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複:回複:轉:鳳臨天下:王妃13歲 by (雨落晴初)

來源: 愫心小築 2011-06-23 18:00:30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68694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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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利器
神兵利器
夜色茫茫,星空璀璨。
潔白的光芒從天空中灑下,照的下方去往草原的道路分外清晰。
縱馬而去,踏破夜空虛靜。
茂盛草原離得盛京本就不遠。
一翻疾奔下,還不到半夜,琉月和軒轅澈,帶領著秋痕和彥虎幾人,駛入了茂盛草原。
“攝政王。”草原邊上,早靜立著等候琉月前來的人,此時一見琉月前來,立刻迎了上去。
“軍師在什麽地方?”琉月根本就不勒馬,直接飛縱而過道。
“在前方,攝政王請隨小的來。”
那等候在此的小兵,見琉月停也不停,立刻也不拖延,快速的應了一句,轉身縱馬就在前引路而去。
緊隨其後的軒轅澈,見琉月如此急切,不由微微揚了揚眉。
什麽東西,值得琉月如此在意?
那他到要好好的去看看了。
當下,縱馬緊跟琉月,與著秋痕彥虎如飛而追。
夜色朦朧,很快就深入了草原的邊緣。
不同於琉月和歐陽於飛在那黑土被三麵火圍攻的中部草原。
而是邊角,就在進入茂盛草原的不遠處。
不同於茂盛草原內部的一馬平川,此邊角有點料峭的峭壁和陡起的山脈。
不過好在並不高,也不險荊
橫陳在草原上,遠遠看上去就好像一條臥著的巨龍。
“攝政王,軍師就在前麵。”領頭的小兵,指著前方燈火通明的地方,快聲的朝琉月道。
琉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縱馬而上。
夜色中,這夏末初秋的夜風吹來,已經帶著點微微的涼爽之氣,相當的清涼和清新。
然而就在這清新中,琉月清楚的聞到那夜風中夾雜的刺鼻的氣息。
一種這裏的人應該不熟悉,但是她卻很熟悉的味道。
越是靠攏,這味道就越是大。
快速而來,行的近了,眼前的一切立刻映照在了琉月的眼裏。
黑土,深黑的寸草不生的黑土。
比當時歐陽於飛遇險的地方的那塊黑土地,還要黑的透徹。
黑土地的周邊,一個營的兵馬正舉著火把,為她照明。
“什麽味道?”緊跟其後的軒轅澈嗅了口空氣,壓低了聲音,看著眼前寸草不生的黑土道。
前方的琉月還沒有回答,身後的秋痕就接了過去道:“黑土地,這跟攝政王遇火的地勢一樣。”
他們當日可是找過去了的。
軒轅澈一聽微微的皺了皺眉,他當日沒跟過去,還不知道這個地形。
看這黑土地詭異的樣子,琉月次來一定跟它有關。
心中念定,軒轅澈也不開口了,跟著琉月就朝前去。
飛馬而來,得到近處,琉月一個翻身跳下馬,掃了眼四周,沒有片也越發的影子:“軍師呢?”
“軍師在前麵,攝政王,卑職領你去。”
立刻,留守在這裏為琉月引路的一小隊長立刻迎接了上來。
“那就走。”琉月當即一揮手,一邊朝身邊的軒轅澈點點頭,示意軒轅澈跟上,一邊朝前就走。
一行人立刻越發深入裏間而去。
前方群山起伏,正是那臥龍之處。
火把把周圍的一切照耀的燈火通明,就算是如斯黑夜,也能把所有的情況看的清清楚常
群山跌宕,蜿蜒而向前去。
伴隨著琉月越來越靠近群山腳下的地勢,空氣中刺鼻的味道越發的凜冽,濃鬱。
琉月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一片黑色,比頭頂的黑夜還要黑。
寸草不生的土壤在幹燥中,伴隨著琉月的越來越深入,隱隱有開始濕潤的感覺。
就好像下了露氣,沾染上了濕一般。
一行數人快速而行,轉過前方一個轉角,那濃鬱的刺鼻之氣撲鼻而來,濃鬱的幾乎要把人熏翻。
幾乎比剛才空氣中的味道濃鬱了幾十倍。
沒有了起伏的土坡山勢遮擋,眾人眼前也豁然開朗。
黑,一眼望去無止盡的黑。
在眼前鋪成開來。
一片黑海,一片黑色的海洋。
一步站定在當口,琉月看見如此的場麵,倒吸一口冷氣。
縱然心中早已經有了預計,有了太多的猜測。
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油田,一望無垠的油田。
“琉月,就是這裏,我一路從中腹地方順藤摸瓜找過來,這裏就是源起之地。”
站在黑色海洋前方的歐陽於飛,帖琉月的腳步,頓時一邊開口,一邊轉過身來。
當日,琉月帶兵去盛京吞並匈奴的時候,就把尋找這根源的任務交給了他來辦。
他也覺得對於稱霸匈奴,他更有興趣找找這黑土地的秘密。
因此,也樂意不去。
沒想,這一順藤摸瓜下來,居然找到這麽一片黑色海洋。
連綿無際,陡然見之,駭人的很。
“琉月,你看……”
“把火滅了,快,全部把火滅了,若有一顆火星落在地上,我誅了他的九族。”
歐陽於飛的話才開頭,倒吸一口冷氣的琉月突然一聲大吼。
聲音凜冽,夾雜著雷霆之威,和急劇的駭然。
在周圍燦爛火光的照耀下,琉月的臉幾乎可以清楚的看見,是一瞬間煞白開來。
歐陽於飛一怔,琉月在害怕?琉月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莫名其妙的轉頭看著周圍的兵士和著他們高高舉起的火把。
對於這黑水他還沒探查夠,此時黑水中正有一小隊士兵舉著火把,在裏麵探查深淺。
周圍則是用來照明。
這也需要懼怕?
黑土地容易著火,這一點他知道,但是至於這麽緊張嗎?
“琉月,不會點著火的,你放心……”
“放心個屁,你懂什麽,都給我把火滅了,帖沒有?小心點,退出去遠遠的滅了,粘地上一點,就等著給我下地獄。”
從來沒有的怒喝炸響在空中,琉月幾乎頭發絲都豎起來了。
就如一隻快要發狂的老虎。
周圍眾兵士見琉月發怒,立刻不敢亂動,小心翼翼的護衛著手中的火把,就朝黑水外退。
開玩笑,為了一火星,誅滅九族。
這刑法,重的開天辟地了。
歐陽於飛被琉月一凶,不由摸了們子。
不過琉月從來不是莫名其妙發火的人,難道這黑水就危險到這地步?
想到就問,歐陽於飛一邊看著火光快速的退開,一邊朝琉月道:“就這麽危險?”
“廢話。”琉月狠狠瞪了歐陽於飛一眼。
如此資源豐富的油田,隻要空氣中熱度一高,恐怕就是燎原之勢,還不說這火星。
這麽一片油海,一個火星落下。
估計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歐陽於飛,黑土上的三麵火攻你是見過的。
那還隻是沾染上了一點這黑水,而現在這不是沾染,而是最精純的原汁,你自己想想一點火星下去是什麽結果。
真個腦子給狗吃了不成,這點都忘記了。”
瞪著歐陽於飛,琉月幾乎完全是疾言厲色,殺氣騰騰。
歐陽於飛聽琉月這麽一說,嘴角抽了抽,裝柔弱的不敢開腔,移動腳步棧道了彥虎的身後,躲避琉月的怒火。
他沒忘,隻是不知道有這麽厲害。
這要是最精純的原汁,那這麽多火把在上麵照耀,這後果……
微微打了個寒戰,歐陽於飛乖巧的閉嘴。
他的錯,他忽略了,他不開口。
從來沒有帖琉月如此疾言厲色的吼歐陽於飛。
站在歐陽於飛身前的身前的軒轅澈,相當幸災樂禍的勾勒起了一點點嘴角,笑。
感覺很好,琉月吼歐陽於飛,這感覺真好。
雖然歐陽於飛現在已經不是他的情敵,甚至連點威脅力都沒有。
但是,看見他挨罵,這心還是舒服,舒罰
沒好氣的看著歐陽於飛藏於彥虎身後,琉月冷哼一聲,轉頭狠狠的盯著火把們快速的退開油田。
一個接一個,退的很快,也夠小心翼翼。
一點火花也沒有落下的滅在了黑夜下。
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一口氣鬆下,琉月陡然覺得背上濕漉漉的,居然是一背的冷汗。
嘴角勾勒起一抹哭笑不得。
就這麽幾把火,把自己嚇到這地步,這破天荒還是第一次。
“傳令下去,所有人全部把火滅了,遠遠退開。”
沒有了火光一片漆黑的油田中,琉月冰冷的聲音冷冷的傳出,夾雜著毋庸質疑。
那滅了火把退開的兵士,聽言立刻朝後就退,遠遠的避開。
火把都退了開去,本來燈火通明的此地,頓時變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油田周圍陷入短暫的靜寂。
“琉月,現在做什麽?”被琉月吼了一通的歐陽於飛,還是忍不住開口。
這黑土地的秘密他現在是找到了。
但是找到了後又做什麽?
帶回去燒火,當柴油用?
這麽大老遠的從這裏帶回去燒火用?
簡直就是豆腐磨成肉價錢。
這也就是點火容易些,燃燒旺盛些而已。
沒發現那黑土地的秘密,心裏還雀躍,現在發現了,想來也不過如此。
“琉月,這些到底有什麽用?”同一刻,軒轅澈的傳音入密也在琉月的耳邊響起。
琉月是個很實在的人。
若是這東西隻是燃燒容易,恐怕琉月也不會這麽在意。
這,定然有他們不知道,但是琉月知道的用處。
軒轅澈也是個精明人,從歐陽於飛和琉月的對話就聽出了端倪。
鼻尖聞著刺鼻的油味,琉月眼珠快速的轉動。
想過是油田,可沒想過這麽多。
既然現在確定下來,那麽她就可以實施她的想法了。
油田,可不是隻有燃燒的用處而已。
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之極的笑意,興奮無比。
她終於找到了一樣對付冥島的絕殺武器。
實在由不得嘶興奮和高興。
隻可惜,夜色濃鬱,什麽也看不見,琉月的興奮表情,沒有落入任何的眼裏。
“歐陽於飛,派兵把守住這裏,不許任何人進入,至於它有什麽作用,你稍後自然會知道。
現在,隨我回盛京。”
一語雙關,既答複了歐陽於飛也答複了軒轅澈。
話音落下,琉月轉身就走,快速的朝著油田外走去,一刻也不停留。
歐陽於飛和軒轅澈聽言,二話沒說跟著琉月就朝外走去。
琉月在有些方麵懂的實在是比他們多,聽她的沒壞處,雖然他們一肚子的疑團。
夜色朦朧,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那是屬於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天明時分,琉月一行重返盛京。
沒有參與庫雜木等的收編,占領等事宜,琉月直接去找了盛京中最好的鐵匠。
歐陽於飛和軒轅澈見此,緊跟。
匈奴改朝換代,鐵匠鋪子那裏有什麽生意,關門閉戶的,不過正合琉月的心意。
“花木師傅,我需要打造一樣東西。”
直接從緊閉的牆院上跳進去,琉月麵對著一身精壯,此時看著她目瞪口呆的花木鐵匠道。
“隻要你打造的出,我這是定金。”
沒理會花木鐵匠的愣怔,琉月直接從袖子中取出了一錠金錠。
金黃的色澤在陽光下光芒四射,立刻找回了花木鐵匠的魂。
“好,好,尊貴的客人你要打造什麽東西?”這兵荒馬亂改朝換代的年月,居然有人出這個價錢,簡直就是財神爺到了。
琉月見花木鐵匠回過神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紙筆借用一下,我給你畫模型。”
歐陽於飛,軒轅澈,聽言立刻就把頭湊了過去,就連一旁的秋痕和彥虎也伸過頭看去。
琉月要打什麽厲害東西?
要知道,琉月不出手則以,一出手打造的絕對是神兵利器中的神兵利器。
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知道。
琉月也不避開這幾人,直接在紙上一揮而成。
注視著紙張上那寥寥的幾筆,歐陽於飛臉頰極抽,忍笑忍的很辛苦。
旁邊的軒轅澈也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琉月。
這打造的東西是不是……
“客人,你這是在消遣我,你這東西去找木匠做,找我做什麽?”
花木鐵匠看著琉月畫出來的東西,就算貪財,也黑起了臉。
琉月在紙上就畫了一個木桶。
木桶,木桶那是找木匠的事,找他鐵匠幹什麽?
何況,他是盛京最好的鐵匠,任何複雜的工藝都做的出來,從不接這低級的貨。
目視著憤怒的花木鐵匠,琉月心情很好也不怒,反而微微笑了笑道:“我要的是鐵桶。”
“鐵桶?”歐陽於飛瞬間接了話去,盯著琉月,滿臉驚訝。
匯合著他臉上剛剛的笑意,有點扭曲。
鐵桶,這是什麽東西?
“對,鐵桶,高半丈,寬兩尺,就如那酒壇一般能封閉的鐵桶。”
老神在在的看著花木鐵匠,琉月說的很輕。
但是,這輕柔的話說出來,卻驚的一地人做聲不得。
鐵桶,從來沒有人有這個想法,桶都是木頭做的。
好吧,琉月的東西一向怪,權當別論。
但是,鐵,鐵這個東西隻能用於兵器鑄造,輕易不用於生活用具。
如此大的鐵桶,這要消耗多少鐵?
眉頭都皺了起來,眾人默然。
“我沒有這麽多的鐵……”花木鐵匠喃喃的臉色有點扭曲。
“我隻要你回答打不打得出來?材料不是問題。”琉月緊盯著花木鐵匠,咄咄逼人。
花木鐵匠抓著琉月給的圖紙,沉默了好半響,突然一咬牙道:“打的出來,就按照打劍的方式打,打成薄皮,在融在一起。”
“好。”雙掌一拍,琉月唰的站起:“先打一個,我看看效果,材料稍後我給你送來。
不過時間,我隻給你一天。
不管你這一天怎麽給我拿出來,請了多少人幫你忙,我隻給你一天,記住隻是一天。”
那花木鐵匠一聽砰的一聲就跳了起來:“一天,不行,不行,至少半個月,一天我打不了,你另請高……”
“啪。”花木鐵匠的話還沒說完,軒轅澈突然出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石頭案幾上。
移開,露出那扔在案幾上的令牌。
花木鐵匠不由一愣。
滿臉冰冷,軒轅澈看著花木鐵匠滿臉恐嚇的沉聲道:“北牧軍令,違者,殺無赦。”
“北牧……”花木鐵匠麵色頓時大變,砰的一聲坐了下去。
秋痕和彥虎跟著軒轅澈久了,立刻明白軒轅澈的意思。
彥虎一步上前,一指琉月,鼻孔衝天的道:“看清楚了,你麵前的是誰,她是我們北牧攝政王,現在盛京的王。”
琉月見此明白了,仗勢欺人呢這是。
不過,很有用就是。
當下,很配合的冷哼了一聲。
“這活計隻給你一天,你怎麽做我們不管,那怕你號召全城的鐵匠都來幫你,這錠金子還是給你。
但是,一天後你拿不出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耽誤我們攝政王的大事,軍法處置。”
這些話彥虎等是說慣了的,此時說出來,氣勢赫赫。
嚇的那花木鐵匠一個勁的哆嗦:“是,是……”
琉月見目的已到,立刻轉身就走。
她沒那麽多時間蘑菇,這個時代鐵還是一個很限製的東西。
若是能打造成功,那麽她還需要很多很多,她現在得去想辦法去。
緊跟其後,歐陽於飛和軒轅澈也退了出來。
“琉月,你打那東西幹什麽?”出了鐵匠鋪,歐陽於飛才開口,滿臉疑問的看著琉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是到時候,歐陽於飛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這人臉皮厚,特別是對於琉月手中的新奇事物,那興趣是濃厚的不行。
譬如那土炸彈,譬如那可以飛的木片。
全程跟定了。
他倒要看看琉月又玩什麽花招。
有誌一同,軒轅澈,秋痕,彥虎,等緊跟。
天光明媚,好個初秋。
北牧吞並匈奴。
在曆史上劃下這重重的一筆後,北牧的懷柔政策也跟著上位。
匈奴征戰一年,先是對付鮮卑十七族,後是對付北牧。
國庫早已入不敷出,百姓苦不堪言。
而北牧吞並匈奴的第一時間,北牧攝政王答應前匈奴太後的誓言就已經兌現。
一國臣民,自不兩待。
從北牧調出五百萬擔糧草,一百萬匹布匹,一百萬頭牛羊,前往匈奴,賑濟災民。
正惶恐不可終日,不知道北牧將如何對待他們的匈奴百姓。
在帖這樣的國令聲中,一個個笑開了眼。
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了。
百姓是很好擺平的,隻要給他們衣穿,隻要給他們飯吃,隻要給他們一個平穩的家。
那麽,一切就夠了。
伴隨著北牧如此的政令出台,匈奴各地微有的惶恐和抗拒之心,立刻就消弭了下去。
滅了國,在給甜果子吃。
這是收買人心的上策。
庫雜木,黎闊,等幫著琉月檢閱收拾四周,傳播政令,收複人心,忙的腳不沾地。
而琉月卻落得清閑,管著自己的事,一腔心思全在那鐵桶上麵。
還親自動手給那鐵桶內部加了點什麽東西。
好在有軒轅澈暗中指點托比木,一切進行的有理有序,相當的完美。
一日時間轉瞬既失。
那花木鐵匠在琉月的積威和提點下。
找了整個盛京的鐵匠和其學徒幫忙。
以百人之力,通宵趕工,硬是在規定的一日時間內,把琉月要的大鐵桶給打造了出來。
幾乎累的人仰馬翻。
茂盛草原邊上。
碧藍的天空中那金光亂串的陽光,已經不如夏日時候的炙熱,帶著點溫潤,帶著點兒柔和。
藍天中一絲兒白雲都沒有,晴空萬裏。
碧綠的草葉在秋風中舞動,一浪緊接著一浪,美好的讓人心曠神怡。
立馬茂盛草原邊角上,歐陽於飛跟著以馬車從黑水那邊運過來的大鐵桶,遠遠而來。
軒轅澈遠遠看著前來的歐陽於飛,扭頭看著琉月道:“裏麵是什麽?那黑水?”
“嗯。”琉月點了點頭,雙眼鎖定歐陽於飛運過來的鐵桶,嘴裏卻低聲道:“那不叫黑水。”
“那叫什麽?”
“石油。”轉過頭,琉月看著狐疑的軒轅澈,彎了彎眼眉。
“石油?”軒轅澈沒聽過。
“以後記著就好,不用對外人言。”琉月輕笑。
石油,經過提煉的,不全是原油,不詭不多,就當它是石油了。
軒轅澈聽言嘴角微勾:“好。”
聽軒轅澈和琉月說的親切,身後的彥虎壓低聲聲音道:“王妃,那東西有什麽用?”
周邊沒外人,就他們四個,這稱呼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一絲尖銳的笑容,琉月看著遠處歐陽於飛把鐵桶放在了預定的位置。
冷冷笑著一字一句的道:“好好看著,若不出問題,冥島將在無所懼,我定用此物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一紙密信
一紙密信
彥虎秋痕一聽,不由暗自咋舌,好厲害。
軒轅澈則是側頭看了琉月一眼,眼中神光內蘊。
真這麽厲害?那他倒要看看。
遠處歐陽於飛已經固定位置,攻城用的投石車也已經到位。
那沉重的油桶被放在了投石車上麵,高高的翹起。
“好了。”一切功夫做好,歐陽於飛朝著琉月就是一聲大吼。
琉月點點頭,朝著歐陽於飛就是一揮手。
歐陽於飛見此立刻跟著手一揮,那已經站立在投石車旁邊的幾名小將,齊齊出手。
隻聽一聲破空之聲微起,那裝滿石油的大桶,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朝著前方草地重重砸去。
“砰。”一聲沉重的撞地聲響起,鐵桶遠遠的砸在前方的空地上。
而就在砸上空地的一瞬間,那鐵桶口突然產生一簇火花,耀眼之極,劈裏啪啦就燃燒起來。
頃刻間,火焰一盛。
“轟。”就在這火起的瞬間,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破聲響起。
火焰一雄,四下炸裂而來,凶猛的力量從那爆破的鐵桶中狂飆而出,炙熱的大火瞬息簾卷而出,濃煙滾滾而上。
離的相對比較近的歐陽於飛等幾人,在這凶猛的狂衝力之下,也不由齊齊朝後連退。
麵色頗變。
火焰熊熊,摧毀那一方草地。
看著眼前的效果,琉月嘴角緩緩的勾勒了起一絲笑容。
還不錯,不過鐵皮可以在薄點,效果更好。
“天,這爆炸力量……”
目定口呆的盯視著那熊熊火焰燃燒的地方,秋痕和彥虎說不出話來。
琉月的土炸彈他們見識過,那威力已經很嚇人了。
而現在這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
這威力,就算千八百個土炸彈,也沒有這樣的力量。
這簡直,這簡直……
秋痕彥虎前麵,軒轅澈暗紅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那爆炸的地點,眼中光芒快速的閃動。
沒顧上與身邊的琉月說話,軒轅澈突然起身就朝那爆炸的地點衝去。
秋痕和彥虎立馬跟隨。
同一刻,隔的更近的歐陽於飛,在反應過來後,也緊跟著就衝了過去。
看著軒轅澈滿身壓抑不住的興奮,狂衝而去的身形,琉月的眼中醞起深深的笑意。
緩步,也朝那方走去。
火焰,在幾人的聯手撲滅下,快速的滅了。
那爆炸的中心地點,完全的顯露在了軒轅澈,歐陽於飛等的眼前。
幾人見之,縱然見過大世麵,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他們的腳前地麵,被那強悍的爆炸力量,直接炸出了一個一丈多大的深坑。
一片焦黑,彌漫著濃厚的燃燒過的味道。
而在這深坑邊上的土壤,也受到了很強大的波及。
上麵一層的土坯都被掀開,痕跡斑斑,漆黑一片。
若不是他們撲火撲滅的及時,現在的波及狀態絕對不止這麽丁點。
麵麵相覷,站在深坑邊上的幾人麵麵相覷。
一時半會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後,琉月緩步走了上來,看見此效果淡淡的一笑。
石油在緊湊的空間裏遇火能爆炸,這不是什麽稀奇事情。
現代社會加油站,運油車,一不小心就會爆炸,稀鬆平常。
不過運用到這裏,就不是稀鬆平常了。
這麽強悍的爆炸力量,不會小於那二戰時候的大炮。
有這個在手,冥島你在強,也是血肉之軀。
現代社會舍不得這麽多原油用來做炸彈,她現在舍得。
反正這東西放這沒有用。
這麽多原油,做它幾百萬桶。
冥島,來一個炸一個,來兩個炸一雙。
老子就不信拿你不下來了。
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琉月嘴角冷冷的勾勒了起來。
“我的老天,琉月你的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愣怔了半響的歐陽於飛轉過頭看著琉月,嘴角抽了抽。
“比你多一點。”琉月心情好,居然老神在在的開起玩笑。
歐陽於飛看著琉月的笑顏,難得讚同的點了點頭:“那你準備用這個做什麽?”
“一統天下。”琉月毫不遲疑。
歐陽於飛聽言一愣,看著琉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卻很平穩的道:“為什麽想要一統天下?”
琉月看著問她的歐陽於飛,很詫異的反問道:“現在的中原亂成一鍋粥,他們自顧不暇,我為什麽不能借機一統天下。
這麽好的機會那裏去找?歐陽於飛,你不要告訴我你忽略了?”
歐陽於飛帖這話沉澱了。
是的,這機會很好。
軒轅澈沒在了,琉月失去對他的記憶,居然還想著一統天下。
不知道是琉月本身的野心,還是潛意識的記憶。
不過,這有什麽所謂呢,她要統一,他就幫她吧。
臉上微微的複雜消弭了下去,歐陽於飛揚起一貫悠閑燦爛的笑容:“好,那我去給你製造利器去。”
“開國庫,取消所有兵器的鑄造,把所有廢舊的鐵器全部融了。
能造多少就給我造多少,這事情我就交給你了,速度,速度。”
琉月笑眯眯的看著歐陽於飛,一點也不客氣。
歐陽於飛聽言很誇張的朝琉月躬了躬身道:“是,我的攝政王,我這就去速度去。”
說罷,翻身上馬如飛而去。
草原上立刻靜了下來,隻剩下軒轅澈,秋痕,彥虎,等三人和琉月。
一直注視著深坑的軒轅澈,此時才抬起頭來,緩緩看向琉月。
那眼中夾雜著狂喜,夾雜著無法言喻的激動。
他知道,他明白。
琉月一統天下是真也是假,她主要的目的是冥島,對付那該死的冥島。
琉月見此伸手握住軒轅澈的手,對視著軒轅澈的雙眼道:“這一次,我們再不做那被人欺負的一方。”
軒轅澈反手緊緊握住琉月的手,眼中燃燒起旺盛的鬥誌。
從牙齒縫裏繃出斬釘截鐵的兩字:“反攻。”
琉月聽言頓時仰頭大笑,反攻,反攻指日可待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麽久,我為刀俎的日子終於快來了。
“走,回城,一力督造。”
秋風飛揚,這將會是整個戰場的一個轉折點。
反攻的號角,開始吹響了。
“奉天神之令,得大地庇佑,今我北牧一統草原,特敕封兵馬大元帥北牧攝政王耶律琉月,偽牧女王,行北牧王權,即日回京,同享盛世。”
北牧蕭太後懿旨橫飛草原,召琉月回京。
伴隨著聖旨來的還有一道密旨。
琉月看後二話沒說,把督造鐵桶的要事交給了托比木。
帶著北牧四十萬大軍,在爭戰三個月之後,啟程回朝。
秋風起,天高氣爽。
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
而相對於琉月在北牧的大勝,一統草原。
中原此時已經亂的不能在亂。
冥島不愧是冥島,重拳出擊,已經吞並傲雲國和雪聖國大半國土,正節節進逼。
獨孤夜和雲召,雖然厲害。
但是,套用琉月的一句話。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謀劃和計策都是紙老虎。
在中原大地上,戰爭之激烈完全不同於北牧草原。
幾乎是寸土必爭,寸土不讓。
那種一城一池的血戰和堅守,是從來沒有過的慘烈。
可冥島勢大,雪聖國,傲雲國,岌岌可危。
雪聖國皇宮。
“砰。”雲召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案幾上,檀木案幾,被他一掌打成粉碎,四濺而出。
“太子殿下。”邊上幾大近臣立刻色變。
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雲召臉上一片鐵青。
“他不出兵?”陰沉著臉,雲召臉色極其難看。
“是,天辰不出兵,任憑我們軟硬兼施也不出兵。”雪聖國宰相咬著牙,臉色也不好看的快速道。     “他就不怕我們把消息透露給冥島?”陰沉著臉,雲召問的咬牙切齒。
知道那靈棺中是假的軒轅澈,軒轅澈並沒有真死之後。
他就以此為要挾要求天辰出兵,一起共抗冥島。
可沒想,幾次交談下來。
天辰軒轅易那個太上皇,咬死了不出兵。
任憑他怎麽威脅都沒有用,實在是氣煞他也。
“天辰太上皇說了,現在就算把休息透露出去,他們也不怕,軒轅澈確實不在天辰。
何況,現在戰事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
冥島根本沒有辦法在分兵兩路的情況下,在分兵攻擊他天辰。
他天辰就是不出兵。”
回答的雪聖國宰相,也氣怒攻心。
雲召聞言幾乎氣的吐血。
對,這才是他一次又一次不把消息泄露出去,反而跟天辰談判的原因。
冥島和他們的戰事已經進行到這個程度。
那一方退走或者分兵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動一發就是牽全局,輸贏頃刻之間也。
因此,就算冥島知道軒轅澈沒死,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分兵攻打天辰。
他軒轅易,不,是軒轅澈,真是吃準了。
麵色沉怒,雲召臉黑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哼,真當我們好欺負,傳信獨孤夜,他那邊進行的怎麽樣了?”
