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剖白
心情剖白1
琉月唰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著軒轅澈離開的背影,軒轅澈居然就這麽跑了,居然就這麽扔下她衝走了。
這還從來沒有過。
怒火瞬間中燒。
“你給我站住。”黑發臨空,琉月一個猛撲就朝軒轅澈消失的地方追了去,豈有此理,把她一個人扔下,想這麽莫名其妙的衝走,沒那個份,給她把話說清常
身形騰空,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瞬間就去得遠了。
含怒而追,琉月速度奇快,轉眼就追出去好遠。
但是此時的軒轅澈又妒又怒,那身形一展開,絕頂輕功刹那之間就已經去的遠了。
琉月雖然速度快,但是怎麽追的上盛怒之下的軒轅澈,轉眼之間,琉月的眼前就隻剩下一片樹林,那裏還有軒轅澈的影子。
好在琉月極善追蹤,雖然沒了軒轅澈的影子,卻路線不失。
疾飛而走,沒頭沒腦。
根本沒有什麽好路線,可見軒轅澈怒極之下,根本就是衝到那裏算哪裏,那還管什麽路線問題。
金光從樹梢間灑下,一地柔和的綠光,卻掩蓋不了那熊熊燃燒的怒火。
“轟,轟……”正尋蹤追蹤間,轟隆隆的群馬奔騰聲突然由遠極近,來的奇快無比,前一刻還在一裏之外,下一刻已經衝至近前。
琉月眉色一沉,一步站定在當下。
怎麽回事,那裏來的奔馬?
抬頭一望,遠處塵煙滾滾,殺氣騰騰而來的居然是南宋的兵馬,馬蹄赫赫,來者眾多。
這是他們引來追雲召的那一隊南宋國禁軍。
拳頭頓時緊緊一握,該死的,這軒轅澈那裏不好走,居然衝進了這裏,眉眼狠狠的皺起,琉月一步站定,讓過那呼嘯而來的南宋兵馬。
馬蹄縱橫,從琉月身前的方向急衝而走。
琉月被攔在了這邊。
心情剖白2
綠色幽然,生機勃勃中蘊藏著殺氣赫赫。
“砰,砰,砰……”在這綠色幽然深處,突然之間砰砰之聲大響,碗口大的青鬆攔腰而裂,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刹那之間,原本還傲然挺立的青鬆,猶如被狂風過境一般,斷的斷,折的折,一片狼藉。
而在這狼籍的中間,一臉鐵青的軒轅澈,棧斷的深呼吸。
該死,居然維護獨孤夜,居然維護獨孤夜,就算是順口說出,也不能說,這天下維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維護他。
砰的一拳砸中身邊的斷鬆,隻剩下一截的斷鬆,被勁風碎裂成片片,四濺而出。
而斷鬆的殘片伴隨著這一拳,深深的刺入軒轅澈的拳頭上,鮮紅的色澤立刻飛濺而出,一股刺痛蜿蜒而來。
眉頭頓時一皺,軒轅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拳頭。
鮮紅的血色順著傷口留下來,快速滴落身前的綠草。
看著那鮮血滴滴的落下,在那草葉上滾動著,融入土地,化入泥裏,渲染出一絲烏紅,軒轅澈眼中的狂怒緩緩的平靜了點。
清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帶著讓人心神寧靜的青草氣息
沉默半響。
軒轅澈冷冷的扯出嵌入手背上的殘片,轉身緩緩的靠在了樹幹之上,神智已經恢複過來。
四下掃了一眼,不知其在何處,看來是自己狂怒之時,完全沒有注意怎麽就跑到了這裏。
靠在樹幹上,軒轅澈緩緩的滑下坐在草地上,仰頭靠上了樹幹,望著頭頂的藍天。
天藍如水,白雲無相。
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一絲苦笑。
今日,他是怎麽了,居然跟琉月如此大吵?
他那麽讓著,愛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琉月,那麽全心全意相信著的琉月,他今日居然傷了她。
心情剖白3
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胡話,簡直就是有點不可理喻。
想著那一瞬間震驚之極,滿臉鐵青的琉月,那一句護著獨孤夜,怕也是傷了琉月的心了吧。
她怎麽會維護獨孤夜,她怎麽會在他和獨孤夜之間,選擇獨孤夜。
這不用腦子,用腳就能想到的,他今日居然還那樣問,還那樣說。
反手一個巴掌,軒轅澈狠狠的打在臉上,妖魅的容顏立刻紅了一大塊,上麵刻下個五指印。
“對,我就是維護他。”想著那倔強的嘴硬,現下想來,當時那眼神中明明白白的流露出,這完全就不是那麽回事的含義的眼神。
他是個白癡,才會聽進去了那句話,才會怒的轉身就走,就怕一個忍不住會跟琉月大打出手,真的去殺那獨孤夜。
他是最懂琉月的,他應該是最能明白琉月眼神的。
今日居然忽略了,居然就錯認了,發脾氣了。
反手又是一掌,狠狠的打過,他是個混球,是個混球。
山風拂過,揚起片片青草氣息。
兜頭倒在草地上,軒轅澈心中又瑟又悔。
現在神思恢複了,琉月的拉他,琉月的承認,那根本就不是什麽為獨孤夜好,那隻是單純的要跟他說,要跟他叫個真。
還自語最明白琉月,最自傲兩人間隻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心意相通,這通個什麽。
他是個混球,被妒火蒙蔽了眼睛。
五指扣住了身旁的青草,軒轅澈躺在草地上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白雲飛動,無形中浮現出獨孤夜的身形。
軒轅澈頓時眉眼一沉,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
五指扣緊,青草葉兒在軒轅澈的五指間化為粉末。
對於其他人,他並不怎麽放在心上,那怕那個是琉月正牌未婚夫的歐陽於飛,他都不怎麽上心,頂多吃點小醋。
心情剖白4
但是對於獨孤夜這個人,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上了心,提了勁。
或許是因為他太了解獨孤夜這個人了,是誰說最了解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敵人,這話絕對沒有說錯。
因為同是七國中並肩而立的兩人,同是少年英才,那種了解菲比普通,所以他看的出來獨孤夜用了多少心,能夠了解獨孤夜下了多深的情。
也許,並不會比他少。
所以,他驕傲,同樣傑出的人,他擁有了月,而獨孤夜一輩子也別想得到,但同時也分外提防。
而今日,本對獨孤夜深惡痛覺的琉月,居然放了獨孤夜,居然救他的命,居然對著獨孤夜心軟。
這猶如一道點火線,刹那椰了他心中潛伏的緊張。
所以,他才會失控,才會被妒火蒙蔽了眼睛,扔下琉月一個人衝走。
伸手遮擋住雙眼,軒轅澈無聲的咬了咬牙。
沉靜半響,獨孤夜突然一個骨碌坐起,眼中神光四射。
月是愛他的,就算現在對獨孤夜心軟了,他和獨孤夜在琉月心中的份量,絕對不會是一個等分。
而且,月不是已經說了,嘶喜歡獨孤夜,隻是微有不忍,那他跑什麽跑,這個時候他更該攜手琉月,把琉月心中一絲絲,一點點,獨孤夜的影子都趕跑,讓琉月的心中隻有他。
而不是發怒衝走,把這個空隙讓給別人。
他和琉月的感情得來不易,走的更不易,絕對要珍惜。
一個翻身站起,軒轅澈辨認了一下方向,轉頭就朝來路奔回。
琉月不懂那心軟一角所代表的是什麽,那他就要教,發脾氣,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鬧意見,負氣而走,讓敵人有機可乘,這絕對是蠢蛋做的事情。
春風飛揚,一片青草氣息舞動。
絲絲點點,沁人心脾。
心情剖白5
軒轅澈到是速度快,尋了個清靜地方,琉月卻是剛好迎頭碰上南宋軍隊,這一避一讓,所有軒轅澈留下的痕跡和氣息,立刻被那狂飆而走的軍隊給碾碎,什麽都沒有剩下。
琉月什麽方位也辨認不了了。
一通亂找,周圍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什麽地方都一樣,失去了那些蹤跡,琉月怎麽也找不到軒轅澈的方向,頓時氣的臉整個都青了。
“該死的,到底跑什麽地方去了?”滿身殺氣,琉月雙眼氣的血紅,此時若叫她找到軒轅澈,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不相信她,居然不相信她。
心中憤怒,眼卻微酸,為著個外人跟她吵,為著個外人不相信她,軒轅澈,這麽多年的感情你怎麽能夠不信任她?嘶明白,他就說到她明白啊,為什麽跟她吵?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
橫衝直撞,琉月就如一火車頭,冒著煙,散發著絕對的威力。
“殺……”
“殺啊……”
“雪聖國,是赫連雲召……”
正橫衝直撞間,不遠處山穀中傳來的喊殺聲,穿廣層春風,飛躍而來,透露出錚錚的鐵怒和殺伐。
琉月聞聲頓時一步頓住,什麽地方不好走,居然又朝雲召押運寶藏的地方去。
若其他時候她還有閑心去看一下熱鬧,這個時候,她沒那份看熱鬧的心。
當下,琉月轉身就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
身後,激烈的兵器交加聲,喊殺聲層起飛揚,整個渲染開那一方山穀。
聽情況,定然是赫連雲召押運的寶藏,被南宋國禁衛軍給圍堵了上,正在激烈交鋒。
她的計劃被完美的實現。
不過此時琉月委實沒那個好心情,去欣賞她和軒轅澈導演的好戲。
轉身而走,路線恍惚,完全找不到軒轅澈,琉月不由越來越怒,一腔怒火幾乎要撩了原去。
心情剖白6
“軒轅澈,你這個王八蛋。”轉了幾個圈,還沒找到軒轅澈,琉月氣的仰頭就是一聲怒罵。
怒罵聲遠遠的傳出去,旁邊的樹梢頓時哢嚓一聲響。
琉月耳朵一豎,立刻一個翻身,狠狠的一拳就朝那樹梢邊隱藏的氣息打去,還給她隱藏著,居然還不想見她。
琉月那胸中的氣頓時沒那麽多,這一拳去的越發的快,幾乎夾雜了她的所有力量。
“砰。”隻聽一聲悶響,一拳一掌狠狠在半空對上。
琉月一個受力支撐不住,連著後退了好幾步,那隱藏在樹梢中的人,也在隱藏不住身形,露出身來。
怒火衝天,軒轅澈居然還不收力的打她,琉月袖子一挽,要打架是吧,好,那打了在來說清常
滿麵鐵怒,袖子兩挽,腳下一步還沒衝出,眼角掃到從樹梢間露出身形的人,琉月突然停步,冷冷的瞪著從樹梢間出來的人。
一身微微的狼狽,衣襟上渲染著血色,俊朗的容顏,不是軒轅澈,居然是雲召。
從樹梢後露出身形,雲召看著眼前一臉鐵怒,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男人,眼深深的沉了下來:“琉月,居然是你。”
雪聖國邱家,他想了很多種人,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此時應該遠在萬裏之外的北牧忠義王,琉月。
此時的琉月出現在這裏,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忽略了,卻沒想他衝出重圍在這裏遇上,聽到了真實的聲音。
看著是從重圍中殺出來的雲召,琉月冷冷的收起攻勢,袖袍一揮,轉身就走。
她沒想過雲召會死在這裏,或者是被南宋國捉住,那就不是雲召了,她要的不過就是兩國聯合不了,甚至翻臉成仇最好,因此,料理雲召的事情,她現下不管,也沒那麽多唇舌跟他廢話。
就讓他認為那寶藏被吮牧得了好了。
心情剖白7
看著琉月轉身就走,雲召五指刹那緊握成拳,原來是她,是她挑撥了南宋,把他所有的心血取之一空不說,還反過來賴到了他的頭上。
就是她,就是琉月,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牙齒咬緊,雲召有一瞬間幾乎想衝過去,大打出手。
但是,但是,她卻是琉月啊……
緊握的手,頃刻間卻又放鬆開。
長長的歎息一聲,雲召看著琉月的背影緩緩道:“就這麽恨我,非要挑起雪聖國和南宋的爭端?”
腳步微頓,琉月頭也沒回的扔下一句:“不恨,但是你擋了我的路。”
是的,嘶恨雲召,雖然當日最開始是雲召來的天辰,提的要為軒轅澈娶親,但是最作惡的不是他,獨孤夜現在她都原諒的了,還不說並沒有對她多差的雲召。
隻是他雪聖國攔了他們的路,他們要從這裏站起來,要有力量對付冥島,雪聖國南宋國攔了路。
所以,她一定要鏟除他們。
聽著琉月幹幹脆脆的回答,雲召麵上一閃而過複雜卻又明了的神色,是的,關外和關內,從來不是朋友,他們是敵人。
那麽敵人對手的交鋒,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他今日栽了,也就要認栽,但是……
看著琉月越走越遠,雲召突然出聲:“那傲雲沒攔你的路?”
一音落下,琉月瞬間站住了腳步,唰的轉頭看著雲召,眯了眯眼:“你這話什麽意思?”
雲召從樹後走出來,對視著琉月充滿危險的眸子,沉聲道:“我曾經壞了你的事,讓你沒有與軒轅澈結成親,逼你墜了崖,逼你遠去了北牧,這些我欠了你的,你今日栽贓到我雪聖國頭上,我雖然氣怒,卻也認了,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誰。
心情剖白8
但是,獨孤夜,你居然放了,我相信我遠沒有他傷你的深,你能夠破壞他大婚,搶了他傲雲那麽多糧草,可見你心中對他的狠。
可今天,你卻放了他,你讓這黑鍋我雪聖國一個人背。
琉月,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難道你真的負了軒轅澈,喜歡上了獨孤夜?所以你才放了他?”
雲召也不是笨蛋,一見這個邱晗家的男人是琉月,在南宋國突然的出現,而現在獨孤夜的未至,心中早已經融會貫通,把一切都想了個透徹。
琉月聽言眉頭深深的皺起,又是獨孤夜,又是喜歡獨孤夜,軒轅澈這麽問,雲召也這麽問。
要放一個人,一定要喜歡才能放嗎?
“這是我的事,你沒資格過問。”這話軒轅澈問,她會回答,雲召憑什麽讓她回答,他是她的誰。
對上琉月刹那騰升的怒火,雲召卻相當的平靜:“那個人是軒轅澈吧。”似問答,但是卻是肯定。
琉月一聽,本來抬腳要走的步伐瞬間一聽。
雲召還沒看見琉月怎麽動的,陰風飛揚,琉月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殺了你。”
雲召居然猜到了她身邊那個護衛就是軒轅澈,這可大大的不好。
聽著耳畔傳來的陰測測的聲音,雲召不但不恐懼,反而淡淡的笑了:“既然那麽關心他,琉月,你就舍得傷害他?”
琉月見雲召這麽說,臉色越發的陰沉,那股怒火越來越甚。
傷害她,傷害軒轅澈,憑什麽都說她傷害軒轅澈,是軒轅澈不信任她,是他欺負她,為什麽都好像她對不起軒轅澈一般。
“放屁,我那點對不起他,那點傷害他。”怒火中燒,琉月幾乎要啃了這什麽都不知道亂說一通的雲召。
心情剖白9
雲召聽言也不顧琉月抵著他脖子的短劍,扭頭看著琉月道:“那你為何放了獨孤夜?你為何會那麽親密的背著他?為何會救他?”
放眼這天下,誰不知道獨孤夜和琉月仇深似海,沒認出來這男人就是琉月還不覺得什麽,一認出來,雲召簡直覺得這天好像就憶了。
“難道我救他,就非要喜歡才能救。”這一聲,琉月幾乎是對著雲召吼出來的。
摸了摸震的發蒙的耳朵,雲召深深的看著陰沉著臉滿臉怒火的琉月,緩緩道:“不是非要喜歡才能救,但是你跟他那麽大的仇,除了因為喜歡而引致的心軟才會救他,放他,除此外,我想不出來其他什麽原因。”
因為喜歡而引致的心軟?
琉月陡然帖這話,不由一愣,這話軒轅澈也說過,心軟,她對獨孤夜心軟。
眉頭一下緊緊的就皺了起來,她好像有點抓到軒轅澈說的話的中心點了,又好像沒有抓到。
軒轅澈是因為雲召這句話的意思,跟她吵的嗎?
雲召看著陡然沉默的琉月,輕輕伸手推開琉月抵著他脖子的短劍,眼中一閃而過一絲說不出的遺憾。
“我以為你和軒轅澈能夠永遠在一起,現在看來,也許我錯了,這才多長的時間,就經不起考驗了。”緩緩搖了搖頭,雲召抬眼看了一眼天空。
那天辰國都外琉月擊落懸崖那一幕,他一直記的太牢了,那軒轅澈的瘋狂和不顧一切,他也看的太清常
他自討他對琉月的感情,絕對沒有深到可以不顧一切,所以,他退讓了,他放開了。
但是,那份執著,那份驚天動地的感情,他無緣得到,卻期望它能走到最後,期望那份完美和震撼,能夠最後攜手。
這樣的心,讓他也無法接受琉月和軒轅澈的破滅,琉月的移情獨孤夜,無法接受。
心情剖白10
嘿嘿的冷笑了一聲,雲召扭頭看著沉默的琉月:“就是因為獨孤夜,所以才把軒轅澈氣走了是不是,嗬嗬,居然隻是氣走,我以為憑軒轅澈的脾氣,沒殺了你和獨孤夜,簡直就是奇跡。”
想當年,天辰翼王軒轅澈,鐵血冷酷之名,聞名天下,那不是一個多情的主兒。
眉頭深深的皺起,琉月抬頭瞪著一臉微冷的雲召:“誰說我和軒轅澈不能永遠在一起?誰說我們的感情經不起考驗?你們那隻眼睛看見我喜歡獨孤夜?”麵沉如水,卻正色之極。
“我承認,我放他是心有點軟,但是,雲召,心軟不等於喜歡,或者說就算喜歡,但是那不等於愛。
愛,一生隻給一個人,喜歡,卻可以給任何人。”
伸手把短劍攏在袖子中,琉月向後一靠,靠在樹幹上,看著青青的碧草臉色很正。
雲召聽言眉頭微微皺起,這是什麽話?
愛,一生隻給一個人,喜歡,卻可以給任何人?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愛和喜歡就是一回事,有那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裏還喜歡著其他人,這琉月那裏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此濫情嗎?那好,隻要你跟獨孤夜,那就別怪我不退了。”雲召臉色也正了。
她要跟軒轅澈,他可以成全,若是移情獨孤夜,那麽他必定要來插一腳。
琉月聽著雲召這話,沒聽進去後半句,倒是把前半句聽進去了,不由微愣,這怎麽說的?聽多了別人說她冷情絕情,還沒聽說過有人說她濫情的,這雲召……
愣怔隻在一瞬間,琉月突然醒悟過來。
這是觀念的不同,她的觀念來自二十一世紀,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而他們則又是一種傳承百千年的觀念,這要怎麽解釋……
心情剖白11
琉月微微皺起了眉。
清風吹過,一地寂靜。
而此時,衝出去快,回歸的更快的軒轅澈,在山間縱橫而過,頃刻間功夫就回到了剛才他和琉月分手的那地方。
一片安靜,一片寂靜。
一個人也沒有,沒有琉月的影子,沒有琉月的蹤跡。
眉頭頓時緊緊的皺起,這麽片刻時間琉月去那裏了?
眼光掃過四下,沒有多餘的腳印,沒有混亂的痕跡,看來並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是琉月自己走了的。
這麽短的時間,琉月居然就走了,她……
她是真的生自己的氣,所以不等自己,還是……
心,有點微微的繃緊了。
拳頭唰的握起,軒轅澈鐵牙咬緊了。
要去護送獨孤夜,這是不可能,看來多半是生他的氣,所以走了,狠狠的捶了捶身邊的大樹,軒轅澈身形一起掉頭就朝南宋國鯉城的方向而去。
這批寶藏最後歸的點是南宋國鯉城,從水路裏走。
一批讓歐陽於飛和琉月帶著回北牧,以應對歐陽於飛的眼,另一批則由秋痕等人暗扣下來,同樣走水路去他天辰。
就算琉月在生氣,鯉城下水的時候,琉月一定會到,而且說不一定琉月現在就已經朝那個方向走了,追上她,他在跟她好好解說就是
身形如飛,轉眼沒入山林之中,軒轅澈朝著鯉城如飛而去。
藍天白雲,風動四方。
山林裏,靠在樹身上的琉月好半響後,突然抬起頭看著雲召:“雲召,你開朗爽利,這性格我很喜歡。”
話音一落,雲召頓時一怔,琉月喜歡他,這……
不等雲召開口,琉月自顧自的接下去道:“歐陽於飛體貼周到,這性情我也很喜歡;北牧王耶律洪天真討喜,我喜歡;蕭太後為我臂膀,我喜歡;庫雜木,黎闊,驍勇善戰,我喜歡;秋痕杜一辦事利索,我喜歡,小花……”
心情剖白12
“停停停。”琉月的我喜歡還沒有說完,雲召已經忍不住打住琉月,眉頭緊緊的皺起。
“你這那裏是喜歡,你這……”
“不,如果我不喜歡你們,我不會容忍你們近我的身。”琉月看了雲召一眼,緩緩的道:“喜歡,可以是很多種,也可以因為一個側麵,一個長相,一個性格,而喜歡。
但是,那不等於愛。
對於你,我因為喜歡,可以放你一馬,可以青梅煮酒暢飲,若不是敵人,可以把你當兄弟,可以縱容你,甚至你危險的時候,我可以去救你。
對於獨孤夜,同樣如此,或許更多了一絲憐惜。
但是,對於軒轅澈,那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緊緊抓住,那怕逆了天,平了地,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也絕不放手,死也要死在一起執著,那是一種寧願負了天下,也決不負他的感覺,一種相濡以沫,骨血一體的感覺。”
指著心口,琉月說的很輕,那是一種感覺,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她或許說的不好,但是那就是她的想法。
“一生隻要一個就夠了,多了,在無那份全心全意,傾心相待。人的真心不能糟蹋。”
聲音很輕,因為知道真心的貴重,所以她珍惜,也所以她軟了心放了手。
也正因為她知道它的貴重,所以,嘶會分不清。
輕風飛過,樹葉緩緩落下。
一片震驚,從來沒有聽過琉月如此樣說,也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深重的話,雲召幾乎半天反應不過來。
好半響,雲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麵上緩緩浮現一絲笑容:“這話你應該對軒轅澈說,我相信他不管有再多的怒,聽了也會消。”
“不用,他知道。”琉月說得很肯定。
“不,你不說,就算他知道,他也會懷疑,男人也不是什麽時候都精明理智的。”雲召洋溢著笑。
心情剖白13
琉月聽言挑挑眉,這樣啊。
看著琉月挑眉,雲召突然笑了起來:“兄弟,承蒙你的喜歡,那你把你喜歡的人害的這麽慘,是不是也該有所補償,送我出山?”
琉月一袒由瞪了雲召一眼,這個順著杆子爬的人,不過她對雲召到也真沒多厭惡之情,這個人若是做兄弟,應該很好。
而且現在雖然與雲召一番話,清楚了軒轅澈的想法,那是理念的不同,不過她還是很生氣。
不信任她,那晚點去找他。
心中計算了一下鯉城下水的時間,夠送雲召出這裏。
“走吧。”
微風輕揚,聲音隨風而散。
陽光透過樹梢灑下,一地的好時光。
鯉城。
白雲飛揚,海濤聲聲。
無數的漁船停靠在岸邊,軒轅澈站在船頭不斷的張望著,一切都準備就緒,馬上就要開船了,琉月怎麽還沒來?
明知道是這個時候他就要開船,還不來,就這麽恨他嗎?
心中一陣疼楚,是因為感覺獨孤夜好,就恨他了嗎?月以前絕對不會恨他,不會生他的氣的。
“王,該開船了,再不走,就會撞上了。”秋痕壓低了聲音。
他暗中扣下的寶藏,早歐陽於飛知道的那一批早到海岸,早走一步才能避開歐陽於飛,若還不走,歐陽於飛那一批海船和寶藏馬上就要來,到時候撞上,就前功盡棄了。
拳頭緊緊的握緊,指甲深入掌心。
這麽大筆的財富要悄無聲息的進入天辰,必須他親自回去,琉月,琉月,你就真不來了嗎?
“王,時辰到了,再不走就真要撞了,歐陽於飛押運的那一批寶物已經快到碼頭了。”彥虎抓著杜一傳遞過來的消息,快聲催促道。
杜一跟著歐陽於飛去北牧,馬上就要到來裝船了。
遠處,他們的漁船已經開始朝這個方向來了。
“王……”
鐵牙緊咬,軒轅澈深深望了一眼前方,沒有人,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大手一揮,麵色難看道:“走。”
冥島出動
冥島出動1
“起航。”秋痕,彥虎,頓時一聲高喝,聲傳四方。
揚帆起船,黑壓壓的漁船齊齊鼓風而走,朝著天辰的方向而去。
碧海藍天,陽光從雲層中穿出來,灑在蔚藍的海麵上,一片波光粼粼,刹是好看。
順水而走,快如閃電。
站在船頭,軒轅澈一身冰冷的看著越來越遠的碼頭,沒有琉月的影子,琉月沒有來,沒有來。
心,深深的沉了下去。
半響,軒轅澈轉過頭去,看著前方的茫茫大海,緩緩閉了閉眼,來的時候是一起來的,去的時候,居然……
暖風飛揚,帶著點海水獨特的腥氣,卻吹不散那彌漫在心間的煩悶。
順水而行,一瞬千裏。
黑壓壓的船離岸越來越遠。
“踏踏踏……”這時候,碼頭上一匹駿馬快如奔雷而來,馬蹄縱橫,朝著海邊如飛而來。
“籲。”五指一扣緊緊勒住坐下駿馬,琉月咬牙切齒的看著空蕩蕩的海麵,沒有船,沒有人。
遠處,碧藍的海麵上隻剩下一個黑點,隻有一個黑黑的好似海平麵線的東西,那一定是軒轅澈的船。
他沒有等她,他沒有等她。
海風吹起,拂亂了琉月的長發,映襯著琉月一臉的憔悴。
送雲召出山的時候,遇上了點麻煩,南宋國也不都是庸兵俗物,時間上被耽擱了那麽一點半點。
她已經晝夜兼程的來了,她知道耽擱了點時間,所以拚命的縱馬前來了,可她的軒轅澈居然沒等她,沒等她就這麽走了,走了。
“軒轅澈,你個混蛋,你個混蛋。”怒發衝冠,琉月銀牙緊咬,瞬間眼就紅了。
不知道是氣怒的,還是酸楚的。
“你個混蛋,多大的事情,你居然為個外人不理我,不等我,軒轅澈,你個王八蛋。”
冥島出動2
翻身下馬,琉月一個冀衝進淺海裏,聲震四方,幾乎是咆哮而出。
海水四濺,琉月又怒又酸。
正這廂,琉月身後碼頭上馬聲啼啼,赫赫而來,卻是按照時間到了的歐陽於飛一行了。
同一刻,漁船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漸漸的朝這方停靠攏來。
“琉月,你這是做什麽?嫌這天氣太熱?”歐陽於飛一身白衣縱馬而來,臉上洋溢著自得的笑,看上去萬分風情,此時見琉月背對著眾人站在水裏,不由出言調笑道。
琉月沒有理會歐陽於飛的話,咬牙強製壓抑憤怒酸楚的心情,不滿,不好,怒氣,哭泣,隻能在軒轅澈的身邊表露,其他人,不能看見她的軟弱。
歐陽於飛見琉月並沒回頭,也不在意,一邊翻身下馬,一邊哈哈大笑道:“這一票幹的真漂亮,好久沒這麽爽快過了。
看著那南宋國主,南宋宰相和那國廟主持的臉色,我到現在還樂,三個人居然都不知道要開啟他們南宋傳承這麽幾百年的寶藏鑰匙就在三方的手裏,隻要聚齊就可以得到。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想著那日三個人恍然大悟的臉色,他就想笑,近在咫尺卻不知道對方就是同路人,簡直有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
“公子,你不是山賊。”小花一邊跳下馬,一邊瞪了歐陽於飛一眼,什麽這一票幹的,說的好像他們是個山賊一般,什麽話啊。
歐陽於飛此時正高興,也縱容了小花去,不與理會,走上前行至琉月的身邊,笑著道:“我說琉……咦,你……”
一眼看見琉月的表情,歐陽於飛臉上的笑容頓時微收,細細看著琉月。
琉月恢複到麵無表情,隻是心中怒酸太甚,就算克製了,還是有蛛絲馬跡留與麵上,而歐陽於飛卻是最擅長觀察入微的人。
冥島出動3
“你怎麽了?”側頭看著琉月,歐陽於飛輕聲道。
“沒什麽,好了沒有?”借著濕透的手摸了一把臉上濺起的海水,一臉水珠,在看不出任何異色,琉月冷聲問道,一邊抬頭似無意,似有意的看了一眼天邊,黑漆漆的黑點早已經不見的蹤跡,軒轅澈已經走遠了。
歐陽於飛見此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眉眼微動,一邊回道:“早就好了,隻等你到了就可以開船。”
一邊順著琉月的眼神看了一眼遠處的海麵,眼珠轉了轉,回過頭看了一眼碼頭岸邊。
海水輕輕的晃悠,碼頭岸邊有不少停靠的痕跡。
歐陽於飛一眼掃到,轉眼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又抬頭看了眼遠方的海麵,微微蹙了蹙眉。
“那就走。”一音落下,琉月轉身就朝停靠過來的歐陽於飛的那艘樓船走去,一身的冰冷比初春的海水還甚。
歐陽於飛見此手中折扇敲打著手心,朝著身後眾人做了一個手勢,沒有多說什麽,尾隨著琉月上了樓船。
“啊,真棒,回去肯定悔死小雨。”跳上船頭,小花看著身後密密麻麻的漁船,一張小臉興奮的幾乎扭曲。
他沒跟歐陽於飛和秋痕等上岸,一直就停在這海邊,這麽多漁船能快速的籠絡下來,全是他的本事。
看著那麽多的寶藏入了船,這麽多年他還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寶貝,這一回回去,看不好好給照顧蕭太後,沒有來的小雨得意得意,看不氣死她去。
揚帆起航,一切都準備好的船隻速度相當的快。
呼吸之間,黑壓壓的漁船朝著大海就駛了去。
碧帆遠影,漸漸消失去大海之上。
而此時,天色才大亮,平靜的碼頭上開始有了人流動起來,繁忙的碼頭開始了它一天的生活。
冥島出動4
金光耀目,波光粼粼。
海鷗往來飛翔,魚兒時不時躍起於海麵,一片盛世好景。
順風而走,吃足了風的漁船在海麵上行的非常的快。
琉月站在船頭,麵色冷硬的看著前方的茫茫大海,沒有得到這麽多寶藏應該有的歡喜,隻有一身冰冷。
“在南宋力城停靠一下,我還有事情要辦,這批東西你帶回北牧。”看著碧藍的海水,海風中,琉月突然回頭看著一直站在她身邊,好似觀風景的歐陽於飛道。
歐陽於飛手中折扇輕巧手心,聽著琉月的話,那臉上沒有平日的玩世不恭,微微沉吟了一瞬間,伸手揮退了身後的小花和其他幾人,看著琉月道:“要去天辰?”
似問句,卻是肯定句。
琉月聞言頓時眉頭微皺,瞪著歐陽於飛。
歐陽於飛看著琉月,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揮開,輕輕的扇了扇,緩慢的道:“你的那幾個貼身侍衛呢?”
沒等琉月做任何回答,歐陽於飛繼續道:“我也白癡了,居然沒有看出來他就是軒轅澈,這麽好的化妝技巧,居然連我都騙過了。”
若不是琉月那一臉的痕跡,若不是他遠遠前來順著風帖的軒轅澈三個字,他居然還被蒙在鼓裏。
琉月聽歐陽於飛如此肯定,眼頓時微微的眯起,冷冷道:“你什麽意思?”
