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欲得周郎顧 時時誤拂弦

第四章 欲得周郎顧 時時誤拂弦

王府的建築風格十分的複雜，主要是因為他是由十多戶太醫府合並而成的。原先府邸的建築風格本來就各式各樣，有的是雕梁畫棟貴氣逼人，有的則樸實無華寬敞大氣。比較共同的特點是花園裏都種了很多多的菜，有的地方還種了莊稼。不過這些莊稼多數都病病歪歪的，有的長得奇大無比，有的則又瘦又小，顯然沒有得到很好的照料。

王府可能是房子比較多，大部分下人都住在主子的屋裏，隻不過一間屋由幾個下人合住。而以前下人的屋裏改養動物，很多都是獵戶們常在集市上賣的，聽人說山裏的野味帶到家裏養著常常是養不活的，但王府少爺自覺家產比較豐厚，常常買活的野味回來養，聽說有的房裏還養了狼。

來王府已經兩天了，王文龍也沒現過身，爹一來就被帶到別的地方養傷去了。聽王青說燒早就退了，但沒親眼看過，張小雨還是不太放心。張小雨幾次想去看一看爹，但管家王亥不讓：“張鐵匠一醒來就已經簽下了賣身契，現在也是王府家奴了，既然是家奴就要各幹各的活，沒有少爺特許，下人之間不得互相勾結，詳情參見《王府家奴管理手則》第三條的規定。唉，少爺現在是越來越敗家了，三百金買二個下人，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太醫府抄家不知道抄回來多少貌美如花的丫環小姐，全免費的，這還不夠他糟蹋的？你說他沒事怎麽不多想想怎麽把抄家這麽有前途的職業繼續發揚光大……”

“哎，管家，你這好象違反《王府家奴管理手則》第五條的規定，在背後說少爺的壞話，這按規定是要扣發當月薪水的。”張小雨最近背手則背得都快發瘋了，總算學以至用了一把。“我有嗎？沒有吧！你什麽都沒聽見對吧！”王亥低聲下氣地說。“對，我什麽都沒聽見，那你可不可以讓我和我爹見上一麵呀？”張小雨暗中要脅道，也不知哪學來的。王亥一臉的苦像：“唉，不是我不幫你，這要是被發現是要被杖斃的呀，你就是不怕死，你也要替我著想一下呀，知情不報是要連坐的呀，我上有五十歲高堂，下有妻小，你也不希望連累我吧？”張小雨撇了撇嘴：“有那麽嚴重嗎？少爺有這麽狠？”“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小心駛得萬年船。少爺的脾性沒摸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冒險的好。”

張小雨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她的房間，哎，大戶人家的丫環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呀。有時候她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她當初早點答應王文龍做他的第二十八房小妾，這一切就都不會是問題了。唉，當初那麽不屑一顧的選擇，現在卻求也求不到。不知道當初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麽。王公子又有錢，又聰明能幹，長得也不難看，但是很有氣質。雖然色了點，但英雄本色嘛，不色的還是男人嗎？自己當初不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時還不是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和她同住一間房間的丫環秦小蓮正在梳妝打扮，她每天要花上一個時辰打扮自己。秦小蓮長得本來就有點貌若天仙的意思，再加上她善於打扮自己，和她站在一起張小雨總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猜對了，秦小蓮就是秦太醫的女兒，現年十六歲，比張小雨大一歲，長得比張小雨好看還則罷了，身材又好，尤其是其風情萬種的氣質，媚眼一拋，據說當時王少爺就像過了電一樣。

要說這拋媚眼可是一項專業性很強的工作，沒經過專門訓練的女人拋出的媚眼讓男人收到的不是秋波，而是殺氣。這秦小蓮的媚眼拋得是具有專業水準的，影響因子起碼二十以上。這麽說吧，她把大約10M左右的信息量壓縮在一個媚眼裏拋過來，收到的人立馬就能明白，是今夜子時後花園見，別讓我爹發現，還是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又或者是幹嘛老盯著人家看，你老婆就在邊上，還是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麽久也不來看人家什麽什麽的……

