵立刻跟了上。
“怎麽,就這麽走了?”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琉月站在坐著的軒轅澈身邊,淡淡的掃了一眼默不作聲就想走的十個士兵。
“慕容小姐什麽意思?還想強留欽差不成?”左相腳下一頓,轉頭怒視著琉月。
琉月一聲冷笑:“欽差?這十個人是那一國的欽差?雪聖國?傲雲國?陳國……”
左相心中頓時一驚,麵上卻驟怒道:“你什麽意思?說話可要有憑據。”
“憑據,左相,沒憑沒據,本王妃也照打了,現在你在我的地盤上,我說的話就是憑據。”琉月手腕一翻,鋒利的匕首穩穩的抓在了手中。
風起雲湧20
軒轅澈則橫掃了左相等一眼,眉眼中全是戾氣,打了他的人就想走,沒那麽容易。
“你……”左相頓時臉色鐵青。
這個慕容琉月囂張跋扈他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沒想囂張成這樣。
“何況,本王妃教訓幾個天辰士兵,需要什麽憑據,看不順眼就打了,你拿我怎麽樣。”狂妄之極。
冷眼掃過麵前十個麵色不動,卻各自戒備的士兵,琉月冷笑一聲,一把朝後扔下手中匕首,隻戴著那銀絲手套道:“別說本王妃以大欺小。”
話音一落,高台下頓時哄堂大笑,他們的王妃才十三歲,眼前的士兵那一個不是二十多歲,以大欺小,他們的王妃逗人玩呢。
軒轅澈一把接過琉月拋來的匕首,緩緩的把玩著。
身後周成見此踏前一步,附耳與軒轅澈身邊輕聲道:“將軍,他們很厲害,王妃……”
話沒說完,軒轅澈緩緩搖了搖手,他的琉月可不是個莽撞人,那銀絲手套可比匕首厲害的多。
一臉烏黑,一身狼狽,卻氣勢震人,琉月一步踏前,麵上一片輕蔑,右手食指伸出朝那十個人一豎,緊接著一個倒翻,食指點向地麵,姿態猖狂之極。
“誰過了本王妃十招,今天本王妃就放他走,否則……”後麵的話沒說話,意思卻不言而喻。
那十個人見此,對視一眼,手中利劍一揮,齊齊就朝琉月撲來。
眼看一劍攔腰而來,砍至琉月腰邊,琉月都還沒有反應,周圍士兵頓時驚叫四起。
然那驚叫才出,場中琉月身體動也不動,手卻閃電般的一把朝長劍抓去,眾人的驚呼還卡在喉裏,隻見那銀光閃閃的長劍,砰的一聲被琉月一把抓斷,身形一晃而過,那半截劍頭已經**了那持劍士兵的胸膛。
一切,不過眨眼之間。
剩餘的九個士兵立刻麵色一變,出手更加沒有保留,全神貫注。
蝴蝶翩飛,那銀色素手,比之神兵利器還要厲害。
雙手一錯,隻聽骨骼一響,一人歪著腦袋倒了下去。
風起雲湧21
銀光一閃,一人斜斜的倒了下去,胸口處往外冒著血花。
沒有帶著讓人森寒的殺氣,隻有鬼魅的,莫名其妙的身形晃動和招式。
左相見此臉色早已經一片鐵青,看來,那日大鬧他左相府,琉月還給他留了情麵,否則,他相府裏有何人能擋的了她一擊。
袍子下的五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這個琉月絕對留不得。
刀影翻飛,琉月突然一個回身狠狠一拳就朝身後的士兵麵門擊了過來,那士兵猝不及防,直接被琉月一拳打的倒退了兩步,退至坐著的軒轅澈麵前,一口鮮血噴出和著滿地的牙齒。
不重,沒有內傷,隻是一口牙全被這一拳擊碎。
這個女人沒有內力,這士兵立刻領悟過來,身形還不待往前衝,身後軒轅澈突然一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脈門,頓時,此士兵動也動不了一下。
那場麵上還剩下的唯一一人,一見頓時大駭,不及攻擊琉月,一刀就朝那被軒轅澈抓在手裏的士兵砍去。
琉月斜身一讓,手指閃電般的襲下,兩指一把捏住從她身邊掠過的兵士後背第七根脊骨,狠狠的往下一按。
隻聽一聲慘叫,那身在半空的士兵,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整個人不住的顫抖,頃刻間就沒了氣息,全身上下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第七根脊骨,乃是身體的中驅,一旦斷裂就是大羅神仙也活不成,這是所有雇傭兵都相當清楚的事情。
一片寂靜,隻有風聲刮過,和著興奮之極的呼吸聲。
下方的三萬士兵滿目崇拜的看著高台之上雲淡風輕的琉月,那眼中是絕對的尊敬和狂熱。
而一旁的左相和軒轅承一瞬間臉色卻難看之極,在黑夜中,那身形止不住的微微發抖。
兩人頓時對視一眼,想悄無聲息的溜走,卻見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幾個千夫長和萬夫長,圍繞在了他們身邊,他們在無可退之路。
高台上,輕輕揉了揉拳頭,琉月轉身從地上拾起一仗牙齒,冷冷一笑道:“早過時的把戲了。”
風起雲湧22
暗藏毒藥的假牙,是刺客死士的專備,一旦出了事情,立刻自殺,別人不了解,她還能不了解。
親自出手,不就是為了這個。
左相引狼入室,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現下不就有了。
要從一個死士口裏掏出證詞不容易,不過這絕對對她例外,當年M國的特工,叫她抓住了,還不是從他口中要出了她要的情報,沒有死硬到底的人,隻看你用的辦法和手段對不對而已。
“拉下去,嚴刑拷打。”軒轅澈抓著那無法自殺的死士,沉聲朝流川道,那眼卻冷冷的看著麵色難看之極的左相和太子軒轅承。
“是。”流川頓時同陳司等人扣著這重要人物,快速的退了下去。
“我軒轅澈不害兄弟姐妹,但是誰要是敢欺到我頭上來,那就別怪我不念情分。”冷冷的話讓軒轅承打了一個寒戰。
笑眯眯的走到軒轅澈身邊,琉月歪著頭笑道:“左相和太子不是邀請我們一路回京,好啊,這會正和我意,走,一路,順便帶點兵馬,我想今晚的京城可能很熱鬧。”
