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複:轉:鳳臨天下:王妃13歲 by (雨落晴初)

本帖於 2011-06-27 15:51:05 時間, 由普通用戶 虎妞娃娃 編輯

吃人嘴軟
吃人嘴軟1
水波蕩漾,煙霧繚繞。
那湖光山色間,絲絲水汽蜿蜒而上,彌漫在青山綠水之間,些微的淡,些微的藍。
迷了人眼,柔了人心。
在這一片藍天碧水中,一頁扁舟如飛而來,闖入這如畫美景中。
“哈哈弓…”銀鈴般的大笑劃破靜寂的水麵,帶起簾卷的春風,述不盡其中的得意和喜悅。
“鬼機靈。”站在船頭,軒轅澈摟著笑的張狂的琉月,滿臉笑意的伸手捏了捏琉月的鼻子。
琉月小的時候,他就愛這般動作,現在琉月長大了,他還是愛這般的動作,他懷中的琉月,不管長多大,他寵溺的心都不變。
手中捏著琉月的鼻子,軒轅澈卻也忍不住縱聲長笑,有人終日打雁,今朝被雁啄了眼。
想起剛才雲召最後那赤橙黃綠青藍紫不斷交錯的表情,軒轅澈也覺得解氣極了。
琉月聞言轉過頭來,雙手在胸前一抱,一揚眉道:“沒有人害了我們,不給我還回來。”
傲氣自信之極。
軒轅澈見此越發的縱聲大笑,他的小王妃,真是讓人不能不愛。
“說得好,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敢打我們的主意就要付出代價。”軒轅澈雙眸一閃。
相視一眼,軒轅澈和琉月同時仰頭大笑,笑聲蜿蜒而上九空,盤旋在這山水之間也。
遠去山崖,後金辰飛,雪聖雲召,早已不見。
天藍水碧,真是盛世好景。
扁舟一晃而過,離岸甚遠。
岸邊,草長鷹飛中,一輛馬車隱隱約約矗立其間,一直不見的慕容無敵端坐其上。
軒轅澈見此一把抱起琉月,腳下在船麵上一點,身形臨空,猶如一隻大鳥,在水麵上連踩幾腳,橫跨偌大河麵上了岸。
身若飛燕,輕如浮萍。
古有達摩祖師一葦渡江,今日軒轅澈橫渡而過,翩若驚鴻。
吃人嘴軟2
“又強了。”被軒轅澈摟在懷裏,琉月雙眼閃過一絲亮色。
水麵橫飛,這一輩子她都做不到。
“遙護我的小妻子,豈能不努力。”軒轅澈低頭看著琉月,淺淺一笑。
諸多情意,深含其中,不用多言。
身形一閃,琉月和軒轅澈鑽進馬車,慕容無敵立刻一揚馬鞭,馬車如飛一般奔馳了起來。
塵煙滾滾,馬車消失於山道之間。
船身隱隱,順流而下,沒入河水之中。
山水耀金,美不勝收。
琉月軒轅澈隱身而遁,隻剩後金雪聖兩兩對持。
借刀殺人,嫁禍江東,天辰穩坐壁上之觀。
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
春上芬芳,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是十幾日過去。
趙國和後金國邊境邪霧城。
邪霧城隸屬趙國,由於往來後金和趙國的人往返都是走這裏,兩國之間的商貿又甚是頻繁。
因此這邊陲小鎮,在幾年間反而成為趙國邊陲的重鎮,甚是繁華。
桃花**,楊柳飛舞。
在這春風中,邪霧城肆意的舒展著他的繁華。
邪霧城迎來酒樓,乃是邪霧城最為豪華的酒樓,此時中午時辰,南來北往的商人多匯聚於此,幾乎座無虛席。
“在來一壺酒。”
“好叻,客官你稍等。”
“小二,我們的菜呢……”
“來了,來了……”
南來北往的腔調,肆意的高談闊論,跑堂小二往來不停的穿梭,把個迎來酒樓渲染的越發的鬧騰。
“喂,你聽說沒有,後金國和雪聖國扛上了。”肆意的談論聲中,不缺目下最為熱火朝天的話題。
“怎麽不知道,雪聖國太子殺了後金國的王,這還能不杠上。”一粗魯漢子大大咧咧的,一點也不壓抑自己的聲音。
吃人嘴軟3
聽著此言,旁邊一桌上一商人摸樣的中年人,轉過頭來道:“誰說是雪聖國太子殺的,這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正好在後金國都采購貨物,那是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我給你們說啊……”
“怎麽,不是雪聖國太子殺的,快說來聽聽。”
頓時,酒樓中的人都被吸引過去豎起了耳朵。
那酒樓最邊角靠窗座位上,一桌四個人,三男一女,聞言也略微放下了筷子,傾耳聽去。
“知道最近一役名動天下的第一高手琉月不?”那中年男子見眾人都看過來,不由幹脆咳嗽一聲神神秘秘道。
“怎麽不知道,那琉月據說長的俊極了,武功又好的沒話說……
“快說,快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就是……”
頓時鬧鬧騰騰的聲音響起。
“你們知道啥,我給你們說,那天下第一高手琉月,才是真正刺殺後金國主的人。
他大婚那日,後金國主是親自到場為他主持大婚,沒想那琉月逮住時機,就那麽一劍就把後金國主給殺了。
你們想想,那琉月那麽高強的武功,後金國主那強的了他去,就這麽就去見了閻王爺。
當時,那後金國都整個禁衛軍都出動了,幾萬人啊。
嘖嘖,挨家挨戶的搜查,稍微有異的就被逮了起來,那簡直……幾乎駭的我連著三天不敢出門,好嚇人。”
中年男子說到這仿佛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心口,整個人麵色抖了兩抖。
那靠在窗邊的女子,聽到這裏不由揚了揚眉,扭頭掃了一眼那中年商人,眉色平淡。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叮
的確,後金國主是那個天下第一高手琉月殺的,不過幕後的主使則是雪聖國的太子,我舅跟後金國那刑部當差的三爺有點關係,知道的準沒錯。”
吃人嘴軟4
中年商人的話一落下,另一邊一青年男子一口就接了過去。
“知道不,就比武的時候那一直跟在琉月身邊的那個男人,就是雪聖國的太子,他們是早準備好的。
那琉月殺了後金國主後,就在那雪聖國太子麵前跳崖自殺了,為了不給雪聖國添麻煩,讓太子爺知道是雪聖國暗中下的手。
結果,是老頭長眼,讓太子爺給知道了。
所以,琉月是個小角色,那雪聖國才是這一次的大角色。”
年輕男子揮舞著手中的筷子,說的是口沫橫飛。
“對,對,我也是這樣聽說的,我爹跟那城門官是兄弟,就是這麽一回事。”立刻有人接下了去。
“恩,好像是這麽回事情,我在陳國都聽說了。”一陳國來的商人點了點頭,吃了一口菜。
“對,對,就是這樣……”
“是這樣……”
酒樓中的人頓時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一片熱火朝天,整個的圍繞在了一起去。
唯獨靠窗子坐的三男一女沒有上前去湊熱鬧。
隻是聽到此處,那臉上的神情都閃過一絲笑意,開始優哉遊哉的吃菜,一身商人的裝飾,卻掩蓋不了那一身的貴氣。
“那雪聖國太子抓住了沒有?”
“跑了。”
“不是,好像是跳了崖了。”
“反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看多半跑了。”
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酒樓中熱鬧一片。
“跑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雪聖國在那裏,想把髒水讓一個武人承當,沒門,我們後金國絕對跟雪聖國,勢不兩立。”
一後金商人砰的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滿臉的憤怒。
“對,對,勢不兩立。”
立刻,有不少的後金國人轟然響應。
叫囂聲中,窗邊那頭有銀絲,精神卻很旺盛的老年人,喝了一口水酒,壓低了聲音道:“看來天下人都知道了。”
吃人嘴軟5
“雪聖和後金,勢不兩立,多好。”那對著他坐的女子,嘴角一勾,洋溢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絕色姿容,不是那琉月是誰。
身旁的軒轅澈,慕容無敵和杜一,聽言不由齊齊一笑。
“可惜,讓那小子跑了。”慕容無敵歎息了一聲。
都那樣的情況下了,這後金國的太子辰飛居然還沒把雲召給抓住,簡直沒用之極。
要是抓住雲召,那後金和雪聖國想不勢不兩立都難。
“無妨,跑了有跑了的好。”軒轅澈搖搖筷子笑著為琉月添了一筷子菜。
若是連這樣的場麵都應付不了的話,雪聖國也斷不能稱霸一方了。
“你們說兩國會不會打起來,我們要囤積些什麽財物才是?”軒轅澈話音落下,酒樓中突然有人冒了一句。
此話一落,剛才的熱鬧氣氛立刻收斂了不少,不少的商人都開始揣摩起來,商人重利,戰亂可是一個發跡的好機會。
琉月聞言撇了撇嘴笑了,打吧,打吧,多熱鬧啊,難得她為他們製造了這麽好的切磋機會,要不來點響動,真是對不起她了。
一旁的軒轅澈見琉月笑的老奸巨猾,不由搖頭笑著給琉月添上菜去,攪亂後金國和雪聖國這兩鍋水,他們渾水摸魚去。
“少爺,少夫人。”心中正做此念,耳邊突然傳來兩聲壓抑著激動的嘶啞喊聲。
琉月軒轅澈一聽同時微微揚了揚眉,這聲音……頓時轉過頭去。
身後,秋痕和彥虎一身普通人裝束,麵色平靜,可那雙眼卻流露出激動之極的神色,站在他們身後。
三年未見了,此時真正看見完好無損的王爺,那激動的心情,不是收到消息時可以比擬的。
擔了三年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軒轅澈看著眼前眼都紅了的秋痕和彥虎,嘴角緩緩勾勒起一絲笑容,伸手點了點桌麵,示意兩人坐下,一邊道:“怎麽來了?”
吃人嘴軟6
話聲很淡,但是卻洋溢著溫和。
秋痕彥虎激動的心情,他感覺到了,見到他們他也很高興。
秋痕和彥虎也不多說,直接坐在了一聲不吭的杜一身邊。
“老爺和夫人,讓我們送信來。”秋痕一落座立刻從懷中掏出信件,遞給了軒轅澈。
這事本不用他們兩親自來的,可是一聽他們的王爺回來了,那怎麽著也要親自來,他們等不及了。
軒轅澈接過信快速的展開看了兩眼,麵上洋溢起一抹溫暖的笑容,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
“爹娘可好?”
一邊詢問,一邊把手中的家信遞給了旁邊沒做聲的琉月。
“老爺和夫人都很好,就是想少爺和少夫人了,恨不得立刻就見到你們。”彥虎飛速的回答。
“是啊,夫人還說三年都沒見到少夫人了,不知道長成什麽樣子,可想念的緊。”秋痕看著琉月插了一句嘴。
琉月聽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三年前,她去了邊關後,就一直沒有回天辰國都,沒有軒轅澈的天辰有什麽好回的。
軒轅澈見此微微搖搖頭,伸手握住了琉月的手,眉眼中卻閃過一絲深深的溫柔。
他的琉月,他明白。
琉月抬頭與軒轅澈對視,眼中的笑很明白,他們明白對方的,從第一眼相遇的時候,就明白。
“回去告訴爹娘,我在等些日子就回去。”握著琉月的手,軒轅澈微微一笑看著秋痕和彥虎道。
秋痕和彥虎聞言一愣,齊齊瞪著軒轅澈。
還有過段日子才回去,為什麽?
琉月也是微微一愣,她還以為三年未歸,把親情看的很重的軒轅澈,會馬不停蹄的趕回天辰,怎麽現在還不先回去了?
吃人嘴軟7
對上琉月和秋痕彥虎的疑問眼神,軒轅澈笑了笑道:“沒有不勞而獲的事,領了人家的情,也得把這人情給還了才是。”
此話一落,秋痕和彥虎還有點懵懂,琉月卻反應極快的明白了過來。
“他們也算費心了是不是?”放下手中筷子,琉月看著軒轅澈問道。
軒轅澈從海外回來,由於當時的時間比較緊,她一直沒問軒轅澈關於海外的事情。
現下聽軒轅澈這麽說,在海外的三年,那神秘地方看起來也為醫治好軒轅澈費了不少的功夫,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看來慕容無敵的救命恩情,還不夠還。
軒轅澈見琉月猜測了出來,也不隱瞞,笑著點了點頭。
秋痕和彥虎跟隨軒轅澈多年,也是極明白的人物,此時也齊齊反映過來,頓時齊聲道:“那還需要怎麽還?”
一旁的慕容無敵聽到此處,揚了揚眉看了琉月一眼。
緩緩的接過話道:“當日傷的太重,平常藥物完全無法治療,全部是現配的靈藥用來保命,很用了一些好東西。島上最為貴重的九轉還魂丹,也為少爺用了一顆。”
話音還沒落,秋痕和彥虎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一貫喜怒不動聲色的杜一,也高高的挑了挑眉。
那可是當世救命仙丹中排名第一的靈藥啊,放眼七國都沒有一顆。
琉月雖然不知道這藥是用了些什麽配置的,不過看這三人的表情,這東西肯定是難得的好東西。
反手緊緊的握住軒轅澈的手,當日,軒轅澈一定是非常危險,才會用這麽好的藥。
她沒有追隨去,不知道怎麽的驚心動魄,但是她能夠心領神會,她能夠想象。
而且,軒轅澈回來後,雖然沒露什麽身手,但是她感覺的得到,他變的更強了,那種輕功縱橫間,能夠感覺的出來。
吃人嘴軟8
怕,不僅是吃了靈藥,更也學夠少東西吧。
“說結果。”握住軒轅澈的手,琉月一臉平靜的看著慕容無敵。
隻要軒轅澈好了,對方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天大的差遣,她也會去給他們辦妥當了。
何況,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有恩還恩,天經地義。
慕容無敵見此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後,壓低了聲音道:“用去了他們的鎮島之寶,我的情麵是抵不過了,他們要求少爺回來後,為他們收集兩樣東西,以做還恩之情。”
頓了頓,慕容無敵越發壓低了聲音,幾乎猶如蚊鳴:“龍王丹和隱淬膽。”
什麽東西?琉月一皺眉,聽都沒聽過。
但是對麵的秋痕彥虎杜一齊齊臉色一變,整個的扭曲了起來。
琉月見此揚了揚眉,轉過頭看著軒轅澈,滿臉問詢。
“具體我也說不好,隻是很稀有,從來沒人得到過而已。”軒轅澈笑了笑,扔出的話直接讓邊上的四個人齊齊吐血。
琉月掃了一眼慕容無敵等人的臉色,就知道軒轅澈在安撫她,而已,那個那麽神秘的海島都沒有,恐怕不止而已吧。
軒轅澈見琉月眉眼一豎瞪著他,滿臉的不相信,頓時笑了起來,滿臉誠懇的道:“不是多大的事情,隻是他們那邊沒這樣東西,他們又懶得出海來找,所以要我去找。”
狠狠的瞪了軒轅澈一眼,琉月回過頭看著杜一。
杜一什麽也沒說,隻把手中的筷子斜斜的擺放在桌麵上。
琉月見之頓時清楚,殺傷力特級,危險中的危險。
明白過來,琉月反而安穩了,反正軒轅澈去那裏,她就去那裏,隻需要知道危險不危險就夠了,其他的,無所謂。
不夠用想也清楚,那神秘海島上都沒有的東西,需要軒轅澈親自出手去找的寶貝,絕對不可能低級到那裏去。
吃人嘴軟9
高風險代表著高收益,價值是與風險成杖的。
這一點,她相當的清常
正做如此想,軒轅澈突然輕輕一笑,握著琉月的手道:“月兒,我去一趟南宋國,你先……”
一話還沒說完,軒轅澈突然住口不言,看著眼前的琉月。
琉月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斜眼看著軒轅澈,就那麽看著,卻把軒轅澈未說完的話,整個的堵在了嘴裏。
“說啊。”看著軒轅澈頓在那裏,琉月涼涼的從牙齒縫裏冒了兩字。
沒發怒,真沒發怒,但是若軒轅澈繼續說下去的話,嘶保證嘶會發火,真不敢保證。
軒轅澈看著琉月斜眼看著他,那目光讓人背脊發寒,卻心中暖的不行。
半響,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琉月的頭發,笑道:“你先跟著我一路,不回去,如何?”
琉月聽軒轅澈生生的把那話給拐了個彎,不由微微勾了勾嘴角,酷酷的扔下一句:“這還差不多。”
敢因為危險就讓她先回去,他一個人去闖,隻要他敢說出這樣的話,看她怎麽跟他算這個帳。
已經失去過一回,以後絕不放手,隻要是兩個人在一起,那怕前麵是刀山火海,鐵血地獄,也一路去闖。
兩手相握,軒轅澈轉過頭去看著秋痕和彥虎道:“那你們……”
“不去。”才一開口,秋痕和彥虎齊齊斬釘截鐵的扔下兩字。
三年都沒見到,這才一看見就要指使他們回返,不去,打死也不去。
軒轅澈見此眉眼中揚過一絲沒好氣,壓低了聲音扔出兩個字:“軍令。”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整齊而劃一,好似排練過千百回一般。
軒轅澈挑高了眉,三年沒見,還一個個蹬鼻子上臉,神氣了,敢跟他討價還價,他從不記得他的手下,會反駁他的話。
吃人嘴軟10
臉色一沉,正要發火,琉月突然握了握他的手,緩緩道:“算了。”
話音一落,秋痕和彥虎齊齊看著琉月,咬牙道:“少夫人,我們一定要去。”
緩緩搖了搖頭,琉月轉頭看著軒轅澈,軒轅澈沒有轉頭,但是她知道軒轅澈懂,他不是沒有心,隻鐵血冷酷到底的人。
那兩雙誓死追隨,一臉決絕和擔憂的眼睛,無法忽略。
知道此行凶險,所以,不惜違背軒轅澈的命令,也一定要跟去,這樣的屬下……
“你們自己商量,總要一個回去。”
沉默了半響,軒轅澈無聲的歎息了一聲,朝兩人扔下了一句話。
必須有一個人回去,那山河圖,他不放心其他的人帶回天辰。
慕容無敵見此輕輕在秋痕和彥虎耳邊低語了幾句。
一臉莫名,搞不清楚為什麽一定要回去一個秋痕和彥虎,一音聽完,瞬間雙眼發光,那臉上的興奮怎麽也掩蓋不了。
對視一眼,秋痕和彥虎唰的齊齊轉頭看向一旁一直沒出聲的杜一。
杜一見此冷酷的臉一沉,緩緩的抬起頭來。
琉月知道秋痕和彥虎是矛頭一致對外了,不由笑了笑道:“你們自己決定,半個時辰,過時不候。”
說罷,與軒轅澈慕容無敵齊齊起身,就朝酒樓外走去。
軒轅澈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不先趕著回天辰,顯然是時間不多,那他們要加快速度了。
邪霧城郊外,四匹黑色的寶馬拉拽著那輛普通之極的馬車,楊柳飛飛,一地青草味道。
“去南宋國?”琉月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點點頭:“南宋國地處最南麵,終年氣候炎熱,隻有在它的千碭山中,才有可能有那兩物。”
千碭山,琉月一聽這名稱瞬間明白了他們要去的地方,為什麽危險級別是特級了。
吃人嘴軟11
這些年她還是稍微了解了一下,這七國中比較特別的地理位置和險境。
千碭山,靠,哪裏是什麽山啊。
按她意思,這千碭山就一原始的熱帶雨林,連綿南宋國邊境幾乎上萬裏,終年人跡罕至,林木參天。
其中的危險嘶用多想了,熱帶雨林,這四個字已經把所有的危險都陳列在了上麵。
那可是十個進去,弄不好死十個的地方。
琉月吸了一口靠在車壁上,她有點明白為什麽秋痕等人帖那兩樣東西時候的驚懼,和誓死都要跟的堅定。
熱帶雨林,真好,這海島要的回報還真不高,真不高。
“月兒,害不害怕?”軒轅澈見琉月一聽千碭山,微變的麵色,不由輕輕笑著拍拍琉月的手。
琉月聽言側過頭來看了軒轅澈一眼,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冒了一句:“你不認為千碭山就是多猛獸吧?”
軒轅澈沒想琉月冒出這麽一句,微微一愣後,點了點頭道:“森林出猛獸,自古也然,不用害怕。”
琉月聽言伸手揉了揉眉心,果然,隻知道危險,卻不知道到底怎麽危險,軒轅澈不知這熱帶雨林的厲害啊。
“幸好你有我,否則,隻有等著去給你收屍,不,屍體都不剩。”咕嚕了一句。
“你就那麽小瞧我。”伸指頭重重的敲打了琉月額頭一下,軒轅澈似笑非笑的道。
被琉月這麽的相護,感覺確實很好,不過,他什麽時候在琉月的心目中變的如此沒用了?他怎麽不知道。
琉月見此也不多言,隻揚眉一笑,伸過頭去啪的親了軒轅澈一口,兩兩聯手,地獄也去闖了,還管它熱帶雨林。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慕容無敵,陡然見之,頓時圓睜了眼,連忙扭過了頭。
他的孫女,怎麽這麽的大方,恩,不,不叫大方,應該叫爽直。
吃人嘴軟12
軒轅澈見此頓時哈哈大笑出聲,他的琉月總是這麽率性而為,卻該死的讓他喜歡,著迷。
半個時辰,秋痕和彥虎鼻青臉腫的跟來,杜一則不見了蹤跡。
兩個打一個,就算杜一是殺手中的殺手,也抵不過身手幾乎一樣高的秋痕和彥虎兩人。
馬車在春風中如飛一般朝著南宋國而去。
南宋國,地處整個大陸的最南邊,終年日照較多,雨水充足,雖然武力不夠稱霸一方,但乃是七國中最富庶的一國。
和氣生財,連橫合縱。
南宋國把這八個字發揮到了極致,雖然身處最南端,但是與左側的正東霸主雪聖國,氈的霸主傲雲國,以致和震懾西南的後金國,都有著相當良好的交際。
那南宋國整個一皇宮後院,不是傲雲的公主,就是雪聖的郡主,要不就是後金的公主。
那嫁出去的公主郡主的,不是傲雲國的妃子,就是雪聖國後金國的妃子,間或也是天辰,陳國,趙國的妃子。
那是,隻要七國有後宮,那麽就不可能沒有南宋國的人。
因此下,兵力不是最強,卻是這天下最富庶的國家,卻並沒引來一兵一卒的征討。
就如那不倒翁,搖搖擺擺,卻終是不倒。
連日趕路,從西到南,橫跨半個七國。
春已經過去,取而代之的是夏的炎熱。
夏日時節,已經沒有了春日的和風微微,舒爽幽然,帶著夏的豪情,開始揮灑在這片土地上。
耀眼的金光籠罩在熱情的南宋國大地上,把一地的炙熱越發的升騰了起來。
剛剛一場豪雨收斂過去的山色間,越發的青翠了起來,碧綠的一眼望不到頭。
連綿起伏,萬裏縱橫。
放眼望去,天地間隻剩下一片青色巍峨。
千碭山,南宋邊境最大的荒野,人跡罕至,終年陰森,就如一隻張著森嚴巨口的猛獸,在等著吞噬所有前來的一切

詭秘叢林
詭秘叢林1
順著水道五人劃著一艘小船,進入了千碭山。
連綿起伏,青翠山樹,低矮灌木,消失在最初進入的山林間,越是進入山林深處,那取而代之的則是高可參天的巨大喬木,一眼望不到頂端。
“好高的樹。”船尾劃動的彥虎,一邊劃船一邊仰頭看著河流兩邊的樹木,咋了咋舌。
“很漂亮。”慕容無敵坐在船中間看著四周的景色,冒了一句。
金色的陽光透過樹梢灑下來,絲絲金線跳動,在那翠綠中飛揚著,那種流光溢彩,那種蓬勃的生命力,完全是其他地方看不見的。
“確實難得一見。”軒轅澈點了點頭。
“難得一見的還很多,就怕你們不敢見。”雙手抱胸,琉月站在船頭,不比軒轅澈等的一臉輕鬆,眉色很沉。
但見她一身緊身裝備,手腕上,腿腳間,完全以布帶紮緊了衣襟,不露一絲縫隙,腿上腰間都插滿了鋒利的匕首,此時站在船頭看著眼前的景色,臉色冰冷。
近在咫尺的河岸邊,高高低低的樹木肆意的生長著,無數的蔓藤糾纏在樹木上麵,落葉在地上厚厚的鋪了一層,一種腐爛的味道,在鼻息間蔓延,那是黑色的味道,這雨林比她去過的還要深和密。
“月,不要太……”
“告訴我,到底要找什麽東西。”沒有回頭,琉月打斷軒轅澈的話,皺眉沉聲道。
她要知道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麽,才能估算進入雨林的深度及危險度,嘶怕這個地方,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會莽撞的衝進去。
軒轅澈聽出琉月話中的冷沉,站起身來走至琉月身邊,微微思索了一瞬間後道:“龍王丹,據說是千年龍蛇的內丹,隱淬膽則是一種玲瓏魚的膽。”
千年龍蛇?玲瓏魚?這是什麽怪東西。
詭秘叢林2
琉月皺了皺眉,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微微皺了皺眉,她明白了,這千年龍蛇是什麽東西。這玲瓏魚又是什麽東西了。
SHIT,居然要殺的是雨林中的霸主。
難怪這麽多年沒有任何人得到過此兩物,居然是它們,生活在雨林腹地的它們。
銀牙霍霍,想當年她一身現代武器裝備,對上這兩大霸主,還有多遠繞多遠,現在居然要對付它們。
緩緩轉過頭,琉月麵無表情的看著慕容無敵和秋痕彥虎三人,沉聲道:“我的話隻說一次,你們就逗留在這裏,還能撿回一條命,否則,此去有去無回。”
冰冷而鐵硬,不帶一絲人氣。
話音一落,慕容無敵,秋痕,彥虎,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不過,頃刻間後,三人齊齊滿麵正色的朝琉月搖了搖頭,他們知道危險,但是他們一定要去。
“月。”軒轅澈此時卻微微皺了皺眉,看著琉月。
自從進入雨林後,籠罩在琉月周身的就是說不出來的冰冷。
那是一種絕對自我中心的冷酷,有一種黑暗的情緒在琉月的身上滋生,說不出來具體的感覺,但是他就是如此的感覺的道。
好像傲雲太子獨孤夜前來他天辰時候,他與他對上,琉月插手的琴聲那場,那種死亡的殺氣,雖然現在身上的黑暗感覺遠沒有那場琴那麽重,但是它在慢慢的蔓延,慢慢的如破土的芽,在生長。
不喜歡,很不喜歡。
琉月聞聲看了軒轅澈一眼,沒有說話,隻轉過頭看著慕容無敵等三人,沉聲道:“好,到時候就別怪我見死不救。”
說罷,唰的轉過身,縱身就朝河岸上跳去。
好心的勸慰已經說了,要不要命,他們自己決定。
詭秘叢林3
前方落葉已經堵塞了河道,河流已經走入了絕處,沒有道路可走,已經進入雨林深處了。
軒轅澈則皺了皺眉,見此縱身朝岸上躍去,沒有命令慕容無敵和秋痕彥虎回去,他的屬下,他自己了解。
小船綁在高可參天的樹木上,一行五人朝著密林深處而去。
全是一身緊身衣打扮,利器披掛了一身,帶著少量的幹糧,絕對在不影響任何速度和力量的情況下。
陽光閃爍,卻穿不透那重重疊疊的參天密林。
千碭山殺機四伏。
沒有人說話,五人隻謹慎的注視著周圍的環境。
腳下軟趴趴的,走在腐爛的林木間,那腐爛的味道混合著清新的樹木香味,彌攏
沒有豹子,沒有老虎,沒有狼群。
什麽大型凶猛性野獸都沒有。
地麵完全沒有猙獰的腳印,也沒有這些動物的糞便和氣味,它們,不存在這裏?
“好奇怪的樹林。”沉默中秋痕皺了皺眉,心中卻一鬆。
既然沒有如此大型的攻擊性猛獸,那這密林有什麽好怕的。
“確實有點奇怪。”慕容無敵也沒想到這山林什麽猛獸都沒有,沒有猛獸的山林還叫什麽山林。
但是,就是這樣什麽猛獸也沒有的山林,卻讓進來的人有來無回,這裏麵的危險,反而更加不能小看。
“注意點。”打了一個手勢,軒轅澈緊跟著琉月,快速的前行。
行行複行行,琉月走的很快,在叢林中飛速的穿梭著,一點也不遲疑的朝著雨林深處而去。
頭也不回,冰冷,在她的身上越發的一絲一絲的深重。
樹木叢生。
越是往裏走,那高大的喬木和低矮的灌木,越是繁複混雜,青黑色的樹藤在林間縱橫,好像天羅地網。
詭秘叢林4
花兒競相的綻放著,五彩繽紛。
地麵越來越濕潤,空氣中腐爛味道越來越重了。
“下麵的路程要小心了,跟著我走,別碰任何的東西。”站定在天羅地網的樹叢間,琉月盯著前方黑壓壓的地麵枯葉,和樹木越發高大,顯的更加黑壓壓的叢林朝軒轅澈沉聲道。
軒轅澈聽言揚眉看著琉月道:“月,我怎麽覺得你對這裏很清常”
“我也這麽覺得。”慕容無敵也在一旁插了一句嘴。
往來行走,飛速前行,琉月一絲遲疑都沒有,那種感覺,好像她進了艘的後院一般,熟悉的無法在熟悉。
“你們沒看書。”沒有多說什麽,琉月淡淡的扔下這一句。
軒轅澈和慕容無敵同時汗顏,不過,這有介紹這千碭山的書嗎?
腳下沒有停留,五人開始向前行去,不過這一回,琉月走的很慢,不在如剛才那般飛速的前行。
花草鮮美,色彩斑斕。
紅的,黃的,藍的,白的,交錯在叢林間,美不勝收。
眉間一挑,跟在琉月身後的慕容無敵突然手中利劍一揮,一朵黃色的花朵,瞬間被分成兩半。
那隱藏在黃色花朵間的一條嬰孩手臂粗的黃色蝮蛇,一劍被砍成了兩段,那蛇頭朝著下方的慕容無敵就掉了下來。
蛇頭上麵,那尖利的牙齒合著濃稠的汁液,隱隱水澤。
慕容無敵看也不看掉落下來的蛇頭,轉頭就朝其它方向看去。
走在前麵的琉月聽風辨位,瞬間眉頭一皺,頭也沒回,抖手就朝後一揚,一道冷光朝著慕容無敵迅猛射去。
來勢勁急。
慕容無敵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近在咫尺的冷光已經插過他的耳邊,射入了地上。
軒轅澈,慕容無敵,秋痕和彥虎,頓時齊齊看去。
詭秘叢林5
隻見那黑色的精巧袖箭,深深的射入地麵,那袖箭上正穿著那朝著慕容無敵落下來的蛇頭。
“這是做……”這蛇已經被慕容無敵殺了,還要這般做幹什麽?
這樣的話還沒說完,地麵的情況立時讓秋痕住了口。
隻見那**在地麵的黃色蛇頭,抽筋般的扭動了幾下,那尖利的大口碰的咬上,蛇毒從口邊快速的流了出來,滲透入地麵。
慕容無敵見此心下微微一驚,若琉月不出手,這被砍斷的蛇頭此時可能正咬在他的身上。
心中的感慨還沒有一閃而過,地麵的變化,讓慕容無敵更是一驚。
隻見那蛇頭周圍的草葉鮮花正以看的見的速度枯萎,快速的融化,變成一團漆黑。
頃刻之間,寸草不留。
“好厲害的毒。”彥虎皺了皺眉,他們還沒見過如此劇烈的蛇毒。
若是人被咬上一口,後果不用多說,彥虎看著慕容無敵打了個寒戰。
慕容無敵見此抬頭看了走在前麵頭也沒回的琉月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提劍快速的跟了上去。
“注意點。”冷下聲,軒轅澈麵上閃過一絲嚴肅。
沒有多話,隻有越發的提防。
草聲細瑣,一行人全神戒備的朝前而去。
“沙沙沙沙。”滿腹戒備中,輕微的沙沙聲隨著風響起,很輕,很淡,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隻是,這不包括同行的五人,聲響一起,五人齊齊停下了腳步。
樹聲婆娑,片片巨大的葉子在四麵八方晃動,沒有任何的異常,周圍沒有任何活物的接近。
琉月快速的掃了一眼四周,什麽都沒有,那這沙沙聲。
心中念頭一轉,琉月突然唰的一聲抬起頭來,看向空中縱橫密布的藤條,樹木。
隻見那密密麻麻的林木間,無數巴掌大小的,五顏六色的蜘蛛正從上麵吊下來。
詭秘叢林6
那幾乎透明的蛛網在重重疊疊的林木中,幾乎讓人忽略不計。
“蜘蛛?這是蜘蛛?”彥虎高高的揚起了眉頭。
**巴掌大小,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交替,看起來鮮豔的幾乎花朵一般,這是那醜陋的蜘蛛?
“走。”琉月一聲冷喝,當頭就朝前方衝去。
身後,軒轅澈等人一聲未出,飛射而去。
毒物,越是鮮豔,越是有毒,這一點,他們還不至於弱智的不知道,更何況眼前是這巨大的幾乎猙獰的蜘蛛。
密密麻麻,好似這一片叢林中,乃是它們的領土一般,無數的毒蜘蛛從空中吊下來,在樹葉上爬動,在地麵上晃動。
那毛茸茸的腿腳,那鮮豔的身體,那在空中飛動的蝴蝶,隻要一遇見一絲蜘蛛網,立刻掙紮都沒有就命喪黃泉的劇毒,讓人毛骨悚然。
軒轅澈見之麵色一沉,一把拉過當先奔出的琉月,手中長劍一揮,立刻舞成一團光幕,整個的把兩個人包裹在了中間,朝著前方急衝而去。
琉月眉頭一皺,握著匕首的手橫空當胸,見縫插針。
身後的慕容無敵,秋痕和彥虎,同一時間銀光乍起,劍氣縱橫。
密密麻麻的巨大毒蜘蛛,紛紛從空中吊下來,但一遇見這四團光幕,立刻就被絞殺了去。
劍幕閃動,劍光赫赫。
五個人飛速朝著蜘蛛領地外狂奔而去。
沿途,驚起毒蛇無數,卻全部在那劍幕中被絞殺了個幹淨。
劍光縱橫,五人殺開一條毒路,狂奔而去。
隻見其身後,五彩斑斕的屍體一地,那本來清碧的草葉兒,樹梢兒,在這一地斑斕中,迅速的枯萎了去。
留下一條黑紅色的枯路。
軒轅澈等人本就不弱,這一放開手殺戮,豈非等閑。
蜘蛛,毒蛇,紛紛而落,一地毒色蔓延。
詭秘叢林7
飛縱而走,堪堪在叢林中疾奔了半個時辰,才出了巨大蜘蛛的領地。
一步停下,軒轅澈放開抓住琉月的手,掃了一眼此處不同於剛才潮濕的幹燥的土地,揚了揚眉。
琉月則快速的轉身,查看軒轅澈身上有沒有被沾染上一絲半點的毒絲,隻是那眉眼越發的深了。
“什麽爛東西。”緊跟著衝過來的彥虎,朝後一靠,在草地上擦拭長劍上的毒液,咒罵出聲。
“人跡罕至的地方,出這些毒物很正常。”慕容無敵一邊在樹身上擦去劍上的毒液,一邊接了一句。
氣候炎熱潮濕的地方,多出毒物,這是常識。
“後麵別全部都是,害不了人,到是數量太多。”秋痕皺了皺眉。
“放心,害人的在後麵。”琉月查看了一下軒轅澈身上沒什麽蛛絲,當下轉過頭,冷冷的回了一句。
軒轅澈也回過頭:“後麵……恩,怎麽這麽大的花?”