這張小雨從小就沒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對於在某個領域具有傑出才能的人她還是滿懷敬意的，雖然這秦小蓮對她有“奪夫之仇”。但不知為什麽，這秦小蓮最終也沒能成為眾多小妾的一員，而是淪落成和張小雨一起添香的丫環，還害得張小雨也失去了第二十八房的工作。有時張小雨會情不自禁地想，或許是別的太醫有更漂亮的女兒吧。

秦小蓮家遭巨變，淪為了下人，不過這點打擊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麽。雖然從小在豪門世家長大，但因為自己的母親隻生了她這麽一個女兒，一直很不得寵，連帶著她在秦府也受盡了欺負，所以她一直不斷地充實著自己，針織女紅，烹炒煎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所以她對自己一直很自信，她要聽過《芙蓉說》簡直就會認定那是給她寫的歌。她相信，憑著她的本事和相貌，一定能討得王公子的歡心，到時候就算不能重修秦府，至少也能讓父母兄弟重得自由身吧。對於學幹下人的工作她不但沒有反感的意思，反爾有種角色扮演的新鮮感，這跟秦府對子女的教育方式是分不開的。再說她那天一見到王公子就有傾心的感覺，又年輕又有錢。長得也不算難看，最吸引她的是他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的風采和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所以她那天忍不住拋了一個“我明天要嫁給你了”的媚眼，雖然效果不象她想像得那麽好，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得是機會，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在知道了張小雨幾乎就要成為第二十八房小妾的經過後，秦小蓮並沒有太劇烈的反應，張小雨的條件在秦小蓮看來根本對她構不成威協，雖然自己也沒成為第二十八房，但張小雨已經被她列到手下敗將那行了，所以她要對她好，和她成為好朋友，這樣她就會經常和自己在一起，紅花常常是需要綠葉來襯托才顯得更美，這張小雨就是她秦小蓮最好的綠葉，兩人走在一起，別人自然而然就會覺得張小雨是秦小蓮的丫環。所以看見張小雨悶悶不樂地回來就親切地招呼安慰她，又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兒，到最後連張小雨都覺得秦小蓮這樣智慧與美貌並重，心地善良，和藹可親的美女都沒有成為第二十八房小妾是王文龍的損失。秦小蓮也向她保證一但自己在王公子麵前能說得上話了就一定幫她求情，讓她和張鐵匠見上一麵。而張小雨對自己被始亂終棄的命運也比較認命了，有秦小蓮在，王文龍根本就不會看上自己一眼。

大廳裏，王文龍又打了個嗬欠，邊上的王青不失時機地拍道：“公子，昨晚又‘操’勞過度呀？”“可不是嘛，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丫環小姐，想休息一會兒都不行啊。”“公子，還是身體要緊呀，不要貪一時之歡。”“你什麽時候升級成我爹了？”“小的不敢，要不要把丫環們叫上來，給她們取個新名字？”“她們難道沒有名字嗎？”“誰能沒有名字呀，但是這是慣例，有辭舊迎新，和過去一刀兩斷的意思。”“哦，那就叫上來吧！”

眾丫環們都是第一次在府上參見少爺，所以都很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希望給少爺留下個深刻的印象，說不定讓少爺給看中了，立馬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就連張小雨也換了一身淡綠色幹淨衣衫，決心把綠葉做好，讓秦小蓮能早日在王公子麵前能說得上話。

“取個名字而己，你把胸挺得那麽高幹什麽？是不是想改名叫‘二奶’呀？”王文龍擺出抓奶龍爪手的起手式，衝著一個想顯露自己胸部豐滿的丫環說道。“這麽多人，都得要取名字，太費事兒了。”王文龍暗想，這取名可不是件容易的活，下人名字取得不好讓別人笑話主人沒文化。

本來很多府上都喜歡用花名，什麽春桃呀，石榴呀，牡丹呀，桂花呀，秋菊呀之類的，但下麵很多本來就叫花名，有的花的名字王文龍根本就聞所未聞。家丁就好辦多了，直接按化學元素周期表取同音字給安上就完了，這丫環就難辦多了。取春夏秋冬四香也不錯，問題是人太多了，有十多個呢！總不能按天幹地支取名吧。要不取金陵十二釵的名吧。哎，對，我實再是太有才了。於是就有了襲人，晴雯，寶釵、惜春、巧姐、湘雲、妙玉、熙鳳。