歐陽於飛聽言伸出手指了指琉月的眼,搖頭道:“還想隱瞞什麽,這裏寫的清清楚常”
說罷,也不等琉月接話,歐陽於飛轉過頭看著那早已遠去的碼頭,緩緩的道:“碼頭上有很多停靠的痕跡,我想這一批東西,南宋國當年收刮那麽大一片土地的財物,絕對不止這麽點。
應該,分了一半,或者是一多半給了天辰王軒轅澈,琉月,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冥島出動5
回頭看著麵色冷沉的琉月,歐陽於飛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海風飛揚,兩人間有一瞬間的寂靜。
“歐陽於飛,有時候,人不應該那麽聰明。”寂靜中,琉月看著歐陽於飛,眼深深的眯了起來。
歐陽於飛聽言看了琉月一眼,並沒被琉月眼中的銳利嚇到。
反而身形一側靠在樓船船沿上,望了眼天水:“讓我帶這麽多東西回北牧,你到也是相信我,你啊……”
話沒說完,歐陽於飛隻再度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情還沒得到,這信任到是先得到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人不應該那麽聰明,琉月,你也知道,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伸出折扇抵了抵眉心,歐陽於飛看著前方的天水,再度歎息了一聲,好像他今生的歎息,都歸納到這一天了。
琉月聽歐陽於飛這麽一說,眉頭頓時越發緊皺:“你這話什麽意思?”
歐陽於飛搖搖頭,沒有看琉月,手中折扇指著茫茫大海。
緩緩的道:“這麽大筆的財物,要想無聲無息的運往天辰,從陸地走絕對做不道,從大海走,是一條不錯的點子,活學活用的很快。
但是,你們忘記了,冥島是什麽地方,它就是海島,它就是一直在海上生活的啊。”
輕輕淡淡的話從歐陽於飛的嘴裏道來,突然讓琉月身上寒毛一豎,歐陽於飛這話的意思……
“冥島並不與世隔絕,它也與南宋,趙國,等海**易,碼頭上常年有冥島的人,對船,貨物,等等相當的熟悉。
這一次,短時間內要這麽多漁船,又不要南宋發現,我調了令,征集冥島的漁船,看船吃水重量,他們自然知道我要運什麽走。
冥島出動6
琉月,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對行船太了解了,船靠岸有什麽痕跡,吃水線的深淺,船行的速度,那都是可以用來判斷船上運載了什麽東西的依據。
軒轅澈早一步運走了那一半東西吧。
他們清楚你要運什麽走,而現在又有大批的船隻運載同樣的東西,卻不是去北牧,而是去天辰。
琉月,冥島的人都不是笨蛋。”
一句話說道這,歐陽於飛緩緩轉過頭來,看著琉月。
他沒有想到琉月是跟軒轅澈聯手,他沒想到兩個人都聰明,都懂得活學活用,把風險將到最低。
可是,海洋是冥島的天下啊,這麽大批的船隻貨物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他們豈會不知道。
琉月,軒轅澈,聯手,他們並沒有恩斷義絕,並沒有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而是暗地還情深意重。
這,實在是讓人不難明白了。
拳頭唰的握緊,琉月的臉有一瞬間的蒼白了。
該死的,她忘了這一點,或者說根本就沒考慮過這一點,冥島在她眼中是神妙莫測,陰森高貴的地方,那裏會跟漁船什麽的摻上邊,這……
“加速。”雙眼圓睜,琉月咬緊了牙突然大吼一聲。
不行,她要趕上去,嘶能在承受失去軒轅澈的痛苦,不能,那怕是讓他受傷都不能。
歐陽於飛見此折扇一揮,朝小花等吩咐了幾句,小花等立刻下船去了其他船上。
樓船立刻提速了起來,拋下了身後密密麻麻的漁船,朝著前方的軒轅澈快如風的追去。
歐陽於飛的樓船委實不同於普通的漁船,那速度無可比擬。
半柱香時間,天邊遠遠的出現一條黑色,那一條和琉月在碼頭上看見的黑色一樣。
那是軒轅澈的船。
冥島出動7
“快點。”琉月忍不住的催促道。
“這已經是最快了。”歐陽於飛看著緊緊盯著前方的琉月,背負起雙手,突然有點後悔。
他今天吃錯藥了,居然告訴琉月,讓軒轅澈就這麽死了不是最好,他最大的敵人也就解決了,還不關他任何的事情。
伸手揉了揉眉心,歐陽於飛麵上露出一絲苦笑,是因為那信任嗎,所以……
碧海藍天,天上北雲飛卷,海麵碧波蕩漾。
海風吹起,白浪翻著邊兒,美不勝收。
“轟。”就在這碧海藍天,盛世好景中,那前方漸漸清晰的一條黑線中,突然竄出一條火花,綻放在碧海之上。
遠遠看上去火焰很小,很小,就好似一蹙火苗在水麵上飛揚,實在當不了什麽事情。
但是,琉月臉色一下就白了。
“快,快……”十指一下緊緊的扣住船沿,琉月一瞬間幾乎恨不得身上長了翅膀飛過去。
著火了,這是前方軒轅澈的船隊中有船著火了。
隔的遠,火焰看上去小,但是能在這麽遠之外,綻放出如此的陣勢,這必然是一條船整個的燃燒,才會產生這樣的明亮。
一條船,頃刻間燃燒起來,這絕對不可能是意外失火,而加之歐陽於飛剛才的話,琉月的心完全的緊了。
歐陽於飛見此也是微訝,手勢連動,一邊催船如飛一般朝前衝去,一邊伸手按在琉月的肩膀上,沉聲道:“不要慌,他應該沒事,憑他的本事不至於。”
十指緊緊的扣住船沿,不慌,不慌,軒轅澈那麽厲害,不可能頃刻間就出了狀況,不慌。
心中知道要不慌,但是怎麽控製得了,怎麽控製得了。
深藍的海麵上,一簇火花越來越大了起來,火與水的並存,看上去那麽的**。
冥島出動8
船行如飛,歐陽於飛的坐船幾乎快的要飛了起來。
前方的火焰越發的凶猛,看上去在偌大的海麵上算不得個什麽,但是看在琉月的眼裏,幾乎燒了心,燒了肺。
火焰周圍的船隻快速的避讓了開去,遠遠的開出,停在了海麵上。
碧藍的海麵上,刹那間隻剩下這一艘燃燒著的船。
船行甚快,琉月在後方跟的近了,越發看的清楚,那是領頭的那艘船,那是領頭的,應該是軒轅澈坐的那艘船。
心,整個的提了起來,琉月的眼幾乎比那燃燒中的火焰還要紅。
船快如飛。
而那火焰中的船燃燒的更快,琉月還沒來得及追上來,隻見一蹙火苗砰的一下**過後,緩緩的就朝著海水裏沉沒了下去。
碧水無邊,快速的吞沒那**的火焰。
琉月見此再也等不及,一個翻身躍出船沿,猛的就朝海裏跳了下去,朝著那火船沉沒的地方快如遊魚而去。
歐陽於飛見此眉頭微皺,手中折扇一合,搖搖頭,也一個飛身跟著琉月紮入了海裏。
海麵暖風陣陣,海水裏卻帶著絲絲冰冷。
琉月一腔心怦怦直跳,幾乎忘了呼吸。
快速接近沉下來的漁船,一片火焰入水後的炙熱,烘暖了這一方海水。
船已經整個的毀了去,那裝載在船上的寶物,在崩裂聲中,在沉沒途中,開始順著崩裂的裂口,滑出船外,沒入深不見底的海裏。
眼看著寶貝從身邊落下,琉月此時那還有心去管這些身外之物,一個勁的朝沉船上慌亂的找。
一具屍體沉過身邊,又是一具……
不是,不是軒轅澈,不是……
不斷的扳著破爛的沉船,琉月看著一具一具的屍體,或從她身邊沉下茫茫大海,或從船艙中被她***。
冥島出動9
心亂的幾乎有點控製不住。
狂亂的找,如飛的衝,漁船本小,頃刻間就被琉月轉了個圈。
船,朝著水下麵越發沉的快了。
最後一個主船艙,琉月不顧自己被下沉的船隻快速的帶進海裏,咬牙切齒的抓住被水封堵,此時根本拽不開的艙門,眼急的幾乎滴下血來,狠命的朝外拉扯著。
不動,就是不動,船越沉越深,水的壓力越來越大,根本打不開。
琉月氈的幾乎要吐血時候,一旁遊了一圈的歐陽於飛遊了過來,一把拽住了琉月的手,同時一掌揮出狠狠的擊打在那船艙之上。
袒見什麽聲音,隻看見水流砰的一亂,那緊閉的艙門被擊碎成幾塊,打了開來。
顧不上相謝歐陽於飛,琉月一個飛身就朝裏鑽了進去,旁邊的歐陽於飛見此,把手中折扇往後頸上一插,就準備跟進。
一身前遊,還沒進入船艙,歐陽於飛突然身形一頓,扭頭看著艙門,臉色微微一變,那船艙門上刻的有東西。
幾個浮沉,快速的找了一圈船艙,沒有人,沒有軒轅澈的蹤跡,琉月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沒人就好,沒軒轅澈就好。
這一放下心來,琉月頃刻間隻覺得呼吸急促,胸口幾乎憋的要炸裂來開,潛水時間和深度,已經快超過她的極限了。
一個抽身射出,琉月幾個翻騰就朝水麵上浮去,隻要軒轅澈沒在這裏就好,其他的東西,她自不留戀。
一口氣射上海麵,琉月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清新的空氣,一邊扭頭就朝遠處的繼續前進的船隊看去。
本來停歇在海麵上的船隊,此時又開始起航,向著前方行徑,這般看來軒轅澈定然是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冥島出動10
看著船航行而去,琉月的一顆心終於落在了肚子裏,踩著水就朝那航行而去的船隻追去。
“別去。”才踩了幾腳,身後歐陽於飛突然從水中冒了出來,一把扯住了琉月的手臂。
琉月頓時回頭瞪著歐陽於飛。
沒等琉月說話,歐陽於飛皺著眉拽著琉月就反身朝他的樓船遊去,一邊道:“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見歐陽於飛一臉正色,琉月知歐陽於飛並不是個無事瞎忙的人,這般慎重必是有發現,當下也不在掙紮,跟著歐陽於飛朝樓船的方向遊去。
一步上的樓船,歐陽於飛也不等兩人整理整理,看著滿頭滿臉水花的琉月,皺眉伸出緊握的手。
琉月低頭一眼,歐陽於飛手中抓著一塊木板。
“什麽東西?”琉月取過細細的看了一眼,木板很普通,上麵刻著一個火字,不像刀刻,反而像是手指書寫而成,琉月不由皺了皺眉。
伸手擰了一下濕發,歐陽於飛扭頭看了眼東方,沉吟了一瞬間道:“琉月,聽好了,我不會說第墮。
冥島傳承千年,自成一統,政權勢力劃分的相當清楚,等級森嚴,冥王座下除去兵馬戰將,以三王,六尊,九聖,為首。”
說到這,歐陽於飛轉頭看著琉月緩緩道:“以前遞出那金牌令箭的人,隻不過是冥島最低端的勢力,上不得什麽台麵,隻是中原各國皇室,震懾於冥島的威嚴,還不待冥島有什麽動作,自己被嚇破了膽。
而這一次,琉月,冥島看來上了心,三王來了。”
低沉的話語誰著海風飄蕩而出,飄渺。
三王來了,輕輕淡淡的話讓琉月瞬間握緊了手中的木片,冥島三王。
“火,藥,力,三王,這一次不過隻是警告或者說是試探。”歐陽於飛看著琉月捏緊了的木片,伸手揉了揉眉心。
冥島出動11
三王,六尊,九聖,他知道憑借琉月的脾氣,總有一天要來,卻沒想到這麽快,冥島高手來了。
銀牙緊咬,濕發滴著水,琉月的臉沉的不能在沉。
“仔細商量一下吧,別在冒失的追上去,那沒有用。”擰著身上的濕衣,歐陽於飛看著琉月。
扭頭遠望,船行漸遠,天空一輪火紅的亮雲。
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
而這廂軒轅澈的船上,軒轅澈一身濕透,臉色很不好看。
“王,沒事吧?”秋痕緊緊皺著眉頭,怎麽突然間就失火了,這是怎麽搞的?
“無事。”軒轅澈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眉色有點沉:“其他人呢?”
“火勢太快,來不及……”與軒轅澈同船的彥虎也一身濕漉漉的走過來,手中緊緊賺著一件東西,臉色相當難看:“王,你看這……”
金牌令箭,與曾經在天辰他父皇的密庫中看見的那杖一模一樣,軒轅澈看著彥虎手中的東西,臉瞬間鐵青。
冥島,居然是冥島。
“王,這……你……”秋痕也是一愣,這東西代表的……
話還沒說完,軒轅澈突然手一伸,一把奪過彥虎手中的金牌令箭,啪的一折兩段,反手就扔入了大海。
“冥島,你別當本王怕你。”袖袍一揮,軒轅澈一身殺氣頭也不回的朝船艙走去。
秋痕彥虎見此對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
“先回去在說。”秋痕朝彥虎遞了一句,正欲轉身,突然眼角掃見那沉船之地,好像有一艘船正停靠在那裏。
隔的有點遠,看不太真切,不過真有點像歐陽於飛的那艘船。
深深的扭了扭眉頭,在定眼看去,又覺得不大像,也許是水麵反射出白光,看錯了吧。
冥島出動12
動了動眉,秋痕沒有開口,扭身尾隨著軒轅澈而去。
海風飛揚,點點腥氣傳揚四方。
回天辰,收密庫,整四方。
天辰上至軒轅易,下至幾大重臣,見軒轅澈滅了陳國和趙國後,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了這麽多寶物回來,不由樂的從睡夢中都會笑醒過來。
天辰與陳國趙國開戰,雖然最後以勝為終,但國庫的損耗不能說不小,今次一補充這麽多財物進去,天辰的國力立刻就可以恢複。
養兵買馬,幾乎立刻就可以做到,國力的恢複,就算是現下立刻在開戰,也怕他誰來。
因此下,整個天辰上下除了軒轅澈心情不好外,其他人都樂的不能在樂。
天陳宮,三月桃花開的正豔。
“王兒,在垢日就是你的生辰,今年可要大慶。”陳太後笑彎了眉毛,今年既是軒轅澈登基為王,又是滅陳國趙國,加之又弄回來這麽多財物,不大慶簡直就說不過去。
“隨便。”軒轅澈淡淡的應了一聲,抽身而走,他現在對這些事情沒興趣,琉月都不在身邊,他沒那心情。
琉月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派出去的人隻看見那船隊毫不停歇的過了天辰,去往了北牧的方向,她還在生他的氣嗎?
得軒轅澈一句隨便,陳太後為首,右相為中,從冥島回來的慕容無敵為尾,開始為軒轅澈張羅起來。
軒轅澈登基為王的第一次壽辰,絕對不能馬虎了。
況且,軒轅澈心情不好,那更要辦的熱鬧,讓他心情開心點。
三月好風光。
日頭漸暖,春風吹過,帶著三分暖意,三分春意,三分舒爽之意。
楊柳飛飛,山花燦爛,一片盛世浮春。
就在這盛世浮春下,天辰王軒轅澈的生辰一日比一日近了。
然卻沒有人看見那盛世下,波濤洶湧層層逼近的殺機,也近了。
三王賀壽
三王賀壽1
挾滅陳國平趙國之威,以後金同盟之力。
天辰一瞬間從西南小國瞬間躍至西南一霸,國力比之西南霸主後金幾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空前強盛的國力和威望,至使軒轅澈大壽,天辰舉國同歡不說。
中原其他四國,除去同盟國後金派兵部尚書親來相賀,就連雪聖,傲雲,南宋,也派來了來使前來道賀,做做這表麵工作。
天光晴朗,陽光飛舞。
天辰國都一片繁華,甚是熱鬧。
這日上,金光萬丈,山河同春,正是軒轅澈大壽之日,上至皇宮,下至諸臣府邸,無一不精神奕奕,正裝華罰
皇宮內,太監宮女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喜笑顏顏。
往來奔走,轉的好似風火輪。
“砰。”一聲輕響,皇宮一禦廚房外角落裏,一執盤的太監被人擊昏拖進了角落,轉瞬之後,一個纖細的太監低著頭,端著執盤就朝天辰正宮走去。
鍾鼓明樂,朝臣參拜。
此時天陳宮中,軒轅澈一身黑底鑲金的龍袍,一身冷酷的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著下方羅列有序的兩方重臣。
他根本就沒心過什麽生辰,沒想前些日子的一句順便,他母後居然擺了這麽大一排場。
坐在高座上,軒轅澈麵色冷酷,好似今日過生辰的不是他,冷淡的緊。
而他的身邊兩側,則坐著一臉燦爛笑容的軒轅易和陳太後。
大殿上一片喜氣洋洋,高聲禮拜。
“後金國兵部尚書到。”高聲的讚禮聲響起,一滿麵威武的中年男人滿麵堆笑的快步行入殿來,正是當日琉月和軒轅澈見過的,後金現任國主辰飛的外公。神色飛揚,極是精神。
“後金國陸成拜見天辰國主,我王事物繁忙,不能親來,特囑咐陸成代我王恭祝陛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三王賀壽2
說罷,單手一揮,身後跟隨的兩名年輕男子,立刻快步走上前,承上一紅木大盒子。
拉下上麵罩著的紅布,露出盒子裏鵝蛋那麽大的兩粒彩色的夜明珠,無色夜明珠見得多了,彩色的到是難得一見,數量雖少,到真是上好的東西。
軒轅澈見此點點頭,淡淡的道:“後金國主客氣,陸尚書來,本王已經很高興,來人,賜坐。”
雖然不想過,但是也不能折了眾人的心意。
在說這陸成雖然是兵部尚書,但是他乃後金國主的外公,現在後金國勢力最大之人,後金宰相也要讓他三分,今次親自前來,委實是除了後金國主辰飛親來,最有份量的人物。
“謝天辰國主。”那後金兵部尚書,見此立時恭敬又不**份的朝禮官引入的位置坐去。
一臉的燦爛和倨傲,在客位上顯示著他的高人一等,此時的天辰和後金是同盟國,豈是其他三國可以比的。
隻是,現下的他如此的高興,若是知道殺他們先王的正主,就是這麵前的軒轅澈和琉月,不知道他會不會笑的這麽歡,態度如此親近。
“傲雲國使者到。”
“南宋國使者到。”
白雲高廣中,讚禮聲此起彼伏,中原其他三國的使者也到了。
客氣而自持,既不熱絡也不失禮,保持著相當各自的姿態。
不大功夫天陳宮內已經人頭高坐,朝中各大朝臣,四方來使,幾乎都已經來了個齊全。
天陳宮內幾乎座無虛席,一片熱鬧。
美酒流水一般的上,陳列了整個台麵,一片喜氣。
身材纖細的那太監低著頭,混跡在一群太監宮女中,端著盤子緩緩的朝軒轅澈的方向移動。
身形纖細,麵色平靜,沒有任何的異樣。
三王賀壽3
“恭祝我王萬壽無疆,微臣的寶物想來國主定然看不上眼,不敢呈上來有辱帝顏,不過前些日子微臣去雨城探訪,到是得了件好寶貝。”一片喜氣中,天辰戶部尚書滿臉笑容的走出,朝軒轅澈高聲道。
此言一出,大殿上頓時一片微笑聲,這戶部尚書話可說的真是直接,不過雨城乃天辰較為貧窮的地方,有什麽好寶貝。
“喔,什麽好寶貝?”前任天辰王,現在的太上皇軒轅易,見軒轅澈沒什麽興趣,當下接過口去笑看著戶部尚書開口問道。
話音落下,戶部尚書滿臉笑容的從隨身攜帶的木盒中,取出一翠綠的麥穗,顆粒飽滿,幾乎綴彎了那麥稈的腰。
此物一出,周圍群臣頓時一陣哄笑,這算什麽寶貝?
戶部尚書卻一臉正色,滿臉激動的抬頭看著一臉冰冷的軒轅澈,高聲道:“財寶綿薄不過賞玩之物,唯我天辰五穀豐登,民富國強才是正理。
這乃今年才抽穗的麥子,王上,你瞧瞧,如此飽滿,如此豐盈,乃我天辰從未有過。
雨城等地已然有如此好收成,天辰其他地方可想而知,百姓能吃飽穿暖富裕起來,我天辰還有何慮,王上,這才是真正的好寶貝啊。”
一席話說出,大殿上哄笑的眾臣頓時靜默了下去。
一直微微斜靠在龍椅上,並不熱衷的軒轅澈,此時緩緩的坐正了身體,看著一臉興奮的戶部尚書,冰冷的臉第一次露出了一點笑容。
“不錯,國富民強才是我天辰最好的事,這雞物寡人喜歡,來人,賞。”冷酷的聲音傳響在天陳宮中,軒轅澈麵上第一次有了喜悅之色。
“賞……”傳禮聲一聲接一聲的傳遞了開去,蜿蜒而出。
三王賀壽4
大殿中一瞬間靜默的群臣,此時齊齊醒轉過來,大聲的叫起好來,這話說的好,這東西好啊。
軒轅易,右相,慕容無敵,等人也齊齊點頭,這才是正理。
而坐在軒轅澈下首的陳太後,見軒轅澈麵上有了點笑容,頓時喜笑顏開,嘶管什麽國泰民安,她隻關心她的兒子心情好不好。
現在見軒轅澈臉上有了笑容,不由大喜,當即高聲道:“我天辰五穀豐登最好不過,王兒,今日母後也有壽禮相贈,你……”
“冥島三王道賀……”
“冥島三王道賀……”
陳太後的話還沒說完,外間一聲接一聲的稟報聲由遠及近,傳遞的非常之快。
臉上才露出點笑容的軒轅澈,一耳聽之,麵色瞬間一沉,雙眼一凜,狂烈的殺氣整個升騰而出,緊緊的包裹了他。
“冥島三王……”一臉燦爛笑容的太上皇軒轅易,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已經驚的跳了起來,眼中完全變色,一片恐慌,冥島三王,天,冥島三王來了,這……
“怎麽可能?”慕容無敵的臉色也變了。
他去過冥島,相對更加清楚一點冥島的等級,冥島三王,輕易不出島的,這怎麽……
而一旁高高興興的陳太後和右相,臉色也變了。
以前他們不知道冥島是什麽,但自從琉月那一回,他們也清楚了點始末,冥島,那個天底下最神聖,最恐怖的地方。
對視一眼,陳太後和右相的眼中止不住泛起驚恐,不是已經跟琉月沒有關係了,怎麽還來?這是怎麽回事?
大殿外一聲接一聲的稟報聲,穿透萬丈金光傳遞而來。
大殿內,氣氛瞬間大變,喜氣洋洋的感覺消失掉,隻剩下一片惶恐的恐懼和殺氣。
殿中天辰群臣見為首的軒轅澈,軒轅易,右相,慕容將軍,等人齊齊變色,雖然眾人不清楚這冥島三王是誰,不過看其陣勢,感覺到氣氛的陡變,來者不是好客,不由也都暗自戒備開始。
三王賀壽5
而坐在來賓席麵上的使臣,這個時候能來天辰賀壽的,就算明麵上官職不高,虛底下絕對是受皇家信任的一流情報人物。
天辰幾月前的珍,大婚的突然取消,翼王妃的隕歿,和傲雲突然的給錢給糧,北牧的忠義王。
這一連串的變化,其他人不知道,他們都是或多或少的知道一點底細的,因此下,也不由微微變了色,冥島。
一片喜色的天陳宮,瞬間靜寂無聲。
所有人都靜止不動,唯有那纖細的太監,極緩慢的挪動到了最靠近軒轅澈的地方。
不過,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殿外,齊齊忽略了他。
金光灑地,從大殿外透了過來,照射在殿內,一片金色。
就在這金色中,三道人影逆著光,腳不沾地而來。
紅,白,藍,三色身影,行雲流水,前一刻還在殿外白玉台,下一刻已經站定在了大殿正中。
一紅,一白,一藍,純色錦袍,衣袖翩翩,不見任何作勢,仿佛憑空飛來一般,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三人已經立定,三色衣襟在紅色的喜慶大殿上,被映照的分外鮮豔。
未出聲,勢已奪人。
三人身形一般高矮胖瘦,火紅錦袍之人長的很是威武,一張國字臉,麵色極嚴。
中間的白衣錦袍之人,卻相對儒雅,看起來好像一行醫濟世的大夫,極是溫和。
至於那藍色錦袍之人,神色木訥,看上去像塊石頭,冰冷而沒有任何表情,此時五指虛扣著一四四方方的鐵木箱子。
袖袍一揮,五指一鬆,隻聽砰的一聲大響,鐵木箱子端端正正落下地來,那般的鐵木和玉石相撞擊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鐵木箱子有千斤重一般。
大殿眾人,齊齊暗吸了一口冷氣。
冰冷而淡漠,六道眼光齊齊對上高坐與上的軒轅澈。
三王賀壽6
視線交織,冰與火的絕對對撞。
大殿中人,一瞬間,幾乎感覺聽到滋滋的聲音。
滿臉惶恐,坐著的陳太後不自覺的站了起來,與軒轅易一左一右的站立在軒轅澈的下手,好像在冥島三王麵前,他們坐著都是不應當的一般。
殿內一片沉寂。
冷酷的眉眼中殺伐一片,沒有示弱,沒有膽怯,隻有狂妄的獨裁,隻有一身威嚴的王者霸氣,軒轅澈冷冷的回視著看過來的冥島三王,周身籠罩著一股殺氣,高坐在龍椅之上。
以一對三,氣息絲毫不弱。
短暫的對視一瞬間後,冥島三王眼中不知名的光芒一閃,齊齊收回打量軒轅澈的眼神。
“冥島聞天辰王大壽,特命我等三人送上我冥島的賀禮。”白衣儒雅男子袖袍在那鐵木箱子上一晃,緩緩出聲。
“不敢當,不敢當……”站立著的軒轅易腦門上都冒出汗來,聽白衣男子這麽一說,立刻不停的擺著手,那裏有一點帝王之氣。
站立在大殿中央的三人卻理都不理軒轅易,隻冷淡的看著高坐與上,在他們的氣勢下,巍峨不動,一點也不受影響反而氣勢逼人的軒轅澈。
冷眉緩挑,軒轅澈俯視著下方的三人,極緩的道:“那寡人是不是要多謝冥島?”
這話一落,旁邊的慕容無敵,右相,等人齊齊腦門之上冒汗,這話太針鋒相對了。
“藥王,您看我王早年受過你的大恩,您這……”臉上堆積著笑,慕容無敵朝那白衣男子拱手施禮,正欲打個圓場。
豈料一話才開口,那白衣藥王袖袍一揮,淡淡的接過話去:“恩情早過,況且當日是還你恩,天辰,冥島,之間不欠任何恩情。”
話音落下,慕容無敵臉色頓時一白,這樣說不念著恩情,那今日如此氣勢洶洶,這……
三王賀壽7
“當年寡人受藥王醫治,寡人銘記在心,不過藥王救寡人,為的是還恩,寡人好後,也如數奉上欠下的恩情,雖然寡人心有所感,但是冥島天辰之間,絕無拖欠。”
冰冷的聲音響起,軒轅澈一言回斷慕容無敵想攀交情的意思,冷冷的掃了慕容無敵一眼。
慕容無敵頓時打了個寒戰。
同時,軒轅澈袖袍一揮,那不知覺站起來的軒轅易和陳太後,一個踉蹌坐到在大椅之上。
太上皇和太後給你無名小卒站起,像什麽樣子。
冥島此來,定是不善,還攀什麽交情,沒的墜了天辰的威風。找上門來,怕,難道就能解決事情,更何況,他從來沒有怕過他冥島。
唇邊微微浮現一笑,藥王看著滿身冰冷肅殺的軒轅澈,緩緩點頭道:“軒轅澈,早知你不錯,現下看來確實不錯。”
“寡人好不好,沒有冥島評價的資格。”軒轅澈勾唇揚眉回應藥王那一笑,妖魅天生,但是那眼底的冷讓人膽寒。
藥王聽言眉色一寒,對上鋒芒畢露的軒轅澈,眉色沉了沉,一揮袖袍,那放在玉石地麵上的鐵箱,立刻被一拂之力推上前去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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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天辰王喜歡。”
話音落下,那一旁一身藍衫的力王突然上前一步,一掌揮灑在那鐵木箱子上。
頃刻間,隻見那鐵木箱子,從最上層的方向粉碎了開來,一點一點,一層一層的粉碎開來,變成粉末。
大殿中人看的實在,幾乎有兩個指頭那麽厚,最堅硬的鐵木,就在那無形的掌力下碾為了粉末。
不動聲色的一掌,卻有如斯威力,大殿上的人臉色都變了。
緩緩靠後在龍椅上,軒轅澈眼神冰冷。
一袖子揮去,那完全碎裂成粉末的鐵木灰,被藥王一袖子揮散,散發去空中,一陣鐵木的香氣。
三王賀壽8
木箱上層毀盡,裏麵的東西立刻露了出來。
一塊四四方方看起來透明無色,銀光畢露,散發著絲絲寒氣有點像是冰晶的東西展露了出來。
而在那冰晶當中,一羊脂白玉瓶端端正正的擺放在其上。
緩步上前,一身白衣的藥王拿起冰晶中的玉瓶,看著軒轅澈道:“冥島千年珍藏,藥中珍品,天辰王可一觀藥效。”
冥島千年珍品?這冥島絕對不會真給他送賀禮來,恐怕禮是假,示威是真,而且藥王的醫術厲害,毒更厲害,要知道醫和毒那是相輔相成的,試藥,哼,軒轅澈心中一聲冷笑。
俯視下方眾人,軒轅澈冷冷一笑:“既然冥島意誠,寡人也不好不收,驗。”
那站立在大殿最邊上的幾個侍衛聞聲立刻退了下去。
大殿中陷入短暫的寂靜。
藥王手持玉瓶擺弄著,一旁的力王和火王,幹脆雙手抱胸,合起眼來,一派的目中無人到極致。
不消一刻,退下的幾個侍衛齊齊快步而來。
但見幾人手中抬著一個透明的魚缸,裏麵幾尾遊魚正歡快的在裏麵遊動著,水草擺動,看上去生機盎然。
透明的魚缸放置大殿中間,藥王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把那羊脂白玉瓶封口都沒掀開,就那麽放入了水中。
魚色遊動,水草漂浮。
大殿中的所有人眼光都集中在了那魚缸之中,死死盯住,冥島的千年珍藏有什麽用?
一片死寂,隻聽的見眾人微微的喘氣聲。
瓶入魚缸,轉瞬之間,眾人清清楚楚的看見,魚兒褪色快速翻了白肚皮,頃刻間緩緩的開始潰爛,開始被消融。
而那青青的碧草,快速的枯萎,以肉眼能夠看的見的速度,化為了碧水,融入幹淨的水中。
三王賀壽9
呼吸加速,大殿眾人齊齊瞪大了眼,喘氣聲在不知不覺中激烈了起來,這……這東西……
彈指一逛,活魚消融,碧草化水。
晶瑩透明的水花,被渲染成死寂的紅黑色,傳出點點的腥臭味道。
伸手從魚缸中取出羊脂白玉瓶,藥王再度把那瓶子放在冰晶上麵,看著軒轅澈道:“此物乃冥島精心調配而成,因珍藏良久,而不用開封已經可毒物與無形。
開封後,一滴可毀十裏山河,絕跡所有生命。
如此一瓶,偌大江山,天辰可唾手可得。”聲音緩淡,卻乃在人前暴露出驚天的內容。
“轟。”此話一落,大殿中本來還在出神的眾人,瞬間回過神來,一下炸裂了開來,頃刻間,驚懼的有之,狂喜的有之,駭然的有之,頭大的有之……五情七色,各不相同。
天辰若是有這物在手,傲雲,雪聖,南宋,後金,皇室誰敢不服,直接給他一滴,全部送他們回老家,這天下豈不是唾手可得。
所有人都明白了,天辰的朝臣們興奮了,傲雲等國的來使們,驚恐了。
大殿上,瞬間氣氛迥異。
沒有看大殿上眾人的反應,藥王一言落下,立刻後退一步,而他身邊一直沒動的火王,突然唰的一下睜開眼睛,袖袍在那冰晶上麵一揮。
立刻,幽藍的火苗一下就從那冰晶上竄了出來,就好像鬼火一般,來的沒有任何征兆。
“請。”朝著燃燒中的冰晶,火王看著麵色不動,既看不出來興奮,也看不出來其他任何色的軒轅澈,冷冷的伸出手來。
幽藍火光,妖異萬分。
軒轅澈冷冷的看著那幽藍的火焰,這就是那日船上突然著火的火光,妖異的藍。
當日,對他動手的定就是這火王。
三王賀壽10
眼光一寒,好一個冥島,遮掩都不遮掩,真視他天辰如無物,視他軒轅澈為擺設是不是,好,好……
心中念頭轉動,還沒開口,那一直看著他的藥王,見此緩緩的道:“天辰王還不收我國的禮物,是不是嫌棄我冥島,還是天辰無人敢來伸手取?”