軒轅澈聽言揚了揚眉道:“很熱鬧,好,我們就去看看這熱鬧,順便……”眼光掃過左相等人,軒轅澈突然冷眉一豎。
琉月順著軒轅澈的視線看去,斐將軍不見了。
柳眉輕揚,在這樣的包圍圈中都能無聲無息的離開,這個斐將軍看來不簡單啊。
“將軍,左相既然來接手我們虎軍,將軍的龍騎衛應該也麵臨著同樣的情況。”沒有退走的周成湊上前低聲道。
“秋痕,彥虎,雖然不弱,但是跟我們三夜是半斤八兩,將軍,可要小心。”
軒轅澈聽言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道:“你先去療傷。”一邊陡然提高了聲音:“吳林,齊權,三餘,裘素,點齊帳內兵馬,跟本將走。”
“是。”四萬夫長立刻高聲應喝。
刹時,鼓聲動,風雲開。
整個教場雷鳴般的鼓聲遠遠傳出,猶如戰地驚馬,厚重而快捷之極。
教場內三萬士兵立刻退的退,留的留,其他營的兵馬來的來,回的回,四萬兵馬立刻緊鑼密鼓的籌備著。
風起雲湧23
琉月見此,壓低聲音朝軒轅澈道:“你帶兵後麵來,我先走一步,秋痕他們可能支持不住,而且宮裏還有母妃。”
聽周成的話,秋痕與他們的武功半斤八兩,他們一個照麵被傷成這樣,秋痕等肯定討不了好去,龍騎護衛可不能被左相的人控製了去。
而且,右相等人雖然厲害,畢竟是文臣,其他人她倒不顧,陳貴妃她定是要相護的。
軒轅澈一聽握緊了琉月的手:“我……”
“你有傷。”軒轅澈才說了一個字,琉月眼睛一瞪立刻把軒轅澈的話瞪了回去,內傷才好了三分,跟她撐什麽能。
軒轅澈聽言深深的一咬牙,事情分輕重緩急,他何嚐不知,但是琉月一人,雖然是外傷,可也是一身是傷啊。
“放心,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京城見。”說罷,琉月朝軒轅澈一笑,轉頭就欲走。
軒轅澈心中突然一緊,一股莫名的心緒一下堵在了嗓子眼裏,好像這一去,他就在見不到她了一般,頓時五指一伸一把抓住了轉身就走的琉月。
一把扯回琉月,軒轅澈伸手狠狠的擦拭去琉月臉上青黑一片的髒亂,那髒亂下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彎彎的柳葉眉,黑如天幕的眼眸,高挺的鼻子,櫻花一般紅豔的雙唇,巴掌大的臉精雕細琢的猶如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美的傾國傾城,耀眼的猶如天際明月,清冷華貴,月之女神。
軒轅澈深深的,深深的看著。
琉月訝異於軒轅澈突然的動作,不過這也不是什麽事,當下笑道:“回去給你好好的看。”
話音一落,軒轅澈突然手臂一緊,一把擁住琉月狠狠的吻了上去,那力道好像要把琉月融入懷裏,要把她揉進他的骨髓中,那麽緊,那麽烈。
四萬士兵靜寂無聲,夜幕下,隻有那相擁而吻的兩人。
“我等你。”一吻罷了,琉月笑著與軒轅澈道,一邊轉過了身。
月光照映在她的臉上,與她對了個正麵的太子軒轅承頓時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擦幹淨臉了的琉月。

風起雲湧24
這是那個醜八怪?這是那個慕容琉月?
天,怎麽是這個樣子?怎麽會是如此的容貌?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到底是誰?
震驚的退後一步,太子軒轅承的臉上是無法形容的震驚。
他記得在他父皇的絕密寶庫裏,那個他誤打誤撞進去,差點被打死的寶庫裏,曾經有一副畫,曾經有一本記載的零零碎碎的書,那上麵的畫像,跟琉月……那上麵的記載……
月色明媚,初夏時節的夜裏,太子軒轅承卻突然感覺一陣寒冷,一陣從心底散發的寒冷。
“你們跟著王妃。”軒轅澈見此一揮手,立刻一小隊分隊跟上了琉月,他們全部是他前鋒兵力最好的好手。
暗夜疾風,琉月帶著這一小分隊,轉眼就消失在了月夜裏,疾馳而去。
深吸了一口氣,軒轅澈冷冷的掃了一眼一臉震驚的莫名其妙的軒轅承,臉色蒼白如紙的左相,冷喝一聲:“跟本將走。”
旌旗招展,暗夜疾馬,四萬虎軍壓著左相和太子軒轅承,朝著京城飛奔而來。
蒼茫天際,今夜注定無眠。
天辰國都,京城守備軍圍堵了整個城門,一個人也不許進出城。
右相控製了京城內裏,這外卻被左相控製著。
一把按住口鼻,一刀劃過,血色濺了琉月一臉,身前的人卻悄無聲息的倒下。
左側城門牆角,上百京城守備軍隻剩下一地屍首,琉月手腕一揚,天蠶絲飛射而出,牢牢的扣住了城牆之上,腳尖在牆麵上一點,琉月飛縱而入。
身後,一小隊虎軍,把那上百屍體往城牆上一推,一個個踏上而起,飛速翻越過高高的城牆,一絲風聲也沒驚動其他方向的人。
身形如電,疾奔而走。
此時天辰皇宮燈火通明,天陳宮裏文武百官羅列,氣氛嚴肅之極。
而外圍無數的黑影在暗夜中悄無聲息的閃過,一地陰森。
在這份陰森中,軒轅澈住的琉璃殿,更加是劍拔弩張,一地殺氣,血色漫過琉璃殿的殿麵,在搖曳的燈火中,充滿了血腥殺戮。

心為之顫
心為之顫1
人頭攢動,兵器交加聲此起彼伏。
琉璃殿內一片血紅。
“噗。”一口鮮血噴出,秋痕一個踉蹌,肩背上被劃了一條深深的口子,身形一晃卻反手狠辣之極的砍下了一身禁衛軍打扮的刺客手臂。
“怎麽樣?”身後一刀砍過來,彥虎一身是血的急聲道。
“還死不了。”手中利劍一橫,與彥虎刹那背靠背聯手抵禦,兩人一身是傷,卻愈戰愈勇。
身旁,腳下,已經倒下了很多龍騎衛,他們都是負責鎮守琉璃殿的護衛,而身旁還有不少在人激烈的拚殺著。
一刀伸過,接過砍向彥虎的刀,杜一滿臉鐵血,一身殺氣。
彥虎和秋痕被杜一等人護衛在中間,身旁更是有慕容家的幾大高手,慕容剛,慕容毅,慕容塵。
若不是因為血影衛和慕容家的人的及時到來,秋痕等人恐怕早已經不是對手。