想說的話還卡在喉頭,軒轅澈突然掃到彥虎身後靠著的巨大花朵,眉色中湧過一絲詫異,他還真沒見過這麽大朵的花。
聽軒轅澈驚訝的話,慕容無敵等不由都順著軒轅澈的眼光看去。
隻見彥虎的身後,一朵長得十分驕豔,花行似日輪。有蘭花般的誘人香味,幾乎有兩丈大的鮮花,沼爛的盛開著。
看上去那花瓣幾乎有指頭那麽厚,一共有五個花瓣,葉片居然有**手臂那麽長。
此時,彥虎正靠在其中的一花瓣處。
慕容無敵,秋痕,見此都微微驚訝,這輩子縱橫過這麽多地方,還沒見過有這麽大的花,這簡直就有幾個人大了。
彥虎見大家都看向他,不由轉過頭朝身後看去,一邊揚眉道:“我看看有多大……”
詭秘叢林8
這時順著軒轅澈的眼光看過來的琉月,一見下眉眼一厲,冰冷之極的大喝道:“滾開。”
彥虎話還沒說完,聽琉月這麽大聲一吼,頓時條件反射想也不想的朝後就一個飛縱躍了過來。
就在彥虎一個飛身衝過來的瞬間,那兩丈大小的花瓣微微顫抖,飛速的合攏。
“怎麽?”軒轅澈轉頭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滾開,琉月從不這樣說話的。
兩字才落下,琉月手腕一抖,天蠶絲突的射出,從遠處草叢中抓過一草蛇,朝著那驟然合攏的花朵裏就扔了進去。
比人大的花瞬間合攏,還不待慕容無敵等看出什麽來,又飛速的盛開,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隻是那花中已經沒有那毒蛇的影子,隻有一段蛇骨頭從花朵中跌落在地上,碎成了幾段。
驟然瞪圓了雙眼,就算冷靜如斯的軒轅澈,也詫異的看著那仿佛比剛才更鮮豔的花朵,嘴角抽了抽。
而一旁的慕容無敵,彥虎,秋痕,則完全愣住了。
琉月掃了一眼那巨大的花朵,冷冷一哼。
食人花,沒想這裏居然還有如此高級別的東西,當年她在亞馬遜叢林中,都沒見過的極品。
“在亂動亂靠,再有下一次,你直接去閻王殿裏報名。”冰冷之極的扔下一句,琉月眉眼中全是冷色。
從詫異中回過神來的軒轅澈,轉頭看了眼,一進入這裏,麵色就一直相當嚴肅,氣息也變的冰冷的琉月。
很無情,很冷酷。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那種天塌下來也自己一個人抗的鐵血,那種越來越重的黑暗氣息,讓他感覺很不舒罰
那是萬事一個人去麵對的決絕,那是從琉月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絕對一人的氣息。
詭秘叢林9
跟不上她的腳步,那麽她就會毫不留情的把其他人棄如敝履,不是攜手合作,而是獨自麵對。
嘶會讓任何人拖累她的腳步。
微微皺了皺眉,軒轅澈伸出手握著琉月的手。
他不喜歡這個感覺,太孤獨了而且太黑暗了。
剛極易折,平常時候的琉月是圓滑的,但是每每一閃而過那深藏的內心時候,他看的出來,是孤獨的,是比他還孤獨的。
本來這份孤獨有了他後,變淡了很多,但是自從一進入這裏,琉月的氣息又變了。
那種嗜血的黑暗籠罩住一切,讓琉月越來越冷血。
眉頭微微一皺後,突然展開,望著琉月看過來的眼神,軒轅澈突然妖嬈的一笑,伸手刮了刮琉月的鼻尖,笑道:“口硬心軟,給他們警告就好,對匆人和兄弟,不需要佯裝聲色俱厲,他們自己會明白。”
溫淡的話如春風一樣飄來,很清淡,但是卻夾著旁人難以領會的感情。
琉月聞言微微一愣,深深的看了眼軒轅澈。
軒轅澈明白她的,他的眼神透露著明了,那溫暖的手傳遞著深深的關懷。
那眼中的擔心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他在擔心她。
她知道,一入叢林,把她整個的黑暗氣息正在不斷的勾勒起,而這黑暗的氣息,軒轅澈察覺到了。
她已經在控製,不過顯然還是有比較大的情緒波動。
熱帶叢林,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一進入這個與亞馬遜叢林相似的地方,她的心情就不會好到那裏去。
相似的環境,讓她很清楚的記起當年她是怎麽出來的,是殺伐,是絕對殺氣,是毀滅一切生命才出來的。
心底深處的黑暗麵,在如此環境相似的地方被不斷的勾起,她現在可以做到不被那情緒完全的主導,但是還是會影響。
詭秘叢林10
誅殺一切,適者生存。
手間被輕輕的拍了拍,握緊,那炙熱的溫度通過相握的手心,傳遞過來,是溫暖,更是無聲的支持。
眉眼微動,家人,兄弟,軒轅澈在告訴她,她現在不是一個人。
不是那十歲年紀下,一個人縱橫在叢林中,沒有家人和兄弟,隻有敵人,不能相信任何人,也沒有人能夠相信的日子。
現在,跟在她身邊的是家人,是軒轅澈出生入死情同兄弟的人,是能夠與她共進退的人。
嘶在是一個人,她可以試著去相信他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琉月掃了一眼秋痕等人,從牙齒縫中憋出一句:“我盡量。”
要覆蓋心底深處那根深蒂固的念頭,不容易,但是,她會去試著改變,試著接納。
“不會有下次,不會有下次。”擾擾頭,從驚訝中回過神的彥虎,滿臉崇拜的看著琉月,一個勁的保證道。
這地方花花草草都要吃人,下一次,下一次他家王妃坐著,他絕不站著,他家王妃站著,他絕不坐著,一言一行,他跟定了。
琉月見彥虎滿臉崇拜,卻也沒在多說什麽,握著軒轅澈的手,轉身道:“走了。”
“不過,這是個好東西啊,等出去的時候挖點種子,叫想來偷襲的人,防不勝防。”秋痕一邊跟上琉月的步伐,一邊摸了摸下顎道。
無聲無息就被吃了,好東西。
走在前麵的琉月聽言,翻了個白眼,冷冷的接過話道:“好啊,食人花至少要吞食吃過十條鮮活的生命才能開出一朵花。
十而有一,也就是十朵花裏經夠斷的鮮活生命的供養,才能接出一個綠色的小小果實!
吃了無數過路的蟲蟻鳥獸及人,也吞噬同時結果的另外九杖小果實。
詭秘叢林11
到百年的時候,食人花的一枚綠色果實才會從綠到褐紅再熟成滴血的赤紅。那時就成了世間珍品。
到時候,你就可以把它弄回去,殺人於無形了。”
琉月話音落下,秋痕整個臉都扭曲成了一團,慕容無敵摸了們子,彥虎則同情的看了一眼秋痕,快速的跟上琉月。
走在前麵的軒轅澈見此,頓時大笑出聲,握緊了琉月的手,琉月的心情在開始沒有在黑暗下去了。
見軒轅澈笑的高興,琉月搖搖頭,正想說什麽,突然一陣嗡嗡聲飛速的靠近了過來。
前一刻還在幾十丈以外,下一刻就靠近了幾乎十幾丈,好快的速度。
琉月眉頭一皺,眼珠快速的轉動了兩下。
食人花開的時候,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味道,吸引南來北往的昆蟲,想乃是有什麽昆蟲被吸引過來了吧。
心中念頭才一閃過,那嗡嗡聲越發的靠近。
近的所有人都聽出來,飛速而來的是什麽東西了。
“大黃蜂。”軒轅澈臉色一變,扭頭朝前方一看。
隻見那高大的樹林間,遠處鋪天蓋地的黑色正飛速的朝著這個方向湧來,幾乎遮擋了那一方天際。
看起來幾乎有指頭粗細的黑色蜂子,鋪天蓋地。
“這邊。”琉月臉色一沉,抓住軒轅澈縱身調頭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黃蜂尾上針,那可是毒中毒,被刺中個一針兩針無所謂,被這麽密密麻麻的黃蜂包圍,不死,沒天理。
一步才衝出,腰上瞬間一緊,緊接著整個人一下被壓在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上,身形飛縱朝著前方激射而出。
耳邊風聲呼呼的吹過,琉月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軒轅澈的速度。
“放開。”被軒轅澈緊緊的壓在胸膛上,琉月口鼻完全被遮擋住,說的話也含含糊糊的。
嘶是弱者,她能夠自己應付。
詭秘叢林12
想當年她縱橫叢林的時候,軒轅澈還在那裏,她那需一保護。
“別亂動。”耳邊軒轅澈的喝聲傳來,緊接著腰上的力量越發的緊了緊,整個頭麵完全被軒轅澈護衛在了胸膛上。
耳邊黃蜂聲越來越大,幾乎可以聽的清楚那翅膀扇動的聲音。
人在快,又豈能有飛行的動物快。
頭麵被軒轅澈緊緊的護衛在懷裏,整個人被軒轅澈摟在懷中,被壓抑住呼吸的感覺很不好受。
那胸膛很硬,一點也不柔軟,很不舒罰
但是,卻那麽炙熱,炙熱的讓人心都能暖起來。
感覺到軒轅澈傾心相互的心意,琉月緩緩停止了掙紮,放任自己緊緊的被軒轅澈護衛在懷裏。
那胸膛很硬,但是卻能夠讓她依靠,那胸膛不柔軟,但是,卻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
原來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
她從來沒有被人保護過,隻有她去保護別人。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傭兵界的第一把交椅,不需要人保護,她就是第一,沒有人可以保護她,更甚者沒有人敢提這個詞,第一,這豈會需遙護,那是褻瀆。
然而,嘶是不想依靠,隻是沒有人依靠,久而久之,也就完全的傲然獨立,也以為自己是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不需要任何人的。
隻是今日,這感覺該死的好,不關身手的問題,不是不能應對的問題,隻是那一瞬間的反應,那一瞬間以她為先的感覺,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真是該死的該死的好。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絲笑容,這個人,真是讓她越來越放不下了。
“笨,放開我,我給你指路。”燦爛的笑顏掛在嘴邊,琉月悶聲道。
這叢林他們又不熟悉,亂跑什麽。
她很享受被軒轅澈保護的滋味,不過有一瞬間就好,現在可不是柔情蜜意的時候。
詭秘叢林13
“不用,我找到路了。”低沉的聲音響起,軒轅澈抱著琉月如飛一般而過,身旁黃蜂聲嗡嗡大響。
有傷害,他來就好,不能傷了他的琉月。
勢如閃電,在樹梢一晃而過,急如奔月。
黃蜂在幾人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狂追而來。
金色陽光下,但見密林中幾人在前方風馳電纜一般劃空而去,姿態飄逸,而他們的身後一大片恐怖的黃蜂,鋪天蓋地追來。
疾風中一陣河水叮咚的聲音傳來。
有水,琉月耳朵一豎,有水就有生路,黃蜂在稱霸天際,也下不了水。
心,頓時就落了,看來軒轅澈不笨,聞的出水息的味道。
心中正做此念,身上陡然一涼,軒轅澈已經抱著她,猛的衝入了水裏。
噗通連聲,口鼻間瞬間一片泥土魚腥味道。
這一入水,軒轅澈方微微放鬆了摟著琉月的手,在水下朝琉月打了幾個手勢,拽著她就朝前登水而去,身邊跟著慕容無敵等三人。
口鼻間一片泥土氣息,水勢渾濁,琉月抬頭朝水麵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一片,好像晚間來臨了一般。
無聲的一笑,琉月低頭踩水,現在她心情很好。
就讓它們飛,饒它們一命,下水,可不是唯一解決它們的道路。
水波蕩漾開去,重重疊疊,水勢更加的渾濁了。
琉月感覺到身邊水流的不斷衝撞,突然眉頭一皺,腳下沒有踩到水底,按道理水勢不會如此渾濁,為何?
波濤蕩漾,暗流從遠處重重而來。
不對,這水道有主,這水下麵有東西。
念頭才一轉間,暗波洶湧,無數水箭從四麵八方**過來。
河水瞬間開始劇烈的翻滾,就如那煮沸的水,整個的四濺開來,一片殺氣在河水中蕩漾,合圍而至。

狹路相逢
狹路相逢1
拽著她手的大手頓時一緊,軒轅澈也發現了。
無聲的搖搖頭,軒轅澈還是對這雨林不了解,這條河也敢跳。
反手回握了軒轅澈的手一下,琉月快速的在軒轅澈的手心裏劃垢字,另一手匕首一揚,一個翻身就朝那射來的水箭對了上去。
黑漆漆的水影,逼射而來。
“轟。”水花四濺,一龐然大物腦袋一扭破水而出,張開血盆大口,露出裏麵白森森的牙齒,朝著琉月凶猛之極的咬來。
那鐵黑色的身影在水麵驟然一劃,那黑壓壓的黃蜂頓時轟的一聲,四散而飛,好像是知道這家夥的厲害一般。
鱷魚,雨林中攻擊力最為驚人的物種之一。
森嚴利口當頭而來,琉月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身形一縮,一下沉入鱷魚的身下,手中匕首狠狠一劃而出,對上了鱷魚下顎頸項的部位。
一匕首刺入,手腕反向一扭,鮮血瞬間彌漫而出,這裏可是鱷魚嘴薄弱的弱點之一。
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經摸的極透徹了。
一匕首絞殺,琉月看都不看死前發狂的鱷魚,斜身一拍水勢,轉身就對上了另一條衝過來的鱷魚。
而在她的身後,同一時間,隻聽砰的一聲大響,一條鱷魚被身後的軒轅澈,一腳踢中腹部,狠狠的踢出水麵,飛向半空。
駭的還停留在天空中的黃蜂,瞬間飛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不知道黃蜂怎麽怕鱷魚,按道理說這本是兩個完全不想幹的物種,誰也威脅不了誰。
匕首劃水而過,在那衝過來想要撕去琉月半邊身體的鱷魚下顎快若閃電的一劃,那一口咬下來幾乎有千斤之力的巨口,被琉月整個的切下了下顎。
神兵利器,這可是琉月特意打造的。
狹路相逢2
手掌在這條狂亂的鱷魚背上一撐,琉月一個翻身就衝出了水麵。
眼光掃過,水麵波濤滾滾,無數的鱷魚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幾乎覆蓋了整個這一片水域。
那鐵黑色的盔甲,在淡淡的光芒中,顯的無比的陰森。
“該死的,這是什麽東西?”身後一聲破水聲響,軒轅澈滿身水花的冒了出來。
“媽的。”同一刻,慕容無敵,秋痕,彥虎,齊齊從水中冒出了頭來,手中劍光亂顫,身邊無殊牙利口。
幾人都是一臉微駭,這樣凶猛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怎麽從來都沒有看見過。
血盆大口,臨空狂撲。
四麵八方的鱷魚飛射而來,那紅彤彤的眼睛,散發著看見獵物的幸喜。
匕首劃空,琉月手中的匕首,對上鐵身甲胄的鱷魚,幾乎如切豆腐,隻見匕首揮動,血色快速的在琉月的身邊蕩漾了開來。
雙掌一合,軒轅澈一把抓住咬過來的血盆大口,雙手搬住上下顎,狠命的一撕。
隻見瞬間劇烈的水花中,那條鱷魚被軒轅澈,生生用手給撕成了兩半。
而還沒等他扔下手中的鱷魚屍體,左右兩方兩條鱷魚已經急衝而至,白牙森森的朝著軒轅澈張口就咬。
軒轅澈眉頭一皺,手在腰間一摸,軟劍騰空,一劍刺入右方襲來的鱷魚,同時左掌一掌夾帶七分內力就朝左方衝來的鱷魚擊去。
隻聽砰的一聲大響,兩條鱷魚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水麵上。
而就在他同時擊打兩條鱷魚的間歇,一條隱藏在水麵下的鱷魚,此時已經急衝至軒轅澈的腳邊,張口快如閃電的就咬了下去。
軒轅澈感覺到水裏的動向,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條潛伏過來的鱷魚,突然一陣抽筋就朝著水下沉了下去。
狹路相逢3
而就在那條鱷魚的方向,琉月從水底冒了出來。
“小心點。”背對著軒轅澈冒出水麵,琉月沉聲喝道。
話音落下,不等軒轅澈有任何的反應,琉月突然手中匕首一橫,一匕首朝著粘對著摔戰的秋痕紮去。
同一刻,秋痕的背麵一條幾乎有三丈長的鱷魚,砰的從水裏冒了出來,朝著秋痕的背心就咬了去。
匕首劃空,一匕首狠狠的刺入,鱷魚才抬頭,琉月的匕首已經對準了它。
“夫人。”一劍削去咬中自己手臂的鱷魚,秋痕百忙中回頭朝琉月叫了一聲。
眼中一片感激。
琉月看見秋痕手臂受傷,那血色正冒出來,不由一皺眉,快速道:“朝岸上跳,快點。”
鱷魚聞不得血腥,要是聞著了,想擺脫它們就更加難了。
此河流不大,憑借他們的輕功躍過去,應該沒有問題,否則,等大批的鱷魚全來了,想脫身恐怕就沒那麽容易。
話音落下,琉月一個翻身潛入水裏,在出頭已經摸到了軒轅澈的身邊,雙腿一勾勾住軒轅澈的腰,琉月翻身頭朝下,厲聲道:“跳。”
一邊匕首揮動,連連對上周圍撲上來的鱷魚。
軒轅澈聽言左掌立刻朝身旁一劍砍翻的鱷魚身上一壓,一個借力就從水裏拔了出來,腳下在衝過來的鱷魚身上狂點,縱身就朝岸邊躍去。
琉月頭朝下,雙腿緊緊的勾住軒轅澈的腰,手中匕首晃動,直直與軒轅澈腳下踩上的鱷魚們對上。
軒轅澈見此,一絲後顧之憂都沒有,飛縱而去。
幾個飛縱間,軒轅澈已經憑空從河中央給躍入了岸上。
如此短短的時間,他們居然還給微微湍急的河水,衝到了河下遊中央去。
一個飛身落地,琉月一個後空翻就跳了下來。
狹路相逢4
而軒轅澈卻根本沒停,手中利劍狠狠的劃過眼前的大樹,隻見劍光閃動中,幾塊木條已經削成。
一劍反掃,軒轅澈看也不看,反手臨空就把削成的木條朝後方的河岸中擊打過去。
“踩著過來。”冷酷的大喝,絕對的命令。
木條破空,堪堪落在身後正從水裏躍起的秋痕,慕容無敵,彥虎,等三人的腳下,絲毫不差。
一腳踩定在軒轅澈投擲過來的木條中,三人頓時飛縱著就朝岸邊撲來。
每一縱身要落之時,軒轅澈的木條已經提前一步破空而來,落在三人的下方,高高在河水之上。
下方的鱷魚隻能望洋興歎,根本碰觸不到。
秋痕等的武功有多高,能不能從攻擊凶猛的鱷魚們身上躍過來,沒有人比軒轅澈清常
他還是和琉月一上一下躍過來的,他們三人那根本不用想。
飛縱而過,片刻後慕容無敵等三人狂衝上岸。
“我的老天。”一步登上岸,不及歇息一口,彥虎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河流,頓時驚駭的張大了嘴。
遠處密密麻麻的鱷魚們已經狂衝而至,這一整個河麵,此時黑壓壓的全部都是那鐵灰色的大家夥。
若是他們在晚上一步,此時恐怕麵對的就不是那麽幾條鱷魚了。
而他們剛才所在的水位,此時河水劇烈的翻滾著,無數的鱷魚正在追逐受傷的同伴。
那尖利的牙齒,那白森森的利口,凶猛的撕去受傷同伴的身體,激烈的拚搶著。
血色四濺,那混紅在那一份水色間,快速的蔓延開去。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這一方整個空間。
遠處,越來越多的鱷魚正凶猛而來,戰團在不斷擴張,不斷的加大。
眼角抽了抽筋,慕容無敵摸了一把臉上的河水,這麽大一把年紀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家夥,如此鐵血無情。
狹路相逢5
“走,它們會上岸。”站定在草地上的琉月,掃了一眼翻滾的水麵,抬步就朝後麵的高坡跑去。
鱷魚可是水陸兩棲動物,雖然上岸的鱷魚,沒有多大的攻擊性,不過也懶的應付,在這叢林中,能保留一份體力就保留一分。
不用琉月多說,軒轅澈等已經看見了那朝岸上爬來的鱷魚,頓時二話不說,跟著琉月就朝那高坡上跑去。
高坡,說起來也就是一土坡,不過在這一方之間,視野之廣,還是可以一覽周圍環境的。
高坡上,琉月迎風站著,掃了眼四周,沒有危險,這處不錯。
當下,回過頭拉著軒轅澈,細細的打量,現在才有空,也不知道剛才那群黃蜂有沒有傷到他。
“沒事。”軒轅澈見此伸手一邊為琉月擰幹頭發,一邊笑了笑。
黃蜂快,他見機也不慢,雖然一頭紮進了鱷魚河,到是沒有被黃蜂給追上。
琉月看了看軒轅澈,確實沒傷痕,當下點點頭道:“你休息一會。”邊說邊轉過身,迎風站著。
隨時隨地觀察周圍的一切,在危機來臨之前,做出最敏銳的反應,這才是叢林中的生存之道。
軒轅澈伸手摟住琉月,突然笑了笑道:“坐會吧。”
琉月聽出軒轅澈話語裏的笑意,不由微微轉頭,有什麽好笑的?
眼光掃過,還沒看見身後的軒轅澈,已經掃到旁邊站著的三人。
隻見慕容無敵和秋痕還算麵無表情,可彥虎則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累的個氣喘,卻硬是不敢坐下。
三人臉上都被黃蜂叮了幾個包,不致命,不過甚是難看,這麽眼巴巴的看著她,怎麽看怎麽感覺有點可憐。
琉月見此心中已經明白過來,嘴角頓時揚起一抹似笑非笑,拉著軒轅澈道:“好。”一邊坐了下去。
狹路相逢6
對麵的彥虎,秋痕,慕容無敵,見此立刻齊齊的坐了下去。
琉月都坐了,看來此地沒危險了。
琉月看見三人一致的動作,微微勾了勾嘴角。
軒轅澈見此笑著一邊把琉月的頭發給她盤上去,一邊道:“這下我的屬下都惟你命是從。”
話聲佯裝怒氣,可那帶笑的眼,卻述說著他一點也不介意。
琉月舒服的靠在軒轅澈的身上,聽言回頭給了軒轅澈一個彎彎的笑臉。
“我很高興。”摟抱著坐在他懷裏的琉月,軒轅澈壓低了聲音在琉月的耳邊道。
他的琉月救秋痕的那一幕,他看見了。
琉月在改變,在開始重視身邊的人,這一點,他很高興。
在軒轅澈頸項上蹭了蹭,微微眯了眼的琉月像一隻貓。
邊上的慕容無敵看著靠在軒轅澈懷裏的琉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他居然連他孫女都不如了,悲慘啊。
不過,他這孫女怎麽厲害的這麽沒邊。難道是繼承了那處的優良血統?
饒了饒頭,算了,反正是他慕容家的,在怎麽厲害也是他慕容家的,沒關係,越厲害越好。
“食物不能吃了。”相對慕容無敵的感歎和得意,彥虎則快速的檢查他們的包袱,沉聲道。
全部進了水,還散落了一多半,無法在食用。
“無妨,山林中餓不死人。”慕容無敵接了一句。
旁邊包紮傷口的秋痕則一句話沒說,隻抬頭看著靠在軒轅澈身邊的琉月。
軒轅澈見此不由有點想笑又有點想惱,跟著他這麽多年,風裏來,火裏去,自信無比的屬下,怎麽在這裏變的畏首畏尾起來,老實可恨。
正與出口苛責,懷中的琉月突然伸匕首就在身旁挖出一木根,抖手就扔給了慕容無敵。
狹路相逢7
白白胖胖,看起來有點想人參,不過遠沒有那麽胖而已。
慕容無敵抓著琉月扔過來的草根,細細看了一眼,不認識,不過白淨清香,憑借他在外作戰這麽多年的荒郊野外經驗,應該無毒,看起來不錯。
當下擦了兩擦一邊道:“我試試。”一邊就往嘴裏送去。
“想死就吃。”一口還沒咬下,靠在軒轅澈身上的琉月涼涼的冒了一句,頓時讓慕容無敵頓在了那裏。
彥虎聽言立時轉頭看著慕容無敵,伸手示意。
慕容無敵咳嗽了一聲,把手中的草根扔給了彥虎。
彥虎從身上摸出一小瓶子,以銀針挑出少許白粉,灑在草根上,那是他們此來特意配置的試毒粉。
瞬間,隻見白粉變色,黑的幾乎滴的出水來。
慕容無敵,秋痕,彥虎見此,眉眼都深了幾分。
“真棒。”軒轅澈轉頭看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後,緊了緊摟住琉月的手,朝琉月豎了個大拇指。
“這是想活命必須具備的常識。”琉月扔下一句,看了眼滿眼崇拜看過來的秋痕等三人,眉色很淡。
現在的舉重若輕,當年不知道廢了多大的心血,幾番差點在上麵喪命,才有今日。
其中危險,不足為外人道也。
深深的看過來,那三雙眼中隻有無比的崇敬。
這樣的眼神看多了,琉月無視。
“我去給你們找點吃的。”站起身,琉月開口道。
“一路。”話音落下,軒轅澈也跟著站起了身,這麽危險的地方,讓琉月一個人去,縱然琉月很厲害,他也不放心。
“我也去。”
“我也去。”
“同去。”
兩人才站起身,秋痕,彥虎,慕容無敵,同時出聲道,眼色很堅定,神色崇拜中帶著虛心學習的姿態。
沒有人天生就是一流的,不會,可以學。
狹路相逢8
琉月看了一眼跟著起身的三人,淡然的神色中夾著一絲讚許,孺子可教也。
“那就……”
“什麽東西?”答應的話才出口,身後的軒轅澈突然揚起了頭,望著遠處皺眉道。
琉月聞言立刻轉過頭,順著軒轅澈的視線望去。
遠處,一片青綠的山林草地上,隱隱約約有幾個小點在移動。
隔的太遠,那顏色又不是太鮮豔,看的不是很清常
“好像是人。”慕容無敵沉吟了一瞬間。
小點飛速的朝著這方滾來,芝麻大小,不垢呼吸之間,就有指頭大小,移動的速度相當的快。
“是人。”琉月此時也看清楚了,下了定論,回頭與軒轅澈對視了一眼。
這樣危機重重的地方,除了他們居然還有人,有點意想不到。
皺了皺眉,軒轅澈看著遠處,這裏已經是密林深處,看來來人的武功絕對不弱,否則走不到這裏。
“速度好快。”秋痕定定的望著那方,沉聲道。
前一刻還是指頭大小,後一刻就已經有手指大小的身影,這些人來的速度好生之快。
“一,二,三……六個人。”彥虎看著遠方道。
“怎麽速度這麽快?”慕容無敵手握緊了長劍,以這般快的速度在這裏縱橫,來人的武功深不可測,要小心。
仔細的看著前方,琉月突然皺了皺眉。
“不對,他們在逃命。”
“不是快,有東西追他們。”
琉月和軒轅澈幾乎同時出聲,話音落下,兩人再度對視了一眼。
“沒有東西啊。”彥虎伸長了脖子。
那六人的身後,什麽東西都沒有,沒看見豹子,老虎,獅子,狼狗的,那上方也沒什麽大樹,沒蜘蛛毒蛇的,什麽東西在追他們?
五人一瞬間的沉默,齊齊凝神觀看。
狹路相逢9
越來越近,那六個人如飛一般衝來,那速度幾乎猶如在追風逐月,頃刻之間已經能夠看清楚人影。
當頭之人白影飄飄,如飛而來。
“獨孤夜。”一眼鎖定前方最當頭的那人,軒轅澈麵上一閃而癸異,沉下了眼。
“怎麽會是他們?”慕容無敵詫異的挑高了眼。
琉月則雙手抱胸,麵上一閃而過冷沉,傲雲太子不好好的在傲雲,跑來這密林幹什麽?
難道當日在後金,他說前來武林大會不過是順道,真正的目的地是這裏?
這裏有什麽東西值得他萬裏迢迢,從氈跑到正南,橫跨整個大陸?
麵麵相覷,幾人齊齊皺了皺眉。
“走,別讓他們看見。”慕容無敵當機立斷的沉聲道。
明擺著獨孤夜他們在逃命,那正好,他們犯不著跑來跟他們趟這趟渾水,他逃他的命,他們找他們的東西,互不幹涉。
傲雲國的太子死在這裏,那是最好。
“晚了。”雙手抱胸的琉月看著前方淡淡的道。
“他已經看見了。”軒轅澈看著那本來準備斜著朝另一個方向奔去的獨孤夜,突然掉轉方向就朝他們跑來,冷冷的接了一句。
已經無需太多言語,他們在這一方的至高處,已經被獨孤夜看見了。
縱身而來,快若閃電。
隻見一身白衣的獨孤夜,手中提著一個女子,正飛速的衝過來,那神色依舊很冷清,冰冷冰冷的,沒多大的情緒起伏。
但是那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臉上閃過一絲憔悴。
而他身後的幾大侍衛,則早一臉鐵青,那臉色難看的很。
“輕水,無涯,劉程,李慕。”秋痕快速掃過衝過來的,跟在獨孤夜身後的四大侍衛。
全是傲雲國首屈一指的高手,執掌著傲雲國下四十萬兵力的幾大統領,居然齊齊出現在這裏。
狹路相逢10
“到底是什麽在追他們?”彥虎手搭在額前仔細的看著獨孤夜等人的身後。
這幾人全部是高手中的高手,居然逃的如此狼狽,臉色如此難看,他們身後到底有什麽。
自從看見是獨孤夜一行人後,琉月就注意著他們的身後,獨孤夜這樣雍容清淡的人,些微危險不至於讓他如此狂奔。
眼牢牢的盯在獨孤夜等人的身後。
一片青色,那青色和天色相接的地方,遠遠出現一抹黑色。
很淡,很淡,也很遠,幾乎看不真切。
黑色?琉月凝了凝眉,突然拽住身邊的軒轅澈,一個翻身就站在了軒轅澈的肩膀上,眺望出去。
“是什麽?”軒轅澈扶住了琉月的腿。
能讓獨孤夜如此狼狽,一定不是普通貨色。
黑色,天邊滾滾而來黑色,移動的速度不是很快,幾呼之間也沒見有怎麽擴大的陣勢。
隻是那天邊整個的一片,就像一條黑線,在碧藍的天空和青翠的草木兩色間,間隔了一條黑色出來。
黑色,緩緩的朝這方移動過來。
碾碎了青碧,破壞了深藍,隻有不斷加粗的黑色。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琉月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這樣的黑色……
陡然打了個寒戰,是它們,是它們,該死的,獨孤夜居然引了這祖宗們過來,靠。
琉月瞬間臉色鐵青,狂吼出聲道:“王八蛋。”一個翻身就從軒轅澈身上跳了下來。
“快走。”反手一把拽住軒轅澈,琉月辨認了一下方向,拔腳飛奔。
一直嚴肅但是一絲驚恐都沒有的琉月,陡然間麵色大變,頓時讓軒轅澈心生不好。
一個轉身抬腳就跟上,一邊沉聲道:“是什麽東西?”
居然能夠讓琉月臉色大變,此物必定危險之極。
狹路相逢11
“吃人的。”琉月摔下兩個字,猛烈之極的朝前衝去。
身後,慕容無敵等見此,二話不說,轉身跟著琉月就朝前飛奔。
雖然在獨孤夜還沒衝至就掉頭而跑,這很有點落麵子,但是琉月都變了色,那麵子怎麽也沒有裏子重要。
“吃人的。”軒轅澈雙眉一鎖,邊跑邊朝後看了一眼。
黑壓壓的一大片,整個遠方根本看不見盡頭,全部是一片黑色,連綿起伏,好似萬仞群山。
這麽一大片吃人的?
沒有搞清楚那是什麽東西,不過,這麽大一片,已經夠讓任何人變色。
朝著軒轅澈急衝過來的獨孤夜,見本來高高在上,冷眼看著他們奔命的軒轅澈,突然轉身掉頭就跑,眉間不由一動。
他可沒漏看那一直站在軒轅澈身邊的女人,那陡然的變色和狂怒,他可是看在眼裏,聽在耳裏的。
如斯容顏,一切已經不用多說,什麽雪聖國赫連雲召動的手殺的後金國主,這根本就是眼前這個慕容琉月,或者說天下第一高手琉月做的,這容貌騙的了別人,騙不了他。
攪的雪聖國和後金勢如水火,攪的自己放了她一馬,原來真的是她,那個他一直念在心中的女子。
軒轅澈,慕容琉月,沉寂三年,居然在這裏對上。
眉間微動,獨孤夜突然飛身而起,朝著前方的軒轅澈一行如飛一般**過去。
“上來,我背你。”反手握住琉月的手,軒轅澈就欲把琉月往身上帶,他的速度畢竟比琉月快。
“不用,省點力氣,這些東西一時半會甩不掉。”琉月咬牙切齒的突的一扭頭,看著身後追上來的獨孤夜。
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
“我們已經被它追了十天。”冷冷的插口,追上幾人的獨孤夜一臉的冰冷。
“這什麽東西?”慕容無敵聽言臉頰抽筋。
狹路相逢12
獨孤夜如斯本事的人,居然被追了十天也甩不掉身後的東西,這到底是些什麽家夥?