“是。”
秋風飛揚,帶著不輸炙夏的炎熱。
而同一刻傲雲國皇宮。
站在池塘柳前,任憑秋風起帶起柳葉,拂過他的麵頰。
獨孤夜冷冷的平立著,一身冰冷的道:“消息送到北牧了?”     “已經送到了,微臣的下屬親自送到蕭太後的手裏的,蕭太後已經下令招北牧攝政王琉月回雍京。”天涯躬身朝著獨孤夜回稟道。
獨孤夜點了點頭,抬頭望了眼碧藍的天空。
琉月,別怪他狠。
要怪就怪為什麽他們是敵人。
和軒轅澈聯手騙他,他認了,因為他們是敵人。
各自的立場不同,誰棋高一著誰就贏,他無話可說。
那麽,現在,也別怪他下狠手。
既然是敵人,那就接招吧。
秋風帶起絲絲柳葉,吹動那一池湖水泛起點點漣漪。
那點點酸澀的心,已經疼麻木的情,伴隨著微風,深深的埋入了心底。
埋葬在了這秋湖中。
烽火連天,中原一片血腥。
但那停歇了戰火的草原,此時卻風高天藍。
雄鷹在天空上翱翔,駿馬在草原上奔騰。
疾風而過,碧草呼呼飛動。
美的讓人心曠神怡。
北牧立國幾分幾合三百一十七年秋。
與攝政王耶律琉月手中,橫掃草原諸多勢力,一統草原。
北牧,稱霸。
群情激昂,再多的歡喜,再多的興奮,再多的豪情。
都駛出此時北牧兵民的狂喜。
一統天下,他們北牧終於一統天下,稱霸於草原了。
不斷爆發的狂喜,在北牧任何地方渲染而出的喜悅。
在新被敕封的北牧女王耶律琉月的回朝後,整個的爆發出來,完全的宣泄了出來。
兵民同樂,到處都是歌聲,到處都是歡笑聲。
那前來迎接琉月回朝的隊伍,幾乎從北牧京城雍京城內一直蜿蜒而出城外三十裏。     北牧蕭太後和北牧王親迎,眾文武百官靜候。
盛大的排場,毋庸比擬的榮譽,滔天的尊貴。
全部給了琉月。
一時之間,耶律琉月的名字在草原如日中天。
君民同樂,狩獵大會。
琉月回來的第二日,北牧狩獵大會就開始了。
一年一度的今時今日,乃是北牧最隆重的節日之一,這也是蕭太後一定要琉月趕回來的目的之一。
早就知道琉月會掃平匈奴,一統草原。
因此,今年的狩獵大會由病體初愈的蕭太後親自辦理。
那份熱鬧和濃重,超越了曆屆。
北牧盛京王城外十裏。
碧藍的草原空地上。
此時一片碧綠的草地上,早已經擠滿了人。
遠遠看去人山人海,到處都是頭顱在晃動,到處都是旌旗在招搖,一片喧鬧喜慶之聲。
而在這人群中間,一座搭建的高台聳立在草地中央。
金碧輝煌,極盡華美之能事的同時巍峨大氣,仿佛一座宮殿。
上擺設著三個位置,設黃金桌椅。
北牧王位為中,琉月女王之位在左,蕭太後之位在右。
三人的下首又設立了幾個位置,分別坐的是歐陽於飛,北牧宰相和幾大親王。
高台下就不設桌椅,分兩邊鋪成而開美麗的羊皮,乃是北牧高官居坐的位置。
盤膝而坐,自然之極。
身邊還攜帶了自己的家眷,精美的服飾和裝束,在陽光下閃動著五彩霞光,好似一群爭彩鬥豔的孔雀。
美酒佳肴如流水一般送上,陳列於各人前麵的矮幾上。
所有人臉上都是一臉的興奮,期望和熱鬧的氣氛比任何一年都熱切。
夾一統草原之威,怎麽能不高興。
鑼鼓喧天中,北牧王耶律洪一揮手,北牧今年的狩獵大會正式開始。
群情激動,喧鬧叫喊聲幾乎宣了這天去。
下方的競技著熱情,把個秋涼時候渲染的好似炙熱是炎夏。
不過,這一切顯然沒有撼動才回來的琉月半分。
高高坐在王台上,琉月以扇子遮擋在麵上,看似避免曬這秋天的太陽,實則正在呼呼大睡。
去匈奴用了三個月時間,回來隻用了半個月不說。
昨日一回來,就被狂喜的群臣圍住,又是什麽封賞,又是什麽設宴,又是什麽遊街。
借蕭太後的王宮盛宴,灌了她一個通宵。
什麽話都來不及跟任何人說,就喝到了今天早上。
然後告訴她,那什麽狩獵大會今天就開幕,要前去參加,而且她還飛去不可。
她再好的精力也招架不住了。
因此,你開你的狩獵大會,我在高台上睡我的,反正軒轅澈和歐陽於飛在下麵,不怕有人偷襲她。
所以,下方的北牧民眾高興的不能在高興,群臣喜悅的不能在喜悅中,琉月在上麵睡覺。
也虧她有這個能耐。
一旁的蕭太後把這情況看在眼裏,不由哭笑不得。
天色轉陳很快,轉眼就從晨光閃爍中,轉到夕陽西下。
篝火在四方燃燒起來,點得四周燈火通明。
競技已經落幕,歌舞大會開始盛裝登場。
琉月就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睡大覺。
讓下方的北牧群臣民眾們,都看著這天都黑了,他們的女王居然還害怕曬太陽的麵上遮著個扇子,不由默然。
“轟隆隆……”一陣鼓點喧囂,一群少女跳著妖嬈的舞蹈,在場地中肆意揮灑。
一直保持著姿勢不動的琉月被這鼓點一驚,微微動了動身,緩緩的取下遮在麵上的扇子。
“醒了?”一旁的蕭太後低笑著搖了搖頭。
微微閉了閉眼,在睜開時候朦朧的雙眼已經變的一片精亮,神采奕奕,再無絲毫睡意。
“醒了。”琉月轉頭朝蕭太後笑笑,一伸手直接把北牧王耶律洪抱了過來,坐在她膝蓋上。
“姐姐,你睡了一天了,在這麽多人麵前睡大覺,真丟臉。”
耶律洪笑彎了眼,伸手在臉頰上羞著琉月。
“小子,笑話我。”心情極好的琉月扭住耶律洪腰間的小肉,就是輕輕兩勾。
耶律洪頓時笑彎了腰,爬在了琉月的懷裏。
一旁的蕭太後見此臉上浮現柔和的笑意。
“吃點東西吧,看你累的。”邊說邊揮揮手,身邊立刻有人遞上來下麵烤好的牛羊肉和水果。
琉月也不客氣,一手抱著耶律洪,一手自己吃一口,喂耶律洪一口,感情好的真像是兩姐弟。
蕭太後見此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心情很好?”
“是啊,統一草原了,我心情能不好嗎?”琉月抬頭看了蕭太後一眼,她應該是知道自己為什麽心情這麽好的。
蕭太後見琉月這樣的眼神,雙眼微微波動了一下。
僅僅是一下,但是琉月卻看見了。
當下琉月一邊吃東西,一邊好似漫不經心的道:“你密信給我要我一定趕快回來,到底有什麽事?”
此時,台下擂鼓喧天,胡琴胡笳響成一團。
琉月和蕭太後如此之近說話,就算是平常聲音,下方恐怕連歐陽於飛等人也袒見。
蕭太後見琉月如此問,沒有回答琉月的。
沉吟了一瞬間後,蕭太後看著琉月突然道:“我聽歐陽說你失憶了?忘了一些事情?”
今天這一天,夠她問出很多。
琉月聽言立刻知道蕭太後古怪的眼神是為了何了。
當下微微一笑道:“你認為呢?”
說罷,還喂了耶律洪一顆水果,很自然愜意。
蕭太後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臉上緩緩浮現一絲笑容,很緩慢的道:“我認為,沒有。”
琉月聽言一笑,什麽話沒說,隻給蕭太後比了一個手勢。
蕭太後見此伸指點著琉月的額頭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個精明的不能在精明的家夥,怎麽可能,我看是有人當局者迷而已。”
琉月笑笑,知道蕭太後指的是誰。
不過,嘶是存心騙歐陽於飛,她要騙的不過是她身邊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冥島探子。
“你就為這事急招我回來?我那邊還有大事。”
皺皺眉,若真是因為這樣,她肯定要揍人。
蕭太後聽琉月沉著聲的問話,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這麽好的心情,看來果然與我得的消息不假,有點人恐怕沒有……”
話沒說完,不過那意思料想琉月明白。
琉月一聽果然明白,一揚眉:“喔?”
指尖把玩著一隻酒杯,蕭太後笑看著琉月道:“我這裏有來自中原的一封密信。
裏麵的內容,足以讓我殺了你。
你,想不想看看?”
很溫和淡然的聲音,卻給人一種摸不到底細的飄忽感覺。
琉月眉眼幾動,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是嗎?”
身形看似閑散,實則內裏已經開始緊繃。
蕭太後給她的感覺,有猶豫,有真的想殺她的感覺。
這是封什麽信?
見琉月渾然不在意,蕭太後笑笑道:“別破壞了今天愉快的氣氛,明日在議,今*****輕鬆一下。”
說罷,居然不在提那密信的事,端正儀態看下麵的表演來。
琉月見此也不動聲色,邊吃東西,邊喂耶律洪,同時轉頭也朝下麵的表演看去。
一眼掃到下方的表演。
琉月剛咬了一口的牛肉一下哽在了咽喉,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噎的臉一下發紅。
“姐姐,你怎麽了?噎著了?”正對著她的耶律洪,見此小臉一揚,滿臉焦急的就開始拍打琉月的胸脯。
小手挺有勁,幾巴掌下去,琉月硬生生把那牛肉整塊咽了下去,被那汁水嗆的猛咳不已。
“這是怎麽著,喝點水。”邊上的蕭太後極詫異的轉過頭,為琉月遞上一杯水。
從來沒看見這樣的失誤出現在琉月的身上。
耶律洪端著水,一邊給琉月喂,一邊大人口氣的道:“姐姐,慢點吃,東西還多的是,你不要慌嘛。”
聽的琉月直想吐血,可那眼卻死盯著下方的場地那表演的隊伍。
老天,她沒看花眼吧。

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
夜色迷醉,篝火飛舞,下方群情沸騰。
而此時,那篝火熊熊的場地正中央,正在跳舞的是一群男人,衣著統一,舞姿卻不統一,更像是隨意發揮。
人駛多,隻有十來個。
個個上身**,什麽衣裝都沒有。
而下身,則是著上了一條虎皮裙。
短至膝蓋以上,露出大腿,一條顏色瑰麗的裙子。
伴隨著他們的扭動,蕩漾出萬種風情。
而就這萬種風情中,琉月很眼尖的一眼就看見那十人的中就穿了一條裙子,正大跳豔舞的軒轅澈。
本來就漆黑的臉,此時在火光中更加的黑。
渾身僵硬,就好像木偶,機械的抬手,抬腳,跳。
嘴角高高的勾勒了起來,那一貫冰冷的眼中蕩漾起濃濃的笑意,琉月眉毛都彎了起來。
哈哈,軒轅澈穿裙子跳舞。
哈哈哈,這家夥怎麽想的,居然在這麽多人麵前大跳豔舞。
眼中濃鬱的笑意翻湧,琉月死死的咬住下唇。
她怕她一不小心笑出聲來。
軒轅澈是妖孽的,是鐵血的,是大氣的,什麽麵目她都看過。
唯獨沒有看見過他穿裙子跳舞,這家夥今天腦子秀逗了?
真是給她一個大驚喜。
琉月抱著耶律洪,下顎撐在耶律洪肩頭,那眼笑的彎成了月亮。
場地中正僵著手腳正跳舞的軒轅澈,在熊熊火光中威脅的瞪了琉月一眼,無聲的示意,不準笑。
換來的卻是琉月越發彎的眼眉。
那身體都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可見忍笑的辛苦。
軒轅澈一眼掃之,幾乎氣炸。
穿著裙子兩扭兩扭,扭到另一個方向,眼不見為淨。
琉月見此幾乎要控製不住的笑出聲來。
“這個馬術第一的勇士,跳的什麽東西?怎麽看著這麽別扭?”
坐在琉月的腿上。
耶律洪盯著下方明顯僵硬的要命的軒轅澈,皺著小眉疑問道。
“馬術第一?”琉月詫異,軒轅澈什麽時候得了個這個。
“姐姐,你不知道啊,
喔,對了,那個時候你在睡覺,沒看見,我給你說他們……”
原來,所謂狩獵大會,也不過就是一個競技大會。
舉辦些什麽賽馬啊,摔跤啊,比劍啊,一類的活動,決出第一的勇士。
這軒轅澈身份是琉月的近衛。
往年就有讓北牧王,王後啊等等皇親國戚的近衛下台競技的決定。
因此,今年負責的人一找歐陽於飛,
歐陽於飛直接就把軒轅澈給安排了過去。
未免漏泄,又不能太落琉月的威風。
軒轅澈挑挑揀揀,隻掙了個賽馬的第一回來,其他的全部讓了。
否則,以他的本事,那還不是所有的項目全部都拿回第一。
而此時這大會最後一道程序,便是這一屆狩獵大會的勇士們,下場。
軒轅澈那裏知道,等被迫換上裙子,大跳豔舞的時候。
已經後悔的幾乎要殺了歐陽於飛去。
他真不稀罕這樣的榮耀。
但是,還非得裝作相當的喜歡,相當的愉悅,相當的得意。
老天啊,丟臉死了。
琉月聽耶律洪一張小嘴快速的道來,不由整個臉都笑成了花兒。
緊緊盯著下方同手同腳跳舞的軒轅澈,多看兩眼,以後可不一定就看的見這樣的場麵。
下次軒轅澈就穿個裙子跳舞。
這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觀啊。
感覺到背後炙熱的視線緊隨,軒轅澈滿臉鐵青。
這該死的勇士待遇。
邊上,早看見軒轅澈如此打扮的秋痕,彥虎等人,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不是不想看如此風情的軒轅澈。
而是小命重要。
他們不想因為看了這樣的場麵。
等他們王下場的時候,他們就一追殺。
月上中空,宴會已到了最後的階段。
整個草原這一方都要沸騰了。
“勇士們,帶著你的榮耀,去獻給你們最想獻給的人吧。”
跳躍的篝火中,蕭太後突然一揮手,大笑著道。
“轟。”伴隨著蕭太後的聲音落下,本就很是喧嘩的現場,轟的一聲爆發出震天響的大叫起來。
那喜悅的聲浪幾乎要掀了那天去。
“快獻出去……”
“獻啊,獻啊……”
此起彼伏的叫聲響徹在這黑夜之上,讓這夜色止不住都熱鬧了起來。
琉月看著下方。
場中,一溜打扮美麗的女子,手捧著盤子,裏麵盛放著花環。
一字排開,送到了勇士們的手上,
場中的十幾個勇士們,此時各自手持一五彩的花環,在如此喧天的笑鬧聲中。
舞動著朝著四麵八方而去。
那裏,有的是嬌羞的少女,有的是英姿飛舞的女子。
而看見那些勇士們朝著她們走去。
有的喜笑顏開,有的羞紅了臉。
而周邊的熱鬧叫囂聲,越發的大了。
通天的笑鬧聲中。
場中十幾個勇士朝著四方而去,就隻剩下了本不是中央的軒轅澈一個。
“別站著不動啊,快去,快去……”
“快去,獻給你想給的女子去……”
周圍圍觀的民眾見此,立刻朝著站著不動的軒轅澈就高聲嚷嚷著。
軒轅澈聽言,獻給自己想給的女人。
微微一揚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花環,自己想給的,那好吧。
當下,舞姿一收斂,轉身抓著花環大步就朝高台上走去。
那路線筆直的對上琉月。
他想給的就隻有琉月。
四方本來就喧鬧的群眾,一眼看見軒轅澈居然朝著和王台上的方向走去。
頓時一個個轟然睜大了眼。
那嘴邊的笑鬧一下收斂了起來,張大了嘴看著軒轅澈去的方向。
大步而上,軒轅澈幾步就到了高台邊緣。
高坐其上的蕭太後見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微微側目看了眼邊上一臉壓抑笑容的琉月,麵上不見絲毫不愉。
蕭太後當下,眉間微動,朝著高台下方的侍衛揮了揮手。
那侍衛們見此立刻退開,為軒轅澈讓開了道路。
抬步而上,軒轅澈走的自若之極。
四方的喧鬧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很多人,都已經看見朝著王台上走去的軒轅澈。
不由一個個都停歇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軒轅澈。
高台邊緣上,歐陽於飛見此,正舉杯痛飲的手一下頓在了半空,麵上閃過一絲冷色。
這小兵好大的膽子。
這花環居然敢向琉月獻上。
疾步而上,軒轅澈一步站定在琉月的麵前。
下方萬千北牧民眾已經完全停止了叫囂,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軒轅澈和他們的女王。
他們的女王冷酷果敢厲害,這勇士居然……
好大的膽子。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了。
接還是不會接?
站定在琉月麵前,軒轅澈麵上還是裝了裝,很恭敬的把手中的花環給琉月戴在了頸子上。
琉月笑笑也不反對,就這麽接了。
看來應該是尊敬一類的意思吧。
寂靜,短暫的無法言喻的寂靜。
幾萬人員現場居然沒有一個人出聲,那篝火燃燒起的劈啪聲,把這份詭異的寂靜烘托的越發詭異。
“砰。”歐陽於飛手中的杯子砰的一聲被他捏了個粉碎。
那杯中的酒水,立刻濺了他一手。
抬眼,深深的看著琉月。
卻見琉月淡淡的笑著,既不興奮也不生疏,很自然。
那眼中完全沒那個意思。
歐陽於飛一皺眉,突然伸手撫頭,麵上的冰冷轉換成苦笑。
這個琉月,居然不知道也敢亂接別人獻上來的花。
這草原上狩獵大會的得勝花環,是可以亂接的嗎。
“天,王夫……”
“啊啊啊啊,王夫……”
“我們的王夫……”
短暫的寂靜後,所有人從靜默中爆發了。
混雜著驚訝,混雜著興奮,混雜著不甘心,混雜著一切情緒的瘋狂爆發了,無數的民眾朝著王台的方向就擠了過來。
“怎麽回事?”琉月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眼神快速的波動掃了一眼站在她麵前的軒轅澈,以眼神詢問。
軒轅澈微微挑眉,動了動眼,他那知道,一邊詫異的向下看去。
他隻了解了草原的戰略和戰場及勢力劃分,沒有注意過其他事情。
蜂擁而來,場麵好似失控,所有人都朝著這方擁擠過來。
坐在琉月膝蓋上的耶律洪,轉過頭,看著琉月胸口的花環,小臉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姐姐,你說了要嫁給我的,你為什麽接他的花環?你為什麽要答應他的求婚?
姐姐,不要接,不要接,你還給他……”
沒有聽完耶律洪的話,琉月和軒轅澈整個的一愣,回頭,對視。
這是求婚的花環?
一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蕭太後,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臉漆黑貌不驚人的軒轅澈。
嘴角邊緩緩勾勒起一絲微笑。
“狩獵大會的**部分,就是獲勝的勇士對心愛的人求婚,勇士手中的花環代表愛慕。
被贈與花環的女子,隻要接受,未婚,那就是答應了對方的求婚,我們的女王,你答應他了。”
聽著蕭太後的解釋,琉月揚了揚眉。
心中卻沒什麽震驚和波動,她和軒轅澈早就是夫妻,軒轅澈不向她求婚,向誰求去。
他要是敢向別人獻花環,看嘶拔了他的皮。
接受到琉月眼中的滿意和威脅,軒轅澈微微一笑,這個霸道的琉月。
站起身,蕭太後從琉月懷裏接汞憤的耶律洪。
大笑著朝軒轅澈道:“我北牧的女王王夫,我北牧會給你們準備一場隆重的大婚。”
說罷,一揮手:“北牧的臣民們,送我們的女王和王夫進洞房。”
“好……”轟然的叫好聲塵囂直上,震響這半邊天際。
所有狩獵大會的人都擁擠了過來,把高高的王台圍了個水泄不通。
歐陽於飛見此起身就朝琉月走去。
這個琉月,這下居然玩出個王夫出來,真是不讓人省心。
撥動蜂擁而至的人群。
興奮難按的北牧人群,早已經蜂擁上來,把高台上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等歐陽於飛從人群中擠到琉月所在的位置時,早已經沒有了琉月和軒轅澈的人。
隻剩下一群瘋魔的北牧人。
歐陽於飛見此仰頭長歎,算了,不找了。
反正琉月自己若是不願意,誰也動不了她,那怕是錯接。
真是,這個王夫,唉,又要傷腦筋怎麽解決了。
卻沒想到,這世界上誤打誤撞的事情不多,但是麵前絕對是一個。
歐陽於飛要知道是軒轅澈抱走了他的琉月,估計會氣的吐血的。
群星薈萃,耀目升空。
本來勇士們求婚完畢就應該落幕的狩獵大會。
因為他們的女王找到了王夫,而變的熱鬧異常。
歌舞喧嘩,篝火熊熊,今夜無人入睡。
而從人群中逃出去的琉月和軒轅澈,被大會的負責人蕭太後安排進了洞房。
草原人沒那麽多規矩,這樣的求婚就已經是最隆重的了,看中了就下手,這就是王道。
燭影搖動,對影成雙。
“王夫。”琉月靠著牙床笑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回頭看著琉月,眼中笑意盎然.
輕輕俯下頭,炙熱的唇覆蓋上琉月的紅唇,輕聲道:“不管到那,你都是我的。”
琉月頓時大笑,眼中同樣含著同樣的堅決。
那雙如玉的手,環繞而上,緊緊的勾住了軒轅澈的脖子,拉下。
狠狠的親了上去。
燈影晃動,人影成雙。
雙手一分,軒轅澈扯住自己的衣襟,一把分了開去。
立刻,露出**的胸膛。
借著力道往下一壓,直直把琉月壓在了床上。
“我們得勝而歸,還沒慶祝呢。”
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絲絲喑啞,在這夜色中回旋,卻聽的人從心眼裏癢了起來。
琉月低低一笑,抬頭親了親軒轅澈。
眼中卻劃過一絲深色:“澈,蕭太後那裏有東西……”
“噓。”食指輕輕的豎在唇上,軒轅澈按捺住了琉月未說完的話。
“今日我們不說這些。”低低的,壓抑的,充滿了深情的話出口。
伴隨著軒轅澈那暗紅的眸子中的流光溢彩加劇。
看著以眼幾乎要吃了她的軒轅澈,琉月咽下去了到嘴邊的與他商談蕭太後那處的問題。
是啊,第一步成功,他們還沒慶祝過呢。
今日,難道不是個好日子,好時機。
蕭太後那處,不用在意。
有什麽問題是她和軒轅澈出手解決不了的?
這,不用擔心。
那麽,今日就好好的慶祝吧。
如玉的雙手妖嬈的伸展出,勾住軒轅澈寬寬的背脊,殷紅的雙唇迎接了上去。
袖袍拂動,燭影立刻明滅了去。
帳篷中剩下一片暗影流動。
低低的,輕輕的,含著萬分春色蕩漾的呻吟聲。
在下一刻飛揚而出。
夜色濃鬱,此處卻綺麗纏綿萬分。
是他(她)的,永遠是他(她)的,不管在任何地方。
一夜春情,駛盡的纏綿悱惻,說不完的情意綿綿。
日上三竿,陽光普照大地。
終於得空閑一番纏綿的琉月和軒轅澈。
都帶著一臉滿足的笑容,從寢宮後殿邁入前殿。
“終於起床了。”
前殿,早已經一派自若坐著的蕭太後,放下手中的茶,似笑非笑的看著琉月。
琉月像是沒看見蕭太後眼中的戲謔.
很自然的點頭坐在蕭太後身邊道:“嗯。”
而軒轅澈也大刺刺的坐下,滿身威嚇無形中散發了出來,居然不在遮掩。
“該怎麽稱呼,天辰王?”
看著軒轅澈落座,蕭太後指尖輕點著桌麵,看著軒轅澈。
琉月既然沒有失憶,那能那麽輕易的接下花環。
又準此人近身,這軒轅澈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昨日,她就已經看出來了。
軒轅澈好似一點也不驚訝蕭太後的看穿,緩緩的道:“月當你是姐姐對待,你可直呼其名。”
蕭太後聽言眼中光芒一閃:“爽快。”
“太後,有什麽話就直說。”雙手抱胸,琉月靠在椅背上,淡淡的插了一句話。
這麽早就等在她這裏,其意已明。
蕭太後聽言麵上的笑緩緩的收斂了起來,眉色中閃過一絲複雜後.
點點頭看著琉月道:“好,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
“琉月,這是中原傲雲國太子獨孤夜,遣來使送給我的密信。”
從袖子中掏出一張信紙,蕭太後遞到了琉月的麵前。
琉月見此微微挑眉,獨孤夜送來的,看來獨孤夜出手了。
當下,與軒轅澈對視了一眼,攤開同看。
一時間,整個寢宮前殿鴉雀無聲。
信紙上沒什麽客套,隻是很犀利的分析,一個對中原局勢,對北牧局勢,對天下局勢的分析。
其中,更夾雜著琉月前來北牧的因為所以。
天辰王消失在中原的前因後果。
以其兩人於冥島的關係,已及後果。
述說的相當的透徹,分析的之精確和證據確鑿。
讓人隻要看完這密信,天下局勢及其琉月為什麽冶牧,已經完全羅列胸中。
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蕭太後靠在椅背上緩緩的道。
“這傲雲國太子不知道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也早知道冥島,我們是站在同一個陣線上。
否則,這一紙證據,我就應該把你千刀萬剮。”
琉月聽言抬起頭來,麵色淡淡的,沒什麽波動。
釜底抽薪,獨孤夜來的居然是這一招。    若換成蕭太後是任何一個人,隻要不是出自冥島.
恐怕,她還沒回到北牧,就已經該死無葬身之地了。
沒有人能夠接受一個包藏禍心,以自己的天下為馬前卒的鎮國之王吧。
“那麽,蕭太後是因為什麽,急招我們回來?”
