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易求無價寶 難得有情郎

第十四章 易求無價寶 難得有情郎

“我們一起掙了很多天的錢，很幸苦，也很快樂，後來被將軍知道了，把我的小攤子砸了，但我錢也掙夠了。雖然我很喜歡她，但我知道這就點錢我還遠不能讓她過上幸福的日子，所以我離開了她，帶著積蓄的本錢，決心去做一樣能掙大錢的買賣。分手時，她把這條帕子給了我做紀念，我把做茶葉蛋的方子留給了她。我當時對自己的將來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也沒對她說什麽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隻是在心中暗暗發誓，將來如果掙了大錢一定要回來風風光光的娶她。”王文龍堅定地說著，他很少說山盟海誓，當時他沒有給張小雨一個承諾很大一個原因是自己說不出口，現在他很奇怪自己在別人的麵前竟能毫不猶豫心潮澎湃地說出來。

“什麽買賣能掙那麽多錢啊？”熊寧很好奇。“就是讓你哥起死回生的那種。”王文龍有些得意。“哦，那你怎麽隻娶了她做妾呀，還是第二十八房？”熊寧很快就想到這個問題，很深刻，很尖銳。王文龍覺得她很有當記者的潛力：“切，她是我娶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按娶正妻的禮節風風光光的娶進門。當時我本來想冒充有錢人家的公子去提親，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誰知她不知為何對有錢人家的公子反應特別大，鬧了個誤會，還弄出很多事來，後來就隻好將錯就錯了。其實這樣也挺好，我也知道有錢有勢了難免會三妾四妾，這樣也省得她將來更加傷心。我隻想著讓她永遠是我最寵的一個，那怕將來有了三妻四妾也是這樣，所以她要是最小的一個妾，因為最小的最是最得寵，其它的都給我往上排。”王文龍很堅定很深情地說。那樣子看得公主一陣地走神。

熊寧聽著，感覺很是複雜，她那天看見張小雨的時候，就覺得她臉上時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種很讓人羨慕的幸福的笑容。其實這個女人並不知道自己其實到底有多幸福，但是她很滿足於現在王文龍對她的寵愛，也許她要是正妻的話會因成天擔心哪個小妖精把她丈夫的心給迷了去而不快樂，至少現在她沒什麽可擔心的。她忽然想到知足者常樂這句話，原來幸福並沒有固定的標準，你覺得你是幸福的，知足了，你就會感覺到幸福。不知足者，就如同自己的太子哥哥，總覺得自己本可以得到更多，反而一輩子也不會感覺到快樂。她想自己這輩子很難有像張小雨這麽得寵的一天了，不如好好定義一下自己關於幸福的標準吧。

“好了，說了這麽多，可以把帕子還給我了吧。”王文龍有些無奈地說。“行，不過你答應我的那一打帕子也不能忘了。”熊寧很無賴地說。“你要那麽些個帕子幹什麽，你又不缺這些個。隨便怎樣不買一大堆？”王文龍剛剛費勁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覺得己經很便宜公主了，想把手帕的事賴掉。“你這帕子繡功特別好，比宮裏的貢品還好，很難買得到的，我很喜歡。”熊寧隨口編著借口，想掩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算了，過幾天我讓小雨給你送過來。”聽到自己心上人得到了稱讚，王文龍心裏也很得意，願意讓小雨顯露一下手藝。“不行，你要親自送過來。”熊寧不鬆口，這次見麵雖然幻想破滅，但好歹自己最後扳回一局，和王文龍拉近了關係。如果能再創造一個見麵的機會，既可以緩解一下自己的思慕之情，又可以通過進一步的接觸設法使自己更加接近王文龍的心。“行，算我怕了你，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吧。”王文龍急著回去見老婆，沒心思與她瞎扯，雖然與美女瞎扯挺有趣，這公主的脾性也不壞。“哪敢那，不還你你還不得把我分屍？”熊寧橫了他一眼，把帕子遞還給他。“不要這麽風情萬種地看我，我會犯錯誤的。”王文龍小心地收好帕子，說笑著，離開了。

熊寧送他出門，目送他走出很遠，口中幽幽說出一句，“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心，郎情未鎖在我身。”

宮中，氣氛有點沉悶，熊寧的臉色不太好，簡王小心地等著公主開口。今日自己又差點壞事，一高興，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害得女兒拋開羞恥和矜持親自使人去請。想想好像自己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多年前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曾攏絡了一幫江湖中人為自己效命，希望能逼惠王提早退位。也是因為自己一高興，忘了派人料理一樁後事，結果很多人都暴露了。為了自保，簡王也沒來得及和謀士商量，在酒中下毒把他們滅了口。這件事簡王後來也很後悔，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後來也處理不當，失了人心。最糟的是不知怎麽傳了出去，以至於他當了大王之後，再下重金都無法再招攬到高手為自己效力。