“不知道,所過之處所有生命完全滅絕。”此時的獨孤夜,一點也不避忌分享他被追了十天的心得體會。
“獅子,蟒蛇,青蛙,毒蟲,隻要是活的,一個也不會放過,頃刻之間隻剩一堆白骨。”那後麵追上來的傲雲四大首領之首,輕水一邊劇烈的喘息,一邊咬牙道。
此話一落,慕容無敵,秋痕,彥虎,臉上齊齊變色。
軒轅澈聽言再度轉頭看了一眼遠處。
此時他們已經行的越發的高,低頭看去,那遠方整個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黑色。
軒轅澈眼厲,清晰的看見那黑色的前方,無數的猛獸在奔跑逃命,但是那黑色快速的覆蓋了它們,瞬息之間,就隻剩下一具白骨。
真正的瞬息,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軒轅澈駭然了,耳裏聽著感覺不出味道,這親眼看見,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這**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彥虎等也看見了,整個臉都變了色。
搖搖頭,獨孤夜沒答話,他們看見的時候已經在疲於奔命,那看清楚它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螞蟻,食人蟻,所過之處,滅絕一切生命。”奔行在最前麵的琉月,從牙縫中崩出來幾字。
“螞蟻?”軒轅澈拔高了聲音,所有人都是一片震驚,包括一直冷色的獨孤夜。
“追尋氣味,不死不休,隻要惹上它們,追你個幾個月沒有問題,什麽人能夠不眠不休的折騰幾個月,你該死的,惹什麽不好,惹這個祖宗。”說道這,琉月就是火起,轉過頭就狠狠瞪了獨孤夜一眼。
追幾個月?不死不休?一行十多人齊齊回頭看了眼鋪天蓋地而來的食人蟻,麵色完全扭曲。

藍色迷情
藍色迷情1
默聲回頭,二話不說,加快速度,一溜煙朝著前方狂衝而去。
都給驚駭了。
如風過境,飛縱而過。
有山過山,有河跨河。
一行人朝著叢林深處慌不擇路的奔逃。
星辰閃爍,取代如火陽日。
轉眼月桂西落,金烏再度東升。
“不行了,不行了,休息一下。”一躍而過身前的小河,獨孤夜手下的李慕和劉程,一撲撲到在地上,在也起不來了。
一日一夜的奔跑,實在是要命。
一直當先領路的琉月見此,微微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緊跟,但是臉色都不太好的秋痕等人,凝了凝眉後一步站定在當地。
“休息一柱香時間。”冷冷的扔下一句,琉月就地盤膝一坐。
緊跟在後的獨孤夜聽言,二話不說,抓著手中提著的女子就坐了下來,居然就聽琉月的了。
這一路上,其他人都是一個人奔跑,就他手中還提了一個人,卻一步也沒落下,可見實力之雄厚。
軒轅澈到沒顯什麽疲相,掃了一眼獨孤夜,見他隻是滿頭大汗,臉色微微有絲蒼白,不由暗讚一聲厲害,直接坐在了琉月身邊。
慕容無敵等人見此立刻緊跟著在琉月和軒轅澈身邊坐下,快速的調整內息起來。
臉色都有點煞白,一日一夜不停歇的奔跑,已經如此累人,這獨孤夜被追了十天,虧的還隻是臉色有點憔悴而已。
“我的天,這下不會追上來了吧,都已經過了三條河了。”一跤坐到在地,獨孤夜手下的無涯,一邊急劇的喘氣,一邊深深看了一眼麵色沒有絲毫波瀾的琉月。
這一日一夜,看起來沒有什麽道路方向的奔走。
但是,總隔不了多久就會有河流擋道,起先不過是以為這乃是碰巧和意外,後來在看見身後狂追的食人蟻,在河道上被堵的速度微微一慢,他們就有點明白過來了。
藍色迷情2
螞蟻渡河,這正是它們的克星啊。
這慕容琉月是在專挑它們的弱點地理跑。
一路疾奔,他們沒那個空閑反應,此時停歇下來,這腦子霎時就有點轉的過了。
輕水與無涯對視了一眼,眼中齊齊一深。
這慕容琉月是怎麽知道這些方向有河流的?怎麽如此熟悉?
看來他們的太子早已經察覺到了這點,所以一聲不吭的跟著跑,一點也不擅作主張。
“河流太小,阻擋不了它們。”正做此念想間,琉月冷冷的扔下一句話,突然起身至身旁的樹叢,匕首一揮,砍垢根竹竿一樣的青碧色植物,轉身走回抖手扔給軒轅澈等人。
奔跑了一天一夜,什麽東西都沒有吃,這樣下去還沒被食人蟻追上,就要先累死。
軒轅澈,秋痕,彥虎,慕容無敵,聽言頓時齊齊嚎叫一聲,伸手接過,檢查都不檢查,直接開吃,餓慌了。
相對於帖琉月的話嚎叫出聲的彥虎等人,傲雲的四大統領,直接氣都沒有了,攤在地上,無語問蒼天。
他們怎麽就把這主給攤上了。
“哢嚓,哢嚓。”狂嚼海吃,把那青碧色植物當成食人蟻,狂嚼泄憤,秋痕等那是喀嚓有聲。
爬在地上的劉程等人見此,齊齊咽了一口唾沫,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敢吃這裏的東西了。
等待半響,見軒轅澈隻扔過來一個鄙視的雙眼,這些人卻連一點中毒的症狀都沒有。
獨孤夜手下的四大統領同時動了,朝著那從青碧色植物就撲了上去。
揮手狂砍,幾人瞬間拖著一大從植物走了過來。
“太子。”伸手遞給獨孤夜幾根,輕水等人往地上一坐,開吃。
“好甜。”。
“不錯,不錯。”
藍色迷情3
刹那,隻聽一片咀嚼聲,那瘋狂的摸樣,那裏還看的出來他們是這天下最大的傲雲國四大統領,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至尊高位,簡直就比那街頭上七天沒要著飯的乞丐還不如。
鄙視,秋痕等人齊齊扔過去一個眼神。
和這群餓狼比起來,他們簡直就是文雅的不能在文雅的主。
輕水,天涯,等四大統領見此,默不作聲,被鄙視就鄙視,有機會還回來,此時填飽肚子要緊。
這地方,他們可是吃了大虧了,跟著他們來的幾百親兵,全部死在了這裏,被那些毒物毒死的是一部分,被那些看似無毒的草木毒死的,卻是大部分,害的他們到現在,已經輕易不敢亂吃東西,餓的是前胸貼後背。
一片狼吞虎咽,好似一群餓狼。
隻獨孤夜依舊慢條斯理,不快也不慢,那清淡的氣息,仿佛什麽環境都打不破。
琉月掃了一眼幾人,形同無視,慢條斯理的吃著手中的東西,眼卻不斷的打量著四周。
“三年不見,太子風采更勝當年。”軒轅澈啃著手裏的植物,看著獨孤夜突然出聲道。
彥虎一聽當即一聲悶笑,風采,此時獨孤夜一身白袍早成了黑袍,臉色憔悴,一身狼狽,風采,哪來的風采,他們家王爺這是存心氣人。
“翼王也是一樣。”獨孤夜嚼著嘴裏的食物,清清冷冷的回了一句。
從泥水裏衝出來,又是汗又是泥的,軒轅澈此時也風采不到那裏去。
兩人,半斤八兩。
兩方人馬,此時誰也不比誰好看。
軒轅澈聽言也不動怒,淡淡的接道:“萬裏迢迢跑這荒野之地,太子所謂何物?”
這話問的直接了。
沒想獨孤夜卻也不回避:“你所圖的就是我所要的。”
藍色迷情4
這密林中寶貝不少,但是能勞動兩人親自出馬的,除了那兩樣東西,不可能有其他寶貝。
軒轅澈一聽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一揮衣袍站起,麵色一冷道:“既然如此,我們各憑本事,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
他要的無非就是獨孤夜那句話,開玩笑,誰跟他們一路,平白讓他獨孤夜占了便宜,他還沒傻到這份上。
甩開獨孤夜,憑借琉月的本事,甩掉那群食人蟻完全不是不可能,他相信他的琉月有那個實力。
話音落下,慕容無敵等齊齊站起身來,早就等這句話了,被這獨孤夜引了一群吃人不眨眼的東西追在後麵,幾人早已經是一肚子火,此時當著獨孤夜的麵如此涇渭分明,看他獨孤夜還好意思跟他們走。
這個人雖然冷清,可卻極傲然的。
輕水等四人一聽,頓時齊齊停下撕啃,同時皺了皺眉。
“大道朝天,我……”
“嗯。”獨孤夜冷冷淡淡的話才開口,一聲輕微的呻吟突然打斷了獨孤夜的話,獨孤夜身邊那一直看似沉睡,實則昏迷的女子蘇醒了過來。
抬起頭,眉目如畫,清幽淡雅,仿若芍藥籠煙,縱然一身狼狽,也不掩蓋天姿國色。
“青蓮公主。”慕容無敵微微訝異出聲。
青蓮公主,傲雲國五公主,傳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當代的奇女子,今日怎麽跟獨孤夜跑這地方來?
起先一直沒注意這被獨孤夜提在手中的女人,沒想居然是她。
“醒了。”獨孤夜扭頭看了一眼青蓮,淡淡的道。
揉著眉頭坐起來,青蓮公主一臉煞白,點點頭道:“恩,這怪獸太……咦,天辰國翼王。”
詫異的對上軒轅澈的眼,青蓮公主麵上一閃而過驚訝後,很快就平靜下來,輕輕站起來朝軒轅澈點點頭,微微施禮道:“青蓮有禮。”
藍色迷情5
儀態大方,不卑不亢。
天辰國翼王名震天下,他日絕對是天辰之王,傲雲公主雖尊,卻也尊不到他頭上。
軒轅澈見此一揮手,淡淡道:“無需。”
一邊轉頭看著一直沒吭聲看著遠處的琉月道:“我們走。”
琉月還沒答話,那青蓮踏前一步,麵色微動道:“且慢,翼王,今在此地遇上,有不有緣暫且不說,我們身後一直有極危險的猛獸追逐,今番同處一地,那怪獸想必翼王一行也看見了,很是凶猛。
青蓮不才,於現下方才想起,在《天逸雜談》裏麵,曾言有物渺小如蟻,成群結隊,食一切活物,所過之處,滅絕一切,想來應該就是此物。
密林森廣,能遇上極是有緣,望翼王一行慎重。”
說罷,朝軒轅澈點點頭,很是大方從容。
此話一落,軒轅澈頓時一皺眉,這般言喻忠告,善意提醒,反倒顯的他小氣了。
“多謝青蓮公主提醒,我王和王妃自能應付。”秋痕朝著青蓮一拱手,接過話沉聲道。
青蓮公主一聽微微動容,斜著頭看了眼站在軒轅澈身旁,一直沒說話,看著遠方的女子,這就是那名動天辰的小王妃?
打量的眼還沒有看透,一直盯著前方的琉月,突然冷冷的道:“來了。”
兩字一落,所有人都是一驚,連還坐在地上一直沒動的獨孤夜也一躍而起,十幾人同時轉頭朝後看去。
一片黑色滾滾而來,被他們甩開很遠路程的食人蟻,再度追殺上來了。
“走。”一字冷拋,琉月轉身就朝前奔去。
眼角都沒給那青蓮公主一個,在絕對的危機麵前,保命才是最重要的,誰理你什麽女人。
軒轅澈,獨孤夜,同時起步,齊頭並進跟著琉月就跑。
藍色迷情6
什麽橋歸橋,路歸路,在驟至的危險麵前,那就是屁話。
他們家青蓮是博學,可眼前這個琉月好像更是實際派,沒什麽誇誇而談,卻每行一步都有她的理由,跟著她,沒錯。
軒轅澈頓時瞪了獨孤夜一眼。
獨孤夜卻猶如不見,無視。
兩人,心思叵測,卻齊頭並進朝前跑。
在這密林當中,若是有機會滅了對方,那簡直是一太完美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除一心腹大患,還有什麽是比這好的。
但是,此時兩方人馬力量相當,不能全滅就不要動手,否則後果絕對的無法預料。
因此,軒轅澈和獨孤夜,都存著不好的心,但是卻輕易絕不動手。
反而,齊頭並進的成了一路。
“公主,快,跟上。”輕水一扯青蓮的袖子,塞給青蓮一青碧植物,自己扛起幾根,朝前就跟了去。
那青蓮公主見獨孤夜軒轅澈,天涯慕容無敵等這些個傲視天下的男人,居然想也不想就跟著那小王妃跑,不由微微眨了眨眼。
這是怎麽的?她怎麽昏迷醒來,就都轉了性了。
心中做此念想,腳下到也快,身形一晃,就跟了上去。
青蓮公主,不會武功,卻有一身不俗的輕功,這也是獨孤夜敢帶她來的原因之叮
飛縱而逝,一群人朝前疾奔。
“月,有沒有什麽解決它們的辦法,這樣跑不是個事?”軒轅澈邊跑邊朝琉月道。
這樣跑,人總有疲勞的時候,何況這密林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就要交待在這裏。
跑,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徹底的清除身後的危險,才是最根本的。
琉月頭也不回的道:“有,一把火燒了。”
此話一落,軒轅澈,獨孤夜,同時沉默。
藍色迷情7
一把火,很簡單,隨時都可以放,不過這是連綿萬裏的千碭山,如此密集的從林和樹木枯葉,一點火,那山風一起,萬裏火焰沸騰,他們估計就是生出翅膀,也飛不出去。
“火不行,水,激流大河?”獨孤夜冷冷清清的插口道。
小河滅不了它們,那麽大河,波濤洶湧的河水,就算滅不了它們,也會衝去他們身上的氣味,沒有了氣味,這些東西應該掉頭而返了吧。
“三日之內,不會有大河。”
冷漠而鏗鏘,一絲猶豫都沒有。
軒轅澈,獨孤夜,同時眉眼微動,琉月怎麽知道三日內沒有大河的。
卻不知道琉月對雨林很是熟悉,從空中的味道,從地麵散發的氣息,從土質的軟實,以致樹木的生長,都可以辨別這一片區域的地勢和河流,那種不是博覽群書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以相比的。
“前方十裏左右會有瘴氣,注意。”深深的嗅了口空氣,琉月突然大聲喝道。
“是。”秋痕,彥虎,立刻高聲答道,就連慕容無敵也應了一聲,在武將的心目中,實力決定一切,輩分高低全是次要。
緊跟在幾人身後的青蓮聽言,好生詫異,幾步搶上軒轅澈身前,與琉月並肩,詫異的看著琉月道:“你怎麽知道?”
琉月斜眼掃了搶上前的青蓮一眼,懶的理會。
“味道。”身後,獨孤夜冷冷的扔出兩字。
瘴氣,瘴氣,那是氣,是從空中散發出來,有味道可以辨認的,這並不是很難判斷。
“我知道,可是這在十裏外啊。”青蓮回頭看了一眼獨孤夜。
十裏外,有什麽瘴氣可以蔓延到十裏外啊,這太離譜了吧。
獨孤夜聽言沉默,這一點,他也很想知道。
“月。”軒轅澈此時輕輕叫了琉月一聲,其實他也很想知道。
藍色迷情8
“環境,樹種,年輪,土壤,空氣。”琉月聽軒轅澈喊她,當下直接扔下了這幾個字。
瘴氣,不是隻有桃花瘴等花樹,腐爛沉寂很多年才有,瘴氣分很多種,取決的環境也是多種多樣。
生成的瘴氣也是多種,有致幻的,有迷情的,有奪命的,一草一木不同,瘴氣也就不同,不過一種瘴氣幾乎不生成兩種特性。
這裏樹木種類隻有一種,無不是百年以上的年輪,那種香氣淡淡約約的散發出來,人畜罕至,落葉堆積,十裏之內必有瘴氣出現。
就如那土壤,從濕潤程度,可以推斷出前方有沒有河流,這是一個道理。
隻是,非普通人能夠了解罷了。
身後,軒轅澈,獨孤夜,青蓮,聽著琉月扔出來這幾個字,不由齊齊沉默,眼珠快速的轉動出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秋痕輕水等人也默不作聲的琢磨起來。
琉月這話毋庸置疑是經驗之談,這樣的經驗累積出來的結論,可不是那麽都能帖,可以學習的。
十裏距離,迅疾而至。
前方一片淡淡的天紗藍,很清淡,很飄渺。
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相當的清雅,甚是好聞。
“可能有迷情作用。”琉月嗅了口那香味提點道。
動作一致的把手中早握著的藥物塞進嘴裏,琉月等五人一絲顧及都沒有,就朝瘴氣裏衝去。
獨孤夜敢來也不是沒準備,當下指尖一彈,幾粒藥物立刻射入了輕水等四大統領的手中。
同時身形一晃,就卡在軒轅澈身前,給軒轅澈前麵的青蓮遞了一顆藥丸。
軒轅澈見此速度微微一慢,方便讓獨孤夜閃過去。
就這一讓一進中,並肩的琉月和青蓮,齊頭並進的獨孤夜和軒轅澈,頓時變成琉月獨身在前,青蓮和獨孤夜隨後,軒轅澈落後一步的菱形梯隊。
藍色迷情9
淡藍煙霧飄揚,絲絲淡淡,看起來完全沒什麽障礙。
疾步衝進瘴氣,幾個轉身間,琉月隻覺眼前突然一變,那薄薄的淡藍色瘴氣,整個的濃鬱了起來。
頃刻間就變成了深藍,整個的籠罩在周身。
眼前一片模糊,就如那冬日早間的大霧,瞬息之間就伸手不見五指,眼前隻有一片濃鬱的藍色。
琉月不由微微皺眉,看來此瘴氣比想象中還厲害,如此的濃鬱。
腳下不停,琉月反手一把就抓住身後之人的手臂,拽著他就往前衝,其他人她管不了,軒轅澈她可隨時都不能放手。
不過小小瘴氣,慕容無敵等人已經預先準備了解毒藥,衝出來應該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瘴氣越來越濃,濃的幾乎讓人眼前一片藍色,什麽也看不見。
那種沉甸甸的感覺,很是不好。
緊了緊抓著軒轅澈的五指,把軒轅澈抓緊了。
五指一收攏,琉月突然心頭一驚,不對,這手感不對。
一步停下,琉月飛速的使勁捏了捏被抓住的手,不對,這不是軒轅澈的手,不是。
她對軒轅澈太熟悉了,這手指一握緊,立刻就感覺出了差錯。
“軒轅……”張口就呼。
聲才出,一手立刻迅速之極的捂住了她的嘴,同一時刻琉月也感覺到腦海一暈,瘴氣被吸入了點進入身體。
緊緊的一皺眉,琉月推開捂住她嘴的手。
該死的,怎麽是獨孤夜,那冰冷的手,那麽快的反應速度,除了緊跟著她的獨孤夜,不做第二人想。
甩開抓住獨孤夜的手,琉月凝了凝眉,突然蹲下朝地麵摸去。
不能出聲,要指明自己在什麽地方,也不是就要聲音不可。
摸索著地麵,一地枯葉腐汁,一塊石頭都沒有,一處硬地都沒有。
藍色迷情10
眉頭越發緊皺,琉月站起身,腳尖點在一地枯葉上,不斷的打著拍子,一下一下有規律的以腳點在地麵。
樹聲的沙沙聲立刻響起,一聲接著一聲。
周圍風吹過瘴氣中的樹木,帶起一地沙沙聲,卻也淹沒不了那規律的擊打聲。
十聲,五十聲,一百聲……
沒有應答,這軒轅澈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按理說他就跟在後麵的,這幾步的差別,能遠到什麽地方去?
琉月皺了皺眉頭。
就在皺眉中,一旁一直靜止不動的獨孤夜,突然伸過手來在她手臂上劃動,先出去在說,五個字清晰的反應出來。
眉頭深深皺起,不爽,不過獨孤夜這話也沒錯,先出去在說,這瘴氣這麽厲害,還是先走,憑借軒轅澈的本事,不怕他找不到路出來。
心中閃過此年,琉月滿身不爽的抬步朝前走去,身旁獨孤夜亦步亦隨的跟上。
而就在琉月感覺到抓錯人的時候,身後的軒轅澈也發現,眼前瘴氣一濃之時,他疾步衝上拽住的琉月,不是琉月。
那種芊芊十指,纖細白嫩,那裏是琉月的手,那麽有力,那麽堅韌。
立刻摔下握住的手就朝前急衝幾步,身前卻什麽人影也沒有,這幾步之差,前麵的琉月跑哪裏去了?
心中微焦,步伐越發加快,幾個閃動間,除了身後緊跟過來的青蓮,那裏有什麽其他人影。
軒轅澈心知他肯定與琉月走錯方位了,雖然大方位沒有變動,但是可能岔了。
“嘶會出事。”緊跟上來的青蓮以指尖在軒轅澈背上書下幾字,輕拍了拍軒轅澈的後肩。
軒轅澈自然知道憑借琉月的本事,不會出事,不過就是不爽沒跟琉月走至一路。
當下收斂了不舒服,辨別了一下方向,抬步就朝前走去,身後青蓮公主立刻跟上。
藍色迷情11
瘴氣一瞬間極致的濃鬱過後,漸漸的就開始淡薄了起來,微微顯露出裏麵的人影。
而那淡香卻越來越濃鬱,幾乎如那酒,熏人欲醉。
那股幽幽的香味,帶著**,帶著迷惑人心的味道。
從鼻息間蕩漾而來,絲絲縷縷的鑽入,任憑琉月等吃了解毒藥,依然被熏的腦袋發昏。
看著瘴氣淡薄中現出來的獨孤夜,琉月就有點冒火,該死的,怎麽抓住他了。
狠狠的瞪了一臉清冷的獨孤夜一眼,這個人為什麽走在他的身後?她的軒轅澈跑哪裏去了。
瞪視中,琉月突然發現一向清冷的獨孤夜,臉頰上隱隱約約浮現一絲紅暈,一絲被這瘴氣逼的微紅的色澤。
這樣本淡然的色澤,浮現在冰山一般清冷的獨孤夜臉上,卻有點瑰麗的無法言喻的味道。
冰山上盛開的紅蓮,足以傾國傾城。
這男人確實長的不錯,琉月心頭突然冒出這麽一念。
念頭閃過,琉月陡然皺了皺眉,這個時候,怎麽想這些有的沒的,看來是迷情香味的作用引致的。
心中一下警戒,琉月轉身就朝前快步走去。
絲絲香幽的瘴氣彌散在四間,山風吹過,少了那濃鬱的熏人欲醉的濃香,再度轉換成一種清香。
一種沁人心脾,在不知不覺中會被人完全忽視的香味,那麽美好,那麽的引人入勝。
臉頰越來越紅了,身體升騰起一股燥熱,很緩慢,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獨孤夜很好看,特別那眼黑中帶藍,就像夜晚的大海,那麽深邃,那麽浩瀚美麗,就跟上軒轅澈那黑中帶紅的眼一般,一個可以沉溺一切,一個可以燃燒一切。
不過,她還是喜歡她的軒轅澈,獨孤夜在好看也一邊去。
身後腳步聲響起,琉月微微側了側頭,眼角處軒轅澈正快步而來。
藍色迷情12
琉月一愣,猛的眨眨眼,麵前的人怎麽是軒轅澈?軒轅澈不是跟自己沒走到一路,怎麽走至一路了?
眨眼,在眨眼,旁邊沒有獨孤夜的身形,是軒轅澈跟上來了。
麵前的人真的是軒轅澈,那人影微微晃動,有點朦朧,有點虛幻,但是真是軒轅澈。
熱,越發的熱了,心癢的猶如螞蟻在咬一般,恨不得撲倒眼前這個人。
看來濃烈的瘴氣散去,軒轅澈找上來了。
琉月心中一閃此念,是軒轅澈啊,那就沒必要控製自己了,迷情就迷情。
“澈。”輕輕的低叫一聲,琉月轉身朝軒轅澈伸出手,湊上前就去親。
對象是軒轅澈,自己客氣什麽。
而此時,抬腳跟在琉月身後的獨孤夜,本極力控製著身上的燥熱,保持著神智清醒朝前走。
突然間,見本來一臉冰霜的琉月一下轉過頭來,笑眯眯的伸過手來,那身子一下就靠了過來,不由一愣。
那股從琉月身上散發出來的草木清香,好生舒服,那濃鬱的女兒香,可以醉倒一切人
那麽美麗妖嬈。
獨孤夜心中重重的一撞,一下捏緊了手。
這是他在心中念了三年,一直沒有宣出口的人。
這般妖嬈的朝他綻放笑顏的女人,勾起了自己深藏在心底的一切。
清醒的神智,轟一下,全部銷毀在那勾魂一笑中,那極力控製的燥熱,瞬間燎原。
他要她。
一步上前,獨孤夜一把摟住琉月的腰,俯身就朝那湊上來的殷紅雙唇迎了上去。
周圍淡淡的藍色瘴氣漂浮著,細膩的幽香盤旋在這一方天際,那麽婉約,那麽青碧,那麽能勾起心底所有的欲念和熱火。
而在這淡藍前方,漫天的黑色正如潮水一般而來,殺氣騰騰。
雙唇越貼越近,那大手整個的攬在了琉月的腰部,一絲屬於獨孤夜獨特的冰冷,從手心傳遞到琉月的腰間。

弱水三千
弱水三千1
淡淡的冰冷,瞬間滲透入肌膚。
在那方炙熱中,幾乎渺小的讓人完全忽視。
卻激的琉月陡然一驚。
如斯冰冷,不是軒轅澈的溫度。
迷茫的眼中瞬間一清醒,眼前那張傾國傾城,與自己咫尺之近的臉,哪裏是軒轅澈的臉,那是獨孤夜。
天,不是軒轅澈。
迷情的眼頃刻間一沉,琉月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匕首朝著親來的獨孤夜揮去,同時身體一揚,朝後就使勁掙脫開。
陰寒的劍風,一瞬間濃烈之極的殺氣,撲麵而來。
那犀利的殺氣,激的沉溺在火熱中的獨孤夜,陡然一驚。
對極致危險的敏銳,瞬間蓋過身體的火熱,迷茫的眼一下清醒,電光火石間,獨孤夜身形一閃,一個翻身朝後急躍而出。
一縷黑色的發絲在空中飛揚而下,緩緩的飄落在兩人之間的地上。
擁在一起的身子,頃刻間各分兩地。
一地迷情,成為碎月。
翻滾的**一下冷卻,看著雙眼冰冷的琉月,驟然清醒的獨孤夜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摸了摸自己額角邊斷裂的一縷長發,若是在慢的一絲,此時他已經人頭兩地。
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和震驚,快速伸手點了自己眉心,太陽,兩穴,抱元守一,壓抑心中的執念和火熱。
一刀揮出,琉月退後兩步死瞪著對麵的獨孤夜。
該死的,差點就被占了便宜。
這瘴氣居然有迷情和致幻兩種效果,差點就著了這瘴氣的道,丟了自己一世英名無所謂,糊裏糊塗背叛了自己,那才要嘔死。
心中做此想,驟然清醒的神智卻再度一幻,看著對麵獨孤夜的身形,軒轅澈的身影緩緩的又要覆蓋在他身上。
看來定然是自己吸入了兩口瘴氣,所以才會如此深的著了道。
弱水三千2
心中明白,眼卻開始迷糊。
就如那睡夢中明明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可以感覺到周圍的一切,但是實際卻還是沉睡的一般,夢魘。
不行,絕對不能在迷幻下去。
銀牙一咬,琉月反手一刀深深的刺入自己的肩膀,一陣劇痛立刻蔓延開來,那迷茫的眼再度清醒。
一聲不出,掉頭就朝前急衝而走。
血色從肩頭蔓延下來,劃破淡藍色的飄渺瘴氣,滴落在枯葉滿地的地麵,那纖細的背影,此時剛毅鐵血之極。
站在琉月對麵的獨孤夜,把琉月的動作全部收斂在眼裏,見此眉眼深深的皺了皺。
就這麽不想他碰?就這麽寧願自殘也遙持清醒?是給軒轅澈守著身體嗎?
眼色微深,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個女人,如果這個女人的王夫是他……
深深的看了快速前去的琉月一眼,獨孤夜袖袍一甩,尾隨其後再度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朝瘴氣外衝去。
而這個時候,走岔了路的軒轅澈和青蓮也陷入了迷情和致幻瘴氣中。
“好熱。”青蓮公主隻會輕功,沒有一身深厚的內功可以抗衡瘴氣,就算服食了解毒藥,在琉月和獨孤夜都抵抗不了的瘴氣前,也最先的敗下陣來。
早忘記自己身處瘴氣之內,不能開口說話,青蓮公主的眼中隻有前麵的高大背影。
天辰翼王,那個與自己王兄比肩而立的舉世雙王之一。
那第一眼的相逢,那俊朗的天怒人怨的容顏,是任何女子的心之向往,情之所鍾。
幾步急衝趕上前麵的軒轅澈,青蓮紅了雙頰伸手朝軒轅澈拉去。
軒轅澈知道這瘴氣的厲害,一直就深深的提防,此時驟然帖身後青蓮公主的話,和靠過來的身形,不由微微一皺眉。
沒事把這麽弱的女人帶這危機四伏的山林裏來幹什麽,麻煩。
反手一把抓住青蓮公主的手臂,軒轅澈頭也不回的朝前疾奔。
弱水三千3
男人做男人的事,跟傲雲國是對頭,容不了獨孤夜,那是男人之間的較量,不與女人扯上關係。
他還沒小氣到對個女人見死不救,就當是還她指點的恩情,雖然他並不需要。
被軒轅澈抓住手臂,那隔衣袖上傳過來的剛勁有力的力量,那屬於男人的炙熱溫度,頃刻間傳遍了全身。
青蓮公主頓時身體幾乎都軟了,全靠軒轅澈拽著朝前走。
“澈。”軟軟的,帶著情欲,帶著嬌憨,青蓮公主輕輕的喊著軒轅澈的名字。
一邊伸手胡亂的扯開身上的衣襟,好熱啊。
“誰準你叫本王的名字。”一聲厲喝,軒轅澈唰的轉過頭來,滿臉冰冷。
他的名字隻準他的琉月叫,其他人,殺無赦。
唰的轉過頭,那整個身體都靠在他手臂上的青蓮公主,揚起頭,那絕色無雙的臉整個的映入了軒轅澈的眼裏。
紅生雙頰,瑰麗萬分,皎如日月,這般的神態和姿容,不是琉月是誰?
琉月?
軒轅澈揉了揉眼,怎麽會是琉月?
心中一做此念,身體一下就崩緊了,那壓抑的火熱瞬間就如野火整個的燎了原。
他的琉月。
“澈。”迷迷糊糊撕開身上的衣服,青蓮公主整個的朝軒轅澈懷裏貼緊了過去。
藍色的飄渺瘴氣四伏,絲絲縷縷,在這一方天地間,飄蕩著,猶如神仙府邸,美幻出塵。
陽光燦爛,迷情瘴氣。
腳下極快,穿林過瘴。
一前一後的琉月和獨孤夜默不作聲,隻飛速而去,一路在沒有任何的異樣,隻有琉月肩膀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一地。
水聲滴答,山風清幽。
一個飛身衝出那幽香的瘴氣,陽光爍金,眼前頓時霍然開朗,一道山澗矗立在此間上。
弱水三千4
前方一座石橋橫跨偌大的山澗,連接在兩座峭壁之間,峭壁下方萬仞懸崖,深不見底,那滴答的水聲就是從山澗下傳來,隱隱約約。
萬仞懸崖峭壁之上,山風凜冽飛舞,一地清幽。
琉月一步站定在峭壁前端,仰頭不斷的深呼吸。
那清涼的山風飛舞而過,帶來濃烈的清晰味道,讓人頭腦瞬間清明起來。
緊跟著琉月衝出來的獨孤夜,也一步站定在山崖上,微閉著眼感受清風,他不能失態。
山風刮過,琉月快速的回複沉靜,一把把匕首從肩膀上拔了出來。
血色四濺,染紅身下的碧草。
臉上一絲神色都沒變動,琉月俯身在草葉上擦幹淨匕首上的血跡,朝著四下掃了一眼。
沒有人,軒轅澈他們還沒有出來。
眉間微微一皺,這瘴氣如此厲害,他們會不會……
血色從肩頭緩緩的滲透出來,琉月卻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到一般。
站在身旁的獨孤夜睜開眼,把一切都收在了眼裏,見此緩步上前,指尖在琉月肩頭連點,封了傷口周圍的穴道。
血色,立刻緩緩的凝固了起來。
琉月見此側頭看了獨孤夜一眼,那火紅的雙頰,那瘴氣中迷情的一幕,已經完全消失在這個人的臉上,那清冷的容顏依舊,那冰山的氣息儼然。
琉月見此朝獨孤夜點點頭,什麽話也沒多說。
這不過是個意外,對兩人來說都是個意外而已,沒什麽好追究的,又不是他們想。
她琉月還不至於無緣無故遷怒。
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琉月側頭不斷的掃視著周圍。
獨孤夜見此雙手負於背後,看了琉月一眼,突然冷冷的開口道:“我的王妹跟他走在一路。”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立刻讓琉月沉下了眼。
緩緩轉過頭,琉月沉著眼看著獨孤夜,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弱水三千5
獨孤夜清冷如故,一點不為琉月眼中的危險所慎,抬頭看了眼一片藍色飄渺的瘴氣,緩緩的道:“你扯了我,軒轅澈扯了青蓮。”
琉月抓住他的時候,他微微的驚訝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就見青蓮軒轅澈距離最近,這般近的距離,必定是走在一起了。
“你什麽意思?”琉月握著匕首,聲音冷了幾度。
收回看著藍色瘴氣的目光,獨孤夜低頭看著渾身開始散發著冷氣的琉月,淡淡的道:“你自己明白。”
那沉冷下來的氣息,他早知道琉月明白。
他們兩個如斯功夫,還差點就在這瘴氣中著了道,軒轅澈和青蓮走在一起,這還需要多說嗎。
他知道,青蓮並沒有武功,更加抗拒不了這樣凶猛的瘴氣。
雙眼眯了起來,琉月突然冷冷一笑:“我相信我的澈。”
她相信他,她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她能反映過來,他也一定能。
獨孤夜看著琉月萬分的肯定,藍黑的雙眸深處越發一沉。
“相信?”獨孤夜淡淡的再度複述了這兩個字一下,嘴角若有若無的掛上一絲笑容,一絲嘲諷的笑容。
若非眼前是琉月,他剛才也會控製不住,若是軒轅澈把青蓮認成琉月,男人的衝動,他可比琉月了解的清常
沒有多說什麽,可就這兩字相信,一絲嘲諷的笑容,讓琉月整個的皺起了眉頭,手中的匕首抓緊了。
看著琉月握緊匕首的五指,獨孤夜撩了一下耳後的長發,淡淡出聲道:“何必動怒,軒轅澈遲早是天辰的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些事情你遲早要麵對,依你的手段不怕她們欺到你頭上。”
淡淡的話,刹那勾起了琉月的怒火。
握著匕首的五指哢嚓作響,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弱水三千6
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眼中軒轅澈就是她的,她一個人的,一夫一妻,天經地義。
可是她忘記了,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這裏是三妻四妾的時代,一個君王有眾多妃嬪的時代。
一個男人並不知道檢點,並不知道忠貞,並不知道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的時代。
女人和性,在他們眼裏天經地義。
特別是生在皇家的人,這種一生隻為一人的貞操觀念,可能更加是天方夜譚。
緩緩轉頭,雙眼牢牢的盯住這一片藍色瘴氣範圍。
軒轅澈,我相信你,不要讓我失望。
軒轅澈,我相信你,不頁叛我,這背叛的代價你嚐不起。
氣息若淡,沉下了怒火,分離了鐵怒,隻剩下一片冷靜。
雙眸凝望著淡藍的一大片瘴氣,琉月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前生無關風月,不嚐愛恨。
今生,天降而得,珍重對待。
是軒轅澈給了自己想去好好愛一個人,珍惜一個人的心,是他給了自己一片深情,一片生死無悔。
不要輕易的破壞它,不要毀滅了她對人性所有的愛恨。
嘶會去救他,她也不會去找他。
若是這一關他都夠去,輕易的打碎所有的一切,那麽縱然她今日阻止了,終有一日這樣的事情會在上演。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它不是一個人的。
隻是,若是今日毀滅了她的一切心意,嘶敢保證她會做出什麽樣的事,她自己也不知道。
陽光爍金,山風呼呼而過。
身前高可萬仞的山崖下,河水叮咚聲隱隱約約而來,一片寂靜,一片叢林森森。
迎風而立,卓然一身。
獨孤夜站在琉月的身邊,看著一臉冷淡的琉月,眼中劃過一絲深然,沒有在多話,背負雙手,眺望著懸崖對岸。
並肩而立,同樣的冰冷,卻不一的情緒。
弱水三千7
點點金光灑下,晃花一地的眼。
“媽的,好厲害的瘴氣。”淡藍色的瘴氣中人影一晃,輕水滿臉通紅的衝了出來。
“差點控製不了。”從輕水身旁一丈多遠的距離,李慕緊跟著也衝了出來,滿臉的汗水。
兩人一經衝出,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清新的空氣。
琉月淡淡的掃了一眼從他們剛才出來的方向衝出來的兩人,轉過眼去。
“太子,沒事吧?”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微微緩過來的輕水走至獨孤夜身邊道。
獨孤夜冷冷的搖了搖頭,並沒言語。
跟著他的輕水也知道獨孤夜的性格,當下也不再問,掃了一眼身邊,咦了一聲道:“青蓮公主跑哪裏去了?”