淡然的話語,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反而更給人一種咄咄逼人之態。
“我冥島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會收回,不取也無所謂,這火焰灼熱,燒至中央,玉瓶裂開,恐怕到時候天下未亡,而天辰……”輕輕淡淡的話,卻讓人越發的膽戰心驚。
這玉瓶裏一滴水既可毀滅十裏生靈,要是炸裂開,全部泄漏與這裏,那天辰,那他們現在這裏所有的人……
這般的話音一落,文臣驚恐了,天辰武將則炸了。
滿臉寒栗的軒轅澈,聽到此言卻反而不怒了,本就**天生的容顏,此時緩緩洋溢起一層鬼魅般的妖異,**的讓人幾乎看傻了眼,卻讓人從心底散發出透骨的寒冷。
“天下亡不亡,寡人不知道,寡人隻知道,你們絕對看不見天辰亡。”冰冷的眼鎖定下方的冥島三王,軒轅澈指間在龍椅上一敲。
“王上,微臣來取。”立刻就有武將衝了出來。
軒轅澈掃了一眼並不大的火焰,此武將又有一身內功,武功不弱,就算不能取要退應該無妨,當下眉眼微眨。
武將得軒轅澈首肯,立刻鐵掌一磨,一個飛身就朝那冰火中的白玉羊脂瓶抓去。
身至半空,眼看就要入了那冰火範圍。
負手站立在冰火之前的火王突然袖袍一揮,那星星點點的幽藍避火,突然一盛,轟的一下就跳高了起來。
那武將正好一掌抓來,火焰臨空,撲身而上。
三王賀壽11
看著小小的火焰,在這迅猛的一烈中,整個的裹住了那抓來的武將,幽藍護體,熊熊燃燒。
“啊……”武將頓時一聲慘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全身都著了火,狂烈的燃燒起來。
軒轅澈雙眼瞬間一厲。
慕容無敵和秋痕彥虎站的最近,一眼見之,立刻顧不上多言,齊齊一掌就朝著火的武將身上掃去。
掌風臨體,那火焰瞬間滅了下去。
而就這麽頃刻間功夫內,此武將已經被燒的一身大泡,昏了過去。
大殿中眾臣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臉色慘白,這是什麽鬼火,居然如此厲害?
“鬼火,鬼火……”
有些膽子不大的文臣,驚的脫口而出,整個驚白了臉。
大殿上一片驚懼,隻除了那站在陳太後身後,旁人幾乎忽略了的小太監,但見他緊緊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那幽藍的火焰。
“天辰王,還是別派這些庸手上場,浪費時間。”冰冷而狂傲的聲音響起,火王一臉倨傲和不屑。
“微臣來。”
“臣來。”
“微臣請命。”
火王話音一落,秋痕,彥虎,等高手齊齊沉下了臉,不等軒轅澈說話,上前一步各自請命。
軒轅澈看著請命的幾人,一臉冷酷卻沒說話。
“微臣來。”一念還沒漬,慕容無敵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
今日,今時,看樣子冥島和天辰不可能好了去,既然對上了,哪怕有什麽用,隻能應敵。
軒轅澈乃天辰國主,若事事都要他親來,他們這些武將還要著做什麽,況且這天辰除了軒轅澈,就屬他功力最高。
與軒轅澈對視了一眼,慕容無敵氣沉丹田,緩緩的走了出去。
袖袍無風自動,慕容無敵一步一步踏來,每一步行下,玉石地麵就應出一淺顯的腳印,一身功力已經提升到了極致。
火焰跳躍,閃閃爍爍,離中間那白玉瓶不遠了。
三王賀壽12
嘴角冷冷的勾勒起一抹冷笑,火王一手按在了那燃燒著火焰的冰晶上,“轟”但見火焰一個龍卷飛繞,朝著慕容無敵就衝了過去。
雙手飛揚,無形內勁激射而出,朝著那幽藍火焰就對了上去。
頃刻間,火焰夾雜在半空中,有一瞬間的停滯。
火王見此一聲冷哼,大手再度在那冰晶上一按,幽藍的鬼火霎時砰的一下劇烈的跳動起來。
火做箭式,朝著慕容無敵激射而出。
一箭破除慕容無敵的防守,直衝慕容無敵眉心,慕容無敵見此強提一口真氣,扭身反腰,一掌對上那火紅的火焰。
“砰。”隻聽半空中一聲大響,慕容無敵身形一個踉蹌,朝後連退幾步,高坐龍椅之上的軒轅澈,眉頭微皺,袖袍一揮,一股力道立刻裹住了後退的慕容無敵,頓住了他後退的身形。
慕容無敵堪堪停在軒轅澈高台下的台階前,一口鮮血噴出,麵色瞬間慘白。
大殿中人此時連倒吸一口冷氣都仿佛停滯了,一個照麵在傷慕容無敵,而那鬼火馬上就要燒到那玉瓶上了。
冷眼斜視軒轅澈,火王的眼中滿是挑釁和不屑。
軒轅澈眼見如此,袖袍一揮,一撐身體唰的一下站起……
“些許障眼法而已,何勞陛下動手,讓小的們解決,陛下高坐看戲就好。”軒轅澈才一站起,一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一殿的寂靜。
大殿眾人立刻循聲看去。
隻見一麵色陌生的小太監,從陳太後的身後緩緩走了出來,纖細高挑,一臉平靜,一身沉穩。
這小太監是誰?
大殿中的群臣都是宮中熟人,這小太監可從來沒見過,不過此時眾人也沒那個心詢問這突然出來的陌生人是誰了,能解決此境況就好。
緩步走至慕容無敵身前,小太監背對著高高在上的軒轅澈,對視著那冥島三王。
看著那纖細的背影,軒轅澈心中一凜,眼光光芒急閃,這背影,這背影……
琉月,是琉月。
寧為玉碎
寧為玉碎1
眼瞬間亮了,她居然在他身邊。
看著那對上冥島三王的纖細卻傲然的背影,軒轅澈眼中的冷殺頃刻消融了半分,琉月既然在往出走,那必然有應對之策。
心中驚喜,麵上卻不動聲色,此時不是相見喜悅之時。
當下,軒轅澈看了琉月的背影一眼,淡淡的道:“你自己審量。”說罷,緩緩的複坐了下來。
“小的知道。”一身小太監裝扮的琉月沒有回頭,高聲的應了一聲,別人袒出來,她確是不會漏軒轅澈話外的自己小心含義的。
冷眼對上對麵的冥島三王,琉月緩緩的戴上那銀色的手套。
身後,秋痕,彥虎,慕容無敵,等人看見這陌生的小太監,手中套帶的銀色手套時,麵色頓時都是微微一變。
對視一眼,這手套他們見過,是琉月的。
眼中的焦急和憤怒,頓時消弭了下去,這太監是琉月,琉月在,那定然今日就萬無一失了。
大殿中一片寂靜。
火王看著軒轅澈居然真讓這看起來還沒弱冠的小太監出來應對他,不由那倨傲的臉上,一片陰怒。
居然敢藐視他,好,好……
手上戴上白色的手套,琉月緩步就朝那燃燒著幽藍火焰的冰晶走去,步伐不快也不慢,看起來很是隨意。
輕蔑的臉上眉尖輕皺,感覺不到深厚的內力,感覺不到逼人的氣息,很淡,很輕鬆,好像一個普通人從麵前走過一般的感覺。
寧為玉碎2
找不到聚力點,好像全身都是破綻,而全身好像又都沒有一點破綻。
火王麵色不動,手卻越發緊的按捺住了燃燒的冰晶,好深不可測的感覺。
也許,他小視了這個小太監。
盯著那幽藍的火光,琉月越來越靠近那冰晶。
身後,軒轅澈攏在袖袍下的手,微微的揚起,這幽藍的火太古怪,若是琉月一個不敵,他好……
眼看著琉月走進火焰的攻擊範圍,火王雙眼一眯,大手在那冰晶上深深一按。
頃刻間,隻見一股幾乎有人那麽高的火焰跳躍而起,呈從來未有的凶猛之勢,朝著琉月整個的當頭撲了過去。
好像一道火牆,要把琉月吞沒。
大殿中本就凝神以待的眾人,眼見火焰如此之盛,一瞬間幾乎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幽藍撲麵,不是炙熱的猶如熱火的高溫,反而帶著點微微的酒味,和她料想中的絲絲微冷。
琉月嘴角瞬間揚起一抹冷笑,不但不避那朝著她衝過來,好似一條幽藍火龍的火光,反而一低頭,整個身體一縮,身形斜飛入地,擦著地麵朝著那火龍下盤就撲了過去。
大殿中人眼見如此,幾乎驚呆的瞪大了眼。
這是幹什麽?這火如此厲害,別人避讓都來不及,這小太監居然不但不避,反而義無反顧的朝著火牆衝去,這是自己尋死,不要命了?
寧為玉碎3
瞬息之間,所有人幾乎都忘記了呼吸,包括高坐龍椅上的軒轅澈。
而就在天辰朝臣震驚不已的當下,那本來一臉輕蔑的火王,卻麵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貼地急射,穿火而入。
琉月一個伏地急衝,直直撞入那猛烈的火焰之中。
幽藍妖異,包裹著一身淡藍的琉月,火中人影,驚詫世人。
一身進火,琉月瞬間一個翻身,一抓就朝那白色冰晶抓去。
火王見此,不及控火,手掌揚起一掌就朝琉月的手截來。
比手上的速度,就算火王乃冥島三王之一,普天下排的上號的高手,也絕對沒有專門訓練過的琉月速度快。
火王大掌還沒觸及到琉月的手腕,琉月尖利的五指已經啪的抓上了那厚實的冰晶。
戴著白色手套的五指一扣,“砰。”隻聽一聲清脆的炸響。
那透明的冰晶在琉月的一抓之下,砰的整個碎裂來開,朝著四麵八方落下,那整個狂猛如龍的火牆,伴隨著冰晶的碎裂,一下破碎開來。
就像那鏡子,被打碎了,各成一塊。
幽藍火焰四濺,大殿上瞬間一片花雨四飛,驚的眾臣躲避連連。
“瓶子。”站的高看的真切的秋痕,眼看琉月一把抓碎了那冰晶,冰晶上的玉瓶朝下就墜了下去,頓時臉色大變,急吼出聲。
寧為玉碎4
這瓶子要是打碎了,裏麵的毒流淌出來,這裏的所有人……
聲急半空,還沒炸開,那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已經反手一攤,一把抓住了墜下來的羊脂白玉瓶。
一把抓過瓶子,琉月一個後空翻,快步退在了軒轅澈前方的高台下,冷冷的瞪著那手還在半空,未及搶上的火王,舉起手中的玉瓶,冷聲道:“雕蟲小技,拿來這裏簡直貽笑大方。”
冥島三王聞言,臉色都是齊齊微變。
他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嘲諷過。
火雨熄滅,地上點點破碎的冰晶,緩緩的在溫暖的空氣中,開始融化成水,緩緩醞釀出一股淺薄的酒味。
大殿中,瞬間一片寂靜。
所有人看著從幽藍的火光包裹中,居然毫發無損的琉月,眼中又是震驚,又是駭然,又是歡喜。
一瞬間,幾乎忘記了聲音和動作,完全呆愣的看著高舉著玉瓶的琉月。
“幹的不錯。”就在這一片寂靜中,高坐龍椅之上的軒轅澈眼中閃過一片讚賞。
隻要是琉月,不管有多震驚的事發生在她身上,他都覺得理所應當。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認為,反正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多謝陛下誇獎。”反身朝著軒轅澈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琉月當即快步走至軒轅澈的身邊,呈上那羊脂白玉瓶。
軒轅澈身旁的秋痕,立刻上前一步接了過去。
寧為玉碎5
軒轅澈則一揮手,示意琉月站在他身旁。
琉月見此也不多話,直接站在了軒轅澈的身旁。
“好啊……”
“好……”
此時,呆愣住的天辰眾臣和往來賓客才反應過來,不由一個個興奮的滿臉通紅,看著琉月的眼,幾乎要冒出星星來。
好厲害。
不過,上得此時場合的都乃天辰高官,也都是精明人物。
此時也都知道這冥島三王來者不善,一個個單調的叫了一聲好後,死死把一身的興奮憋住,不能在敵人麵前露了弱去,就要讓他們感覺到,我天辰隨便一個太監就能解決,我天辰就是能。
當下,大殿中並無多狂喜,群臣生生醞釀出一股,我天辰有的是人才,小試牛刀而已,而已。
“好狂妄的小子。”壓抑的興奮中,火王冷冷的看著站在軒轅澈身邊的琉月,眼神中露出一股殺意。
琉月聞言冷眼不避不讓的對上火王冰冷的雙眼:“酒能馭火,外熱內冰,這是常識,不是我狂妄,而是你冥島以為天下無人。”
針鋒相對,淡淡的話卻尖銳之極。
火王聽言眼中殺氣一窒,定定的看著琉月,身邊的藥王和力王,也抬頭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
酒水越純,越是能夠燃燒,凍結成冰,以物輔之,要燃燒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酒精燈和酒精塊,琉月看過太多,實在是普通之極的東西。
寧為玉碎6
而酒精燈成幽藍火光,外焰高熱無比,內焰卻相對低溫,這更加是常識中的常識。
火焰傷人,不過火王內力強悍而已。
欺沒見過的人可以,欺她,簡直就是妄想。
點窺其中究竟,一語道破玄妙之處。
大殿眾人雖然還是不太明白琉月這話,不過那把冥島三人當神的虛妄,卻實實在在的減少了下來,越發的抬頭挺胸起來。
針鋒相對的對眼中,藥王突然微微的一笑,抬頭看著軒轅澈道:“此禮本贈送天辰王,天辰有人能馭,最好不過。”
說罷,手腕一揮,那被破去第一層上的冰晶,正凜亂的鐵木箱子上層被勁風一掃而過,露出了第二層。
一旁的力王和火王見此,泯去眼中的殺意和驚訝,恢複成平靜無波,抱胸站在藥王身後。
彎腰打開第二層,藥王緩緩的取出一白玉托盤。
托盤上盛放著一色澤鮮紅如血,純色瑩潤,沒有一絲雜質,巴掌大小的一塊血玉,沒有任何的雕琢,天生而成麒麟摸樣,玉中紅絲流動,好似麒麟踏著紅雲,活的一般。
陽光透過殿外射進來,照耀在那血玉之上,光芒璀璨,散發出五彩流光,奪人呼吸。
大殿中群臣無一不是見識過人之輩,珠寶珍品不知道見過多少,此時陡然看見冥島取出的第二雞物,不由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寧為玉碎7
寂靜的大殿中,一片吸氣之聲。
玉石珍貴,以色為珍,更以少為稀世之寶.
如此通體瑩潤無一雜色,內藏血色遊走的血玉麒麟,端的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之物,雖然不識其珍到何處,但是絕對能夠肯定這乃稀世之珍。
淡淡的掃了一眼眼前冥島的寶玉,琉月沒什麽反應,不是她視寶物如糞土,而是她真不認識這些東西的好壞,她沒專研過古董類。
而大殿上另一個聲色不動的就是軒轅澈,他不是如琉月一般,不識其之珍貴,而是深知,冥島拿出來的越是珍貴,這裏麵的心思越是不小。
福禍與這珍貴成杖列,那有什麽好震驚的。
端起白玉玉盤,藥王抬頭看著麵無表情的軒轅澈,沉聲道:“此血玉麒麟,乃我冥島遊離海外第一百零三代冥王所藏之珍,作為王族傳承一直珍藏至今,乃我王相當喜愛之物。
天辰王軒轅澈,你和我冥島有何關係,你知,我知,你我兩方心裏都清常
今念你一片真心,又乃舉世不世出的人才,我冥島也愛才,不想就這麽輕易毀了你。
今日,我冥島特贈送上舉世奇珍,自可助你奪得天下。
天辰王軒轅澈,機會,隻有一次,得與不得,你可要慎選。”
說罷,手腕微動,扯開白玉盤中覆蓋住另一物的紅綢,一普普通通的瓦片呈放於上。
寧為玉碎8
舉世白玉麒麟,普通破瓦片,這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完全無法並立一盤之物。
但是,此時卻被冥島放在了一個玉盤之中。
輕輕淡淡的話說出來,聽的大殿中其他眾臣雲裏霧裏,血玉麒麟破瓦片呈放在一起,看的大殿中人糊裏糊塗,什麽意思?不懂,眾人隻懂了那一句自可助你奪得天下。
不由喜的喜,恐的恐。
而慕容無敵,軒轅易,等知道內情的人,則揪緊了一張臉,看看軒轅澈,又看看冥島三王。
冥島從來不給任何人機會,而今日居然如此以珍贈之,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隻是這珍品,這珍品要換的……
大殿中刹那間心思迥異,一股詭異的靜默滋生出來。
軒轅澈冷冷看著下方看過來的藥王,冰冷而肅殺的眼中,緩緩的洋溢起一抹冷笑,嘴角高高的勾勒起,邪魅而冰冷。
他懂了,冥島三王此乃先兵後禮,原來唱的是這一出。
千年珍藏,一滴而威力無窮,天辰得之,中原四大國心中生懼,要想一統天下,何其容易。
稀世血玉麒麟,帝王玉璽象征,也乃冥島至寶,雖表麵無大用,實則暗含多了冥島這一個有力的後援。
收了這兩物,天下唾手可得。
不過,寶貝不是白得的,冥島以如此重寶相贈,以中原天下相換的隻有一人,冥島最重要的人,琉月。
寧為玉碎9
要天下,還是要琉月。
今日,冥島唱的就是這一處。
嘴角的笑越發的**了,帶著絲絲不經意的冷。
“難得,寡人居然得冥島如此另眼相看,寡人是不是要自得一下,還是要感謝冥島如此看的起。”淡笑的聲音響起,軒轅澈緩緩站起身來,聽聲音好像很是愉悅。
藥王看著揚起笑容的軒轅澈,回以一笑,眼中神光湧動,一切話語盡在眼神之中。
緩步走下高台,軒轅澈臉上笑容很深,看起來相當愉快。
站在下方的彥虎見此,不由看看笑容的愉快的軒轅澈,在抽眼角掃掃站在高台上一身太監裝扮的琉月。
一邊是一個可以帶來無窮危險,威脅生命的女人,一邊是天下唾手可得的承諾,這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孰輕孰重,已經完全不用多話。
看他們的王笑的如此愉快,是不是已經定了念,知道選擇什麽才是最好的,最有利的了?
大殿眾人一片興奮和緊張的看著軒轅澈緩步朝那藥王寶物走去,洋溢起兩股截然不同的壓迫氣息。
高高站在台階上,琉月一臉沉靜,眼神平靜無波的看著朝那血玉麒麟走去的軒轅澈,很冷靜,很淡薄。
一絲焦躁,異樣,擔心,惶恐……的感覺都沒有。
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是……
一步站定在藥王身前,軒轅澈看著那血玉麒麟,高揚著嘴角道:“很珍貴,很好。”
寧為玉碎10
聲音平緩,拖的很長。
大殿眾人內天辰眾人,頓時一喜。
“可惜,寡人不喜歡。”笑淡的聲音陡然一沉,大殿中群臣還沒反應過來,軒轅澈瞬間臉色一冷,反手就是一劍。
隻見一道亮光閃過,藥王端在手上的白玉盤中那血玉麒麟,被生生砍成了兩半。
袖袍一拂,軒轅澈一袖子卷走那破瓦片,冷聲道:“寡人還是喜歡這個。”說罷,反身就朝高台之上的王座走來。
滿身冷酷,滿身無比的威嚴和決絕。
高台上一直站立不動,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動一下的琉月,此時迎望著軒轅澈的眼,眼底深處緩緩湧現出一絲笑意。
一絲甜如蜜的笑意。
兩兩相望,萬千話語盡在對視之中。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兩人的感情不是任何東西都可以替代的,不是任何東西都能夠比擬的,天下重要,一統江山是他的願望和目標。
但是,那絕不是在泯滅自己感情的基礎上。
天下若大,當登臨頂峰之時,若無人可並肩同賞,若這天下是犧牲自己的愛人所換,要來何用?
他軒轅澈還沒窩囊到這個份上。
一劍砍斷血玉麒麟,大殿內霎時換來一片驚駭吸氣之聲,天辰眾人齊齊震驚了,這送門來的好處不要,這……這……
而軒轅易,陳太後,慕容無敵等人麵上卻無多大變化,隻齊齊的低下了眉,輕歎一聲。
寧為玉碎11
好像他們早就料到一般。
殿上,冥島三王臉色齊齊一變,殺氣瞬間布滿了周身。
陡手扔下手中破碎的寶物,藥王冷冷的看著軒轅澈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好。”
一個好字落下,三王齊齊一拂袖,轉身就朝外走。
一步站定在龍椅之前,軒轅澈黑金色龍袍一揮,唰的轉過身來,冰冷之極的一聲大喝:“站住。”
聲音不大,但卻好像在眾人耳邊打了個驚雷,震的大殿中人幾乎站立不穩,冥島三王雙眼齊齊一眯,一步停下。
“冥島不遠萬裏道賀,天辰自有待客禮節,如此走了,各國還說我天辰沒有規矩。”銳如鷹目,軒轅澈一身威嚴的俯視著下方冥島三王,沉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來人,薄酒一杯,敬謝冥島三王。”
命令聲落下,殿後立刻有人端上了拳薄酒,琉月見此一個冀上前,接過手指不經意的在酒杯身上一拂,緩緩送至冥島三王麵前。
藥王見此緊緊盯著琉月。
三人眼前的酒水不斷的往外冒著泡,看起來就好像在沸騰一般,這是什麽酒?
“怎麽,冥島三王不敢接?”琉月端著酒盤看著冥島三王,揚眉緩緩道:“若是三王不敢接,說一聲,我代替三王喝了就是。”
一話落下,冥島三王齊齊色變,這是侮辱,絕對的侮辱。
他們三王,豈會連個太監都不如。
寧為玉碎12
酒杯劇烈的冒著泡,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酒中不對,而且琉月下手根本麽有遮掩,就那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動手了,我下毒了,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接。
一聲沉吟,藥王手指在拳酒水上麵一拂,酒麵波動立刻小了些,卻並沒有停歇。
藥王見此眼神深處一凜,沒有解開。
眉間微皺,此時卻丟不下那麵子不喝,當下三人對視一眼,氣運丹田,強提真氣,提杯一飲到底。
一酒入喉,三人麵色頓時一變,瞬間通紅如血。
不由,暗運真氣,強行以內力化毒,卻是一步也不敢邁出。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三王代寡人回冥島一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天下指不定誰才是最好的勝利者。”
冰冷而肅殺的話飄蕩在大殿上,決絕而冷冽異常。
一音落下,軒轅澈朝琉月招了招手,琉月見此立刻快步走至軒轅澈身邊,軒轅澈附耳與琉月言語了幾句。
琉月眼中一閃而癸異,卻沒有做任何反對,快步入了後殿。
大殿上眼看著氣氛陡變的眾臣,不由一個個麵麵相覷,話都說不出來。
不消片刻,琉月就從後殿轉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個大大的火盆,現下已經三月時節,天氣早已經暖了,那還需要火盆,這……
所有人,齊齊朝琉月看去。
寧為玉碎13
把火盆放在軒轅澈腳邊。
琉月轉身從秋痕呈上的地方取過那冥島三王贈送上來的冥島千年珍藏,遞給軒轅澈。
伸手接過玉瓶,軒轅澈掃了一眼下方眾人,天辰是喜,傲雲,南宋,後金,雪聖,等來使則是驚恐和防備。
一手高舉玉瓶,軒轅澈冷冷的對上正運功解毒的冥島三王:“我天辰有武將,有良臣,退可守,進可攻。
若想圖這天下,我天辰自有雄師百萬,戰將三千。
些許劇毒,能謀一時,終謀不了一世,以毒妄想稱雄天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反累我天辰赫赫聲停”
斬釘截鐵,大氣磅礴的話音一落,在殿內群臣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軒轅澈一把拔開那羊脂白玉瓶上的蓋子,朝著下方的火盆就緩緩的傾倒了下去。
絲絲液體滴落熊熊火焰,瞬間被烘烤一幹。
此毒就算能滅萬裏生靈,能有無上威嚇,卻終抵不過天敵火焰,在高明的毒,在大火的烘烤中,也要化為飛煙。
絲絲毒液傾倒而下,那冥島的千年珍藏,那讓各國驚恐的劇毒,在火焰中化為了青煙。
傾倒完畢,軒轅澈抖手就把玉瓶扔進了火裏,熊熊火焰燃燒,玉瓶就算有再多的毒殘存,也消散了去。
大殿中,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就連運功逼毒的冥島三王,眉眼中也揚起一股詫異之色。
寧為玉碎14
“好,燒的好,我天辰無上軍威,豈能被區區劇毒所累.
這天下,是能者的天下,豈是能靠毒這下九流的東西謀取,我王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寂靜中,一直未說話的右相突然一聲高吼,倒頭朝著軒轅澈就拜了下去。
慕容無敵,吏部侍郎這些人,也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一見右相如此,頃刻間就明白過來。
天辰得如斯毒素,傲雲,雪聖,後金,南宋,必然會把眼光集中在天辰身上,麵對強大的敵人,同盟相抗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此時前有冥島,後如來四國,天辰怎麽死的估計都不會知道。
當今之計,破四國聯盟才是正理,何況毒這個東西,能降伏得了人一時,終製服不了一世,若不複之人都被毒死了,那這天下一個人座,又有什麽意思。
但下,頓時齊齊一轉身,朝著軒轅澈就拜了下去:“我王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起彼伏的聲音立刻接踵在天陳宮上空飄蕩了起來。
快速反應過來的傲雲等國使臣,滿臉激動和放下寬心,神色從來沒有的嚴肅和赤誠的朝軒轅澈拜了下去:“天辰國主英明。”
話聲乘飄而上,響徹天辰皇宮。
“眾卿平身,若因此而得冥島攻伐,我天辰認了,寡人認了。”厲聲大喝隨著金光炸射四方,聲威赫赫。
寧為玉碎15
一言以傾國,一言以滅國。
一句平常的話,隨著春風朝著四麵八方飛揚而去。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天辰王不願以毒謀奪四國,舍棄大好時機,或許更會得到那不知道什麽出處的冥島攻擊,這樣無頭有尾的傳言,立刻簾卷而上春風,傳揚開去。
麵色殷紅如血,看著滿朝文武滿臉激動和崇拜的對著軒轅澈叩拜而下,冥島三王對視一眼,齊齊扔下一聲冷哼,強提一口真氣,轉身如飛而去。
琉月眼角掃見,嘴角微勾,冷冷一笑。
“擺駕永和宮,君臣同樂。”袖袍一揮,軒轅澈看著下方百家,聲震四方。
“擺駕永和宮,君臣同樂。”
立刻,稟傳聲一聲接一聲的傳遞開去,炸響在天辰皇宮之上。
三月春光,金色一片。
花開千紅,燦爛繽紛。
夜色降下,群臣歡飲達旦,天辰皇宮中一片喜氣洋洋。
琉璃殿外,夜色如墨,星空璀璨。
琉月一身太監服,靠在樹幹上,仰頭看著琉璃殿,有多久沒有來這裏了,琉璃殿,曾經她最快樂的地方就是在這裏度過。
那時候才十三歲,那時候的軒轅澈也才十六七,真好。
嘴角緩緩蕩漾起笑,眼中蕩漾起溫柔。
“月。”一襲黑色鑲金的龍袍,軒轅澈站在琉月的前方,定定的看著一臉溫柔的琉月,輕輕的喊了一聲。
低下頭,琉月背靠著大樹看著前方站立的軒轅澈,沒有說話。
夜色婉約,一輪彎月掛在樹梢,銀白的光芒灑下,籠罩著一切都朦朦朧朧的,遠處鑼鼓喧天,歌舞歡響,襯的這方越發的寂靜了。
溫柔的月光下,軒轅澈看著琉月,琉月望著軒轅澈。
兩兩對望,就那麽看著,月光拉長了兩個人的影子,交織在了一起。
迎頭痛擊
迎頭痛擊1
“還記得你第一次來這裏嗎?”一地靜寂中,軒轅澈突然輕輕的開口,黑眼深深的看著琉月。
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一絲笑容,琉月笑看著軒轅澈:“記得,我記得有個人正在沐浴。”
煙波升騰,蒙蒙霧氣。
她怎麽不記得,她第一次來這是因為陡然被賜了婚,想不過跑來教訓軒轅澈的。
結果卻看見了一個水中的妖精,被那一句“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誰敢欺負你,就給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引的動了心,軟了手,從此後再也放不開。
勾唇一笑,妖嬈而魅惑。
好久沒有看見軒轅澈如此般笑了,簡直勾人,琉月暗下了眼。
挑唇輕笑,軒轅澈深深的看著琉月,低聲道:“那晚有個小東西不知道天高地厚,跑來挑釁我,卻讓我再也放不下她。”
低沉的聲音響徹在夜空中,軒轅澈緩步朝琉月走去,指尖輕觸琉月的臉頰,軒轅澈一絲一絲的撫摸過去。
“瘦了,別擔心。”
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有點不知所謂。
然琉月卻聽懂了,鼻尖微微一酸,伸手摟住軒轅澈的腰,咬牙瞪著一臉溫柔的軒轅澈:“怎麽能不擔心,我不擔心你,我還擔心誰。”
冥島三王來對上軒轅澈,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輕環手臂摟住懷裏的琉月,軒轅澈揉揉琉月的頭,低歎道:“你啊……”
“不許多說。”軒轅澈要說的話還沒開口,琉月突然一句打了過去。
張大口狠狠的咬了軒轅澈的肩膀一口,琉月枕著軒轅澈的肩膀。
迎頭痛擊2
咬牙道:“不許不相信我,不許跟我發脾氣,不許把我一個人扔下,不許,就是不許,有什麽話攤開來說,在有下次,看我不掀了你的老巢。”
連蹭帶威脅,琉月說的聲音剛剛的。
軒轅澈一聽麵上閃過一絲笑意,摟緊了懷裏的琉月:“好。”
完全寵溺的,完全無條件,完全不遲疑的一個好字,讓琉月心一下就暖了起來。
蹭蹭軒轅澈的胸膛,琉月抱著軒轅澈,輕聲卻擲地有聲的道:“澈,你聽好,這些話我隻說一次。
你什麽都可以懷疑,什麽都可以不信任,但是你絕對不能懷疑我對你的心意。
我的命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去的,我不是對任何人都能傾盡我的一切的,或許我會因為一點原因喜歡一個人,或許我會去救他們,但是,能與我風雨同路的,能跟我生死與共的隻有你,隻有你。
我一腔愛恨全給了你,在無心力去經營和努力其他的感情,聽好了,這就是我要說的,你如果不相信,我拆了你的骨頭。”
低低婉轉的聲音,到最後一句無比的剛硬起來,伴隨著琉月昂起的頭露出的尖利白牙。
低頭,對上琉月的臉,軒轅澈沒有笑,隻手上加勁,擁緊了琉月。
“我知道,月,我知道,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因為太愛,所以太過擔心,因為太過珍惜,所以害怕破碎。
不過,以後不會了,我早已經想通了。”
低沉而有力,軒轅澈定定的看著琉月言道。
迎頭痛擊3
話語落下,一臉正色的軒轅澈,突然眉間一揚,扭了扭懷中琉月的腰,虎目生光的齜牙道:“不過,如果還有下一次,你敢舍棄我去救別人,你就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罷,更威脅般的使勁拍了一下琉月的**。
砰的一聲,在月色中分外的清晰。
琉月頓時一下就跳了起來,瞪著軒轅澈,麵色紅也不是,青也不是。
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打她**,這是教訓幾歲的娃兒啊,而且被軒轅澈打這裏,好**……
瞪著滿臉笑容的軒轅澈,琉月臉又紅又黑又青。
“哈弓…”軒轅澈見此頓時大笑出聲,手臂一使勁一把抱起琉月,整個舞動起來。
就知道琉月心中隻有他一個,就知道。
月色越發的皎潔了,銀色光芒灑下,籠罩在兩個相擁一體的人兒身上,幽美而溫暖。
有誤會,那是因為兩人不堅定,若感情是鐵板一塊,還有什麽誤會。
兩人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解釋,所作所為已經明了一切。
**西沉,金烏東升。
轉眼晨光籠罩大地,新的一天開始。
琉璃殿,琉月和軒轅澈還沒起,軒轅易,慕容無敵,陳太後,右相,等人已經早早的等候在了外殿。
“有什麽事?”一身淡黑龍袍,軒轅澈青著雙眼看著麵前麵色嚴肅的幾人,昨晚摟著琉月睡,又不能碰,實在是對他的大考驗。
軒轅易看了眼青著臉,但是明顯心情很愉快的軒轅澈,歎了一聲後道:“王兒,你執意不肯舍棄琉月,要對上冥島,父王也不好在說。
迎頭痛擊4
唯今之計,恐我們要好好商量一番,如何應對冥島三王,才是我們天辰和你目前最該做的。”
一夜之間,軒轅易仿佛老了一兩歲。
軒轅澈聽言收起麵上的倦色,深深的看了軒轅易一眼,緩緩開口道:“父王,你不用擔心。”
一聲父王,軒轅易眼中頓時一紅,自從那一晚,軒轅澈在沒喊過他父王,今日,今日……
一旁的陳太後見此,伸手握住軒轅易的手,看著軒轅澈道:“澈兒,你記住,天辰是弱,但是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所有人都支持你,他冥島厲害,我們天辰也不是好欺負的,你放手去做。”
冷酷的眼掃過軒轅易,陳太後,右相和一臉蒼白的慕容無敵。
軒轅澈沒有看見眾人臉上的反對和恐懼,隻有支持和魚死網破的決絕,不由緩緩的笑了。
“你們放心,我理會的,天辰,絕對不會亡在我的手裏。”站起身,軒轅澈走上前握住了陳太後和軒轅易的手。
恐懼,害怕,散亂的天辰是危險的,但是團結一致,死拚到底的天辰,還有什麽好怕,是絕對不會讓任何外力打到的。
一室同仇敵愾,一室團結一致。
靠在外殿門上,琉月看著眼前的情景緩緩的笑了。
從當年不擇手段的要把她趕走,到今日的妥協和一致對外,天辰變了很多,天辰的人變了很多。
但是,最關鍵的是軒轅澈的堅持。
隻要他堅持,鐵棒也有磨成針的一天。
窗外金光耀眼,又是一個好天。
“七日之內絕對不會來?”天陳宮中,慕容無敵緊緊的盯著恢複成本色的琉月,詫異道。
迎頭痛擊5
“是。”琉月點點頭,她也是使毒的大行家,那一杯酒沒有當場毒死冥島三人,那麽至少能管七天,七天之內他們是消郴了那毒素的。
“那我們有七天的時間準備。”右相滿臉嚴肅。
“對付冥島,普通的準備恐怕不夠看。”慕容無敵沉聲道。
“不管夠不夠看,安全問題一定要嚴防死守,他隻有三個人,那怕他們本事通了天去,我們這麽多人一人一口口水也要淹死他們,武功不夠高不怕,我們用人海戰術。”彥虎沉吟著開口。
“這話也在理……”秋痕也接了過去。
高高坐著的軒轅澈和琉月,見眾人自顧自的商議去了,完全無視他們兩個,不由對視一眼,齊齊無聲一笑。
“人海就人海,普通武力交給他們,其他的我來弄,我早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看著軒轅澈,琉月眼珠動的極快。
“敵在暗,我在明,我看不妨誘引……”
低低的聲音響起,軒轅澈和琉月不斷的商議著,天陳宮充滿了從來沒有的嚴肅。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天辰國都禁軍營地。
“將軍,三日時間已經把清單上,國都所有存貨都已經找齊。”禁衛軍統領朝著彥虎大聲稟報道。
彥虎點點頭,揮手退去禁衛軍統領,進入禁軍最嚴密的營地內層。
滿鼻子的硫磺硝石味道,幾乎占據了禁軍營地一半的地方。
彥虎皺緊了眉頭,不知道琉月不在皇宮保護王上,弄這麽多硫磺硝石有什麽用,難道她要做煙花爆竹不成?