麵前的禁衛軍太強,那樣的身手放眼天辰能高過的都不多,那樣的殺氣,隻有杜一等人才可以與之一拚,其他人幾乎望塵莫及。
這些人,根本不是禁衛軍,或者說不是天辰國的人。
秋痕彥虎心裏有數,他們在郊外尋找他們的王的時候,突然接到血影衛的消息,立刻知道出了問題,連忙回歸。
果然,這些冒充的禁衛軍,就已經闖入了琉璃殿,想奪取虎符和兵符。
好在他們回來的及時,眼前這些禁衛軍見他們不尊聖旨,不聽皇帝的調動,立刻動上了手,硬搶。
若是搶了虎符去,京城外的三十萬虎軍就不用說了,他們直屬軒轅澈的三萬龍騎衛可是就駐紮在皇城外,兵符若是一動,那這三萬龍騎衛,可是能瞬間逼宮皇城,滅掉一切的。
死也不能給他們。
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血色醞釀在整個琉璃殿裏。
那衝天而起的血腥味道,濃烈的幾乎暈染了整個這一方空氣。
“交出兵符和虎符,否則,我就殺了她。”血色中,一道冷酷的無一絲人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心為之顫2
秋痕抬頭一看,那燈火搖曳的門口,一道素淡的顏色被狠狠的扯了進來,美麗卻一身狼狽,不是陳貴妃是誰。
眉間微微一皺,秋痕手下一點都沒有慢。
刀架在了陳貴妃的脖子上,那美麗纖細的脖子,在火紅的燈火下,映襯著陰森森的刀,美麗而絕對脆弱。
初夏的風微微的吹拂,醞釀起的卻是一地的冰寒。
而這個時候,天陳宮卻是一片肅穆和激動。
“陛下,太子殿下和翼王殿下,乃是兄弟手足,兩人有多要好,這滿朝文武都看在眼裏,太子殿下怎麽會害翼王殿下,陛下,請收回成命啊。”吏部尚書滿臉焦急。
“吏部尚書此言差異,古來兄忌諱弟之能的不勝列舉,翼王太出眾,風頭早已經壓過太子殿下,這是毋庸置疑的,太子殿下恐這太子之位,遲早要歸於翼王殿下,起了黑心也不是不可能。”
“對,就是這個意思,這滿山的大火來的太古怪了,還有刺殺,若是沒有人裏應外合,戒備的那麽森嚴的獵場,怎麽可能出現這麽大的漏洞和問題,一定是……”
“放屁,太子殿下……”
燈火通明的天陳宮中,左相和右相兩派人吵的不可開交。
“今日連夜召集群臣,不是讓你們來討論事情的經過,陛下隻是宣讀聖旨,廢立太子軒轅承,貶為庶人。”右相站在高坐在龍座上的軒轅易下方,冷眼掃過大殿中的所有人,聲音極沉。
一音落下,大殿中頓時靜寂了下來,兩方人馬各自對視一眼。
左相的人眼中是焦急,如果這廢立詔書一下,那麽他們這一派就全完了。
而右相這一方,齊齊暗喜,本以為沒有了翼王,他們早已經輸了,沒想到峰回路轉,今日一定要贏。
“請陛下宣旨。”右相滿臉威嚇大聲道。
一旁慕容無敵一步上前,雙手舉起了手中握著的聖旨,雙眼定定的看著坐在龍椅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天辰皇帝軒轅易。
心為之顫3
軒轅易掃過大殿中麵色各異的群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力的一揮手:“宣吧。”
“陛下,太子不能廢啊,這個時候天辰已經沒有了翼王,要是在沒有了太子殿下,那這是要動搖天辰根基的啊。”禮部侍郎重重的跪了下去,臉上老淚縱橫。
“宣旨。”右相雙目一凜,大喝一聲。
慕容無敵同一刻,手中聖旨一展,鋪陳開來。
“陛下……”左相一派幾乎昏厥。
此旨一宣,無論今日太子和左相在有任何能耐,那怕是奪取了兵權,也是一場虛話,或者是一場謀朝篡位的千古罵名。
夜風飛舞,清涼如水。
城門外,軒轅澈率領著四萬虎軍呼嘯而來,直逼城門。
蹄聲塔塔,滿是肅殺和赫赫鐵停
琉璃殿,一風吹過,殿內的燈火熄滅了幾隻,燈影暗淡了下來。
“交出兵符和虎符,否則我殺了她。”門口的禁衛軍再度吼了一聲,手中的刀一緊,陳貴妃纖細的脖子上立刻湧出血來。
秋痕,彥虎,牙齒幾乎咬出血來。
一旁的慕容毅等人一聲不發,隻是手中的刀揮舞的更快了,他們不能插言,這裏沒有他們的決定權。
“貴妃,對不起了。”彥虎一刀劈下,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看也沒看一身狼狽的陳貴妃。
這攸關翼王的一切,攸關多少生命的生死存亡,他們不能給,也絕對不會給,那怕,她是他們王的母妃。
暗淡的燈火下,陳貴妃頭發散亂,衣衫上透著血跡,卻滿臉鎮定,美麗的臉上一絲懼怕都沒有。
“正該如此,我死算什麽,我兒的東西你們要給他守好。”一臉驕傲的美麗,此時的陳貴妃美的驚人。
她從見了敢動手的柳皇後,就知道今晚左相肯定還有安排,她兒的琉璃殿裏沒有人,但是虎符和兵符都是放在琉璃殿的,她一定要去給他保管好,絕對不讓有心人得逞。
沒想行至半路就被抓成了人質,不過,這沒關係,秋痕彥虎他們在,他們保管著她兒子的東西,這就夠了。
心為之顫4
“記住,絕對不能給。”一聲大叫,陳貴妃一頭就朝身前的長刀上撞去,嘶會做任何人威脅他兒子的籌碼,絕對不能威脅到她的兒子的一切。
優雅而美麗,這是一個母親對兒子全心的愛護。
眼看那美麗的額頭就要撞上那犀利的劍,那抓著陳貴妃的禁衛軍,突然身形一抖,手中的長劍一下落地,整個人就朝前倒去。
最靠近陳貴妃的慕容塵見此,立刻身形一閃,一把搶過踉蹌著也朝前倒去的陳貴妃。
暗淡的燈火下,一柄細小的箭頭插在那禁衛軍的後頸上。
琉璃殿裏的氣氛頓時一滯。
正對著大殿門口的秋痕,眼角掃見那細小的箭頭,陡然一愣,那是,那是他親手去打造的,那是他給他們王妃打造的。
麵上陡然而顯狂喜,秋痕一瞬間唰的跳了起來,震驚的無法置信和興奮的大叫道:“王妃,是王妃。”
此話一出,大殿中人齊齊一驚。
暗淡的燈火下,一道小小的身影踏著血紅之色而來,森嚴,冷酷,無情,滿臉的鮮血,滿身的殺氣。