話音一落,與他們隔了十幾丈的前方,慕容無敵突然從遠處衝了出來,他的身邊緊跟著同時衝出兩人,彥虎和獨孤夜手下的天涯。
“呸呸,這什麽瘴氣,差點要老子出醜。”彥虎狂衝至山崖頂,一邊急劇的呼吸清新的空氣,一邊狠狠的揉自己的臉。
“迷情加幻影,撞鬼了,好厲害。”天涯一邊摸了摸臉上的汗,一邊抬腿朝獨孤夜這邊走來。
相對年老的慕容無敵,反而沒什麽太火熱的情緒,麵上比較平靜,看見琉月站在這方,頓時就朝這邊走來。
明明朝著一個方向衝進瘴氣的,居然出來的時候,隔了這麽遠的距離。
琉月看著衝出來的慕容無敵,彥虎,天涯,眼光掃過他們所衝出的位置,沒有軒轅澈的影子。
五指下意識的越發握緊,彥虎等都出來了,他和青蓮還沒出來。
“月兒,怎麽受傷了?”快速走過來,慕容無敵一眼掃到琉月受傷的肩頭,一下就皺起了眉頭。
這瘴氣是毒,不過裏麵並沒有危險的東西,怎麽會受傷?難道是跟獨孤夜動手了?
弱水三千8
心中念頭一轉,慕容無敵立時眉頭微皺,緊緊的打量琉月身邊的獨孤夜。
這瘴氣有什麽功效,他也清楚,難道?
飛速的打量過一臉冷漠的琉月和獨孤夜,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慕容無敵心中有點打鼓了。
沒有回答,琉月根本沒有理會慕容無敵,那漆黑的雙眼,隻注視著眼前偌大的一片瘴氣。
“咳咳,這什麽瘴氣?”身下十幾丈遠的地方,秋痕的聲音傳來,一條人影從眾人的下方衝了出來。
而同一時間,在慕容無敵等衝出來的更上方,獨孤夜手下的劉程也同一時間衝了出來,老遠就帖罵罵咧咧的聲音。
兩方人所有的手下都衝出來了,唯獨,軒轅澈和青蓮還沒有出來。
沒有說話,獨孤夜收回打量對麵山崖的眼光,轉眼淡淡的看了一直望著瘴氣的琉月一眼。
什麽話也沒有說,但是那眼光,卻鋒芒在背。
軒轅澈還沒有出來。
眼底深處暴風雨在緩緩的成形,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平靜,那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越來越甚。
“咦,王爺怎麽還沒出來?”邊喘氣邊走過來的秋痕掃了一眼聚集在一起的人,詫異的道。
“青蓮公主怎麽也沒在?”劉程擦著臉上的汗,快步行來。
秋痕話音一落,慕容無敵唰的抬頭瞪了秋痕一眼,那眼犀利之極,同一刻,四大統領之首,輕水也狠狠的掃了劉程一眼。
秋痕頓時一愣,慕容將軍瞪他幹什麽?
心中念頭一閃,秋痕突然明白了,糟糕,這瘴氣有什麽效果,大家都清楚,迷情和致幻,他們因為很清楚來的是自己一個人,就算迷情了,致幻了,也沒多大的效果,能跟空氣發生什麽事情。
可現在沒出來的是軒轅澈和青蓮,進入瘴氣的時候,這兩個人距離可近。
弱水三千9
而現在他們本來以為跟王爺一路的王妃,居然在這裏,而王爺還沒出來……秋痕突然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另一邊劉程看著輕水的臉色,在掃了一眼一派平靜的琉月,那種深不可測的冷靜,很平穩,卻在周身醞釀出一股暴風雨欲來的味道。
心中陡然明白,當下快速站在獨孤夜的身後,暗自戒備起來,琉月的平靜太滲人了。
若是出了點什麽事,可能今天他們……
山風吹拂,從瘴氣中衝出來的眾人,齊齊不敢說話,分兩大陣營站好,定定的注視著淡藍的瘴氣範圍。
陽光溫熱,此地卻一片冰冷。
“沙沙沙沙。”在一片死寂中,突然有腳步聲遠遠的傳來,很清晰,眾人同時扭頭向遠處看去。
一片淡藍色中,一身黑紅緊身衣的軒轅澈緩緩的從瘴氣中走出來,肩膀上扛著青蓮公主。
山風吹來,青蓮公主的身上很明顯衣冠不整。
眾人齊齊吸了一口冷氣,輕水等立刻提高了戒備狀態,全神貫注觀察著琉月。
沒有說話,沒有動怒。
琉月隻是淡淡的看著快步走過來的軒轅澈,那眼深的不見底。
匕首,在陽光下散發著冷光。
疾步走過來,軒轅澈一步跨過琉月身前,把肩頭扛著的青蓮公主朝著獨孤夜一扔。
獨孤夜雙眉微皺,伸手接住。
見懷中青蓮臉色緋紅,一片綺麗,衣襟不整,露出雪白的肩頭,上麵一個紅色的指印。
絲絲冰冷瞬間更甚。
琉月掃了一眼那指力造成的紅印,眼更黑了。
“自己帶出來的,自己管好,下次別想我在幫你收拾尾巴。”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軒轅澈轉身就朝琉月走來。
神色自然之極。
沒注意琉月眼中的漆黑,軒轅澈雙臂一伸,一把摟住琉月,瞪著琉月忿忿的道:“下次在亂跑,叫我找不到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弱水三千10
話音還沒落,軒轅澈眉頭突然一豎,一把按著琉月的傷口處,眉色一沉,麵色一閃而過怒色:“怎麽受傷了?”
“無事,你呢?”琉月仰起頭,看著軒轅澈,眼角掃了眼身旁的青蓮公主,很淡。
“我能有什麽事……”話至一半,軒轅澈對上那深潭的黑,那表明平靜內裏卻波濤洶湧的黑,微微一愣後,低頭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仿佛明了了什麽,軒轅澈嚴肅起來
“月,相信我嗎?”
“相信。”沒有任何的遲疑和不確定。
她願意相信他,她隻給與他信任。
聽著琉月毫不猶豫的答案,軒轅澈嚴肅的臉緩緩散了開,複而勾勒起一縷邪魅的笑容,伸手刮了刮琉月的鼻尖,笑道:“吃醋了。”
琉月看著軒轅澈沒有回答,隻是伸手握住了軒轅澈的手,很緊很緊的握住。
反手緊緊的握住琉月的手,軒轅澈輕聲道:“笨蛋,我豈會認不出來你,我,也隻要我的小王妃就夠了。”
一語雙關,很輕,很淡,卻擲地有聲,在一片山風中簾卷不散。
確實當時有一瞬間的恍惚,可一靠近,就能分辨出是真是假,那般銘記在心的人,怎麽可能認錯。
三千粉黛,六宮顏色,那及的上那鮮血滿身,刀山火海裏來的琉月,那及的上他那比翼齊飛的小王妃。
今生得之,天大之幸,豈會相負。
“弱水三千,一瓢足以。”輕輕的撫摸著琉月的傷口,軒轅澈笑的溫柔,笑的妖嬈,卻更笑的多情。
他的小王妃,他豈會感覺不到她在想什麽,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那一眼已經告訴他太多太多。
天下女人何其多,他隻要這一個就夠了。
欲望,不是不能夠克製,他隻會對他的琉月澎湃,其他女子,視如草芥。
弱水三千11
眉間蹙上溫柔的疼惜,這傷口怕是為了強製清醒自己刺的吧,他的琉月,他的琉月啊,這個傻女子,這個叫他從心眼裏疼惜的傻女子啊。
黑眸深處的暴風雨唰的散開,遍地冰寒快速消融。
春回大地,萬物飛揚。
唇邊緩緩的張揚出笑意,那眸深潭的黑,開出燦爛的花。
一伸手,勾下軒轅澈的頭,琉月深深的吻了上去。
她的軒轅澈,如斯的軒轅澈,怎能不愛,怎能不愛啊。
唇齒相依,一地炙熱。
山風刮過,萬仞山崖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四射中,周圍掉下一地的眼球。
如此大膽,如此不顧世俗眼光,這琉月簡直,簡直……
輕水等人不由齊齊轉過頭去,當事人都不避嫌,怎麽他們臆嫌,真是的,卻在避嫌中不經意以眼角掃過,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一個將為帝王的人給出的承諾,簡直太驚人了,由不得他們不震驚。
舉世,從未聽聞過。
另一方慕容無敵等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否則,今日可能真的就有去無回,不是死在猛獸們手中,而是死在他們家小王妃手裏。
抱著昏過去的青蓮,獨孤夜看了眼青蓮的頸項,一道手印,青蓮是被軒轅澈敲昏的。
抬眼,看了眼山崖上相擁的兩人,獨孤夜眼中一閃而過深色,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感情……
萬仞山崖,暖如炎夏。
“咳咳,那個,螞蟻……”**中,彥虎突然咳嗽了兩聲,他不想打破他們王爺和王妃,隻是這身後的食人蟻,這個東西駭人啊。
緩緩分開,黝黑對上暗紅,沒有任何的不確定,沒有任何的猜忌,隻有信任,隻有深情。
“走。”緊緊拽住軒轅澈的手,琉月滿身意氣風發。
軒轅澈緊緊揮回握著琉月的手,以後再不會抓錯人,握錯別人的手:“走。”
並肩而上,黝黑暗紅相映成雙。
弱水三千12
“走,走。”慕容無敵,秋痕,彥虎,見此立刻疾步就跟了上去。
一直站在山崖上的獨孤夜,看了眼那緊緊相握的手,在看看懷裏昏迷的青蓮,麵無表情的跟了上去,他決定了……
獨橋勾連兩處峭壁,行至中間,隻有一腳之寬。
下方,萬仞峭壁,陰陰森森。
“追來了。”走在最後的天涯突然驚叫一聲,看著不遠處從那淡藍色瘴氣中冒出來的層層黑色。
食人蟻追上來了。
“砍了。”沒有回頭,軒轅澈臉上一閃而過決絕。
“那我們回來走哪裏?”慕容無敵一怔,橋砍了,那他們的退路也沒了。
“偌大山林還怕沒有出路。”琉月慢條斯理的扔下一句。
同一時間,獨孤夜朝身後的天涯做了個手勢,砍,不愁沒路出去。
三人都是當機立斷的人,一眼以能論斷。
走在身後的天涯輕水見此,立刻手中長劍一輪,兜頭就朝那中央地帶最薄弱的石橋砍去。
兩道劍光一閃,一腳之寬的石橋中央轟然斷裂,朝著下方萬仞峭壁落了下去,久久袒見回音。
而橋上方的眾人,見此腳下加快,幾個飛躍就縱上了峭壁對岸。
轉過身,那黑色的食人蟻已經撲至石橋的另一頭,放眼望去根本看不見盡頭。
可是,沒有盡頭又怎麽樣,這萬仞之上,那怕就是一拇指的距離,它們也別想飛渡。
黑色聚集,再也不是威脅。
相視一笑,琉月軒轅澈轉頭大步就朝前方走去,真正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心情甚好,行的就越是迅速,待翻過高高的山崖,前方霍然開朗,俯視巍峨大地,下方一片奇景縱橫。
“天,是它,是它……”慕容無敵看著下方的奇景,突然震驚的張大了嘴,一指指著下方。
雨林霸主,蜿蜒縱橫。

黑衣修羅
黑衣修羅1
隻見山腳下一片碧波蕩漾,一灣深藍湖泊在絢麗的陽光下,正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波光粼粼,美輪美奐。
而那碧波中,一條白色的身軀正蜿蜒其上,縱橫妖嬈,肆意的在水波中舒展開來。
傲視群雄,唯我獨尊。
“漓龍。”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青蓮公主,顧不及回憶昏迷前的事宜,就被眼前的情景震駭的張大了嘴。
“興雲布雨,以水為澤,身長百丈,金身白甲。”軒轅澈緩緩出聲,微微握緊了琉月的手。
“千年龍蛇。”獨孤夜放下青蓮公主,目光緊緊鎖定下方的碧藍白色。
耳裏聽著幾人的話,琉月不置可否,什麽千年龍蛇,漓龍,興雲布雨的,它就是雨林中的霸主,換句話說它就是條大蟒蛇。
水裏以鯊魚為霸,而陸地,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巨蟒的霸主地位,所以,一聽他們要來這千碭山找什麽龍蛇,她就知道說的是這巨蟒,除了這巨蟒,還有什麽能稱為龍蛇的。
“走。”獨孤夜看了一眼琉月,突然冷冷的扔下一字,當先如飛一般朝山崖下行去。
身後,青蓮,輕水等人立刻跟上。
從身後看去,青蓮棧斷的跟獨孤夜說些什麽,聲音按捺的很小,他們完全袒見,看起來應該是在說怎麽擒拿這條巨蟒吧。
“快走,否則讓他們搶了先。”彥虎見此立刻就要朝下衝去。
這路是他們的王妃帶他們來的,沒有他們的王妃,他獨孤夜想到這裏,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現在千年龍蛇找到了,獨孤夜想先下手,那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慌什麽。”彥虎話音還沒落,琉月突然出聲道,一邊看著獨孤夜等快速遠去的身影,冷冷的笑了笑。
他們不了解這大家夥,她可了解,想先去分了這一杯羹,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黑衣修羅2
握著琉月的手,軒轅澈此時也嘴角微勾,揚眉一笑道:“此處風景不錯。”
“我們一路欣賞過去。”琉月側頭看著軒轅澈,眼一彎。
“好啊。”軒轅澈頓時大笑,握著琉月的手,慢條斯理的就朝山崖下走去,一點急色也沒有。
慕容無敵雙目一轉,有絲了然,當下笑笑朝秋痕和彥虎打了個眼色,也慢悠悠的跟上。
獨孤夜不是好對付的,千年龍蛇也不是好對付的,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們在出手,這不是很好的事情。
山風吹拂,草木清香撲鼻。
好山,好水啊。
慢條斯理的步下高山,遠處劇烈的水聲夾雜著劈劈啪啪聲,隱隱約約的傳來,很是激烈。
琉月掃了一眼腳下的土地,在看看周圍的環境,草地肥沃,花草儼然,但是卻沒有一隻小蟲,一條毒蛇,一隻蠍子,就連空中也一隻蝴蝶都沒有,一種寧靜的美好,一種迥異雨林規則的美好。
群物避讓,不敢進犯。
一方領土,唯我獨尊。
巨蟒的領地一般不會有其他的野獸生存,但是如此之遠就已經一條其他動物都沒有,這碧波潭中的東西,不可小視。
麵上嚴肅起來:“注意點,可能比我們所能想象的還要厲害。”
她知道叢林裏蟒蛇的厲害,當年她去雨林中執行過一次雇傭任務,撞上了一條大潁
有**那麽粗細,那力量簡直比火箭炮還厲害,所過之處,無人可擋,耗費了她一仗火箭炮才炸死了它,差點露了她的形跡。
而今日,沒有AK47,沒有M16,更加沒有什麽追擊炮,火箭彈,想滅它更加是難上加難。
銀色的利劍已經握在了手裏,軒轅澈沒遇上過巨蟒,不夠代表他感覺不到危險。
黑衣修羅3
仗劍在手,緩步逼近,一行五人都收起了輕視的心,全神戒備。
前方山勢一轉,碧波潭立刻收入五人眼底。
水花四濺,白色縱橫。
利劍當空,殺氣飛揚。
隻見獨孤夜和四大統領身臨四方,柵烈之極的圍攻著中間的白色巨潁
劍氣劃空,輕水,天涯,劉程,李慕,四人聯手,四劍交疊,一聲大吼臨空朝著那白色巨蟒的頸部猛刺而去。
同一刻,獨孤夜一人身在白色巨蟒的尾部,手中利劍倒提,一劍快若閃電就朝白色巨蟒的尾部刺去。
雙管齊下,迅猛絕倫。
白色巨蟒頭大如牛,大半的身子浸泡在潭水中,高高豎立的頭部一扭,一頭就朝衝過來的輕水等四人撞了過去。
四劍交疊,劃空而至。
輕水等四人已經是當世高手中的高手,四人這一聯手,就算是鋼筋鐵骨也要給砍了開去。
隻聽,四劍撞上白色巨蟒的頸部,那由如鐵器碰撞的鏗鏘上頓時響起,那白色的皮甲上,被四人一劍刺出一道血口。
鮮血,立刻微微的滲透了出來。
四人頓時一喜,手中全部的勁道還沒發出來,那受傷的白色巨蟒一下怒了,那撞過來的頭,力達千斤。
一頭狠狠的撞上半空中的四人。
“噗。”一口鮮血噴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血劍,綻放而下,李慕,劉程,輕水,天涯,四大統領,轟的一下被遠遠的撞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嘴角鮮血不斷的湧了出來。
隻一頭,已經如斯之力。
而就在巨蟒一頭撞向輕水等四人的時候,身後的獨孤夜利劍破空,一劍狠狠的刺入了白色巨蟒的尾部。
那擺放在草地上的巨尾,立刻被獨孤夜釘在了地上。
“絲。”一聲蟒嘶,白色巨蟒勃然大怒,尾部在地麵一擺,瞬間掙脫出獨孤夜的控製,一尾部橫掃就朝獨孤夜擊去。
黑衣修羅4
破空之聲,厚重之極。
獨孤夜見勢不妙,手中利劍一橫,一個飛身就朝後飛速的縱了過去。
然而他快,那白色巨蟒看似笨拙的巨大身體,卻一點也不比他慢,那尾部唰的一聲就掃上了獨孤夜的肩背。
獨孤夜一個身形不穩,在半空連連翻了兩個跟頭,才遠遠的落下地麵。
神色依舊冰冷,隻嘴角一絲鮮血緩緩的流淌了下來,顯然也受傷了。
一個瞬間,傲雲國最出色的五人,被齊齊擊飛受傷。
而那不會武功,被安置的遠遠的青蓮公主,急的臉色瞬間煞白。
提著匕首,看著不過眨眼功夫就敗下陣來的獨孤夜等人,琉月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看著眼前幾乎那身體有一丈,算下來三米多粗蟒身的白色巨蟒,琉月一陣頭疼,這條蟒到底活了多少年,這身形太雄偉了。
這東西,估計一杖火箭彈都收拾不了它。
潭水一陣翻滾,白色巨蟒兩處受傷,頓時紅了雙眼,一股壓抑之極的氣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
在這裏稱王稱霸久了,從來沒有任何家夥敢欺負到它頭上來,今日居然受了傷。
白色巨蟒怒了。
蟒頭一揚,血盆大口猙獰之極,在碧波潭中一個翻滾,就朝地麵**上來。
“帶路之情就此別過,鹿死誰手,我們各憑本事。”冰冷的聲音傳來,獨孤夜一揚手中利劍,腳下在地麵一點,臨空就朝上岸的白色巨蟒撲去。
同一刻,那被擊的吐血的輕水等四人也縱了起來。
不是不知道當先對上的人吃虧,不過他占了琉月帶路的便宜,這打頭陣傷了千年龍蛇,就算他還的情分,他獨孤夜也不屑占人便宜。
黑衣修羅5
一劍就朝那紅了眼,也不辨誰攻擊它,朝著琉月就衝來的白色巨蟒揮去。
身後,慕容無敵,秋痕,彥虎,齊齊撲了上去。
誰攻頭,誰攻尾,沒有任何多餘的交流,但是一旦行動起來,卻默契之極,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吩咐。
剛才那一戰,雖然隻是一眼,但是他們也看清楚了,千年龍蛇頭部最是厲害,中間和尾巴相對薄弱。
若是讓它卷曲起來,沒有了中間和尾巴,那沒有弱點的千年龍蛇,他們隻有挨打的份。
牽製住它的尾部,兩頭不能兼顧,這才有一線希望。
頓時,軒轅澈,慕容無敵攻頭,秋痕,彥虎,攻尾。
同一時間,獨孤夜和輕水等也衝了上來,獨孤夜攻頭,而輕水等四人攻尾,兩廂一匯合,勢力最強的三人在前,相對薄弱的六人在後。
刹那,隻見刀光劍影,金劍撞擊之聲連起。
琉月抬眼看著前方衝上去的九人,隻見一片劍影飛縱,快的幾乎讓她看不清楚出招的動作,身形忽上忽下,絕頂輕功往來縱橫,隻見人影晃動,若不是衣飾有別,根本看不出來人影。
太快了。
這就是輕功的好處。
琉月眨了一下眼,沒有動作。
她會的是一招斃命,會的是殺戮,會的是炮彈槍械,而這條看上去肯定百八十年的巨蟒,想要一招致命,還真不容易,她沒那本事如軒轅澈等人在空中往來縱橫。
她此時上前,隻有添堵,幫不上忙。
仔細的看著眼前的激烈交鋒,九條身影此起彼伏,劍氣橫空。
那被包圍在中間的白色巨蟒,血紅著眼,那血盆大口橫衝直撞,黑色的毒牙,在金色的陽光下,泛著陰森的殺氣,腥臭的氣息幾乎熏的她站這麽遠,都惡心。
黑衣修羅6
巨蟒皮厚且粗,普通攻擊幾乎給它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輕水,秋痕,等一劍下去,十劍有九劍隻能在白色巨蟒身上留下一條白色印記,完全造成不了實質上的傷害。
隻有軒轅澈和獨孤夜兩人,幾乎劍劍都會在白色巨蟒身上劃出一條口子,滲透出絲絲紅血。
但是,巨蟒七寸之要害,卻防護的異常嚴密,沒有人能夠靠近,就算強悍如軒轅澈和獨孤夜,都近不了它的七寸之處。
而受傷越來越多的白色巨蟒,雙眼的血紅之色越來越重,雖然如斯傷痕給它造成不了致命傷,卻觸犯了它的威嚴。
大怒之下,那幾十丈長的蟒身完全上了岸,吞吐橫撞,強大的物理攻擊,幾乎無人敢拭其鋒芒。
“轟。”蟒頭一頭撞向一劍在它身上開了個窟窿的軒轅澈,軒轅澈飛身而閃,白色巨蟒收勢不及,一頭狠狠的撞上那水潭旁磨盤大的巨石。
隻聽轟的一聲悶響後,那磨盤大的巨石被白色巨蟒一頭撞了個粉碎,石塊四下飛濺而出。
而那白色巨蟒隻是搖搖腦袋,唰的一下就轉過頭,張口就朝獨孤夜咬去,頭上幾乎一點油皮都沒有撞壞。
眾人見此,不由齊齊變了臉色。
這到底強悍到什麽程度。
“月,站遠點。”一劍劃空,軒轅澈百忙中頭也不回的朝琉月喊道。
琉月不會輕功,也沒有內功,他是知道的,要是讓這千年龍蛇一頭撞上,琉月可抵擋不了。
耳裏聽著軒轅澈的話,琉月卻沒有動,銳利的雙眼鎖定了那因為頭尾被攻擊,身形完全拉開的白色巨潁
蛇性攻擊,最完美的狀態就是盤成一圈,首位呼應,昂然而立,而現在這條雨林霸主,顯然小看了它麵前這些渺小的人類,放棄了最完美的攻擊形態,給出了弱點。
黑衣修羅7
薄弱的腹部,展開在視線之內。
伸手緩緩的從腿上摸出一柄一直沒用過的匕首,琉月從懷中掏出一直貼身放著的一小瓶液體,整個的傾倒在了那本來就已經泛著陰冷光芒的匕首上。
透明的液體滴落在草地上,地麵的草葉瞬間枯萎,冒出青煙,整個的消融了去。
在空中微微的晃動兩下,匕首上透明的液體立刻風幹在了上麵,琉月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白色巨蟒越來越拉開的腹部。
腹部,不是巨蟒的弱點,不過她要把它變成弱點。
“砰。”軒轅澈與白色巨蟒擦身而過,身體一揚,嘴角浮現一絲血絲。
巨尾一掃,秋痕,彥虎,被打的直接倒退幾步,衣襟破爛,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刀光劍影,血色飛濺。
有白色巨蟒的血,更多的則是攻上去的九個人的血。
白色巨蟒的物理防禦,太驚人了。
沒有被軒轅澈受傷分離出眼神,琉月眼睛眨也不眨的鎖定那因為自大,根本不做盤旋起來攻擊的白色巨蟒腹部,手緩緩的揚了起來。
蟒頭橫衝,直撞軒轅澈和獨孤夜,巨尾劃空,直擊身後六人,腹部整個中空。
就是這一刻。
琉月一直沉寂的眼陡然一亮,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手腕一揚,那天蠶絲飛射而出,朝著巨蟒腹部就抓去,琉月身隨絲走,一個飛身就朝白色巨蟒腹部射去。
天蠶絲爪緊緊的抓住白色巨蟒的腹部,琉月一個閃身緊貼而上白色巨蟒,手中帶毒的匕首,狠狠朝下一刺。
那軒轅澈的神兵利器,立刻劃破白色巨蟒堅硬之極的蟒皮。
不深,但是夠了。
電光石火,快如閃電。
一匕首刺入白色巨蟒的皮,琉月身形在蟒身上一晃,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手中匕首刹那劃過白色巨蟒的腹部,劃了一個圓圈。
黑衣修羅8
血色微滲,白色巨蟒的腹部立刻出現一個黑色的圓圈,那吱吱的消融聲,猶如硫酸腐蝕的聲音,快速響起。
銀牙一咬,可惜,皮太厚,刺入不深,否則這一匕首,就能把這條白色巨蟒切成兩半。
心中一閃而過此念,琉月手下卻不敢有絲毫的且慢。
左手手腕一抖,那緊抓白色巨蟒腹部的天蠶絲,瞬間就朝遠處射去,琉月雙腳在蟒身上一蹬,身如飛燕,就欲朝遠處頓去。
一切真棧過瞬間,快的正與白色巨蟒交鋒的幾人,沒有一個人看見。
手中長劍橫空,正要對上那迎頭撞過來的巨蟒,不想那巨蟒突然臨空一頓,身形轟的劇烈顫抖起來,那眼中的血紅瞬間燎原,神情猙獰之極,顧不上對上任何人,一掉頭就朝另一方迅猛之極的撲去。
軒轅澈見此不由微呀,朝著白色巨蟒掉頭的方向就看去。
黑發飛揚,身形如電,那一方琉月正抓著天蠶絲劃空而過,朝著遠處射去。
身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狂的白色巨蟒,張著血盆大口,幾乎不要命的朝急衝而走的琉月身形撞去。
那速度,幾乎快的讓人目瞪口呆。
“月,快閃開。”一眼掃到白色巨蟒的攻擊對象,軒轅澈心一瞬間幾乎都提到嗓子眼來了,不顧危險,一步騰空,追著白色巨蟒就朝琉月撲去。
其餘幾人齊齊一愣,這蟒蛇怎麽突然攻擊琉月去了。
身後疾飛驟至,琉月麵沉如水,背後那猙獰的殺氣,幾乎可以完全吞沒她,白色巨蟒來了。
破空的殺氣轉瞬既至,快的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時間。
雙眉一凜,琉月手腕一抖,身形唰的內縮成球,一個斜身就朝旁邊翻去。
她反映快,身後的巨蟒速度更快。
黑衣修羅9
琉月才一個斜身避讓開,巨蟒已經衝至,狂躁之極的一頭碰的撞上了琉月的左肩背。
身在半空的琉月,本沒有支撐,被這一撞,立刻被撞的一頭就朝邊上的大石撞去。
“月。”緊追而至的軒轅澈見此,雙眼瞬間血紅,一聲大吼,身形陡然拔空,速度強製提篩倍,猶如流星追月,朝著琉月的頭頂前方大石就衝了去。
身後的秋痕等人,齊齊驚的目瞪口呆。
“今日要遭。”琉月被那巨蟒全力的一幢,幾乎全身骨架都要碎裂,身體不受控製的朝前撞去。
眼睜睜看著那石頭近在咫尺,卻硬是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映。
身如閃電,狂衝而至。
眼看琉月要撞上那巨石,身後的軒轅澈千鈞一發之際狂衝而來,一步搶在了琉月的身前。
琉月隻覺眼前一花,“砰。”的一聲直直撞上一處柔軟,一口鮮血再也控製不住的狂噴而出,濺在了身前之人的胸膛上。
“月,月。”軒轅澈見此雙眼幾乎噴出血來,眼一下就猙獰了。
“死不了。”抬起頭,琉月露了露銀牙。
滿口的血絲,卻讓軒轅澈眼中猙獰之色更甚,一股強大的殺氣透體而出,暴風雨在軒轅澈的眼底急劇醞釀而出。
就在這一問一答間,身後那發狂的白色巨蟒已經緊跟著衝上,血盆大口朝著琉月就咬。
軒轅澈唰的一下握緊了手中的利劍,摟著琉月的手腕一抖,把琉月朝著跟著衝過來的獨孤夜就扔了過去。
同一刻,雙眼中閃過濃重之極的殺氣,敢傷了他的琉月,他要它償命。
利劍當空,妖嬈容顏一瞬間鐵血如修羅。
破空呼嘯,軒轅澈不避不讓,一劍就朝那衝過來的白色巨蟒對了上去,那狂飆而出的陰森,直上青雲。
黑衣修羅10
銀色的軟劍幾乎看不出劍鋒,隻見銀光一閃,軒轅澈一劍橫掃直直刺入那白色巨蟒的血盆大口中。
幾乎有磨盤大的蟒口,整個的高懸於軒轅澈的頭頂,那滴滴答答的液體,幾乎要落在軒轅澈的身上。
血盆大口下,軒轅澈實在太渺小了。
“王爺。”遠處趕過來的秋痕等立時嚇的心幾乎都停止跳動了。
太危險了。
一抱抱過朝他落下的琉月,獨孤夜看著軒轅澈,眉頭一皺。
眉眼一片鐵血,軒轅澈一聲大喝,手臂一橫,抓住那刺入白色巨蟒口裏的利劍,橫劃而過,朝著白色巨蟒的身後急衝而走。
隻見那銀光過處,白色巨蟒的頭部,硬生生從口角的地方,被軒轅澈一劍劃成兩半。
鮮血,立刻噴了軒轅澈一臉。
緊衝而來的慕容無敵,見此震驚的睜大了眼,那蟒蛇頭有多厲多堅硬,他們都知道,這……居然直接劃開,這……
白色巨蟒吃疼,瞬間越發的瘋狂起來。
蟒頭一揚,一尾巴就朝軒轅澈擊來。
滿臉鮮血的軒轅澈,眼中全是冷光,幾乎猙獰的猶如夜叉。
見此一聲冷哼,不但不避開,反而劍尖指地,急衝而上,一躍而起,朝著那擊打過來的蟒蛇尾,破空就是一劍。
銀光閃動,猶如半空中劃過一道閃電。
巨大的蟒蛇尾伴隨著閃電劃空而過,砰的從白色巨蟒的身體上斷裂了開來,隻連著最後一層蟒皮。
朝著此方迅猛衝過來的秋痕等人,見此不由齊齊瞪大了眼,停住了腳步,他們的王爺發狂了。
白色巨蟒刹那幾乎整個身體都豎了起來,蟒頭亂晃,殺氣猙獰。
不待劍光用老,軒轅澈雙眼一斜,翻身就朝那豎起身形的白色巨蟒身上衝去。
黑衣修羅11
銀光劃過,犀利之極。
刹那之間,隻見銀光飛舞,陰寒的殺氣,整個籠罩了這一方天空,陰森,鐵血之極。
劍劍都招呼到巨蟒的身上,血色四濺,殺氣騰空,碧波潭水四散飛揚。
被獨孤夜接住的琉月,掙紮著就要下地,嘶要獨孤夜抱。
獨孤夜控製住琉月的掙紮,反身就退後。
“放開。”琉月頓時冷了聲。
“他發狂了。”獨孤夜並沒多解釋,隻退後到一定距離,扔下這句話,就把琉月放了下來。
琉月聽著獨孤夜的話,在順著獨孤夜的眼神看向不遠處一個人與白色巨蟒交鋒的軒轅澈,不由也瞪大了眼。
軒轅澈幾乎沒怎麽在她麵前露過身手,她從來不知道,他居然厲害到這個程度。
剛才九人同時出手,也壓製不了這條百年巨蟒,此時軒轅澈一人對上,居然占盡上風。
銀色劃空,伴隨著血絲飛濺。
軒轅澈一臉血色,一身黑紅在天地間,幾乎蔓延出修羅的厲。
那陰森肅殺的氣息,四散飄揚,鐵血無情之極。
一個飛身,臨空竄至百色巨蟒的頭頂,軒轅澈眼神中透著絕對的凶狠,腳下一使勁,那半個身體幾乎都豎在空中的白色巨蟒,好似頭頂突然多了一座萬仞大山,壓的根本支撐不了,朝下就倒。
隻燙波哼轟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湖水四濺。
那白色巨蚧軒轅澈硬生生一腳踩入哼,濺起湖水無數。
“敢傷我的人,我要你死。”一臉冷酷彷如修羅,軒轅澈握著利劍站在白色巨蟒的頭頂,全身都是殺氣。
而此時,被壓入地麵的白色巨蟒,腹部不斷的被消融,露出大洞,血水染紅了整個這一方草木。
黑衣修羅12
蟒身不斷的扭動,把碧波潭攪的天翻地覆。
湖水四濺,猶如傾盆大雨,濕了整個這一方空間。
然軒轅澈卻如一尊殺神,緊緊的屹立在蟒蛇頭頂,紋絲不動。
黑衣修羅,高居半空,俯視一切。
周圍的人都停止了動作,隻抬頭仰望著軒轅澈,包括獨孤夜的輕水等四大統領。
軒轅澈一腳狠狠的踩著白色巨蟒,壓製著它翻不了身,一邊手中銀劍一揮,狠狠的刺入白色巨蟒的頭頂,雙眼上方的位置,劍尖兩挑,一物破體而出,疾飛了出去。
遠處,早已經被此場麵驚訝的快步跑過來的青蓮公主,見那白色的珠子朝著她的方向就射來,不由雙手一揚就朝那龍王丹接去。
鹿死誰手,各憑本事,這是哥哥和翼王達成的,龍王丹被誰得了去,都不能搶回來。
眼中揚過一絲喜悅,她居然如此好的運氣。
不遠處,琉月見此臉色一沉,手腕一抖,天蠶絲閃電般的朝那破空而去的龍王丹抓了去。
給她,休想。
那是軒轅澈拚了命拿到的。
雙手揚空,眼看著就要接住那飛來的龍王丹,突然銀色一閃,一物破空而來,一把勾走了那馬上就要到手的龍王丹。
青蓮公主不由一愣,順著銀光看過去。
隻見那白色龍王丹被琉月緊緊的抓在手裏,那冰冷的眼正冷銳之極的掃了她一眼,那目光,冷的可以殺死人。
青蓮公主不由打了個寒戰。
“怎麽樣?”根本沒有理會那龍王丹,軒轅澈躍下白色蟒蛇還在不斷扭動的身軀,朝著琉月就衝了過來。
滿臉焦急的道,一邊伸手就朝琉月的脈門抓去,那身上的冷酷肅殺,依舊尖銳之極。
黑衣修羅13
“死不了。”琉月回轉過頭,滿臉的冰冷立刻轉換成春色,微笑著看著一臉血色的軒轅澈。
好棒,她的軒轅澈好棒。
那一撞是厲害,不過她在撞上的一瞬間,卸去了最正麵的力道,看似厲害,其實撞到她身上,隻擦了邊角的一點力,並不是很嚴重。
摸著琉月的脈門,軒轅澈查詢到琉月雖然吐血,卻傷勢並沒他想象的重,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一撞簡直駭的他心都緊了。
那百年巨蟒的全力一擊,那是巨石都可以撞成粉碎的,琉月肉體凡胎受此一擊,簡直差點駭掉他半條命。
心中的擔憂微微放下,軒轅澈雙臂一伸緊緊的把琉月摟在了懷裏,剛才一瞬間以為要失去她了。
感覺到軒轅澈激動的情緒,琉月輕輕的拍著軒轅澈的後背:“沒事的,我知道怎麽保護自己,不擔心,不擔心。”
一邊說,一邊為吸引軒轅澈的注意力,舉起手中的龍王丹,琉月笑看著軒轅澈道:“給,我們的。”
身旁的獨孤夜見此背負雙手,也不上前搶奪,隻是冷淡的看著。
沒得手就是沒得手,他輸的起。
“你收著,以後注意點,怎麽突然跑出來,在有下次要是傷到了怎麽辦?以後不準亂來,帖沒有?在有,我剝了你的皮。”
滿臉餘怒,軒轅澈抬起頭瞪著琉月,緊緊的抱住,那眼中卻是深深的擔心,剛才嚇死他了。
輕抬手,擦去軒轅澈臉上的血色,琉月笑的溫柔。
勾住軒轅澈的脖子,琉月輕輕的吻了吻軒轅澈的臉頰,難得聽話的點了點頭:“嗯。”
“天啊,快看。”邊上看著大局已定,朝著他們走過來的輕水秋痕等人,突然驚訝之極的吼了起來,語聲中全是震驚。

公主聯姻
公主聯姻1
背對著他們的軒轅澈和琉月等人,立刻扭頭滿臉戒備的看去,難道這千年龍蛇還有親戚兒孫?