看著手中的密信,軒轅澈突然抬起頭看著蕭太後.
聲音很沉穩:“是不是,因為獨孤夜的點醒,知道北牧隻是我們手中的矛。”
一針見血,把蕭太後動搖的根基給挖了出來。
“是,北牧是我丈夫千辛萬苦打下來,從祖宗那裏繼承下來的,我保不住他,但是我絕對不能讓他的一切,成勿人的手中矛。”
蕭太後看著軒轅澈和琉月,眼中露出從來沒有的嚴肅,也不拐彎抹角。
“琉月要統一草原,我幫,要攻擊冥島,我也幫。
那因為一是我丈夫的心願,二是我的心願,我北牧出這個力,那怕淪落到萬劫不複。
但是,我不能讓北牧落到外人的手裏,這是我兒子的。”
抬眼深深的看著琉月,蕭太後聲音很沉。
“你們的野心太大了,想以我北牧之力,進而吞並中原,形成一統。
琉月,若隻是你一個,你真要吞並中原,我也沒意見。
但是,他是天辰的王。
我相信,到最後。
你們準備的是天辰一舉吞並中原和草原,這天下會歸並到你軒轅澈的手裏,是不是?”
帶著尖銳,蕭太後很尖銳。
靠在椅背上,琉月點點頭:“是,這是我的想法。”
見琉月毫不遲疑的承認。
蕭太後麵上揚起一抹冷漠:“琉月,這草原,我可以和你平分,因為這是你該得的。
但是,若是你從最先開始打的就是這主意,那麽,可能本太後要說聲對不起了。”
她豈會讓北牧百年基業落入外人手裏。
琉月聞言看了蕭太後一眼,卻沒有接話。
一旁的軒轅澈聽到這裏,突然笑了笑。
伸指頭點點了桌麵,風馬牛不相及的道。
“知道獨孤夜不簡單,也知道他會出手,他還真是會挑人軟肋出手,一擊命中紅心。”
笑著搖搖頭,若是讓獨孤夜挑撥得償。
那他們在草原上得不到全力的幫助,就沒有那個實力吞並雪聖國和傲雲國。
隻有反過來出兵,三國聯手抵抗冥島。
獨孤夜,不枉費一直是他的對手,很好。
指尖在桌上輕點,軒轅澈緩緩道。
“蕭太後,寡人問你一句,若是你我為敵,你認為你北牧能夠抵擋多久?”
聲音很淡,但是卻激的蕭太後身體一顫。
“但是本太後可以死拚到底。”
軒轅澈聽言笑笑:“今日話已經到此,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冥島不好對付,現中原受創嚴重。
雖我天辰未動,聯合起來自然有實力可驅逐冥島進犯,但是想滅掉冥島,卻還是不夠實力。
必須夾我草原和中原雙重勢力,方可一搏。
我想,這就是月兒為什麽會最初來你北牧的原因。
蕭太後,我想對於冥島,你也是恨不得挫骨揚灰吧。
而沒有我們,草原就算有再大的勢力,你單獨對付冥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效果。
你,謀略不夠,魄力不夠,威望不夠。
你隻會把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淪落到冥島的手中。”
一揮手,阻止蕭太後欲開的口,軒轅澈繼續道:“草原,必須有我們的統一指揮,我們來調動,方可。
否則,匈奴,鮮卑,遲早要複起,你草原必定四分五裂。
蕭太後,寡人也不瞞你,草原我要,但是寡人會世代劃為你耶律氏族的管轄。
草原名屬我天辰,實則容你自己處理一切政事。”
話音落下,軒轅澈深深看了蕭太後一眼:“蕭太後,你是明白人,你自己權衡利弊。
而且,我們是否真心你應該了解,就算你不了解我,月兒你應該清常
她對耶律洪不是假的,她真拿他當弟弟。
姐姐可以幫弟弟打江山,可能會借助弟弟的勢力,
但是,絕對不會害她的弟弟,月兒的為人,你應該清常
否則,你不會今日來找我們談話。”
一席話,有硬有軟,麵麵相覷,威脅利誘,簡直直入精髓。
殿內,伴隨著軒轅澈的話音落下,陷入一片沉寂。
蕭太後沒有立刻接話。
軒轅澈說的她都清楚,也就是因為清楚,所以她沒有動手。
她沒有在接到密信的第一時間,就下令暗殺琉月,就是因為她了解琉月對耶律洪不是假的。
同樣,她更加了解琉月在草原風頭太盛。
若是與之為敵,恐怕北牧的江山遲早會岌岌可危。
她想對付冥島,她想謀奪天下。
但是,她最想的是為自己的兒子留下的草原霸業。
有什麽比的起自己的兒子重要呢。
短暫的沉默。
“世代是我耶律家的?”
半響後蕭太後突然抬起頭,滿麵正色的看著軒轅澈。
“是,寡人絕不過問,你的領土你做主。”
軒轅澈聽蕭太後如此問,心中已經明了蕭太後的選擇了,當下微微一笑,給與了最堅定的答案。
“永遠保護我的洪兒。”
蕭太後扭頭,這一句卻是對著琉月。
一直沉默的琉月,此時見蕭太後看著她.
半響,緩慢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耶律洪,她喜歡那個小家夥。
聽軒轅澈和琉月給出了最肯定的答案.
一拍雙掌,蕭太後突然大聲道:“來人。”
殿外,立刻有蕭太後的貼身士官走了進來.
雙手捧著托盤,上麵備滿筆墨紙硯。
軒轅澈側頭一看,一紙合約。
嘴角微勾,軒轅澈笑了。
看來蕭太後早就已經有準備。
“我知道我們娘兒兩不是你們的對手.
我隻能為我北牧爭取最大的利益,何況,既然是姐姐,若是害了弟弟,那必天打五雷轟。”
很認真的看著琉月,蕭太後在那紙合約上簽上了北牧王印。
一直沉默的琉月,聽言此時方緩緩的笑了起來。
很好,她沒看錯人,蕭太後終是信她的。
也終是拿她當自己人看待的。
否則,北牧微有動搖,就算他們能解決,恐怕也時不我也了。
既然蕭太後最終選擇相信她,那麽對付完冥島後,草原她絕對不會動一下,一切交由耶律洪。
如果不信,哼,哼……
一筆揮就,軒轅澈和琉月都在那紙合約上簽了字。
窗外,秋風飛揚。
樹葉兒已經有了點點的楓紅。
在陽光下,越發美的讓人目不暇接。
合上手中的合約,軒轅澈側頭看著琉月,臉上突然揚起一股勢在必得的笑容。
“獨孤夜既然釜底抽薪,斷了我們所有的後路,必定此時已經被逼的招架不住。
現在,是我們該出手的時候了。”
秋風起,低沉的聲音隨風直上。
琉月還沒說話,一旁收起合約的蕭太後慢條斯理的冒了一句。
“冥島已經逼近傲雲國都。”
琉月和軒轅澈聽言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笑意。
看來,中原的戰場已經相當的危機了。
“那走一趟,我們去會會獨孤夜和雲召。”
拂動袖袍,軒轅澈笑看著琉月,說的漫不經心。
“好”
一言落地,琉月則無二話。
船外,天色大明。
是時候對雪聖國和傲雲國動手了。
“琉月,琉月,你在不在?”正在這時候,歐陽於飛從遠處飛射而來。
剛欲踏出的步子,立刻停頓。
琉月轉頭與蕭太後和軒轅澈對視了一眼。
這歐陽於飛如何打發?
“你們去吧,我來打發他。”蕭太後見此笑了出聲道。

反攻開始
反攻開始
秋風飛揚,秋,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季節。
而在這個多愁善感的季節裏,中原烽火連場,血腥迷離。
冥島和後金國之力,節節進逼。
傲雲國和雪聖國聯手,雖然計謀論斷之強,地利之便。
但,終究不是那冥島亂七八糟花樣的對手。
被逼的節節敗退。
冥島一番猛攻,現下幾乎已經逼到傲雲國和雪聖國都城。
秋風在宇內飄揚。
那天邊的雲彩,帶著絲絲的橘紅,在天際滾動著。
那紅的耀人眼,紅的似血。
傲雲國皇宮。
“冥島陣線再度前移,你的峻城和我的鯉城失手。
在讓冥島進一步,傲雲國和雪聖國就幾乎沒回天之力了。”
匆忙趕到傲雲皇宮的雲召,臉黑如水,看著眼前的獨孤夜。
冰冷,還是那份冰冷,但是卻已然肅殺的沒有一點人氣。
獨孤夜聽著雲召的話,抬頭看著窗外轉紅的楓葉,眉色中的冰冷,幾如萬年寒冰。
讓人看不透。
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連趕了幾天幾夜才過來,如此時節,居然把他熱的汗流浹背,真正是個惡劣的天氣。
雲召一肚子火氣。
“你那處怎麽樣?你確定軒轅澈真的會出兵?”
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雲召一邊快速的道。
這個時候從雪聖國跑來,就是為了這一點,他不能在接受模棱兩可的答案了。
“不確定。”獨孤夜背負著雙手,回答沒有自信。
對,沒有自信,完全不同於他以往的決勝千裏之外。
軒轅澈一個,他們還旗鼓相當。
現在又加了琉月一個,那蕭太後到底會怎麽樣,他沒有把握。
是的,沒有把握。
但是,沒有把握並不能阻止他去一拚。
雲召一聽麵色一緊,唰的站起來,動了動口,話到嘴邊,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遲疑了半響。
雲召咽回去到嘴邊的話,緩緩坐回椅子上。
“那現在怎麽辦?你我拚了?”
沉默了一瞬間,雲召緩緩的開口,聲音極低沉,壓著隱忍的孤注一擲的決絕。
獨孤夜轉過身看著雲召。
兩兩對視,那眼中都閃著決絕。
遙護自己,永遠不能靠別人。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手上,不如自己拚命。
這一點他們都知道,他們都清常
既然軒轅澈那裏沒有辦法考量,那麽他們隻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就在雲召和獨孤夜雙目對視,已經要給出最後的決定的時候,外麵的傳令官,突然滿臉震驚的狂衝了進來。
那儀態,簡直就失禮之極。
雲召和獨孤夜一眼看見傳令官如此慌張失禮,心中都是一跳。
如此慌張,難道是冥島又攻陷了那裏?
“出了什麽事?”
心中震懾,麵上卻保持著巍然不動,獨孤夜沉聲喝道。
而那已經坐下去的雲召,也死死盯著傳令官。
身體,不知不覺中已經再度站起。
現在的戰場,他們失不起任何一個城池了。
傳令官滿臉震驚,一連串的快聲道:“有人求見太子殿下。”
一聽此話,提著心的獨孤夜和雲召,心都微微鬆了點。
還好,不是戰場上的事。
冷眸鎖定麵前慌亂中夾雜著震驚神色的傳令官,獨孤夜皺了皺眉道:“什麽人,你這麽震驚?”
“他們,他們說是太子殿下的……故人。”
傳令官的話說的有點斷斷續續,額頭同時還在冒汗。
獨孤夜和雲召見此,對視了一眼。
故人,他的什麽故人?
“怎麽,獨孤夜,你不歡迎我們嗎?”
就在獨孤夜沉默的一瞬間,殿外一道邪魅,卻帶著絕對高傲冷酷的聲音響起。
在這秋風中抖落一地樹葉。
“砰。”雲召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而獨孤夜也同時麵色一變,唰的抬頭望向殿門口。
“與我上次來時,多了點行色匆匆,不過到底是獨孤夜,兵臨城下,卻也不慌不亂。”
就在那邪魅冷酷的聲音響起後,一道清冷的女聲揚起。
帶著一貫的犀利和冷銳。
就在這兩道聲音中。
沒有關閉的殿門被推開,一男一女悠然自若的走了進來。
“軒轅澈,慕容琉月。”
砰的一聲大響,雲召一躍而起.
把手中捏碎的茶杯,帶著茶水狠狠的砸在了進殿的軒轅澈和琉月腳前。
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幾乎恨不得吞了這兩人。
軒轅澈抬頭看了眼臉色鐵青的雲召。
居然並不計較,反而揚眉淡淡的笑了笑,朝獨孤夜道:“怎麽,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禮?”
“禮,還跟我們論理,我打死你個王八蛋。”
雲召氣怒攻心,特別是看著軒轅澈一臉的雲淡風輕。
那胸中的氣幾乎要燒了天去,揚起手就要衝過來。
就是這個罪魁禍首,才讓他雪聖國有今天。
現在他雪聖國陷入血戰,他卻在這裏一派悠閑。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步衝過獨孤夜身邊,雲召還沒衝至軒轅澈身前,獨孤夜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雲召。
“你放開。”雲召怒。
冷眼掃耿肩而立站在殿門上的軒轅澈和琉月。
獨孤夜抓著雲召,緩緩的道:“勝就是勝,輸就是輸,你我不是輸不起,別丟這個人。”
說罷,放開雲召的手。
同時,冷冷的一揮手,退開那被軒轅澈重現,驚的現在還在震驚中的傳令官。
眼光透過軒轅澈,冰冷的掃了一眼軒轅澈和琉月身後。
那如臨大敵,整個包圍過來的禁軍。
那禁軍統領天涯見此,立刻揮手屏退了如臨大敵的禁軍。
軒轅澈和琉月才兩個人。
他們出動這麽多,別丟了傲雲國的臉。
一切陣勢飛速而來,又飛速而退。
快的,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一切重歸平靜。
就好像,太子東宮,來的是串門的普通人一般。
而不是那天下人都知道死了,卻突然在他們麵前出現的別國君王。
“啪啪啪。”軒轅澈看著獨孤夜緩緩的鼓起掌。
“獨孤夜就是獨孤夜,從來不會讓我輕看半分。”
對於獨孤夜的評價,他從來也不會落下,也不會吝嗇讚美。
獨孤夜看了軒轅澈一眼,冷冷的轉身,徑直走到主位上,袖袍一揮冰冷的道:“坐。”
軒轅澈聽言瀟灑自若的走至第一客位坐下。
自然的好像這裏是他的皇宮。
被獨孤夜拿話堵住的雲召。
此時,那滿腔的怒氣快速的收斂了起來。
是,願賭就要服輸。
這爭天下,靠的就是本事,靠的就是手段。
沒人會在意過程怎麽樣,最後的結果才會是最重要的。
那怕他們輸不起,也必須要認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雲召轉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不理身後的琉月。
琉月見此搖搖頭,快走上前幾步,一拍雲召的肩頭:“兄弟,別氣,他也騙了我。”
雲召和獨孤夜聽言,同時抬頭看了琉月一眼。
琉月聳聳肩膀。
雖然軒轅澈原意不是騙她,但是她也誤會了不是。
結果,那是一樣的。
“那他這種人你還要?”雲召瞪著琉月。
琉月聞言狀似無奈的道:“不要他要誰?”
已經坐上客位的軒轅澈,聽言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
換來琉月的一笑。
好像開玩笑一樣的輕鬆語言和瞪視。
把那濃濃的情意匯集在了一起,融入了骨髓。
獨孤夜把這情況看在眼裏,藍黑的雙眸深處越發的深了下去。
如此從容,如此有閑心。
看來,他那紙密信,沒有起到效果吧。
抬眼,獨孤夜深深看了琉月一眼。
那一眼電閃中,充斥了太多的感情。
充斥了太多的複雜。
卻僅僅是一眼。
快的琉月幾乎還沒有注釋到。
一眼過之,獨孤夜收回眼光,那眼中見到琉月乍起的光芒,已經深深的隱藏。
恢複到那個麵無表情的傲雲太子獨孤夜。
窗外秋風飛過,帶著絲絲清涼的溫柔。
不過,本來劍拔弩張的殿內氣氛,卻要稍微緩解一點了。
瞪了琉月一眼後,軒轅澈回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獨孤夜。
靠在椅上,指尖敲打著身邊的案幾。
軒轅澈慢條斯理的道:“是要拐彎抹角,還是要直來直往.
寡人都可以奉陪,現在我很有時間。”
此話一落,殿內幾乎能帖雲召磨牙齒的聲音。
現在雪聖國和傲雲國已經被冥島兵臨城下,一切迫在眉睫。
他還在這裏表現悠閑,委實可恨。
冰冷的眼掃過軒轅澈,獨孤夜冷冷道:“天辰什麽時候出兵?”
“看你們怎麽配合。”
獨孤夜爽快,軒轅澈自然來的也爽快。
強壓下心中的氣,雲召沉著臉卻快速的接過話道:“怎麽配合?這本來就該是你的戰事。”
話音一落,雲召突然又後悔起來。
此時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他真是……
軒轅澈指尖點在案幾上,轉頭看著雲召。
“雲召,你覺得我一直按兵不動,等著你們和冥島拚的兩敗俱傷。
或者冥島幹脆吞並了你們之後,我在出手。
這樣的結果,我勝利的希望大,還是我輸的希望大。”
很平穩的聲音,但是卻讓雲召的心一驚。
這還用說。
戰爭進行到這個地步,冥島很有可能最後吞並傲雲國和雪聖國。
但是,他們也將浮出慘重的代價,兩敗俱傷。
等那個時候,軒轅澈在出手,絕對比現在時機更好。
沒有說話,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軒轅澈也沒想雲召接話,看了雲召和獨孤夜一眼。
緩緩接下去道:“你們幫過我,我記得,不管你們賣的是誰的人情,總歸幫過我。
我軒轅澈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這天下,我要爭,這情義,我也會還。
我此時出來插手,就算我還你們的。”
此時軒轅澈出來插手,雪聖國和傲雲國還能保一少半天下,不至於落得國破家亡。
不過一切因他而起,總歸落了天大的好處。
寂靜,絲絲的寂靜飄揚。
東宮大殿內,一片沉默。
琉月見此靠在邊上的椅子上,望著窗外的紅楓。
嘶參與軒轅澈和獨孤夜雲召的談判。
“你就這麽有信心?”半響後,獨孤夜突然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天辰傾全國兵馬,在加草原幾十萬雄兵,你認為呢?”
軒轅澈不答反問。
獨孤夜沉吟了一瞬間,緩緩的點了點頭。
“圍殺冥島之後呢?”就在獨孤夜點了點頭後,雲召麵色很嚴肅的再度起問。
如果滅了冥島。
那中原破碎的山川。
傲雲國和雪聖國都遭受如此重創,軒轅澈是個會好心放過的人?
軒轅澈聽言嘴角一下勾勒起一絲鐵血**的笑容。
“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沒有虛與委蛇,沒有安撫。
隻有挑明之極的言論。
有本事就屹立不倒。
但是,他一定會進行吞並。
“好。”獨孤夜和雲召在軒轅澈話語落下沉吟了一瞬間後,齊齊出聲,斬釘截鐵。
“那麽,我們是不是就來商談怎麽聯合的事情了。”
雙手抱胸,軒轅澈笑的妖孽。
他和琉月來,就是為了聯合的事情。
要是三國各自為政,或者暗中對他天辰報以敵視。
這,可不是他願意看見的。
那將會影響整個作戰計劃。
所以,他才來親自締結和約。
獨孤夜則二話沒說,唰的鋪開了麵前的地圖,一指點了上去。
窗外,陽光灑在紅楓身上,那橘紅的色澤美麗的驚人。
琉月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天空,沒有回頭。
雲召,是她認可的兄弟。
獨孤夜,她更是有點憐惜,有點對他寬慰。
這兩個人,這兩個人的天下。
若是她主宰,她定然不會去相爭。
隻是,三雄並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一點,她懂,一山容不了二虎,她懂。
那麽,她選擇的隻會是軒轅澈。
望著窗外的紅楓,琉月麵色很淡。
隻是心底清楚明白她要做什麽,她該做什麽。
獨孤夜和雲召的天下,她讓他們去爭,隻是他們的命,耍定了。
秋風飛揚,殿內絲絲交談聲響起。
三雄聯手,同謀中原。
秋天,是一種成熟的季節,是一個歡快的季節。
從初秋到中秋,轉眼就逝,快的讓人沒有一絲察覺。
碧綠的樹葉兒,開始轉黃了。
帶上了一點蕭索的前奏。
季節交替,無法改變。
然而就在這秋天的步伐歡快的躍過時候。
整個草原和天辰也在這秋風中,快速的動作了起來。
一聲驚雷,從天際滾滾而來。
頭頂蒼穹烏雲變化,飛湧著,翻滾著,咆哮著。
閃電在烏雲中猶如尖利的蛇,亂顫而過,劃破天際。
轟隆隆的悶雷聲一聲接著一聲,炸響。
入秋以來的第一場大雨,磅礴而來。
洗滌過血腥的一切,重新醞釀著大地上的一切。
而就在這大雨傾盆,悶雷聲聲中。
一聲更大的驚雷炸響在山河大地。
北牧夾一統草原之餘威,由北牧新女王耶律琉月領銜,率領北牧五十萬鐵騎。
跨過浩瀚草原,進軍中原。
中原大嘩。
中原四國本已經陷入如此苦戰境地。
前有冥島還無法對付,這關外北牧在發兵如此之多,進軍中原。
在這亂世中在攪渾一池水。
天啊,這中原天下,要遭受怎樣的血洗啊。
然,就在這中原百姓惶恐已經達到鼎盛的時候。
傲雲國居然大開國門,任由北牧五十萬大軍借到而過,五十萬鐵騎直逼後金國土。
茫然詫異,這是怎麽回事。
驚訝還盤踞在所有人的心中,在這中秋時節,又一道驚雷炸響在天際,震駭九州山河。
傳聞已死的天辰王軒轅澈,突然死而複生,出現在天辰朝堂之上。
驚訝,已經不能形容所有中原百姓的心情。
這天辰王不是傳聞早已經死了。
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真的是什麽死而複生嗎?
沒等中原百姓推理過因為所以。
天辰王軒轅澈坐鎮天辰,登朝拜將,一旨詔書昭告天下。
天辰國,傾全國之兵力,對後金及冥島,宣戰。
轟,此道消息就如天上的驚雷,飛速傳遍中原。
一直按兵不動的天辰國,終於動了,終於出手了。
而一出手就是傾全國之兵。
在詔書下達的第二天,天辰王軒轅澈親為主帥,禦駕親征。
副將,慕容無敵,慕容塵,慕容毅,周成,流川,秋痕,彥虎……
一連串的大將名字陳列其上。
天辰所有武將,全體出動。
兵發舉國六十萬,宣戰。
秋風簾卷而上。
這一個充滿了血腥和潰敗的秋天.
這一個中原被外人壓著打的秋天,終於迎來了震驚天下的狂喜時候。
中原所有的百姓狂喜了,興奮了。
奔走相告,群情沸騰。
天辰是中原人,是自己人。
中原所有國全部宣戰,這一次定要扭過劣勢,定要打死那敢來侵犯的外族冥島。
烽煙滾滾,九州長河。
就在天辰宣戰的下一刻。
傲雲國和雪聖國同時宣布。
北牧五十萬大軍,乃我中原助力,出兵乃助我中原逐出外人。
是我中原的鐵杆兄弟之邦。
嘩然,這中秋時節震驚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一個比一個讓人振奮,一個比一個讓人激動。
原本以為是敵人的北牧,要來借機搗亂的北牧。居然是自己人,是來幫他們打仗的,是自己人。
驚喜了,被久久壓抑的中原所有百姓,驚喜了。
就在這份驚喜中。
雪聖國和傲雲國同時在宣布。
四國聯合,雪聖,傲雲,天辰,北牧,四國聯手。
集所有勢力,同伐後金冥島。
定要將外族人,定要將敢欺負到我們中原頭上的外族人,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微涼的中秋,迎來了比炎夏還要炙熱的氣息。
四國聯手,共猖盛世。
烽煙滾滾,中原迎來最大的戰役。
豔陽高掛,碧草微黃。
鐵蹄踐踏,磨刀赫赫。
碧雲蒼天下,北牧五十萬兵馬,以一種雄霸天下的氣勢,通過傲雲國境,朝著後金國境而去。
鋪成開來的鐵黑色兵馬。
映襯著那微微帶著點黃色的高草。
折射出一種越發冰冷驍勇的鐵血殺情。
十萬前鋒,三十萬中軍,十萬後營。
然,三十萬中軍在草地上鋪陳開來,幾乎達到六十萬之勢。
不為其他,隻為那三十萬中軍中,夾雜著說不清的戰車馬牛。
而在那戰車馬牛中,銀白色的鐵皮木桶被一層接一層的捆綁著攜帶來。
遠遠看去,在這耀目金光中。
那散發出來的銀色光芒,幾乎奪人眼球。
一望無際。
一身銀白色甲胄的琉月,沒有在中軍,而是縱馬走在前鋒。
那裏,同樣帶著有銀色的鐵桶。
這些,就是這將近一個月以來,歐陽於飛的戰果。
成千上萬的鐵桶,被製造出來。
盛滿了匈奴草原上的原油。
而此時,盛京還在不斷的製造著鐵皮大桶,她要把那草原上的原油,全部一網打盡。
四國連兵圍剿冥島九聖。
這不過是個開始。
縱馬前馳,琉月一邊凝望路線,一邊朝身邊的庫雜木道:“前方是何地?”
“前麵就是後金的路虎嶺。”
庫雜木雖然是草原上的人。
但是由於後金的這一個區域,也屬於與草原接壤的位置,所以,他清楚的很。
琉月聞聲點點頭:“明日拿下。”
“是。”
“拿下後繼續前插,深入後金東北部。”
“是。”
合圍,什麽是合圍?
那就是切斷他的後路,斷了他一切的聯係和逃跑的路線。
她要做的,就是切斷冥島所有後退路線。
這一次,要關門打狗。
“主帥,末將看這……”
“琉月,你給我站住,琉月,你給我站住。”
庫雜木要說的話才開了個頭,身後突然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伴隨著狂衝而來的馬蹄聲。
琉月轉頭,看著歐陽於飛駕著馬,遠遠的衝來。
那臉上,是從來沒有的憤怒。
“你們先走。”琉月當下揮了揮手,支開了庫雜木。
勒馬站在原地,琉月靜靜的等候歐陽於飛衝來。
也不知道蕭太後怎麽跟歐陽於飛忽悠的。
歐陽於飛居然去了盛京幫她製造鐵桶,此時出征,也沒跟來。
卻不想,此時如此氣急敗壞的衝了來。
眉色微動,琉月靜靜的看著歐陽於飛狂衝而來。
“慕容琉月,你好,你好。”縱馬狂衝而來,歐陽於飛盯著琉月,臉色從來沒有過的那麽難看。
砰的一揮手,手中一信息被扔到了琉月的麵前。
被風一吹,露出上麵軒轅澈三個字。
“你騙我,你騙我。”歐陽於飛幾乎是從牙縫中憋出來的字。
咬牙切齒的看著琉月,一字一句道:“我有那點對不起你?我有那點沒有為你著想過?
你要對付冥島,我依你,我幫你。
我幫你打造利器,對付我的家園。
倒頭來,你來騙我。”
狠狠咬著牙,歐陽於飛的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猙獰。
他一腔心思都給了琉月。
就為這個人懂他,就為這個人信任他,就為這個人不顧他敵對的身份,信任他。
把他當兄弟。
所以,他幫她,那怕要對付的是自己的人。
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騙他。
當他是小孩子,把他當什麽?