血色染紅了那張小小的臉,但是那雙眼他們卻認識,那是他們的王妃,那是應該死在通天大火中的,他們的王妃。
“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們猖狂。”冷酷而犀利,琉月一個閃身,手中短劍橫空一劃,那把守住殿門的禁衛軍哼都沒有哼一聲,直直的倒了下去。
浴血紅衣,**的驚人。
那犀利的招式,那獨一無二的氣息,嘶是鬼,她是人,她是活生生的人。
“王妃。”
“主人。”
龍騎衛,血影衛,激動了,按捺了三日的悲痛之心,陡然解放,他們的主心骨來了,他們的王妃來了。
“月兒,澈兒他?”踉蹌著站定在秋痕彥虎身邊的陳貴妃,一見琉月來了,那已經散發著死寂的臉上,一瞬間亮了起來,激動之極的死死盯著琉月。
一身血衣,琉月踏血而來,臉上勾勒起一抹血腥的笑意,高聲道:“他帶著四萬虎軍隨後,看這皇城今天誰敢反了這天去。”
心為之顫5
短劍犀利,琉月如過無人之境,踏著滿地的屍首,朝秋痕等人走來。
外間,包圍著琉璃殿的禁衛軍,她撕破了一個口,直接衝了進來,留下那一隊虎軍解決外麵的一切,果然,裏麵比外麵還慘烈,幸好她來的及時。
“萬歲。”秋痕,彥虎,所有的龍騎衛激動了,他們的王沒死,他們的王也回來了。
“澈兒。”麵對刀劍相逼,麵對生死關頭,都沒有哭泣的陳貴妃,此時喜極而泣,任由那淚水流了滿臉,可那臉卻笑的猶如開了一朵花,那麽的美麗。
一旁的慕容毅等人聽言,也縱聲的大笑了起來,好,好,軒轅澈沒死,他們支持的人沒死,這簡直太好了。
反之,那些假冒禁衛軍的人,一個個完全的沉下了臉,臉色極不好看。
一劍橫掃,幾點血色綻放在琉月的衣衫上,一件普通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染上了血色,紅的似火,紅的猶如暗夜羅刹。
森嚴的殺氣盤旋在琉月的身上,**的驚人。
一劍一個,琉月踏血而來,所過之處無人能夠抵擋,無人能夠拭其鋒芒。
從外城一路殺至這裏,琉月已經一身的血腥,那尖銳的殺氣,已經完全不用動手,就可以取人性命。
沒有人可以抵擋,不是因為琉月厲害的沒有邊,而是那踏著修羅地獄來的血腥殺氣,已經寒了所有人的心。
禁衛軍們一個個開始朝著殿門退去。
“想走,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今日,一個也別想從這裏走出去。”一聲冷哼,琉月冷酷之極。
“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那麽容易,兄弟們,殺啊。”秋痕一聲高喊,整個人雙眼通紅,猶如一隻豹子,那是興奮的光,也是絕殺的勁。
“殺啊。”所有的龍騎衛和血影衛都沸騰了,有他們的王妃在,他們怕什麽,給我殺。
一時間,好像所有的人都吃了興奮劑,瘋狂了。
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兵符一虎符,秋痕和彥虎直接塞到了已經衝至身前的琉月手裏,在他們的手中不安全,給他們的王妃是絕對安全的。
心為之顫6
琉月也不多話,快速收入懷中,一把抓住陳貴妃的手,冷喝道:“誰放走一個,誰就是**的孬種。”
“是。”秋痕等人齊齊暴喝一聲,就連慕容毅等人也是一聲應和,渾然忘了,這個琉月是他們的侄女,女兒,下一輩。
身隨劍走,大殺四方,琉月領著秋痕等人,猛撲而來。
殺氣,瞬間猙獰。
隻是一個瞬間,本來隻能勉強抵抗的秋痕等人,居然猛烈的無人能擋,冒充禁衛軍的人,被死死的咬著,形勢整個倒轉開來。
禁衛軍見此麵上都不好看起來,手中一邊猛攻,一邊不斷的挑開照明的油燈,傾倒下裏麵的燈油。
燈火四濺,油燈寂滅,油火飛濺在幕簾上,濺落在絲絨中。
一片殺伐中,小小的火焰在四方竄動著,在蓄意的傾倒中,在故意的破壞中,搖搖曳曳的升騰起來。
他們想以火在為他們製造逃命的機會。
眼中冷光一閃,琉月冷冷的笑了,給她玩這套把戲,哼。
血色彌漫,今夜的琉璃殿,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夜,越來越靜了,卻也越來越熱烈了。
夏風吹過,血腥味直飛天際。
而此時天陳宮中卻一片對持,慕容無敵抓著聖旨看也不看下方眾臣,大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陛下,不能廢啊……”
“報……”兩種對持的聲音中,一道奏報聲突然響起,宮外一連串的腳步聲飛速而來。
“什麽事?宣。”麵色沉重的軒轅易陡然坐直了身體。
滿頭大汗的禁衛軍統領,飛射入殿內,不及跪倒,滿臉興奮的大聲道:“稟……陛……下……”氣喘籲籲,幾乎連話都說不清常
右相一見頓時皺眉道:“到底什麽事?”
深吸一口氣,禁衛軍統領壓抑下自己的激動,大聲道:“回稟陛下,翼王沒死。”
“什麽?”軒轅易一個坐不住,唰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
右相,慕容無敵,也是一驚,齊齊上前一步焦急道:“翼王沒死,真的假的?快說。”
心為之顫7
“翼王沒死,下官剛收到駐紮在城門的京城守備軍傳來的消息,翼王不僅沒死,此時領著四萬虎軍已經進城,正朝皇宮而來。”禁衛軍統領此時才擦拭了一把跑出來的汗。
“天啊,真是太好了。”右相猛的一捶拳頭,滿臉狂喜的道。
“澈兒沒死,哈哈,寡人就知道澈兒沒那麽容易死,他可是我們天辰最傑出的翼王,哈梗”軒轅易頓時樂的手舞足蹈起來。
下方的群臣,右相一方喜不自禁,左相一方也暗自放了心。
翼王沒死,那麽太子謀殺翼王的罪名就不成立,也就不會被廢立了,真好,真好。
“翼王帶著四萬虎軍進城?”這幸喜才至喉頭,就咽住了,左相一脈麵麵相覷。
帶軍入城,這翼王是什麽意思?他要做什麽?