身後什麽也沒有,隻有那條白色蟒蛇。
順著輕水等人的眼神,一眼掃至那已經奄奄一息的白色蟒蛇,軒轅澈突然挑高了眉頭。
隻見那白色蟒蛇的腹部,此時整個的腐爛開來,那一圈的身體完全的被消融了去,隻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而這片血肉模糊還在繼續的擴散,一條神威赫赫的白色巨蟒,此時出氣已經多於進氣,眼看著就不成了。
腐爛?高高挑起的眉頭聳了聳,軒轅澈瞬間明白了剛才千年龍蛇為什麽陡然之間,舍棄進攻他們,而滿身狂怒的朝琉月衝去。
原來,是琉月動了手腳。
“好強悍的毒。”天涯臉頰有點抽筋。
其他三大統領和青蓮公主,見此臉色都有點不好看,這毒要是用在他們身上,這……
而慕容無敵秋痕彥虎三人,則滿臉崇拜,趾高氣昂。
伸手摟緊了擁著的琉月,軒轅澈低頭與琉月對視,萬般感慨,千般話語,盡在無聲對視之中。
“走。”靜靜的對視中,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獨孤夜一揮袖袍,轉身就大步而去,沒有在多看琉月軒轅澈一眼。
這樣的對視礙了他的眼。
青蓮等見此立刻跟上,一眾傷人,須臾之間就消失在了這一方,幹脆利落的很。
到是直接。
軒轅澈見此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遍身傷痕的慕容無敵等人,大家都需要喘口氣,調整一下,當下整了整情緒,沉聲道:“我們也……”
話才開口,琉月抬手就搖了搖手,臉色一閃而過狡猾的笑容,支撐著身體就朝白色巨蟒走去,一邊道:“好東西,可不止那什麽龍王丹。”
公主聯姻2
幾個手勢一做,秋痕等二話不說,立刻隨著琉月的手勢去做去。
清風拂麵,一地血腥味道,飄揚而散。
山中無歲月,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十幾日。
“我說,這玲瓏魚在什麽地方?”瞪著眼前這十幾日找到的第五條河流,彥虎麵色僵硬。
“誰知道。”秋痕接了一句。
他們這十幾日來,一身的傷勢都全部養好了,居然還沒找到這玲瓏魚的蹤跡,簡直比那千年龍蛇還要難找。
不過那獨孤夜到是走的利索,這十幾天硬是沒碰見過。
交換過一句,齊齊回頭朝琉月看去。
琉月對上兩人的眼光,聳了聳肩,她怎麽知道這玲瓏魚在那條河裏,巨蟒的習性她知道一點,這玲瓏魚她可隻知道在水裏,嘶是動物學家。
“在找不到,這些東西都要臭了。”慕容無敵提著兩大捆東西,示意的提了提。
身旁的軒轅澈和秋痕彥虎也抓著兩捆,味道確實有點不怎麽好聞了。
吸了吸氣,軒轅澈也不知道琉月要把那死掉的千年龍蛇剝皮抽筋,把肉宰割了下來,讓他們提著幹什麽,不能吃,不能用的。
不過,琉月這麽做定然有她的想法,當下也不過問,隻沉聲道:“看來速度要加快了。”
拉扯了下背上背的巨蟒皮,琉月抬腳就朝前方走去,一邊道:“在去找下一條……”
話還沒有說完,琉月突然停了口,側頭朝前方聽去。
軒轅澈等人也同一時間,豎起了耳朵。
山風順著前麵的河道吹過來,絲絲人聲順著風遠遠的傳了過來,入侵到幾人的耳裏。
“獨孤夜。”軒轅澈眼角微沉。
“目標一致。”慕容無敵接了一句。
“對,就是這樣,動作要快……”
“啊,又不是……”
公主聯姻3
隱隱約約的聲音隨風傳來,那是青蓮公主的聲音,聽起來,很美好。
五人對視一眼,他們找到了。
“走,這次該我們了。”琉月抗著大卷蟒蛇皮,大搖大擺就朝前方走去,她給獨孤夜領了次路,這次就讓獨孤夜給他們領次路。
轉過前麵的山坳,一條覆滿水草,相對比較清澈的河流平靜的蜿蜒著,而在這份平靜中,獨孤夜等人正矗立在其上。
隻見,他們一行五人正手中握著將死未死,滿身血腥剝了皮的毒蛇,抓在手裏,另一端垂在水麵下。
一垂之間,立刻快速的臨空提起,那金色的陽光下,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銀色的透明光芒閃動,小巧之極的魚兒,咬在蛇肉的身上,被飛速的提了起來,落在草地上。
一旁的青蓮公主,手中握著條樹幹,立時上前檢查,搖頭不斷。
琉月見此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玲瓏魚,說白了不就是那食人魚。
看幾人的動作,顯然對食人魚的習性比較了解,這青蓮博覽群書,也不是假的。
五人前來的腳步,吸引了獨孤夜的注意,不過獨孤夜也隻抬起頭來掃了五人一眼,便毫不理睬的繼續手中的動作,無視。
“翼王也有此意?”青蓮公主轉過頭看著軒轅澈,麵色微微紅了紅道。
軒轅澈並沒答話,隻看了獨孤夜一眼。
“此魚喜食肉,甚是凶猛,小心為上。”青蓮公主見軒轅澈並未答話,也不惱,朝軒轅澈道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複開始做她的事情。
“好厲害。”慕容無敵看著李慕手中的蛇才伸進水裏,立刻提起來,一半的身體就隻剩下骨頭,不由一陣發寒。
玲瓏魚喜食肉,這《天逸雜談》上麵有說,隻是沒想這麽厲害,這跟那食人蟻有什麽分別,好快的速度。
公主聯姻4
而此時,獨孤夜等人身前的河流,波濤洶湧,水花飛速的蕩漾,那下方的銀白之氣,幾乎肉眼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那下麵有多少條玲瓏魚。
“獨孤夜,誰能誰得。”琉月掃了一眼水麵,嘴角突然一勾,看著不遠處的獨孤夜高聲道。
獨孤夜聞言抬起頭來,掃了一眼軒轅澈等人提的巨大包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這琉月不能小視,她這麽說定然有穩操勝券的把握。
當下緩緩撐起身,獨孤夜揮了一下沾濕的衣襟,明知琉月有心此言,卻任冷清道:“好。”他倒想看看這琉月還有什麽本事。
琉月見此朝著秋痕彥虎就是一揮手,嘴角的笑很悠然自若。
秋痕,彥虎,見此也不多話,直接把四人手中一直提著的用樹皮包裹好的蟒蛇肉揭開,朝著麵前的河道就投擲了下去。
八大塊蟒蛇肉,幾乎快填平這一段河流,濺起水珠無數。
巨大的響聲,立刻讓天涯等人都收了手,抬頭看過來。
巨大的蟒蛇肉投擲下去,那還帶著血,被琉月包裹的很新鮮的蟒蛇肉,立刻引來無數的水箭驟射而至。
水麵劇烈翻滾,那水下的銀白色勢如閃電而來,透明的色澤,在陽光下卻泛起血腥之極的陰森氣息。
撕咬蜂擁,滾滾而至。
頃刻間,軒轅澈等五人站立的河段前,水色急劇的波動,猶如那煮沸的水,狂烈四濺。
一團瘋狂。
看著水間的瘋狂,軒轅澈沉了沉眉,這地方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血色順著河水蜿蜒而出,水麵一片暗潮洶湧。
“這有什麽用?”不遠處的青蓮公主看著此間的形勢,訝異的皺了皺眉,他們是要把那玲瓏魚釣起來,找出魚後的膽,這般動作雖然引的玲瓏魚瘋狂,但是這跟喂魚有什麽分別。
公主聯姻5
沒人回答她,琉月根本理都不理,隻是嘴角帶著悠閑的笑容,雙手抱胸看著麵前的波濤翻滾。
軒轅澈負手站在旁邊,眉色平淡。
“不知道。”見此,站在青蓮公主身邊的輕水統領,接了一句。
微微皺起眉頭,青蓮公主眼也不眨的看著激蕩的河水和瘋狂搶食的玲瓏魚,眉眼微動,暗自沉思。
琉月這麽喂食,又一副穩操勝券的摸樣,什麽意思?她到底要做什麽?
青蓮本極聰明之人,念頭一轉間立刻明了了琉月所持的意思,當即臉色一變,急聲道:“不好,她是要用毒。”
琉月的毒,毒殺一條那麽凶猛的千年龍蛇都沒問題,還不說這小小的玲瓏魚,這肉定然有蹊蹺。
“不能用毒,死的膽色會變,無法在用。”青蓮公主滿臉焦急的朝著琉月大聲喊道。
要不是不能用毒,他們何須如此一條一條的親自動手釣,被毒殺的玲瓏魚,那隱淬膽就沒有一絲效果了。
“快阻止她。”青蓮公主整個的急了。
反觀琉月和軒轅澈卻一臉平靜的依舊站著,一點動搖都沒有,顯然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青蓮不由更加的急了,轉頭就扯獨孤夜的衣罰
獨孤夜冷冷的看著一身勝券在握的琉月,微微揮了揮手,示意青蓮別在多話,軒轅澈不會不知道毒死了的玲瓏魚後無法在用。
兩人如斯平靜的表情,還需要多說。
河風飛舞,一地河水腥氣飄搖。
河水下,激烈的水波蕩漾緩緩的歸於平靜,一段段白森森的白骨從水中漂浮了起來,上麵一絲血肉都沒有剩下。
一切,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
那龐大的幾乎有座小山那麽大的白色巨蟒,就被隻有指頭大小的食人魚,解決的幹幹淨淨。
公主聯姻6
“好厲害。”彥虎咋了咋舌。
河麵一片微微的猩紅,銀色在其間穿梭,很美麗,一種帶著血腥的陰森美麗。
“動作真快。”琉月此時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曲起五指,緩緩的數道:“五,四,三,二,一,砰。”
伴隨著一字的到位,琉月五指一張,就如那煙花砰的炸開一般,伸張開來。
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河水中本來蜿蜒遊動的銀色食人魚,一條接一條的翻了白肚皮,朝著河麵漂浮了上來。
十條,百條,千條,萬條,刹那之間,參與搶食的食人魚,整個的從水底漂浮了上來。
剛才還血色翻湧的河麵,頃刻之間,布滿了銀色的小魚,在那金色的陽光中,猶如一條白色的河流,銀光閃閃。
“全死了?”青蓮見此急的連連跺腳,麵色不愉之色濃厚。
獨孤夜則微微沉了沉眼,看著琉月,眼中閃過一絲深色,他有絲明白了。
青蓮,天涯等人則緊皺著眉頭,反觀軒轅澈等臉上卻無半點著惱之色,這時不斷的開始在河麵往來查找漂浮起來的一河食人魚。
玲瓏魚後,隱淬膽,隻有它才有,萬中有一的玲瓏魚後。
一河銀白,動也不動。
琉月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神態輕鬆,看著軒轅澈等往來尋找,也不參與,她可不認識什麽食人魚後。
獨孤夜見此輕輕的出了口氣,果然沒錯,好手段,好手段。清冷的眼掃了一眼神態輕鬆的琉月,獨孤夜目不轉睛。
“在這裏。”一地寂靜中,慕容無敵突然低喊了一聲,身形在岸上一點,一個燕子抄水,一把抓住河水中央白茫茫魚兒中間的一條,一個翻身就朝後躍了回來。
銀白魚身,比普通的食人魚還要小上一寸,隻是在那肚腹中間,有一條紅色的痕跡,看上去很漂亮,此時動也不動的癱在慕容無敵的手裏,好似一條死魚。
公主聯姻7
軒轅澈聞聲搶上來,手指在玲瓏魚後肚腹上一劃,開膛破肚,一杖紅色的隱淬膽,就落在了軒轅澈的手中。
旁邊搶過來的秋痕,立刻遞上早準備好的寒冰玉盒,把那幾乎隻有指尖大小的隱淬膽收了起來。
遠遠看見此幕的青蓮公主,收了臉上的焦急慍怒之色,詫異的看著那紅色的隱淬膽。
這明顯是被琉月一毒物毒死的玲瓏魚後,那隱淬膽怎麽並不是死灰之色,而是鮮活的紅色?
這是怎麽回事?
一直把玩著匕首沒有動作的琉月,見軒轅澈找到他要的東西,當下手腕一揚,一石頭就朝河麵上漂浮起來的食人魚砸去。
石頭落水,濺起一抹小小的波紋。
然而就在小小的波紋中,那看上去已經翻了白肚皮,死的不能在死的食人魚,居然一個個慢悠悠的一偏一倒的開始遊動起來。
“動了?”劉程統領見此驚訝的睜大了眼。
這些死了的玲瓏魚又活了,這怎麽可能?
搖搖擺擺,一條接一條遊動了起來,從慢到快不垢呼吸之間的事情,整個一河翻了白肚皮的食人魚,完全的生活了起來,鑽入河水裏,銀色飛揚,四散而去。
頃刻間,一河食人魚遊離的幹幹淨淨,河麵上沒有剩下一條。
若不是,軒轅澈腳下那玲瓏魚後的屍體,青蓮等人幾乎要以為剛才那一幕完全是虛幻。
這是怎麽做到的,普天之下所知的毒素,沒有任何有這個效果的啊。
“承讓。”朝著一直麵色平靜,沒有任何詫異驚訝的獨孤夜拱了拱手,琉月笑的張揚。
獨孤夜見此深深的看了一臉張揚笑意的琉月一眼,嘴角突然勾勒出一絲笑容,眼中一閃而過勢在必得。
公主聯姻8
“很棒。”從不讚譽他人的獨孤夜,朝琉月點了點頭,輕輕一笑。
站在琉月身邊的軒轅澈一抬頭,剛好把獨孤夜這一笑收在了眼中,眉頭刹那一沉,獨孤夜的笑,讓他感覺很不好。
“我們會再見麵的。”清清冷冷的朝琉月扔下一句,很飄渺,獨孤夜轉身一絲停留都沒有,而去。
拿得起,放得下,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嗎?”青蓮公主則看著琉月,眼中滿是疑惑。
琉月對這青蓮沒什麽好感,聽言淡淡的掃了青蓮一眼:“你學不會。”
旁邊的彥虎則頭一揚,滿是傲氣和崇拜的道:“我家王妃能人人所不能,如斯本事,豈是旁人輕易學的來的。”
言喻中,並不怎麽客氣。
青蓮公主聽言也不動怒,轉頭深深的看了軒轅澈一眼,微微施禮,不在多言轉身就跟獨孤夜而去。
一行人快速的離去。
琉月看著青蓮遠去的背影,眼中一閃而過陰森,那離去前的一眼,讓她很不快。
冷冷的哼了聲,她的手段她豈學的會,麻藥,這個時代還沒有,她以這雨林中的麻醉草配置出來的簡單麻藥,雖然效果一般,但是豈會交會她,想也不要想。
“還在看。”心中正做此念,臉一下被人扭過去,軒轅澈滿臉怒氣的瞪著她。
“這女人我不喜歡。”琉月同樣瞪眉。
軒轅澈一聽那眼中的怒氣瞬間消弭了去,原來是在看青蓮。
當下臉上不屑之色一閃,握著琉月的手道:“我也不喜歡。”
一音落下,軒轅澈臉上轉瞬浮現出喜悅,大笑著道:“走,走,今日該高興,何必讓他們壞了情緒。”
“正是。”兩樣寶物捏在手裏,人情可還,以後再不欠別人的,這點值得高興,當下把那青蓮最後一眼的不愉完全扔了開去,笑眯眯的握著軒轅澈的手,攜手就朝前去。
公主聯姻9
身後慕容無敵等人,也是滿臉喜氣,尾隨而上。
雨林腹地,危險叢林,掩不去那興高采烈之意。
光芒透過樹梢而下,河流叮咚作響,好一個夏日。
進入千碭山不容易,出去卻相對簡單,幾人早有了心裏準備,一路殺出雨林,十幾日便出了這千碭山。
末夏時日,天熱的像個蒸籠。
在叢林森森的千碭山裏還不覺得,此一出千碭山,這大陸最南邊的南宋國,簡直讓人熱的無法忍受。
龍王丹和隱淬膽由慕容無敵代替軒轅澈,送去那海外之地,沒有瑣事繁身,軒轅澈和琉月到是清閑了下來,加之天實在是太熱,當下一路慢條斯理,晝伏夜出,遊山玩水般的朝天辰行去。
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
黎明前的深藍藍的猶如那夜幕下的海,無邊無際,令人窒息。
而就在這驟然的窒息中,天邊一縷金光衝破重重黑暗,跳出地平線,破光而出,金色瞬間籠罩大地,一輪火紅從天邊飛射而出。
霞光萬道,綻放出無邊的光明。
日出紅霞似火,揮灑無盡力量。
萬丈霞光中,高高的山頭上,兩人並立,金光在他們身周灑下一層金色,閃閃發光,耀目生輝,飄逸若仙。
“很漂亮。”仰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醒的空氣,琉月望著那輪旭日東升的紅日緩緩的道。
她從來沒有看過日出,沒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可以陪伴的人。
從不知僅僅一個日出,就能瑰麗到如斯地步,溫暖到心醉神疑。
“萬裏江山,浩美如畫。”俯視眼前波瀾壯闊的群山,青蔥翠綠,連綿不絕,高居其上,刹那有山河盡在掌握的壯誌豪情。
軒轅澈伸開五指,看著金光穿過指尖,揮灑下萬裏河山,山川之美,舉世無論。
公主聯姻10
琉月扭頭看著軒轅澈的手,那腔豪情,那份孤高,那份傲視天下,身邊的這個男人是想稱雄天下的。
緩緩的伸手,纖細的五指合上了那厚實的大掌,緊緊的相扣。
不管他想怎麽樣,她都會陪他。
十指緊握,在浩日東升中,那份炙熱不比陽日遜色半分。
“王爺,王妃,龍騎衛傳來的消息。”秋痕握著一張飛鴿傳書,快速的走上前來。
他們在千碭山的時候,沒有具體的地點,收不到外界的消息,出了千碭山,這才開始有信息的傳遞。
軒轅澈聽言伸手接了過來,展開與琉月同看。
“雪聖,後金,勢同水火,後金屯兵三十萬與邊界,後金丞相前赴陳國。”信息很短,一眼掃完後,軒轅澈頓時縱聲大笑。
“陳國,要出兵攻打雪聖國,必須借道陳國,這後金丞相此去必是借道,哈哈,這辰飛看來不過爾爾。”五指一鬆,那飛鴿傳書立刻化作蝴蝶片片飛舞而去。
“若真出兵,那後金國覆滅指日可待。”秋痕臉上也洋溢起笑容。
琉月聽言斜眼看了軒轅澈一眼,兩國事端是她挑起來的,不過就這麽亡國,不太可能吧,不是說後金國很厲害。
不過,無所謂,司就指望著這樣呢。
看懂了琉月的不解,軒轅澈笑著刮了刮琉月的鼻子,笑道:“全是我的月厲害。”
七國局勢,兵馬謀略,運乎一心,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清楚,琉月不懂兵馬布陣,說與她聽也無用。
琉月聽言一仰頭,傲氣之極的道:“那當然。”
軒轅澈一聽頓時縱聲大笑,山穀回響,笑聲化作重重回音蕩漾。
“王妃,血影衛的消息。”大笑聲中,彥虎快步縱了上來,朝琉月高聲道。
公主聯姻11
“今日怎麽如此多消息。”軒轅澈聞言也不伸手,看著琉月眉色極是高興,血影衛給了琉月就是琉月的,他這原主人隻能旁觀了。
琉月接過飛鴿傳書,見上麵還綁了個雞毛,不由擰起了眉頭,聽說過八百裏加急雞毛信,沒聽說飛鴿傳書帶雞毛,這杜一的意思是很緊急?
展開信,琉月才一掃裏麵的內容,喜悅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渾身上下一瞬間殺氣狂飆,陰的下水來。
軒轅澈一見頓時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沉聲道:“怎麽了?”一邊伸手從琉月手中取過那飛鴿傳書。
“雪聖國王欲與王爺結秦晉之好,雪聖七公主與太子一月前已經啟程奔赴天辰,王,應允了。”
短短的話,立刻讓軒轅澈也沉下了臉來,信紙一下捏碎在了手中。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跟王爺結親?王爺已經有王妃了啊。”彥虎眉頭一下就豎了起來。
這一次回天辰,王爺和王妃就準備大婚的,王爺都已經把開始準備的消息傳遞了回去,他們也暗自高興著,怎麽這個時候突然來這麽一事,他們王爺和王妃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而且聽聞雪聖國七公主乃是王後所生,極得寵愛,今日與他們王爺聯姻,那這正妃位置……
他們的王妃雖然已經皇命欽賜,可到現在還沒真正的大婚啊。
“好你個雲召,我拔了你的皮。”銀牙緊咬,五指瞬間緊握成拳,琉月滿臉殺氣。
若是現在雲召在她的麵前,她絕不會手軟,定把他千刀萬剮。
她栽贓他殺了後金國主,他反手就送來一聯姻公主,拆散她和軒轅澈,赫連雲召,赫連雲召。
“別氣,我自會應付,別氣。”軒轅澈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不過這天下,他想娶才會娶,他不想娶,哼。
公主聯姻12
“王爺,王上已經應允了。”秋痕緊緊的皺著眉頭,這話才是關鍵啊。
王上已經答應,等於與他們王妃和王爺一樣,都屬於王令欽賜,願不願意是一回事,賜婚是另外一回事,況且雪聖國遠比天辰強大,這悔婚……
“走,回京。”一把扣緊了琉月的腰,軒轅澈轉身就朝山巔下飛速而去,一邊冷喝道:“傳令回去,不管他們用什麽手段,阻擋赫連雲召一行進京,一切事宜,等我回去才準定奪,出了一絲錯漏,叫他們提頭來見。”
聲音遠遠飄散在空中,冰冷之極。
秋痕,彥虎,見此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的追了上去,一定要在雪聖國太子一行抵達天辰國都之前解決他們,否則一旦進入皇都,這就絕對不會是娶不娶的事情,一個不好就是兩國交鋒的事情。
夏日燥熱,這紛亂也如這夏日烈火,四方而來。
去了那遊山玩水的性,一行四人晝夜兼程,如飛一般朝天辰而歸。
而此時,雪聖國太子赫連雲召陪送著他的七妹,已經接近天辰國都,那陪嫁的嫁妝幾乎蜿蜒幾裏路。
天辰國上下都在一片興奮中開始準備迎接事宜。
雪聖國乃當世一霸,與他們聯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對方來的是最寵愛的七公主,雪聖國太子也親自陪送,顯然相當重視,以後天辰國雪聖國一家,這助力可是大大的好。
所有人都很喜悅,隻唯獨軒轅澈的龍騎衛和血影衛一片嚴肅,他們的王妃什麽性子,他們可是知道的清楚,也許,這並不是那麽好的事情。
天辰皇宮一片喜氣洋洋,隻那為軒轅澈重新修建的琉璃宮,一片陰氣森森。
夏末秋初,頗多雷雨天氣。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好季節。

八方匯聚
八方匯聚1
天辰國都,上上下下一片高興。
天辰皇宮正殿,文武百官早朝。
“稟王上,東麵驛道還沒有修好,雪聖國太子一行還堵在城外三十裏處,估計近日內還進不了京城。”右相皺了皺眉高聲道。
軒轅易聽言沉聲道:“怎麽還沒修好?”
一月前,那一段驛道莫名其妙就壞掉了,堵著赫連雲召的路不得進京,工部已經加派人手快速休整,怎麽一個月了還沒修好?
“修好了又損毀,修好了又損毀,微臣懷疑有人在其中作怪。”工部尚書眉頭也皺的緊緊的,上前一步道。
軒轅易也不是傻子,一段路修了一個月還沒好,定是有人故意在中間搗亂,不過敢在這太歲頭上動土的人……
低頭與一臉嚴肅的右相對視了一眼,能有這本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的人,估計除了他也就沒別人了。
當下,軒轅易沉吟了一下,揮揮手道:“繼續修。”
“是。”工部尚書見軒轅易考慮半響就扔下這三個字,也不敢多吭聲,立刻應了下去。
“王上,微臣已經查看了最近的好日子,下月初八,是個良辰吉日,正適合大婚……”
“誰跟你說本王要大婚。”禮部尚書的話音還沒落下,遠方一道暴喝臨空傳來,震的人一抖。
同時,遠處此起彼伏的唱和聲響起。
“翼王到。”
坐在龍椅上的軒轅易一下直起了身體,站了起來,滿臉都是激動,他的兒子回來了,三年生死不知的軒轅澈回來了。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宣揚聲,軒轅澈一陣風的刮了進來,滿臉冷酷。
“皇兒,你終於回來了。”軒轅易大喜,疾步走下高台,也不顧文武百官在場,伸臂就緊緊擁抱住軒轅澈,滿臉都是激動和喜悅。
八方匯聚2
“父王。”軒轅澈感受到軒轅易的激動,臉上的冷酷消融了些,也伸手回擁了擁軒轅易,飽含親情的喊了一聲。
“回來了,回來就好,就好。”右相站在一旁,激動的整個臉都紅了,喃喃的握緊了手,定定的看著三年未見的軒轅澈。
更俊美,更犀利了。
朝堂上所有的文武百官見此,一個個也是滿臉的喜悅,齊齊的簇擁了上去,他們的翼王回來了。
一大殿的激動喜悅。
琉月站在大殿門口,雙手環胸看著這一幕,眼神很淡,但是那眼神深處卻隱藏著一絲溫潤,一絲完全沒有流露出來的高興。
是的,她很高興,看著軒轅澈能家人歡聚,她很高興,她為軒轅澈高興。
“王妃。”一片歡喜中,緊跟著前來的彥虎,看著琉月站在門口沒動,不由喊了一聲。
這一聲王妃,立刻驚醒了一殿激動的人。
殿中,上至天辰王軒轅易,下至文武百官,立刻都收斂了狂烈的喜悅,滿臉不自然起來。
王妃,彥虎能喊的王妃,除了琉月還會有誰。
不自然,絕對的不自然,他們沒有人不知道琉月有多厲害,沒人不知道惹了她的代價,而今,他們在這裏商量大婚的事,這個雖然對天辰是好事,但是對琉月未必是很好的事情,豈能讓他們自然的起來。
咳嗽一聲,軒轅易揚起笑臉朝站在門口的琉月看去,一邊道:“月兒也回……”一話才出口,陡然看見琉月容貌的軒轅易,一下怔在了那裏。
這眼,這眉,這鼻,天,三年前僅僅覺得像,而今日簡直……
軒轅易,噎住了。
周圍的文武百官也齊齊看見了天姿國色的琉月,這那裏是那個醜不拉幾,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慕容琉月。
八方匯聚3
早先是聽說過這小王妃麵上做了修飾,本來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可畢竟沒有看見過,今日一見,不由齊齊都呆愣在當地。
如斯美貌,簡直奪天地之造化。
而站在門口的琉月見軒轅易陡變的臉色,不由眉間微蹙,冷冷的哼了一聲。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見此,頓時回過神來,一個個打著哈哈,朝琉月施了施禮,不敢在看,快速的歸隊,不敢妄言的站好。
“父王,我什麽時候答應過要大婚?”掃了眼大殿中所有人對琉月的一派敬畏,軒轅澈又好氣又好笑,轉頭看著發怔的軒轅易沉了沉眼道。
一語驚醒發怔的軒轅易。
軒轅易嘴角微微**,看了眼那矗立在門口雙手抱胸,什麽話也沒有說,卻氣勢逼人的琉月,在看看身邊沉著臉的軒轅澈。
這怎麽說啊。
右相見此立刻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王上正在與臣等商量王爺跟王妃的婚事,賜婚已經三年,王爺不急,王上和我們都替你急了。”
“是,是,微臣等正在與王上商議翼王大婚的日子。”
“對,對,對,翼王和翼王妃的大婚,不能馬虎。”
下方群臣立刻順著杆子就爬了上來。
卻也說的不心虛,琉月是他們的翼王妃,這一點不要說他們天辰的文武百官,就是其他六國也要承認,賜婚早下,隻差大婚而已,就算雪聖國公主在尊,也尊不過琉月去。
軒轅澈聞言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的群臣,轉頭瞪著軒轅易,揚眉眯了眼:“嗯?”
軒轅易見軒轅澈擺明了不相信,琉月又在一旁虎視眈眈,有些事情不好說,當下握住軒轅澈的手,笑道:“退朝,退朝,這些事情明日在議,今日王兒回來,寡人要大慶。”
八方匯聚4
話音一落,文武百官立刻高聲應是,一個個滿臉喜悅又腳下抹油的飛速退了下去,那速度之快,好似人人都練了輕功。
琉月的冰冷,他們可不是沒有看見,這尊殺神惹不得。
“走,走,澈兒,月兒,與父王去。”握住軒轅澈的手,軒轅易走上前拉過琉月,滿臉高興的抬步就朝後宮走去。
見此,軒轅澈和琉月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沒說話,今日團聚,有些話稍後在說不遲。
大宴群臣,喜氣衝天。
天辰皇宮就差張燈結彩,乾坤殿前大開宴席,鋪設滿整個廣場,各色果蔬流水一般的上,太監宮女川流不息。
夜幕中,宮人樂師依依呀呀的唱著,雜耍藝人,鑼鼓喧天,表演的精彩絕倫。
滿朝文武重臣,推杯置盞,喜笑顏開。
個個你來我往的往高坐於軒轅易身旁的軒轅澈競相敬酒,他們的翼王回來了,軒轅澈也很高興,來者不拒,整個宴會越發的鬧騰。
琉月坐在陳皇後身邊,見此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也高興,看著軒轅澈高興,嘶知道怎麽的,就覺得高興,身邊的命婦妃子等,淺笑盈盈,到沒有群臣那麽喧鬧豪放。
“月兒,你可回來了,這三年都不回來看母後,母後可委屈了。”陳皇後伸手握著琉月的手,滿臉都是笑意。
別人怕艘的琉月,她可不怕,三年不見這般國色天香的回來,真是越看越喜歡。
“王上欺負你。”琉月聽言扭頭看著陳皇後,眉色微沉:“我給你出氣。”她也喜歡這個軒轅澈的母親,要軒轅易欺負她,她總有辦法給她出氣。
陳皇後聽言頓時笑的前仰後合,緊緊抓住琉月的手道:“你這孩子,王上怎麽會欺負母後,是母後沒看見你,委屈啊。”
八方匯聚5
這話說的暖了琉月的心了,琉月頓時彎起了眉眼。
陳皇後見此笑著拍拍琉月的手道:“這次回來就把大婚給你們辦了,瞧我那兒子,回來不先來見父母,先去見你,在不大婚,澈兒肯定要怨死本宮這個當母後的了。”說罷,戲謔的笑看著琉月。
“謝謝母後。”琉月聽言一點也不客氣。
陳皇後和邊上的貴妃們頓時笑了起來,這個琉月還真是直接的很。
“日子大概會定在下月,到時候翼王先與月兒大婚,我看隔日在迎接冊封那七公主為側妃好了,就算他雪聖國架子在大,位份越尊,也不能委屈了我們月兒。”邊上的心貴妃笑著插口道。
“對,對,不能委屈了我們月兒。”邊上的幾大妃嬪立刻接了口去,滿臉討好的笑容。
而琉月一聽此言卻整個的沉下了臉去。
陳貴妃看見琉月沉了臉,當下輕輕的拍了拍琉月的手,緩緩道:“月兒,澈兒遲早是我們天辰的王,後宮嬪妃不會在少數,但是,月兒,你這皇後之位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
等閑暇時候,母後教教你這些,一國之母需要偌大的胸襟和氣度,我們月兒不會遜色於天辰曆史上任何一位皇後,月兒你說是不是?”