他一腔真心情,為了她好,為了嘶傷心。
不讓任何人提,不讓任何人觸動她那份心弦。
那怕,覺得有絲不對,還是希望她是真的失憶,因為不想她那麽悲傷。
卻沒想到,她居然騙他,把他耍的團團轉。
軒轅澈,軒轅澈,沒死,現在跑出來對冥島宣戰。
在對他最有利的時候,出現,並宣戰。
四國聯合,一起出兵。
這簡直就好像一道笑話,在嘲笑他,瘋狂的嘲笑他。
笑他是個白癡。
冷眼掃了一邊琉月身邊,沒有那什麽小兵,沒有那琉月酒醉撞傷頭,撿她回來的小兵。
沒有那他親自把他們安排到琉月身邊,做琉月貼身近衛的小兵。
軒轅澈,又是改裝過的軒轅澈。
多諷刺,他親自把人安排給琉月。
親自給琉月騙他的機會。
他怎麽就忘了,琉月豈是那麽容易抓住別人的手,豈是輕易就容許人近身的。
那怕,她就算失去了記憶。
哈哈,全是他自作多情,全是他把自己的真心捧上去,讓別人踐踏。
活該,他自己活該。
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以為自己是她兄弟朋友。
其實在她心中,他隻是一個狗屎,一個想騙就騙的人。
唇邊勾勒起一絲冰冷的笑容,歐陽於飛死死的盯著琉月:“慕容琉月,你欺人太甚。”
話音一落,歐陽於飛一把勒出馬頭,一聲冷哼:“你既然不信任我,要耍我玩,好。
那我們就看看,這天下是不是隻有你慕容琉月和軒轅澈有本事。
是不是就憑你那兩手就能對付冥島。
這天下不是沒有人對付不了你們,要想怎麽打,放馬過來,看是你滅了我,還是我滅了你們。”
鐵怒的聲音響徹在空氣中,夾著無法言喻的憤怒。
歐陽於飛一提馬繩,轉身就要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他放棄冥島,那是他自己願意。
這天下讓軒轅澈和琉月橫行無忌,那是他自己沒有動手。
這一次,真的是把他惹怒了,那他就看看到底誰輸誰贏,他們真當冥島就是個可以任人宰割的了。
一鞭子狠狠的擊在坐下的駿馬身上,歐陽於飛狂衝而走。
至始至終都沒容許開口的琉月,見此雙眉一凜,想也不想一揮馬鞭就朝歐陽於飛追去。
“歐陽於飛,你給我站住。”
該死的,怎麽這麽衝動,連給她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她一直知道這事情露餡後,歐陽於飛肯定會大怒。
但是,她沒想到歐陽於飛居然會怒到這個地步。
居然揚言回轉冥島,與她為敵。
這個家夥,真是的,刷不是特意為了騙他啊。
縱馬如飛,氣怒中的歐陽於飛快如閃電。
身後琉月追的也不慢。
刹那間,隻見兩道流星在草地上飛縱而過,呼嘯而去。
那身後的北牧幾十萬大軍,就見他們的主帥和軍師,狂衝而去,不由一個個愣怔著,這是怎麽,賽馬?
“歐陽於飛,你給我停下,帖沒有。”
琉月一邊縱馬狂奔,一邊朝著前方的歐陽於飛大吼道。
回應她的則是歐陽於飛越發的速度提升。
琉月見此不由深深的咬住了牙,不在叫囂,瘋狂鞭打著駿馬,朝著歐陽於飛追去。
兩馬相近,琉月看了一眼雙方的距離。
想要歐陽於飛停下,那是不可能的了。
當下深吸一口氣,雙手在馬背上一撐,臨空朝著歐陽於飛就跳了過去。
同一時間,帖身後有異的歐陽於飛,一回身,反手就是一馬鞭,朝著琉月就抽了過去。
長鞭破空聲尖利,夾雜著歐陽於飛所有的功力。

關門打狗

金光耀眼,那臨空朝著麵門而來的黑鞭。
黑的人幾乎要花了眼,冰冷,冰冷的。
歐陽於飛從來沒有對她真動過手過。
雙眼注視著狂飆而來的馬鞭,琉月沒有避讓。
明知道那一鞭子挨上,就算是嘶死也要落個重傷。
琉月還是一咬牙,不避不讓的朝歐陽於飛撲過去。
沒有什麽是比攔住歐陽於飛更重要的了,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是比這更重要的。
一馬鞭含怒揮出,歐陽於飛算準了琉月能夠避開。
但是,但是,琉月沒有避,就這麽朝著他義無反顧的撲來。
那被憤怒燒紅了的眼微微一動搖,歐陽於飛手立刻握緊了那馬鞭。
眼前,琉月撲來的速度奇快,自己的馬鞭也馬上就要揮到她的身上。
嘶避,她真的不避。
牙齒瞬間咬的哢嚓作響。
眼看著琉月就要與自己的馬鞭撞上。
歐陽於飛狠狠一咬牙,手微微的帶過了一點。
馬鞭,瞬間順著琉月的臉頰就擦了過去。
他還是不忍心,還是不忍心,打傷她,打死她。
馬鞭呼嘯而過,從身邊揮了下去。
琉月猛撲而至。
歐陽於飛側身動作,讓開了琉月,如此電光火石間,卻是避不開撲來的琉月了。
琉月雙臂一伸一把抱住歐陽於飛。
狂猛的衝力,撞的歐陽於飛一個跟頭就朝馬匹下摔去。
瞬間,琉月抱著歐陽於飛,兩人咕嚕嚕就滾了下去。
藍天白雲下,兩匹狂衝的駿馬飛射而過,草地上隻留下了滾做一團的歐陽於飛和琉月。
一個肘拐頓住身體。
琉月不等歐陽於飛開口,一下撐起身體就是一聲狂吼。
“你發什麽瘋?我騙沒騙你,信不信任你,你自己心裏沒數,你到現在來跟我發瘋,跟我發瘋。”
滿臉冰冷,對於歐陽於飛的發怒。
琉月心中有愧的同時,也有怒氣。
一個骨碌撐起身,轉過來對上琉月冰冷的眼。
歐陽於飛一聲冷笑。
“信不信任,你自己心裏有數。”
“哈,好,我心裏有數。
我心裏是有數,就怕有的人心裏沒數。
軒轅澈,失憶,這兩件事情,是我騙了你。
這點是我不對,我承認,我向你說對不起。
但是,我到底騙的是誰?我到底要騙的是誰?
歐陽於飛,你不要說你不知道,你的腦子想不出來。”
滿臉冷酷,眉眼橫飛。
琉月一把抓住歐陽於飛的衣領,扯過來,麵對麵的怒吼出聲。
“你給我聽清常
我要是存心想騙你,油田炸彈的事情,我就不會交給你去做。
你不要告訴我,這炸彈你不知道對我有多重要。
你不要告訴我,我**腦子鏽了,發瘋了,才把這事情交給你去做。
我要是存心想騙你。
這些事情,這些布局,這些安排攻打。
所有的一切,我會完完全全告訴你。
歐陽於飛。
我信不信任你,我是不是存心想騙你。
我一心為你著想,你居然來質疑我。
你**的敢給我說一個不字看看。”
冷怒的質問,從琉月嘴裏射出來,帶著犀利的尖銳。
當年,叢林中爭戰養成的雇傭兵粗魯和氣息,此時被琉月完全的發揮了出來。
不容歐陽於飛發話,琉月緊緊的抓住歐陽於飛的領子。
“我不是一個愛拿感情說事的人。
也不是一個感性的把所有一切都整天攤在眼裏,表在麵上的人。
我的朋友,我的愛人。
你們怎麽對我的,我心裏清常”
一指指著自己的心髒,琉月滿臉冷酷。
“都刻在我的這裏,可以讓我拿命來換。
歐陽於飛,你發火,你暴怒。
你否決了你的心意,你否決了你。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否決你自己的時候。
你同樣也否決了我。
我琉月冷血冷情,但絕對不是忘恩負義,毫無人性的人。
你自己給我想,給我好好想。”
冰冷而急速的大吼聲落下,琉月一巴掌狠狠的推開歐陽於飛。
臉色鐵青。
被琉月使力一推,歐陽於飛直接被琉月給推到在了草地上。
背朝黃土,麵朝天。
歐陽於飛狂怒的眼,在琉月一通急吼中微微有絲沉澱。
天上流雲飛轉,快的好似奔馬。
歐陽於飛微微的眯了眯眼。
是啊,若是琉月不信任他,存心想騙他。
何必把那麽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
鐵桶,那打造上隻要他動一下手腳,那些東西都不能用不說。
反而會成為禍害。
若是不信任他,何必把作戰計劃全說給他聽,讓他自己選擇是要來上戰場,還是呆在後方。
眼中的藍天突然有點刺眼。
那金色的光芒,刺的眼睛疼。
歐陽於飛伸手遮擋在額頭上,遮蓋住了雙眼。
琉月知道自己是冥島的人。
雖然他答應了她,要幫她,反了冥島。
但是,他畢竟是冥島的人,他心裏還是有不舒罰
琉月麵上不說,心裏記掛著。
所以,她讓他選擇,讓他呆在後方。
這是不想讓他親自倒前線作戰,親自去推翻冥島的一切。
不想讓自己成為罪魁禍首。
不想讓自己心疼。
這些,都是在不自覺中,在給他著想。
一門心思為他著想,也許,是吧,在不經意的地方。
琉月以一種淡定的,冷酷的,無意的態度,在為他著想,從來沒有說,從來也不屑說。
躺倒在草地上,歐陽於飛覺得眼有點酸。
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才會停在琉月的身邊,幫她。
隻為這個人值得幫。
隻為這個人他想幫。
秋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氣。
拂過歐陽於飛的身體,帶來讓人清醒的力度。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手掌擋著臉,看不到歐陽於飛的表情,隻能帖那語聲的酸澀。
琉月坐在歐陽於飛身邊。
聞聲,看著遮擋這臉的歐陽於飛緩緩的道:“你應該很清楚,你應該想的到的,於飛。
你太聰明,你太狡猾。
我給你說了不打緊,我從來不認為給你說了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那怕,我們曾經是敵人的時候。”
語聲低沉,琉月扯過歐陽於飛的手臂。
一邊清理著那上麵掉下馬,碰撞出的傷口。
一邊淡淡的道:“但是,就是因為你很聰明。
你知道後,你雖然不說。
但是,你的行動,你的眼神,會有針對性,會可能暴露。
那怕,那不是你的想法。
因為,周圍隱藏在我們身邊的冥島人。
都太熟悉你,都知道你的聰明。
於飛,我賭不起,我也失去不起了。
在失去一回,我真的會發瘋的。
所以,抱歉,我隻能說抱歉。”
清理傷口的手很爽利,語調卻難得的帶上了一絲溫柔。
是的,溫柔,在琉月身上很少出現的溫柔。
耳裏聽著琉月的話,歐陽於飛緩緩抬起遮擋住雙眼的手。
睜開眼,定定的看著琉月。
“我當你是我朋友,我當你是兄弟。
我要怎麽你,我會直接一刀殺了你。
但是,我絕對不會騙你。
我能利用任何人,但是我不會利用我的兄弟。”
歐陽於飛對上那雙眼,那雙漆黑卻深不見底的眼。
那眼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現著她的深意。
琉月一貫是直率的,一貫是鐵血的。
她可以說是小人,但是,她絕對不是偽君子。
愛就是愛,恨就是恨。
從來沒有中間地帶。
天光閃爍,帶著絲絲金線揮灑四方。
胸中很暖,仿若雲開霧散。
好像想通,隻是一瞬之間。
但是,在那最深的角落,卻隱藏著一絲酸澀。
一絲,已經說不出口,也沒有說的價值的酸澀。
定定的看著為他清理好傷口的琉月。
歐陽於飛突然一揮手,一拳頭就向琉月砸去。
琉月見此也不躲,任由歐陽於飛一拳打在綏頭,打的她身體朝後一揚,砰的砸到地上。
“讓我知道在有下一次,就不是這麽輕鬆的一拳解決問題了。”
唰的一下站起,歐陽於飛俯身瞪著琉月,惡狠狠的道。
隻是,那眼中已經有了笑意。
那胸中的酸澀,已經深埋起。
仿佛這事情就這麽揭過,不用在議。
伸出手,歐陽於飛朝琉月伸出了手。
被歐陽於飛砸到地上的琉月,瞪了歐陽於飛一眼,啪的伸手,一把握住了歐陽於飛伸來的手。
兩手握緊,歐陽於飛一提把琉月拉了起來。
“在這樣無緣無故的發瘋,你也給我小心下次,我沒那麽好的心情在追第二次。”
冰冷,但是卻夾雜著隻有第自己人才有的自然。
歐陽於飛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你就當我喝醉了酒發瘋。”
回應他的則是琉月的一個白眼。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琉月的臉上,冰冷而情貴的月中女神。
歐陽於飛看著琉月的臉,心底浮現一抹苦笑。
他心底清楚為什麽這次發這麽大的火。
那是一種感情的崩潰,是一種被背叛的遷怒。
卻更加是一個借題發揮。
軒轅澈死了,琉月忘記他了。
這是一件多麽好的事情。
一切等於重頭在來,而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他從沒正正經經出口說他喜歡她。
但是……
這,實在是一個太好的機會。
這一次,他會竭盡全力去爭取。
但是,沒有想到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騙他的。
他的努力和興奮,就如那水中月亮,瞬間破碎。
鏡花水月,最後一場空,了無痕跡。
這豈能讓他不怒,豈能讓他不瘋狂,豈能讓他靜的下來。
那股胸中的怒火,幾乎要燎原。
讓他口不擇言的說出了太多的話,甚至不惜敵對。
這一切不過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緊握的雙手,傳來一股清涼的感覺,那是琉月的溫度。
歐陽於飛掃了眼琉月給他清理的傷口,閉了閉眼。
那是一種自然的姿態,那是一種親生兄弟般的自若。
琉月沒有付給他愛情,她卻給了他朋友之情,兄弟之情。
心底,無聲的歎息了一聲。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朋友兄弟情義,是能一輩子的,是比愛情更持久,更香醇的感情。
能這樣一生一世,何嚐也不是一件好事。
揉著肩頭被歐陽於飛打麻木的地方,琉月看了歐陽於飛一眼。
有些話不用多說。
有些情不敢承受。
不是她夠殘忍。
隻是……
扭頭,碧海藍天。
“馬呢?”
“跑了。”
“那怎麽辦,這麽遠?”
“走回去。”
冰冷和燦笑聲交替,藍天白雲下,兩道人影在大吵一架後,並肩朝著前方走去。
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事。
仿佛,從來沒有傷情的發泄。
陽光在他們身後,拉長了長長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有些人,選擇不瘋魔不成活。
有些人,卻選擇深深隱藏。
天青碧藍,秋風颯爽。
四國聯合,戰鼓擂動。
在這秋風中,中原擂動升天。
兵馬盡出,殺伐滔天。
天辰和北牧加入戰團,那起先被冥島和後金壓著打的局勢瞬間一變。
秋風金陽中,天辰和北牧聯手,第一時間不是去對上已經攻入雪聖國和傲雲國的絕對力量。
而是聯手抄了後金國的老底。
直接壓兵而上,以閃電之勢,封鎖了後金靠著東海的沿海所有地區。
斷了冥島和後金的所有退路。
天辰和北牧這一封鎖,立刻反把後金和冥島包圍了起來。
上有北牧,左有傲雲,下有雪聖,右有天辰。
一下掐出了合圍陣勢,成四方之勢。
立成關門打狗之局。
中原戰局,誰也沒有想到,天辰一來就是如此雷霆之勢。
頃刻間喜的狂喜,怒的狂怒。
傲雲國境內,冥島和後金中軍營帳。
“啪。”一聲震耳欲聾的碎裂聲響起,驚的四方鴉雀無聲。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居然沒死,我們居然上了他的當,呀呀,簡直是豈有此理。”
中軍營帳中。
冥島九聖之一木聖,鐵青著一張臉。
那雙眼射出的火光,幾乎要燒毀所有的一切。
身旁是主攻傲雲國的金聖,水聖和土聖。
至於另五聖,宮商角徵羽,五人,則負責的是攻打雪聖國。
目前不在這裏。
坐在木聖下首的水聖同樣滿臉鐵青。
那鋼鐵一般的堅毅五官,幾乎被憤怒燒的變形。
握著才從後方傳遞過來的最新消息,那消息早已經被強大的內力,壓成了粉碎。
“騙局,好一個軒轅澈,置之死地而後生,好,好。”
抓著手中的長劍,金聖雙眼中的殺氣,完全無法遮擋。
“我們低估他了,也低估她了。”
土聖靠在椅背上,麵沉如水。
置之死地而後生,先求死,後求生。
避開了他們的重兵壓境,等他們陷入如此地步的時候。
才來重現翻兵,好一個軒轅澈,好一個琉月。
一室的低氣壓,秋田時節,居然冷的好似要凍傷人。
“那,那,現在怎麽辦?”就在這低氣壓中,後金國主辰飛,低估著陪著小心開口。
在冥島九聖麵前,他雖然是一國之主,卻一點猖狂都不敢有。
時時得陪著小心。
“你給老子閉嘴。”木聖一聲暴喝。     那犀利的眼光一掃,辰飛立刻被嚇的動也不敢動。
天,好強大的氣壓。
金聖掃了辰飛一眼,理都懶得理會他。
轉頭看著木聖道:“現在最新的情況,北牧和天辰已經聯手攻陷後金的臨海幾處城池。
所有與海路想通的城鎮,全部被他們拿下。
我們現在已經處在這整個包圍圈中的形勢。
而且,北牧和天辰攻陷城池的速度非常快。
這戰報是三天前的事情,現在估計後金又有幾城陷落在軒轅澈的手裏。”
邊上的水聖和土聖一聽,齊齊橫了不敢在說話的辰飛一眼。
沒用,在才多長的時間。
幾乎給他們反映的時間都沒有。
後金最重要的地方就丟陷。
還一路讓人壓著打,快速的吞並。
簡直是無用之極,生生讓天辰斷了他們的後路。
一旁的辰飛感覺到如此犀利的視線,更加是頭都不敢抬。
他舉國的兵馬都已經跟著他們出來,全力攻擊雪聖國和傲雲國。
國內本就已經沒什麽兵馬了。
現下天辰和北牧來勢洶洶,他自然是低檔不住。
怒歸怒,冥島九聖到底是冥島九聖。
立刻就穩沉了下來,開始製定作戰計劃。
“圍我們在中原腹地,就以為能把我們一網打盡,哼,實在是太小看我們冥島。”
木聖雙眼一眯,唰的抬眼掃向一旁不敢吭聲的辰飛。
“你,帶領二十萬兵馬,卡住擁城。
要是敢失守,你就提頭來見。”
冰冷而夾雜著不用質疑的命令。
對帝王發布這樣的命令,古往今來,也許這是第一個。
擁城,是通往現在他們在傲雲國和雪聖國的主戰場必經之地。
隻要能卡住十天,或者更久。
他們就能加快速度拿下傲雲國和雪聖國。
沒有了腹背受敵,在掉過頭來全力對付天辰。
這一場仗他們說不定不會輸。
而且,他們的目標可不是一統中原,他們要的隻是複仇和剿滅。
隻需掠奪一切,無需坐鎮留守。
辰飛一驚,唰的抬起頭:“我,為什麽是我?”
他不會打仗啊。
木聖聽言雙眼一沉,卻緩慢的道:“很好,你可以不去。
不過,這後金,本尊也不介意重新替他洗牌。”
辰飛一聽立刻二話都不敢說,嚇的直哆嗦。
做國主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算一流了。
“你隻需要扛住十天,十天後就退兵與我們匯合。”水聖開口。
“是。”一聽如此,辰飛啥話也不說了,應了一聲,飛速的就朝中軍帳外走去。
擁城,乃是他後金的軍事重城。
易守難攻,抵抗住天辰和北牧聯手,他沒信心。
隻阻擋他們十天,這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看著辰飛快步走了出去,土聖冷冷的扔下兩字:“沒用。”
“軒轅澈和小主人交給他來應付。
現在,我們注意這裏,十天之內,定要拿下傲雲國和雪聖國。
絕對不能讓他們和會成同盟。”
木聖唰的展開地圖,沉聲道。
“沒問題。”金水土三聖立刻走了上來,齊齊出聲。
十天攻陷已經幾乎逼到兩國國都的雪聖國和傲雲國,這一點,絕對沒有問題。
秋風蕭瑟,帶著微涼。
藍天高廣,那是屬於秋的特色。
戰鼓轟鳴,廝殺震天。
中原的關門打狗,正在激烈的進行中。
琉月率領著北牧五十萬大軍和軒轅澈的天辰大軍。
分兩條路線在走。
從臨海的方向,就如兩柄利劍,直朝後金中心殺去。
沿途,遇神殺神,遇佛嗜佛。
完全沒遇一擋。
那種吞並速度,簡直目空一切,橫掃一切。
幾日時間,就直線逼近擁城。
黃土壟地,秋風高原。
帶著那屬於高原特有的黃色,在所有人麵前鋪成開來。
那是一種雄壯,那是一種豪氣。
“轟隆隆……”戰鼓在這份豪氣天地中,狂飆而上。
帶著血氣,帶著狂妄和激烈。
那激烈的鼓點揮毫著,激動人心,帶起戰栗。
激起男人骨血裏的瘋狂。
擁城前力圖高原。
後金二十萬軍隊黑壓壓鋪成開來。
前陣,後陣,涇渭分明。
進可攻,退可守,占據天時地利與人和。
軒轅澈的隊伍還沒來,琉月的北牧先到了。
橫刀立馬,琉月高坐馬上,看著眼前的後金二十萬軍隊。
那中軍營帳上飄舞的旗幟,是後金的王旗。
後金國主辰飛在這裏。
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琉月冷冷一笑。
身旁,一直跟著沒有在回盛京督造鐵桶的歐陽於飛,淡淡的抬手,伸出二指朝前一揮。
立刻,身後的前鋒營,呼呼的推出了大量,整齊的投石機和戰車。
遠在後金中軍的辰飛一身龍袍,見此不由皺眉。
這什麽打法?
從來沒有人看見過在幾十萬大軍對上的高原上。
用上隻有攻城才有用的戰車和投石機。
這慕容琉月是瘋了不成?
一字排開,密密麻麻幾乎看不見頭。
那銀色的光芒在天空下閃耀,帶著清冷和詭異。
“辰飛,你給我聽著。
本王念你是中原後金之王,乃中原人士,我中原有何之爭,我中原自己解決。
你引狼入室,簡直可殺。
今日,本王就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束手投降,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保你後金曆代祖先牌位不失。
否則,必要你後金王族一個不留,祖先毀於一旦。”
冰冷而鐵殺的聲音狂飆在空氣中,帶著無法言喻的冷酷。
歐陽於飛把琉月的話以內力揚聲而出,刹那傳遍四方。
古往今來,關起門來怎麽打都行。
但是,要是外人侵入來打。
就算兄弟姐妹毫無感情,那也是聯手對敵。
外人,怎麽都是外人,豈能讓他們欺負。
這通敵賣國,引狼入室的罪,那可是可以挫骨揚灰的。
聲揚四方,瞬間帶起一片沉默。
辰飛聽言氣的臉色發青。
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敢教訓他,簡直就是找死。
成王敗寇,那才是正話。
當下,辰飛一道令下,二十萬後金大軍立刻矛頭一豎,朝著琉月就磨刀赫赫而來。
琉月見此嘴邊的冷笑更濃。
反正也沒指望辰飛會投降受死,吼兩句,不過是天下一個交代吧了。
看著後金大軍壓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琉月手一揮,一道信號彈瞬間升空。
在天際炸響,渲染與所有人的眼裏。
伴隨著這杖信號彈的升空。
那北牧退出來的戰車和投石機,整個的整裝完畢。
巨大的,裝滿原油的鐵桶,被放置在了投石機上麵。
無數的小黃旗舉起。
“射。”一聲整齊的大吼。
銀白色的鐵桶朝著後金二十萬大軍就**出去。
那銀白色的光芒,就如一條整齊的銀環,在天空中劃過。
一條好寬的流星。
“轟。”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炸響在天際。
紅色的火光,狂飆而出。
巨大的爆破力,四射而來。
人仰馬翻,群雄落馬。
高原上,瞬間被渲染成一片火光,黑土。
投石機上鐵桶飛出,那身後的戰車上立刻有人抬下另一個鐵桶。
快速的安定到位。
“發射。”
第一輛戰車上的油桶空了,第二輛裝滿鐵桶的戰車立刻推上。
空掉的戰車退後。
立刻以一種奇快的速度,朝著整個隊伍的最後陣營飛奔而去。
一切井然而有序。
戰火紛飛,帶著絕對的威力,帶著目空一切的狂妄。
“天,這些是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強大的炮火中,後金二十萬兵士被炸的麵無人色。
藍天白雲下,滾滾濃煙升空而起。
迅速彌漫於這一方天空。
後金國主辰飛,剛才還一臉自信,現下臉色蒼白。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
天啊,那到底是什麽武器。
“退,退回城。快,退兵……”
掉頭而跑,辰飛幾乎是目赤欲裂。
平地上打不過,回城,回城堅守,就不怕這琉月了。
急促的鳴金聲響起,退兵,退兵。
被炸的回不過神來的後金二十萬大軍。
一聽鳴金聲,立刻連滾帶爬的就往後退。
對麵的草原上會使妖法,會使妖法,他們打不過。
二十萬大軍,隻一個照麵,就大敗而回。
那速度,簡直比衝鋒還快。
就如潮水,眨眼就已經狂退而走。
琉月見此一聲冷哼,一揮手大喝一聲道:“追。”
想這麽退兵就走,沒門。
整軍壓進。
鐵桶立刻被收納上戰車,投石機直接上了備用的戰馬。
那種訓練有素,是歐陽於飛訓練了千百次的成果。
辰飛後退的速度很快,狂衝回擁城。
而琉月載重太多,速度沒有辰飛快。
等琉月追上來的時候,辰飛的大軍已經基本都進入了擁城。
那高高的城門快速的封閉了起來。
城牆上,弓箭手,投石機,火球,滾油,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琉月攻城。
琉月見此冷冷一笑,手一揮。
投石機被放下,本來大桶的原油戰車退後,小桶的原油被拖到了前麵來。
這些,她當初可是都考慮過的。
城牆高厚,大桶投擲不上前,小桶還怕啥。
手高高的舉起,一溜銀色鐵桶矗立在弓箭射程外。
攻城,對於別人來說是難事。
對於她,小菜一碟。
“攻城。”
冰冷的聲音穿越天際,炸響在擁城上空。

兵臨城下
兵臨城下
銀色飛躍,火光四射。
**的銀色劃破天空飛向那高高在上的城牆。
橘紅的火光伴隨著銀色落下,瞬間綻放在天地之間。
瞬間,本羅列有序的城牆上,一片鬼哭狼嚎。
“退,快退啊……”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天,這是什麽東西……”
“啊,火,火……”
混亂,無法言喻的混亂。
高高在上的牆體上,防守的士兵,那裏見過這樣的榴火大炮一般的凶猛攻擊。
他們的箭還沒有射到敵人的身上。
那狂猛的爆炸力量就已經綻放在他們身邊。
那是一種絕對的力量。
那是一種完全無法抵禦的彪悍。
城牆上瞬間大亂。
各方防守的士兵,屁滾尿流的朝四麵而散。
那裏還顧的上守城。
那裏還顧的上攻擊城牆下麵的敵人。
此時,沒有任何事比逃命重要。
何況,如果敵人跟他們一樣實力,那麽為了保衛國土。
還可以誓死一拚。
但是,現在敵人有妖法,他們根本抵抗不住。
那麽,潰敗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鮮紅的火花在城牆上跳躍著,帶著嗜血的殺氣。
高高的城牆下,擁城內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四下奔逃,軍兵夾雜著普通百姓。
沒有人想過擁城就這樣失守。
沒有人想過,如此安全的地方,就這麽快就被敵人攻來。
沒有預料的凶猛火力,讓一切都變的倉惶,恐懼,和驚慌。
城牆下,街道上。
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人。
其中還夾雜著不少高官貴族。
“國主,快走,我們快走,擁城馬上就要失守了,我們快走,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架著後金國主辰飛的後金西廠新任廠主,滿臉驚恐的拖著辰飛混跡在人群中,朝著後城狂奔。
被他駕著不斷朝後城跑去的後金國主辰飛。
剛才還微微有點智珠在握,有恃無恐的感覺。
此時早已經煙消雲散。
臉色蒼白的如鬼,雙腳幾乎有點打篩子。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就這麽讓那慕容琉月把他的擁城打下了?