“左相呢?”慕容無敵突然出聲道。
禁衛軍統領抽了抽嘴角,快速道:“聽說,與翼王一起回來了,翼王言令已經抓到謀害他的幕後凶手,現帶兵勤王。”
帶兵勤王,慕容無敵和右相對視了一眼,緩緩的笑了,帶兵勤王清距,看來這一次左相永無翻身之地。
朝中能混到如此位置的文武大臣,那一個心理沒有算計,這一聽之下也明白了,左相,太子,大勢已去。
軒轅易身形一晃重坐在了龍椅上,麵上閃過一絲無奈,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他的太子終究還是保不住。
不過,還能留下個軒轅澈,這也比剛才的形勢要好,他還有一個如此出眾的兒子。
樹聲婆娑,軒轅澈大軍壓境。
“報,琉璃閣大火衝天,王妃還在裏間沒有出來。”揮軍已經進入皇宮,軒轅澈台不由皺了皺眉,掉轉馬頭不向天陳宮去,反而朝琉璃殿而去。
琉璃殿裏,四濺的燈油引燃了一切,滾滾火焰綻放著炙熱的力量,正在殿中翻滾著,醞釀著,飛舞著。
殿裏,琉月抓著陳貴妃的手,一路殺伐,所過之處血色四濺。
那妖魅的火花就在她身邊綻放,可琉月好像沒有看見似的,冷情之極,火焰的恐嚇,對她而言沒有作用。
心為之顫8
禁衛軍一個接一個的在她身前倒下,那通紅的火花中,隻有那更加**的紅,和那冷酷至極點的黑。
拽著陳貴妃出了火海,琉月掃了一眼身邊所有的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不少,一個不缺。
回首琉璃殿,內裏已經燃燒了起來,外間也隱隱約約燒了起來,整個這一方天空被映照的微微紅了起來。
“死了沒有?”一聲冷喝。
“沒有。”秋痕等一挺胸大聲答道。
“好,跟我走。”琉月一揮手,拉著陳貴妃就朝天陳宮的方向去。
一個小小的身子拉著比她高的大人,身後跟著滿身尊敬的眾人,看起來怪異之極。
不過,沒有人說話,就連慕容毅都沒有開口。
一行人,朝著天陳宮而去。
而這個時候,軒轅澈卻從宮門的方向朝琉璃殿而來。
行至半路,琉月回首看了一眼遠處的琉璃殿,那大火已經燒的半邊天都紅了,在這夜色中,燦爛之極。
琉月揚揚眉,沒甚多餘的表情,燒了就燒了,在蓋一間就是了。
“這次定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敢害我的澈兒和月兒。”陳貴妃從一片殺戮中恢複過來,咬牙切齒又勝券在握的道。
一言聽之,琉月突然腳步一頓。
“怎麽?”身後的彥虎立刻快速問道。
害軒轅澈,琉月眉眼微動,突然道:“斐將軍有沒有出麵?”
“沒見到,出了什麽事?”秋痕上前一步。
琉月皺著眉頭轉過身看著遠處燒的通紅的琉璃殿,斐將軍從虎軍那裏逃了出來,現在又不見人,難道有什麽暗藏的……
念頭才轉到這裏,那被通天的大火映照的分外明亮的琉璃殿前,一道聲音突然一晃,倒飛入火海,看起來好像是被擊飛了進去。
那一身穿著,那小小的身子,琉月頓時雙眼圓睜,那是她的樣子。
“不好。”琉月一把扔下陳貴妃,掉頭就狂衝而出。
而就在她狂衝而出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從遠處疾飛而至,想也不想,縱身就躍入了火裏,衝進了那已經完全燃燒起來的琉璃殿中。
那人,那是軒轅澈。
“軒轅澈。”琉月一瞬間幾乎心都緊了,狂衝而去。
漫天大火,妖嬈萬分,焚燒一切。
琉月才衝出去幾步,那熊熊燃燒的琉璃殿,突然轟的一聲,整個的垮塌了下來。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震破蒼穹,在著蒼幕的夜色裏卷簾而上,炸響在無邊夜幕裏。
心為之顫9
橘紅漫天,焚盡一切。
高樓奄奄一夕傾塌。
裏麵的人沒有出來,沒有任何的一切波動,隻有那火越發炙熱的燃燒著,跳躍著。
滿天夜色,卻擋不住這熊熊火焰。
琉月目赤欲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幾乎發了瘋,瘋狂的就朝那琉璃殿的方向奔去。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看著那傾塌的琉璃殿,短暫之間居然僵立一片。
隻見那瘋狂衝出去的琉月,狂奔而去,錯亂間,一個左腳扳上右腳,一個踉蹌就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卻在下一個瞬間,連滾帶爬的跳起,朝著琉璃殿的方向狂衝而去。
琉月那麽強的武功,那麽堅定的心性,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可見心性已經激動到無法控製。
狂奔而去,勢如閃電。
“王爺。”陡然驚醒過來的秋痕等人瘋狂了,掉轉頭就朝琉璃殿的方向衝去,血可噴天,悲憤之極。
“不,不,澈兒……”陳貴妃一個咕咚,朝後就倒,完全接受不住這樣得而複失的激烈。
一瞬間,整個這一方天地,隻剩下驟奔而去的身影。
“轟。”一聲炸雷陡然而來,黑如緞帶的天幕中,一道閃電劃空而過,映照亮半邊蒼天。
一瞬間的驟亮照耀著下方的橘紅,妖冶的驚人。
天幕下,一襲血紅的身影如飛一般朝著火海而去,那麽義無反顧,那麽不顧一切。
不會輕功的琉月,此時居然比會輕功的秋痕等人還要快。
“轟隆隆……”一聲接一聲的炸響響徹在天地間。
光亮亂竄,黑夜驟明,瘋狂奔襲的琉月心裏空白一片,什麽都沒有了,隻有那熊熊燃燒的琉璃殿。
血紅的眼幾乎要噴出血來,那裏麵有她喜歡的人,有她愛的人,有她上輩子沒有得到,這輩子卻心隨相知的人,她的丈夫,她的軒轅澈。
她這一輩子上窮碧落下黃泉,也絕對不會放手的人。
熊熊大火,傾塌高樓。
天上的驚雷越來越響,一個接一個的在眾人頭頂上炸開,烏雲滾滾而來,無數的閃電跳躍著,奔騰著,照耀的這方天際,刹那通明。
心為之顫10
“轟。”琉璃殿又是一個傾塌,前殿已經完全垮塌,後殿也搖搖欲墜,幾乎沒剩下幾跟柱子在支撐著殿頂,周圍已然廢墟一片。
“軒轅澈。”撕心裂肺的淒慘吼叫,如受傷的孤狼,穿透在蒼茫天幕中,回蕩在這深深宮院之上。