迎頭痛擊6
“硫磺三分,硝石四分,瓦土……”密室中,琉月正指揮著上百禁軍不斷的進行著調配。
她上輩子炮火槍械最是拿手,雖然製作不出來機關槍,狙擊炮,但是要弄個土雷出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你冥島三王武功厲害,老子打不死你,我轟死你總成。
天光晴朗,時間如梭而過,轉眼就是第七日上。
給他們留下時間準備的最後一天了。
整個天辰皇宮都有點緊張起來,唯獨琉月和軒轅澈,好像沒事人一般,好像他們不是問題的中心似的。
“王妃,杜一到了。”一臉漆黑,禁軍營地裏,正在不斷改良土雷的琉月聽言,轉身就朝外跑去,杜一終於到了。
一身白衣如雪,一柄折扇輕扇,老遠還沒看見杜一,就見著了歐陽於飛一派悠閑的揮舞著折扇。
琉月頓時眉色微揚,歐陽於飛怎麽也來了。
“這那裏來的黑炭頭?”老遠,歐陽於飛一眼看見黑漆漆的琉月,頓時笑了,一扇子指著琉月哈哈大笑。
聽著杜一來了,從皇宮過來的軒轅澈,也正好走至,見此伸手拉過琉月,微笑著替琉月擦拭幹淨那麵上的黑灰硫磺。
在歐陽於飛眼前一點也不避嫌疑。
歐陽於飛見此斜眼看了眼軒轅澈,手中折扇敲打著手心,緩緩道:“存心引我生氣是吧。”
沒等琉月回答,軒轅澈轉頭看著歐陽於飛,麵色很正,不見往日的捉弄和吃醋,淡淡的道:“萬裏迢迢趕過來,不是為說這句話的吧。
歐陽於飛,月相信你,寡人也就相信你。”
迎頭痛擊7
歐陽於飛一聽此言不由微微一愣,這軒轅澈,這什麽意思……
聽軒轅澈如此說,琉月頓時勾唇一笑,朝歐陽於飛道:“你怎麽跑來了?不嫌累。”
歐陽於飛聽言轉眼看著琉月,眉色一揚揮舞著折扇笑道:“來看好戲啊,在累也值得。”
“就會胡說。”琉月聞言瞪了歐陽於飛一眼,抽身就朝站立在歐陽於飛身後的杜一走去。
這麽短的時間內,運那麽多寶物回北牧,又這麽快的趕過來,連貼身的小花也不帶,這歐陽於飛是擔心她應付不過來呢,說的到風涼的緊。
歐陽於飛聽琉月如此說,嘴角的笑容高高的勾了勾。
一步站定在杜一的麵前,琉月沉聲道:“拿到了?”
杜一朝著琉月一躬身:“拿到了,正調配好。”
一聽杜一肯定的話,琉月不由狠狠拍了一巴掌,整張臉都洋溢起興奮之極的神色。
看著杜一身邊腳下的一個大木箱子,琉月此時也不嫌棄重與不重,彎腰抱起,快步就朝天辰皇宮的方向衝去。
“你啊……”軒轅澈見此不由搖搖頭,一步搶前,接過琉月手中的箱子,兩人並肩快速而去。
“還不快跟上。”歐陽於飛揮舞著折扇,聽著軒轅澈朝他頭也不回扔下的話,眉頭高高的挑起。
這是怎麽著,這才幾日不見,這軒轅澈怎麽好像對他變了個態度,讓他反而不好多說什麽。
看著前方並肩而去的兩人,歐陽於飛折扇微搖,怎麽感覺這兩人之間比以前越發的緊密了,好像什麽都插不進去。
迎頭痛擊8
折扇搖晃,起步前去,錯覺,應該是錯覺。
驕陽如火,漸漸西沉。
那**的紅霞緩緩的凝聚在西方,天上火霞亂舞,看上去妖魅萬分。
人都道夕陽無限好,果沒錯言。
“乓乓乓……”如火夕陽下,天辰國都鑼鼓喧天,金鍾齊鳴,無數禁軍走上街頭。
“天幹物燥,春病流傳甚廣,今王上得有靈藥防病,特下旨賜予天下,各家各戶速速來取……”
嚴肅的巡邏宣讀聲此起彼伏,抬著無數清水的禁衛軍奔走於天辰國都任何一個角落。
天辰國都百姓聞言乃是預防疾病的,又不需要錢財,那是人人爭先,生怕少拿了一點。
一時間,漫天流火下。
無數禁軍抬著看似清水的水色,被灑在了天辰國都的任何一個角落,濕潤了任何一方土地,水井,樹梢,牆角,屋麵……
喝入了每一個人的肚子裏。
而此時天辰皇宮也猶如水洗過一般,清水一層接一層的灑在皇宮四處,人人領取水色喝下。
那塵土的飛揚透入空氣裏,好像下了雨一般。
夕陽快速的淹沒了下去,天邊紅霞漸漸的沉悶,夜開始來臨。
“王妃,這個就行?”慕容無敵有點遲疑,他可是知道冥島的厲害,藥王的厲害的,這藥水能抗冥島那千年珍藏毒素嗎?
回應他的則是琉月的一個白眼。
“放心,這東西是王和王妃一起去弄的,絕對有用。”相對比較知道底細的秋痕朝慕容無敵低語了一句。
迎頭痛擊9
這就是當日在鮮卑十七族的時候,意外得之的那金黃花朵,他們王妃那時候就說了是用來對付這冥島的毒的。
專門研製,今又萬裏迢迢的讓杜一從北牧帶來,肯定錯不了。
秋痕對現在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隻好還稱呼王妃的琉月很信任。
把原料,稀釋,稀釋,在稀釋,琉月和軒轅澈忙的幾乎腳不沾地。
歐陽於飛則高坐在那天辰王宮前的樹梢上,看著忙碌的眾人,眼中閃過憐惜,冥島的毒就是那麽好對付的?
夜幕降下,天地間一片黑色飛揚。
淡淡的星光從天際灑下,朦朦朧朧,把天辰皇宮照耀的皎潔而神聖。
磨刀霍霍,嚴陣以待。
所有暗影下的兵馬布陣都緊張的等待著,為首的秋痕,慕容無敵,等人很清楚,隻要過了這第一關,沒有那個毀滅性的毒素,冥島在厲害,他們也不懼。
天辰皇宮最高的摘星閣上,一席三人,正品酒賞月,俯視天辰皇宮任何一處。
“好酒。”讚了一句手中的酒,歐陽於飛斜眼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分著手中魚刺的軒轅澈,還真沉的住氣。
“對了,上次船上我吃的魚,是不是你搞的鬼?”看著剔魚的軒轅澈,歐陽於飛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看著軒轅澈眯起了眼。
琉月一袒由輕輕勾了勾嘴角,本來森嚴的氣氛,讓歐陽於飛這一句,破壞的幹幹淨淨。
軒轅澈斜眼看著歐陽於飛,手中筷子一動,把盤子裏整條魚直接夾給歐陽於飛碟子裏。
迎頭痛擊10
沒什麽表情的道:“賠你一條。”
幹脆直接,一點也不抵賴。
歐陽於飛看了眼碟子裏的整條魚,瞪著軒轅澈半響,突然緩緩的又笑了:“能吃到天辰王親手製作的美味,是不是也算我的榮……”
一話還沒說完,歐陽於飛突然手中折扇一頓,扭頭朝下方望去。
同一刻,軒轅澈也側頭,看向茫茫夜色深處。
琉月見兩人同時如此表情,知道,冥島三王來了。
夜色下,三道身影飛掠亭台樓閣而過,依舊一身白衣,一身紅衣,一身藍衣,囂張的完全不想掩蓋。
一步停在天陳宮前,三人頓住身形。
“動手?”火王扭頭。
“懶。”石頭人一般的力王冷冷的扔出一字。
“全滅還是如何?”火王聞言轉頭看向藥王,冰冷著聲音,絲毫不掩蓋其聲的道。
那聲音在靜夜裏,不大,卻絕對也不小,顯然這冥島三王一點也不把天辰放在眼裏。
藥王一身淡漠:“不傷己身,不取其命,全滅太過,滅了這皇宮所有人,就休。”
“好,依你,哼,殺雞儆猴,本王到要看看這天下還有誰敢把冥島不放在眼裏。”冷傲而狂妄,火王雙手抱胸,滿眼藐視。
月光從天際照射下,天陳宮外三王身形被照耀的纖毫畢現。
一身白衣,藥王從懷中取出一瓷瓶,掀開封口,緩緩朝著地麵傾倒出半滴透明液體。
高高站在摘星殿上的歐陽於飛見此,輕搖搖頭,一步站定在琉月和軒轅澈的身前,手腕微動,一絲銀色就要從手掌間傾瀉而下。
迎頭痛擊11
他萬裏迢迢趕來,就是怕琉月夠了這關,藥王的毒,不是等閑,不是琉月下午那一番折騰可能就能對付的。
月色如水,半滴透明液體在月光中砰的掉落與地,冥島三王的臉上,齊齊露出一絲冷酷。
液體入地,在那青碧草葉上兒幾滾,沒入了草地中。
沒有動靜。
一刻時間掠過,還是沒有動靜。
那本來應該成毀滅性鋪陳而去,吞沒整個天辰皇宮,奪了皇宮中所有人命的毒藥,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就如一滴真正的水,沒入土裏,波瀾不驚。
冥島三王臉色瞬間齊齊一變,月色下幾乎有點扭曲的不敢置信。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被解開了?
拳頭狠狠的在天空中一揮,琉月銀牙緊咬,滿臉壓抑不住的興奮。
歐陽於飛見此也止不住的驚訝,手腕一轉,收回了那準備隻救琉月和軒轅澈的銀絲。
看看前方不敢置信的冥島三王,在看看一臉興奮的琉月,難道琉月真的解開了這藥王的拿手毒藥?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天……
另一廂,軒轅澈一直波瀾不興的眼中,此時精光亂串,反手一掌擊打在摘星閣上那高高的晨鍾上,清脆的鍾鳴聲立刻響徹在整個皇宮上空。
“放箭。”早早埋伏在四麵八方的秋痕,彥虎,慕容無敵等人,一聽鍾聲傳來,立刻大手朝下就是狠狠一揮。
刹那間,火紅如流星一般鋪天蓋地而來,朝著那天陳宮外站立的冥島三王激射而去。
火箭破空,冷箭隨後,沾滿劇毒的箭頭,呼嘯而去,夾雜著猶如雷鳴般的聲響。
迎頭痛擊13
萬方齊射,利箭從四麵八方而來,勢要把包圍在其中的冥島三王射成個刺蝟。
“走。”一聲暴喝,三王身形暴起,一躍而達三四丈,腳踏火箭,快如閃電就朝外圍衝去。
以寡敵眾,就算他們力能通天,一旦陷入包圍圈,必是不死不休。
今落入埋伏圈,走為上策。
高站與摘星殿上的軒轅澈,見此一聲冷哼,一把提過摘星閣樓閣上的挽天大弓。
金箭搭弓,銀弓大開。
軒轅澈一目瞄準那當先而起的火王,雙指一放。
刹那間,隻見一道金光穿雲破月而去,在皎潔的月色下,劃出一道金弧,那震耳的撕破空氣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
金色匹敵,如入無人之境,劃空而過,誰人能擋。
金箭破空,來勢比之隱藏在周圍的禁衛軍火薊知道快了多少倍,眨眼之間已經到了火王的身前。
“砰。”隻聽一聲輕響,血色迸裂,灑向天際。
在萬朵火箭把漆黑的天幕照耀的猶如白晝中,所有人眼睜睜看見。
火王一掌虛劈,本擬直接劈開那射空而來的一箭。
沒想掌力破空居然隻劈開金箭半寸,變招不及下,金急射而過,被軒轅澈一箭射下身來。
身形一錯,身旁一掠而過的力王見此,一把抓住火王,身形連閃,急衝火箭陣勢而出。
“好一個天辰王,這一仗我們認了,下一次絕沒這麽輕鬆。”
夜幕漆黑,冷漠之極的聲音從天際飄來。
手腕一揚,軒轅澈抓著銀弓,比藥王聲音還冷還沉:“寡人隨時奉陪。”
“隨時奉陪……”
軒轅澈一聲還沒落下,那下方的秋痕,慕容無敵,彥虎,等人緊跟著高喊出聲。
千人大吼在夜空中傳遞開來,簾卷而上蒼穹,赫赫威嚴。
引君入甕
引君入甕1
夜色迷茫,遮不住錚錚殺氣。
低頭看著下方無一變色的生靈,歐陽於飛扭頭看著琉月。
在那把四方照耀的猶如白晝的火光下,琉月正滿臉笑容與軒轅澈並立俯視天地。
眼中閃過深深的亮光,歐陽於飛輕歎一聲:“琉月,我還是小看了你。”這毒真叫她化解了。
他從來不想小瞧琉月。
隻是這個女人總給他驚喜,或者也可以說是驚嚇,就好像一個寶庫,看著有一丈深,可是越挖越有,好像沒有盡頭,這個琉月到底滿腦子什麽啊。
側頭微笑,琉月眼中卻是擋之不住的厲光:“這,隻是開始。”
絢爛的笑顏綻放在夜空中,清脆的聲音伴隨著夜晚的春風,隨風而去,飄散四方。
歐陽於飛看著扭頭與軒轅澈對視一眼的琉月,手中折扇輕拂,是的,這隻是開始。
他倒要看看琉月到底有多深,到底這腦袋裏麵有多少東西。
夜色飛揚,開啟茫茫蒼穹。
春色三月,風雲際會。
冥島始出,震驚中原。
雪聖國國都皇宮。
“什麽,冥島三王對上天辰?冥島現身了?”剛回轉雪聖國,還沒有歇息一口氣的赫連雲召,被這一條消息震的幾乎坐立不穩。
雪聖國主滿臉嚴肅中卻也夾雜著幸災樂禍,點頭道:“幾百年沉寂,今日居然出手,不知道軒轅澈怎麽得罪了冥島。”
迅速的掃視完手中關於天辰,冥島,一切的消息,雲召皺緊了眉頭。
幫還是不幫?
可幫要怎麽幫?
天辰,雪聖,是敵人啊。
引君入甕2
念頭快速的在腦海中轉動,雲召難得的一時也拿捏不定了。
天辰得南宋如斯寶藏,國力會變的空前強大,若等它發展下去,雪聖肯定岌岌可危,此時有冥島前來克製,是最好不過。
扭頭看了眼窗外的雀鳴鳥叫,雲召沉吟了,敵人,始終是敵人。
而且,現在他雪聖極有可能對上南宋,罷了,罷了,不是他不幫,而是他鞭長莫及,難以抽身。
陽光從樹梢灑下,三月天氣卻有點陰冷。
“冥島對上軒轅澈?”才穿過雪聖國,還沒到傲雲邊境,獨孤夜就收到了消息。
皺了皺眉,看了眼手中的飛鴿傳書。
半響,獨孤夜手一揮,飛鴿撲騰著翅膀而去,沒帶回任何的消息和指示。
琉月是冥島的人,冥島當不會傷害琉月,至於軒轅澈,管他獨孤夜什麽事情。
滅了天辰,對他傲雲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長袍飛揚,縱馬朝著傲雲而歸,沒有絲毫的停息。
天藍如錦,白雲飛卷,浩浩湯湯。
無數的消息,在這藍天白雲下,飛揚與中原四國。
普通民眾不知冥島為何物,四國皇族卻無一不知。
一時間,四方勢力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來,包括天辰的盟友後金,也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既不幫,也不落井下石。
一片沉靜,比之太平盛世的時候,還要更加安模
死水無波,安寧的古怪,就連冥島三王也不見了蹤影,好似偃旗息鼓就這麽走了。
引君入甕3
但是軒轅澈和琉月等人都清楚,他們不會走,如此平靜下,恐怕在起就是滔天巨浪。
天辰皇宮。
“將軍。”軒轅澈指尖一彈,一棋推進,吃掉歐陽於飛的兵,棋麵上誰贏誰輸已經現出端倪。
歐陽於飛搖晃著手中的折扇,看看棋盤,在看看一臉平靜悠然自若的軒轅澈,折扇一揮,亂了棋盤:“不來了。”
一旁坐著正吃水果的琉月,見此挑眉看著歐陽於飛:“輸不起?”
好難得,歐陽於飛居然也會耍賴,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有意見?”歐陽於飛斜視著琉月,揚眉。
“當然沒有。”琉月扔出一顆櫻桃,落入嘴裏,一邊伸手喂給軒轅澈一顆,軒轅澈都沒意見,她有什麽意見,反正她也看不懂。
指尖夾起一顆紅彤彤的櫻桃,軒轅澈微微一笑,遞給琉月,琉月張口吃下,自然之極。
看著在他麵前打情罵俏,表演親密的軒轅澈和琉月,歐陽於飛手中折扇揮動,黑著眼道:“你們當我不存在?”
他從不知道他的存在感這麽的薄弱。
“這麽大個人,誰會忽略你,吃不吃?”琉月掃了歐陽於飛一眼,遞給他幾顆。
隨意自然的好像歐陽於飛不是冥島的人,而是他們的朋友兄弟一般。
一旁的軒轅澈顯然也沒意見。
歐陽於飛見此不由搖搖頭,這兩個人真正清閑的好似無事一身輕一般,每日裏上朝聽政,下朝批閱,賞花,下棋,品酒。
引君入甕4
這簡直就是盛世君王所作的事情,而不是現在應該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天辰王所作的。
偏生這軒轅澈還真就不動如山了,還心情相當好的把他在棋盤上殺個片甲不留。
深深的看了不動如山的軒轅澈一眼,歐陽於飛歎息一聲,緩緩道:“刮目相看。”
無頭無尾的四個字,軒轅澈卻聽懂了。
當下嘴角微勾,軒轅澈冷冷一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怕,我也沒有今天。”
想他從十幾歲開始,刺殺,圍堵,有時候一天就可以遇上幾次,他要防備著,豈不是連路都不敢多邁出一步。
這對他來說早就習慣了。
這一次,不過是對手稍微強大點而已。
輕笑一聲,琉月伸手在喂給軒轅澈一顆櫻桃,笑著道:“我們都是從十麵埋伏中走過來的,早已經一身鋼筋鐵骨了。”
軒轅澈聽琉月如此說,不由回手覆著琉月的手,微微的一握。
琉月則是仰頭朝軒轅澈一笑。
沒什麽深情對望,沒什麽肉麻當有趣,隻是很自然,很隨意。
但就在這隨意中,把那份相容一體的感覺,表現的淋漓盡致。
歐陽於飛看著眼前的兩人,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是一個外人,一個怎麽也插不進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個外人。
眉間微皺,這感覺怎麽說呢……
“王上……”眉間正微皺間,秋痕突然從遠處快步而來,手中握著一八百裏加急,滿臉嚴肅。
看著如斯表情而來的秋痕,軒轅澈坐正了身體。
“晉城八百裏加急。”快速衝至軒轅澈身邊,秋痕呈上手中快跡
引君入甕5
唰的一聲打開,軒轅澈一目十行。
嘴角冷冷的勾勒起一絲冷笑,軒轅澈沉目道:“來了。”扔下兩個字,把手中的八百裏加急遞給琉月。
南宋風傳南宋國傾世寶藏被天辰所得,南宋國主調集五十萬兵馬與邊關,欲攻我天辰。
一行倉促而成的字跡。
琉月掃之,眉眼中閃過一絲冷銳。
難怪這些時間沒有動靜,看來是不來小打小鬧的刺殺,要幹就幹大的,暴露出天辰得了南宋傾國的寶藏,挑動南宋攻擊天辰。
好一個冥島三王,這一招不是要滅天辰皇室,而是要挑動天下滅他天辰呢。
冰冷的氣息,立刻圍繞著軒轅澈和琉月兩人。
“我早說過,冥島不是笨人。”歐陽於飛緩緩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揮舞著折扇道。
冥島三王吃了個啞巴虧,已然不甘心就隻滅軒轅澈,而是要亡天辰了。
中原四國若知道南宋那絕密的寶藏被天辰得了,恐怕不會做靜觀其變,而是要調兵遣將圍攻而來了吧。
冷冷一笑,軒轅澈突然袖袍一揮,一下立起:“寡人正愁找不到借口攻南宋,今天給我送上門來,正好。”
說罷,一示意琉月,轉身就走。
金光跳躍,此乃多事之春啊。
伴隨著這八百裏加急後,中原五國鋪天蓋地的傳出南宋開國寶藏被天辰所得。
此流言被傳的來勢洶洶,塵囂直上。
有理有據,甚至還有寶物作證,證據一時間好像鐵的不能在鐵。
南宋舉國震怒,調兵遣將而來。
引君入甕6
五十萬兵馬,幾乎傾巢而出。
天下齊齊聚焦天辰。
就在這南宋來勢洶洶的當口,天辰王軒轅澈一旨諭令,炸響在中原五國的上空。
“天辰仁義為先,拒冥島劇毒以害中原其四國皇室之意,獨抗海外勢力冥島,未想南宋不但不感恩情,反而聽信謠言,揮兵攻我天辰。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天辰無上軍威,豈怕區區南宋,對此忘恩負義之國,寡人禦駕親征,必雪此辱。”
一旨令下,天辰調集四十萬軍隊,開拔南宋。
不等南宋攻來天辰,天辰已然揮兵直搗南宋而去。
天下風雲驟變,局勢頃刻間兩變。
磨刀霍霍,天辰以天辰王軒轅澈為總帥,大將流川,周成,陳司,三人為副帥,直伐南宋。
而天辰第一武將慕容無敵則留守天辰國都,與太上皇軒轅易,共掌國事。
瞬息之間,天下烽火在起。
四月初天氣,完全褪去了春的微涼,把那炙熱撒播四方。
天辰邊關晉城,千裏山脈,連綿起伏。
碧綠的山林間,蜿蜒的軍隊鋪成開來,浩浩蕩蕩,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連綿而去。
一徑碧綠無邊。
火紅的夕陽從天上灑下那璀璨的光輝,照耀的這茫茫綠色,好似發光了一般,琉璃星火,煙霞紅葉。
一襲白衣,歐陽於飛騎在高頭大馬上,一邊揮舞著折扇,一邊看著身邊同行的軒轅澈,搖搖頭道:“好你個軒轅澈,南宋遇上你,算他們倒黴。”
一身鐵色甲胄,軒轅澈縱馬在山間而行,聞言掃了歐陽於飛一眼,一臉平淡,並未出聲。
引君入甕7
“義正言辭的反咬一口,把戰場調換到南宋去打,虧你想的出來。”搖著折扇,看著前方蜿蜒的軍隊.
歐陽於飛第一次覺得這軒轅澈也還是算的上個人物,這打仗和先機,他都沒有想到。
“反正是要打,無所謂調換。”軒轅澈眉色冷淡。
歐陽於飛聞言鄙視的掃了軒轅澈一眼:“當我不識數是不是,戰場調換到南宋,打下來不管怎樣天辰本土都沒有損失,都是天辰贏。
戰場要是放在天辰,不管最後的輸贏是誰,都是天辰輸,被毀壞的城市,戰後的廢墟,沒有十幾年是恢複不了的。”
聽歐陽於飛如此樣說,一直麵無表情的軒轅澈,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行軍打仗,謀定天下,他軒轅澈絕對不輸這天下任何人。
看著軒轅澈嘴角的自傲笑容,歐陽於飛唰的合起手中的折扇,仰頭看了眼天邊的流火。
“調換戰場是其一,其二,是想引出三王吧,你在明,他們在暗,換個方向想,何嚐不是你在暗,他們在明。”
輕輕淡淡的聲音響起,歐陽於飛沒有回頭看軒轅澈。
聽歐陽於飛如此樣說,軒轅澈緩緩的轉過頭看著歐陽於飛,第一次好好打量了歐陽於飛一眼。
“歐陽於飛,我有沒有說過,你若為敵,必是天下間最可怕的對手,你若為友,則是平生最快意之事。”
低沉的聲音響起,隨風而上青雲。
歐陽於飛聞言嘴角一勾,這話聽著舒服,合他心意,麵上卻笑了笑道:“我們是情敵。”
引君入甕8
歡迎您軒轅澈聽言斜眼掃了一眼歐陽於飛,無視。
情敵,也得有點譜才是。
是敵是友,軒轅澈和歐陽於飛,兩人間有點撲朔迷離。
“對了,琉月跑哪裏去了?”不與軒轅澈在進行剛才的話題,歐陽於飛扭頭看了眼四方,都沒琉月的影子。
“找安頓的地方去了。”軒轅澈看著眼前蜿蜒的山脈,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精銳亮光。
兵馬前行,四十萬軍隊蜿蜒而垢座山脈。
天色西沉,夕陽落下,轉眼夜色將至。
安營紮寨,軒轅澈的帥帳按紮在山頂上一相對較為平坦之地。
周圍兵馬嚴實,星星火光幾乎散播了這幾匹山。
平地紮營,起火做飯。
夜色中,就在軒轅澈的大帳外,上百士兵架起了十多二十口大鍋,圍成了一個半圓的圈,也不知道從那裏找來的水,在鍋裏煮的咕嚕嚕的直吐泡泡。
邊上火焰熊熊,正燒著幹肉一類的東西。
軒轅澈一身黑色長袍也圍坐在火堆旁,這四月初的天氣,雖然不在冷,不過在這山林中,夜風吹拂,烤著火也不覺得熱。
“我說琉月你還真會選地方,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選個這麽高的地方,你生怕別人看不見你,不知道你在這裏紮營的是吧?”歐陽於飛看看四周,笑看著琉月道。
如此高絕之地,把軒轅澈的王帳安排在這裏,她是不是想告訴任何人,軒轅澈就是在這裏,幾十萬軍的統帥就是在這裏。
那有安排的這麽明顯的。
引君入甕9
一身小衛兵服飾的琉月,一邊架火,一邊抬眼笑看著歐陽於飛道:“我還不知道你這麽關心他。”
邊說邊指了指軒轅澈。
歐陽於飛頓時朝天翻了個白眼,一臉看白癡的瞪著琉月道:“我關心他?你有沒有搞錯。”
琉月聽言頓時低笑起來,這歐陽於飛那話的意思不就是提點她地方沒有找對,太危險了,還死不承認。
手中撥動著火焰,烤著肉,聲音卻壓低的不能在低的得道:“你說他們今晚會不會來?”
軒轅澈和歐陽於飛沉吟了一瞬間,同時道:“你不就是在等他們。”
話音落下,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又齊齊撇開眼去。
琉月見此不由笑笑,抬眼看了眼四方,緩緩道:“最絕頂之地,若起動亂整個幾十萬軍隊都能看見。
今日,天辰主帥若死在這裏,幾十萬大軍立刻崩塌,晉城外南宋五十萬大軍揮毫而來,天辰指日可滅。
這,可是個絕對的好時候。
若我是他們,我今天就來,在這麽多軍隊麵前殺了天辰王,往日所有失敗顏麵,具可找回。”
軒轅澈聽琉月如此一說,不由與琉月對視了一眼,眼中湧起一股笑意。
歐陽於飛則是搖晃著折扇,一副似笑非笑的看著琉月:“我說……”
說字才出口,背後的山林中突然冷風一閃,一道逼人的殺氣驟射而來,陰寒刺骨,快若閃電。
藍色飛天,利劍當空,冥島三王之一,力王如飛而來。
引君入甕10
“天辰王,軒轅澈,接本王一劍。”冷如石頭的話,炸響在黑漆漆的夜空中,聲震四方。
立刻,四下具備驚動。
力王來勢如電,奇快無比,軒轅澈反應也不慢,單手在地麵一撐,一個飛身朝後就射。
轉瞬間一掠十丈之遠。
“有刺客,有刺客……”一個翻身躲的遠遠的琉月,扯起嗓子就是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跟著她一起快隨退開的歐陽於飛見此,不由哭笑不得的看著叫的歡的琉月,這家夥幹什麽?