這麽快,怎麽可能這麽快?
他答應冥島九聖要守住十天的。
這……這……這一天都沒有守住……
這是什麽火力?
這是什麽力量?天啊……他怎麽交代啊。
辰飛的臉整個已經扭曲的不能看了。
“國主,等等老臣……”
“國主,救救我,國主……”
跟在辰飛身後往出跑的擁城高官,那裏有西廠人的腳程,立刻就被甩在了後麵。
被瘋狂的人群給踩踏了下去。
這個逃命的時候。
沒有人會在乎你是不是高官,是不是應該先讓你過去。
這個時候是真正的平等。
臉色蒼白,辰飛理也不理那些高官,跟著西廠廠主朝外衝。
炮火轟轟,震響半邊天際。
混亂的人群卻沒仔細看,那激烈的爆炸並不曾炸與人群中,它隻朝著製高點的石台牆台在炸開。
威懾卻並不傷人。
屹立在早就被塞住耳朵的馬匹背上,琉月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要的是攻城,而不是屠殺。
手中二指向前一揮。
那身後攻城戰梯和攻城車已經準備就緒。
就在琉月這一手勢下,躲避開銀色的飛揚,朝著那緊緊關閉的城門就衝了上去。
幾乎三個人才能合抱的巨木。
轟的一聲伴隨著攻城車撞上那堅固的城門。
城門兩抖,幾乎潰散。
可見,那城門後本應該誓死捍衛的後金士兵根本沒有。
高高的攻城梯,一點反抗都沒有遇見。
一部接一部的搭上擁城的城牆。
鐵黑色的兵士,立刻順著沒有攻城梯就衝了上去。
黑壓壓的一片。
就好像那無數的螞蟻,搭建上橋梁,從四麵八方攻城掠地。
眼見場麵已經完全被己方操控,歐陽於飛打了一個手勢。
手勢立刻一個接一個的傳播了下去。
那銀色的炸彈立刻減弱了下來。
沒有在對著城門狂轟濫炸。
隻零星的對著那高大的建築投擲那麽一兩個去。
威懾力還是十足。
但是,絕對不會在傷到人去。
原油不多,要節省著點用,這才是戰爭的開始。
而且,犀利的武器隻是為了震懾,而不是為了屠殺。
“轟。”一聲沉悶的垮塌聲在衝鋒聲中響起,那高高的城門,在眾目睽睽下倒塌了下來。
被後金以萬金之力。
傾力打造的軍事要塞,軍事重城。
打開了城門。
“衝啊。”
無需多餘的指揮,伴隨著攻城車狂衝而進。
那在琉月身後待命的大將軍韓飛一聲大吼,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率領中軍朝著那開啟的城門就衝上前去。
兵馬洶湧,帶著絕對的鋪天蓋地之勢。
一直矗立在琉月身邊的歐陽於飛見此,突然一縱馬抽身而上,也**過去。
城門上,各色的攻城梯上人流如織。
翻過高高的梯子,進入城牆之上。
下方,大軍如飛而至。
後金要塞攻破,須臾之間也。
那代表後金挑在城牆上的王旗,在大火中灰飛煙滅。
取而代之的,則是北牧的王旗。
一直冷麵看著一切的琉月,此時眼中方閃過一絲冷銳。
縱馬緩緩的朝擁城城門而去。
對於別人可能要攻打一個月,半年,甚至一年的軍事要塞。
在她強大的火力下,根本連凸顯它們強項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在絕對的力量中,破城。
“蹲下,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蹲下……”
此起彼伏的大喝聲不斷的響起,帶著絕對的震懾。
響徹在擁城的上空。
天藍如碧,絲絲白雲在天空中飛舞。
天幕蒼穹,宇內高廣。
絲絲秋風飛過。
在那牆頭上跳躍的火焰中。
在那犀利的高喊聲中。
伴隨著和它們而來的,是越來越多的人蹲下,投降。
縱馬緩緩的進入擁城。
琉月站在寬闊的城門前,冷眼掃過眼前的一切,緩緩的點了點頭。
“很好,本王接受你們的投降。”
帶著絕對威懾和高壓的淡漠言喻飄揚而出,彌漫於整個擁城上空。
“主帥,此俘虜如何解決?”
就在琉月一言落地的當口,遠處一聲高聲大喝響起。
歐陽於飛提著一人,遠遠如飛而來。
靠的近了,琉月方看的清楚,頓時雙眼一眯,嘴角微挑。
辰飛,後金國主辰飛。
原來早先一步進城的歐陽於飛是去追辰飛去了。
已經不是那一身帝王甲胄。
此時的辰飛很是狼狽,身上還濺滿了鮮血。
被歐陽於飛堵住口,提在手裏,行了過來。
一把把辰飛扔在琉月的麵前,歐陽於飛拍了拍手,叉腰而立。
琉月俯視著跪坐在她麵前的後金國主辰飛,冷冷的一笑。
“本王道是誰,原來是後金國主。”
冰冷的話傳出,聲音不大,但是隨著風飛揚而去。
遠處,近處,蹲下的後金百姓不由都是一愣。
“嗚嗚……”被堵住了嘴,辰飛說不出話來,隻好對著琉月不斷的嗚嗚出聲。
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也不知道歐陽於飛用了什麽招數。
好手好腳的辰飛,卻是一動也動不了,隻能嗚嗚嗚嗚。
琉月冷眼掃了一眼辰飛,一摔衣袖抬頭望天大聲道:“後金國主辰飛,引狼入室,偏幫外人欲滅我中原。
罪不容誅。
勸其投降不累百姓生死,不聽勸告反重兵出擊。
招來這破城禍事,傷亡百姓無數。
罪大惡極。
來人啊,送後金國主上路。”
冰冷的聲音劃破天際,直接定了辰飛的罪。
沒有容辰飛辯解,也沒有容辰飛在說一句話,嘶想聽。
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反抗。
勝者為王,本就是這個道理,何況辰飛他乃咎由自取。
想吞並中原不是罪,引狼入室,造成這如斯風波,才是大罪。
這是中原全民的敵人。
“嗚嗚嗚……”一杯毒酒,三尺白綾,以全帝王之麵。
“後金國主伏誅……”
藍天下,破起的清亮聲音飛躍天空,朝著四麵八方飛揚而去。
後金國主伏誅。
這絕對是一個大消息。
秋風簾卷,帶走對於中原其他百姓狂喜的消息。
就在琉月破城的身後,軒轅澈的兵馬也已經到了。
快速朝著擁城而近。
“王上,這誅滅辰飛是大事一樁,你怎麽讓……”
副將慕容無敵有點皺眉。
在這個關頭,誰先破去最關鍵的城池。
誰先誅殺後金以致冥島主要人物。
這在中原百姓心裏,那絕對會起著敲山震虎的效果。
萬事,求得就是一個第一。
那是一種震懾,那是一種絕對的威壓。
就算後麵可能有人更突出。
做的事情更多,打的勝仗更多,對中原的功勞更大。
但是,所有人都目光都會盯住第一。
都會感謝這個第一。
這,是所有人千百年來堆積起來的常性。
雖然,琉月是他的孫女,但是慕容無敵還是有點不太……
軒轅澈壓著速度等琉月攻上去。
斬殺此次因為後金開國門當幫凶,才至中原如此之慘烈的戰爭的後金國主辰飛。
這樣滔天的功勞和隱藏在深處的意義。
實在讓的他心裏不是滋味。
縱馬朝擁城前去的軒轅澈,聽言沒有回頭冷冷的道:“我跟月誰上有何區別?”
“王上,你知道的,這絕對有天大的區別。”
慕容無敵聽著軒轅澈的話,腦門上幾乎要冒煙了。
轉頭,見慕容無敵如此急躁,軒轅澈突然冷冷的一笑。
沉聲道:“月需要這樣的震懾,寡人的王後,不單單是外族的王,還是救整個中原的大功臣。
寡人,要整個中原都服她。
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
冰冷卻帶著絕對堅定的話,堵的慕容無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原來……
難怪他們的王也帶著那銀色的鐵桶。
卻一直壓著速度,等琉月率兵先攻上去。
這是要給琉月累積功勞。
這是要給琉月一個絕對的威懾。
一個對整個中原的威懾。
天辰可以要一個嬪妃是外族人,中原可以要一個嬪妃是外族人。
但是絕對不能是一個王後。
這是潛移默化的傳統。
身份叵測多重的琉月,要最後風臨天下。
那麽,她就要站在絕對的高度,站在全天下都感激的高度。
這樣,還有誰敢說話,還有誰敢質疑。
原來,他們的王打的是這個主意。
“王上,你……”慕容無敵沉默的半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的月兒是鷹,寡人豈會淹沒她與深宮。”
鐵黑色的披風,在金光中閃爍。
那高大的後背,給出的是最斬釘截鐵的承諾。
琉月沒看見,也沒帖的承諾。
慕容無敵聽言有一瞬間的愣怔。
看著軒轅澈朝著擁城城門而去的矯健身影,愣怔後,慕容無敵什麽話也沒說,直接一揮手,領軍緊跟。
金光亂顫,帶著令人心醉神馳的舒爽。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一切。
戰場上,特別是現在的戰場上,時間,耽擱不起。
琉月破了擁城,立刻一點停留都沒有,直接朝前而去。
身後,軒轅澈率軍,進入擁城的時候,隻看見了特意落在北牧兵馬最後的琉月。
夕陽如火,把大地渲染成一片橘紅之色。
一身甲胄的琉月,在一片橘紅中,美的奪人呼吸。
抬頭,轉頭。
目光穿過一切,鎖定在一起,隔著長長的擁城。
嘴角勾勒起一絲微笑,軒轅澈舉起手,朝著等候著自己的琉月高高的翹起自己的大拇指。
一直與琉月同行的歐陽於飛見此。
眉色一冷,狠狠的瞪著笑容滿麵的軒轅澈。
那牙齒磨的,幾乎要把軒轅澈就這麽生吞。
軒轅澈見之則回了歐陽於飛一個燦爛的笑容。
充滿了歉意,充滿了燦爛。
歐陽於飛不由一愣。
琉月見此冰冷的眼也暖了起來。
看著軒轅澈的笑容,琉月極帥氣的二指並攏,在唇上一貼,朝著軒轅澈飛揚而開手臂。
一個飛吻,一個含著濃濃情意的飛吻。
不過,看著微微愣怔的軒轅澈,琉月知道軒轅澈沒看懂。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啟唇一笑,琉月回頭一勒馬繩,駿馬立刻撒開四蹄,朝著前方就奔馳了出去。
橘紅之下,隻餘給軒轅澈一個背影。
征戰一月,僅僅一個對視,立馬又是分離。
軒轅澈見此眼中光芒閃動,一揮手。
身後兵馬立刻緊跟,跟著軒轅澈朝著另一個城門前去。
還是分兵兩路。
琉月去往傲雲國的方向,幫獨孤夜。
而軒轅澈去往雪聖國的方向,與雲召統一戰線。
夕陽如火,琉月和軒轅澈朝著兩個方向,前進。
秋色蔓延,帶著屬於秋的氣息。
卻從來沒有一個秋天,能如此般炙熱。
戰火紛飛,戰鼓擂動。
琉月和軒轅澈有鐵桶原油在手。
那一路攻過去,簡直就是勢如破竹。
沒有什麽力量可以對抗他們。
沒有什麽人可能抵禦他們。
就如兩道犀利的箭頭劃破長空,一往無前的朝著冥島九聖與雪聖國傲雲國的交戰主場而去。
後金,所有的國力,一在冥島九聖攻打兩國一方。
一在被琉月攻破的擁城一方。
其他地界。
那就是一個白嫩嫩,沒有一絲硬殼,沒有一個爪牙的蟹肉,展現在琉月和軒轅澈的眼前。
加之沒有了國主,群龍無首。
更加談不上什麽抵抗。
那是一路高歌猛進,所向披靡。
快速的朝冥島九聖的身後逼去。
傲雲,雪聖,和冥島九聖的主戰場。
冥島主帥陣營。
“什麽,半日時間攻破擁城,此時已經逼近非城和含城?”
主攻雪聖國的宮聖臉色鐵青,看著手中傳來的八百裏加急,幾乎有吃了它的衝動。
半日時間,區區半日時間,就攻破他們身後的屏障。
還是抵抗十日,給他們十日的時間緩衝和攻陷雪聖國和傲雲國。
**的,現在才半日。
中軍營帳中一片沉默,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無用。”冷眉一橫,商聖一袖袍揮出。
那進來上稟八百裏加急的後金大將。
被商聖一袖袍揮出的暗勁,轟的一聲轟出去,撞在營帳外的巨樹上。
頭一歪,一口鮮噴出,昏了過去。
營帳外的人頓時嚇的心驚膽戰。
“**的簡直無用,辰飛那小兒都被殺了,早知道他無用,卻沒想到如此無用。”
羽聖鐵青著臉。
“炸藥?會爆炸的東西?那是什麽武器?他們用了什麽武器?”
角聖皺著眉,眼光不停的波動。
那是什麽武器?怎麽擁有如此大的力量?
僅僅半日就破了擁城,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知道,沒有人清楚那是什麽東西。”宮聖沉著聲。
此話一落,營帳陷入短暫的寂靜。
這麽大的威脅力,若是他們正麵對上……
“現在怎麽辦?老木那裏怎麽說?”
短暫的沉默後,徵聖冷著一張臉,沉聲問道。
威力強大,那更加要給自己找一個穩妥,否則對上會更加的吃虧。
冥島九聖,那是冥島高級別的人物,都是極能審時度勢,沉的下來的氣的主。
抓著手中的八百裏加急。
宮聖麵色扭曲,卻以一種絕對冰冷的聲音道:“目前就算他們來勢在快,也離我們有千裏之遠。
老木的意思。
打這個時間差,就在他們還沒來的現在。
全力進攻,滅了雪聖國和傲雲國。
在轉過頭來對付軒轅澈他們。
否則,腹背受敵,我們會死的很慘。”
營帳內,商角徵羽四聖,聽宮聖如此說,對視了一眼,二話沒說就站了起來。
既然沒有其他的辦法。
那麽,他們隻有背水一戰,狠衝了。
沒有了後路,沒有了退路。
整個後金的國境被封閉,他們冥島的二十萬大軍和後金的幾十萬大軍,被完全的圍困在了雪聖國和傲雲國境內。
那麽,他們也隻有拚命了。
烽煙滾滾,帶著肅殺之聲,響徹山河大地。
背水一戰,隻有前進沒有後退。
前進,吞並兩國,在回頭反攻,還可言一勝。
否則,他們前來的二十萬冥島兵馬,可能會在這全軍覆沒。
這樣的概念,讓冥島九聖完全拋棄了一切矜持。
瘋狂的攻擊傲雲國和雪聖國。
那戰線在不斷的朝著傲雲國和雪聖國國都推進。
然而,就在冥島這樣瘋狂的猛攻中。
雪聖國和傲雲國,就好像早就放棄了抵抗一般。
所有的兵力,全部退守回兩國的都城。
前方的城鎮完全的放棄。
不在與先前一城一池都要拚死爭奪,都要一寸一寸血的來拚。
完全的放棄了。
大中小型的城鎮,城門直接開啟,好像在歡迎冥島的兵馬前來一般。
城市中的百姓,關門閉戶,卻並不移居離開。
看見冥島兵馬赫赫而來。
掃一眼就乖乖的退開,別說行動上不反抗。
就是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而且聽話的很。
叫拿吃的出來,就拿吃的出來。
叫喂馬匹就喂馬匹,叫他們照顧他們就照顧。
不管冥島九聖發出怎樣的命令,那就是直接的聽從,心甘情願樂在其中的聽從。
那簡直比冥島那東海島嶼上的臣民,都還要聽話和和諧。
感情,就好像是一家人,一國人。
然而,這些雪聖國百姓和傲雲國百姓對冥島九聖的兵馬好。
冥島九聖的兵馬反而不願意了。
是敵人,那就該紅刀子進,白刀子出,那就應該拚命。
這個又不謙卑,又不惶恐。
那麽一副我們是友好的,我們是一家人的狀態。
反而讓他們滲的慌。
給出來的糧食不敢吃,怕裏麵有毒。
給他們喂馬,他們不敢讓喂,萬一毒死了,那他們就沒有進攻裝備了。
讓出屋子給他們睡,他們怕半夜頭頂掉鋼刀。
讓出街道給他們走,他們還怕地麵下是不是有陷阱。
這般的委曲求全,這般的笑臉迎人。
那怕冥島的兵馬怕的要死,也不好意思動手。
屠殺百姓,那是罪過。
而且,還是這麽好的百姓。
因此下,那些城池是一個個迎來送往。
客客氣氣迎來冥島的兵馬,溫溫和和的在送走他們。
那場麵,好比十八相送,淚灑衣襟,揮帕別過。
倒頭來,冥島兵馬是戰戰兢兢累的要死。
各城百姓是高高興興,一點損失都沒有。
都說人不能老實,人不能和藹。
瞧,就這麽一風氣的卒。
立刻讓冥島兵馬草木皆兵,反而也客氣了。
人,果然不能來懷柔政策。
就在這如此美好的兩國百姓聽話,冥島兵馬噤若寒蟬拚命趕路中,傲雲國和雪聖國卻在大動。
那所有調集回去的兵馬。
在進駐兩國都城之後,開始橫向移動。
以雪聖國都城和傲雲國都城,為一條線,移動。
兩國本來就是聯合起來的。
兵馬基本就有交匯在一起的時候。
此時,完全的穿插到了一起。
就如一條麻繩,緊緊的捆綁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拉成一條線,鑄下一條以雪聖國都城和傲雲國都城連貫而起的,鐵桶防禦線。
與北牧和天辰駐紮在後金邊界的兩條封鎖線。
東西呼應。
他們不是放棄了抵抗。
所有抽回來的兵力,全部駐紮在了這裏。
這裏,將會是最後的決戰之地。
他們是在保存實力。
在知道冥島會發瘋攻打他們的時候,保存最後的實力。
秋風吹過大地。
碧藍的天越發顯得高廣,讓人看的目眩神迷。
戰鼓聲動,狂飆天際。
兵馬赫赫,廝殺聲驚天動地。
在寧靜了接近十日後,傲雲國都迎來了冥島金木水土四聖,和他們率領的四十萬兵馬。
最後的防線,最後的決戰之地。
五天五夜,攻城和防守進行了五天五夜。
紅色彌漫了整個這一方天際。
那濃重的血腥味隨著秋風飛揚,直上九霄。
那火焰般的顏色,亮的幾乎晃痛了所有人的眼。
“東城門滾油不夠……”
“加上。”
“南城門人手不夠……”
“掉下劉軍,換上禁軍。”
“西城門沒箭了……”
“北城門……”
高高的城牆上無數的人往來奔走,無數的稟報聲此起彼伏。
“殺啊……”通天的大吼震響在傲雲國都城外大地。
冥島五天五夜沒有攻下傲雲國都,幾乎完全瘋狂了。
那猛烈的進攻,不計代價的進攻,就算傲雲早有準備,也抵抗的極為慘烈和沉重。
天涯,沂水,等大將不斷的周旋在幾大城門上,不斷的調動軍需。
那血紅的眼,完全猙獰。
一個人頭從城牆上冒出來。
天涯眼快手疾,一刀砍了下去。
身後的士兵一步衝上,砰的一下使盡全力,把那搭在城牆上的雲梯推了倒去。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攻上來,又被他們殺回去,人都麻木了。
“怎麽還不來?”
嘴角都已經起了泡,天涯一邊指揮一邊咬牙切齒。
琉月怎麽還沒來?還沒來?