輕柔的話帶著安慰,帶著歎息,也帶著驕傲。
話音落下,琉月眉色冷了兩分,還沒開口說話。
另一方那九城提督抬高了嗓門,大笑著向軒轅澈討好道:“王爺真是好福氣,有琉月王妃這麽出色的正妃,還有雪聖國七公主為側妃,這樣的好福氣,恐怕天下就隻有我們翼王一個人。”說罷,覺得恭維的很好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對,對。”周邊群臣立刻群起呼應,一眾人興高采烈之極。
本來舉著杯子臉色和緩的軒轅澈,一聽此言,麵色陡然一冷,冷峻的眼掃過在座的群臣,一股嗖嗖的冷風,讓人遍體生寒。
八方匯聚6
周圍本興高采烈的群臣,被軒轅澈的眼神對上,立刻打了一個寒戰,歡愉的氣氛立時有點僵硬起來。
“澈兒。”很高興的天辰王軒轅易,見此不由放下杯子微微皺了皺眉。
沒有理會軒轅易的喊聲,軒轅澈滿臉嚴肅和正色的站起身來。
冰冷的目光掃過下方的群臣,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一月後的大婚,你們照常準備,本王會隆重之極的迎娶本王的王妃琉月,唯一的王妃。”
最後的五個字咬的極重,在一地依依呀呀的唱聲中清晰之極的傳入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天辰上至軒轅易,下至文武群臣頓時齊齊一愣。
唯一的王妃,這意思?
抬起頭,隔著璀璨的燈火,看著那一身黑紅嚴肅之極的軒轅澈,琉月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
袖袍一揮,軒轅澈大步跨過宴席,走至琉月所坐的位置,手腕一伸一把摟住琉月的腰站了起來,毫不避嫌疑的親了親琉月的臉頰,沒有看任何人,隻專注的看著琉月,緩緩的道:“今生今世,我隻娶琉月一人。”
話音隨著初秋的風,四散飛揚,傳播至任何一處地方。
台上哼唱的伶人,四下忙碌的太監宮女,說笑走動的群臣,完全的靜寂下來。
一片沉寂。
這一刻,什麽聲音都沒有剩下,隻有秋風刮過的聲音。
麵麵相覷,呆若木雞。
“嚇著他們了。”琉月掃了一眼呆愣的所有人,朝軒轅澈勾了勾嘴角,不就是隻娶她一個人嘛,至於如此大驚小怪?
一邊轉過頭看著沒反應過來的陳皇後,淡淡卻極堅定的道:“我很小氣,我的丈夫隻能有我一個。”
軒轅澈聞言越發握緊了琉月的手,轉身朝還在呆愣的軒轅易和陳皇後道:“父王,母後,兒臣旅途勞累,先告退了。”說罷,拉著琉月的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去。
八方匯聚7
“這,這怎麽……”
“天,這怎麽回事……”
“隻娶一個……”
軒轅澈和琉月的身影都隱入了黑暗,群臣們才反應過來,頓時一個個如在火上跑的螞蟻,炸了。
跟著軒轅澈和琉月離開的秋痕彥虎見此,齊齊露出一絲憐憫,可憐的群臣,被嚇著了。
初秋的微風吹過,一地炸的人毛。
新修好的琉璃宮。
琉月坐在床邊,看著軒轅澈道:“需不需要我動手。”
“不需要,我會處理。”軒轅澈捏捏琉月的臉,笑的妖魅和自信,若是連一樁聯姻都解決不了,那他也不用在混了。
琉月見軒轅澈如此自信,當下也就更加沒什麽焦慮的,何況她出手,那就是幹脆利落,敢跟她搶軒轅澈,看嘶拔了他們的皮。
當下徑直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一邊脫衣服,一邊道:“睡覺,累死了,這幾天就沒睡一個好覺。”
晝夜兼程的衝回來,她要睡覺。
一把扯去身上的外衫,琉月正要往床上躺,眼角突然掃見軒轅澈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心上的石頭落地,琉月心情好了起來。
見此,嘴角輕輕的勾勒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幅度,慢悠悠的開始解貼身的裏衫。
翠藍的裏衫在那白皙的手指間,緩緩的鬆懈開來,指尖輕柔的伸入衣襟領口,慢條斯理的褪去那薄薄的翠藍衣襟,白皙的肌膚隨著那手指的移動,一絲一絲的綻露了出來,粉白瑩潤,泛著誘人的光澤。
輕衫輕輕的褪下,落至琉月的雙手手腕間,露出裏麵銀白的抹胸,豐盈挺翹,半遮半露。
輕輕轉過身,輕提裏褲,右腿抬起跪在床邊,那白皙的小腿立刻露了出來,修長而有力,裏褲鬆鬆垮垮疊在腰間。
背對著軒轅澈,裏衣滑落在手腕上。
八方匯聚8
琉月背轉過手,好似被那裏衣束縛住了雙手一般,磨磨蹭蹭怎麽也解不開,反而像被糾纏著捆綁住了一般。
悠悠的磨蹭,衣帶完全的鬆了下來,要墜不墜。
室溫轟然的熱了起來。
眼角含笑,俏臉含春,那雙眼瑩潤的幾乎要滴下水來。
媚眼一飛,眼角一勾,萬種風情刹那盡現。
“卡住了,過來幫忙。”軟軟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妖魅和**。
“轟。”軒轅澈鼻尖兩行鼻血瞬間狂射而出,臉熱的可以煎蛋。
一把捂住鼻子,軒轅澈相當鎮定的道:“天太熱,容易上火。”一邊說一邊身形一閃,如陣狂風刮了出去。
“哈哈弓…”琉月見此仰頭大笑,撲在床上笑成一團。
她的軒轅澈好清純啊,真愛死了。
屋外,彥虎抓著手中得到的消息,看著狂衝而出朝冰燃去的軒轅澈,眉頭幾扭,看著身旁的秋痕道:“這天有熱的這麽離譜?”
秋痕抬頭看看天,在聽著從屋內傳來的琉月大笑聲,很冷靜的沉聲道:“估計還會熱一個月,等大婚後天就不會熱了。”
“廢話,一個月後這天還能熱到那裏去。”彥虎瞪了秋痕一眼,誰聽說過十月天氣會熱的。
秋痕沒理會彥虎,這天不熱,不過要堅持大婚才碰王妃的王爺,估計會覺得今年特別的熱。
秋風維揚,一地樹梢沙沙聲響。
清風送爽,轉眼晨曦。
“王兒,你這是什麽意思?隻娶琉月一個。”天陳宮中,軒轅易皺緊了眉看著麵無表情的軒轅澈。
軒轅澈冷著臉:“父王,我才該問你是什麽意思,父王忘了,我的事情我自會做主。”
聲音中的冷酷,陰森森的。
軒轅易聽言扭了扭眉,這個他倒是沒忘,隻是……
八方匯聚9
“澈兒,父王是為你好,雪聖國……”
“父王,這件事就這麽打住,後續我自會處理,父王,我的事情父王最好不要插手,你也該知道月兒的性子的。”軒轅澈臉冷冷的。
軒轅易聽軒轅澈提到琉月,不由伸手揉了揉眉,琉月這個丫頭有多厲害,他清楚的很。
“父王就是知道她厲害,雪聖國的七公主就算來了,也欺不到她頭上,你實在不用為她擔心。”
伸出手阻止軒轅澈答話,軒轅易沉聲道:“澈兒,你要記住,這天辰國遲早是你的,你以後會是天辰的王,你的角度要站在天辰國主這上麵考慮。
父王不介意你寵著月兒,那孩子該寵,該愛,你多愛她一點,或者你就愛她一人,父王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現在這個形勢下,你必須與雪聖國聯姻,雪聖國,我們天辰得罪不起。
月兒那麽一片心為你,父王知道也明白,你迎娶了雪聖國七公主,隻要手腳幹淨,月兒就是整死她,父王都不會說什麽,澈兒,你是個明白人,你的心胸父王也清楚,王圖霸業,九州山河,你不能在起點上就摔了下來。”
看著軒轅澈,軒轅易說的很慢,王圖霸業,需要隱忍的,九州山河,不是一天就能成就的,那都是要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現在的天辰,沒有跟雪聖國叫板的力量,為兒女情長,斷送萬裏江山,這不是一個好的帝王。
“我不會摔下來,我既然敢不娶,我就有那個本事讓他雪聖國铩羽而歸,父王,天辰也不軟柿子,不是任何人想捏就能捏的。”
軒轅澈看著軒轅易,那眼中是一片決絕,一片自傲的堅定,那種錚錚傲骨,鐵打鋼鑄。
啞然,軒轅易看著一臉堅定的軒轅澈,半響沒有說話。
他的這個兒子,他應該清楚的,他應該知道他的性子的,唉,也許,他老了,老的跟不上他的思維了。
八方匯聚10
“算了,算了,依你吧,隻要你能夠擺得平就好。”沉默半響,軒轅易揮揮手,也許這天辰該交給軒轅澈了,以後將會是年輕人的天下。
“兒臣不會把天辰置於危險之中,父王放心。”軒轅澈見此,一直冰冷的眼放軟和了一點,他的父王答應了。
轉過身,疾步而出天陳宮,赫連雲召,你真當你雪聖國強,就敢為所欲為了是不是。
秋風吹拂,楊柳已經轉為深色,在哼的秋風裏蕩漾著。
三秋桂子,十裏荷花。
禦花園裏的桂花和荷花正開的燦爛繽紛,一池蓮花湖中粉紅妖嬈,錦鯉搖擺,盛世風光。
如斯美景中,琉月坐在橋欄上,正正經經的釣魚。
一池子錦鯉乃是養來觀賞,王上軒轅易喜歡的東西,就她今日想起了,掛著根魚竿,跑這裏釣魚,沿途太監宮女的過往無數,還真沒人敢質疑一聲。
“主人。”慢條斯理的品釣中,杜一無聲無息的靠近了過來,附在琉月耳邊低言了幾句。
軒轅澈開始動手了。
“喔。”握住魚竿,琉月笑眯眯的一抬杆,一尾肥大的錦鯉,活蹦亂跳的被釣了上來。
“別人的東西不能貪吃,會喪了命的。”琉月拔拉著魚竿上的錦鯉,笑的陰險冷酷。
一邊伸手朝杜一做了幾個手勢,杜一立刻一低頭領命而去。
嘶怪軒轅易和陳貴妃等,他們各自站的角度不同。
古時候一夫多妻,以聯姻穩固地位,拉攏關係,太普遍了,沒有人會認為不妥,多一個女人而已,但是她容不了,這一次隧明了自己的態度,在有下一次,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翼王妃,王後請你去量大婚的喜罰”
“好。”幹脆利落,提著魚竿就走,今日這尾錦鯉不錯,去母後那裏燒來吃了。
八方匯聚11
搶別人東西的下場,就該跺來吃了。
桂子香味撲鼻,金秋好時節。
天辰翼王和小王妃回歸的消息快速的散播了出去,天辰國都立刻一片歡騰,他們的翼王和那厲害的小王妃回來了。
同時,那一直被阻斷了路無法進國都的雪聖國送親一行,也在這回歸並要與琉月大婚的消息中,修好了路,朝著天辰國都而來。
清風送爽,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報,晉城八百裏加急。”早朝上,群臣正在商議大婚之事,一道焦急的稟報聲打碎了這一團喜氣。
“什麽事?”站在軒轅易王座下的軒轅澈沉聲道。
“稟王上,南宋國遣來使南宋宰相陪同南宋國十四公主,前來天辰與翼王求親,此時已經到了晉城。”
此話一落,朝堂上的眾臣頓時麵麵相覷,怎麽又來一聯姻的。
軒轅澈眉頭一皺,冷下了臉。
“送親隊伍,十萬南宋兵馬,已經調動至我天辰南邊邊關,離邊關晉城僅僅三十裏。”
“十萬送親隊伍,這是什麽意思?”
“威脅。”
“好你個南宋國,居然敢威脅我天辰。”
朝堂上的眾臣在最初的驚訝後,頓時一個個沉下了臉來,傲雲,雪聖,後金,他們天辰惹不起,並不代表你南宋國,天辰惹不起。
“報,洢水關八百裏加急。”未等軒轅澈發話,一道稟報聲緊接著響起。
軒轅澈頓時眉眼一立,洢水關,他的幾十萬虎軍鎮守在那裏,八百裏加急,又是出了什麽事情。
“說。”
“稟王上,傲雲國拜帖。”不等軒轅澈發令,來將立刻快速展開讀道:“今得悉天辰翼王海外而歸,吾皇甚是欣慰,良才難得,不忍受損,大幸。
八方匯聚12
我傲雲天辰乃友好之邦,雖隔山隔水,卻心之所仰,欲結秦晉之好,今特命太子獨孤夜偕同五公主前來與翼王軒轅澈一結兩國姻緣,締造傲雲天辰永世友好。”
沉甸甸的拜帖,讓本來就寂靜的大殿,頓時隻剩下一片呼吸聲。
獨孤夜,軒轅澈攏在袖袍下的手,五指成拳。
“八百裏加急?這是好……”軒轅易一話還沒說完,立刻咽了下去,斜眼看了背對著他的軒轅澈一眼。
“流川上將軍密奏,傲雲國陪送護軍,四十萬,從傲雲邊關抵至陳國邊境。”
“什麽?”此音還沒落,右相登的一下跳了起來,四十萬送親軍隊,這那裏是來送親,這就是,就是……
“陳國邊關,該死的。”軒轅易也坐不住了,南宋十萬,他們不放在眼裏,這傲雲四十萬,卻……
“澈兒,這……”
手一揮,軒轅澈麵無表情,隻臉色沉的如水,冷冷的掃了一眼殿外的藍天,沉聲道:“慌什麽。”
殿內有絲慌亂的群臣立刻沉靜了下來,個個麵麵相覷,這是逼婚,但是怎麽突然間兩國都來逼婚來了,這是什麽意思?
“報,趙國開啟邊關,雪聖國三十萬大軍進入趙國,言在為七公主添置嫁妝。”
軒轅易一個寒戰,雪聖國也來了。
“借口,這是借口。“右相麵色都青了。
聯姻,那裏需要如斯多的軍隊前來,這聯姻是借口,他們要聯手攻打天辰,這是要攻打天辰國。
“對,是借口,南宋和傲雲雪聖他們是一家的。”
“天,陳國和趙國借道,那麽這兩國可能也……”下麵的話,兵部侍郎有點說不下去了。
三國以至,兩國開道,還有後金一國。
“報,傲雲國太子親筆書信,八百裏急送翼王親啟。”
兵部侍郎話音才落下,又是一道稟報聲響起。
“拿上來。”軒轅澈眼中一片冷酷,獨孤夜,三國其至,除了獨孤夜還能有誰動的手腳。
秋風飛揚,所有的消息好像準備好的,一起湧向了天辰。
這天,要亂了。

江山美人
江山美人1
一紙燙金軟帖,上麵隻有幾個字。
人性是自私的。
六個字,六個沒頭沒腦的字,卻讓軒轅澈陡然握緊了手,燙金軟帖在那鐵怒中,化為蝴蝶,零散的飄落了下來。
朝堂上的眾臣見此都不敢說話,隻有點驚恐的看著一身冰冷的軒轅澈。
片刻間,一地的沉默。
那傳信而來的令兵,見此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一臉冰冷的軒轅澈道:“傲雲國太子還有口信,護送親兵,可進可退,端看翼王一念之間。”
話音落下,軒轅澈的神態越發的冰冷了,周圍的群臣卻齊齊提了口氣,這真是逼婚的?
“還沒見蠱婚的,不過,這麽說來便好解決,翼王娶了就是,我們天……”右相鬆了口氣的話,還夾在嘴邊,軒轅澈那滿身殺氣的一眼,頓時讓右相把話噎了下去。
“本王說過,今生隻娶一人。”冰冷的話,夾雜著絕對的堅定。
提了口氣的群臣聽言,無不皺起了眉頭,隻娶一人,這……
“王兒,這事情恐怕不是……”軒轅易咳嗽了一聲,緩緩的開口。
軒轅澈未待軒轅易把話說完,手一揮,直接打斷軒轅易的話。
冰冷而肅殺的眼光緩緩的掃過下方的群臣,眼中冷光一閃,軒轅澈眉眼中全是鐵色:“虛張聲勢,就能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我天辰還能指望你們輔助,稱霸天下?”
絕厲的話語,讓皺眉的群臣一下咽下了氣去,個個默不作聲。
“哼,三國幾十萬軍隊想攻我天辰,調兵遣將,倉促之間,你們告訴本王,這仗怎麽打?”
冰冷的聲音,除了冷,還有絕對的沉穩。
這一聲冷喝下,群臣立刻麵麵相覷起來,他們陡然一聽三國幾十萬軍隊要開拔他們天辰,以一敵三,天辰那裏是他們的對手,自然就慌了。
江山美人2
這翼王軒轅澈這話一問,倒提醒了他們。
雪聖國。傲雲國,南宋國。
隻南宋與他天辰接壤,其他兩國要想攻打過來,必須跨過天辰國前的趙國和陳國的境內。
越境攻打,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籌措的事。
後備,軍需,不是憑空就能夠落下來,幾十萬人馬也不是憑空就能飛過來的。
那需要精密的籌劃,豈是說打就能打的。
能位列三品以上官員的,腦子都不會壞到那裏去。
這一念轉換間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極有可能就是四個字,虛張聲勢。
“那萬一……”軒轅易揉了揉眉頭,眼中還是有一絲擔憂,既然三國都已經開始動,難道真就是虛張聲勢?
為了嫁一個公主過來,做這些虛張聲勢幹什麽?保不準是真的想攻打,那聯姻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沒有萬一。”軒轅澈背負雙手,轉頭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軒轅易。
複轉頭俯視著下方的群臣,沉聲道:“這件事情,本王自會解決,來人,傳令邊關四大守將,整軍嚴防,啟戰爭準備。
眾武將出列,隨同本王商議,餘者,退朝。”
冰冷的命令聲下,朝堂上一眾武將立刻大聲應道:“是。”
而一眾文臣見此,齊齊躬身,朝著殿外走去。
居然就這麽聽了軒轅澈的話,而忘記了他們的王還坐在龍椅上,還沒開口呢。
打發走群臣,軒轅澈朝軒轅易躬了躬身,隨帶領著一眾武將就朝禦書房而去。
軒轅易坐在龍椅上,摸著眉心,眉頭沒有展開。
大殿外秋色溫潤,一地深綠,這應該是一個收獲的季節。
“什麽意思,雪聖國,傲雲國,南宋國,起兵要攻打天辰?”琉月坐在案幾前,聽著杜一的話,一下皺緊了眉頭。
江山美人3
“說不定。”杜一第一次沒給出準確的答案。
琉月皺著眉頭,手指輕輕的在案幾上敲打。
“這獨孤夜好卑鄙,他就是想拆散王爺和王妃,以軍力威脅我們必須娶他們的公主,這天下什麽時候有這樣的事情,嫁不出去了是不是。
哼,真當我們天辰好欺負,我們王爺是孬種,他奶奶的。”彥虎氣的一臉殺氣。
軒轅澈承諾隻娶琉月一個的時候,他們都在場,這獨孤夜如此做,不擺明了就是來拆散他們王妃和王爺的。
依他們王妃那脾氣,他們王爺真要娶了別的公主,那肯定是玉石俱焚的場麵,也是他們王爺失去王妃的時候。
“不止是這樣。”琉月搖搖頭,滿臉琢磨。
推著娶妻,憑這樣就想拆散她和軒轅澈,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真逼上門來,一刀殺了,他們還能怎麽樣,遠在傲雲和雪聖南宋,還跑來怎麽著了。
所以,獨孤夜既然動了這麽大的本錢,那就斷然不止是想軒轅澈娶他們的公主,以這樣沒水準的手段來拆散他們。
這調兵遣將,獨孤夜定有其他的想法,這聯姻就是個幌子。
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難道真的是想借機圍攻天辰?琉月皺起了眉頭。
“王妃,你放心,王爺說了,他隻要王妃一個,管他什麽公主兵馬的,王爺自會應付,獨孤夜頂多就是個虛張聲勢,不足為懼,王爺讓王妃不要擔心,先睡。”
緊跟其後進來的秋痕,恭恭敬敬的朝琉月言了幾句,忙又轉身行了去。
連帶彥虎也快步的跟了過去。
屋子裏靜下,隻剩下琉月和杜一。
指尖敲打著桌麵,琉月看了眼窗外,夜很黑,從來沒有過的黑,星空中一顆星星都沒有。
夜色如墨,讓人不心安。
獨孤夜到底想做什麽?
江山美人4
日子如飛一般過去。
琉月沒有去問軒轅澈要不要幫忙,這個階段她也沒什麽可幫的,她的血影衛是殺手。
殺人,探聽消息,絕對的一流。
隻是,獨孤夜這人隻知道來了,具體到了那裏,不知道,沒有任何的消息,就算想殺了他,都找不到人,藏的很深。
至於大軍,那就真不是她的長處了。
不過,獨孤夜要嫁公主,總有露麵的一天,嘶急,她有的是時間,等的起。
隻是,從杜一那裏得到的情報,讓她越來越靜不了這個心。
那離天辰國都隻有三十裏的赫連雲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快接近一個月,居然還沒走完三十裏,就那麽拖著。
而他背後的雪聖國幾十萬兵馬,卻以驚人的速度,一個月時間直接穿過趙國,開始朝天辰東麵邊關逼近。
她派的人監視著雲召,雲召卻一絲異動都沒有,悠閑的做他的被監視人。
而在這一月時間裏,那本來以為是虛張聲勢的傲雲國,幾十萬兵馬,居然真的過了陳國,朝著天辰的邊境壓來。
然而,那獨孤夜卻連人影都還沒有見到。
據收到的消息,他和青蓮行的很慢,十日前就從陳國進入了天辰國境,卻十日功夫一百裏都還沒有走到。
行蹤詭秘難測。
同一刻,那南宋國十萬大軍,壓在天辰南邊邊關前,移動的很慢,但是卻在一步一步逼近天辰國。
三國逼近。
而就在這三國逼近的同時,一直按兵不動的趙國和陳國,也動了。
沒有什麽公主要嫁,也沒說什麽出兵攻打。
隻放出話來,兩國王上要來觀禮,帶上一些隨身衛隊。
而這隨身的衛隊,就是二十萬兵馬。
那本來就駐紮在天辰和趙國,陳國,邊境的大軍,也開始逼近了。
江山美人5
天辰,三個邊關兵士齊集,森嚴的氣氛,直衝蒼穹。
天下風雲,朝著天辰匯聚而來。
隻除了那一直沒有動靜的後金國,不過這後金國擺明了看戲,反而就連要向雪聖國出兵的動向也沒有了,安靜,相當的安靜。
相對於幾國的逼近,那一直說的是虛張聲勢的軒轅澈,卻在第一日接到稟報的時候,就已經調動了邊境的軍隊。
既然他認為是虛張聲勢,為什麽會一早就調動軍隊,這意思……
琉月不懂打仗,幾國間的合縱連橫,瞬息萬變,她也不是很關心,她隻關心她的軒轅澈。
隻是這些時日滿天亂飛的消息,讓她這個不關心局勢的人,也開始關心了,而關心的結果就是,感覺很不好。
“月兒,走什麽神?”綁好琉月腰上的腰帶,陳皇後看著眉頭緊緊皺著的琉月,輕聲道。
琉月瞬間回過神來,淡淡應了一聲:“沒什麽。”
陳皇後見此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微笑著道:“這一身喜服很漂亮,在過十日,我們的月兒肯定是最漂亮的王妃。”
“母後。”琉月感覺到陳皇後的溫柔,輕輕喊了一聲。
陳皇後聽言伸出手揉了揉琉月的頭頂,溫和的道:“別多想,澈兒既然說他能應付,那就一定能應付,我們天辰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琉月聽言抬頭看著陳皇後。
一直沒有說過她,一直沒有給過她任何的臉色,在聽到軒轅澈隻娶她一人的宣言後,接受的最快,最支持的人,她的母後。
她知道,這一個月五國上百萬軍隊逼近天辰邊關,宮中氣氛很濃重,見著她的人,都繞道走。
就因為軒轅澈那一句我隻娶一個,就因為她那一句,我很小氣,所以,很多人認為是她影響了軒轅澈,讓天辰麵對如斯的困境,抱怨聲她沒帖,不代表嘶知道。
江山美人6
而這抱怨聲中,隻有陳皇後一直如昔。
清冷的眼蘊滿了深情,那是對母親的愛。
“為何不反對?”愛中也夾雜著疑惑。
陳皇後聽言拉過琉月坐在她身邊,微笑著道:“因為澈兒是我的心頭肉,隻要他好,他高興,我就高興,我希望他幸福。”
摸著琉月的手,陳皇後歎息一聲道:“帝王家無情,自古皆然,我的澈兒難得擁有這樣好的妻子,難得擁有這樣一份真摯的感情,我這個做母親的很高興和欣慰。
孩子,後宮多妃嬪,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這裏,太多的勾心鬥角,太多的爾虞我詐。
母後也不想這樣一份美好的深情,在這樣的環境中消磨殆盡,既然澈兒鐵了心,母後就絕對支持到底,不管前麵是多大的風雨,你們兩個攜手,一定能夠闖過去。”
溫柔的話,蕩漾起琉月心底無邊豪情,重重的一點頭,琉月反手握住陳皇後的手:“嗯。”
簡短的一個嗯,卻鏗鏘有力之極。
嘴角勾勒起一絲微笑,陳皇後撫摸著琉月的頭頂。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片寂靜,卻一室溫情。
“喂,聽說沒有,五國大軍馬上就要攻打我們天辰國了?”寂靜中,旁邊小廳中有宮女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
“怎麽沒有聽說,據說邊關的人都開始逃命了,全是因為那個妖女。”
“可不是,若沒有那個妖女,我們天辰怎麽會有今天,五國圍攻,天辰恐怕要亡國,到時候我們都要成亡國奴。”
“就是,我給你說,你別跟別人說,我是聽二皇子他們說的,那傲雲國太子明麵上是送和親的公主來,其實是看中了那妖女,這一次聯合其他四國,就是為了奪那妖女。
而我們王爺不知道被那妖女迷的怎麽神魂顛倒了,居然硬是不給,還不娶其他的人,白白給了惹怒了那傲雲國的太子,所以才……”
江山美人7
“亂說些什麽,沒有王妃,天辰那有今天,還不做事。”正說著,一聲老嬤嬤的喝聲,立刻沒有了那壓低的聲音。
妖女,她居然是妖女?
琉月此時連生氣都有點生氣不起來了。
伸手摸著額頭,沉住氣,沉住氣。
若不是她當日拚盡全力去救軒轅澈,若不是她在軒轅澈走後鎮守邊關三年,硬是不讓陳國趙國逼近一步,天辰,那裏有今天,那裏有今天。
而現在她居然是妖女,是一個普通宮女嘴裏都能喊出來的妖女。
“孩子,別氣,千萬別放在心上,母後會好好處理,絕對給你一個交代。”陳皇後臉色此時也很難看。
“我去休息一下。”琉月壓製著怒氣,起身脫下喜袍,快速的走了出去。
在不離開這裏,她怕她會衝過去,殺了那宮女。
快步衝出,差點一頭撞倒正走過來的杜一和秋痕。
“王妃,怎麽了?”秋痕見琉月臉色很不好看,頓時出聲道。
壓抑了下心中的怒火,琉月沉聲道:“出宮,逛街。”一邊說,一邊當先就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她這些日子隻關注了幾國的動向和軒轅澈的所作所為,知道她身後有不好的傳言,但是沒想到離譜成這樣。
獨孤夜為奪她,開戰,**的,民間到底把這事傳成了什麽樣。
看著一臉殺氣要去逛街的琉月,杜一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跟上,秋痕則微微一猶豫,放棄要做的事情,跟了上去。
他們的王妃一臉要殺人的氣息,有問題。
白澤樓,皇都最有名的酒樓,此時高朋滿座,嘈雜之極。
“邊關馬上烽煙要起了,天,五國攻打我們天辰,這亡國……”
“噓,不要亂說。”
“亂說,什麽亂說,這普天下都知道,天辰馬上就要亡國了。”
江山美人8
“還不就是因為那個什麽翼王妃慕容琉月,安安生生做我們翼王的妃子不就好了,偏去**傲雲國的太子,這下好了,傲雲太子聯合四國,攻打我們天辰來了,就是為了搶奪她。”
“真的假的?”