合身一個猛撲,琉月想也不想就朝那傾塌的琉璃殿廢墟撲去。
“你瘋了。”跟著反應過來衝過來的慕容毅一把扣住琉月的手,死死的拽了住。
這麵前是熊熊大火,琉璃殿已經垮塌的不像樣子,這裏麵若是有人,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什麽人。
他軒轅澈沒有了,他們慕容家雖然失去了一個好靠山,但是隻要琉月還在,這個強悍如斯的女兒還在,那麽他們慕容家永遠不會倒。
天辰國,沒有在比琉月出色的人了。
血紅的眼一眼橫掃,轉頭盯著拽住她的慕容毅。
慕容毅瞬間一個寒戰,一股懼意從後背直升而起,背上寒毛直豎,這個眼神,天,這不是血腥殺戮的眼神,這是受傷的,孤狼的眼神,那麽悲切,那麽瘋狂,那麽不顧一切。
仿佛這個時候誰要是攔了她的路,她會撕碎一切,撕碎一切阻攔在她身前的人和事。
慕容毅一個寒戰不自禁的放了手,他不敢抓住她,他不敢。
縱身一躍,熊熊火焰瞬間包圍了那小小的身影,一身血紅融進了那滔天的通紅。
他們是一體的,同樣可以焚毀一切的。
“軒轅澈。”不管不顧衝進火海的琉月,瘋狂的在火焰中穿行著,不斷的嘶叫著,那血紅的眼幾乎要滴出血來。
火焰在她身邊跳躍,在她身邊焚燒。
然而琉月好像根本沒感覺到炙熱,沒感覺到危險一般,不顧一切的朝火焰最中心跑去,不顧一切。
“砰。”又是一角垮塌,整個琉璃殿後殿已經一片狼藉,隻剩為駛多的柱子還在支撐著。
瘋狂的搬動梁柱,不管不顧的推開傾塌下來的橫梁。
細小的手指已經被火焰灼傷的通紅,頭發已經完全的卷曲,身上的衣服已經快要燒氣來,肌膚被灼傷的焦臭,蔓延出來,充斥在這熊熊大火中,充斥在著琉璃殿中。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1
讓琉月已經分辨不出是她自己被燒傷了,還是這殿中無數的屍體,被烤焦了。
“轟隆隆……”頭頂的炸雷驟響,閃電亂飛,就好似有無數的銀蛇在天空中舞動,張牙舞爪,猙獰之極。
天,黑的滴的下水來。
本來的朗朗群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黑,天地間隻剩下那黑和那妖異的火亮。
“軒轅澈,你在哪裏,你應我一聲,應我一聲啊……”瘋狂的呼叫聲中,琉月不停的翻轉著躺在大殿中的人。
顧不上自己,那眼中隻有一個人,軒轅澈,軒轅澈。
“月……”細如蚊蠅的聲音在後殿的角落處響起,很輕微,輕微的好似風刮過一般,讓人完全感覺不到。
但是,琉月帖了,她帖了。
唰的一轉身,麵上是無法抑製的狂喜,琉月掉頭就朝發聲的地方衝去。
“軒轅澈,軒轅澈。”一個飛身躍過一簇火焰,琉月一眼看見了角落裏,被火焰重重包圍的人。
粗如水桶的石柱垮塌,壓在了軒轅澈的腿部,讓軒轅澈動都沒有辦法動一下,那蒼白的臉一絲血色也沒有,嘴角緩緩的流著血,就那麽倒在那裏,透過重重的火焰望過來,看著她,看著她。
那眼中的焦急在見到她的時候,快速的消退了去,那眼中的擔憂化為了喜悅,那眼中的憤恨,在看見她的時候,揮散於煙霧之中。
溫柔的笑,緩緩的綻放在軒轅澈的嘴角。
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在笑,因為她沒有事嗎?因為他寬心了嗎?
琉月的心頓時緊的說不出話來。
而在他的身前,那個身形與祟不多的人,已經死在了那裏,全身上下都是火。
火焰包裹著軒轅澈,已經引燃了他的衣襟。
頭頂的梁柱哢嚓哢嚓作響,一聲晃動砰的一下垮塌了下來,朝著下方的軒轅澈就砸了下去。
一個猛撲,琉月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去,伸手全力托住那火柱,砰的一聲就扔在了旁邊。
血債血償2
不知道從那裏來的勁道,不知道從那裏來的力量,她隻知道不能讓它砸下來,不能傷害到下麵的軒轅澈。
“你瘋了,咳咳,快,離……開。”嘴角的笑在看著琉月猛的衝了過來的時候,僵在嘴邊。
是真的,不是幻影,是真的,是真的琉月來了。
混賬,這個混賬,怎麽闖入這熊熊火海中來,這個混賬,怎麽這麽的不要命。
軒轅澈,瞬間就急了,怒極攻心氣息微弱,卻怒喝出聲道。
一把推開那斷裂的大柱,琉月猛衝到軒轅澈的身邊,銀牙緊咬,卻對著口角流血,一臉焦急憤怒的軒轅澈微笑道:“不要怕,我來了。”
一邊說,一邊合身抱著那已經開始燃燒的,壓在軒轅澈腿上的大柱,拚盡全力就往外推。
不要怕,我來了。
沒有憤怒的回吼,沒有委屈的抱怨,隻有微笑的臉,隻有那他從不曾聽言的六個字,不要怕,她來了。
火光映紅了她染滿了鮮血的臉,血紅一片,卻美的驚心動魄。
軒轅澈陡然愣了,強悍如他,何曾聽過有人對他說不要怕,鐵血如他,何曾在生死關頭,有人微笑著對他說,我來了。
拳頭緊緊的握緊,心深深的收縮,那一股股的,無法言喻的情緒,充斥在心間,填滿了他,他的整個人都完整了。
“你個……笨蛋……”氣息奄奄的軒轅澈看著無懼無怕的琉月,看著滿天大火中,**的驚人的琉月,整個眼都紅了起來。
這就是他的琉月,他的小妻子,他這輩子真正放了心在上麵的人。
此生,何曾有幸得她相守。
此生,何曾有幸得她相知。
“笨蛋,快……走,我傷了……心脈,活……”
衝進來,本來以為是琉月,那裏知道是奸細,對了幾掌,他受傷未複,殺了對方,自己也付出了昂貴的代價,心脈損傷,此時又被石柱壓斷了腿,他還能……
“給我閉嘴。”一聲怒吼打斷了軒轅澈的話。
血債血償3
琉月牙齦流血,轟的一把推過那比她自己身體還大還重的石柱,唰的轉過頭來,緊緊盯著軒轅澈道:“你死了,我會給你報仇,然後我就來陪你,想不想要我死,你自己看著辦。”
話音落下,琉月猛的蹲下,一把抓起動都動不了的軒轅澈背在背上。
軒轅澈比她高多了,小小的身子撐著軒轅澈,就好像一個小孩背著一個大人,那麽小,卻那麽堅定。
軒轅澈靠在琉月的頸項邊,聽著琉月斬釘截鐵的話,眉間的焦急,臉上的溫怒,心中的感動,緩緩的凝聚在了一起。
這心,定了。
罷了,罷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活不了,那就一同死。