“寧兒，你可打聽到了什麽消息？”簡王終於按捺不住，試探著問，希望女兒不要突然暴發，雖然以前她從未有過，但今天自己是太過份了。“你放心吧，王文龍根本沒無意造反，隻要你不去撩撥他那個小妾。他為了那個小妾什麽都敢幹。”熊寧帶著淡淡的恨意地說，該死，自己已經很小意地掩飾了，怎麽還這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真的隻是為了那個小妾？”簡王壓根就沒注意公主的語氣。“她可不僅僅是個小妾，丞相在心裏是把她當正妻來待的。當年她曾於丞相有恩，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中間又有了些誤會，不過總有一天會說清楚的。你特別要看緊點大哥，他要是去撩撥張小雨，下一次被滅門的就是我們家。”熊寧特意警告簡王，因為她知道自己大哥是個什麽品種，就算未遂王文龍想必也不會再看自己一眼。遂了的話自己一家也不用活了。

簡王一想也有道理，上次是自己想送女兒去跟她爭寵，這次是公孫敖沒長眼把她給綁了，如果下回是太子企圖調戲她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這個王文龍，手中掌握著可以滅國的力量，自己己後可要小心謹慎，不要行差踏錯。為什麽自己會這麽倒黴？好不容易當上了大王，又是公孫敖又是王文龍的，突然發現日子比當太子還難過。

其實傾國傾城這個詞不一定是用來描寫女子美貌的，而更多地是用來描寫一個女子受寵的程度的。雖然大部分時候兩者是一回事，但是女子美貌到一定程度以後就很難說誰更美貌一點，很多時候是各有千秋，但受寵的程度絕不會沒有區別，而且寵愛她的男人的實力也是千差萬別的。有時擁有美貌而沒有握有實力的男人真心寵愛，那美貌也隻是紅顏禍水，輾轉薄命。反之就能烽火戲諸候，千裏送荔枝，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了。

“既是如此，你是不是就不用嫁到王府去了。”簡王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現在對二公主己經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父女之情，覺得把她這麽早嫁出去有點可惜。“那你是想去跟丞相說你要悔婚？”熊寧覺得自己這個爹的腦子和豬腦的同源性很高。

“這……”簡王還真沒太敢接這活兒。“再說，這王文龍既然不是敵人就有可以是助力，如果女兒能在他麵前說得上話的話，相信父王肯定會有用得上他的時候。”簡王心說，那是，現在就派上大用了，要我親自去滅公孫世家，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呢。“那你有把握嗎？他府上可有二十八個妾。”

“父王請放心，這王文龍是個多情的種子，女兒多花些心思，定叫他郎心似鐵也能化成繞指柔。”熊寧嘴裏說得斬釘截鐵，心裏卻沒幾分把握。簡王拍拍二公主的肩，“不過要千萬小心不要觸怒了代丞相，否則父王也不一定能幫得了你。”“女兒明白的。”熊寧心裏一陣地無力，你哪怕騙騙我，安慰我一下也好。“太好了，寧兒長大了，能為父王分憂了，不象你哥，成天不務正業。”簡王很欣慰地去了。“恭送父王。”熊寧心說這務正業的代價還真不小，一輩子的幸福說不定就搭進去了，怪不得哥老不務正業呢。

回到王府，王文龍找到張小雨，想讓她給繡一打手帕給公主。“什麽時候要？”張小雨有些無奈，第一次給他要自己給繡的東西就是要轉送給別的女人的定情信物，想想都開心不起來。“明天能行麽？”王文龍試探著問。“明天？又要熬夜了。”張小雨嘟著小嘴，怎麽看怎麽可愛。“好了，別熬夜，熬夜就不漂亮了，無所謂什麽時候了，隻要在公主嫁進來以前做好就行了。”說著掏出一疊素帕子，“就在這個上麵隨便繡一些小花就行了，你看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忙的？”張小雨聞言，感覺好受了很多。隻要有人心疼，辛苦點不算什麽。

“已經有現成的素帕子啦，那就省了不少事兒了，說不定今晚能趕出來，你幫我穿針吧。”張小雨掏出一大堆彩線，每種顏色都要穿一根針。然後拿出一大堆花樣來讓王文龍挑。“怎麽都是這麽複雜的呀？”王文龍張口結舌，這要繡到什麽時候去？“那當然，女子繡帕子都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手藝的，當然花案越繁複越好啦，你既是送給公主定情的，當然要選些鴛鴦呀，並蒂蓮呀，白頭鳥呀，連理枝呀什麽的。”張小雨為了表現一下自己的繡藝，把壓箱底的花樣子都拿出來了。“切，就是糊弄她一下的，不值得我們小雨為她花這麽多心思，隨便繡一個小花就行了，一定不能超過你上次送給我的那個。否則太辛苦了，老公我會心痛的。”王文龍很心疼地說。張小雨心中一喜，眼中快掉出淚來了，少爺這麽心疼自己，頓覺再幸苦也是值得的，暗下決心一定要連夜繡好。