轟,轟,天涯的話才落下。
城池下突然一聲震天的大吼。
冥島幾十萬士兵不要命的衝上來,全線壓上。
這是孤注一擲,不濟傷亡的攻城了。
“媽的,媽的,給我抵禦,誰敢放一個人上來,老子滅了他九族。”天涯幾乎要瘋了。
而此時,傲雲皇宮內。
獨孤夜一身淡黃色太子袍,冷冷的站在正殿之上,凝望著天際。
那冰冷的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而在他的四周,所有的文臣全部集結在殿內。
沒有人說話,一片靜寂。
甚至能帖從城門傳到這裏的廝殺聲。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等。
“報,冥島四十萬兵馬全力攻城了。”
傳信兵滿頭大汗的衝上來,幾乎已經有點說不出話。
“守住。”
聲音冰冷,獨孤夜凝望著蒼穹的眼,甚至沒有低下,隻冰冷的認出這兩個字。
“是。”
“報,東城門有攻破的跡象,不夠打退……”
“報,西城門吃緊……”
寂靜的大殿在一聲聲的稟報中,越發的寂靜,壓抑。
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傲雲國主,滿頭大汗,咬牙看著一直不動聲色獨孤夜道:“王兒,調軍參加防守吧,你把三十多萬兵馬停駐不動,這……”
“我自有打算。”獨孤夜頭也沒回的冷聲道。
傲雲國主咽下到嘴邊的話,他的兒子不會錯,不會錯,但是……
殿內,越發的寂靜了。
“報,東城飛鴿傳書。”
“拿來。”一聽此報,獨孤夜突然動了,一個閃身衝至跑來的傳令兵身前,一把奪過那飛鴿傳書。
打開,上麵隻有幾個大字。
北牧女王耶律琉月,到。

反攻開始(接)
反攻開始
唰的一把握緊手中的飛鴿傳書,獨孤夜冷漠的眼中火光一閃。
琉月來了,琉月趕到了。
“來人,拿我的盔甲來。”大手一揮,獨孤夜整個人就好似被點亮的燈火,亮了。
身後,寂靜的大臣,見此不由齊齊大動。
盔甲,他們太子殿下從來沒有用過盔甲,今日是……
一直陷入窒息沉默下的傲雲皇宮正殿,開始複蘇。
一套銀色的盔甲覆上修長的身軀,威猛矯健的同時,更襯托的獨孤夜清皓如月,高貴如神。
陽光從窗戶上灑下,把那份銀白渲染的越發波光粼粼。
傲立世間,神聖不可侵犯。
“開宮門,跟我走。”冰冷的大喝蜿蜒而上九天。
充滿了豪氣,充滿了孤注一擲的絕殺。
獨孤夜一揮手,披風飛揚而起,大步就朝宮門而去,那傲世獨立的背影,高絕而冷酷。
銀色晃眼,普天下獨此一份。
陽光耀眼,傲雲國都城外血戰正酣。
拍馬而來,奇快如電。
琉月領著她的五十萬北牧兵馬,日夜兼程,終於在獨孤夜緊守了五天之後,趕到。
滿地通紅,肅殺聲聲。
但是,那都壓不貢牧兵馬狂衝而來的馬蹄赫赫之聲。
兵臨城下,北牧到了。
黑壓壓的軍隊鋪陳開來。
以一種合圍的姿態,以一種包抄的形勢。
卡住了冥島四十萬兵馬的身後退路。
漫天金光下,北牧在後,冥島在中,傲雲在前。
三分勢力,涇渭分明。
“什麽,來了?這麽快就來了,該死的,該死的。”
冥島中軍王旗下,金木水土四聖看見遠處的琉月王旗如飛而來,那鐵蹄聲聲踏破虛空。
一時間,幾乎急怒攻心的要吐血。
來的太快了,來的太快了,他們還沒有攻下傲雲國都。
他們還沒有破城,還沒有給他們自己找到一個好的避風場所。
北牧就來了。
現下怎麽辦?他們前無進路,後無退路。
整個形成了被北牧包了餃子的情況。
咬牙切齒,金木水土四聖,看著琉月的兵馬如飛而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臉扭曲的幾乎不能看。
“來人,傳令下去,後隊變前隊,迎上北牧,不論如何,不準放北牧一個過來,違令者,斬。”
氣急敗壞的命令聲從木聖的口中發出,帶起最後的瘋狂。
而,就在木聖發令的同時,準備調出一半兵力對付前來幫忙的北牧兵馬的時候。
那一直緊閉城門,一直顯得疲於奔命的傲雲國都城,城牆之上。
突然三聲炮響,巨大的響聲,驚天動地。
伴隨著這三聲炮響。
那城牆上本看著疲累不堪的守城士兵突然退下。
取而代之的則是精神飽滿,一身殺氣,早就準備好的兵士飛速換上。
犀利的箭頭對上下方攻城的冥島兵馬。
那黑色在天空金陽下,顯示出不一樣的殺氣森森。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換防。
但是,卻讓下方的冥島四聖齊齊一怔,那個精神頭不一樣了。
那不是剛才的萎靡和因為隻能抵抗,所以隻能拚命抵抗。
而是,充滿了勝利的自信和堅決。
冥島四聖眉頭齊齊一皺。
北牧來了,就以為他們真的就能夠勝利了,哼。
這哼字才落下。
在他們前方,那一直關閉著,他們攻打了五天五夜,血染長風,也沒有攻下來的傲雲國都城門,開啟了。
不等城外的冥島和後金的兵馬反應過來朝前衝。
那開啟的城門下,兵馬赫赫,如飛而出。
但見,領頭之人一身銀白盔甲,黑發在風中飛揚,帶著一身冰冷殺伐。
那份清高冷酷肆意揮灑,就那麽縱馬而出,無動無聲,卻猶如戰神出世,威臨天下。
傲雲太子獨孤夜,普天下清冷高貴卓爾不群誰比的上他。
獨孤夜身後,緊隨獨孤夜的四大統領。
天涯,輕水,李牧,劉程,傲雲國四大頂級統領。
各自一身戰甲,分列獨孤夜兩邊,一字排開,縱馬而來,殺氣騰騰。
而他們身後,則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三十萬雄兵。
沒有遭受過任何創設,以一當百的獨孤夜一直沒用的兵馬。
此時,狂奔而出,猶如一隻最犀利的長箭。
傲雲王旗飛揚,屹立天地世間。
滿天金光萬丈,籠罩著穿城而出的雄兵赫赫。
威殺四方。
前一刻被琉月吸引了眼神,後一刻傲雲就出現如此變化。
冥島四聖幾乎雙眼瞬間血紅。
藏了牙的老虎,終於露出了它的牙齒,在最關鍵的時候。
兩軍合圍,他們被圈其中。
陽光耀眼,琉月縱馬而來,遠遠看著那萬黑從中的一點銀白。
嘴角不由微微的一勾。
銀色盔甲,隻有獨孤夜才配穿。
目光穿過人群戰爭,獨孤夜看著遠遠而來的琉月。
那輕輕勾勒起的嘴角,顯露著對他的微笑。
冰冷的嘴角緩緩的,緩緩的,也勾勒起一絲微笑。
手中長劍同一刻高高揮下:“殺。”
“殺。”三十萬大軍滿懷被壓抑了這麽久,國仇家恨的血仇憤怒殺聲,就如在那九天之上打下的一個驚雷。
震響四方的同時,氣勢驚人。
同一刻,琉月兩指一揮,一聲冷喝:“攻。”
兩個字,兩個陣營,兩個方向,兩個勢力。
就在這兩個字中,咆哮了,憤怒了,熱血了。
兵馬盡出,殺伐滔天,朝著中間被圍困起來,前無進路,後無退路的冥島和後金四十萬兵馬攻去。
忍了這麽久,忍夠了。
被壓著打了這麽久,已經忍無可忍了。
今日,血仇的時候到了。
兩軍合擊,兵馬赫赫,在琉月和獨孤夜的帶領下。
朝著那被圍住的冥島兵馬就衝了上去。
血色圓刀,複仇的陣營拉開帷幕。
頭頂藍天白雲飛揚。
那高廣的藍天上,帶著抹微紅,一抹耀眼的微紅。
那是複仇的色澤。
琉月和獨孤夜聯手,拉開了在傲雲國的戰場。
同一時間,軒轅澈也已經到了雪聖國。
由於雪聖國地處偏西的位置,路途不如傲雲國境內的一馬平川好走。
因此冥島宮商角徵羽五聖,慢了兩天才攻到雪聖國首都。
比金木水土四聖慢了那麽一慢,這攻城的陣營也才攻了三天時間。
金木水土四聖攻了五天都拿不下來傲雲國都。
可想而知,三天想拿下雪聖國國都,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雖然,守城之慘烈,與傲雲不相上下。
雪聖國皇宮。
“軒轅澈來了?”一把握緊手中的八百裏加急,雲召砰的一聲跳了起來,嚴肅的臉色一下變的溫和了點下來。
“是,已經到了八裏口,離我們城外隻有五裏地。”
雪聖國第一大將韓章大聲回稟道。
那臉上,也是遮掩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好,好,來了,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座在王座上的雪聖國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連聲的喜悅道。
滿朝文臣,此時也一掃一直以來的蒼白臉色,個個神色飛舞了起來。
雲召心下此時也已經定了。
軒轅澈來了,那麽一切都好說了。
燦爛的眼掃過下方的眾臣。
那本一直在城頭上堅守的眾大將也聽到此消息,此時一個個的從城牆那方下來,集結在了大殿之內。
收斂起眼中的喜悅,轉換上一絲嗜血。
雲召冷冷的一拍手,注視著下方單膝跪地請命的五大將領,沉聲道:“該怎麽做,還需不需要我在說一遍。”
“不需要。”異口同聲,回答的斬釘截鐵。
雲召點點頭:“那就好。”
話音落下,雲召突然一摔袖袍站起。
精光亂竄的雙目一掃殿下群臣,大聲道:“各就各位,按照早先的準備,全力以赴。
我們雪聖國被壓著打了這麽久,現在,是該我們雪恥的時候到了。”
“不雪此仇,誓不為人。”
滿殿大臣轟然作響,個個鬥誌昂揚。
狂飆的大吼聲,幾乎穿破頭頂的棟梁,橫陳與九天之上。
大吼聲中,殿中的武將文臣如飛一般衝出了雪聖國正殿,朝著預定的位置而去。
著戰甲,戴盔袍。
一身黑紅相間的甲胄,顯的雲召猶如那頭頂金陽,炙熱那絢麗。
“王兒,去吧,寡人在這裏等你得勝而歸。”
高坐與龍椅之上,雪聖國國主一臉的自傲,一臉的鐵血,一臉的勝券在握。
雲召二話沒說,隻狠狠的一點頭,轉身就出了大殿,朝著他該去的位置而去。
陽光耀眼,絢色的金光中夾著著微紅。
縱馬而來,軒轅澈橫刀立馬與雪聖國城樓之外。
看著眼前幾乎一麵倒的攻勢,冥島在節節進逼,而雪聖國隻是勉強的防守,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
冷眉一挑,軒轅澈大手朝前一揮。
立刻,身後緊跟的中軍立刻推出戰車,投石機和那銀色的鐵桶。
一片銀色在天空金色陽光的照耀下。
幾裏之外,都能看見那片反光的白色。
一直瘋狂攻打雪聖國都城城門的冥島和後金國兵馬,立刻被那銀白色給晃花了眼。
一個個心驚膽戰的轉過了頭,向後看來。
滿天殺氣,滿地人馬。
遠遠望去,一眼幾乎看不見頭,那是天辰的兵馬。
他們……他們被包圍了……
而且,而且那銀色……那銀色……
跟著宮商角徵羽冥島五聖的這幾十萬兵馬,沒有與琉月和軒轅澈對上過,但是,並不表示他們不知道這銀色。
那種無法抵抗的,可以摧毀一切的。
他們完全抗拒不了的銀色。
早已經隨著這秋天的風刮在了他們的耳裏。
而現在,那銀色在對著他們,在對著他們,天啊……
所有,本來瘋狂攻擊雪聖國都城的兵士們,都開始驚慌了。
“攻擊。”伴隨著冷酷的命令聲隨著秋風飛過整個大地,那銀色呼嘯而起,朝著他們就飛落而來。
“轟。”炫目的銀白,耀眼的火紅,瞬間綻放。
在大地上妖嬈著,在天空下璀璨著。
“救命啊,救命啊……”
“快退,快退……”
“天,這是什麽東西?這是什麽東西……”
“……”
無數的紛亂聲音響起,無數的兵士開始驚恐,開始逃命。
忘記了他們的陣營,忘記了他們的目標,甚至忘記了近在咫尺的雪聖國的都城。
在從來沒有見過的巨大威脅下,那種崩潰是很快的。
銀色劃破長空,飛落而下,帶起炙熱一片。
帶起遮天蔽日的濃煙滾滾。
冥島幾十萬兵士,瞬間大亂。
而就在這樣的大亂中,這樣的濃煙彌漫中。
沒有人注意到雪聖國都城內三仗煙火彈升空,炸裂開來。
自然,更加沒有人注意到。
雪聖國依舊沒有開啟前城門,沒有換任何的兵馬守城。
卻開啟了後城門和南城門。
無數的軍隊,在濃煙中朝著城外開拔,速度奇快無比。
濃煙滾滾,淹沒一切。
“不行,這樣不行,這樣下去我們就已經敗了。”
混亂中,中軍方向的宮商角徵羽五聖中的羽聖鐵青著臉,看著眼前紛亂的逃命兵士。
這樣慌張的逃竄。
失去了隊型,失去了陣營,那隻有被軒轅澈吞並的料。
“**的,來的太快了,怎麽會這麽快。”商聖臉色血紅。
他們才到了三天,那本來還在千裏之外的軒轅澈的兵馬就已經到了,這怎麽可能?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下怎麽處理,走?”
推開慌亂中撞到他身上的兵士,徵聖沉下去的臉,越發的沉。
“分兵三處,你你走秦嶺過,你走暗河過,其他的跟我走秋山過,我們在合浦匯合。”
眼見勢不能敵,冥島五聖就是五聖,立刻擬出計劃。
“好。”宮聖的話音一落,其他四聖立刻點頭。
“鳴金退兵,分兵跟我們走。”
狂起的命令聲飛揚而出,就是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也掩蓋不了五聖的同時出聲。
那混亂逃命的兵馬,在帖退兵的聲音中。
立刻朝著聲響發出的地方集結而去。
分三個方向,從雪聖國都城的兩麵,朝著兩方快速的就撤退了開去。
雪聖國地界,不是傲雲國的地界。
充滿了岔路,也充滿了山林和河流。
那怕是雪聖國的都城附近也是如此。
而傲雲國地處北方,那是一片接著一片的空曠平原。
圍上去,就沒有地方逃脫。
就是能逃脫,在那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楚你跑到什麽地方去的平原,跑了也等於沒有跑。
所以,金木水土四聖,沒有可以退的方向,隻能死拚。
而宮商角徵羽五聖在第一時間發現勢不可為的情況下,立刻撤退,欲抄山林小路,搶到軒轅澈後路,在反攻軒轅澈,卻是能行。
地勢,決定著兵法策略的不同。
高高站在遠處的高坡上,軒轅澈看著朝著三個方向狂退的冥島和後金兵馬,冷冷的一笑。
手勢揮動,身後的銀色鐵桶,從大桶換到了小桶。
朝著那些無人的地方慢條斯理的砸。
威懾力足夠,冥島兵馬慌亂的退。
碧藍的天上那抹微紅伴隨著陽光開始西斜,越發的渲染亮那抹微紅了,與地麵相映相成。
冥島兵馬退的很快。
冥島分兵兩處,各帶了進攻的二十萬兵馬一般,十萬,那訓練有素,跟著冥島打了這麽久仗的後金兵馬,也被訓練的奇快無比。
同時,攸關逃命,自然沒有人慢。
須臾之間,本來還攻勢雷雷的雪聖國都城外,已經什麽冥島的人都沒有剩下,隻剩下一片血紅土壤。
軒轅澈看著此等情景,嘴角冰冷的笑越發冰冷。
一揮手,指揮身後看起來密密麻麻有幾十萬之多,實則十萬兵馬都不到的騎兵。
朝著冥島退去的方向,做作樣子的追擊。
他則一縱馬,轉身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把那解了圍就那麽裸露在他麵前的雪聖國都城,視若無睹。
天色緩緩的向西沉去。
橘紅的色澤揮灑在天際,美的如夢如幻。
轉眼,夜色就代替了夕陽,統治無盡長空。
夜色迷離,星光耀眼。
秋山,離雪聖國都城最近的一座山。
山勢說險要也險要,說不險要也不險要。
因為,平日沒人走那裏,打仗更加不走那裏,因此算不上什麽兵家必爭之地。
而此時,明顯的大道方向被軒轅澈的幾十萬兵馬堵了。
留給冥島能走的地方,也就隻剩下這些沒什麽人走過的道了。
夜色很美,那墨黑之色回蕩在天空,那是一種純粹。
而那純粹上鑲嵌著的點點星光灑下。
銀白,銀白的,把這大地渲染的朦朦朧朧。
今夜的月色特別的好,星光也從來沒有的亮。
那光芒灑下來,幾乎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腳下的路。
這,等於是給了連夜撤退的冥島兵馬一個天時,一個很好的天時。
不用火把照明,追擊的軒轅澈的兵馬不知道他們走到了那裏,這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夜色靜怡,除了偶爾的山間鳥雀被驚起,什麽聲音都沒有。
冥島兵馬行動很迅速,在這山間飛速的穿行著。
隻要過了這秋山,前麵就沒有什麽有威脅的地勢。
與合浦匯合,那就萬無一失。
盤算這這一點,宮聖領軍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秋山險峻和不險峻隻在一處。
一處一線天的地方。
兩旁山壁陡峭萬分,猶如刀削一般的平滑,矗立在其間。
中間,隻餘下一條羊腸小道。
這就是行兵絕不走這裏的原因。
隻要搶在前封了此羊腸小道,這就是一條絕路。
夜風飛揚,宮聖的速度非常的快。
雪聖國自顧不暇,軒轅澈趕來救援更加無暇他顧,此處雖危險,但是應該沒問題。
蜿蜒拉長的隊伍很長,幾乎如一條蚯蚓。
橫陳而過整個羊腸小道,頭在快抵擋出口的地方,尾巴,卻還在進口的地方。
夜風吹起,峭壁上黑影重重,好像有無數的人,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秋天的風吹過,雖沒深秋,但是卻冷的背脊發寒。
“快,快……”催促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在這靜夜裏,聽起來讓人越發的惶恐。
就在這份寂靜中。
天空突然一亮,一道流星劃過星空,帶起璀璨的色澤。
這是,一個星宿的隕落。
宮聖無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那流星劃過峭壁的瞬間一亮,那尾璀璨的荒涼一方天際的色澤,讓宮聖一下僵在了當地。
幾乎不敢置信的陡然瞪大了眼。
在那一劃而過的亮光中。
那高絕的峭壁上,一道黑影高高的屹立著。
黑色的披風,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長發。
與整個黑夜完全的混合在了一起。
但是,他卻看見了,那是……那是……軒轅澈……
“不好,退,退……”狂吼的大叫瞬間破空而出,夾雜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驚恐。
而就在他狂叫出聲的瞬間,寂靜的一線天,動了。
無數的巨石從山頂上狂滾而下。
帶著犀利的氣勢,帶著洶湧的殺氣。
瞬間,轟隆隆的巨石落下聲大響,打碎夜的沉寂。
“有埋伏,有埋伏……”
“我們中了埋伏了……”
“退後,退,救命啊,救命……”
驚恐的大叫,伴隨著頭頂疾飛而至的巨石,讓那寂靜的隊伍,瞬間大亂。
埋伏,此處有埋伏,有人在伏擊他們。
在這一線天,在這連轉身都困難的一線天。
驚恐的尖叫聲劃破黑夜,從頭尾迅速的朝著中央的方向匯集過來。
十萬大軍的驚叫,簡直震破蒼穹。
高立於峭壁之上,軒轅澈冷冷的注視著下方的情況。
宮聖退的很快,但是他帶著這麽多騎兵和步兵。
那裏抵的過他單騎而來的速度。
宮聖才進入秋山,他就早已經在這裏等著他了。
“王上,前後路已經完全掐斷,我們的十萬兵馬正在後麵對付那些還沒有進入一線天的敵軍。”
秋痕站在軒轅澈身邊,聲音很沉很穩。
軒轅澈點點頭,那一身的黑顯得他越發的肅殺。
看著下方混亂的敵軍,軒轅澈嘴角冷冷一勾。
他豈是會放虎歸山的人,你行,他會比你更行。
“困他們七天,可以投水下去。”
“是,末將知道。”秋痕聽言立刻大步走了開去。
困而不殺,等七天後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十萬兵馬在不能翻天。
星光璀璨,下方混亂的情景被完全收在軒轅澈的眼中。
冷眼緩緩的掃過,注視到一點的時候,軒轅澈雙眼瞬間一凜。
那猿猴無法攀登的峭壁上,宮聖飛縱而上,絕頂輕功。
眼中冷光一閃,軒轅澈手一伸,一把抓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大弓,拉弓上箭,緩緩的瞄準了飛縱而來的宮聖。
宮聖,宮商角徵羽的頭。
雙眼一眯,黑色的劍劃破夜空,快如奔雷朝著宮聖而去。
那犀利的箭音破開空氣,激起絲絲的聲音。
那是,全力一箭。
飛縱而上的宮聖一聽聲音有異,身後有箭,立刻身形一頓,反手一劍就朝軒轅澈射來的利箭砍去。
尖利的劍氣聲破空,具是全力。
黑箭如飛而至,長劍攔截而上。
“砰。”隻聽一聲清脆之極的碰撞聲響起,一箭一劍,在天空中對上。
火星四濺。
一閃即逝的火星中,還沒容許宮聖放心。
那漆黑的長箭,突然砰的一聲細想,一箭分裂而出,朝著近在咫尺的宮聖就**過去。
宮聖,隻帖了一隻箭,而沒有注意到,軒轅澈用的,是兩隻箭。
時間,有一瞬間的停頓。
宮聖緩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前,隻有一隻箭羽。
複抬頭,對上高高在上軒轅澈的眼。
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但是,那種肅殺,那種威懾,有如實質,軒轅澈在那裏,俯視一切。
“軒轅澈,軒轅澈……”
流星隕落,星宿歸位。
漆黑的夜空,依舊漆黑,隻是輸贏以明。
夜風簾卷,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已經不見,隻剩下漆黑一片。
天幕蒼穹,黎明的光芒躍過地平線,在天空中綻放出萬丈金光。
暗河,雪聖國都城背後的河道。
一夜時間,急行而至,徵聖和羽聖帶著六萬兵馬,飛奔而至。
暗河,明為暗河,實則乃是一條明河。
河麵相當寬敞,幾乎有二十丈那麽寬。
河麵上,隔著幾十丈就有一處橋梁,為方便人行走。
此時,兩聖帶著幾萬兵馬飛奔而來。
以一種分散的方式,快速的上了橋梁,朝著另一方就衝去。
這處不怎麽險峻,隻是河水比較深而已。
飛奔而上,十幾條橋梁上麵立刻擠滿了兵士。
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就好像十幾條黑色的緞帶,橫陳在青碧的河流之上。
飛速的過河,列隊,等待。
沒有遇見任何的阻擋,情況相當的好。
瞬息之間,幾萬士兵就已經有一半過了河。
“快,快,抓緊速度,快點。”
“是,快,後麵的跟上,哎喲……啊……”
就在這一連串的喊叫聲中,突然尖叫聲四起。
那本石頭鑄就的橋梁,突然間轟然垮塌,朝著河水中就落了下去。
十幾天橋梁同一時間,垮掉,幾乎是瞬息之間。
那行走在長長的橋梁上的兵馬,一個沒防備,翻滾著就朝河麵下一頭栽了下去。
整個十幾條橋梁上的兵士,一個不剩,全部落入深河之中。
浮在浮沉。
寬闊的河麵沒有了橋梁。
瞬間把徵羽兩聖帶領的兵馬,分割成了兩半。
一半在河的這邊,一半在河的另一麵。
“怎麽回事,怎麽……”微驚的大吼聲還飄蕩在天際,四方,突然殺氣升騰,飛揚而出。
“轟隆隆……”激烈的戰鼓擂動聲,緊接著響起。
帶著激動的調子,帶著讓人一雪前仇的激烈,從四麵八方炸響。
旌旗招展,兵馬赫赫。
從暗河的兩邊,雪聖國十萬兵馬包抄而來。
那血紅的眼,那鏗鏘的怒氣。
在麵對無法遊過去,被分割在大河兩邊的敵軍,揚起的殘酷和冰冷的笑,報仇,反攻。
“埋伏,媽的,我們中了埋伏。”
在看見從兩方殺出的雪聖國兵馬時候,羽聖一張本來還比較俊俏的臉,此時已經扭曲的無法看。
徵聖則看了一眼暗河。
河裏浮載浮沉著無殊利的武器,而那下麵是人,早就埋伏好的人,在等著他們往河裏跳。
恐怕就算他們在冥島生活,水性在怎麽好,也逃不過這水下的天羅地網。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殺啊……”
滿腔仇恨,化作動力和怒吼。
雪聖國十萬兵馬朝著敵軍,撲了上去。
殺聲,瞬間響徹在這一方長空。
水綠如碧,順流而下,蜿蜒而向遠方。
軒轅澈和雲召在雪聖國聯手對敵。,
此時傲雲國那邊,琉月和獨孤夜聯手,也攻的是殺聲四起。
濃煙滾滾而來,彌漫著天地,彰顯著北牧的絕對力量。
死啃,死啃到底。

無怨無悔
無怨無悔
天色青藍如那浩瀚的大海。
帶著那溫柔,帶著那純粹,更帶著那高廣。
然而,卻也掩蓋不下那大地上的殺氣。
北牧,冥島和後金的兵馬,傲雲國,這三股勢力完全的糾結到了一起,攻擊到了一處。
傲雲國都前方的平原上,殺聲震天。
絕對的犀利,絕對的無敵。
琉月率領的北牧兵馬,銀色鐵箱,以一種絕對的傲視群雄的姿態,和無敵的力量,橫掃眼前的一切。
超越了此等時代的概念。
超越了此時所有土地對於打仗的武器的看法。
不在是以人尉,不在是以兵法較量,不再是靠經驗製勝。
琉月的鐵桶炸彈,完全顛覆了這裏的一切。
讓所有吃兵法飯的,所有在戰場上殺出來,成名的大將,倒塌在她的絕對武器之下。
琉月曾經說過,絕對的力量可以壓倒一切。
是的,絕對的力量。
任憑你兵法在好,在能掐會算,在可以很好的布置一切的進攻,退守,防衛。
會利用天時地利與人和製造一切的機會。
兵馬訓練的在好,進退那怕猶如一人,聽指揮行動快的不得了。
但是,人終究隻是人。
冷兵器時代,終究隻是冷兵器時代。
在超越了這個時代的武器前麵,所有一切值得驕傲的資本,都在琉月麵前驕傲不起來。
是的,驕傲不起來,隻能落敗。
隻因,銀色炸彈飛過,任憑你能夠算的天上東風飛,地下潮水漲。
也終究不過是血肉之軀而已。
因此,不是琉月的敵人弱小,不是他們沒用。
而是琉月太強大,她的武器太強大。
隻見碧海藍天下,銀色的鐵桶飛過,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冥島的兵馬和後金的兵馬,根本就不能抵禦,根本就沒有那個力量去抵抗,那怕是抱著必死的心。
不是任何時候,你想以身殉國殺身成仁都能有用的。
眼前的戰場上,琉月一家獨大。
傲雲地勢不是雪聖國,那一馬平川的平原,逃都沒地方逃。
隻有困殺,隻有負隅頑抗。
高高的矗立在駿馬身上,琉月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戰場。
冥島的幾十萬兵馬,已經被她的隊伍和炸彈,分割成了幾塊。
首尾不能相連。
被她和獨孤夜的兵馬包圍著打。
冥島兵敗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眼中黑漆漆的光芒閃了一下,看不出來琉月是什麽意思。
隻是微微頷首示意身後的一直跟著她沒動的韓飛。
那鐵桶炸彈朝著無人的焦土上炸。
她需要威懾力十足。
她需要這場戰爭的勝利。
但是,並不表示她就喜歡殺人。
她打仗,一貫不會趕盡殺絕,隻要你投降而已。
高高端坐於駿馬之上,琉月微側眼看了眼從戰場中靠近過來的獨孤夜。
一身的銀色甲胄,在金光下顯得那麽的鮮豔。
那麽的出眾,那麽的清冷。
縱馬從戰場中殺過來,獨孤夜與琉月匯合在了一起。
“沒事?”側頭,看著靠近的獨孤夜,琉月問的很簡短。
獨孤夜聞言沉默了一瞬間,沒有出聲,隻點了點頭。
勒馬,與琉月並肩而立。
沒事,他傲雲國絕對會沒事。
見獨孤夜如此表示,琉月也沒有多說什麽,隻轉過頭繼續看著戰場。
金色陽光下,那一鐵黑,一銀白,並立在一起。
是,那麽的耀眼。
“最後的戰場你會不會加入?”
就在周圍一片廝殺聲,而他們身邊卻分外沉默中,與琉月並肩而立的獨孤夜,突然開口朝琉月問道。
琉月聞言望著戰場的眼,微微一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波瀾。
身後,正走近來回令的韓飛.
聽言不由一眼鄙視的掃了眼清冷俊美的,就好像他們高山上的雪蓮一般的獨孤夜。
這人腦子有問題,難怪打不了勝仗。
這最後的戰場,他們不是已經在這裏了。
還問會不會加入。
難道,這不是最後的戰場不成?真的是……
“不會,我不會介入,那是你們的對決。”
然而,韓飛的抱怨還沒有落幕,琉月冷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很淡,但是卻擲地有聲。
韓飛聽言頓時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我們現在還要退回去不成?
這邊韓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那廂的獨孤夜卻微微側頭看了琉月一眼。
臉色很平靜,麵色也沒什麽變化。
隻是那眼底深處,蘊上了一絲的寬慰,或者說一絲溫潤。
“那就好。”低低的出聲,聲音萬分的飄渺。
好似,不是說給琉月聽,隻是說給自己聽一般。
帶著一絲欣慰,或者說帶著更多的確是一種溫柔。
最後的戰場,絕對不是這裏。
琉月若是不參加,他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贏下,或者平局。
若是琉月插手,他必定無力回天。
琉月聽著獨孤夜近乎喃喃自語的話,眼簾微微的垂了垂,然後抬頭看向戰場,好像並無所動一般。
“太子殿下,好消息,冥島土聖被活捉,快,快,帶上來,快。”
就在琉月抬起眼的時候。
一身穿傲雲國服飾的小兵,滿臉黑不溜秋的煙灰,狂喜著朝獨孤夜的方向奔了來。
那身後,還有幾個人,好似捆綁著一個人。
緊跟在他身後,滿臉興奮的衝過來。
沿途的傲雲國近衛和大將,聽言不由都是大喜,紛紛讓開道路。
冥島土聖,那可是冥島九聖之一啊。
從對冥島一無所知,到現在幾乎所有中原百姓都知道他們的大名。
不得不說,這是冥島九聖的一項成功。
能活捉冥島土聖,這簡直就是他們陷入這麽幾個月的戰爭中,今日帖的最好的消息。
這,還不快給他們讓路。
如飛而來,幾個人飛速的**了內線,接近獨孤夜。
獨孤夜貼身四大統領。
此時都各司其職,攻打一個方位,此時獨孤夜身邊並沒什麽人。
那小兵來的很快,轉眼就帶著身後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人,飛速的衝向獨孤夜。
耳裏聽著這小兵的叫囂,琉月突然皺了下眉。
冥島九聖,雖然她沒有很近身的對上過。
但是,從冥島三王,六尊,身上,那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雖然敗在了她和軒轅澈的手上。
但是,她絕對不否認他們的本事。
而這個九聖,雖然從歐陽於飛嘴裏知道,冥島九聖相比武學,兵法更加好一點。
但是,沒理由這麽輕易的就被擒拿了吧。
而且,還是小兵。
琉月心思電轉,雙眉瞬間一挑。
然就在她雙目精光亂串的同時,獨孤夜突然手中長劍一揮。
一劍指住朝他衝過來的小兵幾人,冷喝道:“站住。”
顯然,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可能。
就在獨孤夜話音還飄蕩在空中的時候。
那已經衝到獨孤夜麵前,離獨孤夜的駿馬隻有兩冉距離的小兵。
聽話的一停步,卻伴隨著獨孤夜的冷喝,陡然抬頭看向琉月。
臉上漆黑,看不出本來的麵目。
但是,那雙眼,卻讓對上的琉月心中瞬間一緊。
厲芒驟閃不用說了。
那雙眼很深,很淡,很沉著,帶著淡淡的琥珀色。
帶著一種傲視,帶著一種俯視一切的姿態。
更帶著一種運籌帷幄之中的決斷和睿智以致絕對的冷靜。
那不是一個小兵的眼,那是一個……
琉月陡然一驚,歐陽於飛曾經給她說過,那琥珀色的眼珠,是一個人的象征。
心念轉動隻是一瞬間。
琉月還來不及有任何的動作。
那小兵朝著獨孤夜和琉月就是快速一揚手。
動作不大,看上去就好像是隨意的一揮。
但是,在如此陽光籠罩中。
獨孤夜和琉月都清楚的看見了。
那小兵朝著他們一揮手,露出的掌心,裏麵抓著一個黑色的東西。
而那東西,琉月和軒轅澈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兵器譜上,最歹毒的利器之一。
牛毛跗骨針。
射程不遠,一發千杖,可淬煉劇毒。
銀光閃爍,就好像那天際灑下來的銀色。
斑斑點點,飛絲而來,瞬間籠罩整個這一方天地。
“不好。”
“不好,你快退。”
兩聲暴喝同時驚響,獨孤夜和琉月同時動了。
獨孤夜身形一晃,不往後退,反往前撲。
銀白色的身形整個的就朝琉月的前方撲了過來,欲擋在琉月的身前。
整個動作快捷絕倫。
沒有一絲的猶豫,沒有一絲的遲疑。
甚至,他都完全沒有考慮。
隻是,就那麽就做了,就那麽自然而然身體本身就發出了命令。
甚至,來不及通知終區神經係統。
“太子殿下……”
“不,太子殿下……”
離的近的幾個近衛,一眼掃見了那銀色的,但是尖頭卻帶著黑色的駛勝數的牛毛針。
瞬間,肝膽俱裂,臉色劇變。
狂叫著,朝著獨孤夜就撲了過來。
但是,他們隔的太遠了,太遠了。
雖然實際上他們隔的並不遠,但是對於跗骨牛毛針來說,兩步的距離,就算是獨孤夜等高手,都不可能躲的過的。
銀色,銀色。
劃過眼前,飛過視線,幾乎晃花了她的眼。
心中有絲鈍痛,從心底蔓延出來。
這個人,這個人啊……
為何如此相待與她?為何如此想也不想?