“傲雲太子獨孤夜親口放出的話,還假的了,這天下都傳遍了。
還說為了彌補我們翼王,特以三國王室最出色的公主相贈,好處無數,以求美滿,可我們翼王就是不幹,鐵了心跟傲雲國太子對著幹,這下好了,傲雲太子一怒,五國攻打我們天辰,哎喲,造孽喔。”
“天殺的,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了,我們的翼王糊塗,糊塗啊。”
“**的,整個不要臉的慕容琉月,十三歲就住進翼王寢宮,早成破鞋,人傲雲太子要,玩膩了還不給,連累我們這些百姓跟著遭殃,這戰事一起,我們就苦了。”
“我兒子還在邊關鎮守呢,這一下,兒子咧……”
“天殺的禍水,你怎麽不去死啊……”
酒樓處處,街頭巷尾,此起彼伏的無不是咒罵聲,那麽清晰的傳入琉月的耳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琉月緩緩的閉上眼睛。
她明白了,這就是獨孤夜要做的,要她成為過街的老鼠,成為天辰的罪人,要軒轅澈背負所有的壓力。
五國攻打天辰,給出了最正當的理由,獨孤夜看中了她,討要不得,衝冠一怒領四方兵馬推而來。
很正當,很血腥,很常理。
此時的天辰國力遠遠沒有傲雲國強盛,更不說麵對五國聯軍,把她送出去,是唯一的活路,也是最聰明的做法。
如是軒轅澈不送,那就是萬民的罪人,那就是天辰的罪人,而她,就是那禍國的禍水,傾國的妖女。
江山美人9
誰拳頭硬,誰就是霸主,不關人情,不關禮節,隻要我國力強。
獨孤夜,好你個獨孤夜。
拳頭握的哢嚓作響,好算盤,真正的好算盤,可惜,她未必會入他的意,這天下你獨孤夜算不盡。
“王妃,你不要這樣,愚民不知內情,你別跟他們計較,你不要氣著自己。”秋痕見琉月不說話,一下就急了。
“主人。”杜一冷冰冰的沒多餘的話,隻皺眉喊了一聲琉月。
一月的時間,無數的流言四起,矛頭不是軒轅澈,而是琉月。
衝冠一怒為紅顏。
沒有人責怪傲雲太子獨孤夜,為美色而動刀兵。
隻有責怪,那禍水的紅顏,隻有那為天辰惹來滅頂之災的琉月。
沒有人記得若是沒有琉月鎮守三年,也許此時的天辰早已經淪陷。
沒有人記得當年若是沒有琉月,他們的王,他們的翼王早已經死亡,此時的天辰不知道什麽樣。
沒有人記得她對天辰的恩,對天辰的情。
所有人隻記得了,她為天辰帶來了災禍,盡管那災禍還是空穴來風,一切都還是虛話。
可是,所有的人記得了,衝動了,怒罵了。
人性,是自私的。
人言可畏,琉月第一次領略了它的魅力,它的無窮殺傷力。
獨孤夜,獨孤夜。
“兄弟,跟我走吧。”嘈雜的憤怒罵街聲中,一道清爽的聲音傳來,近在咫尺。
琉月眉頭一動,這是雲召的聲音。
緩緩的睜開眼,琉月看著眼前被杜一一匕首靠在脖子上,卻一絲驚慌神色都沒有的雲召。
那看著自己的眼,有憐惜,有淡淡的微笑,有嘶想看懂的東西。
“滿意了。”靠在椅子上,琉月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雲召。
在她的臉上身上,看不見落寞,看不見沮喪,更加看不見灰心失望和無邊憤怒。
江山美人10
軟弱,隻能在軒轅澈麵前,其他人,絕對看不見。
雲召看著依舊剛硬的琉月,那眉那眼依舊狂妄。
心中那慍怒,那被陷害的怒氣和不甘,在這樣的眉眼中,快速的消融,他還是做不到怨恨她啊。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絲笑容,也不理杜一抵在脖子上的匕首,上前一步坐下道:“兄弟,跟我走吧,獨孤夜此次鐵了心了,他出手,從來不會給人脫逃的機會,軒轅澈鬥不過他,他遲早會傷了你的心。”
琉月雙眼一眯,一股殺氣立刻透體而出。
雲召見此搖搖頭:“你啊,這麽說吧,若是放在對等的條件下,獨孤夜和軒轅澈,這兩個人絕對有一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不過,今時今日,傲雲已經是天下第一大國,而天辰還太弱,獨孤夜能許以重利引四國調動兵馬,不管打還是不打,軒轅澈都已經輸了,也或許,他不會輸,但是,天辰,已經輸了,那麽他,遲早也會輸。”
很飄渺的話,說的糊裏糊塗,但是琉月聽懂了。
“放屁。”一旁的秋痕怒了,一拳頭就朝雲召攻了過去。
雲召身形一晃避開秋痕一拳,坐到了琉月的側邊。
“人言可畏,十人成虎,兄弟,你這麽聰明,應該明白,跟我走吧,我雪聖決不至於如天辰一般護不了你周全。”
雲召看著琉月說的很認真。
“本王的王妃,輪不到你。”雲召話音才落,二樓的隔間被一腳踢開,軒轅澈一身冷銳的走了進來。
“王爺。”秋痕立刻低低喊了一聲。
琉月抬頭看著滿臉怒氣的軒轅澈,朝軒轅澈伸出手。
軒轅澈走進握住琉月的手,一步坐在琉月身邊,摟著琉月的腰,對雲召怒目而視。
江山美人11
“你最好趁本王沒改變主意,快點滾,否則,本王不介意明日真與雪聖開戰。”冰冷而肅殺。
雲召聽言,看了看琉月,輕搖了搖頭,突然笑了笑:“兄弟,我今日的話隨時有效,我等著你來。”
話音還沒落,不等軒轅澈發怒,雲召一個翻身,從二樓躍了下去,融入了茫茫人海中。
“月兒。”沒有理會遠去的雲召,軒轅澈緊緊的摟著琉月,滿臉正色。
“這些事情我沒跟你說……”
話才開口,琉月伸手捂住了軒轅澈的嘴,笑著搖搖頭道:“不用解釋,我知道也明白,你隻管做你的,這點風浪我還經的起,想讓我退縮,放棄,絕無可能。”
燦爛的笑,讓軒轅澈提起的心,整個的放了下去。
他的琉月是堅強的,她能夠抵禦,這一點他知道。
軒轅澈見此也笑了,很燦爛,很妖魅,他的琉月啊。
“會不會打起來?”扭著頭,琉月問的很輕。
“不會,我敢肯定他是虛張聲勢,他要的隻是這個效果。”
動兵打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想要滅了他天辰,他們五國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誰都不是傻子。
聯合攻打,不是說成就能成的。
獨孤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無形的施加壓力,等他們兩個扛不住的時候,一切就完結了。
獨孤夜和他都了解琉月,若是他敵不住壓力,娶了那些公主,就算養在深宮,當壁畫看,他也是輸了。
若琉月走了,離開他了,那麽也是他輸了。
緊緊握住琉月的手,軒轅澈突然自傲的一笑,壓低聲音在琉月耳邊道:“不用擔心,就算他們五國真攻過來,我也早準備好了陣勢等著他們,我天辰輪不到他們撒野,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好好休息,大婚的時候,我要娶這世上最美麗的王妃。”
說罷,朝著琉月笑的神妙莫測。
江山美人12
他這一段時間很忙,不是忙怎麽應付目前的局麵,而是忙更深一層的東西,誰說圍攻就可能被滅,他偏要借著這次東風,崛起七國。
傲雲,當世第一大國,哼,那就來看看,這一次後,誰是當世第一。
琉月見軒轅澈笑的老奸巨猾,顯然是心中有了全盤的計較,當下也笑了,所有的不快都被扔向九霄雲外:“好。”
雙手相握,所有風雨一起麵對。
相攜著走下酒樓,璧人如畫。
“公子,你看。”喧鬧的街道上,一女子突然看見從酒樓中走出朝馬車而去的琉月,臉色頓時一變大聲道。
她旁邊,一白衣男子正慢條斯理的縱馬走著,一身的絕代風華,聞言笑著道:“又看見什麽好……”
一取笑的話還沒說完,白衣男子一眼掃見了琉月的臉,淺笑容顏立時微微閃過一絲驚訝。
馬車遠去,琉月和軒轅澈相攜離開。
“公子,她……她……”白衣男子身邊另一俊俏男童,驚訝極了的指著琉月遠去的馬車。
手中折扇一合,白衣男子緩緩的笑了。
萬水千山,周遊列國,跑來天辰看熱鬧,沒想原有妙處在等著他。
這下子,有好玩的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繁華依舊。
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宮中的人忙的腳不沾地的同時,反對的聲浪也越來越大,百官已經聯名上書幾次,都被軒轅澈狠狠的訓了一番。
邊關上,五國的幾十萬兵馬,也越來越近了。
那種猙獰的殺氣,隔著草原的風,呼呼的送至天辰國都。
天辰國上下,都驚恐了。
而在邊關上,五國兵*****近的同時,獨孤夜和南宋國等人,也離天辰國都近了。
時間,全麵都算好的。
在這一片緊張中,軒轅澈也緊鑼密鼓的布置著。
沒有跟任何人通氣,也沒有在朝廷上吱聲,就連軒轅易,他也沒告訴自己的布置。
江山美人13
三年未在天辰,誰知道那國的奸細混了進來,一旦泄露他的布防,那心血可就百廢了。
琉月就在這樣的緊張中,怡然自若的等著大婚。
杜一給她送上了不少情報,讓她這個對打仗來說是個門外漢的人,也知道,這一次,就是那句話,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相對於琉月和軒轅澈的自若,其他朝臣幾乎急的跳起來,五國將至,戰火既開,他們天辰要亡國。
那街上的流言傳的更瘋狂了。
所有人,幾乎要急瘋了。
夜色降臨,琉月坐著小馬車,沒帶什麽人,朝右相府搖去。
右相設家宴,在琉月大婚前款待女兒和外孫媳婦,琉月自然沒什麽不去的道理。
夜色迷醉,秋風微起,那絲絲涼風吹的人舒爽之極。
琉月靠在馬車內,一搖一晃的盤算著後日與軒轅澈大婚要注意的程序,太多要注意的了,簡直讓飼的頭疼。
夜很靜,才華燈初上,就靜寂了下來。
街道上行人越來越少,在不經意間,一個個沒入了夜色下,很自然。
琉月心裏盤算著,眼無意識的掃過馬車外的街道,一個人也沒有。
眉陡然的一皺,不對勁。
這才夜色剛降,街道上不可能一個人也沒有,如此幹淨,有問題。
“主人,有問題。”同一時間,趕車的杜一一下停住了馬車,低聲道。
聲音還沒落,一絲淡淡的幾乎聞不出來的香氣,在夜色中快速的彌漫了過來。
很淡,很純,幾乎讓人察覺不了。
但是,這不包括琉月。
琉月鼻尖微動,臉色頓時一沉。
無情,當世五大煙毒之首,無聲無息間取人性命。
“走。”唰的扯開車簾,琉月一個翻身就欲朝馬車外衝去。
而就在她掀開車簾的一刹那,周圍的靜夜中,無數寒栗的箭光,劃破夜色下的空氣,朝著琉月飛射而來。
四麵八方,沒有任何遺漏的角落。
來勢勁急,快如閃電。
寒光森森的破空利箭上,在月光下泛著漆黑的陰森氣息。
跗骨毒,見血封喉的毒素。
有人要置她與死地。

禍起蕭牆
禍起蕭牆1
眉眼中一閃而過厲色,琉月一聲冷笑,閃電般的戴上一直隨身的銀色手套,十指一扣,就朝那臨空射來的毒箭抓去。
同時身形閃動,一個飛躍就躍下了馬車。
寒箭破空,銀色飛濺。
那雙銀白的手所過之處,所有利箭堪折,所有寒光頓刹。
如入無物之境。
同一刻,趕車的杜一手中馬鞭揮動,在馬車前蕩漾起一片重重疊影,那犀利的毒箭,被懶腰而斬。
五指一扣,手中抓住的利箭,砰的一聲被琉月折成兩半,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就憑這點合圍就想奈何了她,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身形在暗夜裏飛速移動,不但不避開,反而朝著四周的埋伏圈殺去。
她道要看看,到底是誰敢打她的主意。
黑巾蒙麵,鐵弓寒芒。
殺氣沸騰。
暗夜裏的人,一見琉月撲來,居然並不合擊,閃身就跑,快速的朝黑夜裏沒去。
琉月一見頓時微微皺眉,這就是來殺她的?
這是那方派來的人,怎的如此的沒用,就這麽一陣勢就跑了?
心中此念才一轉過,耳邊順著風聲,帖前方隱隱約約有殺聲傳來,刀劍齊交。
琉月立時一步頓住身形,前方是右相府的位置,攔截不住她就跑,難道所圖不是她,隻是為了阻一阻她前去的步伐,而是……
“走。”身形一閃,琉月一溜急火就朝右相府的位置衝去,身後的杜一緊跟而上。
今夜難道有人敢對右相府出手。
敢對軒轅澈的外公出手,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黑夜如織,那濃重的黑色快速的彌漫在了整個天際,秋風呼呼的刮過,帶著點陰雨綿綿的氣息。
一抹讓人傾心的涼,在四周蕩漾開來。
而就在琉月朝右相府衝去的時候,皇宮中,軒轅澈正與軒轅易在天陳宮對持。
禍起蕭牆2
滿麵嚴肅,軒轅易皺眉緊盯著一臉冷酷的軒轅澈道:“江山美人,誰重誰輕?軒轅澈,你不要告訴寡人你不知道。”
連名帶姓的冷聲,已然是在說他已經怒到了極點。
軒轅澈滿臉冰冷,聞言沉聲道:“我說過我絕不會害天辰,這事我自有打算,父王,你別把月兒和江山扯在一起,這天辰江山如何,月兒隻有功沒有過,父王,你最好別忘了。”
毫不客氣的聲音,顯示軒轅澈也不耐煩了。
軒轅易瞪著軒轅澈:“是,她是有薄功,寡人從不否認,但是目前她已經是禍害,她的罪早大過她的功……”
“什麽罪,我早說過獨孤夜所圖並非如此,你們少……”
“事實已經是這樣,不需要你說,你說獨孤夜不會打過來,但是現在五國聯軍已經全部兵臨城下,壓在我天辰邊關,獨孤夜放出話,隻等你與她大婚,馬上就打進來,這是事實,鐵定的事實。”
軒轅易此時也是滿腔怒火,不等軒轅澈說完就吼了過去。
“就算她琉月沒**他,就算與琉月無關,但是現在的形勢已經與她有莫大的關係,你不能娶她,把她送出去。
王兒,天下美女何其多,不差這一個。
你愛她,父王知道,但是天辰江山絕對比一個女人重要,你身為天辰的親王,以後的天辰國主,你不能因小失大。
別說話,聽寡人把話說完,就算依你說的你做了萬全的布置,但是天辰國力如何,別人不清楚,寡人還不清楚,我們有什麽力量跟五國聯軍相抗?這仗隻要一打,天辰就是亡國的份。
澈兒,身為皇家人,不是我們要冷血,而是為了天下,為了天辰江山,我們不得不做出對國家最有力的決定,而不是為了自己,我們的一舉一動是站在一個國家的高度,而不是一個平民百姓。
禍起蕭牆3
今日,就算琉月沒有任何的過,你也必須把她送出去。
那怕,他日我天辰強大了,你在把她迎回來,在娶她為王後,寡人都不反對,但是現在,你必須把她送出去,這大婚,取消。”
幾乎聲竭力盡的大喝,軒轅易已經恐慌到了極處。
軒轅澈雙目赤紅,聽到此反而不怒了,冷冷的看著恐慌的麵色發紅的軒轅易,冷冷的道:“若我天辰要靠交出一個女子,來換取屹立在當世的機會,那我情願,親手毀了它。”
冰冷決絕的話,讓軒轅易頓時背後冒出一層寒氣,寒毛直豎。
窗外,秋風微微緊了緊,呼呼的刮過。
窗欞發出輕微的啪啪聲響,夜,很靜,很黑。
軒轅澈和軒轅易在天陳宮中對持,琉月卻已經相當速度的趕到了右相府。
劍聲交加,殺氣暗藏。
居然真的是有人對右相出手。
該死的,難道是想擒住右相,以逼迫軒轅澈答應?要知道軒轅澈雖然生在皇家,卻是最重親情的,這可是他的是親外公、
琉月一挽手中匕首,一個飛身就衝進了被包圍在黑衣蒙麵人中,一身狼狽,身上已經多處是傷,隻靠兩個貼身侍衛抵擋的右相身邊。
“跟著我。”手中匕首一揮,琉月一刀就對上了攻過來的黑衣蒙麵人。
身後,杜一也飛躍而至,朝著被黑衣人砍殺的右相家人們衝去。
“琉月。”右相一見琉月露麵,不由大喜,連忙就從兩個貼身護衛的身邊,擠到了琉月的身邊。
匕首橫掃,殺場無敵。
琉月一邊全神貫注於眼前的眾多黑衣蒙麵人,一邊沉聲道:“是什麽人?”
“不知道。”右相搖著頭再度貼琉月緊了一些,好像是被這些黑衣蒙麵人嚇怕了。
禍起蕭牆4
“你小心點,他們的武器上帶毒。”緊緊的靠在琉月的背後,右相眼中閃過一絲不同與剛才慌張驚恐的神情,很冷漠,很尖銳。
一閃而過,快的任何人都沒有看見。
“我知道,跟著我站好了。”琉月頭也不回,匕首劃空,一手抓住右相的胳膊,帶著右相快速的朝前移動,一手揮舞著匕首,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琉月的殺伐,普通刺客那是敵手。
被琉月扯住的右相,踉踉蹌蹌的跟著琉月快速的朝前衝。
上了歲數,人又受傷,身形搖晃,速度跟不上琉月,腳下一個晃悠,一頭就朝前麵砍過來的長劍撞了上去。
琉月見此匕首一橫,一匕首就朝那砍過來的長劍迎去,同一時刻緊緊拽住右相,朝著自己就是一拉。
胸前,頓時門戶大開。
手臂上力道一緊,右相朝著琉月就撞了過來。
就在這回扯的力道中,那帶血的衣袖下一柄鋒利之極粹了劇毒的匕首,唰的從右相的衣袖中滑落了下來。
右相五指一扣,一把抓住那帶毒的匕首,反手快若閃電的就朝近在咫尺的琉月胸膛刺去,那裏還有那老態龍鍾行動不便的老態。
而此時,琉月一手拽住右相,一手在抵抗那砍來的利刀,雙手齊齊在外,根本沒有力量來應付右相突然的翻臉,也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全力保護的人會對她動手。
匕首劃空,快速而來,那漆黑的刀刃,隻要一挨皮膚,定是見血封喉,華佗難救。
天色漆黑,變故一瞬之間。
所有人的動作都靜止了,齊齊朝這方看來。
眼看那匕首就要**琉月的胸膛,琉月突然身形一動,倉促之間一個後仰,整個身體幾乎九十度朝後仰了下去。
禍起蕭牆5
右相見此,連忙手中匕首去勢一變,轉向狠狠的就朝下刺去,那股狠和猛,完全不是他一個文臣所能擁有的,他是呼出了命去。
腳下遁地一踩,朝前一踢,琉月身形朝下一墜,一個前空翻,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應變之快,刹那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就在這短暫的晃動中,等眾人在一眨眼,眼前,琉月已經一身殺氣的抓住那帶毒的匕首,橫在了右相的頸項間。
黑夜靜寂,一股逼人的殺氣。
低頭緩緩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胸腹上一道利口,衣襟衣襟被割破了去,若是她晚得一步,此時已經去見閻王了。
“主人。”杜一馬鞭一揮,從遠處狂衝過來,一身冰冷的殺氣,幾乎直上蒼穹,差一點就……
“快殺了她,快。”被匕首抵住脖子的右相,在一瞬間的愣怔後,突然朝著黑夜扯開了嗓子。
那一臉的視死如歸和決絕,讓人心寒。
周圍的右相府重重樓影中,無數的寒箭升了上來,對準了燈火輝煌的包圍圈中央,對準了琉月。
那些剛才還與右相拚命廝殺的黑衣蒙麵人,緩緩的退後,容入了右相的護衛人群中。
萬千利箭下,隻有琉月和右相兩人,還有那快速衝過來的杜一。
“快放箭,放啊……”決絕之極的大吼響徹在漆黑的天幕下,那麽視死如歸,那麽慷慨激昂。
緊緊握住手中的匕首,此時的琉月冷的像冰。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不是有人要擒拿右相,而是他自己設計來框她,設計以他自己為餌,來殺她。
哈哈,好可笑,她居然要救的人就是要殺她的人。
軒轅澈的外公要殺她,要殺她這個垢日就是他外孫媳婦的她。
禍起蕭牆6
還這麽的剛烈,這麽的不惜與她玉石俱焚。
好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麵上一片冰冷,雙眼卻已經泛上了血紅,她做錯了什麽。
“我有那點對不住你。”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煙火氣,隻有那來自萬年寒冰世界的冰冷一片。
袒出琉月的情緒起伏,隻有那從來沒有過的冷。
右相此時滿臉激動,在那燈火通明中,被映照的有絲血紅,很猙獰,很恐怖,沒有了才回來時候,對她的歡顏寵愛,沒有那背後無私的支持,隻有一片厭惡和痛恨。
看著右相的臉色,琉月有絲明了了。
她也許問錯了,嘶該問的。
這答案她應該很清楚,是的,應該很清楚的。
扭過頭,右相那威武的臉透著絕對的正氣和猙獰:“都是你,若不是因為你,我天辰會是這個樣子?我翼王會為了你不要江山?你這個狐狸精,你該死,我……”
憤怒之極的話,飄蕩在漆黑的天幕中。
讓琉月的心整個的沉了下去。
諸國都還沒有攻來,天辰自己就亂了嗎?
“慕容琉月,今日本相就是陪上這條命,也要拖著你一起下地獄,澈兒下不了手,本相來,為了我天辰,本相死不足惜。”
斬釘截鐵的話,鏗鏘有力,是那麽震撼人心,那麽的鼓舞人心,那麽的正氣昂然。
滿臉正氣,是的,右相的臉上沒有後悔,隻有對天辰狂熱的愛,隻有視死如歸的光榮。
慕容琉月是要亡國的妖女,他拖著她一起死,這是為天辰除了大害,他死的光榮,千秋功過中,他將會是天辰的功臣。
心,被緊緊的糾緊了。
琉月想笑,想反唇相譏,想痛扁到眼前這個人幡然醒悟……
但是,到最後卻動不了手,動不了手。
是悲哀還是憐憫,她已經有點不知道了。
禍起蕭牆7
“殺了她,放箭啊……”浩氣長存的大吼,穿破雲霄,那麽的大義滅親。
周圍重樓中,萬千利箭砰的繃的更緊了。
“右相大人,走好。”
整齊而劃一的高聲大喊,那麽的尊敬,好似真正是為了人類的存亡,這個英勇的武士犧牲了自己,毀滅了魔王。
寒箭,箭在弦上。
“哈哈弓…”在也忍不住,琉月就在這電光石火間,突然的縱聲大笑,那清脆的笑聲扶搖直上,在一地寒光中,突兀之極。
冰冷的殺氣一收,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上,綻放出無邊的妖魅,無邊的邪氣,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眼波流轉,在那亮如白晝的燈火中,勾魂攝魄,真正一隻絕世的妖精。
邪氣的嘴角勾起,琉月妖魅的轉眼掃過所有重樓後的人,很困惑又很嫵媚的道:“要殺我,好啊,我等著。
不過,聽說那傲雲太子獨孤夜要我呢,若是我就死在這裏,他得不到人,不知道他會不會一生氣,還是滅了天辰呢?
哎喲,這個那怎麽是好,右相大人,天辰的大功臣,可就變成大罪人了,這可是琉月的罪孽了。”
妖俏容顏,眼波飛轉,那似笑非笑,似擔憂非擔憂的神色,簡直吸引的人移不開眼睛。
不過,此話一落,周圍的人頓時齊齊愣怔。
這話……
是啊,傲雲國太子就是為了搶奪琉月來的,琉月要是死了,這個……
一瞬間,周邊所有的人都遲疑了,連那一腔正氣視死如歸的右相,也是一愣。
隻想著除了琉月這個擾亂軒轅澈心思的大禍害,這個反而忘了……
就在這一瞬間的動搖中,琉月妖魅的神色一收,那抵在右相脖子上的匕首,狠狠的一抵,麵無表情的道:“這一次,看在軒轅澈的麵子上,我就饒過你,在有下一次,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認。”
禍起蕭牆8
話音一落,琉月五指一扣,一把抓住右相的後頸,朝著前方的人群臨空就砸了去。
人群頓時一亂。慌忙來接被扔過來的琉月。
而就在這一瞬間,琉月一個飛身不朝後退,反而朝著那重樓深深衝去。
人影劃空。快若閃電。
同一時刻,那衝至半路看著不好,立刻隱遁了下去的杜一,從後方繞了過來,一把火點燃了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重樓。
**的火光立刻衝出了黑暗,躲藏在重樓裏的弓箭手,不由一晃,齊齊被逼出了身形。
銀月閃電,就這麽一打岔,琉月一個飛縱,已經衝入了弓箭手陣勢內。
在想傷她,已經難如登天。
手中匕首縱橫,一腔一直忍耐的怒火,齊齊發泄在這黑衣重重中。
很惱怒,將會成為她外公的人要殺她,他們把軒轅澈置於何地?他們把軒轅澈置於何地啊?
口口聲聲為了天辰好,為了軒轅澈好。
到底為了什麽好,他們心裏有數。
“不好,妖女要衝出去了。”
“放箭,放箭……”
“哎喲……”
一片慌亂,一片慘叫。
陷入在人群中的琉月還有誰能夠射的中,還有誰能夠阻止得了她的離開。
黑發臨空,前一刻妖魅如妖的容顏,此時一片鐵血冷酷。
滿腔的怒火,生生在黑衣重重中殺出一條血路,闖了出來。
紅色火光飛躍,把這一方黑夜渲染的張力十足。
“主人。”杜一幾個飛縱從另一方躍了過來,冰冷的容顏中蘊藏著擔心。
“走。”一摔袖袍,琉月看了眼那躍過火焰,朝著她衝來的黑衣人和右相府侍衛,冷冷的扔下一個字。
秋風飛揚,火焰妖嬈。
掀起那黑色的衣襟下,不為人知的顏色。
禍起蕭牆9
眼角橫掃,已經扭過頭準備離開的琉月,突然停下了腳步,重轉頭朝火光明豔的方向看去。
那耀入白晝的火光下,那躺在火焰旁的蒙麵黑衣人衣襟被火勢和秋風微微吹拂了起來,露出了下麵衣襟的一個角。
鐵黑的顏色,角邊帶著點紅色。
轟,琉月一眼掃見,整個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鐵衣軍服,那是禁軍的顏色,那是禁軍的服飾。
拳頭一下握緊,要殺她的不僅是右相,還有……
“主人。”杜一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禁軍分兩勢力,一股歸軒轅澈執掌,隻有很小的一部分是歸王上軒轅易掌管,那是軒轅易的貼身力量,就是軒轅澈也命令不了。
而現在這有紅色邊角的禁軍勢力,那是軒轅易的……
難怪訓練有素,難怪一個文臣的右相,那裏來的這麽多高手,原來是有人給與了他權力,給與了他幫助。
握著匕首的手幾乎哢嚓作響,軒轅易,軒轅易。
滿天妖火,不大,卻熏的琉月幾乎眼紅如血。
嘶怪他們,嘶怪他們,**的,她怎麽可能不怪他們,她那裏對不起她軒轅易,那裏對不起他天辰。
她一直沒吭氣,是怕軒轅澈不好做,一個個還真把她當軟柿子捏了。
唰的轉過身,琉月什麽話也沒說,朝著天辰皇宮的方向就衝了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色越發的濃鬱了,初秋的風並不寒,可此時卻有點滲人骨頭的寒。
天辰皇宮天陳宮中。
“軒轅澈,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軒轅易一下站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和憤怒。
軒轅澈也刷的一下站起身,眉眼中全是寒氣:“我在說一次,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天辰是我的,琉月也是我的,這兩個,我一個也不會讓,一個也不會放,我自有我的安排。
禍起蕭牆10
父王,你好好做你的王上,有我在,天辰絕不會亡。
你最好也別在暗地裏做什麽手腳,我沒動手,月兒沒過問,並不代表我們就什麽都不知道,父王,你別逼我。”
陰冷的話讓軒轅易打了個寒戰。
“這話就此作罷,若是在讓我帖一次,父王……”
“王爺。”軒轅澈決絕的話還沒說完,彥虎突然無視天陳宮門口的守衛,快速衝了進來,附耳在軒轅澈耳邊快速的說了幾句。
“砰。”軒轅澈刹那之間一臉狂怒,手一翻,一掌擊打在身邊的案幾上,那檀木案幾立刻被碎裂成幾塊。
“好,好,真是我的好父王,好外公。”
森冷之極的掃了一眼軒轅易,軒轅澈轉身大步就朝外奔了去,黑紅色的身影帶著一身的殺氣和狂怒。
軒轅易一**坐在龍椅上,那一眼,含著多少的怒,就含了多少的心傷,他的王兒……
“唉,澈兒,父王是為了你好。”伸手支著額頭,半響後,軒轅易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與其以後等感情在無法割舍的時候失去,不如今日就這麽罷手,那樣,孩子,你會好受點。”
輕輕的幾乎喃喃自語的低喃,沒有人能夠帖。
歎息半響,軒轅易手腕微動,一道金牌令箭從衣袖裏滑了下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在靜寂的天陳宮中,綻放出清脆的響聲。
軒轅易打了個冷戰,看著腳邊的金牌令箭。
相當的精美,不新,帶著點陳舊,帶著點曆史的年輪。
但是僅僅一隻金牌令箭,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肅穆和威嚴,那不是天辰所擁有的,也不是七國所能擁有的。
那是……
俯身撿起地上的金牌令箭,軒轅易緊緊的握在了手裏。
禍起蕭牆11
在看見琉月真麵目的那一天,他就知道遲早這一天要來,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原本還想琉月給軒轅澈留下個孩子,還想兩小可以好好的恩愛幾年。
卻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來了。
他們來了。
“王上,休息吧,夜已經深了。”首領太監輕輕的走了進來。
軒轅易抬頭看了眼天陳宮外的天空,夜,已經很黑了。
濃重的水汽在空中蔓延,今夜好似要下雨。
“你下去吧,寡人在等人。”軒轅易重坐回來高高的龍椅,緩緩的道。
那太監首領聞言,微微鞠躬輕輕的退了出去。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夜色彌漫,天幕漆黑重重,烏雲籠罩住夜空,本應秋高氣爽,群星閃爍的天幕,黑的沉重,黑的壓抑。
疾奔而來,迅猛而去。
兩道身影在漆黑的天幕下,一左一右,僅僅隔了一條街道,一個朝著皇宮衝來,一個朝著右相府衝去。
擦身而過。
在那漆黑的天幕中,朝著兩條不同的方向,越行越遠。
水汽,越發的濃重了。
越過重重精美宮殿,琉月滿身殺氣的衝入燈火輝煌的天陳宮。
“砰。”一腳踢開虛掩的天陳宮大門,琉月一臉鐵怒的對上天陳宮中,那高高在上坐在龍椅上,好像正等著他的軒轅易。
“你來了。”軒轅易抬起頭看著一身怒火的琉月。
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琉月逼進天陳宮,血色的雙眸冷冷的看著一派平靜的軒轅易:“我有那點對不起你天辰?對不起你軒轅易?別人都還沒打進來,你就要殺我,啊,你就要殺我。”
鐵血的容顏,帶著絕對的憤恨,那裏麵最深處卻夾雜著一抹傷懷。
“流言蜚語,我可以不計較,小動作小鬧騰,我也當沒看見,為了自己的家國,憤怒下的情緒波動,我能夠明白也清常
禍起蕭牆12
我不跟你們鬧,也不跟你們對著幹,我等,我等軒轅澈安撫了天下,我等你們消除害怕,靜下心來。
委屈,咒罵,我受了,我相信我會和軒轅澈迎來風雨過後的彩虹。
但是我沒想到,居然迎來的是你們的利箭,你是軒轅澈的父王,你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卻字字都是那尖銳的刺,刺傷了別人,更傷的卻是自己。
緊跟在琉月身後的杜一,緊緊的矗立在天陳宮門口,把守著這裏,今日就算他的主人翻了天,他也會跟著衝。
“不要激動……”
“不激動,**的,今天讓我殺了你,我看你激不激動。”琉月銀牙幾乎咬的哢嚓作響。
軒轅易見此站起身來,看著琉月緩緩道:“你跟寡人來,寡人給你看樣東西,你就會明白。”
說罷,也不等琉月多言,起身使勁按了一下龍椅的扶手,那高高的白玉台後,一陣哢嚓聲響,後麵的牆壁緩緩露出一道門來。
軒轅易當即轉身當先走去。
琉月見此強製按捺下一腔怒火,跟著軒轅易就朝那暗門中走去。
軒轅易都不怕,她怕什麽。
她倒要看看到底什麽東西,讓他們非要殺了她?到底她會明白什麽?
一道深深的階梯鋪陳下去,沿途柔和的夜明珠光亮,把一切都照耀的纖毫畢現。
很小巧的一座密室。
沒什麽繁複的陳列,也沒有什麽珠光寶氣的寶貝,更加沒有什麽靈丹妙藥,金沙銀粉,很簡單,甚至很簡陋。
進入密室,琉月還沒有注意到其他東西,眼光就被密室最當中的一幅畫像吸引住了目光。
美目盼兮,巧笑嫣兮,傾國傾城的美人正坐臥青鬆下,小橋流水旁,山花圍繞,絕世無雙。
眉頭微皺,不用對著看自己的容顏,琉月就能確定這畫上的人跟她好像。
這副圖……

雨夜傷情
雨夜傷情1
“她是你母親。”不等琉月心中念定,軒轅易看著畫卷緩緩的道。
琉月眉眼微動,如斯相貌若不是她母親就說不過去了,不過就算是她的母親,又關現在的她,什麽事情。
當下側過頭去看著軒轅易沉聲道:“那又怎麽樣?”
話音落下,琉月看著一臉癡迷看著畫作的軒轅易,那眉眼中的沉,那眉眼中的情,突然沒來由的打個抖,心中一荒唐之極的念頭一閃而過。
如此秘密的藏地,如此混雜著愛慕和歎息的眼神……
心間,那三年前太子東宮中,軒轅承臨死前一臉微笑的話,突然在琉月的耳邊響了起來,你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五指唰的一下扣緊,難道……
“你要敢說我是你女兒,我捏死你。”冷酷肅殺之極的聲音,琉月瞬間冷的像冰。
帝王濫情,難保……
耳裏聽著琉月的話,軒轅易微愣了愣後失笑:“你若是我的女兒,我怎可能當初為你和澈兒賜婚,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
琉月聽言臉上的冰冷瞬間緩和了下來,也是,若她是軒轅易的女兒,別人不知道,軒轅易還不知道,怎麽可能為他一雙兒女賜婚,她糊塗了。
看著眼前的畫作,軒轅易沒有等琉月說話,自顧自的道:“你的母親來自一個很神秘的地方,若不是當年慕容無敵誤打誤撞救了她的命,她也不會嫁給正逢婚齡的慕容毅,以報救命大恩。
不列正位,不入宗廟,不進慕容家祠堂,隻做一沒有身份的侍妾,讓人匪夷所思。”
琉月聽著軒轅易近似喃喃自語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這個時候跟她說這個,難道一切跟她母親有關?
輕輕撫摸著畫作上的傾國女子,軒轅易聲音很緩:“後來才知,她為什麽會如此,唉,枉費了我們的一片心。”
雨夜傷情2
視線從那畫作上轉過來,軒轅易看著琉月:“隻因為,這樣方便她離開,報恩完畢悄無聲息的離開。
嗬,慕容將軍府對外宣布是死了,可寡人豈會不知道,是離開了,歸於她的地方去了。
琉月,你知不知道,小時你是相當得慕容毅疼愛的,因為他也愛極了你母親。
可惜,她就這麽走了,慕容毅因愛生恨,才對你不聞不問,這些,寡人都清楚的很。”
琉月聽到這,眉色沉沉的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這個軒轅易在給她講故事是不是,過去的已經過去,她是慕容琉月也不是慕容琉月,她對於她母親的當年往事,並不是很熱衷。
若相會,她自然會代原來的慕容琉月好好孝敬她的母親,因為她以琉月的身份重頭再來,就也等於接下了琉月的一切。
但是,現在,她對她生母的事情,絕對沒有多大的興趣。
軒轅易聽琉月如此說,微微搖了搖頭,緩緩的道:“我不說事情的起因,你不會明白你和我們為什麽會成今日這樣。”
頓了頓,不理會琉月的表情,繼續道:“她走了,寡人和慕容府怎麽會就此罷休。
他們想找回她,而寡人想得到她。
各出勢力而找,幾乎翻遍了整個七國,後來終於在海外得到了一點消息,卻就是這一點消息,讓我們都不敢找了,不敢找。”
說到這,軒轅易眼中泛起一絲一閃而過的驚恐,琉月眼尖的看見,頓時目光微厲,看來說到重點了。
“那裏,不是我們能夠去的地方,她的身份也不是我們能夠沾染的起的身份。”
天辰王都沾染不起的身份,琉月有點懵懂了。
五指在不知不覺間扣攏,室內有股沉重的氣息開始蔓延起來。
雨夜傷情3
“琉月。”軒轅易恍惚的眼閃過一絲清明後,定定的看著琉月沉聲道:“當年的你瘦弱普通,那應該是繼承了慕容毅的血統,那方應該不會中意,所以,賜婚與你,並無大妨。
但是,寡人沒有想到你卻一直隱藏了真麵目,你這如斯容貌,繼承的是你母親的血統啊。
那方的血統是絕對不會留在這七國的。”
斬釘截鐵的最後一句話,讓琉月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移動腳步,軒轅易朝畫作邊上陳列的一本古書走去,一邊道“寡人本想你雖如斯容貌,卻未外露,恐怕那方也不知希
你和澈兒又如此情意,為你們大婚,也許能夠把你留在澈兒身邊。
那裏想到,獨孤夜來勢洶洶,挾五國而來,你被送至了風口浪尖,這一下就算寡人和慕容無敵想壓下聲浪,也壓不住了。”
說到這,軒轅易取過那本古書,朝琉月遞去。
琉月皺著眉頭伸手接過,翻看一看,麵色陡然就是一變。
軒轅易看著琉月微變的臉色,歎息了一口氣道:“月兒,寡人的兒子寡人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
五國來了,他說能應付就是能應付,別人亂,寡人還不至於太亂。
但是,他們知道了你,他們來了,若是這個節骨眼在對上他們,那我們天辰就是滅國的大禍啊。
他們,我們天辰抵抗不了,完全抵抗不了。
月兒,不要怪寡人自私,寡人不希望天辰亡,更加不希望澈兒有任何的損傷,我就隻剩下這一個出色的兒子,天辰以後還要靠他,我不希望就這麽滅了,幾百年曆史的天辰就這麽毀了。”
說道這,軒轅易也不自稱寡人了,那字字句句的我,含滿了恐懼,含滿了悲憤。
雨夜傷情4
琉月一頁一頁翻動著手中的古書,眼光緩緩的掃過,背上的寒毛漸漸的豎立了起來。
那字字句句很平淡,但是卻夾雜著滔天的秘密和一個可以頃刻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勢力。
手微微的發抖,不知道是興奮,激動,還是恐懼,惶然。
軒轅易看著琉月的神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月兒,你是愛澈兒的,我知道,愛他,你就不要帶給他滅國的禍,帶給他死亡的危險。
他們不比獨孤夜他們,不比傲雲國,雪聖國,還有什麽國,我們還可以鬥,還可以爭,他們可以頃刻間就滅了我天辰,毀了我澈兒的。
愛一個人,你就甘心毀了他的一切,讓他下地獄?月兒,你不是這麽自私的人對不對?
月兒,我天辰可以有一個貌不驚人,或者無學無數的王妃甚至王後,但是絕對不能有一個可以給我們天辰帶來滅頂之災的王妃。
月兒,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你走吧,走吧。”
字字血淚的控訴,軒轅易也整個的激動了。
琉月捧著手中的古書,整個人有一瞬間的晃神。
一股透骨的冰冷從骨頭縫裏鑽出來,那麽的冷,那麽的寒烈。
這才初秋天氣啊,怎麽就這麽冷的讓人如墜冰窖。
愛他,就不要帶給他滅國的禍,帶給他死亡的危險。
愛一個人,你就甘心毀了他的一切,讓他下地獄?