一劍劈空,力如泰山。
軒轅澈眼見巨劍砍到,手在腰間一抹,反手就是一劍迎了上去。
隻聽砰的一聲大響,一股火花在兩劍交加中炸射而出,火星四濺。
手腕一酸,軒轅澈眼中冷光一沉,好大的力量。
一劍劈上,轉眼力王又是一劍,又快又猛,出手幾乎不給軒轅澈任何喘息時機。
一個臨空翻身,軒轅澈身體一斜,閃身避過力王第二劍。
力王一劍劃過軒轅澈的身體,重重的砍在了地麵。
隻聽轟的一聲悶響,地麵在力王一劍之下,瞬間裂開一條大口,炸裂開去,一劍裂山。
周圍兵士齊齊變色,好強悍的力量。
琉月神色也是微變,好強。
一聲冷哼,力王劍隨人走,轉身就朝軒轅澈頓步的方向急射而去。
斜步一個後飛,軒轅澈見此一聲大吼:“你也接寡人一劍。”
一音還沒落下,軒轅澈重重在他所站立的地方狠狠的一頓腳,地麵瞬間出現微微的裂縫。
引君入甕11
而軒轅澈借力身衝半空,雙手握劍朝著急衝而來的力王就砍了下去。
轉瞬就至,一步踏定在軒轅澈剛才站立的地方,力王仰頭看了一眼從半空砸下來的軒轅澈,冷如石頭的眼中,厲光一閃。
手中巨劍狠狠一握,反手橫空,氣運丹田腳下朝著地麵就是全力一踩,欲借力跳起搏殺軒轅澈。
灌注全力的一腳狠狠的踏上地麵。
還不等力王借力躍至半空,那處地麵突然一沉,整個的朝著下方就潰散開去。
頃刻間露出一深如漆黑,好幾人大的一個大洞。
那力王正全力運勁與腳,這一踩之下,身形都降,倉促之間來不及換勁變招,咚的一聲就朝地洞中落了下去。
“上。”一直在一旁高叫有刺客的琉月見此,臉色一變,大吼出聲。
那早已經等候在兩旁的上百士兵,立刻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抓起那架在火堆上的大鍋,朝著那黑漆漆的大洞就狂灌而下。
水色瑩潤,一絲煙霧都沒冒。
風聲飛動,那水味順著風吹來,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歐陽於飛嗅了嗅空氣,臉色微微有點扭曲。
這那裏是水,這是油味。
這琉月燒的是幾十鍋油,那是什麽水。
嘴角**,歐陽於飛一臉憐惜的看著那顯然是早就挖好的大洞裏還沒有出來的力王。
半空中的軒轅澈一個斜飛,站在了大洞邊上。
“嚎……”幾十鍋清水一瞬間狂倒而下,隻聽那下方的力王一聲嚎叫,幾乎猙獰如野獸搏命。
引君入甕12
一倒就退,幾十鍋燒的滾沸的油,吱吱作響。
野獸嚎叫,急衝而出,藍光耀眼,快若閃電。
幾十鍋油才一傾倒完,那落下的力王,已經一聲嘶吼,破洞而出。
但見其麵目猙獰,滿是大泡,身至半空,一身油味。
冷眼看著激射而至半空的力王,琉月冷冷一笑,手中火苗一顯,但見那小巧的袖箭帶著火苗,橫飛而出。
朝著那閉著目不敢睜眼,身至半空的力王射去。
“轟。”火焰飛空,火球乍現。
一身藍衣的力王,頃刻間在半空變成一陶亮了火球,火焰**,幾乎絢爛所有人的眼。
“嗷……”一聲嘶叫,震耳欲聾。
內力激射,身上衣服立刻碎成破片,被強大的內力激的四射而出,在半空好似下了一陣火雨。
全身著火,力王哪敢且慢,速度一展朝著地麵就一頭撞去,欲滅去身上油火。
那想此乃山巔,也就這麽大點地方,這生死攸關下的內力稟射,那速度和力量,豈是等閑。
隻見頃刻間,身在半空的力王一個閃身,已經衝出山巔所在範圍,朝著山下就一頭撞了下去。
火球橫飛而出,轉眼朝著那山頂滑落而下。
頃刻間隻見一道火紅的流星,飛射而落,帶著長長的尾巴,晃花了半邊星空。
夜色明媚,在夜空中看流星,那光澤度就是不一樣。
“冥島三王就是不一樣,這功力,嘖嘖,高手,高手。”琉月雙手抱胸,看著流星墜落,滿臉讚譽,佩服啊佩罰
炸回老家
炸回老家1
站在她身邊的歐陽於飛聽言,一臉黑線,嘴角抽筋的看著那劃亮半邊星空而下的璀璨流星。
星空下的流星,實在是耀眼。
嘴角勾勒起一絲燦爛的笑容,軒轅澈上前擰住琉月的臉頰,嘴裏卻道:“速度的確很快。”
琉月笑眯眯的斜了軒轅澈一眼,開玩笑,自由落體能不快嗎?這人也跟祟不了多少,風涼。
“保護王上,保護王上……”
軒轅澈話音才落,那四麵八方的兵將已經狂衝而至,那速度不得不說是相當的快,可見訓練有素。
手握利劍,一臉焦急,來者從八麵而來,眼珠亂顫。
偌大的山巔上,他們的陛下好好的站在山巔上看景色,邊上的護衛等人是不慌不忙,也跟著看景色,這那裏像是有刺客,這簡直就是在一起觀風景。
不由,衝上來保護軒轅澈的兵將,一時間都微微愣怔,也齊齊伸出頭朝山巔看去。
流星?
眾人麵麵相覷,看著那急衝而下的流星。
這是從那裏來的,他們怎麽沒有看見天上有?
一目掃之,還不待眾將士反應過來,那急墜而下劃過半個星空的流星,突然間一閃,橫的就突然朝山腹撞去。
落在山腰,轉眼間就沒了那光澤度,變的一片漆黑起來。
隻天空中,留下一個煙火的尾巴。
齊齊高抬了眉頭,滿臉疑惑,這是咋回事?這流星也可以自由改變軌道,半空裏橫著飛?
稀奇事情年年見,今年這個最稀奇。
眉眼微閃,不若與眾將士的驚奇,琉月和軒轅澈等卻是明白,這定然是山腰上火王或者藥王,接了力王去。
炸回老家2
對視一眼,兩人齊齊一笑。
斜眼看了一眼眾將士的狐疑,琉月溫和有佳的道:“春上時節,天空晴朗,實在是看流星的好時候。”
說罷,轉頭看著身邊的軒轅澈笑眯眯的道:“這人造流星很不錯,什麽時候有機會,我在造給你看。”
軒轅澈一聽琉月如此說,頓時哈哈大笑,揮手退開衝上來的眾將士,抓住琉月就朝帳篷中走去。
這琉月,真正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夜風微涼,呼呼吹過,好風。
站在山巔,看著下方黑漆漆的一片,在回頭看看琉月的背影,歐陽於飛抽筋的嘴角就沒停歇過。
好狠,計算的好精準。
早就知道琉月狠辣,也知道心中計算甚深,卻從來沒有看她這麽露過一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伸手攏攏被風吹亂的長發,歐陽於飛揉揉眉心,還好,他跟三王沒什麽交情。
反身回走,他對烤山豬沒什麽興趣。
夜色濃鬱,小小的刺客事件過去,一夜平靜。
不過看過流星從東南西北任何方向飛逝的,絕對沒看過突然從山巔降落的,四十萬兵士競相傳遞消息的結果就是,看來這絕對是好兆頭,他們今年一定會打勝仗。
這士氣,轟轟的就上來了。
晨光破曉,山風飛揚,樹梢沙沙作響。
金光從樹梢間落下,一地金線飛舞。
“王上,穿過前麵這兩座山就是我們和南宋的邊境,按照我們目前的行軍速度,今晚應該會紮營在山聖山,離南宋邊關五十裏。”
邊行軍,流川邊與軒轅澈匯報道。
炸回老家3
軒轅澈聽言點點頭,並沒有發話。
“據消息回報,南宋五十萬兵馬已經駐紮在南宋邊關翡翠城……”流川的話音落下,周成直接接了過去。
一路策馬行至中軍,匯報聲不斷。
陽光閃爍,天辰兵馬一到,必定就是戰火紛飛的開始。
就在這金光下,縱馬狂奔而走,琉月快馬加鞭朝著山聖山急衝而去,行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你跟著我幹什麽?”琉月邊縱馬狂奔,邊回頭瞪著前些日子全跟在軒轅澈身邊,今日突然寸步不離她的歐陽於飛。
歐陽於飛飛馬一步不離琉月左右,見琉月瞪著他,不由揚鞭一回眸琉月道:“佛曰不可說也。”
琉月聽歐陽於飛這一句,不由氣結,這人搞什麽。
瞪著歐陽於飛的眼,琉月突然眯了眯眼道:“你那是什麽眼神?”
歐陽於飛斜眼回眸,那可是從來沒見過的邪氣。
眨眨眼,歐陽於飛很肯定的道:“好眼神。”
問了兩句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琉月不由狠狠掃了歐陽於飛一眼,一拉馬繩勒定了坐下的馬匹,地方到了。
飛身下馬,琉月陡然取過馬背上兩大麻袋東西,往跟著跳下馬來跟著她的歐陽於飛身上一扔:“拿好。”徑直就朝前走去。
歐陽於飛伸手接過,掂量了一下重量和體積,居然也二話不說,放下馬跟著琉月就朝這一方樹林中走去。
行行走走,琉月快步在樹林中一圈繞過一圈,不斷的計算方位,不斷的進行踩點工作。
“這裏,跳過去……”
“這,斜飛一個……”
“這邊,這邊……”
炸回老家4
“過來,跳上去,盡全力往遠處跳。”指著頭頂上的樹梢,琉月再度朝歐陽於飛道。
歐陽於飛手中折扇連揮,瞪著琉月,有完沒完?
他不是來展示他的跳躍能力有多高,輕功有多好的。
眼角見歐陽於飛瞪著嘶動,琉月慢條斯理的道:“你不就是想來看看我要做什麽,怎麽,不想看了?”
她可不是白癡,歐陽於飛舍棄在軒轅澈身邊聽軒轅澈行軍布陣策略,一大早就跟著她,她還會猜測不出來他到底做的什麽打算。
歐陽於飛聽琉月一言點出他的目的,也不慚愧,更加不羞惱。
反而折扇一揚,很直接的道:“但是我對當猴子沒有興趣,更加對謀害自己人沒有興趣,雖然我跟他們實在沒什麽交情可言。”
也別把他當白癡,這樣在樹林中跳過來,飛過去,雖然搞不清楚琉月到底想做什麽。
但是他猜也猜的到,琉月肯定是以他的落點,方位,速度,在計算著什麽,用來對付冥島三王。
琉月聽歐陽於飛如此坦白,頓時輕笑了笑。
“既然沒交情,那你跑來看什麽熱鬧?”
“我是想看看到底你還有些什麽花招,別到時候我自己還著了道兒,就丟了大臉了。”
歐陽於飛揮舞著折扇,說的雲淡風輕。
琉月聽言頓時哈哈大笑,半響笑畢看著歐陽於飛道:“你站中立不妨礙我,這些花招就永遠用不到你的身上。”
“那要是我妨礙了你呢?”歐陽於飛折扇一收。
炸回老家5
琉月聞言看著歐陽於飛,笑的很燦爛的道:“那你也不用看這些,到時候,用在你身上的絕對不是這些級別的東西。”
歐陽於飛聽言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又無奈的看著琉月:“那我是該得意,還是該哭泣。”
“自然隨你。”琉月雙手一攤,很是大方。
歐陽於飛頓時哭笑不得。
“過來,幫忙。”與歐陽於飛言喻了幾句,琉月居然一點也不避嫌疑的取出麻袋裏的東西,頭也不回的朝歐陽於飛道。
歐陽於飛走上前,見麻袋裏全是黑漆漆的,拳頭大小的黑球,一邊蹲下,一邊揚揚眉道:“你就這麽肯定他們今天晚上會來?”
琉月一邊擺弄著手中的黑球,一邊道:“過了今晚,大軍就會到邊關,駐紮在平地上,那時候想進入幾十萬大軍包圍中的澈所在的中軍帳,難如登天。
要想比較輕鬆的拿下,今晚是最後的機會,若是我,我就會選擇今天晚上動手。
而且,昨晚力王就算不死,受傷也是極重,三王看起來交情不錯,一王受此重傷,另兩王咽的下這口氣?”
說到這,琉月看了一眼歐陽於飛,很自若的伸手拍拍歐陽於飛的肩膀:“要是你被敵人打成那樣,這口氣,我也忍不下,肯定殺上門去給你報仇,況且火王是那樣一個桀驁不馴又急躁的性子。”
歐陽於飛聽言,笑看著琉月道:“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說完這一句調笑一般的話,歐陽於飛突然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自視太高,不知道外間天高地厚,注定會吃大虧。”
炸回老家6
琉月聽歐陽於飛如此說冥島三王,嘴角勾勒起冷冷一笑:“他們以為這天下無人,那就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一力降百會,還是以柔克剛強。”
這可是她和軒轅澈昨晚估算出的。
兩軍馬上就要對上,到時候若還有冥島三王摻和其間,絕對是對他們天辰太大的威脅,今晚若成,一定要拿下三王,才是正理。
“就這麽肯定?”歐陽於飛聽琉月說的如此自信,不由砸吧了一下嘴。
要知道推算是推算,可世事是算不盡的。
“那,打個賭。”琉月聽言側過頭看著歐陽於飛,眼珠幾動突然笑眯眯的看著歐陽於飛道。
歐陽於飛見琉月如此樣笑,心中一閃而夠好的感覺,太奸詐了。
不過,他就不信了。
“好啊。”
琉月見歐陽於飛答應,邪邪一笑,伸手抓起兩顆黑球就站了起來,朝前走去,一邊道:“賭注我自會告訴你,起來幫忙,記住別碰它們,小力點……”
無奈的揉揉眉心,歐陽於飛在琉月的話音下,提起兩麻袋黑球跟上琉月,他什麽時候也成了幫凶的。
春風飛揚,不熱不冷,真是好天氣。
大軍一日行徑,前鋒已經過了山聖山,後軍卻還在山聖山後,中軍帳營按照預期到達山聖山,停駐在了那方樹林之前。
火紅的夕陽落下,燦爛的雲火在天邊緩緩的淹沒,餘霞寥寥。
眨眼之間,朦朦朧朧的黑開始取代那燦爛的雲海,覆蓋了整片天地間去,夜色落下。
一地山風飛揚,層層疊疊的火光有序的鋪陳開整個山頭,連綿而去,不知盡頭。
炸回老家7
一眼望去,萬分壯觀。
中軍帳前沒有了昨日的油鍋大火,很是平常的寂靜。
不少士兵往來巡邏,有點嚴肅,有點輕鬆。
火光從中軍帳中透出來,把裏麵的幾個人影都照耀的纖毫畢現。
整個中軍帳四周,有一股好似昨日已經退敵,今日就有那麽點鬆懈的感覺出來。
“好了?”中軍帳中,軒轅澈一臉邪笑的看著灰頭土臉的琉月,一邊為琉月拭去臉上灰色,一邊笑道。
比了個OK手勢,琉月笑容滿麵的朝軒轅澈眨眨眼。
沒有看懂琉月那手勢,不過那眨眼軒轅澈卻是看懂了,當下嘴角越發的高高勾勒了起。
端過帳中清水,遞至琉月嘴邊。
忙了一天,恐怕什麽都沒吃沒喝吧,軒轅澈有點心疼的揉揉就著他的手狂飲的琉月頭。
真是累了他的琉月了。
帳篷中一旁正撲騰著身上灰塵的歐陽於飛,見此不滿的道:“我的呢?”他也累了一天的說。
雖然他隻是想去看看到底琉月要做什麽,完全沒有想過要當幫手,上樹,下樹,挪騰跳躍。
結果累個半死,卻到最後也沒看出來琉月弄的是什麽,隻看見那一大片樹林,完全被千絲引線,布滿了黑球。
軒轅澈斜眼掃了歐陽於飛一眼,袖袍一揮扔過去茶壺:“自己倒。”
指尖一挑,接過,歐陽於飛也懶的跟軒轅澈計較態度不端正的問題,牛飲起來。
“我給你說,這些地方……”一口飲盡杯中茶水,琉月直接一把鋪開手中簡易的地圖,就朝軒轅澈講起來。
炸回老家8
歐陽於飛不用伸頭去看也知道,那就是今天琉月畫的那一方樹林圖形,他們兩個的傑作。
燈火閃耀,朦朦朧朧。
夜,緩緩的靜了下來,整個這一方山上,千軍萬馬好像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片安模
“軒轅澈,給本王滾出來。”就在這寂靜當中,突然一聲炸吼破空而出,炸裂在中軍帳前。
一火刀橫空出世,一刀朝著中軍帳橫劈而上。
犀利刀勢,無雙無匹,力量之強,當世匹敵。
軒轅澈照眼與琉月閑談,音響第一聲不等那刀勢攻到,軒轅澈已經利眼唰的一睜,一劍反手就是一刺。
隻聽砰的一聲清脆之極的碰撞聲響起。
一刀一劍在中軍帳中對了個正著,旁邊那矗立的中軍帳,已經被火王那一刀給橫劈而開,從兩邊墜落了下去,露出裏麵的人。
滿麵鐵怒,一身殺氣,火王真乃火王,一身火氣幾乎衝了天。
橫刀狂砍,帶著猙獰的火焰,幾乎要席卷軒轅澈一身。
眼見火王來勢如此之凶,軒轅澈不敢且慢,身形一斜,腳下在地麵上一頓,一個斜飛就衝出了中軍帳。
“敢跑。”轉身橫空就是一刀,那炙熱的火焰伴隨著刀勢,所過之處瞬間點燃一切,熊熊燃燒起來。
“刺客,有刺客……”周圍巡邏的士兵立刻狂吼出聲,爭先恐後的衝了上來。
火王見此一聲冷哼,火刀過處,萬千將士居然近不得身,被那炙熱的火焰燒的抱頭鼠竄。
一臉冷硬,軒轅澈也不敢惹其鋒芒,手中軟劍舞動,腳下朝著那中軍帳外的樹林快速的退了後去。
炸回老家9
被那中軍帳一下罩下來,攏在裏麵的琉月和歐陽於飛,此時才慢騰騰的從帳篷中鑽出來,站的遠遠的看著。
“你不是厲害的很,退什麽退,**的,今日不烤焦了你,老子誓不為人。”火王一聲狂怒,伴隨著厲吼聲,手中的火焰越發的吞吐。
一眼看去,幾乎有一丈多長,那炙熱的溫度,隔的老遠就已經烤彎了軒轅澈的頭發,若是被碰觸到一下,那……
冥島三王,果也不是徒有虛名的人物,琉月心中電轉。
身形疾飛而退,軒轅澈整個的沒入了那樹林之中,連連倒退,看起來是完全接不住火王的猛攻。
怒吼聲聲,所向披靡,火王仗火而來,緊追不舍。
軒轅澈速度快,火王速度絕對不慢,兩人間隻有瞬息之間的差別。
一步退至樹林中央,軒轅澈一劍橫掃避開火王一刀,倚仗著火王猛力,點燃的樹林火光,快速的掃了一眼周圍。
身後幾寸之地就橫著那細小的,若不是琉月提前告之,就算是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發現的細絲。
不能在退了。
身形一定,前方火王力逼而至,猛的急衝而來,火焰當頭撲到
鐵牙一咬,軒轅澈身形向後一倒,一個鐵板橋橫下,身形頃刻間幾乎崩成一條直線,僅憑腳後跟定在地上,整個身體堪堪橫在那離地麵隻有幾寸高的銀色之上。
臉上一熱,那炙熱的火焰從鼻尖橫衝了出去。
不待身起,軒轅澈腳後跟一頓,就著這樣的姿勢橫地疾飛而前,猛的朝火王衝去。
炸回老家10
火王見之一聲冷哼,一步躍空朝著地麵斜飛的軒轅澈就是一刀。
握劍,起身,還劍,臨空旋轉,這麽多動作在瞬息間完成,軒轅澈一個飛身避開火王那一劍。
身形一轉,凝聚全部內力朝著此時已經落在他之身後的火王就是一劍。
一劍擊出,軒轅澈不待火王反擊,身形如飛,朝著樹林外就急退而出。
眼見軒轅澈這一劍來勢洶洶,氣怒上的火王一刀橫劈,硬是生生接下,被軒轅澈強悍的力量撞的連連後退了幾步。
一把抓住身後樹梢,撐住身形,火王一氣還沒封喉,突然感覺手中有異,不由微側眼看了一眼。
手中扯斷了一把斷掉的銀絲。
什麽東西?
“轟隆隆……”不容火王回過神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一聲接一聲的響了起來。
整個樹林,刹那間火星四濺,白光透過黑夜,驟射而出。
黑煙彌漫,一股焦味瞬間彌漫出來。
“砰,砰,砰。”巨響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
頃刻間,隻見樹木橫飛,被炸成粉末,隨著夜晚的風四散飛揚。
“王八蛋。”狂烈的大吼從巨響聲中傳出來,帶著驚人的憤怒和凶悍。
火焰四射中,隻見一條人影在樹梢間疾飛而走,此起彼伏,驚人的速度和力量。
但是,好像是計算好的一般,樹林中的人影每落一處,那下方必會響起連串的爆炸聲,氣勢滔天,一處漏出都沒有。
周圍趕來捉拿刺客的兵將,頓時震撼之極的愣怔在了當地。
炸回老家11
“厲害。”快速退回的軒轅澈站定在琉月身邊,看著眼前樹林中的狂轟濫炸,不由也微微白了臉,砸了砸唇舌。
聽琉月微微說過這黑球的厲害,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威力,天,這是些什麽東西。
“嗷……”氣急敗壞的嘶吼破空而出,在夜色中久久回蕩。
伴隨著這嘶吼聲,傳來的是更多的爆炸聲。
黑煙直上青雲,樹木亂飛,炙熱的氣息迎麵撲來,帶著濃濃的硫磺硝石味道。
嘴角抽筋,歐陽於飛站在琉月身旁,看著火光四射中,那越來越沒有那麽矯健的身影,臉色發青。
這就是他摸了一天的小黑球?這就是那看起來打個狗可能都隻能半死的黑球?
天,他今天做了什麽事啊。
雙手合十,歐陽於飛看著樹林中被炸的雞飛狗跳的火王,阿彌陀佛,上天保佑你,這事與他無關,不是他先去踩好點,計算了方位和落腳點的,他是清白無辜的。
“打不死你,老子炸死你。”琉月雙手抱胸,看著已經被炸的幾乎叫不出聲的火王,滿臉倨傲。
小視她的代價是很高的。
爆炸聲一聲接一聲,威力越來越大。
幸災樂禍的眼在看見被炸的麵目全非的樹林時,軒轅澈也有點笑不出來了,背上有點生寒,這黑球,天……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與一旁的歐陽於飛對視一眼,兩人麵上都有點吃驚。
爆射聲遠遠的傳出,穿乖穹,幾十裏外的南宋邊關幾十萬將士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這是那裏在放煙火?”
“不知道,看方向應該是天辰。”
“現在就放煙火慶祝?他們就這麽有信心?”
炸回老家12
“誰知道呢……”
望著漆黑的天空,聽著隨著風吹來的爆炸聲,南宋士兵們詫異了,這天辰也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啊……”就在這詫異中,一聲野獸拚死的怒號響徹在半空,被炸的在火光中一團漆黑,已經看不出來原色的火王,一個猛撲,高高躍過樹林,朝著遠方落下,做誓死最後一拚。
“天,我沒看見。”歐陽於飛掃見雙眼整個的眯在了一起,側過頭,一臉不忍,不過卻斜斜的露出點眼角。
那處,可是放置黑球最多的地方,他親自測試好,親自估算逃命方位,親自綁好的。
砰,劇烈的震響在半空中綻放,瞬間那一方天空黑煙滾滾,火光滔天。
那爆炸釋放的力量驚人之極,讓離的如此之遠的琉月,軒轅澈,歐陽於飛都感覺到了。
熱浪撲麵而來,恐怖的讓人震撼。
軒轅澈的臉上早已經麵無表情了。
劇烈爆炸聲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在沒有火王和嚎叫和身影,所有人麵麵相覷,早已經不知道語言的魅力了。
臉色發緊,歐陽於飛看著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樹林,在看看身邊一身漠然的琉月。
伸手揮去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喃喃道:“古語有雲,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琉月聽著這話,轉頭看著火光中一臉青白的歐陽於飛,裂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話說的好,下此你得罪我,我也這麽給你放禮炮,送你回老家。”
歐陽於飛聽言一聲哀嚎:“古語也有錯的時候,我錯了,琉月你最好了。”
餘音寥寥,直上青雲。
火燒糧草
火燒糧草1
夜色彌漫,星星小火閃爍。
“走。”一揮手琉月當先就朝那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樹林走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幾步行出,周邊一片寂靜,什麽人也沒跟上。
琉月見此不由停步,轉頭朝站立不動,一臉微微扭曲的軒轅澈和歐陽於飛道:“你們幹什麽?走啊。”
這兩人怎麽了,幹什麽這時候不動如山起來。
山風微揚,絲絲清涼。
不止軒轅澈和歐陽於飛不動如山,周圍趕過來的兵士,所有人都一臉沉靜,不動如山。
琉月見此不由高高的勾起了眉頭。
伸手擰了一下胳膊,軒轅澈柔和下那僵硬的臉頰,看著琉月二話沒說,直接高高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厲害。
琉月見此頓時一笑,上前兩步拽住軒轅澈就朝樹林走去。
這點算什麽啊。
也許在沒有見過炸藥為何物的古代,很是驚人,但是在現代社會,這樣的土雷簡直就是不堪一提。
要炸死一個人,那裏需要布置這麽多連環土雷,直接一個定時炸彈就送他回老家了。
這,小意思,小意思。
夜風呼呼,清涼入骨。
“琉月,我要拜你為師。”咕嚕著,歐陽於飛尾隨著琉月和軒轅澈身後,一邊朝樹林走去,一邊滿臉燦笑。
“獨門秘方。”頭也不回,琉月直接拒絕歐陽於飛。
她可沒打算把土雷在這裏發揚廣大。
“我付學費……”不甘心的討價還價,在夜色中飛揚傳來。
“**的。”站在不遠處的秋痕,看著幾人身影快沒入林中,才反應過來,拍拍臉柔和了一下臉麵,吐出了一句髒話。
火燒糧草2
“我的老天。”與他同在一處的彥虎,也咽了一口口水。
邊上隱藏在暗夜裏,隨時保護軒轅澈安全的流川等人,更是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隻唯獨一臉冰冷的杜一,還是一臉冰冷,看不出來他是在出神,還是在回神。
揉揉僵硬的麵頰,秋痕和彥虎對視一眼,也朝樹林走去。
知道他們的王妃在布置陷阱一類的東西保護王上,也得到通知不準進入這林子。
可他們萬分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威力強大的東西。
真正是見鬼了,這就是在天辰國都禁衛軍營地中作出的那黑球的威力,就那硝石和硫磺?
經手的彥虎,來的比任何人都震驚。
快步進入樹林中,一片漆黑的焦土,到處都是被炸的亂七八糟的樹木,現場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濃鬱的火藥味在空氣中撲麵而來,星星點點的小火燃燒著,感覺實在是不那麽好。
嘴角抽筋,軒轅澈和歐陽於飛走在琉月身後,看著周圍的情況,任憑兩人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也壓抑不住那震驚。
“天,這麽大的威力?”步入樹林的彥虎,看著從外麵還不怎麽看的清楚的樹林內部情況,脫口而出。
沒人回應他,步入樹林的人都震驚著在。
“這要是我天辰幾十萬兵士人手一杖,那這天下……”流川摸著下顎,雙眼瞪的圓溜溜的。
一步頓下,軒轅澈回頭看著流川,眼,亮了。
跟他的想法一模一樣,這麽大的威力,若是他天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人手配備一杖,那這天下,還有什麽勢力,什麽人,能夠跟他天辰叫板。
火燒糧草3
走在軒轅澈身邊的歐陽於飛聽言,眉色幾不可見的微微一皺,這要是讓天辰如此裝備,那……
“不可能,小打小鬧殺一個人可以,人手一杖,做不到,不要想。”頭也不回,琉月一邊朝火王最後落腳的地方走去,一邊道。
又要布引線,又要計算方位落點,這般人手配備一仗,派不上用不說,反而成了累贅。
等你在戰場上把線布好了,敵人早就已經大刀赫赫上頭了。
沒辦法,手榴彈之類的炸藥,她做不來。
聽琉月如此樣說,軒轅澈眉心跳了跳,也就沒有在說什麽了,琉月居然說不行,那就肯定不行。
大步而去,行至火王落幕的最後樹林。
一片焦土斷木,星星火焰還在周圍的樹身上燃燒著。
一眼就可看個清清楚常
沒有人,沒有火王的蹤跡。
沒有斷肢殘臂,什麽也沒有,隻有那焦黑的土地上,濃重的血腥味。
琉月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跑了,居然還沒有殺死他,叫他跑了?
一拳頭狠狠的揍進身旁的斷樹,琉月臉色相當難看。
“沒有蹤跡。”四處掃視了一眼,秋痕,彥虎,等此起彼伏的出聲。
該死的,如此威力的炸藥下,居然還叫他跑了,這到底是火王太厲害,還是炸藥太遜色?
“有人接應。”看著火王的最後落處,軒轅澈撫摸著樹幹上遺留下來的痕跡,沉聲道。
有個腳印,有人在最後一刻接住了火王,應該是未曾出手的藥王。
眉色瞬間尖銳了起來,琉月銀牙緊咬。
火燒糧草4
今日沒有滅了冥島三王,他日等他們重來時候,勢必會更危險了。
在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樹幹上,琉月冷麵含怒。
軒轅澈見此轉過身來,伸手揉揉琉月的頭,淡淡一笑道:“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們能打退他們第一次,就能滅了他們第二次,何必自己氣餒。”
說罷,更是使勁的揉了揉琉月的頭,渾身上下充滿了自信。
琉月見軒轅澈如此神色,眉色不由微微有絲緩和。
“走吧,走吧,短時間他們也不會來了,走走,睡覺去,我可兩個晚上沒睡過覺,累死人了。”
伸了個懶腰,歐陽於飛揮揮手,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夜已深沉,樹林的星星小火緩緩的滅了下來,重歸於寂靜。
山花芬芳,夜風吹來,沁人心脾。
轉眼**西沉,金烏東升,璀璨朝霞,破空而出。
又是新的一日來臨了。
行軍三十裏,翻過山聖山,進入南宋邊境。
天色幕火中,天辰四十萬大軍,紮營與邊境一片相對平坦的平原。
連綿遠去,隻看見密密麻麻的人。
中軍王帳裏。
“王上,我今紮營在南宋邊境,前方在有三十裏就是南宋邊城,前鋒得報,南宋五十萬大軍駐紮在邊城之外,嚴陣以待。”流川滿臉嚴肅。
“王上,卑職看這仗不能這麽打,南宋五十萬兵馬,我天辰四十萬兵馬,這要在邊關外直接就對上。
那等於就是把決戰提到了現在,上百萬的兵馬交戰,勝敗都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周成沉聲道。
火燒糧草5
“周將軍說的對,打,不能這麽打,但是絕對不能不打,我看就依目前的形勢,南宋肯定會趁我們遠道而來,立足未定的時候,給我們一個奇襲。”陳司指點著地圖道。
“報,前鋒飛信,南宋十萬兵馬襲我前營……”
陳司的話音才落,報信兵就從前方衝了過來。
軒轅澈麵色冷酷,聞聲一點驚嚇都沒有,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淡淡的點了點頭,軒轅澈伸手指著桌麵上的地圖,沉聲道:“分兵兩處,從瓦山……”
嚴肅的命令聲一道接一道的傳了下去,在這春暖花開的時節裏,塵囂而上青雲。
烽火連天,戰鼓飛揚。
兩軍前鋒已經對上。
不過陣線的拉長,遠在中軍的軒轅澈琉月等人,是袒見也看不到前鋒的廝殺的。
中軍營帳外,琉月不斷的巡視估算著。
歐陽於飛坐在一旁,見此揚眉道:“你不進去?”
這個時候,正是決定軍政大事的時候,這仗該怎麽打,該怎麽調兵遣將,具是要事。
行軍打仗,聽說琉月也是一把好手,怎麽不去?
反而跑來外麵關心軒轅澈的安全問題,豈不是大材小用。
琉月聽言斜視了歐陽於飛一眼,當年鎮守天辰邊關三年,這些人還真以為她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了。
不桂人以為是一回事,她自己對自己有多少兩重,琉月自己心裏明白的很。
行軍打仗,她沒那天分。
什麽一戰定生死,一戰決天下,幾十萬大軍的調動,消息的滯後指揮,她隻有邊上旁觀的份。
火燒糧草6
看見琉月無動於衷,歐陽於飛挺稀奇的冒了一句:“你不幫忙?”