獨孤夜,你簡直……
撲出的身形在空中微微的一凝頓,琉月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口氣。
身形驟然一轉,一把抓住與肆身而過的獨孤夜手臂,狠狠的一拽。
獨孤夜猝不及防,身在半空又沒有著力點。
頓時,被琉月一把拽了個跟頭,身形陡然一窒。
就在這一停滯中,背後快速附上了一個身體。
一雙手,從他的肋下穿過來,一把扣住他的胸口。
緊接著,獨孤夜隻覺身體一個翻轉,麵孔一下就被翻到了後方,朝著地麵狠狠的落去。
這是……這是……
琉月護在了他的身後?
琉月在為他擋那些毒針?
不,不,怎麽能這樣,怎麽能……
雙臂狠命的一掙,獨孤夜卻陡然間發現自己什麽力量都施展不開,他被琉月控製了。
以一種他完全不了解的手法控製住了。
“你瘋了,快放開,快……”
沒時間了,兩步的距離,牛毛跗骨針的速度,不容他們如此折騰的。
“給我閉嘴。”
冰冷的吼聲綻響在耳邊,震的獨孤夜耳朵發蒙。
然身體卻在這一瞬間。
被琉月狠狠的壓在了泥地上,後背上,則是琉月。
他在下,而琉月,在上。
牙齒碰撞上腳下的泥土,有鮮血的味道,有泥土的草香,卻有更多的殘敗的味道。
耳邊聽著牛毛針射入草叢的聲音。
混合在一起,攪亂了心,疼了肺。
一瞬間,獨孤夜眼圈一下就紅了。
那晶瑩的液體彌漫而出,帶著絕對的純粹,帶著可以炙傷人的高溫。
那深深的,濃濃的情,在胸中飛揚,盤旋,在心底叫囂。
那麽疼,那麽傷,卻那麽溫暖。
無悔,今生那怕隻得這一次,這一次。
也不枉來世間走了這麽一遭。
也值一生回味,無怨無悔。
秋色高廣,碧海藍天。
很多年以後,參加過這次戰爭的兵士,獨孤夜的近衛。
還清楚的記得。
那一天,銀白和鐵黑,在陽光下,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而就在獨孤夜和琉月落地的一瞬間。     琉月突然手腕一動,一物砰的朝著那正要衝過來的小兵方向砸去。
一股黃色的煙霧瞬間升騰而出。
整個包圍住了那小兵幾個人。
“嘶……”馬嘶驟響,四蹄騰飛。
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塌,朝著地麵就砸了下來。
“殺,殺……”
“有人刺殺太子殿下,殺了他們……”
“主帥,主帥……”
“不,不……”
混亂,一瞬間整個琉月和獨孤夜這一方,大亂。
兩人身下的戰馬,同時也被射中那跗骨牛毛針,轟然倒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而兩旁,殺向那刺殺小兵的開始圍堵小兵。
朝著獨孤夜和琉月奔來的,朝著兩人奔來。
那臉上,幾乎都是無法言喻的驚嚇和惶恐。
“不要碰她。”一聲大吼,被琉月壓在身下的獨孤夜,在兩方人馬都奔上的瞬間大吼出聲。
緊接著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著聲音的平穩道:“琉月,放開,放開,沒危險了,你放開……”
那低低的聲音,若不是此時所有人都焦躁的幾乎狂亂。
可以很清楚的聽出獨孤夜話語裏。,幾乎控製不住的哭聲。
聲音落下,那緊緊固定住他身體的手,瞬間放了開來,朝著一旁微微的傾倒。
獨孤絕當即一個翻身爬了起來。
不等身邊衝過來的韓飛伸手抱住琉月,一伸手就抓住了琉月領子上的甲胄衣襟。
跗骨牛毛針,是能穿透盔甲的。
琉月身上的甲胄,對這陰毒的暗器沒有作用。
獨孤夜可以很清楚的想象,以整個後背去迎接了那跗骨牛毛針的琉月後背,肯定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
他不能用手去碰,否則會加深琉月的傷口。
而他,而他,卻一點傷都沒有,一點事情都沒有。
“禦醫,快點禦醫,吸鐵石,快,快……”
抓住琉月的衣領,獨孤夜整個人都在打顫。
那份清貴,從容,淡定,冷靜,早不知道拋到什麽地方去了。
剩下的,隻有焦急,隻有心疼,隻有無法述說的複雜心情。
借著獨孤夜的力量,琉月側躺在草地上。
疼,真**的疼。
跗骨針,好樣的,這東西是個厲害角色。
射入身體,跗在骨頭上,這設計,她給發明人記一功。
深吸一口氣,琉月動了動嘴角,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嘴唇瞬息間已經變成了黑色。
獨孤夜見此握起的五指幾乎要掐入掌心裏的肉,血絲順著拳頭縫就流了下來。
一滴一滴的滴落入草地。
但獨孤夜還是立刻低下頭,把耳朵湊到琉月的嘴邊:“你說,你說,我在這裏,我聽著,你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安慰琉月的話,獨孤夜幾乎說不出來。
“死不了,他們不敢殺我,找……於飛。”
扔下這幾個字,琉月閉上了嘴。
不知道,是疼的說不出話,還是昏過去了。
那跗骨針,上麵是有毒的。
“於飛,誰是於飛,快去找他,快。”獨孤夜看著琉月閉著的眼,整個人幾乎如一隻狂暴的獅子,快要發狂了。
“軍師,是軍師。”
滿臉焦急的韓飛,一聽此話,立刻轉身一頭就衝了出去。
歐陽於飛不在這裏,他在中軍。
不想親手來剿滅冥島九聖,所以在要與冥島九聖對上的時候,歐陽於飛選擇了在中軍押運油罐。
“太子殿下,你別急,北牧女王說沒事就一定沒事的,她很厲害的,太子殿下,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滾開……”
“太子殿下……”
“來人啊,給我全力格殺刺客,不惜一切代價,快。”
手抓著琉月,獨孤夜突然血紅著眼一回頭。
看著被圍困在人群裏,卻顯然馬上就要衝出人群的小兵一夥人。
獨孤夜眼中泛起的是滔天的憤怒。    “是。”
有了獨孤夜這一令下。
頃刻間,本來擔心獨孤夜情況的兵士,見獨孤夜一點事也沒有。
頓時揮舞著大刀,朝著那小兵就砍了過去。
一層又一層,把那小兵一行人圍剿的水泄不通。
任憑你有通天的本事,一千個人殺不死你,就來一萬,一萬再不行,就來十萬。
看你有多猛,看你有多厲害。
老子絕對殺的死你。
唇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那中紫黑之色,讓獨孤夜看的膽戰心驚。
後背上的冷汗幾乎猶如下雨,唰唰的流淌而下。
怎麽還不來,禦醫,軍醫,怎麽還不來?
半跪在琉月的身前,獨孤夜從來沒有覺得時間走的這麽慢過。
太慢了,太慢了。
“禦醫,軍醫,在不出現,誅了他們的九族。”
“還有那個於飛,怎麽還不來,快點,快點……”
“你們站在我這裏做什麽,去找,去叫,在慢一步,我殺了你們……”
暴躁,看著琉月麵色越來越不對的獨孤夜,幾乎要發瘋了。
不知道是他的感覺有誤,還是怎麽的。
他怎麽覺得琉月的身體在變冷。
不,不,琉月說嘶會死,他們不敢殺她。
是的,琉月是冥島的人,他們怎麽會殺她呢?
但是,他們會殺他啊,而琉月卻是幫他,卻是護住了他,這……
這一刻,保護在周圍的傲雲禁軍和琉月的北牧人馬。
毫不猶豫的確定。
如果他們的主帥有個三長兩短。
這個傲雲國的太子,不是瘋了,一定就會跟著去的。
天,那神情太,太……已然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你們還不快……”
“讓開,讓開,讓開。”
獨孤夜暴怒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遠處一道身影如飛一般衝了過來,遠遠就大吼出聲。
“軍師,軍師,快……”
“主帥在這裏,軍師,快……” 第1375章:無怨無悔10
臉色冷沉如雪,歐陽於飛狂衝而來。
幾乎是滑館地,跪爬在琉月的麵前,一把抓住了琉月的脈搏。
“跗骨牛毛針,可能整個後背都是,上麵有毒,不知道是什麽毒。”獨孤夜盡可能快喝簡短的介紹情況。
“誰射的?”
歐陽於飛握住琉月的手,鐵青著臉。
獨孤夜二話沒說,一指指著後麵被圍剿的中央。
歐陽於飛飛快的跳起來一看,看見那包圍圈中的眼珠,那鐵青的臉立刻就微微放鬆了一點點。
“死不了。”立刻,歐陽於飛給出結論。
同時,一伸手以手中吸鐵石吸出琉月背後的毒針,看了眼。
伸手入懷,直接就給琉月塞了兩顆藥去。
“當真?”獨孤夜聽言唰的抬起頭,看向歐陽於飛。
一眼看見歐陽於飛的麵容,獨孤夜立時知道,這個人他認識,就是跟著琉月破壞了他很多次計劃的人。
“廢話。”歐陽於飛動作很快。
一邊一揮手,示意北牧兵馬用死去的駿馬屍體,堆積成一個臨時可以阻擋人視線的地方。
一邊唰的一聲就撕開琉月背後的甲胄和衣罰
以吸鐵石快速的吸出琉月後背整個密密麻麻的牛毛針。
“擒賊先擒王,木聖也玩這一手,不錯,不錯,想法很好。”
一邊動手,歐陽於飛一邊似調侃似讚美的道。
“你給我說什麽?”獨孤夜頓時大怒。
然獨孤夜的怒吼聲才落下,那正麵對著獨孤夜的琉月,突然閉著眼睛接了一句道:“這手是我玩剩下的。”
冰冷而自傲,卻已經不是剛才那般虛弱。
獨孤夜立刻低頭一看。
就這麽一丁點的時間,琉月唇上的色澤就已經開始變的正常。
那紫黑的劇毒色澤,已經消弭了下去。
雖然琉月現在還是閉著眼。
不過那神色已經好很多,很多了。
獨孤夜見此大喜的同時,又是一愣。
這歐陽於飛的解毒手藝這麽好?
怎麽沒聽說過天下有這麽一號人物啊。
而一旁的歐陽於飛聽言卻噗嗤笑了一聲:“是啊,想當年,匈奴和鮮卑十七族,不就是這麽被你拿下的。”
不想今日冥島也玩這手。
看來是麵對琉月超越這個時代的武器。
硬拚是絕對拚不過,隻能落入挨打的地位。
所有,冥島九聖動了這個兵行險招的念頭。
擒賊先擒王,擒下了琉月和獨孤夜。
就算琉月的武器在厲害,那也在不會是他們的威脅。
“不過,今天你也就仗著你的身份,他們不敢下死手,否則,你就等著下地獄吧。”
歐陽於飛一點也不客氣。
“我知道。”
琉月閉著眼,回答自信之極。
廢話,她在一眼看見那琥珀色的眼珠的時候,就想起了歐陽於飛曾經給她說的。
木聖,冥島九聖中排第一的木聖,特點就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珠。
冥島,木聖。
就算想擒拿她,也不敢下殺手。
認定這一點,她還有什麽怕的。
不過,對於她,她是不怕。
但是對於獨孤夜,卻不是那麽好。
沒有冥島解藥,歐陽於飛也不一定會救獨孤夜。
那被射中,獨孤夜的下場可能就不好了。
因此,伺會那麽動。
其實,最開始她就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朝獨孤夜撲去的。
這個人,讓她心軟,讓她歎息,也讓人心疼。
隻是,沒想到,獨孤夜會來替她擋。
這個人……這個人啊……
有一瞬間的沉默。
但是,琉月依舊感覺到了,獨孤夜護住她身前衣襟的手,還是越發的溫柔,這個人……
手上動作很快,對冥島的毒素又太了解。
跗骨牛毛針被歐陽於飛快速的從琉月體內拔出。
不過,那毒是不怕,但是那疼卻真的疼的很,那是跗在骨頭上的。
剛強如琉月,到此時也沒睜開眼,就那麽咬牙撐著。
本來木聖預計的是她一半,獨孤夜一半。
那想,琉月全攬到自己身上去了,這份疼,可就是雙份了。
“我說,那你又用了什麽花招,讓他們陷入圍攻中?”歐陽於飛也知道琉月疼。
當下一邊快速的動手,一邊說些其他的話,引開琉月的注意力。
想當年什麽樣的疼和苦沒吃過。
琉月還真不是這麽點疼就能奈何得了她的。
不過,歐陽於飛既然要問,她也就說。
“送了他們一個鋸木灰毒彈。”
“噗嗤。”琉月冷冰冰的話音才落下,歐陽於飛就是一聲大笑。
鋸木灰毒煙,在他們進攻南宋的時候,琉月就在冥島三王的身上施展過,沒想今天還派上了用處。
難怪,按照木聖的手段。
這裏又沒有高手,中了針的琉月和獨孤夜,居然沒有被他們俘虜去,就這一鋸木灰彈的功勞。
本關心琉月太甚,沒太注意周邊一切的獨孤夜。
此時聽歐陽於飛和琉月一問一答的,立刻聽出了端倪。
琉月落下後砸出的那一毒煙,原來是這個,原來是這用途。
若不是琉月這一手被木聖當做是劇毒,躲寇讓,沒第一時間衝上來。
此時,他們恐怕早已經落入敵手。
好聰明的琉月,好快的反應。
“太子殿下,刺客逃了,太子殿下……”
正當口,視線外突然響起了又憤怒又焦急的稟報聲。
“冥島九聖豈是區區庸兵就能困住的。”歐陽於飛頭也沒抬的給了一句。
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疼的臉色發白的琉月。
那眼中情絲百轉,太深,太深。
看了琉月一眼,獨孤夜突然放開手,唰的站起身:“這裏交給你,好好養著,我一定把他們碎屍萬段。”
分別對歐陽於飛和琉月扔下一句,獨孤夜披風一揮,唰的躍了出去。
“傳我號令,全線壓上……”
冷酷之極的命令聲在藍天白雲下響起,帶著絕對的絕情。
帶著從來沒有的憤怒和決絕。

天羅地網
天羅地網
秋風蓼蕭,肅殺聲聲。
藍天白雲下,這一方戰鬥已經進入鼎盛。
抬眼,看著獨孤夜消失的方向,歐陽於飛微微的皺了皺眉。
這個人對琉月什麽感情,他清楚的很。
那傲雲國的搶婚。
那明明知道琉月的做戲,還是溫柔以對,完美配合。
到最後送糧送草,隻為怕她受欺負。
其他的事情他不知道,這一點他卻是知之甚深。
這個人,這個獨孤夜的用心不所謂不深。
心中沒來由的歎了一口氣。
隻是,可惜,盡與他一般,最終還是得不到。
隻是,他懂得放棄,也陷入不深。
而這獨孤夜,恐怕,恐怕……唉……
微微搖頭,歐陽於飛低下頭來。
若是琉月先遇見這獨孤夜,恐怕也許這結果會改變吧。
若是琉月先遇見他,恐怕這結局還是會改寫吧。
怨隻怨,他們都晚到了一步。
心中做如此念頭,眼卻無意掃到琉月的麵容上,那漆黑的雙眼,此時卻是睜開的,凝望著獨孤夜跳出去的方向。
很淡,很深,很無奈。
夾雜著說不出來的感覺。
隻這一眼,歐陽於飛突然恍然。
琉月都知道,琉月都明白。
隻是,她給不出同樣的感情,所以她當做無視,當做沒有看見。
很冷酷,很無情。
但是,真的無情,冷酷嗎?
“你說說你沒事幹嘛惹這麽多債。”似歎息,更似有點怪責,歐陽於飛看著琉月的眼道。
琉月聞言收回望著獨孤夜離去方位的眼神,側眼看著歐陽於飛。
沒有答話。
隻是那麽深深的,淡淡的,看著歐陽於飛。
歐陽於飛這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孟浪了。
這豈是琉月自己去招惹的,這裏麵,他應該是非常明白的。
琉月從不主動招惹他們。
隻是那風華,那氣度,那為人處事,實在讓人心儀。
當下,微微凝頓了一刻,扭頭,專心的做他手中的工作,為琉月吸出跗骨牛毛針。
這話是他說的錯了。
兩人瞬間陷入短暫的沉默,與外界此時殺聲震天的轟然,實在是迥異。
“我從不曾招惹什麽債,但是,我也絕不後悔認識你們,認識你們,是我的幸運。”
就在這沉默中,琉月突然開口。
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慢,但是卻夾著著堅定不移和絕對。
歐陽於飛一聽此話,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突然有那麽點酸澀。
該死的琉月。
不是從來不懂怎麽煽情,不想表達自己的感覺和情意的,今日怎麽來這一句。
讓他這心都感覺激烈了起來。
讓他覺得就是在為她赴湯蹈火,也值得了,也值得了。
微紅了眼,歐陽於飛感覺到琉月看過來,立刻一巴掌怕過去,惡狠狠的道:“動什麽動,不許動。”
歐陽於飛眼中一閃即逝的濕潤,琉月沒看見。
但是,歐陽於飛這一拍,卻把琉月給打疼了。
齜牙咧嘴,琉月頓時疼的一抽,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倒吸一口冷氣,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東西,這帳看我怎麽跟他們算。”
耳裏聽著琉月咬牙切齒的話,歐陽於飛麵皮抖了抖。
亂軍中擒賊先擒王,這是一個很好的謀略,很好的計策。
以不會致命卻會麻痹的毒藥控製住琉月和獨孤夜兩人,進而擒拿。
整個傲雲國和北牧,也就大勢所歸了。
到時候在給琉月解藥就好了。
反正又沒死,量來冥島上的當權者們,也不會有什麽處罰。
這很好,想法是很好的。
可惜,沒擒拿住琉月。
那麽,琉月的報複,他不用多想,隻知道一件事,冥島九聖該倒黴了。
“來人啊,給我啟動第二攻勢。”
“是。”
命令聲飛揚而出,朝著四麵八方而去。
琉月本不想太為難冥島九聖,但是,現在既然算到她頭上,對她動手了,那麽就被怪嘶客氣。
秋風飛揚,帶起聲聲殺氣。
此起彼伏的鳴金聲和戰鼓交織聲中。
北牧兵馬開始有準備的攻防,有準備的把有些路線漏下。
然後,冥島金木水土四聖,看見有漏洞,立刻衝了上去,破開圍攻陣營,帶著剩餘的精兵強將。
朝著大後方,瘋了般的狂逃而走。
被歐陽於飛吸盡體內牛毛針,重新站立起來的琉月。
此時站在倒下的駿馬屍體上,冷眼見此,眉眼中閃過一絲肅殺,雙手揮空,幾個手勢飛速的傳遞了下去。
頭頂白雲沾染上紅霞的光彩。
那抹橘紅在天邊跳躍著,映照著下方戰場,越發紅的驚人。
冥島四聖帶著殘兵敗將,飛奔而逃。
身後獨孤夜揮軍直追。
直朝著雪聖國邊境的地方跑去。
因為隻有到了那裏,才可能有地利之便,不說扭轉局麵,至少可以逃脫,在謀圖後話。
晝夜兼程,縱馬如飛。
冥島四聖帶著隊伍飛奔而走,那速度比他們衝鋒來的都還快。
夜色緩緩的降下,黑,是另一種境界。
平原,什麽是平原。
那就是一眼望過去那土地都是平的,沒有高可通天的窮山峻嶺,沒有此起彼伏的山脈跌宕。
但是,並不是說一個土坡都沒有。
一點點起伏都沒有。
縱馬狂奔,冥島四聖在這夜色中,朝著前方狂奔。
身後獨孤夜的兵馬狂追在後,他們隻能靠速度,不能停,不能停。
縱馬而上,轉過一微微跌宕的土坡,最前麵的土聖,直接放馬朝著下方的斜坡狂衝。
駿馬展開四蹄,下坡的路最好走,幾乎好似要飛起來一般。
就在這份夜的境界中,土聖縱馬而下,然才狂奔至中途,那胯下的駿馬四蹄一抖,突然一個跟頭就朝下栽了下去。
像是馬突然抽筋,又像是有什麽東西絆住了馬腳。
土聖一驚,變招也快,立刻一把拍在身下駿馬的身上,唰的一下高高的躍了起來。
然而,緊跟著他衝的前鋒營,卻沒他這麽好的身手。
“嘶……”
“砰砰砰……”
“啊……”
立時,一片驚叫和馬嘶聲此起彼伏而起。
那緊跟其後的前鋒營,戰馬匯合著士兵,頭上腳下,亂滾著就從上麵給摔了下來。
密密麻麻。
土聖一個飛躍遠遠站定在下方,見此心中一凜。
不好,不是馬的問題,有埋伏。
然而,此時行徑的速度這麽快。
前麵的一頭栽了下去,後麵的卻還在飛速的衝上來,然後驚叫,一個跟頭跟著往下栽。
在後麵的還在跟著重複這樣的動作。
天,如此下去……
“停止前進,停止前進……”
倉惶的命令聲,立刻狂衝而出,在這夜色下,就算馬嘶人叫,也沒掩蓋過土聖的大吼聲。
冥島四聖也是帶兵的高手。
奔逃中,不是四人在一起,而是每一個階段有一個人帶領。
四個人分插在整個逃跑陣營的四個位置。
此時,土聖的大吼聲劃破天際,奔逃的士兵袒不見,緊隨其後的水聖卻是帖了。
頓時臉色一變,大吼道:“停止前進,停下……”
命令聲立刻一個聲接一聲的遠遠的傳了下去。
最前方緊跟土聖的兵馬,乃冥島所處,行動和反映非常的快捷。
一聲聽令,立刻生生按下了自己的速度,停在了當口。
整個前方隊伍快速的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出了什麽事了?”焦急的問詢聲從後方傳來。
當停下的兵馬,借著月光看清楚前方的情形後,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片人仰馬翻,人馬混雜在一起,摔倒了一地。
密密麻麻的看都看不清楚,就這麽一瞬間的時間,摔下去了多少人。
有多少人,多少馬,再也站不起來。
麵色鐵青,土聖站在下方,四下一查看。
那微微帶著點黑色的土壤上,一道道絆馬索橫陳在他們前方。
就那麽肆無忌憚的。
就那麽有恃無恐的暴露著。
就好像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土聖,瞬間臉色越發青的不能在青。
借著月光往前看去,密密麻麻的絆馬索。
隔幾丈距離就有一條,很寬,幾乎囊括了這一方大地。
仰頭前望,根本看不到盡頭。
**的,埋伏,這是埋伏。
他們中了早就設定在這裏的埋伏。
這麽多的絆馬索,人可以慢慢分辨著走,馬又怎麽分辨?
它們還能走個幾丈跳一步,避過這絆馬索?