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絲溫柔之極的笑容,眼緩緩的閉上,輕的幾乎如喃喃自語一般:“我盡量。”
聲音消散在空氣中,不複聽聞。
周圍的火越來越大,幾乎灼傷一切,焚盡一切。
天際奔雷滾滾而來。
感覺到背上的軒轅澈軟了身體,琉月銀牙幾乎要咬碎,緊緊的扣住軒轅澈的身體,琉月咬牙就往出衝。
出去,必須出去。
小小的身體背著比她高大很多的軒轅澈,確如一隻豹子,迅猛撲出。
火焰在她身周跳躍,衣襟已經開始燃燒,入目一片火紅。
而這時候,聽著琉璃殿大火的軒轅易等人,也快速的朝這裏衝了過來。
整個皇宮完全的陷入了混亂中。
天際一道猛雷狂奔而下,閃電群舞,映襯著下方混亂的人群,好一個封魔亂世。
秋痕,彥虎,杜一,一個接一個的衝進了茫茫大火,衝進了那頃刻間就要完全垮塌的琉璃殿。
沒有人顧及自身的傷勢,他們的眼中,隻有他們的王。
火焰通天,飛騰而上。
“快,快救火。”被慕容無敵帶著快速奔來的軒轅易,看著眼前的場景幾乎要昏過去,他的這個兒子不能有事啊。
而被虎軍壓過來的左相和太子軒轅承也跟著虎軍,奔來了這廂。
看著眼前通天的大火,聽著裏麵衝進去的兩人,兩人眼中有興奮,有瘋狂,卻也有震驚和著不解。
血債血償4
這一把大火衝進去,還能有什麽人出來,這整個就已經是一片火的海洋了,沒有人可以出來的。
死了軒轅澈,死了琉月,死了秋痕,彥虎……等等所有軒轅澈的心腹,那麽還有什麽勢力能夠跟他們叫囂。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隻是,這是怎樣的感情?那樣鐵血的人會不顧一切的衝進去,那是怎樣的崇拜和尊敬,這麽多屬下明知不可能也要衝進去?
這些人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軒轅承一邊往這邊來,一邊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大火,麵上的神情卻古怪複雜的連他自己都不了解。
火焰滔天,頭頂的驚雷一個接著一個。
下方無數的人在奔走,在嘶叫。
一片猙獰的世界。
“天啊……”就在這片猙獰中,待在最前麵的慕容毅突然一聲震驚之極的大叫,震回了所有人的心神。
那滔滔的火焰中,那可以焚燒一切的明紅中,一道黑影踏火而出。
森森殺氣寞在她身邊,猶如實質。
無邊陰寒凍結在她身邊,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
黑發臨空,狂衝而出,火焰在她身後跳躍,疾風在她身後飛揚。
火衣狂發,張狂而蔑視世間的一切。
身後,幾道黑影尾隨,踏過熊熊烈火,而來。
火之女神。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幾乎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隻有那麽呆呆的看著,呆呆的看著。
“轟隆隆。”天際一道驚雷下,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耀目的火,漆黑的雨,在空中對碰,焚燒盡你,消融盡我。
一個猛撲衝出來。,琉月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火,背著軒轅澈倒頭就在地上一滾。
兩人身上的火焰,立刻在滾壓中,在雨幕中熄滅來開。
“禦醫。”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本來麵目的琉月,一把抱住早已經昏迷過去的軒轅澈,狂聲大叫道。
焦急的吼聲穿過雨幕,震醒一地的人。
“禦醫,快,快……”
“傷藥,去秘庫拿,去……”
血債血償5
一時間,整個朝中的文武重臣,都激動了起來,一個個連滾帶爬的快速辦事而去。
一掌抵在軒轅澈的頭頂上,慕容無敵沉聲道:“護住他的心脈。”
一旁的慕容毅,慕容剛,同時出手,以掌抵在了軒轅澈的前胸後背。
慕容塵,杜一等立刻護衛在了他們身周,滿身傷痕,卻冷酷之極。
杜二,杜三,杜四,扯開身上的衣服,以手撐著擋在軒轅澈的頭頂,遮擋住那蜂擁而下的雨滴。
秋痕等人早已經一身是傷,此時勉強同琉月一起衝出來,在也支持不住,一個個倒在了雨幕中。
在不能允許他們的王出事,在也不行。
軒轅澈所受的傷,最重的就是內傷,掌力震碎了他的心脈,若能護住,其他的自可調養的好,若是護不住……
琉月一臉漆黑,隻剩下兩個眼睛裏有點白色,蹲在軒轅澈的身邊,握著軒轅澈的手,緊緊的握著。
麵無表情,好似相當平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軒轅澈好了還好說,若是不好,琉月發起瘋來,恐怕……
沒有人敢想象。
靜寂,通紅的火旁,潑天的雨下,卻是淋的如落湯雞,卻一動不動的天辰君臣。
“來了,來了,調養的靈藥。”一片靜寂中,吏部尚書跌跌撞撞的跑來,手中拿著從軒轅易秘庫中拿來的藥物。
軒轅易立刻上前接過,快速的給衝過來的禦醫遞了去,一邊道:“快,我珍藏了很多年的靈藥,對內傷最有療效,快給澈兒。”
那禦醫見此立刻解開瓶蓋就要給軒轅澈飲下。
從火海中衝出來,除了喊了一句禦醫外,琉月一動沒動,一聲沒出,此時突然一伸手一把抓過那珍貴的解藥,冷冷的一聞。
“月兒,是好東西,寡人吩咐了拿最好的。”軒轅易見此立刻急聲道。
琉月眉眼中殺氣一射,突然站起身,幾步就走到那拿著解藥衝過來的吏部尚書麵前,那陰森的眼幾乎讓人膽寒。
吏部尚書見此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血債血償6
眼中厲光一閃,琉月快如閃電的一伸手,一把扣住吏部尚書的下顎,指尖一錯,吏部尚書的下顎立刻被捏脫了臼。
吏部尚書頓時一聲慘呼。
邊上的文武重臣頓時齊齊皺眉,這個琉月要幹什麽?