琉月居然不幫軒轅澈,這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琉月見此朝天翻了個白眼,幫忙,她怎麽幫?
如此百萬大軍的交戰,她所知道所能夠應付這樣場麵的,不是AK47,也不是M16,那是坦克,火加原子彈的戰爭。
不好意思,她上輩子不是生化物理專家,不會研究出個原子彈,氫彈,一顆扔給南宋國就算完畢。
百萬大軍的國與國之間如此的交鋒,讓她刺殺主帥還說的過去,其他的,她還知道有幾兩重。
她幫忙,估計會幫的軒轅澈越來越忙。
“我不懂打仗。”直接硬邦邦的一句話,讓歐陽於飛驚訝了半天。
看來消息有誤,說什麽琉月上馬是將,下馬是兵,能文能武,能決勝於千裏之外,運籌帷幄之中。
結果,居然是嘶懂打仗。
歐陽於飛伸手揉了揉眉心,消息誤人啊。
見歐陽於飛如斯表情,琉月也懶得理會,專心的布置軒轅澈的中軍大帳安全問題來。
嘶會打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目前軒轅澈的安全問題,在她心目中比天辰勝了南宋還重要。
她隻負責最重要的地方就好。
揉著眉心的歐陽於飛見琉月麵上什麽慚愧不自信的神色都沒有,不理會他的做她的布置。
當下看了幾眼後,搖搖頭道:“你讓他一直待在這裏麵?”
沒有說那個他,不過琉月明白。
聽歐陽於飛如此問,琉月微微皺了皺眉頭。
軒轅澈不可能一直待在中軍大帳裏麵,她自然知道,該死的,戰爭已起,這冥島三王現下是防不勝防了。
火燒糧草7
而且,最可惡的就是那個藥王,現下還是完好的不說,毒這個東西實在是太神出鬼沒,威脅性太大了。
他要是在來一滴冥島那什麽千年珍藏,一切都要玩完。
這就是目前,她最擔心的。
看著琉月皺著眉沒有說話,不過那並沒遮掩的麵色,把她的想法很直白的暴露出來。
歐陽於飛見此淡淡一笑,把玩著手中的草葉道:“那陣勢你不用去考慮,他不會也不敢那麽做。
冥島,自然有冥島的規矩。
毒殺百十個人無所謂,但是對象若是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這樣塗炭生靈的做法和罪惡,禁止觸犯。
這處這麽多的兵馬,動輒就是幾十萬,豈敢亂動,他要來,用的也必定是小規模的毒藥。”
話聲清淡,伴隨著微風而起,瞬間讓琉月定了定心。
隻要藥王不來那毀滅性的毒,她就不怕他們。
見琉月臉上一閃而過自信,歐陽於飛抬頭看了眼天幕上的萬丈霞光。
前方前鋒軍營的會戰,傳不到這裏來,此方還是霞火漫天,**而明媚,很是美麗。
天邊紅雲浮動,微風飛揚,難得的平靜好天氣。
“兵馬對陣,戰術兵馬在其次,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才是勝負之間的關鍵。”
仰頭倒在地上,歐陽於飛雙手疊在腦後,看著天空中的夕陽,突然慢條斯理好像喃喃自語的道。
琉月聽歐陽於飛如此說話,不由停下步子看著歐陽於飛,這個人這個時候說這個話,不會是閑極無聊。
“南宋五十萬兵馬駐紮在邊關外,離南宋邊城大概二十裏。”
火燒糧草8
伸手擰了根草心,歐陽於飛放在嘴裏嚼著。
琉月聽歐陽於飛這麽不沾天,不粘地的幾句話,腦海中靈光一閃,歐陽於飛這話……
糧草乃勝負的關鍵,南宋五十萬兵馬駐紮在離南宋邊城二十裏的地方,那他們的糧草很顯然,絕對不可能是在邊城內。
黑如寶石的眼珠快速的轉動,琉月眼睛開始發亮。
聽軒轅澈說過,戰場最忌諱一來就是幾十萬對幾十萬的大決戰,若是他們釜底抽薪,拿南宋國幾十萬大軍的糧草來做了文章,那麽這目前的僵局,是不是……
眼角輕挑,琉月雙手抱胸笑看著躺在草地上的歐陽於飛道:“歐陽於飛,你真對我的胃口。”
歐陽於飛聽言邪邪一笑:“歡迎品嚐。”
微風吹動,一地看似打情罵俏的清閑。
傍晚時分駐紮下軍營,時間如梭一般過去,轉眼天色就黯淡了下來,夕陽沉默,灰色的黑開始統治大地。
軒轅澈的中軍大帳,自從戰事一起,往來的將士就沒有停歇過,到此時方微有一刻鍾的靜寂。
“這個問題你不用去考慮,我知道該怎麽做。”嘴角揚起微微的笑容,軒轅澈握了握琉月的手。
“我去保證圓滿。”琉月揚眉對上軒轅澈。
天辰這方若是要奇襲南宋的糧草,沒有人比她出馬來的更加合適和完成率高。
軒轅澈聞聲握緊了琉月的手,搖頭道:“不急在這一時,消息還沒到位,不做便罷,要做就一擊必中。”
琉月見軒轅澈心中自有主張,當下點點頭,沒有在說話。
火燒糧草9
軒轅澈見琉月如此不由微笑笑道:“沒事做?
那你去督管我們的糧草,防止有失,既然我們有這樣的想法,南宋也不是傻子,說不定真在打我們糧草的主意,我這遠道而來,糧草若是動了,那後果可比南宋嚴重。”
琉月聽軒轅澈這般說,知道軒轅澈是怕她嫌的慌。
當下笑了笑道:“好,我去看。”
“王上,前鋒營有消息傳來。”琉月一句話才應下,流川已經在帳外高喊出聲。
琉月見軒轅澈有正事,當下也不遲疑,起身就朝帳篷外走去,打仗嘶行,那她就做她行的去,免得耽誤軒轅澈的大事。
快步行出,帳篷外與流川點了下頭,琉月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去看糧?”迷漫夜色火光中,歐陽於飛一臉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看著琉月。
“有問題?”琉月斜飛著眉毛盯著歐陽於飛。
歐陽於飛看著反問他的琉月,緩緩收起眼中陡然聽之的驚訝,無語的笑了起來:“你還真是……”
他是冥島的人啊,琉月居然讓他去看天辰的糧草,她真不怕他一把火給她燒了?
“我相信你。”琉月見此拍拍歐陽於飛的肩,說的很耿直。
既然糧草那麽重要,她絕對不會走開軒轅澈的身邊,那就交給歐陽於飛去照管。
以冥島無上權威的歐陽於飛,去製衡冥島三王,以歐陽於飛的絕頂武功,去對付南宋,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你還真信任我。”摸們子,歐陽於飛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火燒糧草10
情人還沒半分樣子,他倒是得了琉月和軒轅澈的信任,他這是那跟那?怎麽把他反而還有點繞進去了。
“走了,走了,幫我暗中看護……”一語叮囑的話還沒有說完,黑漆漆的夜空下,突然大後方遠遠的傳來火光。
琉月剛好正對著那一方,一眼見之立刻就停下了到嘴邊的話。
歐陽於飛見琉月眼神有異,不由順著琉月的眼線就看了過來。
夜幕中,火光衝天,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似乎有晃亮了半邊天的感覺,橘紅一片。
隔的太遠,火勢看不出來大小。
但是,這麽遠的距離,就能看見如此映照出那一方的橘紅,這火……
眉頭瞬間緊皺,琉月臉色陡然冷沉。
那一方正是天辰幾十萬兵士的糧草所在地,軒轅澈剛才給她指的方向,該死的,這麽大的火,糧草……
“糧草。”身如利箭,疾飛而出,琉月臉色大變的朝著那一方如飛一般狂衝而去。
歐陽於飛也是微微一怔,怎麽說什麽來什麽,才說道糧草,這大火……立刻身形連閃,一把抓住前方琉月的身形,朝著那大後方閃電般射去。
熊熊大火,蜿蜒而出。
越是靠近,那火焰陣勢越是滔天。
飛掠而過,從那小小的山頭俯視下去,那整個大後方的黑夜裏,一片火光跳躍,那橘紅的色澤幾乎晃紅了半邊天去。
而且,那火花還在不斷的擴大之中。
有人蓄意點火燒糧。
疾飛而至,快如閃電。
火燒糧草11
歐陽於飛把身形展到了極致,幾乎如大鵬鳥橫飛而來。
躍過發現火光氈衝而來的兵士,闖在了最前麵。
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那火焰外圍或者焚燒與火焰之中。
沒有掙紮的痕跡,沒有拚搏的鬥爭,好像無聲無息間就已經解決了他們所有人。
一眼掃至眼前場景,琉月雙眸瞬間赤紅一片。
毒藥,是藥王。
“快救火,快救火……”震耳欲聾的慌亂救火聲響起,急衝而來的眾兵士們,幾乎急紅了眼。
四十萬大軍的糧草全部在這裏啊。
火焰滔天,帶著可以炙傷人的熱度,張牙舞爪的在夜色中張狂著。
一口銀牙幾乎瞬間咬碎,琉月麵冷如鐵,全身上下殺氣猙獰。
黑發一摔,琉月一頭紮進火焰中,朝著糧草陣營前方,還在不斷蔓延的地方射去。
救火要做,但是控製住火勢的蔓延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火光衝天,焚燒的全部都是四十萬大軍的根本。
琉月一身鐵色,在火焰陣中飛速穿行,黑發幾乎被拖曳在背後成一條直線,紅色的火焰照耀在她的臉頰上,映襯的她全身火紅一片。
矯如豹子,勢如猛虎,在火陣中穿插而過,朝著源頭激射而去。
漫天火光飛濺,橘紅如血。
最前方,藥王一身白衣滿臉冰冷在夜色中飛掠而過,所過之處火焰四起,焚燒一切,吞噬一切。
疾奔而走,從內線切過來。
琉月一眼掃到前方滿身冰冷的藥王,眼中幾乎要噴出血來。
火燒糧草12
手腕一抬,手指連扣,十幾杖小型卻威力無窮的袖箭,霎時穿破空氣,朝著藥王呼嘯而去。
身在半空,藥王聽風辨位,連忙幾個後空翻,朝著後方狂退而去。
砰砰砰砰,十幾聲穿破空氣的悶響,在藥王身邊響起,幾乎箭都隻插著他的身體而過。
“啪。”藥王手一顫,手中的火把飛落而下,手腕處一絲血絲滑落。
冷眉瞬間一凝,若是他慢的半拍,這袖箭已經要了他的手。
一步站定在製高點上的糧草堆上,藥王冷冷的俯視著下方火焰陣中,一身殺氣的小將士。
手腕高抬,袖箭對準藥王,琉月滿身殺氣狂飆:“你敢在動一下,小心你的狗命。”冰冷而決絕,帶著不用質疑。
冷漠的眉眼冷冷的掃了眼下方的琉月,藥王一聲冷哼,揚眉掃了眼四下蜂擁而來的兵士和他今日的戰果。
很輝煌,四下裏全是大火。
袖袍一揮,翻身一個飛身急射而出,速度之快幾乎婉若驚龍,翩有遊鴻,來去無蹤。
霎時就失去了藥王的蹤影。
“軒轅澈,別以為我冥島三王好欺負,今天,隻是個開頭。”漫天橘紅夜色下,冰冷的聲音從天際灑下,冷漠而夾雜著狂怒。
“冥島三王。”藥王一聲落下,遠處一道暴怒聲狂飆而來,快如閃電,軒轅澈趕來了。
火焰焚天,琉月高高舉起的手,五指緊握成拳,臉色難看到極點。
若是手中袖箭還有,她一定毫不猶豫把藥王射成刺蝟,而不是隻是驚走他。
漫天橘紅火光,周圍氣溫高的驚人。
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1
急衝而至,軒轅澈一腔黑血幾乎噴天,卻已無藥王的蹤跡。
一步站定在琉月身邊,軒轅澈滿臉狂怒,滿天橘紅的火光包裹著他,映襯著他一身鐵黑,**冷酷的驚人。
火焰橫飛,琉月轉頭看了軒轅澈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濃濃的殺氣。
“快救火,快救火……”就在這濃濃的殺氣四周,狂衝而來的眾將士狂喊聲鋪天蓋地。
紛亂的身影從四麵八方撲來。
厚土,樹木,水,交相朝著大火撲去。
這次第,整一個亂字了得。
站在火焰飛舞中,歐陽於飛掃一眼前方並肩而立,從驚走藥王後一直沒說話的軒轅澈和琉月,在掃一眼四周茫茫火海和紛亂的兵士,眉頭輕輕的高挑。
這一手,他不得不說,藥王實在是幹的漂亮。
雖然站在琉月的角度,要對藥王食肉寢皮,不過站在一個兩不相幫的自由人角度,他要鼓掌。
不錯,不錯,這一手值得表揚。
山風微涼,火海片片。
整個這一片天際都是橘紅之色,火光遠遠的傳遞了出去。
**快速的西沉,天邊黑的幾乎可以滴的下水來,那是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
熊熊大火被撲滅。
整個堆放糧草這一大後方,被燒成一片焦土,黑煙滾滾,焦土味道隨著山風,飄揚四方。
“損失多少?”至見到糧草被偷襲後就一直沒出聲的軒轅澈,此時見四方收拾妥當,秋痕滿臉漆黑的跑了過來,方冷冷的開口。
秋痕摸了一把臉上的黑灰,眉頭緊皺道:“幾乎燒了一多半。”
幹燥的糧草見不得火星。
將計就計2
而且也不知道這藥王用了什麽易燃的東西,燒起來相當的快。
他一個人就那麽大會功夫點燃的糧草,這一撲滅下,居然損失直接就達到所有糧草的一多半。
這是四十萬兵士的糧草啊。
氣息冷的如冰,帶著鋼鐵般的冷酷和殺氣,山風吹動軒轅澈的黑色甲胄,幾如羅刹。
“王八蛋。”站在軒轅澈身邊的琉月五指狠狠的握成拳頭,從牙縫中崩出三個字。
糧草的重要,就算她這個外行人都懂。
打仗沒有了吃的,還打什麽打。
這藥王一把火燒了他們幾十萬兵士一多半的糧草,本來可以吃米飯的,現在變成喝粥,這仗……
銀牙緊咬,琉月臉色很不好看。
昨日還在和歐陽於飛商量,朝南宋的糧草動手,這晚間時候他們的糧草就被燒了個一半,這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藥王,藥王,琉月此時實在是恨不得把藥王千刀萬剮。
“還能支持幾天?”沉著聲,軒轅澈麵上雖冷,但是那氣息此時卻冷靜的幾如深潭,一絲波瀾不起。
“最多能支持五天。”秋痕麵色極其嚴肅。
五天,就算是喝粥最多也隻能支持五天,而對於這樣幾十上百萬,還沒怎麽開打的攻防戰爭來說。
五天,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天數。
而他們的後備線下一批的糧草,因為戰起倉促,都是從各地押運而來,早定好時間在,此時絕對沒有糧調集過來。
“從晉城調糧先解燃眉之急,我去押運。”耳聽秋痕如此樣說,琉月沉沉的扔下一句。
她親自去押運,看這藥王還動不動得了她的糧草。
將計就計3
“你們先把消息封鎖住,我一定趕的過來。”
損失如此多的糧草,若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恐怕這仗還沒有開打,天辰幾十萬大軍的軍心就已經亂了。
快速的扔下這句,琉月伸手就朝軒轅澈討要令牌。
她去,她一定在五天內把糧草給壓過來,先應付著在說。
軒轅澈沒有抬頭看琉月,隻緩緩的伸手握住了琉月伸過來的手,炙熱卻有力之極。
沒有給出令牌,軒轅澈冷冷的道:“晚了。”
琉月一聽頓時盯著軒轅澈,她快馬加鞭而去,最快兩天就可到達天辰邊關晉城,五天內她一定趕的過來,怎麽會晚?
麵冷如鐵,氣息如冰,軒轅澈握著琉月的手,抬頭看了眼南宋幾十萬大軍的方向,不等琉月詢問。
“漫天大火,還有什麽封鎖的住,現下南宋恐怕已經調兵遣將攻過來了。”冰冷的聲音從軒轅澈口裏吐出來,不是猜測,卻是肯定。
琉月頓時心裏一驚,昨日那麽大的火光,幾乎晃亮了這半邊天際,離他們隻有幾十裏的南宋要看見,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南宋就那麽肯定燃燒的會是天辰的糧草?
心中的念頭才一轉動,琉月突然間醒悟過來,南宋能知道他們的寶藏是被他們天辰得了,靠的不就是冥島三王。
現下,藥王隻需要去一趟,南宋還不什麽都明白了。
琉月心下一清楚,不由更是一沉。
“王上,這消息鎖不住,你看……”滿臉黑灰的秋痕,雙眼定定的看著軒轅澈,很沉著。
這麽多年跟著軒轅澈南征北戰,什麽樣的凶險沒有經曆過。
將計就計4
糧草被燒,這還不算什麽。
軒轅澈握著琉月的手,黑紅的眼中一片嗜血的殺氣升騰,沉吟了一瞬間後,軒轅澈冷冷一瞥眼前的一片焦土,沉聲道:“鎖不住就不鎖,傳令下去,前鋒營……”
“王上,前鋒營信號,南宋兩軍全出,直撲我中軍大營。”軒轅澈的話還沒說完,彥虎突然快步衝了過來。
琉月心中頓時一個咯噔,完全被軒轅澈料中了。
軒轅澈聽言不怒反笑:“來的果然夠快,想攻寡人個措手不及,哼。”一聲冷哼,說不出的尖銳,說不出的輕蔑。
“走。”鐵黑色的披風一揮,軒轅澈拉著琉月的手就朝中軍大營走去。
天色清亮,藍天白雲在上,焦土兵馬在下。
一片殺機四伏。
南宋得天辰糧草被燒之籌機,調集十五萬兵馬直攻天辰中軍。
金戈鐵馬,犀利之極。
同時四下傳播天辰糧草被燒的消息。
微風簾卷,天辰幾十萬擔糧草被燒,瞬間伴隨著四月間的春風,直上青雲,傳遞與天辰幾十萬軍隊的任何一個角落。
刹那,天辰幾十萬大軍軍心立刻有了微微的動搖。
而就在這微微動搖中,天辰與傳言完全相符合的乃是眾兵士吃的米飯,被換成了稀粥。
這一舉動,無形的承認了天辰的糧草被燒,沒有糧食了。
天辰幾十萬大軍,瞬間心亂。
人心的潰亂效果是相當的驚人的,頃刻之間,本來還跟南宋十五萬兵馬對陣的中軍,一下就潰亂了開來。
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南宋國兵馬督帥見此,立刻大軍攻進,朝著軒轅澈所在的中軍王帳,一路砍殺了過去。
將計就計5
天藍如錦緞,微風吹拂,不見清涼,卻帶著厚重的殺氣。
戰鼓轟鳴,響徹整個這一方天際。
殺伐滔天,鮮血染紅了綠色的土地。
天辰人心潰散,幾乎隻能勉強抵擋。
南宋國見此,那是揮軍直進,一路殺來,那尖銳的殺氣和高漲的士氣,在這期間,幾乎掀了這天去。
“殺……”藍綠色的南宋主帥旗幟,在天空中飄舞,帶起血色飛舞,戰劍所向,殺聲震天。
抵至不住,在南宋強大的攻勢下,天辰中軍幾乎隻抗拒了一下,就潰不成軍,朝著後方狂退而走。
滿地的丟盔棄甲,滿地倉促之間不及收拾的帳篷,刀劍。
天辰軍隊後退的道路上隨處可見,顯然天辰中軍實在是人心亂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南宋十五萬兵馬見此,留下五萬攻天辰兩翼,剩下的十萬朝著軒轅澈所在的一路後退的中軍,狂追而去。
如此好的機會,勢要滅了天辰王才是。
微風飛卷,一地混亂。
天辰中軍營帳。
“報,王上,南宋十萬兵馬已經攻進我腹地,中沿陣地失守。”周成一臉嚴肅。
軒轅澈高高坐在主位上,聞言,手指彈了一下軟劍的劍身,發出嗡的一聲輕嘯,冷冷的道:“再退。”
“是。”周成二話不說,立刻轉身就出了主帳。
站在一旁的琉月聽軒轅澈如此命令,眉微微的皺了皺,在退,就退到他們所在的主帳了。
十萬南宋兵馬攻到麵前,這可不是好玩的。
踏前一步,琉月正想開口,身旁的歐陽於飛突然伸手拽了一下她,琉月不由側頭向歐陽於飛看去。
將計就計6
這麽幾**都沒有出聲,因為她自知對行軍布陣絕對沒有軒轅澈來的高明,可這怎麽還退?
而且,今日已經五日上了,已經沒有了糧草,這軒轅澈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比你想象中厲害。”歐陽於飛見琉月側過頭看著他,不由壓低了聲音,朝琉月傳音入密道。
琉月聽言眉色微動,複又轉頭看向一身冷靜的不像人的軒轅澈,糾結。
反手回鞘,軒轅澈軟劍歸於腰上後,抬起頭來,入眼就見琉月正皺著眉頭看著他。
當下,軒轅澈勾勒起嘴角,妖魅一笑站起身來:“不用擔心。”
說罷,走上前拉過琉月的手道:“走。”
“去哪?打他們回去?”琉月順著軒轅澈往出走,一邊邊走邊問,軒轅澈要反擊了?
“區區小兵,輪不到我出手。”軒轅澈聽琉月突然這樣問,冷冷一笑,緊緊握了握琉月的手,出了營帳。
暖風飛揚,天藍如海。
而這樣的節節潰敗,立刻被虎視眈眈緊緊盯著這一塊的中原其他三國收在了眼睛裏。
傲雲國都皇宮。
指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獨孤夜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沒什麽表情的輕輕一揮。
傳書立刻變成碎片,四下而飛。
“太子殿下,天辰節節潰敗,今次天辰王肯定逃不了。”獨孤夜的四大侍衛之一無涯,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抬頭飲盡杯中酒,獨孤夜掃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無涯,淡淡的道:“無涯,你輕視軒轅澈?”
淡淡的話,頓時打斷了無涯臉上幸災樂禍的笑。
將計就計7
無涯一下收斂了起來,低頭道:“不敢。”
“不敢最好,否則你這麽多年在我身邊是白待了。
節節潰敗,哼,軒轅澈與南宋主帥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人,這一仗南宋敗定了。”
聲淡如水,波瀾不興,放下酒杯站起身,獨孤夜沒在看無涯一眼,就朝外走去。
輕視對手就是無視自己的性命,對於軒轅澈,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而此時雪聖國皇宮。
“雲召,你怎麽看?”王座上,雪聖國國主看著赫連雲召道。
雲召揚揚手中的飛鴿傳書,聳聳肩膀道:“不怎麽看,爛船還有三斤釘,何況軒轅澈。”
雪聖國國主聞言點點頭道:“父王也是這個意思。”
“按兵不動,等戰局明了了再說。”雲召看了眼殿外的藍天白雲,這麽藍的天,他可不會這個時候去攪這趟渾水。
相對於傲雲和雪聖國的靜觀其變,後金則有點蠢蠢欲動了。
後金國都皇城。
“王上,這可是個好時候。”後金宰相看著年輕的後金國主道。
後金國主辰飛聽言皺眉道:“兩場敗仗不代表什麽。”
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幾次敗仗還不足以確定天辰就這麽完了,更不能說是好時候。
後金宰相聽言笑的狡猾道:“王上,天辰這一仗不管怎麽打,都不可能很快完結。
天辰王在外,幾十萬兵力在應對南宋,天辰本土必然沒有多少力量,我後金這個時候若是……”
話沒有說完,不過辰飛聽懂了。
後金和天辰接壤,這個時候天辰全力對付南宋,國力空虛,顧此失彼。
將計就計8
這對他後金來說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雙眼對視,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奸邪。
同盟國,有好處才同盟,沒好處,自然就不同盟了。
“宰相,這事情寡人看……”
“王上,邊城傳信。”辰飛叮囑後金宰相的話才開頭,殿外突然響起一聲稟報聲。
天辰第一武將慕容無敵,率領四十萬兵馬與後金和天辰邊界練兵。
麵麵相覷,辰飛心一下就沉了。
怎麽天辰還有這麽多兵馬?
這在兩國交界的天辰地盤上練兵,他後金若出不是正好就對上。
這兵家陣勢誰不清楚,若是想進攻他國,要麽出其不意,要麽兵力要絕對的兩倍於對方,方占優勢。
要他後金出八十萬進攻天辰,這……
草青水綠,這天下誰都不是傻子。
戰火紛飛,血色四濺。
南宋邊關外天辰節節後退,南宋一軍直殺入天辰駐軍腹地。
鐵黑色中軍營帳旗幟飛揚,屬於天辰,屬於軒轅澈那獨特的鐵金猛虎旗幟,在風中獵獵飛舞。
“衝啊……”眼看著軒轅澈的中軍帳就在前方,那高高的旗幟下,一身鐵黑色帝王戰甲的天辰王軒轅澈,好像就站在那裏。
十萬南宋兵將整個的興奮了,喊殺著就朝前衝殺了過去,人人奮勇爭先,幾乎不要命。
一力擒拿天辰王軒轅澈,這是多大的戰功。
滅了天辰王,天辰群龍無首,南宋在以勝利之師,揮軍直逼天辰,吞下莫大領土,這是多大的榮耀。
率領這一隻隊伍的主帥幾乎興奮紅了眼。
將計就計9
不顧左右副將的勸阻,言如此潰敗恐防有詐,一力孤軍深入,朝著軒轅澈那高高的帝王營帳方向衝去。
鐵金色飛舞,在陽光下耀眼之極。
潰不成軍的敗退,天辰看上去幾乎已經軍心渙散如一盤散沙。
縱馬狂衝,南宋主帥一騎絕塵,朝著軒轅澈的營帳就衝了上去。
一箭放倒那象征軒轅澈戰旗的鐵金猛虎旗,南宋主帥狂吼一聲:“天辰王,上前受死。”
一邊,揮馬就朝著那半開半閉的營帳砍了過去。
一刀揮過,營帳瞬間被砍開來,裏間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那裏有什麽天辰王軒轅澈的影子。
南宋主帥瞬間一愣。
“轟轟轟。”就在南宋這隻中軍的主帥一愣之間,突然從四麵八方響起沉悶,卻震耳欲聾的戰鼓聲。
浩瀚而肅殺,帶著逼人的威嚴之氣,帶著穿破蒼穹的赫赫軍停
戰鼓擂動,天地變色。
就在這戰鼓響起的頃刻間,鐵色旗幟飛舞而來。
那一隊隊羅列有序,身穿天辰黑色甲胄,早已經潰逃的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的天辰兵馬,手握長槍,陣勢分明而來。
黑壓壓一片,放眼望去幾乎看不見盡頭。
南宋主帥瞬間一勒馬匹,臉色一下就變了,如此赫赫軍威,那裏像是那人心渙散,四下逃逸的天辰諸軍。
“糟,中計了。”南宋副將一見前方來勢,瞬間臉色大變,暴喊出聲。
“退,主帥快退。”另一副將立刻緊跟著大喊出聲。
鐵色森嚴,重重疊疊而來,還沒碰撞,殺氣已經遮天蔽日。
將計就計10
南宋主帥見此也知不好,當下大手一揮,大吼道:“鳴金退兵。”一邊抽馬掉頭就走。
金鍾驟響,清脆悅耳之聲瞬間傳遞開去。
擂鼓則進,鳴金則退,這是戰場鐵規。
掉頭就走,南宋十萬兵馬訓練也極有數,立刻後隊變前隊,朝來路就狂飆而去。
然縱馬還沒開幾步,身後那一地混亂的平原上,黑漆漆的鐵色軍隊,磨刀赫赫而來。
鐵甲,盾牌,四方正形。
鼓聲昂揚,鐵金猛虎旗在陽光下,散發著陰森的寒氣。
“我們被斷了後路。”南宋十萬兵馬立刻有點蹙了,前有狼,後有虎,他們兩路已斷。
“轟轟轟……”就在此時,一陣狂如暴風驟雨的鼓點,從兩翼傳來,聲聲震耳,帶著鐵色的殺伐之氣。
那激烈的鼓點,幾乎震的人站立不穩。
兩股鐵色天辰兵馬,伴隨著這激烈肅殺的鼓聲,從東西方向夾擊而來,步伐威嚴,一身冰冷。
“我們被包圍了……”
“啊,中埋伏,中埋伏……”
刹那之間,所有的南宋兵馬都驚恐了,看著從四麵八方衝殺而來的天辰兵馬。
看著那泛著陰冷殺氣的鐵色軍隊。
開始止不住的懼怕了,他們被整個的包圍在裏麵了。
四方合圍。
刹那之間,先還張狂的不可一世的南宋十萬兵馬,立刻被圍堵在了天辰四方陣勢之中。
但見黑壓壓的鐵色在平原上鋪陳來開,泛起陰冷而肅殺之極的光。
暖風飛揚,帶起無盡的殺戮之氣。
高高的站在崛起的山坡之上,軒轅澈背負著雙手看著下方的陣勢,眉眼中一絲神色波動都沒有,隻扔下一個冷冷的哼字。
將計就計11
伸手彈彈眉心,琉月看著下方。
天辰兵馬成四方形,把南宋的十萬兵馬圍困在內,勝敗,境況,一瞬間就翻了個身。
眼中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原來藏的是這手。
而在她身邊,歐陽於飛折扇輕巧著掌心,笑笑,並不是很驚訝,好像他早知道軒轅澈絕對不會如此之敗的。
“走。”冷冷的扔下一聲哼字後,軒轅澈轉過頭,牽起琉月的手就欲朝南宋邊關的方向而去。
“不管了?”琉月指指下方。
“還要我管,留他們何用?”
若是這樣的情況下,流川還收拾不下來這十萬兵馬,那還要他何用,簡直就是丟了他軒轅澈的臉。
琉月聽軒轅澈如此樣說,頓時笑了起來,她倒是忘了流川等人無一不是大將。
將計就計,欲退還進,簡直被軒轅澈演繹的淋漓盡致。
是誰說弱點被人抓住就必須敗的,有點時候弱點利用好了,才是勝敵的關鍵。
搖搖頭,看著身邊一臉鐵色的軒轅澈,琉月很舒爽,這個人真是越看越好,越看越喜歡了。
“劃整為零,分而食之,妙。”折扇輕敲著掌心,歐陽於飛轉過身笑看了軒轅澈。
南宋五十萬兵馬重防邊關,天辰四十萬想吃下南宋,簡直就是白日做夢,這軒轅澈分化出南宋的兵馬一點一點的吃掉,算他精。
回應他的則是軒轅澈冷冷的一笑,腳步越發的加快。
“去哪?”戰場在這裏,他們去什麽地方?