王文龍在那些圖案中挑了一些好看的紋理和小花，重新組合了一下，選擇在帕子既不在中心又不靠邊緣的地方一個很不對稱的地方弄了個很簡單的小花做主花，然後兩根很簡單的枝條或鳳尾什麽的伸出來，包向帕子的兩邊，都是長短不一，各有韻味，半途而止，意猶未盡。全都是簡約派的設計。每條帕子都弄了不一樣的花案，隻是每塊帕子的角上都有一個紅色的寧字。張小雨一看，總共的工作量還不到原來的一張帕子的一半，而且複雜的繡藝一點沒有，每種帕子都是單色線條，少數幾種上麵有幾點紅色點綴，不由半信半疑地問：“這能好看麽？”王文龍得意地說，“這叫做平麵設計，繡出來就知道好不好看了，反正糊弄她一下，不好看也沒關係，反正不能讓老婆累著。”說著就穿開了針。

張小雨聞言心裏象喝了蜜一般的甜，當即滿心幸福地飛針走線繡開了丈夫送給別的女人定情手帕。唉，可見王文龍哄女人還是很有一手的，不服不行。王文龍穿完了針，無所事事，手就在張小雨的身上活動開來，結果害張小雨把手給紮了。其實繡花紮了手是常事，可王文龍心疼得不行，又是安慰又是道歉，還非要把張小雨被紮了的手指在嘴裏含著。張小雨隻是吃吃地笑著，看著王文龍折騰自己的手。不一會兒，王文龍找來兩個金屬手指套，是從正在設計中的盔甲樣品上拆下來的，非讓張小雨套在指頭上繡，感覺怪怪的。不過還真別說，一點也不用怕紮手，指腹上都縫了皮子以增大摩擦力，所以針拿得很穩，控製也很容易，手指也也很靈活。習慣了就好了，因為不用擔心紮手，動作也可以快很多，兩個時辰就搞定了。

張小雨看著繡出來的成品，雖然花色簡單，素色中透著淡雅，雖然主花又不居中又不對稱，卻其實找不出更好的地方了。這樣的帕子，才符合公主高貴的身份，嗯，少爺還真是個才華橫溢的人。“對了，公主為什麽問你要帕子呀？”要定情信物的很常見，但指定要手帕的卻不多，而且一般是女方給男方手帕荷包之類的以表現一下自己的繡藝，同時融進對情郎的情意，男方給女方繡帕子讓人感覺怪怪的。

“公主在宮裏召見我，我卻不小心把她給弄哭了。”“不是吧，第一次見公主你就欺侮她？還是在宮裏？還是大白天的？”張小雨立馬想歪了。“沒有，我就是對她說了幾句狠心的話兒，她就哭了。”張小雨一聽，心中暗喜。“我當時身上就帶著你送我的那件帕子，就給她擦了下眼淚，誰知她就耍賴不肯還我，非要我送她一打，想是她喜歡你的繡藝，想要去學習一下吧。”王文龍有些委曲，誰知熊寧是怎麽想的。反正自己隻答應給她采辦一打帕子，現在還繡上了花，已經很對得起她了。張小雨聽說王文龍還隨身帶著自己當年送給他的手帕，心裏更是美得不行了。很是配合地讓王文龍溫存了一會兒。

傍晚，王府，吃過晚飯，王文龍正坐在張小雨身邊初步過目抓回來的女眷和下人，決定是賣掉，送去學護士，留下來當丫環，還是賞給立功的將領為妾。王文龍非得把手摟在張小雨的腰上，張小雨麵皮有些薄，這麽多下人麵前有些不好意思，兩人來來往往鬥了幾個回合，以王文龍的勝利告終。王文龍正美著，卻不小心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呂麗媛？怎麽會是你？”王文龍有點吃驚，放開懷中的張小雨站了起來。“文龍，果然是你，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呢！”那妖豔女子登時眉花眼笑地朝王文龍撲過來。好在還被綁著，王文龍連忙讓人給她鬆綁後，把她領到書房去。

“阿龍，這人是誰呀？”張小雨也很好奇也站了起來，心裏不知為何有些擔心。剛才看過無數美女，比自己長得好看的有很多，少爺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沒口子地誇著美女，其實一點都沒動心。那女子身材很好，長像也極美豔，看樣子和少爺很熟，那聲文龍也叫得很親昵，看樣子有過一段不同尋常的過去。這一點，從少爺剛才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少爺都沒讓自己叫過他文龍。

王文龍轉過身，一把抱住了張小雨，很久才緩緩地說：“她是我的初戀。”“什麽是初戀？”張小雨隱約感覺有些不妙，還是有些遲疑地問道。王文龍貪婪地嗅著小雨身上的味道，“就是此生第一個喜歡的人。”

張小雨心往下一沉，沒有說什麽，她感覺有些害怕，害怕失去王文龍對她極致但短暫的寵愛，雖然她曾一廂情願地以為這份寵愛會持續一生一世。她也抱緊王文龍，貪婪地享受這最後一刻的溫柔。她此刻是如此的無助，也想起自己從未得到過什麽承諾，有的隻是突如奇來驚天動地的愛寵。她沒有想過用什麽辦法能挽回王文龍的心，她知道少爺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曾經擁有過，她知足了，她一向是很認命的人。男人的心要是不在了，再想什麽辦法也是枉然。

很久，王文龍終於鬆開手，“夜了，你先去睡吧。”王文龍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轉身向書房走去。張小雨沒有動，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王文龍遠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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