心中的念頭才一轉過,就見琉月手腕一抖,那一瓶珍貴之極的療傷好藥,全被傾倒入那吏部尚書的嘴裏。
眾人又是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隻吏部尚書驚白了臉,雙手不斷的掙紮,想摳出喉嚨裏的解藥,卻什麽也摳不出來。
“月兒,你幹什麽,寡人那瓶藥來之不易,你……”
“吼……”軒轅易發怒的話還沒說完,那吏部尚書突然一聲慘叫,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整個人不斷的抽筋。
這是,中毒。
周圍的文武百官頓時駭然之極,齊齊後退一步,震驚的睜大了眼。
幾聲嘶吼,那吏部尚書身體一挺,就在也沒有氣息。
軒轅易看著此情景,臉頰不斷的**,若是這藥給現在的軒轅澈吃下去,那麽他的兒子……
眼中閃過一絲後怕,軒轅易臉色瞬間鐵青。
這個時候,他們還敢害他的兒子。
冰冷的眼緩緩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琉月一字一句道:“所有要害軒轅澈的人都給我聽著,若今日軒轅澈沒事便罷,他要出了一點事,你們拿九族來償。”
冰冷的聲音,帶著絕對的殺戮,帶著血腥的猙獰。
天幕中大雨滾滾而下,這夜,紛亂不堪。
一夜夏雨,轉眼黎明,雨散風收,陽光燦爛,花草耀金。
一片夏日好時光。
然而,天辰皇宮中卻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
沒有醒,昏過去就在沒有醒的軒轅澈依舊沒有醒來的征兆,身旁的慕容無敵等人,幾乎內力都要耗盡。
他卻依然沒有醒來的征兆。
軒轅易,陳貴妃,右相,等等人,具在此守著。
而琉月就那麽一動不動的守著軒轅澈,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血債血償7
“月兒,去整理下身上的傷吧。”陳貴妃見此緩緩的撫摸了一下琉月的頭,輕聲的道。
這孩子,自己一身的傷,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她的眼裏隻有軒轅澈,隻有昏迷不醒的軒轅澈。
就連這個做娘的,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沒有理會,琉月根本理都不理,隻是看著床上的軒轅澈。
她該死,她什麽都會,什麽都做的到,但是就是不會內功,嘶懂怎麽以內功為他療傷,嘶懂。
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慕容無敵突然睜開眼來。
“怎麽樣?”琉月頓時抬頭急聲道。
身旁的軒轅易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慕容無敵看了眼一臉平靜,但是那眼中卻透露著絕對的焦急的琉月,疲倦的一笑,沙啞著聲音道:“三殿下傷的太重,他的心脈被內家高手震傷,本來是續不了的,不過三殿下本身功力深厚,護住了最後一絲脈動,因此……”
“沒事?”琉月一下握緊了軒轅澈的手。
看著如此喜動顏色的琉月,慕容無敵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皺緊了眉頭道:“後金國的毒殺掌,沒有震斷三殿下的心脈,那毒卻滲透了進去,這傷不好治啊。”
琉月一聽,麵色又是一沉。
雪聖國,傲雲國,現在又來個後金國,這到底有多少國插手這次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想要軒轅澈的命。
“怎麽治?說。”不好治,那也就是能治,不管多困難,她都會給他辦到,她都會把他治好。
慕容無敵皺了皺眉:“毒在心脈中,錯一步,毒氣攻心,救無可救,據我所知,這天下隻有一個地方可以救三殿下,但是,此地方之人性格怪異,喜怒無常,而且行蹤飄忽不定,不好找。”
此話一落,陳貴妃,琉月,右相等人頓時定定的看著慕容無敵,滿臉焦急,唯獨天辰皇帝軒轅易眉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緊緊的皺了皺眉。
頓了頓,不待琉月接話,慕容無敵突然一咬牙道:“也罷,當年我偶然救過他們族中人一命,希望會念我之恩情,這事,我去辦。
血債血償8
月兒,你別跟,他們不喜外人進入,若多了人,恐怕我都會被避之門外,你放心,我斷然不會害了三殿下。”
琉月還沒開口,慕容無敵已經把琉月的話給堵了回去。
琉月看著一臉嚴肅的慕容無敵,這個人不像是在說假話,微微的一皺眉,琉月回頭看著麵上一絲血色都沒有,腿上上著夾板,氣息奄奄的軒轅澈。
他不能在拖了,若是在拖,恐怕……
“我要一個完完整整的軒轅澈回來。”緊緊握住軒轅澈的手,琉月輕輕的湊過身去,在軒轅澈唇上應下一吻,極輕,極溫柔,那話卻堅決之極。
“放心,我拚著這條老命,也會安全帶三殿下回來。”慕容無敵沉聲應了,看了眼軒轅易。
要殺軒轅澈的人很多,他這個差事不好辦,但是,在不好辦他也得去給她辦了,否則……
“來人,我要洗剩”慕容無敵聲音落下,琉月突然冷冷的扔下一句。
周圍的人見琉月性子轉換如此之快,剛才還一身肅殺,此時突然要洗漱,不由微怔,卻也反映很快的跑了出去。
輕微洗漱,換去一身血衣,擦拭幹淨臉上的血色,露出本來麵目的琉月,讓這方大殿中的所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兩日,讓他們震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傾城容貌,美的如夢如幻。
軒轅易定定的看著琉月,那臉上震驚幾乎整個的要淹沒了他,有迷戀,有欽慕,有震撼,還有……恐懼,這臉,這個人……
慕容無敵,慕容毅,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麽會,這個摸樣……琉月怎麽會是如此的容貌,這……這……
一襲紫色羅裙,琉月無視所有人的視線,緩緩走至昏迷的軒轅澈身邊,輕輕把臉貼了上去,低聲道:“看清楚了沒有,我可是長的這個樣子,回來的時候要是認不出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溫柔的在那蒼白的無一絲血色的唇上應下一吻:“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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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歲太BT了, 16 歲還差不多.:-) -氣呼呼- 給 氣呼呼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21/2011 postreply 13:05:45

13歲的時候訂的婚,結婚是18歲。這篇不是坑,不過挺長 -愫心小築- 給 愫心小築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21/2011 postreply 15:4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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