不,不,她怎麽會,怎麽會,她為軒轅澈匡扶整個天下都來不及,怎麽會毀了他。
但是,但是……
五指緊緊的扣住了那薄薄的古書,輕如鴻毛,此時卻有千斤之重。
心整個的扭緊了,有絲隱隱約約的痛,從四肢百骸傳遞出來,她祈求的不過是站在軒轅澈的身邊,與他一起笑傲天下,指點江山。
雨夜傷情5
她要的不過就是兩人的幸福,那麽簡單,她要的隻是兩個人的幸福。
可是為什麽國仇家恨,滔天勢力,神秘宗族,都要橫加幹預,她到底得罪誰了。
緩緩伸手取過那金牌令箭,握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慕容琉月的母親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身份,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該死的,該死的。
眼光掃過那金牌令箭下的一紙薄帖,以古書上同樣的古文撰就:“大婚之日,天辰滅時。”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不囂張,不傲氣,但是那從骨子中散發出來的君臨天下,剛斷獨行,卻那麽張狂的散發出來。
傲雲五國,抵不了一紙薄帖。
五指緊緊的扣攏,那金牌令箭在琉月的壓力下,變的扭曲,讓那上麵的花紋,更加的詭異了。
冰冷容顏,麵無表情,琉月一摔手,突然轉身就朝外走去。
軒轅易見此在後高聲道:“你不是那麽自私的對不對?你要為澈……”
“錯,我就是這麽自私,要下地獄就兩個人一起。”背影消失在密道之上,那鐵血之極的話語,卻讓軒轅易一跤坐到在地,滿臉的絕望。
夜幕越來越黑,那空氣中的水汽味道也越來越重了。
風呼呼的吹過,帶著撲麵而來的煙雨氣息。
“不,那怕就是滅了國,也絕不分開,要我離開軒轅澈,辦不到,辦不到。”緊緊握住手中那古書,嘶要因為一本書上行文的一切,就放棄軒轅澈,不,她做不到。
勢力強大,神秘宗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但是那又怎麽樣,那又怎麽樣,全天下的死活關她什麽事,她從來就是自私的,她沒那麽偉大,她隻關心她和軒轅澈的死活,其他的,就是死絕了也關她什麽事。
麵是鐵冷的,心卻揪著的疼。
雨夜傷情6
緩緩伸手摸了一下衣領下的後頸,那裏有一點胭脂紅,很小。
她一直以為是胎記,但是卻沒想到,這不是胎記,是她母親給她點上的東西,是那神秘地方的東西,一種會害了心愛的人,卻自己無損的東西。
是那神秘地方控製他們的人的手段。
書中記載的很清楚,該死的清常
“主人。”一直跟著琉月的杜一,見琉月麵無表情的出來,那一身的冰冷不對勁之極,不由低低喊了一聲。
琉月居然一絲反應都沒有,繼續往前走,杜一不由冰冷的眸中,浮現一絲擔憂。
“月兒,月兒。”正在此時,遠處陳皇後滿臉焦急的朝琉月快步行了過來。
“月兒,我爹對你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母後會給你討個公道,月兒,不要傷心,他們是一時糊塗,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皇後整個急了,剛收到消息,他的爹居然要殺琉月,這簡直讓人無法置信,老糊塗了是不是。
琉月耳邊聽著陳皇後的話,腳步卻沒有停,右相,那不過是小事,小事。
陳皇後見琉月麵無表情,一臉的鐵血,以為琉月根本就是懷恨在了心,不由更加的急了。
連聲道:“月兒,你不要這樣,母後會傷心的,月兒……”
腳步不停,琉月充耳不聞,她的心思完全被那手中拽住的古書填滿了。
而此時另一邊,從右相府趕回來的軒轅澈,也在飛速的朝這邊衝過來,他的月定然是去找他父王算賬去了,他太了解她了。
身形如電,飛縱而來。
“站住,不聲不響的,你是不是要母後一死給你謝罪。”眼看著琉月根本理都不理她,朝前走去,陳皇後急了,一下下了重話,一邊疾步衝上,一手就朝琉月抓去。
雨夜傷情7
大喝聲遠遠的飄揚了出去,順著風飄散到軒轅澈的身邊,那一個隱隱約約的死字和怒氣,讓軒轅澈瞬間心一提,這是怎麽回事,母後和月,心中電閃,腳下越發加快了速度。
一步頓住,琉月皺了皺眉,這話說道什麽地方去了,這些小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當下卻也站住了身,轉過身來。
陳皇後見琉月站定,不由鬆了一口氣,麵上揚起一抹喜色,一邊衝來一邊道:“月兒……”
話才出口,背後突然無聲無息的一道勁力破空而來,相當巧妙的擊打在她的背上,陳皇後本來就朝前衝的身形頓時刹不住,砰的朝琉月撞了過去。
琉月雖然停下了腳步,全盤心思都還在手中的古書上,此時見陳皇後飛撞過來,下意識的抬手衝上前一步,就朝陳皇後接去。
急伸出去的手,一手抓著那薄薄的古書,一手卻一直抓著那帶血的匕首,此急伸而出,那血紅的匕首頓時對上了飛撞過來的陳皇後。
兩人隔的本近,頃刻之間琉月手中的匕首已經劃破了陳皇後的衣罰
電光石火間,兩人齊齊臉色都是一變。
而此時,遠遠看去,就如琉月正拿刀刺向陳皇後一般。
心中乍驚,琉月一下回過神來,手腕快速一動,就欲朝後撤手。
然,就在這頃刻之間,那遠處飛縱而來的軒轅澈,一個冀劃空衝了過來,眼前的場景全部被軒轅澈收在了眼裏。
“母後。”軒轅澈臉色大變,幾乎不敢置信眼前看見的一切。
他的月要殺她的母後?
那帶血的匕首在夜色下,斟在陳皇後的胸口,他母後的臉上是無法置信的震驚。
而背對著他的琉月,他卻什麽神色也看不見,隻能看見那滿身的冰冷,壓抑著的衝天怒火。
雨夜傷情8
“母後。”激烈的狂喊劃破漆黑的天幕,軒轅澈幾乎無法自持。
迅猛衝上,一把抓住琉月的肩膀,生生推開琉月,軒轅澈一抱抱住了軟了腳的陳皇後。
“母後,你怎麽樣?你怎麽樣?”看著那胸襟上的血,軒轅澈眼都紅了。
被一把抓開的琉月,踉蹌著退了兩步,看著那悲傷的幾乎無法控製的軒轅澈背影,有絲愕然。
軒轅澈身後跟著衝過來的秋痕和彥虎,張大了嘴,那種的絕對的無法置信,完全的展露了出來。
“殺了這個妖女……”
“刺殺王後,殺了她……”
“殺啊……”
周圍暗影中,無數的禁衛軍冒了出來,就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滿腔的憤怒,滿腔的怒火衝天。
堅甲,利劍,殺氣騰騰。
所有的人都憤怒了,所有人都要殺了這個敢刺殺當朝王後的妖女,被軒轅澈壓抑著的憤怒,在此時燎原了。
這個禍國的妖女,一定要除掉,一定要。
黑夜深重,黑的越發壓抑。
空氣中的水汽濃重的幾乎要滴下水來。
呼呼的秋風刮著,令人徹骨的寒。
原來這裏還有設計在等著她,琉月回過神來,自嘲的一笑。
緊緊的盯著那一瞬間悲傷到極致和憤怒到極致的背影,琉月深吸一口氣,大聲道:“我不會跟你解釋,現在我要去找人算賬,你自己來找我。”
冰冷的聲音扔下在空氣中,琉月身形一閃就朝那茫茫黑夜中沒了去,幹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那身後的杜一狂飆一句:“不是主人。”一邊追著琉月就朝前方的黑夜裏衝去。
“你給我站住。”背對著琉月抱著陳皇後的軒轅澈,聽琉月言立刻轉頭就是一聲大吼。
然而,滿腔憤怒的琉月,行動之快,無與倫比,就這麽一轉頭間的功夫,已經從圍過來的禁軍中衝了出去,遠遁與黑夜。
雨夜傷情9
“混蛋。”軒轅澈見此一瞬間麵色更是難看之極。
“澈兒,不是月兒,你快……”被背後那一下擊的幾乎痛徹心扉,氣都喘不過來的陳皇後,此時方鬆了點,能說出話來,立時就道。
“我知道。”手撕開陳皇後的胸口衣襟,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傷。
剛才的那一幕,他是很震驚和難以置信,但是一瞬間的震驚後,他就堅決的相信,他的月絕對不會殺他的母後。
為了他,連右相,他的外公,設計殺她的人,她都可以放過,還不說一直對她好的母後。
他豈會不明白這些。
一定是有人設計。
隻是他沒有想到,居然用他最親的母後來設計他最愛的月,對他的母後下手,以他最親的人來設計他。
他怎麽可能不悲傷,怎麽可能不憤怒。
一瞬間的明了後,那種心情無法言喻。
隻是這個笨蛋,平時那麽聰明,怎麽今日就笨了,跑什麽跑,這一跑本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會變成大事。
這黑鍋就背定了,這個小笨蛋。
“快去……”
“來人,保護母後回宮,秋痕彥虎,京城所有兵馬在敢有人妄自異動,就別怪本王讓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唰的一下立起身,那冰冷肅殺的眼,充滿著暴風雨來臨前的狂怒和鐵血,聲聲鏗鏘,字字冰冷。
“是。”秋痕彥虎立刻高聲應下。
一地殺氣森森,所有突然冒出來的禁軍,麵麵相覷,再不敢異動,他們是想殺了琉月,不過那個前提是他們能更加好的活著。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
黑衣如風,狂飛而閃,軒轅澈一聲令下,轉身閃電般的朝著琉月消失的方向射出,急追而去。
這個琉月,今日居然如此狂躁,到底出了什麽事。
雨夜傷情10
夜黑風疾,絲絲冷雨再也無法凝結在空中,從天上掉了下來,絲絲線線,潤了山色,冰了心間。
縱馬狂奔。
黑夜中,琉月一身淡黃色如一道閃電劈開漆黑的夜空,疾奔而走,犀利之極。
絲雨打在她的臉上,身上,冰不了那火熱的怒氣。
若不是赫連雲召起的頭,若不是獨孤夜聚的勢,若不是他們聯手造成今日的局麵。
她也不會被發現。
她還是那個小王妃,還是天辰的人。
而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赫連雲召,獨孤夜,她要趴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
誰讓嘶好過,她絕對讓他們更加不好過。
狂奔疾走,一身濃重的殺氣,幾乎破空。
天辰郊外,三年前的皇家狩獵場,現在雜草叢生,一地的黑色。
三年前的那場大火,燒毀了這裏的三匹山,到現在那土壤都還是黑色,濃重的黑。
青青古道,絲絲冷雨。
一馬縱身攔路,身後黑影重重。
一身紫金長袍,一匹白色駿馬,獨孤夜橫馬立在山道之間,看著那如飛一般而來的淡黃色,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一把勒定馬匹,琉月渾身冰冷的看著眼前的獨孤夜。
兩廂對立,冰冷的黑夜裏卻孕育出強大的氣息。
緩緩朝著琉月伸出手來,獨孤夜道:“我等你很久了,跟我走吧。”伸出的手朝著琉月張著,很肯定。
琉月看著獨孤夜,眉眼中翻滾的殺氣壓抑都壓抑不了,聽言厲聲道:“你不配。”
獨孤夜見此皺了皺眉,伸出去的手卻沒有縮回。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更不配。”很淡,但是卻擲地有聲。
獨孤夜周身還是籠罩著那種冷清,那種藐視天下一切人的冷清。
琉月聽著此話,那怒火幾乎要衝了天去。
雨夜傷情11
“兄弟,跟我走。”就在獨孤夜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另一方一道聲音響起,一襲淡黑衣襟,正是赫連雲召。
“兄弟,到我雪聖,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絕對沒有人能為難你,我雪聖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
赫連雲召看著雨絲中濕潤了頭發的琉月,那麽的淡薄,但是卻那麽的尖銳,就如一頭受傷的獅子,讓人無法控製自己。
冰涼的空氣中,頓時火花四濺。
獨孤夜,赫連雲召,隔著茫茫黑夜,對視了一眼,雨夜中的極致火花,相當的尖銳。
兩股激流,從兩個方向湧動。
他們身後跟隨的人,齊齊踏前一步,空氣緊繃了。
都來了,好,好。
眼見怨恨的中心目標齊齊出現,琉月一腔怒火更加燎原,馬匹一縱朝著前方攔路的獨孤夜就衝去,尖利的匕首劃空:“想走,休想。”
伴隨著怒火衝天的怒氣,寒栗的匕首直直對上了獨孤夜。
獨孤夜雙掌一錯,一個翻身避開琉月的一擊,身後的護衛見此又是齊齊踏前一步,欲動手幹涉。
獨孤夜見此微微抬了抬手,製止了身後護衛的動作。
琉月的憤怒,他可以想的到,既然如此,那就讓她消消這火,火氣瀉了一切就好了。
冰冷容顏,雙掌飛舞,獨孤夜反手一掌就朝琉月擊打了上去。
琉月的厲害他見識過,容不得他不還手,一時間整個人欺上,與琉月鬥在了一起。
匕首破空,快若閃電。
肉掌橫掃,身如遊蛇。
黑夜中,幾乎看不清楚獨孤夜和琉月的身形,隻能看見那一團紫金色,一團淡黃色,交叉在一起。
雨越下越大了,從開始的絲絲細雨,漸漸的連綿,絲絲雨滴劃破空氣,潤物無聲。
秋風飛揚,在如斯山道上,越發的讓人冷的徹骨。
雨夜傷情12
赫連雲召勒馬站定在一旁,看著琉月不要命的朝獨孤夜砍殺,心中有點五味雜陳,不過也好,琉月對獨孤夜的恨,遠勝與對他。
絲絲大雨飛揚,卻擠不進去那一紫金色,一淡黃色的圈子,無邊的殺氣和那張揚出來的內勁,把整個那一方空氣,飄蕩了開來。
雨絲還沒落至激戰中的兩個人身上,已經被那劍氣和掌風刮開,偌大雨勢中,居然沒有一滴雨落在兩人的身上。
被雨蒙了雙眼的赫連雲召,不由微微咋舌。
一掌避開琉月一刀,獨孤夜雙手一揚,再度提了一層功力上來。
琉月沒有內功,但是那犀利的匕首,總是能刺破他的防護圈,從最刁鑽的方位刺入,他若不全力施為,恐怕今日還真討不了好去。
掌風越發的淩厲了,而相應的琉月的匕首也越來越快。
那滿腔的憤怒,被實實在在融匯在了殺氣重,朝著獨孤夜狂卷而上。
雨越發的大了,幾乎讓人看不清楚交戰的雙方,和麵前的道路。
遠處,軒轅澈領著一隊人馬狂飆而來,在這雨夜中,馬蹄驟響,狂飆急衝。
匕首一橫,琉月一個斜身飛步朝身前的獨孤夜砍去,那一刀幾乎灌注了她全部的力量。
獨孤夜知道厲害,雙掌一揚,也是全力對了上來。
劍氣,掌力,在空中幾乎發出吱吱的撕破空氣的驟響。
而就在這一瞬間,那雨幕中,突然一聲弓響,很輕,很輕,幾乎讓人袒見任何的聲音。
伴隨著這一聲弓響,一隻金黃色的利箭破空而去,朝著琉月的背心疾馳而來,快如閃電劃空,急如流星追月。
那速度,幾乎就是軒轅澈都不及。
“琉月,小心。”一直關注著琉月的雲召,眼角突然掃見一縷金黃閃電飛至,朝著琉月的背心而去,臉色瞬間大變。
雨夜傷情13
一聲大叫,同時身形猛的撲出,就朝琉月背後那射至的利箭抓去。
來勢好快,琉月感覺到殺氣衝來的一瞬間,身後的利箭已經衝到了她的背心,那陰寒的感覺緊緊的如跗骨之蛆,琉月頓時背後寒毛直豎。
好快的箭,好強大的氣。
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強大的氣息,那種前一刻才感覺到危險,後一刻已經避無可避的尖銳,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遇見過。
不及多想,琉月電光火石間強提一口氣,肩膀微微一斜,避讓不開那背後的利箭,那就隻有稍微讓過要害,硬接他一箭。
同一刻,手中匕首連劃,欲避開獨孤夜當胸而來的一掌,卻心分兩邊。
金黃之箭,飛射而來,沒有給琉月任何的喘息時機,一箭橫空,噗的一聲,穿過琉月的肩膀,一股血箭頓時飛射而出。
琉月身體一晃,居然控製不住,被那箭勢帶著朝前一仰。
一口鮮血砰的噴了出來,濺了獨孤夜一臉。
前方,獨孤夜灌注全力的一掌已經同時劈空而來。
對上琉月,獨孤夜不敢不全力出手,此全力一擊,已經擊出,卻陡然帖雲召的驚呼,轉瞬就見琉月鮮血狂噴,獨孤夜心下頓時大驚,硬生生的就欲往後收掌。
然,他全力的一擊,豈是說收就能收的。
電光石火間,獨孤夜一掌已經實實在在的應上了琉月的前胸,琉月身形一仰,被獨孤夜一掌朝著山道旁的山澗擊飛。
同一刻,獨孤夜也是一口鮮血噴出,琉月的匕首插在他的肩頭,而自己強自收力的後果,就是自損心脈。
雨夜劃空,天幕大雨傾盆。
血色飛濺,在雨中化為殷紅。
“月兒……”撕心裂肺的狂叫,撕破傾盆大雨而來,軒轅澈趕來了。

隻影誰去
隻影誰去1
如墨,眼如火,血色幾乎奪目而出。
而高高飛舞的淡黃色身影,奪了呼吸,奪了心跳,一瞬間,軒轅澈幾乎感覺心都停止跳動了。
眼中,心上,隻剩下那一抹朝著山澗墜落的琉月。
一個飛身衝下馬匹,軒轅澈狂奔疾走,朝著琉月的方向狂猛的衝了過來,神情整個猙獰。
那淒厲的狂叫,在夜色中遠遠的傳遞了出去,飛揚在傾盆大雨中。
身後,鐵蹄聲聲,軒轅澈的兵馬跟著衝上來了。
鮮血如一條瀑布,在天幕中濺出一道彎月,尾隨著琉月朝著山澗飛落,那抹淡黃已經被渲染成了血紅。
刺眼的讓人心驚膽戰。
而這廂,疾奔而上,雲召一個飛身衝來沒有追上那迅猛射中琉月的利箭,眼睜睜看著琉月近在咫尺中被利箭射中。
然還不帶他回過神來,獨孤夜和琉月一掌之間已經兩敗俱傷,琉月更是被獨孤夜遠遠的朝著山澗擊飛。
容不得雲召多想,頃刻間臉色大變,一個飛身朝後就朝琉月被擊飛的方向抓去。
琉月在空中飛速朝著山澗墜落。
後背灼傷人的痛,胸前獨孤夜那一掌,幾乎攪的她五髒六腑都在天翻地覆,出不了聲,動不了。
意識開始快速的迷糊,隻剩下疼,無邊無際的疼痛包圍而來。
澈,好疼。
雲召在地麵伸長了手,急衝而追,高高舉起的手,在雨幕中灌注了全部的力量和速度。
遠處,軒轅澈瘋了一般的狂衝而來。
快一點,在快一點,在快一點。
速度已經被提升到了極致,在傾盆大雨中,隻看見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猶如鬼魅,劃破一切而來。
手,朝著那跌落的身影高高的舉起,仿佛那是他的整個世界,那是他絕對要抓住的一切。
血紅的身影在空中飛落而下。
隻影誰去2
地麵上兩道身影從兩個方向急衝而來。
同一刻,那一直尾隨著琉月的杜一,因為看見了雲召等人的出現,就潛伏了過去。
沒想此時變故突生,再也來不及隱藏蹤跡意圖背後刺殺,從另一個方向朝著琉月狂衝而來。
三個人,分三個方向,急搶而上。
雨,越發的大了,幾乎讓人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隻有那絲絲的雨,隻有那冷的如冰的雨。
伸手緊緊的捂住胸口,獨孤夜沒有理會肩頭上琉月刺入的匕首,睜大的雙眼定定的看著那空中飛落的琉月。
萬般神情在那清冷的臉上重複交替。
那一貫冷清無情的臉,此時那份冰冷中,卻夾雜著焦急和一絲恐懼,一絲他都不明白的恐懼。
腳沒有衝出去,朝那飛落的琉月抓去。
好像看上去是那麽的無動於衷。
隻是那手緊緊的抓住胸口,那黑藍的雙眸,那麽緊,那麽焦急的看著空中朝著山澗飛落的琉月。
那山澗下可是怪石嶙峋,此時的琉月若是跌下去……
雨越發的大,一瞬卻好似萬年之久。
空氣,在這一刻幾乎都凝固了。
血紅的身影飛落而下。
下方,雲召是身影急衝而至。
他快,可是琉月飛墜的速度更快。
眼看著指尖已經要抓到琉月的身形,雲召腳下突然一個踉蹌,身體重心一失朝前就摔。
雲召雙眼隻注意這空中擊飛的琉月,到沒有注意腳下的情況。
這腳下突然間一失屏障,雲召一個咕咚就往下倒去。
心下一驚,雲召連忙掃了一眼腳下,心頭瞬間一寒,腳下黑漆漆一片,已然是雙腳懸空。
身形急墜而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雲召朝著前傾的身體硬生生的朝後一仰,反手一掌就朝山道旁的山崖抓去。
隻影誰去3
五指快若閃電的扣住山道旁的泥土,那下墜的身體在山壁上也堪堪滑落了幾丈距離,方才穩住了身形。
然而,就在他反手控製住自己跌落山澗的瞬間功夫,本來幾乎在追一步,就能抓住的琉月,從他身邊滑落,在也抓不上。
血紅的身影飛墜而下,朝著怪石嶙峋的山澗。
“月。”距離最遠,速度卻最快的軒轅澈,幾乎同一時間也到了,不及細想,半身探出山澗,高高舉起的手掌狠命的朝著墜落的琉月一抓。
隻聽撲的一聲清脆的撕裂聲響起,軒轅澈手中抓住了琉月的一絲衣襟,被血完全染紅的衣襟。
衣襟在指尖飛揚,而那衣襟的主人,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力,朝著那黑漆漆的無邊山澗跌落了下來。
“月兒……”發瘋的孤狼痛失愛侶的蒼茫啼血,在山間蕩漾而出,在這漆黑的雨幕中,直上九霄。
山穀回蕩,重重疊擔
“月兒,月兒……”飄渺而傷情。
眼睜睜的看著琉月劃過軒轅澈的手指朝著山澗飛落,獨孤夜捂住胸口的手指無意識的扣緊。
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此時更是蒼白的什麽顏色都沒有。
身形緩緩的滑落下去,一跤坐到在地上。
冰冷的眼中,泛著空洞,他從沒想過要殺了她,他從來沒有想過。
山壁上,黑發瞬間**四射,在雨中猙獰的好似狂魔,軒轅澈一腔血幾乎都要噴了出來。
根本沒做任何的想法,沒有任何自身安全的顧慮,獨孤夜縱身一躍,不管不顧的就朝跌落下去的琉月抓去。
他不能沒有她,他絕不要失去她。
身形劃空,軒轅澈才一躍而出,身後迅疾間一條馬鞭狂奔而來,一馬鞭卷住了軒轅澈朝前衝的身形,緊緊拽住就朝後扯。

隻影誰去4
硬生生把朝山澗跳去的軒轅澈,給扯了回來。
“王爺……”身後緊追而上的彥虎,見此一把扔下手中扯回軒轅澈的馬鞭,一個猛撲撲上,緊緊的抱住軒轅澈的腰,死也不鬆手。
不,不行,這麽大的雨,這三年前原本的狩獵場,本來就地形絕為複雜,此時又是夜間,就算他們王爺在厲害,這樣不管不顧的跳下去,也是凶多吉少,不行,不能讓他跟著去。
“放手。”血紅的眼看著那紅色的身形快速的墜落山澗,軒轅澈幾乎急的發狂,一掌狠狠就朝緊緊困住他的彥虎擊去。
而就在他一掌擊下的瞬間,身旁一道身影如飛一般**下去,朝著那茫茫山澗,急追琉月而去。
義無反顧,不是杜一是誰。
“噗。”一口鮮血唰的噴出,彥虎被打的身形一顫。
軒轅澈盛怒之下的出手,他那裏承受的起。
可是,那緊緊抱住軒轅澈的手,反而越發緊的拽住軒轅澈,不放,絕對不能放。
他們天辰不能少了他家的王爺,不能少,絕對不能讓他們王爺去尋死,絕對不能。
不能讓此時的王爺去賭,不能,那怕,將來王爺殺了他,他也不能放手,絕不放手。
身後,緊跟著衝上來的軒轅澈兵馬首領,見此一個個跟著撲上,緊緊的抱住軒轅澈。
“放開,我殺了你們。”目赤欲裂,軒轅澈幾乎要瘋了。
無情的掌力狂烈的擊打在彥虎等人的身上,那山澗中,那抹血紅的身影幾乎要消失不見了。
他的月,他的月。
“王爺。”聲聲嘶吼,震震驚心。
沒有退縮,沒有反抗,隻有越發緊的拽住軒轅澈的身體,眾武將合力,硬生生的一步一步困住軒轅澈往山道上退。
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口鮮血。
隻影誰去5
發狂的嚎叫聲,瘋狂的猙獰,在雨夜下幾乎驚碎了這九州蒼穹。
天下同傷。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啊……”蒼狼嚎叫,聲聲悲涼,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向誰去。
那身後緊跟著衝上來的士兵們,見此一個個重重的跪下,看著那發狂的軒轅澈,高聲嘶吼著。
那參滿了各種情緒,卻出口隻有那王爺兩字,他們的王爺啊。
此時猶如獨獸,滿身傷痛,滿身瘋狂的王爺啊。
他們曾經意氣風發,力拔山兮氣蓋世,驚采絕豔的王爺啊。
他們曾經鐵血無情的王爺啊。
何時,傷到了這麽的極致?
何時,有了這樣令人心痛的感情外露。
雨幕傾盆,洗刷去世間一切悲歡離合。
冰冷寒雨,衝去一切如火炙情。
“你們給我放開。”一口鮮血從瘋狂的軒轅澈嘴裏狂噴而出,濺在冰雨中,情到極致,已然自傷。
大雨洗刷過那妖嬈而鐵血的絕世容顏,已經看不清那麵上縱橫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王爺,我去找,我去找王妃。”身後,處理了宮中的事情,緊跟著追上來的秋痕,在聽得一切前因後果後,朝著滿身瘋狂的軒轅澈大吼道。
軒轅澈不相信其他人,總會相信他的,他絕對不會害他們的王妃。
“我去找,王爺放心,我一定把王妃帶回來,一定。”狂烈的大吼穿破雨幕,秋痕不及多想,大吼道:“來啊,跟我下去。”
一邊說,一邊從馬背上跳下來,想也不想朝著高高的山澗就緩緩的朝山澗下攀登去。
若是沒有了他們的王妃,不知道他們王爺會成什麽樣子,他們王爺此時的情緒,別人感受不到,他們知道,他知道。
隻影誰去6
顧不上自身的危險,此時,什麽也顧不上了。
雨夜婆娑,秋痕領著一隊兵馬,不顧自身安危,順著高高的山澗就登了下去。
“跟我來。”另一邊,跪在地上的軒轅澈手下,也是一聲大吼,快速領著一隊兵馬,掉頭就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那裏,有一條下此山澗的道路。
雨夜,此時,火熱一片。
從山壁上爬上來,赫連雲召一**坐在山道上,定定的盯著那黑漆漆根本看不見下方的山澗,急速的喘著氣。
好累,不是身體累,卻是心好累,好累。
仰起頭,任由那傾盆大雨打在臉上,濺起絲絲的疼痛,掩蓋了去那麵上的所有情緒。
他輸了,輸了。
輸給了自己,也輸給了軒轅澈。
為什麽,剛才最後關頭他沒有去抓住琉月?憑借他的功夫,他抓上琉月絕對不是問題。
可是,他沒有,他放了手。
那種下意識的放手,那種下意識的隻顧自己的命,那麽的真實,那麽的灼傷了他的心。
原本以為他會不顧一切,到頭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赫連雲召躺倒在雨地中,任由大雨傾打。
“太子,快走吧。”另一方,緊跟著獨孤夜的護衛,快速的聚集在獨孤夜的身周,欲攙扶起坐在地上的獨孤夜。
軒轅澈的兵馬都來了,若是此時不走,那等軒轅澈緩和下來,他們這罪魁禍首,恐怕……
聲音在耳邊響著,獨孤夜卻第一次有點充耳不聞,沒有論斷。
他知道,他不能等下去,他知道一旦軒轅澈反過頭,現在的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這些他心中都明白。
但是,身體卻一動不動,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動不了,腦袋無法支配四肢行動,支配不了。
那黑藍的眼定定的注視著山澗上,琉月的貼身影衛追下去了,軒轅澈這麽多人也下去了,琉月應該沒事情吧?應該沒有吧?
隻影誰去7
“太子,快走,快走。”
耳邊催促的聲音越來越急,可是,他隻是想看著那人被救上來,隻是想確定一下她還活著,他隻是想這樣而已。
在等一下,在等一下。
定定的眼,沒有說話,卻已經述說了很多,無聲中透著有聲。
一地冷雨。
“王爺,你放心,你現在心情激動,可能未必有秋痕慎重,你要相信他,要相信他,咳咳。何況杜一追上去了,他能行的,王妃絕對不會有事情的,你就是現在下去,也追不上王妃,也晚了。”緊緊拽住軒轅澈的彥虎,一邊往外咳血,一邊快速的朝軒轅澈道。
憤怒的獅子,在彥虎最後一句話中,突然靜了下來。
那合六個首領死命困住的軒轅澈,突然停止了發狂的掙紮,那彥虎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他。
杜一追上去了,憑借杜一的武功,應該護得了琉月周全,應該能,應該能的。
何況,就算現在他下去,也晚了。
彥虎的話,終於喚回了他的神智。
“放開。”從瘋狂轉換到冰冷,隻是一瞬間的功夫。
一座火山頃刻間變成萬年寒冰,那樣的卒,讓任何人都瞠目結舌的同時,心整個的提了起來。
彥虎見此,一邊與其他首領緩緩的放手,一邊緊張的防備著,他們的王爺該不會是騙他們放開,然後……
沒有讓彥虎等多擔心,軒轅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黑漆漆什麽也看不見的山澗後,突然一身鐵血的轉過了身。
尋死,不,他絕不會,他的琉月一定還活著,他相信她,他相信杜一的本事。
他應該相信他們,他隻能相信他們,但願,但願……
那麽,現在,他要做的,血債血償。
一臉殺戮,一身鐵血。
隻影誰去8
軒轅澈一身殺氣的對上遠處坐在地上的獨孤夜,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臉上,隻剩下傷到極致的憤怒。
右手一揮,那依舊跪在地上的兵馬,轟的一聲齊齊站了起來,朝著獨孤夜和赫連雲召的人就圍了上去。
“一個不留。”蒼茫的冷雨中,冷如寒冰的四個字,衝破絲絲冷雨,回蕩在這一方天際。
帶著透骨的恨,帶著決絕的怒和殺。
大雨傾盆,黑夜深重,殺戮的利刀舉起,一地的血腥開始醞釀。
軒轅澈朝傲雲和雪聖動刀了。
殺伐天下,此後天下風雲既起,再無寧日。
秋雨綿綿,一日連著一日,就好像老天在垂淚。
初秋的天氣在這終日的連雨中,快速的寒冷了起來,冷的幾乎可以凍結人心。
從來沒有那一年的天,有這麽早的冷過。
那三年前被一把火燒了的天辰國都郊外,那連綿起伏的黑漆漆的山,再度成了天辰的熱點,再度熱的比炎夏還要火熱。
三萬龍騎衛,四萬禁軍,把整個這一片山林,就如拉網一般搜查而過,就如三年前一般無叮
隻是,三年前,找的是軒轅澈和琉月兩個人,而這一次,找的隻有琉月一個人。
所有水道,密林,道路,周邊。
一切的一切,所有能夠找到,所有能夠想到的地方,所有明知道不可能,但是還是去找了的地方。
一一的搜查而過。
沒有人,除了一破爛的衣襟掛在山澗下那激流旁的樹梢上,什麽人也沒有,沒有琉月,沒有杜一。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山風呼呼的刮過,在那山澗矗立了整整七天,不吃不喝,就那麽站在那裏的軒轅澈,黑發在山風中飛揚,神色卻越來越冰,眼神越來越空洞。
隻影誰去9
“王兒,回去吧,你這樣,父王心裏不好過。”站在軒轅澈身邊,軒轅易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他隻想琉月走,沒有想殺她,那怕他與右相那麽做了一手,他也是知道的,憑借琉月的本事,定然無傷,他沒有想過要殺她,也不敢殺她。
隻是沒有想到,唉……
沒有回答,沒有反應,隻有那重重包圍的冰冷,那隔絕了所有氣息的疏離,比三年前的軒轅澈還冷酷無情了。
“澈兒,回去吧,月兒要是知道了,定然會心疼的,回去吧,沒找到是好事情,月兒那麽本事,肯定會無恙的,就如當初的你們,母後也以為無救了,最後你們不是自己回來了,澈兒,月兒定然會沒事的。”
陳皇後整個眼早已經哭紅腫了,很傷心,真的很傷心。
隻是她已經失去了月兒,嘶能在失去她的澈兒了,不能。
山風呼嘯,冷的如寒冬臘月的寒風。
一臉憔悴,一臉冰冷,空洞的眼看不出來情緒,看不出來表情。
心,整個已經沉在了地底。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從最初的瘋狂,到現在的不敢一動,他怕,他怕他找到她,他怕他找到的最後隻是一具……他怕。
他寧願相信陳皇後的話,寧願相信……
“王爺,雪聖國有消息傳來……”
“王爺,傲雲國兵馬有變動……”
山風中,一聲接一聲的稟報聲響起,七天前殺光獨孤夜和赫連雲召身邊的所有人,重傷囚禁兩人於天牢的後果,開始昭顯了。
注視著茫茫山澗的軒轅澈,眉色緩緩的有絲波動,輕輕的閉了閉眼,軒轅澈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月兒,我等著你回來,我等你。
那麽現在,就讓他來掃平這所有的一切困難,等他的月兒回來的時候,他要這天下,在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隻影誰去10
太多的情,太多的緒,都壓抑在了那冰冷的容顏下。
冰冷的臉上殺氣一顯,軒轅澈突然轉身一摔袖袍,冷冷的看著軒轅易,麵無表情的道:“三天後,我不希望天辰的王還是你。”
冰冷而決絕,一扔下此話,軒轅澈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的停留。
軒轅易一愣,這是……這是,逼位。
秋風勁急,蒼茫天幕,陽光難覓。
三日後,天辰王軒轅易宣布禪位於天辰翼王軒轅澈,從此後,軟弱的天辰成為過去,接踵而來的將會是咆哮的天辰天下。
挾天子以令諸侯。
握獨孤夜和赫連雲召在手,軒轅澈一掃五國攻伐天辰之強勁,雷霆出擊,烽火台上調兵遣將,蒼茫邊關風雲四起。
戰鼓擂動,殺氣滔天。
來而不往非禮也,天辰開始咆哮了。
今年的秋天,注定是個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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