完全不可能。
而且,他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糟蹋在這裏,現在他們是逃命,不是散步。
然而,還不等土聖發怒,那極好的目力突然讓土聖一呆。
眨了眨眼,土聖運極目力朝前看去。
那最最前方的地平線上,好像閃爍著銀白的光芒。
對,就是銀白,在月光下反射出很**的色澤,很純潔的光芒。
土聖瞬間握緊了拳頭,若他沒有看錯,那應該是琉月的炸彈,那威懾力驚人的東西。
居然在這裏等著他們,居然在這裏……
“芬紮,從你那變更方向,朝東方側退,快。”
一下確定出前方的危險,土聖立刻一聲大吼,當機立斷不在走這個方向,不在朝陷阱裏衝。
“是。”那險險停在絆馬索後麵的芬紮小將,立刻一聲應下,大吼一聲:“隨我走。”
一邊,改變方向,縱馬就朝東方平原跑去。
身後的大隊伍,立刻轉換了一個方向。
站在黑土地上,土聖聽著耳邊傳來的呻吟,看了一眼摔倒的受傷的,密密麻麻的兵士。
“站的起來,跟的上我的就跟我走。”
沒有多說任何一句,土聖一聲令下,轉身就朝東方奔去。
而他身後,勉勉強強站起了少數人,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在他們背後,剩下無數的絕望的呻吟。
行軍打仗,勝利的時候還可以照顧傷員。
失敗,逃跑的時候,傷員,那隻是一個負擔。
更何況,他們現在需要速度,速度。
不是不想帶走他們,而是,無法。
中軍變前軍,水聖抵了上來,快速朝東方開進。
然而就這麽一時半會的停息,身後獨孤夜的兵馬越發的逼近了。
後隊,直接被獨孤夜給攔下,砍掉了後金和冥島聯軍的一條尾巴。
廝殺聲,在夜色下遠遠的傳來,震響在平原上空。
然,在那廝殺聲中,中軍朝前狂奔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前鋒和後軍,那都是騎兵,隻有中軍是步兵。
沒有駿馬,隻靠兩條腿,撒開雙腿在平原上狂衝。
那速度比駿馬慢了很多,但是卻比平日的行軍,快了何止兩榷。
夜,越發的黑了,深了。
那璀璨的星光,照耀在大地上。
那是一種怎樣的光澤和魅惑啊。
快速奔走,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地麵上行進的黑壓壓的一片。
速度奇快,朝著雪聖國邊界的方向走。
雖然,剛改了一個方位,但是大方位上沒有變。
而且,運氣還相當的好。
夜色迷茫著,前方隱隱約約出現有村莊城鎮的樣子。
從傲雲國內部路線插過來。
若是進入了城鎮,那麽立刻就等於有了喘息了機會,有了可以稍微抑製一下身後獨孤夜和琉月聯軍的機會。
領頭的水聖,冷沉的臉也微微泛起了一絲笑意。
然而,那笑意還沒有蔓延到臉上的四麵八方,水聖的笑容就凝固了。
“殺啊……”
寂靜的夜色中,那隱隱約約的城牆方向。
突然火光一閃,把這片漆黑的平原,照耀的纖毫畢現。
那火光下,是無數早就嚴陣以待的兵馬。
是鐵黑色的,北牧的兵馬。
羅列整齊,威壓赫赫。
那銀色的終極武器在火光中,一字排開。
那銀色的光澤,在火光中蜿蜒出一股五彩的色澤,光彩流離。
看上去那麽好看,卻那麽的讓水聖,膽戰心驚。
火光開路,兵馬盡出。
那銀色的終極武器,朝著他們的方向來的不是很不快,甚至可以說有點慢,是一種雍容自信的姿態。
那是一種整軍推進的速度。
但是,看著土聖眼裏,那速度卻快,無法言喻的快。
這東西……這東西……
“砰。”一簇信號火光炸響在天際,在夜色中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整個朝著這個方向狂奔而來的冥島和後金聯軍,不由齊齊一愣後,立刻停下腳步。
此時從後軍變成中軍的木聖,一見此信號彈。
眉色之冷,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是前有強敵,完全拚都不能一拚的強敵。
“整隊,後隊變前隊,跟著我走。”
浩然的大吼在黑夜中飛滾,木聖一揚馬鞭,勒馬直接換了一個方向,領頭就朝前方衝去。
北不能走,東不能走,南有傲雲和琉月,那就隻能走西方。
隻能從這個方向走了。
後軍變前軍,木聖領頭狂奔而走。
而這個時候,本來的中軍步兵與北牧的騎兵營,撞上。
步兵,在怎麽快,也快不過騎兵的不是。
沒有用鐵桶炸彈,北牧兵馬直接一擁而上。
包圍下半個步兵隊,展開圍剿。
冥島本來還剩下的三十萬兵馬,被這兩埋伏一攪,頓時隻剩下二十萬左右,朝著西方迅速而逃。
月色華美,卻抵不過下方激戰聲聲。
火光下,黎闊站在戰場後那方城鎮高高的城牆上,看著前方的情況。
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勾勒起鐵血一笑。
“傳信主帥,這方任務按計劃完成,冥島剩餘兵馬朝預定的西方而去。”
雙手抱胸,黎闊慢條斯理的道。
“是。”
身旁,傳令官立刻應了下去。
**高掛,這世界有絕對武器,有謀略,還有何不勝。
夜色飛揚,帶著秋的清涼。
“太子殿下,前方北牧傳信,冥島兵馬朝西方而去。”
緊追冥島兵馬的後方,天涯大聲朝獨孤夜道。
獨孤夜聽言眼中冷光一閃。
西方,那裏是傲雲和雪聖國的邊界,同時也是他和雲召早就埋伏了重兵的地界。
那裏就是死地。
冥島現在已經被琉月逼的朝那裏去,很好,很好。
“追。”長劍揮下,帶著絕對的冰寒。
“李慕,這處交給你,其他的兵馬跟本將走。”
一聲大喝,傲雲追兵和著北牧追兵,撇下零星的冥島隊伍,跟著獨孤夜,就朝西方狂追而去。
此次,一定要趕盡殺絕。
風動四方,不解夜的黑。
琉月和獨孤夜這方,正聯手追繳冥島兵馬。
把冥島逼上了唯一的路。
而軒轅澈那邊,也跟雲召聯合,此時是大殺四方。
商角兩聖,率領著十三萬兵馬,正進入秦嶺地帶。
秦嶺,怪石嶙峋,山高林茂。
秋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那種清涼已經好似有深秋的感覺,隻是那片片樹葉還保持著碧綠。
商角兩聖帶著兵馬,並不是要翻過秦嶺,而是準備從它腳下邊緣地帶過,直接繞過去。
林深樹多,太陽從頭頂上灑下。
卻幾乎穿不%C

我們勝利了
我們勝利了
一眼望去,就如那雨後的春草。
以一種前仆後繼,茂盛的姿態,開始燎原。
開始從山脈的任何地方,冒出來。
青山隱隱,人影灼灼。
那激烈的戰鼓聲在青山間回蕩,洶湧,澎湃。
無數的回音,伴隨著激烈的勃發,交匯著,在群山中咆哮。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兵馬。
抬頭,各色山巔不斷的冒出人頭。
平視,黑壓壓的士兵從山腳下展露出身形。
回頭,身後兵馬湧動,層層疊擔
轉圈,眼之所見,除了那青翠的山草外,全部都是人,全部都是兵馬。
就好像他們處在一個盆子的底端。
而盆沿上,盆壁上,全部是敵人,全部是。
花了所有冥島所剩下兵士的眼。
亂了所有冥島所剩下的兵士的耳。
絕望了那逃命的心。
被包圍,他們真棧包圍了。
冥島四聖的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失敗。
從來沒有淪落到這樣的結果。
被比他們強悍到兩倍的兵力,處處陷阱把他們逼到這裏,把他們逼到了這樣的絕境。
“殺啊……”
如水銀瀉地,各色山頭早就嚴陣以待的兵馬,咆哮著,狂怒著,朝著山脈腳下的冥島兵馬衝來。
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
這一日,他們等了太久,等了太久。
終於該他們出一口氣了,終於該他們報仇雪恨了。
兵馬縱橫,如飛而來。
“衝,快,朝這邊衝出去,快……”萬千狂吼殺聲中,木聖臉色漆黑卻雙眼極厲的找準了一個方向。
一個層層包裹中,唯一薄弱的方向。
頓時大吼出聲,當先縱馬就衝。
那個方向青山疊疊,道路崎嶇,是一個可以漏掉的逃命之路。
不能坐以蔥,不能就這麽投降,絕對不能。
縱馬疾奔,冥島四聖帶著所剩下的冥島幾萬兵士。
瘋狂的就朝那處空隙的方向衝去。
衝出去就可逃出升天,衝不出去就隻有死在這裏。
這是一種絕望,但是更是一種瘋狂,一種能發揮人體全部力量的瘋狂。
拚命,絕地的拚命。
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最後肅殺。
氣勢驚人,區區幾萬冥島士兵,那一往無回的殺氣,讓人膽寒。
而他們身後,那後金的兵馬,已經跟不上了。
在這樣的包圍圈中。
他們已經沒有那樣的心力,那樣的速度,那樣的堅持。
戰鼓聲聲,圍剿而來。
四麵八方,具是敵人。
“投降,我們投降……”
跟不上冥島兵力的後金兵士,在這戰鼓聲中轟然垮塌,在這萬千兵馬中,停歇了他們攻伐逃亡的腳步。
兵馬赫赫,雪聖國,傲雲國,北牧兵馬,包圍而上。
天青蒼蒼,一望無垠。
萬千兵馬陣,包圍了投降的兵士。
而另一方,不知道是冥島士兵最後的瘋狂絕殺太驚人。
還是那處真就本來就是一個漏洞。
短暫的接觸和抵禦後。
那方人馬沒有壓製住衝過去的冥島兵馬。
冥島四聖帶著自己從冥島出來的親兵,殺出了這包圍圈。
然而這樣的陣勢,卻沒有讓北牧,傲雲,雪聖任何一個人,去追繳那衝出去的冥島四聖和冥島兵馬的方向。
甚至,那追擊都隻是象征性的追擊了一下。
就放了他們過去。
是的,放了他們過去。
草葉青碧,帶著秋天那深的耀眼的深綠。
一輪紅日當空,照亮九州山河。
跑,飛速的跑,快速的跑,見路就衝,見山就繞。
冥島四聖帶著最後的冥島直屬兵馬,在山脈中狂衝亂走。
轉過山,走過橋。
從來沒有過的逃命,從來沒有過的狼狽。
天邊紅霞耀日,地上兵馬困頓。
順著路,轉過了幾座山,進入一片極蔥翠的山腳。
“差不多了,休息一下,他們快跟不上了。”
土聖看了眼身後,跟著狂衝,此時早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兵馬,快速道。
“沒有追擊的兵馬。”水聖也凝了聲。
縱馬走在最前麵的木聖聽言,滿臉陰沉的點了點頭:“轉過前麵那個山腳,就休息片刻。”
當下,此命令立刻一個接一個的傳遞了下去。
想著終於可以擺脫追兵,終於可以休息的冥島兵馬。
一個個強提著一口氣,朝著前方山腳狂衝而去。
縱馬奔馳,速度奇快。
冥島四聖擦著山腳轉過去,才一步轉過掃見山腳那方陣勢,四人突然齊齊一呆。
那緊跟著衝來的冥島兵馬也是一愣。
這是一處山凹。
從另一邊山勢看不出來,這一轉過來,立見別有洞天。
就好像一個手掌,四麵都是不高的山峰,把這裏完全的包圍著。
算是一個避風港,但是卻是兵家上說的,絕地。
而在這絕地中。
前方山腳下密密麻麻的坐臥著黑壓壓的兵馬。
悄無聲息的好像正在休息,又好像是早就在這裏等著他們。
早已經杯弓蛇影的冥島兵馬,此時狂衝而來。
一眼見又有埋伏,不由瞬間一愣的同時,驚恐的揮舞著大刀,就本能的抵抗和搏殺。
然而,那坐臥在山腳黑壓壓的兵士。
眼前,突然衝出來這麽多兵馬,也一個愣怔,驚的砰的一聲齊齊從地上跳了起來。
“兵馬,兵馬……”
“埋伏,有埋伏……”
驚駭的大叫瞬間此起彼伏。
兩方人員驚慌失措下,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就撲了上去。
幾乎連對方是誰都來不及看。
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瞬間,山腳一邊大亂。
被追擊了這麽些日子,又中了那麽大埋伏的冥島兵士,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然冥島四聖畢竟是四聖,眼力,精神氣都還有。
第一時間的愣怔後,立刻連聲大喝:“都給我停下,停下,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
隻剩下本能對抗的冥島兵馬,絕望中聽著冥島四聖的吼叫,不由齊齊都是一愣。
自己人?怎麽可能有自己人?
難道是冥島上在加派兵馬,來幫助他們?來解救他們了?
心中這麽一遲疑,手下這麽慢上一慢。
立刻,就看清楚了對方的盔甲。
雖然已經殘破不堪,麵目全非。
但是,那款式,那色澤,天,那是冥島的甲胄。
他們跟著交手的是冥島的人。
跟著冥島四聖的兵馬陡然反應過來,是夥伴,是夥伴們呢。
一個個當下在也支持不住,扔下武器,一骨碌就坐了下去。
在也站不起來,在也不想站起來。
而在木聖等的吼叫中,對方兵馬也是一愣。
看清楚後,都是一副又驚又喜的神色,緊跟著也坐倒在地。
是他們的人,是他們自己人。
歡喜,就算對方狼狽不堪,但是也是絕對的歡喜。
這是幫手,是幫手呢。
然而,相對於兵士們的歡喜,冥島四聖卻臉色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特別是看著遠處縱馬而來,主帥摸樣的人,那臉色越發的黑的如水,冷的如冰了。
“怎麽回事?金木水土,怎麽是你們?”
縱馬而來的兩員主帥,一見金木水土四聖,短暫的詫異後,那臉色也變了,鐵青。
冰冷的眼掃過眼前殘破的軍隊。
金聖聲音酸澀,張了張口勉強開口道:“商,角,你們就隻剩下……這點兵馬了?”
眼前殘破的軍隊,不是傷的就是殘的。
那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無敵於天下的犀利和雄壯。
那雄兵幾十萬進發雪聖國的兵馬,此時,看樣子剩下不到幾萬,不到幾萬。
聽金聖這麽一問,商角兩聖麵色一青,狠狠的咬了咬牙。
“我們分了三路走,現下隻剩下這些了。”角聖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被逼的翻過了秦嶺。
一路的追殺,直到他們進入了這方才停止,沒有被追上。
而兵馬在經曆過重重圍堵後,隻剩下了這麽多。
秋風爽利,此時卻帶著慘敗之氣。
“宮,徵,羽,他們三個呢?”短暫的沉默後,木聖琥珀色的雙眼牢牢的盯著商,角,兩聖。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預感,但是……
商角兩聖聽言對視了一眼,眼紅的幾乎滴的下血來,從牙齒縫中擠出兩個字道:“陣亡。”
他們在分兵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那兩方人馬的信號。
陣亡,宮,徵,羽,三聖,陣亡。
滅在了軒轅澈和赫連雲召手裏。
陣亡兩字落下,一片寂靜無聲。
隻剩下那咬牙切齒的磨牙聲,很沉,很冷。
“你們也……”扭頭,看著金木水土四聖後麵的殘兵敗將,商聖隻說了三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想當日,他們戰船赫赫,兵馬威風。
踏入中原,橫掃一切,所向無敵。
誰曾想今日,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會落到這樣的局麵。
他們的二十萬雄兵,他們殺雞儆猴的威懾。
全部在最後關頭,北牧和天辰的攻擊下,化為了流水。
他們攻無不克,位尊高貴的九聖,居然死了三個,死了三個。
拳頭握的哢嚓作響,六聖的麵色此時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難看。
這一切倒頭來,全部都是軒轅澈,都是因為軒轅澈。
“軒轅澈,這筆帳我們一定會討回來,一定會。”
仰頭大吼,聲震山穀,回音寥寥。
碧藍天空下,述不出那狂怒憤恨。
“你以為你們還有這個機會。”
怒吼聲聲,群山回應中,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穿插而出,劃破天際,仿若從九霄上臨空而下。
如一道冰冷的利箭,射入下方所有人的心中。
冥島六聖瞬間大驚,唰的抬起頭來。
身後,倒在地上的殘兵敗將們,也慌忙的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朝發音處看去。
群山高廣,四麵環山。
與他們山腳正對麵的矮山上,一道淡黃的身影緩緩的步入山頭。
鵝黃色澤,一派優雅,一派冰冷。
那從容的姿態,那絕美的麵容,那冷酷的氣息。
不是那琉月是誰。
而她的身旁,歐陽於飛一身白衣迎風而立,俯視著下方的冥島六聖和冥島兵馬,眼中閃過憐惜和歎息。
他們的身後,旌旗招展,那是北牧的王旗。
陷阱,陷阱,這裏是陷阱。
冥島六聖瞬間動容,心卻已經直線的冷了下去。
他們知道他們這位小主人的手段,他們更加知道歐陽於飛的手段。
此時,他們在這裏,那麽他們的退路,他們的退路……
“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俯視著下方的冥島六聖,琉月一臉冰冷,負手高高的站在山巔。
山風吹拂起她的衣角,飄逸若仙的同時更是冷若冰霜。
冷漠的幾個字落下。
縱然冥島兵馬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也被琉月這話驚的麵無血色。
早就等著他們了。
那意思是,他們所有的奔逃,所有的拚命,所有的誓死拚搏。
全部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全部都在按照他們的路線進入。
徒勞無功,他們所有的拚殺,到頭來全部是按照著別人的計劃在走。
逃不開,走不掉。
一切的一切,他們以為得出升天。
卻原來不過是進入一個又一個的圈套和陷阱。
士氣,再也沒有什麽士氣。
那殺死一個算一個,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決絕。
在琉月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煙消雲散。
怎麽逃都逃不掉,那又何必再去拚命,在去逃。
認命,一種叫認命的情緒在冥島的殘兵敗將中,開始蔓延。
站立在最前端的冥島六聖,沒有看琉月,隻是同時轉身大吼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沒有輸,我們還可以衝出去……”
“是嗎?”就在六聖的大吼聲中。
一道冰冷的不必琉月溫暖的冷酷聲突然響起。
就在冥島兵馬的背後那山脈上,一身銀白甲胄的獨孤夜出現在高高的山頂,冷眉肅殺。
那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激起的是一片冰冷和冷酷。
旌旗招展,傲雲國王旗飛舞,瞬間彌漫於整個這一方。
就在這旌旗招展中。
那下方冥島兵馬的後路,被整個切斷。
無數的傲雲兵士從隱藏的山脈中衝了出來。
橫刀,挽弓,利箭出鞘,對準了冥島兵馬的後路。
沒有一絲聲音發出,沒有一聲戰鼓飛揚。
但是,那份肅殺和兵威赫赫,那種全然的威懾。
卻不遜與萬千戰鼓齊鳴,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麵合圍,前有琉月,後有獨孤夜。
冥島六聖見此場麵,一動不動的站立在當地,在無人說話。
深深的擰了一下眉,木聖緩緩抬頭,看向西方山頭。
那裏,應該是商,角,兩聖帶兵進入的地方。
兩條退路都已經被封,那一方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了。
就在木聖專注的眼神中。
西方山腰上,雲召一身黑紅色盔甲緩緩邁步而出。
一身威風凜凜,一身赫赫殺氣。
身後雪聖國旗幟飄飛。
就如那雨後的春草,唰唰的從草木中冒了出來,占據與整個那一方天地。
兵馬列陣,長槍前挑。
對準了商角兩聖兵馬的退路。
同樣一聲都未發,卻同樣殺氣彌漫於天際。
那雪聖國兵**中的血紅和仇視,蓋過天,蓋過地。
那是一種無聲的震懾,那是一種無聲的決絕。
寂靜無聲,真正的寂靜無聲。
一時間,隻帖山風呼呼的吹過,餘者,什麽聲音都沒有。
三方合圍,甕中之鱉。
三方主帥齊出,今日,這就是最後一戰。
冥島六聖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那抹絕望。
“還有什麽話要說?”俯視著下方麵無表情的冥島六聖,琉月緩緩的開口問道。
冰冷的聲音打破山間的靜寂,帶起回音陣陣。
抬頭,冥島六聖聽言,齊齊抬頭,對上琉月的雙目。
冰冷一片,看不清楚裏麵的情緒。
然冥島六聖心中卻百味雜陳。
這是他們冥島的人,這是他們冥島未來的主人。
而現在,她卻成了他們的敵人。
這一次,若沒有她出手,他們絕對不會淪落到這樣,絕對不會是這個結局.
一切全部是因為她出手。
仰頭不退不讓的與琉月對視。
木聖沉穩卻也極冷的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想知道,我冥島未來的女王陛下,我冥島未來的統帥,你。
為什麽會來動手覆滅自己的族人?
為什麽會與自己的家園為敵?
為什麽會不要自己的親人,為什麽?
請你回答,我冥島未來的女王陛下,納蘭琉月。”
一言驚起百鳥飛。
所有的傲雲國,雪聖國,甚至北牧兵馬,都被木聖這一質問,驚到了。
這來救他們與水火的是冥島未來的女王?
這是怎麽會事情?這是怎麽搞的?
同一刻,獨孤夜和雲召也詫異的朝琉月看去。
他們知道琉月是冥島要的人,是冥島的人。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琉月會是冥島未來的女王,會是那裏的主人。
這……
而已經絕望的冥島兵馬,聽著這話則完全呆了。
她是他們未來的女王陛下?
怎麽可能?既然是他們的女王陛下,為什麽會來對付他們?會來攻打他們?
冥島的殘兵敗將一下開始騷動了。
雙手抱胸,琉月連眼角都絲毫沒有動一分。
緩緩掃了冥島六聖一眼,冷冷的開口道:“好,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
在你冥島動手殺軒轅澈的時候。
你們,就是我琉月的敵人,永遠的敵人。”
冰冷徹骨,夾雜著絕對的痛恨,夾雜著絕對的憤怒。
冥島,家園,族人,親人……
真好笑,她的親人隻有軒轅澈,她的家人也隻有軒轅澈。
家園,有軒轅澈的地方就是家。
族人,她任何的人才是族人。
去都沒有去過一次,見都沒有見過一麵的人,的地方。
讓她來為了他們,與自己的愛人為敵,與自己認可的兄弟姐妹下屬朋友為敵。
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你……”聽著琉月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冥島六聖一口氣淤積在胸口,幾乎氣的臉色通紅。
“冥島女王,我不稀罕,這天下,隻要我慕容琉月願意,女王之位,我唾手可得。”
狂傲,無比的狂傲。
那冰冷的聲音飛揚與天際,充滿了不可一世。
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和倨傲。
“女王,女王……”
秋風揚起的冰冷聲中,琉月背後的北牧兵馬突然齊聲大吼。
女王,琉月就是他們的女王,誰稀罕那什麽冥島的女王。
蒼勁高喊,藐視一切蒼生。
高高屹立的獨孤夜和雲召聽言,齊齊轉過頭沒有在看琉月。
可能全天下誰都奢望那個冥島女王的位置,隻唯獨眼前這一個。
嘶稀罕,她真不稀罕。
咬牙切齒,聽著琉月的回答咬牙切齒的冥島六聖,突然齊齊看向琉月身邊一直沒開口的歐陽於飛。
“歐陽公子,小主人沒去過冥島,不知道規矩,尚可原諒.
可是,你知道,你什麽都知道。
你身為冥島下任女王的未婚夫。
為什麽,你會出賣冥島?你出賣對付我們?”
商聖一聲大喊,血可衝天。
歐陽於飛看著下方明顯憤怒難平的冥島六聖,無聲的歎息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懂,你們也不會明白。”
清清淡淡的話,說的很深奧,說的很沉。
不懂?不明白?
冥島六聖聽言齊齊笑了,嘲諷萬分的笑了。
背叛就是背叛,說什麽不懂,說什麽不明白,簡直就是笑話。
歐陽於飛看見六人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酸澀.
緩緩道:“你們認為我背叛族人也好,叛國也好,對不起你們也好。
冥島都是我的家,是我出生的地方。
但是,我今日選擇這麽做,不光是為了兒女私情。
我為的東西,你們不懂。
因此,你們怎麽看我都無所謂。”聲音很淡,卻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說罷,突然轉頭看著琉月,輕聲道:“繞鍋士如何?”
沒有請求放過冥島九聖,隻是軟了聲,為士兵們求情。
因為,那曾經都是他家園裏的百姓。
琉月側頭看了歐陽於飛一眼,本叫他不要來,他卻還是來了,這個歐陽於飛。
口裏卻淡淡的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這一次,冥島九聖前來中原與我北牧無關,與我琉月無關。
我北牧出兵,隻為幫忙。
怎麽處理,傲雲和雪聖說了算。”
冷淡的話隨著秋風飛揚而起,傳遍四麵八方。
歐陽於飛聽言笑了,沒有在接口。
琉月擺明了嘶會過問冥島九聖的死活,她也不會出手。
這是顧念著他吧,畢竟他們關係匪淺。
而士兵則不用說了,定是饒了,獨孤夜和雲召還袒出來琉月的意思,那他們就去死。
話音飄落,冥島六聖瞬間臉色鐵青。
“殺,殺……”
同時,伴隨著琉月的話音落下,四麵山川殺聲震天。
傲雲國兵馬和雪聖國兵馬,再也按捺不住複仇之心,殺氣直衝九天。
冷冷的俯視著下方的冥島殘兵敗將,獨孤夜眉色冰冷,伸出二指朝著下放一揮。
身邊天涯頓時一聲大喊:“降者不殺,退開。”
同一刻,攻馬上弦,利箭出鞘。
密密麻麻的高手,長弓,對準了冥島九聖。
另一邊,雲召同樣什麽話也沒有說,隻冷冷的拍了拍手。
下方的兵馬,立刻一聲大吼,威嚴赫赫,一步一步朝著冥島殘兵敗將逼去。
殺氣四溢,甕中捉鱉。
龍困淺灘,虎落平陽。
冥島六聖站在穀底,看著四麵來勢洶洶之勢,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聖尊,快走,快隱入人群……”
“聖尊,你們快走,不用管我們……”
“聖尊,走,你們快走啊……”
冥島六聖身邊的近衛,看著從兩方逼迫而來的大軍,幾乎急紅了眼。
冥島九聖,一身武功出神入化。
區區兵馬大陣,雖然危險,但是他們憑借功夫,一定能夠逃脫的,一定能夠。
站在當地,冥島六尊一動不動。
隻抬頭冷冷的對上琉月的眼,緩緩掃過獨孤夜和雲召的臉。
逃,不,那是懦夫的行為。
他們是冥島九聖。
他們是冥島大將。
今番如此潰敗,有何臉麵而歸,有何臉麵?
秋風蕭瑟,清冷。
“殺啊……”四麵八方逼近的兵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冥島邊緣的士兵已經強撐起來,準備開始迎戰。
頭頂藍天白雲,卻渲染上了絲絲紅,絲絲的淡紅。
“既身為主帥,豈可棄兵而逃,在妄休言。”異口同聲,冥島六聖冷冷的出口。
血紅而又冰冷的雙眼,牢牢的鎖定琉月.
冥島六聖突然齊齊一聲冷笑:“北牧女王,你以為這樣就算你贏了?
我冥島真正的利器還沒出手,我六人在下麵一定會好好的看著,看著你的潰敗,看著你最終不得不回歸冥島。”
冰冷決絕的話音飄蕩在天際。
冥島六尊突然出手,一劍回鋒。
“聖尊,聖尊……”
淒厲的喊聲衝破秋的蕭索,蓋過一切肅殺。
砰,冥島六尊旁的近衛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六尊屹立不倒的人,重重的磕下頭去。
“聖尊……”
萬千兵馬,嘶聲一片。
“冥島真正的利器,哼,我自必親自前去討教,我倒要看看最後誰勝誰輸。”
高高矗立在山巔,琉月冰冷的回答,可惜冥島九聖已經袒到。
“降還是戰?”就在這冰冷回答中,傲雲,雪聖兵馬狂吼,聲震九霄。
群山回蕩,山穀青碧。
冥島兵馬被團團圍剿與中。
青山寥寥,肅殺聲聲。
“降……”
一字降字,蜿蜒多少血淚,鑄就多少國仇家恨。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我們勝了,勝了……”
“勝了,我們把他們打敗了,打敗了……”
眼淚和著狂喜,與天地齊飛,太多的歡喜就有太多的悲傷,太多的悲傷才有今日的狂喜。
勝利了,他們終於把入侵的敵人打敗了。
藍天晴空下,無數傲雲,雪聖兵馬,痛哭失聲。
高高矗立在山頂,獨孤夜嘴角也微微勾勒起一絲幅度。
然這幅度還沒勾勒起,旁邊本在另一個山頭的雲召,突然如飛一般從另一個方向衝了過來。
獨孤夜頓時眉頭一皺,此時還有什麽事情這麽急?
“軒轅澈不在這裏,他不在。”一步站定,雲召本喜悅的神色已經換上了焦急。
匯兵與此處,他們琉月都在,唯獨軒轅澈不在。
他幹什麽去了?他……他想做什麽?
獨孤夜不跟軒轅澈一路,因此事先沒察覺,此時聽雲召這麽一說,臉色頓時一變,轉身就走。
“快,回兵,快……”
一連串的大吼飛揚而起,驚起鳥雀無數。
藍天依舊,隻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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