“現在才開始。”回應琉月的則是軒轅澈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當下琉月二話沒說,直接翻身上馬,跟著軒轅澈走。
將計就計12
戰場此時瞬息萬變,容不得她柔情蜜意,也容不得她多問,跟著軒轅澈走,防護著他的安全就是。
天藍如海,微風飛揚,日頭開始有點微微的西沉了,三人朝著南宋邊關的方向疾奔而去。
快如閃電,轉瞬十裏。
縱馬而上屹立在南宋和天辰兩軍交界處的山坡,軒轅澈俯身就朝下看去,琉月見此也不由跟著看去。
山坡下,一片黑壓壓的人馬。
天辰兵馬羅列整齊,一身殺伐,嚴陣以待,居然全部都是騎兵。
這是軒轅澈什麽時候備下的,看起來是兩翼前鋒匯集到了一處。
而他們所對的前方,則是南宋失去了十萬兵馬,而顯然還什麽都不知道的中軍。
嘴角邊勾勒起冷酷之極的一笑,軒轅澈反手取過坐下黑騎身上的彎弓,搭弓挽箭,一箭就朝著紅彤彤的天空就**出去。
隻聽一聲尖利之極的箭響劃破虛空,綻放在嚴陣以待的天辰兵馬頭頂上。
“轟隆隆……”戰鼓瞬間擂動,前方大將周成,一揮手中長劍,刹那間之聽馬蹄聲動四方,黑色鐵蹄驟踏而出。
天辰兩翼前鋒,朝著南宋中軍奔騰而去。
此時,明知天辰全線潰敗,南宋中軍盡出,整個南宋中軍隻有幾萬人馬,相當於是空的,兩翼雖然有幾十萬兵馬,卻按兵不動在。
而幾十萬南宋兵馬的糧草後備,卻是在中軍陣營之後,此時,天辰兩翼前鋒衝去的後果……
琉月終於明白軒轅澈那一句,現在才開始,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了,藥王毀了他天辰幾十萬擔糧草,這是要從南宋找回來了。
紅彤彤的太陽掛在西方天際,紅色的光芒灑下,映照的那白雲也變成了紅色,**萬分。
戰場萬變,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
三王齊出
三王齊出1
“老謀深算。”折扇輕揮,歐陽於飛看著急衝而走的天辰兩翼前鋒,苦大仇深的冒了一句道:“今日終於可以吃米飯了。”
軒轅澈聽言不由黑了眉,怎麽聽起來好像他克扣歐陽於飛的飲食一般,雖然這兩日是吃的少。
揚眉伸了個懶腰,琉月緊跟著也冒了一句:“回去,準備吃飯。”
喝了五天的稀粥,今日更是隻吃了點能夠一顆一顆數清楚的米粒稀粥,琉月雖然自喻不挑剔,但是也沒不挑剔到這個份上。
嘶想減肥。
耳裏聽著琉月的話,軒轅澈一時間黑臉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過那嚴肅的情緒卻被兩人這一打諢,給消磨了去,當下笑起來,伸手勾了一下琉月的鼻尖:“好,回去準備吃飯。”
對著軒轅澈一笑,琉月拉過軒轅澈的手,反身就欲朝後走去。
一步跨出間,琉月眼角突然掃見前方矗立的一座大山,突兀的矗立在這平原之上,很高,頗有點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琉月頓時一步停住,來的時候趕的太匆忙,居然沒看見
“怎麽?”順著琉月的眼光看去,軒轅澈微詫異的道,一座單薄的大山有什麽好看的?
沒有應軒轅澈的話,琉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半響:“走,上去瞧瞧。”
說罷,不等話音落下,拽著軒轅澈就朝那獨山方向走去。
歐陽於飛見此也有點莫名其妙,一座山有什麽好看的?
不過知道琉月這個人絕對不做無用的功夫,定是心中有了什麽計較,當下手中折扇揮揚,也跟了上去。
三王齊出2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獨山巍峨,雖沒有南宋邊境高山的險峻,也不抵天辰境內名山的雄壯,不過此時獨自屹立在這平原之上,也頗有點一枝獨霸的意思。
站與山巔,琉月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斜斜的勾勒了起來。
“好山,好山。”負手站與山巔,俯視眼前大地,琉月雙眼中精光亂串,讚不絕口道。
歐陽於飛聽言,伸頭看了眼山下。
山下平原伸展,正是天辰和南宋兩軍交鋒的中央地帶。
站與此巔,除了可以把兩軍交戰看的清清楚楚外,委實沒有其他任何好處。
難道琉月是因為找了一個好觀賞點,而讚歎?
歐陽於飛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斜眼看著目露精光的琉月,軒轅澈到沒如歐陽於飛那般摸樣,眼光微動,看著琉月道:“好在何處?”
指尖敲打在手背上,琉月轉頭看著軒轅澈,突然冷酷之極的一笑:“好在夠獨。”
這是什麽回答,軒轅澈和歐陽於飛都是莫名其妙。
臉上揚起嗜血的笑容,琉月沒有多言,隻是伸指頭在軒轅澈的手心裏劃了幾個字。
軒轅澈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眉眼幾轉,握了握琉月的手,不動聲色。
“走,走,這裏的事情交給我,戰場的事情交給你。”反手握住軒轅澈的手,琉月一掃臉上突然之間露出的嗜秧情,朝軒轅澈自信的一笑道。
軒轅澈聽言也回以琉月一笑,什麽反駁的話都沒說,轉頭並肩就朝山下走去。
歐陽於飛見此心知有異,也不出聲問詢,慢條斯理的跟上。
三王齊出3
青山蔥翠,樹木茂盛,好山。
夜幕降臨,星星點點的火光在天辰原本的營地燃燒起來,跳躍而喜慶,幾十萬將士圍篝火而坐。
天辰兩翼前鋒奇兵出擊。
一舉穿破南宋中軍防守陣營,深入南宋腹地,大肆掠奪。
南宋兩翼幾十萬兵馬知信而派兵合圍,卻已然晚以,天辰所攻過來的全部是騎兵,速度奇快。
等南宋兩翼兵馬搶來到位,天辰前鋒已經掠奪回大量的糧草,回了天辰的駐地。
四十萬對四十萬,南宋豈敢輕言在犯。
一個漂亮之極的大勝仗。
一日之間圍剿了南宋十萬大軍,奪去南宋中軍糧草以補自己不足,瞬息之間,天辰就翻了身去。
夜色濃鬱,群星在天空閃爍,銀白月光灑下,萬裏山河籠罩在一片朦朦朧朧中。
天辰四十萬兵馬喜慶大勝,整個駐地一片熱鬧。
說不管軒轅澈打仗,琉月還真是說的出就做的到,與得勝而歸的周成等大將喝了幾杯後,琉月一個人影就不見了。
軒轅澈居然也不尋找,自若的緊。
琉月的神出鬼沒秋痕等人更是深知,他們王上如此自若,顯然是知道他們王妃做什麽去了,他們自然更加不急了。
平原風起,夜風飛揚。
戰場千變萬化,你進我退,我退你進,沒個常理,沒個走向。
戰鼓轟鳴在這一方天地間,驚起鳥雀無數,阻擋大雁南來。
大戰進行的如火如荼。
而就在軒轅澈指揮若定,攻防一體與南宋你來我往的時候,琉月卻蹲在那獨山上,伐木鋸樹,做木匠。
三王齊出4
一片青蔥嫩綠。
歐陽於飛蹲在不知道從那裏找來的木工邊上,正指揮木工伐木的琉月身邊,手中折扇撐著下巴,看著變身木匠的琉月。
搞什麽,這個時候來伐木,難不成琉月想起了,這時候要做點什麽椅子,櫃子的東西?
伸手再度揉了揉眉心,還以為琉月又要做什麽驚人的東西,害的他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就想看個熱鬧。
結果居然是伐木,歐陽於飛直想在翻個白眼。
伐木,伐木,除了伐木還是伐木。
看著粗壯的大樹,被改成厚度不一樣,大小不一的木板,歐陽於飛極好的耐心幾乎要耗盡。
看這樣子難不成真的要做櫃子?
“我說琉月,你到底要做什麽?”忍了三天後,歐陽於飛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
琉月聽歐陽於飛詢問,淡淡的一笑:“我還以為你忍的住不問。”
“你高估我了。”歐陽於飛回答的相當耿直。
眼睛定定的鎖定琉月,千萬不要告訴他,他放棄了軒轅澈那麽精彩的對攻兵法,耗費時間在她身上,結果真的是做什麽木櫃床板的。
“歐陽於飛,還記得我們的打賭嗎?”沒有回答歐陽於飛的話,琉月突然扭頭看著歐陽於飛道。
歐陽於飛手中折扇一扇,這個時候問這話……
“賭注是什麽?”歐陽於飛也直接。
琉月勾起了嘴角,低頭俯與歐陽於飛耳邊低語了幾句。
歐陽於飛眼中瞬間升騰起一片驚詫,詫異之極的看著琉月,驚訝道:“我沒聽錯。”
“你耳朵很好。”琉月拍拍歐陽於飛的肩膀。
三王齊出5
扔下一句後,不在理會驚訝的歐陽於飛,繼續她的木工活去。
山風吹來,樹梢沙沙作響,空氣極為清新。
三日之後,琉月木匠完工。
歐陽於飛莫名其妙的看著製造出來,被琉月扔在山巔就不管的東西,窮極他的思維,也沒想出來那四不像能做什麽。
而就在琉月忙著木匠工藝的時候,戰場千變萬化,軒轅澈和南宋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
戰場縱橫,蜿蜒不下幾十裏。
這日裏天光璀璨,陽光從深藍的天空投射而來,開始散發起炙熱開來。
戰鼓轟鳴,千軍萬馬呼嘯而動。
又是一場正麵交鋒。
天辰中軍盡出,軒轅澈親打頭陣。
殺伐滔天,平原上一片腥風血雨。
策馬疾飛,衝入居中指揮的軒轅澈身邊,琉月策馬站定。
軒轅澈站在戰車上,鐵色盔甲在金光閃爍中,散發著森嚴的鐵殺之氣,威風凜凜。
手中軟劍所向,萬千兵馬齊動。
一劍揮定,軒轅澈縱觀了一下戰場左右上下,方側頭朝趕過來的琉月看了一眼。
琉月朝軒轅澈一揚眉,什麽也沒說,隻策馬越發的靠近了軒轅澈的戰車身邊。
語言的交流,無聲的在那一眼中交換。
戰事激烈,嗜殺聲此起彼伏。
古往今來,最壯烈之事,無外乎戰場廝殺。
隻見陰寒的刀劍長矛,在華麗的金色陽光中,泛著陰森的光芒,無情的縱橫。
鮮血順著寒芒濺射而出,灑向天際,好似一層薄薄的紅霧,遮擋住陽光,那麽好看,但卻那麽殘酷。
戰馬嘶吼,刀來槍往。
三王齊出6
前麵的士兵倒下,立刻後麵的士兵就補上。
一長槍刺穿對手的身體,還不等拔出長槍,自己的身體卻多了兩個血色的窟粒
馬蹄縱橫來往,踐踏在倒下的身體上,鮮血如血色的絲綢在土地上醞釀出來,紅,無止盡的紅染紅了平原。
生命,在戰場上猶如草芥。
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也然。
一臉鐵血冷色,軒轅澈看著前方的戰陣,手中長劍高高舉起,朝著前方頂點冷冷的揮下。
身旁軍隊立刻合圍而上,絞殺而去。
戰鼓轟鳴,幾乎掀了這方的天。
琉月伴在軒轅澈的戰車身邊,看著四方縱橫的戰場,今日已經距離藥王出手十多天了。
火王和力王死可能早已經死了,若是活下來,那麽最危險的療傷階段也已經過了。
那藥王就能夠騰出手動手了。
嘶管其他人的死活,卻一定要護衛住軒轅澈。
心中做如此想,眼同時在飛速的轉,萬千兵馬陣勢中,看似安全,實則最是危險。
而在琉月的身邊,歐陽於飛一身白衣,揮舞著折扇,看起來一臉的雲淡風輕。
那裏像是個身處戰場中央的人,簡直就像是來觀光的。
眼快速的掃過,琉月一眼才橫掃過去。
斜西方天辰兵馬陣中,突然一道通體漆黑,陰森之極的黑箭,劃破空氣,朝著軒轅澈就破空而來。
來勢洶洶,勢如奔雷。
呼嘯而來,幾乎奪人呼吸,快的讓人給不出任何的反應。
“澈。”琉月眼角掃見,頓時一聲大吼。
同一刻,高站在戰車上的軒轅澈也看見了那來勢洶洶的利箭。
三王齊出7
雙眼一眯,電光石火間,軒轅澈身形強行一扭,瞬間移開一寸距離。
利箭飛射,插著軒轅澈的身體就飛了遠去,遠遠射出去十幾丈,狠狠的釘在了軒轅澈身後的土地上,直沒入柄。
眾軍頓時大嘩。
厲目橫空,直射利箭來處。
隻見金光閃爍下,三個一身天辰兵士甲胄的男人,正縱馬朝著軒轅澈就急射而來。
其中一人全身上下完好。
而另兩個人則麵部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充滿了仇恨和猙獰的眼睛,握劍的手上,也露出白色的布條,整個包紮的好似一個木乃伊。
三人急馬而來,所過之處幽藍的火焰橫飛,陰寒的利劍橫掃。
無人可擋,勢如破竹。
冥島三王,是冥島三王,琉月瞬間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居然都沒死,今日居然三人一起出手了。
提馬縱前而上,琉月一提馬韁就朝冥島三王迎去,欲擋在軒轅澈的戰車身前,一群打不死的蟑螂。
快如閃電。
冥島三王本就在天辰最靠近中軍軒轅澈的方向,此一縱馬橫衝而來,幾乎瞬息之間就到了軒轅澈的身前。
“受死。”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力王一聲大吼,還沒衝至軒轅澈身邊,巨劍舉頭朝著軒轅澈就狂劈而下。
不動如山,冷漠如石的人憤恨成這樣,不待傷好就前衝而來,可見胸中狂怒。
軒轅澈眼見力王力可開山的一劍當頭劈來,沒有硬接,一個翻身朝前一縱,直直落在衝上前去的琉月馬背上。
一身才落下,身後一聲砰的大響。
三王齊出8
那精鐵打造的戰車,被力王一劍劈成了兩半,砰的裂了開來。
那戰車上的鐵金色猛虎王旗,更是被這一劍之下,劈成了兩半,朝著後方倒了下去。
中軍處圍繞著軒轅澈的天辰兵馬頓時狂躁動。
“王上……”遠處交兵的大將軍陳司,臉色大變,策馬就欲狂衝而來。
“做你的事。”一聲冷喝,伴隨著軒轅澈一記冷酷威嚴如斯的眼神,直直壓住了狂衝而來的陳司動作。
同一刻,琉月手中馬鞭一摔,一鞭子纏住倒下的王旗,兜頭就朝陳司給扔了過去。
翻身落入琉月身後,軒轅澈冷冷的掃了一眼狂衝而來,滿臉猙獰的冥島三王,一聲冷哼。
一伸手抓住琉月手上的馬韁,舉力一提。
黑色的高頭大馬,立刻被軒轅澈給直直提起來轉換了一個方向,朝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琉月見此不由眉頭一皺,軒轅澈這是啥意思?
這個方向……
心中思索還沒定下,軒轅澈已經一夾馬腹,縱馬朝著不遠處的南宋兵馬大陣就狂衝而去。
身後,一直看著沒有出聲也沒有動手的歐陽於飛見此,不由一愣神。
這軒轅澈腦袋出問題了,要逃的話也選準方向了逃,沒見過逃命的居然朝著敵營衝去,那邊可是十幾萬兵馬,這軒轅澈瘋了?
縱馬狂奔,冥島三王眼見軒轅澈居然接都不敢接他們,轉身就跑,不由齊齊一聲怒吼,縱馬就朝著軒轅澈追了上去。
今日,不殺了軒轅澈和那小將士,不死不休。
一騎在前,三騎在後,頃刻間就朝著南宋十幾萬兵馬的陣營衝了過去。
三王齊出9
琉月眼見前方詫異之極,看著天辰王衝過來的南宋兵馬,嘴角微微的**一下。
陣營之中朝千軍萬馬外逃的常見,不要命的朝千軍萬馬中衝的,估計這時候戰場中的人都是第一次見。
任你武功再高,這麽多兵馬,一人一口口水也要淹死你,還不說其他,簡直不知道軒轅澈是怎麽想的。
不過軒轅澈這般樣做,定然有他的考量。
琉月也不反駁,隻袖箭,天蠶絲,毒藥,齊齊的裝備在了手裏,準備把命豁出去了。
“退後,我來控馬,注意身後。”正緊緊的扣住袖箭,身後軒轅澈突然沉聲喝道。
一音落下,軒轅澈陡然在琉月肩膀上一拍,臨空一個翻身就朝琉月身前的位置躍去。
琉月反應也快,聽軒轅澈這話,立刻明白了軒轅澈的意思。
當下一撐馬背,就在馬背上直接朝後就是一個後空翻,朝軒轅澈剛才坐的位置上移去。
縱馬狂奔,兩人一個朝前,一個朝後,閃電般的換了一個位置,齊齊從空中落下。
軒轅澈坐上了琉月此前的位置,控製住馬。
琉月則反轉過身體,與軒轅澈背靠背,麵對上了從後殺來的冥島三王,瞬息之間,兩人已經做好攻防準備。
一勒馬韁,狂奔而出的黑色寶馬,立刻微微弱了點速度。
這一緩慢下來,身後冥島三王立刻急衝而至。
“注意了。”一聲冷喝,軒轅澈突然起步朝著南宋的千軍萬馬陣營就衝了上去。
身後,已經急衝而至的火王,一火刀就朝軒轅澈和琉月劈了來。
三王齊出10
其勢驚人,幽藍火光借風而來,幾乎簾卷一切。
“啊……”周圍的南宋兵馬靠的近的,立刻被燒了個驚駭連連。
手中匕首一握,琉月銀牙冷咬,正欲斜身袖箭對上,身下馬匹突然一個轉彎,那當頭而來的幽藍火光,立刻直直衝入了身後的南宋兵馬堆中,冒起火焰絲絲。
“啊……”刹那間驚叫四起,擋路的南宋兵馬立刻慌亂的四散退開。
縱馬而走,軒轅澈一臉冷酷,見此立刻調馬就沿著退開的南宋兵馬陣營中衝去。
火焰騰飛,狂追而來上,火王見一擊不中,立刻反手就是一刀朝琉月和軒轅澈砍來。
琉月身子沒動,眼看著那火焰就要燒到眉毛間了,身下的黑色大馬,突然又是一個斜奔,錯開那炙熱的火焰。
幽藍炙熱,立刻簾卷身後南宋兵馬。
琉月見此頓時冷冷的笑了,是軒轅澈在操控坐下駿馬。
連擊不中,火王氣的怒吼連連,一身殺氣幾乎衝了天,身邊的力王和藥王見此,一劍一藥,合縱而來。
策馬狂奔,黑色駿馬又是一個劍走偏鋒,兩個Z字型路線,連連躲過力王和藥王的兩擊。
瞬息間,力王和藥王的攻擊,全部落在了南宋兵馬陣營當中。
嚎叫連天,南宋羅列的很好的陣營中,立刻響起了鬼哭狼嚎的驚叫聲,和砰砰落地的沉悶聲。
縱馬而走,軒轅澈一身鐵冷,那裏人多就朝那裏跑
身後,冥島三王氣的臉色血紅,聯手而上。
一時間,隻見猛力,火刀,毒藥,輪番的炸響在那朝著南宋十幾萬兵馬陣營中深入的軒轅澈和琉月一騎身邊。
三王齊出11
火焰焚天,力可開山,毒藥偏飛。
然而卻總是棋差一著,眼看要攻到軒轅澈和琉月身上了。
兩人坐下的駿馬一個斜身,就完全的擺脫了去。
一片刀光火海中,黑色駿馬猶如神助,在南宋十幾萬兵馬營中,奔行如飛,勢如破竹。
而在黑色駿馬的身旁,橫七豎八的倒下無數的南宋兵馬,具是被冥島三王誤傷。
奔行如飛,卻絕對不快過冥島三王三丈之遠,要是快了,冥島三王力量不到,誰來幫他開路。
軒轅澈控製著黑色駿馬,使勁兒的朝著南宋兵馬深處去鑽。
好在當初怕琉月沒經曆過戰場,把自己調教好的千裏馬給她騎,現下簡直是派了大用場。
身後,三王威風凜凜,那火焰巨力和毒藥,是聲勢驚人。
往往軒轅澈一馬才跑到,他們已經誤傷軒轅澈身邊的南宋兵馬,為軒轅澈前進的道路,打開了一片光明。
晴空下,隻見軒轅澈和琉月一騎在前,深入黑壓壓的千軍萬馬。
而他們身邊卻猶如炸開了花一般,人仰馬翻。
兩人一騎所到之處,簡直就如瘟疫,自己沒害死,害死旁邊任何人。
致使越到後麵,南宋兵馬看著軒轅澈一騎奔來,立刻掩麵散開,硬是不敢在包圍過去,搶著圍堵絞殺天辰王的絕頂榮耀。
背靠著軒轅澈,琉月見冥島三王氣的臉色鐵青,奈何控馬之術,軒轅澈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硬就是追不上。
惹的是怒吼連連。
嘴角鄙視的高高勾勒起。
三王齊出12
琉月一身冷沉的看著追著的冥島三王,舉起了右手,朝三人狠狠的豎了個中指。
三王不懂琉月的手指意思,但是琉月臉上的鄙視卻是顯而易見,不由氣的越發的暴怒了。
火焰簾卷,力可開山,在軒轅澈和琉月的身邊越發的炸的洶湧。
劈倒南宋兵馬一隊隊,為軒轅澈大開光明之路。
也引的身後的天辰副帥陳司,眼看有機可乘,立刻揮兵就攻了上來,本來沒打算動這一十幾萬的大軍的,不穀然有機會,那不上是傻瓜。
一番追殺,一前三後。
不多時就穿出南宋十幾萬大軍的陣列,突圍而出。
軒轅澈本隻想引著三王給南宋重兵來點激烈的,沒想他實在是小看了三王的本事,居然一路過關斬將,殺出十幾萬大軍陣營。
高,實在是高。
當下,軒轅澈辨認下路線,縱馬朝著南宋後營就狂衝而去。
琉月則靠在軒轅澈身後,縷了縷被燒焦的邊角頭發,朝一身殺氣狂追而來的三王,一拱手道:“高手就是高手,多謝。”
說罷,一個翻身圈住軒轅澈的腰,兩人縱馬就朝著南宋的後營衝去。
藥王聽言瞬間明白過來,該死的,居然幫了他們的忙,讓軒轅澈衝到了空空如也的南宋中軍後營。
怒火越發的衝天,藥王鐵牙一咬,今日不殺這兩人,決不罷休。
三王狂追,黑血噴天。
軒轅澈見三王緊追不舍,坐下的顯然也是千裏寶馬,甩他們不掉,當下眉眼幾動,辨認了一下地勢和環境。
所有兵營陣勢都是有規律的,極容易辨認方位。
三王齊出13
軒轅澈一掉馬頭,朝著南宋所有裝載糧草軍備的後營跑去,既然火多,那他找地方讓他們撒。
金光燦爛,今日絕對是個好天氣。
一通狂奔,直殺入南宋後營糧草軍備後需重地。
此時,南宋中軍兵馬盡出,留守人員有限,如此有限下,那裏是軒轅澈和琉月的對手,頃刻間就被殺入重地去。
沒有盡頭的帳篷和車馬。
沒有盡頭的糧草和軍需。
縱馬狂奔,軒轅澈回頭與琉月對視了一眼,軒轅澈心情極好的眨眨眼睛,勾唇一笑。
琉月見此不由大笑出聲,這個軒轅澈一肚子壞水啊。
縱聲大笑遠遠的傳了出去,自然被身後緊追不舍的冥島三王聽了去,一時間越發氣的麵色鐵青。
“軒轅澈……”狂怒的大吼在南宋後營炸響,駭的從四麵八方衝來的留守人員,心驚膽戰。
棄馬而追,身形一展,冥島三王的速度一下就出來了。
火焰騰空,那是大殺四方,冥島三王整個的暴怒了。
飛身下馬,軒轅澈拽著琉月,就在那糧草重點間,猶如泥鰍一般鑽來鑽去,滑不留手。
一刀橫飛,轟,一片糧草燃燒起來。
一藥過去,衝上來的留守人員上了西天。
一劍狂砍,戰車軍需被攔腰斬斷。
刹那間,隻見軒轅澈和琉月身後一片火起,頃刻間就連營而上,呼嘯與這整個一片天去。
“快救火,快救火……”剩餘的南宋人員驚恐了,那可是整個這南宋幾十萬兵馬的軍需物資啊。
暖風飛揚,軒轅澈和琉月猶如一頭火龍,所過之處,火苗飛揚,燒的南宋轟轟烈烈。
橘紅飛天而起,火王的火就是燒的快,琉月邊跑邊回頭朝火王豎了個大拇指。
GOOD,baby,繼續,繼續。
月戲三王
月戲三王1
金光耀眼,橘紅舞地,真正是相映成趣。
火王見琉月如此手勢,那是氣的哇哇大叫,衝來的速度越發的狂猛,也不管周圍是誰的地盤,燒的是誰家的東西,幽藍火光衝天了。
一刀鏟地橫飛。
軒轅澈一把抓住琉月臨空幾個翻身,避開那一力王的一刀,就衝上一高頂糧倉。
不用回頭,身後絕頂火焰橫撲而來,刹那間腳下糧倉又是一片火海飛揚,好火。
揚眉冷笑,軒轅澈的眼中精光亂串,抓著琉月那是一路看那裏不順眼,就朝那裏跑。
“救火啊,救火啊……”
“敢放火燒營,天辰的人,殺啊……”
南宋四方留守的人員驚駭和怒殺的叫聲傳遍大地,四散飛揚。
琉月聽之嘴角冷冷的勾勒起一笑,朝軒轅澈一使眼色道:“那邊。”
軒轅澈聽言二話不說,直直一個扭身,抬腳就朝著那叫囂的厲害的南宋兵士就跑去。
南宋一隊巡邏兵馬,眼見來放火的罪魁禍首,不但不逃反而朝他們迎去,頓時長槍短劍,朝著軒轅澈和琉月就砍了上去。
縱身橫飛。
軒轅澈一個猛撲撲至這一隊兵馬前,也不跟他們交手,直接腳尖一點,踏著一隊人的腦袋**過去。
巡邏兵馬頓時大怒,還不待反應過來進行追殺。
身後,狂衝而至的藥王,那襲擊軒轅澈的毒砂,已經劈頭蓋臉的朝著他們就撲散了開來。
“殺……”殺字還飄飛在半空,這一隊巡邏士兵立刻一個骨碌就倒了下去,幹脆利落之極。
月戲三王2
琉月眼角掃之,頓時仰頭大笑:“冥島三王就是厲害,厲害啊,哈弓…”誇獎的聲音,頓時讓後麵狂追而來的三王,氣的臉色鐵青。
縱躍而走,軒轅澈抓著琉月在南宋後營糧草軍需重地,猶如回到了自己的家裏,那叫一個熟悉,那叫一個神出鬼沒。
前一刻,出現在東麵糧倉。
下一刻,就出現在西麵戰車軍需處。
前一刻,眼看三王就要把兩人給圍堵住。
可下一刻,就見兩人在帳篷間一扭,就不見了蹤跡,反而從另一個方向冒了出來。
冥島三王那胸中的怒火是越來越炙熱,那手中的火焰,毒砂,大力,也是越來越瘋狂。
所過之處,簡直就是要挫骨揚灰一般的心黑手辣。
但見,一片金光飛舞下。
橘紅的火花猶如雨後的春草,那是噌噌的爆發出來,在南宋後營四麵八方舞動。
黑色的煙霧蜂擁直上,朝著天際直衝而去。
雖然沒有那日天辰晚間糧草被燒的壯觀,可星星之火絕對可以燎原,這一點軒轅澈和琉月絕對不懷疑。
“這處。”
“好。”
“那邊還沒點燃。”
“這裏燒的差不多了,換個地方。”
細小的交談聲在火焰四起中順著風飛揚,映照著琉月和軒轅澈的臉,火紅火紅的,精神頭十足啊。
疾飛而走,一刻也不停留。
前一刻還鼓勁廝殺,要攔截軒轅澈和琉月的南宋後營留守兵馬,在看見前方同伴的慘烈後果後。
變的隻要看見軒轅澈的影子,那就一個個作鳥獸散,轟然而逃。
月戲三王3
糧草誠可貴,那個生命價更高不是,這個完全是本能的反應。
火勢越來越大,滾滾濃煙飛天而起,朝著四麵八方傳揚。
冥島三王追著軒轅澈和琉月幾乎跑遍了半個南宋後營,卻硬是追不上,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完全扭曲了。
若論冥島三王的輕功,那絕對不輸軒轅澈任何一點,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何況現在軒轅澈還拽著個琉月,按理早應該被他們攔下。
可就是這討厭的軍營,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帳篷,到處都是路,生生讓軒轅澈鑽了空子,怎麽也追不上。
“殺。”一聲狂烈的怒吼,藥王,火王,力王,三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絕對的暴怒和絕決。
身形再度提速,那是一輪猛攻衝上,不在辨認任何目標物。
跑,老子把這一片地盤全燒成火海,我看你們怎麽跑,冥島三王定位準確了。
火焰,越發的滔天了。
那橘紅的光芒,在藍天白雲下,遠遠的傳遞了出去。
遠在戰場中央正在與天辰大將陳司廝殺的南宋中軍看見了,兩翼按兵不動,正準備圍剿吞噬的南宋兩翼也看見了。
熊熊火光,從他們的後營陣地發出。
那滾滾的濃煙遮天蔽日而來,不見弱小,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有燎原之勢。
所有的南宋兵馬震驚了。
那是他們的糧倉和所有軍需所在的地方啊。
“退。”中軍主將臉色鐵青,快速的傳令,前方廝殺場不動,後方一萬人馬退回,支援後營陣地。
“壓進。”南宋兩翼按兵不動的兩主帥,此時也震駭了。
月戲三王4
揮軍而上,放棄兩方合圍,後線壓進朝中軍後營殺去。
信號彈在天空往來飛舞,旗幟飛揚,快速傳遞了陣前各方命令。
三麵兵馬,立刻朝著後營軍需重地殺回。
十幾萬兵馬磨刀赫赫,嚴陣以待,來勢洶洶而歸。
從十幾萬中軍陣營中殺出,那是冥島三王殺了個南宋兵馬措手不及,此時若是三方兵馬一合圍,恐怕冥島三王在有通天的本事,也得給束手就擒去。
火焰滔天,滿地火海。
不大功夫,整個南宋後營都被燒的麵目全非,橘紅火光跳躍。
這不得不說是軒轅澈和冥島三王的奔跑速度委實快了點,要放其他任何人來燒,絕對沒有這麽效果顯著。
“燒的差不多了。”琉月一邊跟著軒轅澈跑,一邊朝四下看了眼。
滿地紅光,就算沒燒了南宋軍需物資十成,六七層絕對燒了。
話音落下,軒轅澈突然抬頭看了眼濃煙滾滾的天空,天上信號煙花彈閃爍,正綻放在深藍天空。
“南宋回兵來了。”軒轅澈雙眼一眯,嘴角冷冷的勾勒起,露出一個妖魅卻鐵血之極的笑容。
對視一眼,軒轅澈和琉月眼中齊齊閃過一個字,走。
此時在不走,等下就走不了了。
頓步扭頭,軒轅澈快速的看了眼四方的火勢,在抬頭看了眼天空的煙火信號彈,立刻判斷出南宋三方合圍是從什麽地方來。
軍中信號調令,這幾乎是通用的指揮手段,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一判斷出方位,軒轅澈立刻一扭頭,抓住琉月就朝西南方向跑。
月戲三王5
不想這微微的一停步辨位,後方藥王就已經攔在了他們的前麵。
麵色扭曲,藥王當即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把漆黑的東西朝軒轅澈和琉月灑來。
腥風撲鼻,藥王用藥本追擊無色無味,此時居然用如此毒砂,可見對兩人的恨之入骨。
身旁力王和火王,也正從兩個方向急衝而上。
不能停,一停下就會被三王給包圍,此時時間拖延不得。
軒轅澈和琉月一個對視都沒有,可對形勢的審視,那絕對是一眼同盟。
不退反衝,軒轅澈緊抓著琉月的手,手中軟劍橫握,滿身殺氣的朝著藥王就衝了去。
“你以為就你有毒藥。”未想他還沒衝上動手,身旁琉月帶著銀色手套的手,朝著藥王就是一揚,同時厲喝出聲。
紅色飛揚,與那漆黑色澤,無聲無息的在半空中對上。
頃刻間,隻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半空中對撞上的毒砂,居然互相滲透,摻和在一起變成了黃色。
攔路的藥王頓時一愣,這毒與他旗鼓相當,兩強相撞,居然就這麽以毒攻毒的解了,這……
就在藥王一愣怔的瞬間功夫。
軒轅澈眼見有機可乘,拽住琉月與藥王擦身而過,就朝著無人的西南方向衝了去。
這個時候,可不能停。
“籲……”抿唇做嘯,軒轅澈的嘯聲遠遠的傳遞了出去。
疾奔而出,來時快,這往出跑的速度更快。
但見一行五人,兩前三後從南宋後營火海深處,掉頭一跑一追,不多時就出了南宋後營營地。
黑馬如飛從遠處朝著軒轅澈就衝來。
月戲三王6
“你前我後。”軒轅澈眼見黑馬聽嘯而來,頓時手上一使勁,抓著琉月就朝奔來的黑馬背上扔去。