輪到秦小蓮時，秦小蓮為了表現一下自己文化水平，就壯膽說了句：“奴婢就叫香蓮吧！”王文龍反複念了幾遍，總覺得不對味：“湘蓮？秦湘蓮？搞什麽？我還叫陳世美呢！不行，你姓秦，就叫可卿吧。”“秦可卿，還是少爺文采飛揚，可卿謝過少爺。”秦小蓮開心地說，可惜這番作做也沒引來少爺多看自己一眼。“嗯，李紈是一個字的名字，不好辦，就叫小紈吧，小紈子？小丸子，有意思”王文龍有些想笑。“小紈謝過少爺。”

走到張小雨身邊，王文龍把雙手放在張小雨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看得張小雨心裏發慌：“你就叫黛玉吧！”張小雨撇了撇嘴，小聲：“帶玉，帶什麽玉，我從來不喜歡帶玉。”壞了，離得太近給他聽到了，張小雨心理又是一陣緊張，偷瞄了一眼，王文龍果然一臉的怒氣。這王文龍還鬱悶呐，給你留個最好的名字，還不要？“黛玉這個名字很好的。”張小雨又不自然地撇了撇嘴，其實她很努力地想忍住，但以前和張老爹在一起時養成了習慣，沒忍住。

“來，感覺一下。”王文龍手一用力，把張小雨又抱在了懷裏。又來了，張小雨掙了一下，沒掙脫，這個色狼，哎，算了，反正最大的便宜都給他占了，這也不算什麽了。但為什麽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真是太鬱悶了。對了，他老愛占我便宜是不是說明他還沒對我厭倦啊？對呀，那天他買了三百金的藥說要娶我做第二十八房小妾的呢！我還是蠻有吸引力的嘛。哎，是不是那天晚上我的表現讓他特別滿意啊？我那天晚上怎麽表現的來著，哎呀，那天晚上睡得太死，一點都不記得了。呸呸呸，張小雨呀張小雨，你現在越來越花癡了，別人正在輕薄你唉，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東西？對呀，我最近是越來越花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是處子了的緣故啊？聽說女人一但食髓知味後都是欲罷不能的，但我那天什麽滋味都不記得了啊，唉，下回一定不能睡著了，被人欺負連什麽感覺都不知道，還真是吃虧。

正當張小雨心頭無數念頭轉過之時，王文龍鬆開了手：“黛玉是不適合你，你不喜歡叫黛玉，就還叫小雨好了。”話語中竟是意外地溫柔。張小雨更加堅定自己那天晚上一定是給王文龍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自信心開始膨脹。秦小蓮，不對，現在要叫秦可卿，丫環可卿在一旁表麵上很平靜，但心理活動是十分劇烈的，硬盤燈狂閃不止。在經過大量運算過後，可卿沒有得出什麽有價值的結論，但是心底還是暗暗將張小雨的敵對狀態由“死黨”調整為“觀察”。

閑話少敘，話說兩天後，書房裏，可卿和小雨當值。張小雨對裸體添香的工作是有過很多想法的，不過好在王公子沒提這事兒，小雨想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王文龍沒什麽“興”趣吧。所以她也樂得裝傻，全副武裝地去了，衣服都是那種扣子很難解而且還有很多扣子的那種。其實張小雨對裸體添香是既期待又害怕又害羞，但現在王公子不提這事反而讓她的期待心理占了上風，而穿這種衣服正是這種期待心理的一種表現，不要問我為什麽，女人的心理是很複雜的。

小雨開始收拾桌子，可卿在磨墨，王文龍正在桌上用一種很奇怪的筆用很小的字在絲絹上寫著一些很奇怪的字。張小雨一邊收拾，邊進行著複雜的心理活動。反正上次什麽都讓他給看光了，他要是對我還有興趣，我這次一定要看回來。而且還要看一下可卿不穿衣服是什麽樣子，她的身材一定很好吧。對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感覺一下，上次就那麽白白被占了便宜，什麽感覺都沒有。哎，其實，他己經算是我的男人了，我也是他的女人了。想了想，覺得還得加上‘之一’兩個字，想起來多讓人傷感啊。對了，他的第二十八房小妾倒底娶了誰呀？我為什麽從來沒見過呢？要說那原來是屬於我的位置，還有那間屬於我的房，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