來的時候,身後有那麽多的南宋兵馬騷擾冥島三王的視線,在那十幾萬兵馬中,冥島三王也不敢棄馬而追,加之琉月控製不好馬匹,所以他在前。
而此時回跑,這冥島三王今日看情況是死咬著他們不放了。
這一沒遮攔,二沒遮擋,琉月若是在後麵對冥島三王,可就吃力了。
“你前我後,我有辦法。”被軒轅澈一把扔出去的琉月,在半空中低喝出聲,一扭身,生生頓出朝前衝的來勢,麵朝馬尾的方向,落在了黑馬尾部。
軒轅澈見此雙腿在空中一晃,躍過琉月的頭頂坐在了前方,一揚馬鞭,黑色千裏馬立刻四蹄撒開,如飛而去。
既然琉月說有辦法,那就依她。
“往獨山跑。”一待軒轅澈坐定,琉月背靠著軒轅澈的背,壓低聲音就朝軒轅澈道。
軒轅澈聞言微微皺眉,獨山乃是山勢,逃跑最忌諱朝沒有退路的山上跑,這琉月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今日,冥島三王咬定他們,那他把他們引去他的中軍帳,還怕殺不死他們三個。
眉間微皺,不過軒轅澈也知道琉月在那獨山上鼓搗了六日,不知道弄了些什麽。
現下,既然如此危險時候琉月開了口,那麽就聽她一回。
琉月這個腦袋瓜子裏,藏著的可不是他能夠想象的東西。
當下,軒轅澈一勒馬韁,調換過一個方向,朝著獨山就衝了去。
縱馬如飛。
月戲三王7
黑色駿馬在青青的平地上,飛閃而過。
軒轅澈琉月背靠背而坐,頭頂是藍天白雲,前方是赫赫殺場,後方則烈火衝天,這世界正精彩著。
黑色駿馬快,身後冥島三王追來的身形更是快若閃電。
沒有了阻擋,沒有了礙手礙腳的人,這一馬平川下,千裏馬在快,也快不過冥島三王。
頃刻間,冥島三王就追了上來。
“受死。”一聲猛吼,力王力可開山的一巨劍就朝軒轅澈和琉月當頭砍來,那速度和力量,簡直就像要把這兩人攪成個粉碎。
不動如山,琉月不慌不忙,隻嘴角高高的勾勒起冷笑,手腕一揚。
但見金色的陽光下,一片青色毒砂從琉月的手中飛揚而出,朝著冥島三王就籠罩了去。
“有毒,小心。”藥王一見立刻急吼出聲。
身旁火王和力王一聽,不由齊齊一怔下,來不及管手中的劍勢,收劍就朝著兩旁就躍了過去。
藥王厲害,些許小毒從來說也不與他們說,就直接解了就是。
今日就如出聲示警,那定然是他一瞬間沒有把握。
藥王都沒有把握的毒,他們還能不避。
毒砂如飛,在空中隨著風立刻就飛遠了去。
冥島三王見此幾個縱橫又拉近了距離。
琉月見此手腕又是一樣,一股粉紅煙霧就灑了出去。
力王,火王,已經不用藥王提醒,直接縱身就朝旁避去。
身形跨空,兩人還沒落地,那粉紅煙霧中,突然嗖嗖朝著他們落身處就是一物破空而來。
那速度之快,幾乎轉瞬既至。
月戲三王8
兩王頓時大駭,百忙中一個千斤頂,生生的朝著地麵直墜而下,隻聽砰砰兩聲撞地聲響起,力王和火王死死砸在了地上。
青青的碧草,瞬間熏染上一絲微紅,兩王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而那兩黑色的,比牛毛針大一點,毫不起眼的小箭,插著他們衣憤**過去,隻差一點。
力王和火王一落地後立刻疾飛而起,朝旁避開琉月可能的後手,兩人齊齊驚出一聲冷汗。
就這麽一頓下,前方的軒轅澈和琉月立刻就拉開了距離。
暴怒的眼對上前方一臉冷酷的琉月,看著琉月揚了揚手,露出手腕上的袖箭。
這可是她對付藥王完,再度改裝了點的袖箭。
力王和火王,刹那臉色之黑堪比黑夜。
心中越發的狂怒,兩人一個飛身就朝前方的軒轅澈和琉月追去。
坐在馬背上,琉月看著追上來的三王,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摸了一把在那獨山上伐木,留下的鋸木灰。
手腕一揚,一片黃色騰空。
藥王見那黃色好不古怪,還有顆粒狀,一時間更是不敢接,連連揮手讓力王和火王避開。
灑,看你有多少毒藥灑,藥王鐵牙咬緊了。
看著緊追不舍的冥島三王,琉月手一揚,又是一把鋸木灰,同時嬌聲喝道:“有暗器。”
冥島三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立刻齊齊幾個飛身,宛若燕子串花,又快姿勢又漂亮的朝兩旁射去。
黃煙飛過,那裏有什麽暗器。
冥島三王的臉黑的不能在黑了。
“有暗器。”又是一聲嬌喝,伴隨著一把鋸木灰。
月戲三王9
冥島三王又是一讓,那姿態說有多好就有多好。
“暗器來了……”
我讓。
啥都沒有。
“暗器……”
我在讓。
隻有空氣。
“暗器……來了……”
忍無可忍,不讓了,冥島三王臉色已經完全扭曲,身形騰空朝著黃色飛揚中的琉月狂衝而去。
**的,把他們三王當猴子耍。
黃色鋸木灰飛揚,三道黃色牛毛針袖箭,穿過琉月所謂的黃色劇毒鋸木灰,快如閃電的就朝冥島三王射去。
三王身在半空,又根本沒有想到,乍見下,那三道袖箭已經衝到了三人的眼麵前。
臉色大變,三王幾乎避無可避。
不過,冥島三王就是三王,武功真不是蓋的,電光石火間,居然一個個避開要害,黑色袖箭一一釘入三王的肩頭,對穿而過,帶起一片血花。
攏著手坐在馬背上,琉月很是友好的看著落地的三王:“我提醒你們有暗器了,自己不聽。”
此話落下,冥島三王頭頂的火焰幾乎以實質形燃燒了。
斜眼掃了一眼剛才由於躲避牛毛袖箭,肩頭沾上的黃色薄粉,藥王深深嗅了一口,伸指頭斟酌了一顆。
那臉,頃刻間光一個黑字,實在不能形容它與萬一。
“**的。”溫文爾雅的藥王罵出了平生不多的髒話,這黃粉根本就是木材粉末,那裏是什麽毒藥。
害的他們冥島三王一路上,躲避的小心翼翼的劇毒,居然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鋸木灰。
拳頭握緊,臉色猙獰,他藥王一代英明,今日全部葬送與流水,氣殺他也,氣殺他也。
月戲三王10
怒火衝天,藥王狂怒了,朝著力王火王就使了一個眼色。
明了藥王眼色的含義,力王和火王狂憤了。
身形如電,三王一陣長嘯,猶如老鷹朝著琉月當空就撲來,那利爪尖尖劃破空氣,幾乎發出吱吱的聲音。
功力之猛,可想而知。
琉月靠在軒轅澈的背上,見三王整個的狂躁了,撲向她的氣勢,幾乎恨不得把她穿在手裏,捏成粉末。
搖搖頭,琉月不快不慢的伸手從懷裏抓出一把黃色的粉末,難得的朝著三王優雅一笑。
五指鬆開,黃色粉末朝著衝來的冥島三王就飛了去。
三王看見琉月再度使用出鋸木灰,眼已經氣的血紅,居然還敢玩這招,當下不躲不避,朝著琉月依舊衝上。
黃色粉末飛揚,迎著三王就飛來。
一個碰觸,隻聽吱的一聲輕響,那輕功最好,來勢最快,也是第一個碰觸到那黃色粉末的火王,飄揚而出的黑發,突然間無火自燃起來。
絲絲的焦臭伴隨著吱吱的聲響,瞬間飛揚。
“硫焰毒,退。”藥王緊隨其後,眼角掃見火王的變化,臉色立刻大變,臨空一個翻身就朝黃色粉末邊躍去。
同時,指尖一彈,兩粒解藥立刻朝火王和力王射去。
同一時間,靠火王最近的力王,一個千斤頂生生墜下。
抓住解藥的瞬間,一把把抓住已經衝至黃色粉末中的火王大腿,生生使力把火王朝後一把扔出。
黃色飛揚,隻這麽頃刻間火王一頭黑發無影無蹤,被燒成了禿驢。
要不是藥王解藥來的快,避讓的快,恐怕整個人都要成膿水。
月戲三王11
盤腿坐在馬背上,琉月揮揮手,撫摸了一下伸展的眉毛,低頭狀似搖頭歎息般的輕聲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是你才有毒藥,怎麽不聽呢。”
金光璀璨,卻掩飾不住那透天而出的殺氣。
當先而走,軒轅澈控製著黑色千裏馬朝著獨山的方向跑,卻沒忽略身後的一切。
炯炯怒火猶如實質,射過來,好似要把他後背燒個窟粒
溫度之高,堪比太陽。
軒轅澈打馬飛奔,聽著琉月風涼無比的話,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來,琉月既然這麽悠閑,那她一定能好好對付,這後麵三王就交給她了。
飛馬而走,獨山出現在地平線的前方。
左邊戰場上的殺聲震天,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戰鼓聲,喊殺聲,隨著暖風傳來,帶著猙猙的殺氣。
遠處火光衝天,與天上太陽相映成輝。
獨山腳下,棄馬而走,軒轅澈和琉月朝著獨山山巔就急衝而上,隱沒入山林。
緊跟其後,此時已經被一腔怒火燒的肝火劇裂的冥島三王,殺紅了眼的追至。
“一人一方。”藥王臉色鐵青,一揮手,縱身就朝那獨山上衝了去。
力王,火王,聽言,二話不說轉至獨山另兩麵,拔地就朝上追去。
獨山巍峨,獨自矗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往山頂跑,隻能上不能下,看你還能逃的出這天去,今日從三麵追上,定叫你插翅難飛。
冥島三王,振奮了。
樹木叢生,翠綠悠然。
滿山綠樹,伴隨著呼呼吹來的山風,婆娑起舞,在這暖陽中,散發出一地清涼。
月戲三王12
軒轅澈和著琉月朝著山頂疾奔而上。
周圍樹木林立,倒是給兩人阻擋冥島三王追上,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緊抓著琉月的手,提攜著速度不快的琉月,軒轅澈邊向上跑邊側頭看著琉月道:“月,你要做什麽?”
已經照她話往這山上跑了,琉月準備了什麽應對?
琉月聽言邊朝山上衝,邊緊了緊握著軒轅澈的手:“往山巔衝就對了,相信我。”
軒轅澈聽琉月這麽說,當下也不問了,提著琉月就朝山巔迅猛衝去,他自然是相信琉月,若是不相信,他根本就不會朝這個方向跑。
平白把自己往絕境裏逼。
兩前,三後,速度都驚人,轉眼之間就上了獨山半腰。
山風飛舞,一地綠色。
此時,獨山腳下,歐陽於飛遠遠看見軒轅澈和琉月,並著冥島三王上了獨山。
當下手一揮,領著一群手拿火把隱藏著的天辰兵馬,快速的把獨山給圍了起來。
抬頭看了眼眼前高可絕頂的獨山,歐陽於飛伸手點了點額頭,二指一揮:“點火。”
火把橫飛,直衝山腳而去。
既然秋痕將軍讓他們聽他的,那就聽他的,將軍嫌棄這山擋了道路要燒,這命令雖然實在是古怪,不過上將有令,那就燒。
早被歐陽於飛做過手腳的山腳,見火就燃。
無數的火把投擲而出,頃刻間火焰騰飛,從四麵八方燃燒起來,整個獨山山腳立刻陷入了火海。
火焰平地而起,包圍了整個獨山下部。
微風飛揚。
林火本就厲害,這平原上本就有風的在這麽輕輕的一吹,刹那間隻見火焰騰飛,朝著獨山山頂就燒了上去
整個獨山被圍在了火中。
火勢簾卷而上。
燒不死你
燒不死你1
火克木,山林最忌火勢。
此微風簾卷,星星火光隨風飛揚,刹那大放異彩。
金色光暈映襯著火紅火焰,霎是好看。
獨山腳下,本就在交戰的天辰和南宋兩方兵馬,見邊上青翠的獨山,突然間火焰四起燒成了一片火海。
那炙熱的氣息逼人而來,不由都微微驚奇起來,這怎麽突然燃了?
心中驚訝,行動到是一致的快。
離的比較近的兩軍人馬,不約而同的朝著旁邊挪動去,避開那突然火起的獨山。
風勢舞動,火焰以覆蓋一切的姿勢,朝著山巔的方向飛騰而上。
疾飛而走,正朝著山巔狂奔的軒轅澈,眼角掃至山下大火,冷酷的麵色瞬間大變。
“火。”一聲怒吼,軒轅澈一下頓住了腳步,臉色鐵青。
山林間一點星星小火,就可以燎原燒盡連綿起伏的群山,這是常識,而且更是他親身經曆。
想當年天辰國都郊外的一把大火,燒的要不是他和琉月腳程快,運氣好,有河流經過,恐怕早已經燒成了飛灰。
而今日這獨山,就這麽孤零零的一座山,沒有河,沒有水。
山風隻要一吹,那火焰就是朝山巔狂衝的架勢,這叫他們從那裏逃,從什麽地方走?
四下飛速的掃了一眼。
火焰整個的從四麵八方燒上來。
而此時他們已經接近山巔,向下俯視,下方的人群早已經成了螞蟻大小,就算他輕功絕頂,從這個高度向下跳,也是絕對的有死無生。
軒轅澈的拳頭一下握緊了。
燒不死你2
“我讓燒的,快,上山巔。”軒轅澈一頓步間,琉月卻絲毫不停,邊拽著軒轅澈往山巔上跑,邊扔下幾個字。
軒轅澈一聽瞬間回過神來,瞪大了雙眼看著琉月。
她讓燒的?這琉月要做什麽?這是把他們自己也往絕境上逼啊,這要怎麽才能夠逃出生天?
心中驚疑,但是琉月做事情有分寸的,軒轅澈極相信這一點。
她絕對不會因為要殺冥島三王,而用她和他兩個人來給他們三個人陪葬,這做法簡直就是飯桶。
當下,心中雖然驚疑不定,腳下卻也沒停著,朝著山巔就狂衝而去。
身後,冥島三王也看見了通天而起的大火。
山火燃燒極快,這麽片刻時間已經燒至了半山坡,他們就是想往下衝也沒有了後路。
隻有朝上的一條路。
火,越來越大了。
熊熊燃燒而上,就像那尖尖的高塔,火焰從塔底朝著塔頂簾卷。
火焰一燃開就遠遠退開的歐陽於飛,此時站在遠處雙手抱胸看著眼前火勢衝天的大火,眼高高的掉起。
這就是他輸給琉月所要付出的賭注,幫她看準時機燒了這大山。
腳不自覺的在地麵上輕點,燒是燒了,這很容易,不過他們要怎麽下來,他就有點揣摩不透了。
火焰呼嘯,一瞬千裏朝著山巔就上。
一個猛撲撲至山巔,琉月快速的衝至她早先預備的東西麵前,撕開遮擋的大樹枝葉,琉月從樹堆中拖出一架滑翔機。
軒轅澈見此卻眉心那個皺啊。
知道琉月在這山上鼓搗的有東西,可就這麽一個四不像,能有什麽用?
燒不死你3
快速固定好軒轅澈眼中的四不像,琉月做好姿勢一扭頭朝著軒轅澈道:“過來,照做。”
軒轅澈見琉月抓住四不像抬在胸前,對準那山巔外,眉頭不由跳了兩跳,什麽意思,琉月想從這裏跳下去?
“快點。”琉月此時也來不及跟軒轅澈解釋這個超越了他們思想的滑翔機,大喝道。
心中腹誹,不過軒轅澈卻也沒反駁,聞聲快速走上前來,照著琉月的姿勢做。
琉月立刻為軒轅澈綁好需要的東西。
此時,山火飛揚,已經整個的燃燒了上來。
炙熱的溫度衝破天際,與本就暖和的微風混淆在一起,烤的人幾乎猶如炎夏八月。
“軒轅澈,本王看你還往那裏逃。”軒轅澈和琉月正做好準備,身後一聲滔天怒吼,冥島三王從三個方向殺上來山巔。
此時,三王麵色鐵青,一身殺氣,就算此時如此的炎熱,也被他們身上的冰冷消弭了去。
琉月架住身上的滑翔機,回頭看著衝上來的冥島三王,嘴角一勾,冷冷的一笑道:“逃,有本事就追上來。”
話音落下,琉月一握手中握杆,一聲大吼:“跑。”
齊步而出,琉月和軒轅澈架著身上的滑翔機就朝山巔外的方向衝了去。
冥島三王見琉月和軒轅澈,居然朝著絕壁的方向跑,眉眼微閃,想要自殺?自殺,哼,沒那麽容易,不把他們骨頭做成紐扣,咽不下這口惡氣。
當下,三王齊齊一聲怒吼,朝著軒轅澈和琉月就撲來。
軒轅澈和琉月速度何其的快,幾步間就衝了山巔的範圍。
燒不死你4
眼看著一步就要踏空,朝著山下墜落,鐵硬冷酷如軒轅澈,也不僅嘴角狂抖,整個身體僵硬。
離地幾乎百丈高,此番落下去,不烤成火鳥,也要摔個屍骨無存。
“嗖。”麵色正僵硬的無法在僵硬,一步朝著空中踏出,軒轅澈已經準備好了必死的決心。
卻沒想隻聽嗖的一聲空氣撕裂聲在耳邊傳來,撲麵而來的疾風,立刻吹動兩頰,整個人好像飛起來了。
飛起來了?
軒轅澈陡然瞪大了眼,瞪著前方。
隻見前方藍天白雲浩美如畫,青山在眼前飛速的掠過,平原在眼中一瞬千裏,這,這……
嘴角抽筋,軒轅澈抬頭看看頭頂的木板,低頭,看著下方秀麗的山川,左看,天際無邊,右看,琉月正對他笑。
在回頭看看,一片火焰騰飛的獨山被遠遠的扔在了身後。
身輕如燕,逆風而行。
他飛起來了,他居然在天際遨遊。
泰山崩與麵前而麵不改色的軒轅澈,第一次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山風凜冽,火焰騰飛而上。
落後一步沒抓到軒轅澈的冥島三王,定定的站在峭壁邊上,看著前方在天空中飛翔蜿蜒而去的軒轅澈和琉月,那憤怒的眼整個的瞪大了。
這怎麽可能?
這人怎麽可能在空中飛翔,這,這……
灼熱的氣息飛騰而上,山火從四麵八方朝著獨山山巔包圍而來。
架著滑翔機,琉月朝後看了一眼已經被火焰整個包圍的獨山,麵上揚起絕對的嗜血冷笑。
冥島三王厲害,怎麽樣都殺不死是吧。
燒不死你5
今日,她準備的如此大火高山,除非他們會飛,否則絕對不可能在逃,不死在這獨山之上,她就不叫慕容琉月。
冷冷的扔下一聲哼聲,琉月扭過頭來,看著身邊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軒轅澈,琉月一下就彎起了唇,笑了。
作為一個頂級的雇傭兵,第一課就是要學會逃生,而滑翔機這樣簡陋的逃生用具,早已經是被她玩膩了的東西。
風聲飛揚,呼呼而來,吹的人睜不開眼,無法呼吸。
手微微的移動覆蓋住軒轅澈已經握的發白的手,琉月對著僵硬的扭過頭來看著她的軒轅澈,無聲的張了張嘴:“不怕。”
不怕,兩字無聲的語言,勝過千斤。
攜手飛翔,披荊斬棘。
山風簾卷,獨山一片火海。
站在地麵上,仰頭望著獨山的歐陽於飛微微歎息了一聲,這般大火,冥島三王是不會在有機會逃脫的了。
輕敵,原本不至於輸的如此之慘,可惜輕敵兩字,已經注定了他們今天的結局。
搖搖頭,歐陽於飛注視著天空,冥島三王他不做其他想法,那琉月和軒轅澈他們呢,難道也……
心中想法才一動,歐陽於飛眼尖的看著天空中突然出現,向下盤旋而降落的黑點。
運極目力而去,黑點越來越大,漸漸露出真容。
兩個人,天空中飛翔的不是什麽鳥,什麽鷹,而是兩個人,歐陽於飛唰的瞪大了眼,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露出驚駭之極的神色。
蜿蜒而下,逆著風而來。
琉月和軒轅澈,是琉月和軒轅澈架著那四不像。
燒不死你6
歐陽於飛一瞬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天,飛翔,天啊……
下方戰鼓喧天的戰場,此時也有士兵看見了天上的古怪。
頓時一傳十,十傳百,瞬間功夫,所有正在交戰的兩方都齊齊停下手來,仰頭看著飛翔而來的兩道人影,滿目震撼。
飛掠而過,遨遊四海。
天,是人在空中飛。
帶著翅膀,從天而降。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天神顯靈……”
展翅遨遊,這是這個時代的人,完全無法想象的東西。
雙手合十,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看見了天神,所有戰場上的兵士們震撼了,崇敬了,朝著那從天而降的天神就跪拜了下去。
一浪接著一浪,矮下去了身體。
那臉上的尊敬和崇拜,是從來沒有過的赤誠。
飛掠而過,琉月架著滑翔機,從南宋十幾萬兵士上方一飛而過,朝著天辰的兵馬陣營就盤旋了下去。
眼看了琉月和軒轅澈朝著這方陣營落下,歐陽於飛怔了一瞬間終於回過神來。
當下,二話不說,起腳就朝琉月和軒轅澈要落下來的地方衝去。
琉月和軒轅澈不會飛,他比誰都清楚,一定是那架四不像,那架琉月耗費了不少時間製作的四不像在起作用。
歐陽於飛興趣勃發,如飛一般衝上前去。
一個俯身飛旋落身,琉月和軒轅澈直直落在目定口呆的陳司旁邊。
不等琉月停好,一個飛身落下,早已經回過神的軒轅澈,一個飛身躍上陳司的戰馬,手中利劍一揮,一聲大吼:“衝啊。”
燒不死你7
此時,南宋十幾萬兵馬都沒有回過神來,正是衝鋒殺敵的絕好機會。
震破蒼穹的大吼,伴隨著微風成飄而上,席卷整個天辰大軍。
“殺啊……”眼看著天神就是他們的王上,就在他們的方向,所有的天辰兵馬振奮了,**昂揚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在軒轅澈的帶領下,揮舞著手中的利器,猶如猛虎般朝著呆滯的南宋十幾萬兵馬衝去。
而眼睜睜看著天神落入天辰軍隊,帶領著天辰兵馬衝來。
南宋所有兵士萎頓了,惶恐了。
天神都在幫天辰,那他們豈能跟天神的誌願相抗衡,豈能違背天神的意思,南宋兵馬不知所措了。
信仰的力量是強大的,從天而降的神明是不可抵抗的。
在琉月眼中不過是一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滑行,但在這千軍萬馬的冷兵器時代。
隻有神才能從天而降,而自身不傷。
而加之南宋此時大後方被毀,人心正在惶恐中,潰不成軍,頃刻之間也。
戰事,瞬間成了一麵倒的趨勢。
藍天白雲,金光燦爛。
這幾日的天氣,都很好。
琉月停好腳步還沒多做其他什麽事,歐陽於飛已經一臉興奮異常的從戰場中衝了過來,伸手把那滑翔機接了過去。
琉月見此掃了滿臉興奮的歐陽於飛,心情很好的笑笑,也不怎麽著,直接把滑翔機扔給了歐陽於飛。
掃了眼戰場上的搏殺,琉月扭頭看向那遠處百丈之高的獨山。
一片火紅,就如一火焰的大柱,矗立在天地之間。
燒不死你8
在不見那蔥翠,隻有那火紅,隻有那通天的大火。
嘴角冷冷的勾起,琉月眼中閃過一絲絕對的冰冷。
就在這冰冷劃過的一瞬間,那已經被熊熊火焰包圍的獨山山巔,突然幾聲炸響聲響起。
獨山山頂的天空上,瞬間出現一道三色藍光,成品字形鋪陳在天空之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琉月頓時眉頭一皺,而好像得了珍貴異常的寶貝的歐陽於飛,同一刻也抬頭看了過來。
品字三形,冥島三王的象征,最後信息的傳遞。
這般最後最決絕的信號傳出,這是要冥島為他們報仇啊,歐陽於飛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回頭,與歐陽於飛對視了一眼,琉月從歐陽於飛的眼神裏,看出了這品字三形的意思。
眉色乍冷之後,突然又冷酷之極的一笑。
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死就不叫慕容琉月。
品字三形在天空久滯不散,微風吹動,火色衝天。
心亂潰敗,南宋幾不成軍。
天辰趁勝追擊,大勝。
夜幕降下,天邊的流火隱入夜色,天地間一片星光閃爍。
天辰後營。
夜色下,起伏的平原,一嬌小的高坡上,歐陽於飛架著那架他從戰場中拖回來的滑翔機,滿懷豪情的朝著高坡下就衝了去。
風聲呼嘯,順耳而過。
一步踏空與高坡之上,沒有看見平地而起,沒有看見盤旋呼嘯,張翅翱翔九天。
隻見,那架滑翔機並著歐陽於飛,一個跟頭就從高坡上栽了下來,一往無前的朝地麵而來。
猶如一顆流星,快捷。
燒不死你9
遠遠正準備走過的琉月見此,斜了一眼,伸手順了下眉心,她的滑翔機,可惜了。
琉月的念頭才轉過,就聽靜寂的夜色下,砰的一聲大響,那架滑翔機狠狠的撞在了地麵上。
頃刻間,身子是身子,頭是頭,尾是尾,散了架去。
半響,從那散了架的滑翔機身下,歐陽於飛鼻青臉腫的從下麵爬了出來,一臉難看。
遠遠看見歐陽於飛如此摸樣,琉月心情極好的一下就彎了嘴角,還從來沒看見歐陽於飛如此吃扁過。
滑翔,滑翔,是你想滑就能翔的。
飛機能飛,給個普通人能開走不,沒經過係統訓練,就想駕馭她的滑翔機,送他歐陽於飛四個字,膽大包天。
飛吧,飛吧,隻要他歐陽於飛皮糙肉厚經的起摔,看他們怎麽飛。
琉月甩了甩頭發,哼著小調走了。
而那廂,瞪著散了架的滑翔機,歐陽於飛一臉鬱悶。
要不是他因為琉月不教,他又第一次使用,不敢來太高的地方就選了這麽一個稍微有點坡度的高坡,加之他輕功不錯。
今日,他肯定報廢在這裏。
這什麽翅膀?這下叫他那裏在去找一架賠給琉月。
星空璀璨,銀白閃爍。
一道淺淺的河流,順著河床流過,在皎潔的月色下,泛出一地霧蒙蒙的水汽。
岸邊鮮花盛開,點點的花香隨著微風四散飛揚,混合著水汽,編織出一幕月下山水圖。
琉月扯拉著身上的衣襟,朝著小河走去。
這麽些日子因為有冥島三王在,雖然明麵上沒有表露什麽,但是那精神是繃緊了的。
燒不死你10
今日殺了那冥島三王,是時候可以放鬆了。
扯開領口的衣襟,琉月走至河邊。
今日跑了一天,汗啊血啊的早不知滲透了衣襟幾次,這炎熱天氣下,人都快臭了,正好洗個澡來。
一步站定在河邊,琉月挽了挽袖子,還沒脫衣,眼角突然掃到河邊草地上的衣物,嘴角一下就勾了起來。
看來有人比她還先來。
衣服也不脫了,琉月向後一退,直接蹺起腳坐上那河邊的大石上麵,笑眯眯的看著平靜的河麵。
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河麵波光粼粼,映照著那輪明月,美好之極。
“砰。”就在這份美好中,平靜的猶如鏡子一般的河麵突然破碎開來,一人從河底潛了上來。
頭顱輕揚,水珠四濺,打碎那一河的寂靜,醞釀出點點的漣漪。
黑色的長發伴隨著頭顱的輕揚,劃出兩道波紋,灑出萬點水色,緊緊的貼靠著那裸露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水色的光芒。
眉飛如鬢,眼魅如狐,水珠順著那刀削斧刻一般的五官劃過,沿著胸膛匯集而下。
古銅色的色澤,沒有病態的蒼白,更不似故意為之的深黑,那是一種好似瓷器的光澤瑩潤。
剛健的肌肉,曲線畢露的六塊腹肌,水珠在上麵劃動而過,帶起的絕對不下與此時天氣的炎熱。
本帶著好笑的心情坐於石頭之上觀看的琉月,此時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她知道她的軒轅澈長的好,卻沒想卻如斯之魅。
一個妖精。
睜空著的雙眼,軒轅澈扭頭看著緊緊盯著他的琉月,嘴角邪邪的勾勒起:“喜歡你所看見的嗎?”
燒不死你11
低沉而帶著絲絲的喑啞,讓人心為之顫。
邁步而出,軒轅澈就這般朝著琉月走去。
他不是第一次在她麵前赤身**了。
記得幾年前,他可是在他沐浴的時候,把他的小王妃抓住的。
“相當喜歡。”眉間一揚,琉月也不故作害羞,相當幹脆的朝軒轅澈揚起了笑容。
軒轅澈聽言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他就是喜歡他的小王妃如此的直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扭扭捏捏不是他的小王妃作風。
踏過小河,邁步而進,那本水色遮掩的身體,越發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琉月的眼前。
眼,深深的眯了起來,身體在跳躍。
幾年前與軒轅澈如斯這般麵對的時候,她還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心的問題。
而今時今日,卻有點著架不住這美麗的誘惑了。
眉間深深,琉月也不客氣,軒轅澈才一近身,琉月一伸頭,就吻上了殷紅的,帶進無盡妖魅的唇。
低低的淺笑從那相貼的唇上發了出來,軒轅澈彎起了眼。
伸出手,軒轅澈扣住琉月的後背,加深了這一個吻。
微風吹拂,帶起河麵點點水汽,霧氣飛揚,在銀白月光下,美的如夢如幻,朦朦朧朧。
唇齒相接,幹柴烈火,漸漸的就變了那味道。
壓抑的呼吸越來越重,身體整個的緊繃了起來。
一個傾身把琉月就勢壓在那大石頭上,軒轅澈扯開那敞開的衣襟就吻了下去。
深深的,把一個一個愛的烙印,烙在琉月的身體上。
燒不死你12
眼前無所不能,能上天,能入地的人是他的,是他的,是他軒轅澈的。
沒有什麽比這點更好,沒有什麽比這樣更讓他激動,他的琉月,他最愛的琉月。
白日壓抑的激動和興奮,此時完全被揮發出來了。
月華如練,絕美物語。
心在呐喊,身體在狂嘯,想跟軒轅澈在一起,想在一起。
但是,琉月沒有忘記,吮子後那一顆殷紅的朱砂。
那一顆與司身沒有什麽危害,但是卻能要了軒轅澈的命的朱砂,那一顆她母親點給她的朱砂。
雙臂伸展,緊緊的扣住了身上的軒轅澈,緊緊的扣住,不讓他在動一分,不能動一下。
“月?”軒轅澈一下皺起了眉頭。
“你忘了。”仰頭看著上天的明月,這一輩子她慕容琉月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是卻有一點,唯一的一點擋著她的路,擋著她最想走的一條路。
眉深深的皺起,軒轅澈想起來了。
伸手,側過琉月的頸子,軒轅澈看著琉月後頸上那一顆殷紅如血的朱砂,沉迷的臉轉換成咬牙切齒的鐵青。
該死的冥島,該死的朱砂。
一片靜寂,兩人陷入短暫的靜默,隻剩下河水叮咚的聲音飄揚遠去。
“月,你有沒有想過怎麽去了它?”靜寂良久,軒轅澈一口氣緩和了過來,突然低頭看著琉月道。
琉月聞言皺皺眉,她隻顧想著先抵禦扳倒冥島,至於消除這個,她到還真的把它遺忘了。
扳倒冥島和要他們心甘情願給解藥,這可是兩回事。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也許,他們要把這一點也提到日程上來了。
夜風飛揚,帶著河水的溫潤,帶著開始炙熱的溫度,飄散與這一方夜空之上。
不能總這麽看的見,可是吃不著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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