由於這種心理活動對CPU資源占用太大，小雨抬起的手沒有看見可卿遞過來的墨，啪地一家夥，正好打在王文龍寫了很久的書稿上，完了，全白費了。那麽厚的書稿，那麽小的字，那得多久才能寫這麽多字啊。張小雨和秦可卿都嚇壞了，趕緊跪下認錯求饒。

“秦可卿，你是怎麽拿墨水的，一點都不小心，你知不知道這些書稿花了我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它對我多重要，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來人，拉下去，給我打。”“少爺饒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沒有下次了。給我往死裏打。”“少爺，這也不能怪奴婢一人呀，是小雨打在我手上，才把墨打翻的。”“一起拉出去打，給我往死裏打。人呢，怎麽還不來人？”王文龍怒不可遏。

張小雨嚇壞了，估計光求情是沒什麽用了，幹脆，豁出去了。張小雨爬起來，走到王文龍麵前，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決定用美色誘惑一下，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最後博一把：“少爺，都是奴婢的錯，大不了，讓你抱一下啦。別生氣了啦。”故意用帶用一點撒嬌的語氣，希望能把鋼鐵化成繞指柔。也不能怪張小雨敢於冒險，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了，在這種情況下光求情顯然是沒用的，就賭一下少爺對自己的身子還有所眷戀，而且這種眷戀能把少爺的恨意和報複降到自己能接受的程度，大不了不管他要玩什麽變態的自己都奉陪就是了。再說自己的錯還要連累可卿一起去死，想想也怪對不住她的，自己也是，沒事發什麽春，現在還是冬天呢。

王文龍猶豫了一下，將左手將小雨摟緊，右手掌按在小雨的背上，緩慢而有力的撫摸著，迫使小雨的身體緊緊地和他的身體貼在一起。張小雨在心底呻吟了一聲，這回怎麽不一樣了？花樣還真多，哎呀，他不會就在這裏，當著可卿的麵就……不好，他想要我和可卿一起……當王文龍的手滑落到小雨的腰上時，停住了。王文龍輕聲地說：“毀了就毀了吧，我再寫過就是了，夜深了，你們回去睡吧。”秦可卿看得是目噔口呆，心說這樣也行，兩條人命不及她主動獻身給少爺抱一下？沒有天理呀，早知道我是不是也可以把握一下這個機會和少爺親熱一下？獻身也行啊。張小雨還在回味王文龍胸膛給她帶來的的溫暖和充實，還有滿心的喜悅。我的身體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這下我有護身法寶了，我無敵了。哎，這樣做是不是有點賤啊？管他呢，保住小命要緊，再說你以為自己是誰呀，奴婢而己，少爺還不是想什麽時候要了你就什麽時候要了，想怎麽要就怎麽要呀。再說又不是第一次了，乘現在少爺對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厭倦。

第二天早上，在湖邊走廊上，可卿和小雨正遇上迎麵走來的王文龍，小雨突然靈光一閃，走到少爺麵前，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怎麽了？上癮了？”王文龍調笑道。“去你的，我想去看看我爹。”“哦，”王文龍聞言雙手用力，把她摟信，雙手在她渾圓的屁股上反複撫摸著，好好地享受了一下，然後輕聲說：“去吧，就說少爺批準了，什麽時候想去看都可以。”“耶……”張小雨歡呼一聲，蹦跳著去了。太好了，馬上可以見到爹了。這一刻，她很開心。

“你給我滾，”張小雨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喝斥，王文龍正在把投懷送抱的可卿往外推，“一臉的白粉，把我的衣服弄得全是粉，我待會要去無菌室的。”張小雨嘴角露出微笑，不管它，回過頭，繼續走她的路。現在，她覺得自己是整個王府最幸福的女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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