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亞伯蘭的妻子撒萊不給他生兒女。撒萊有一個使女,名叫夏甲,是埃及人。 2 撒萊對亞伯蘭說:“耶和華使我不能生育,求你和我的使女同房,或者我可以因她得孩子[a]。”亞伯蘭聽從了撒萊的話。 3 於是亞伯蘭的妻子撒萊將使女埃及人夏甲給了丈夫為妾,那時亞伯蘭在迦南已經住了十年。
已經十年了,神應許的後裔仍未來到,亞伯蘭夫婦的信心和耐心,再次麵臨試探,他們終於忍不住開始用自己的計劃和方法來幫助神成就祂的應許。古時很多民族都有這樣的風俗,如果妻子不育,可將她的近身女奴嫁給丈夫為妾,而妾所生的兒子,則歸入妻子的名下。亞伯蘭在迦南已經住了十年,撒萊仍沒有生養,故此撒萊想到依照風俗,把使女夏甲給亞伯蘭為妾。我們注意到,這主意的發起者是撒萊,撒萊首先失去了等候神的耐心,開始按自己的想法行動起來。這不由使我們想起約伯的妻子,在約伯備受煎熬的時候,也是妻子失去了信心,咒詛約伯說 :“ 你 仍 然 持 守 你 的 純 正 麼 ? 你 棄 掉 神 , 死 了 罷 !”感謝神,約伯始終沒有對神失去信心和敬畏,反而 對 妻子 說 : “你 說 話 像 愚 頑 的 婦 一 樣 。 噯 ! 難 道 我 們 從 神 手 裡 得 福 , 不 也 受 禍 麼 ? " 但亞伯蘭這一次,和撒萊同樣墮入了試探,他選擇聽從妻子的建議,就像起初始祖亞當一樣。仔細思想,當時神應許他的後裔必須出於他自己,並沒有明確也必須出於撒萊,因此,他認同妻子的辦法,也同樣是出於他自身錯誤的想法。
夏甲可能是上次亞伯蘭下埃及時法老賞賜的使女之一,當時看似占了便宜的事,卻成為日後產生麻煩的源頭。一對幾十年相濡以沫的夫妻,因著自己肉體的想法,而用了出於自己的、一開始就有破口的方法,日後收到不好的結果,可想而知。雖然亞伯蘭被動接受了撒萊主動提出的建議,但夫妻二人的關係,勢必被這樣肉體的分享和背叛,帶來嚴重的破壞和疏離。
在埃及,亞伯蘭為了顧惜自己的生命,不顧撒萊的想法和他們婚姻的忠誠,謊稱她是自己的妹妹,結果險釀大錯。如今因著想得到後裔,亞伯蘭再次把夫妻的忠誠放在一邊,不顧撒萊內心的受傷和痛苦。聖經記載的男人,有時也真是令人無語。
雖然這主意出自撒萊,但對撒萊來說,為亞伯蘭納妾生子,是她為人妻子又無法生育者的本分,撒萊寧可犧牲自己婚姻的純淨與忠誠,將自己的丈夫的肉體和感情與其他女人分享,實在值得尊敬。但作為亞伯蘭,他完全可以拒絕,明知撒萊的心會因此受到傷害,亞伯蘭依舊欣然應允。結合在後來的20章,亞伯蘭再次把妻子的感受犧牲掉,還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和上次下埃及那次如出一轍,可以想象那時撒萊的心情,是何等的悲哀和絕望。
信心偉人亞伯蘭,作為家中的頭,和始祖亞當一樣,在關鍵的時刻,他們的行為令人失望。反而令人欽佩的是女人撒萊,她總是順服自己的丈夫,無論男人的決定是多麽的令她受到傷害;她也具有犧牲自我的精神,為了給亞伯蘭留後,主動犧牲自己的權力,把亞伯蘭和自己的使女夏甲分享。然而,無論如何,亞伯蘭和撒萊的夫妻關係,從此不可能不受負麵的影響,疏離和冷漠,漸漸會從他們的心底紮根,從而影響他們婚姻的幸福,這也是亞伯蘭和撒萊信心軟弱所付出的代價。
4 亞伯蘭與夏甲同房,夏甲就懷了孕。她見自己有孕,就小看她的主母。 5 撒萊對亞伯蘭說:“我因你受屈!我將我的使女放在你懷中,她見自己有了孕,就小看我。願耶和華在你我中間判斷。” 6 亞伯蘭對撒萊說:“使女在你手下,你可以隨意待她。”撒萊苦待她,她就從撒萊麵前逃走了。
家庭衝突很快就開始了。看似簡單的主仆妻妾的關係,實則充滿了危機和矛盾。懷了孕的夏甲,母以子貴,日漸驕橫起來,開始輕視主母。夏甲也許以為神所應許的後裔應該就是從她而生,因此,她認為自己比她的主母更高貴。或者因為她和亞伯蘭有了肉體的親密,而且還果真有了孕,必然和亞伯蘭的關係日漸親密,亞伯蘭對她也自然生出愛戀之情,假設夏甲比撒萊年輕很多,那麽她甚至以為亞伯蘭必愛她勝於愛撒萊,就漸漸藐視她的主母,這在情理之中,也是人的野心所致。如今小三上位的戲碼不斷上演,就是一個很好的詮釋。
撒萊自然滿心委屈。心生嫉恨,於是憤怒而找亞伯蘭申訴,“我因你受屈!我將我的使女放在你懷中,她見自己有了孕,就小看我。願耶和華在你我中間判斷。”從撒萊的話我們就可看出,撒萊心中積攢了多大的委屈和憤怒,對於亞伯蘭也充滿了傷心和失望,若亞伯蘭不解決這個爭端,就隻有求神來主持公道。我們可以推測,從內心中,撒萊一開始因為自己無法生育,充滿內疚和羞愧,為了補償這個缺陷,主動提出由夏甲來代孕解決,既是無奈之舉,也是出於為亞伯蘭留下後裔的責任,和對神應許的回應。因此,撒萊一開始,當然希望亞伯蘭斷然拒絕她的提議,這樣子自己也落得心安。但未如她所期望,亞伯蘭可能出於對神應許遲遲不見結果的焦急,竟然默認接受,同意了撒萊的建議,想來對亞伯蘭失望、傷心的感覺一早就聚積在撒萊心底。如今,有了孕的夏甲竟然不顧尊卑,羞辱藐視自己,不日,她豈不會把自己這個主母也踩在腳下,甚至把她踢出這個家庭。
出於被羞辱、嫉妒以及對未來自己家中地位受到威脅的恐懼,撒萊忍無可忍,終於爆發。因此,看似動機簡單單純的納妾一個行動,一旦有各樣複雜的情感、罪性進入其中,其滋生的複雜和矛盾,以及殺傷力,就往往超出當事人的想象。主禱文說:“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實在是我們最需要的禱告和警醒。亞伯蘭也有苦難言,當初的默認,也實在是有愧之舉,虧欠撒萊很多,如今,夏甲這般作為,自己也脫不了幹係,最後,權衡左右,亞伯蘭一咬牙,把最後處理矛盾的權柄交給了撒萊,一方麵是逃避,免得自己陷入兩難境地,另一方麵,也實在是對撒萊的虧欠使他做出公義的決定。我們看到,陷入錯誤關係的三個人,即使最初因夏甲有孕,分享過短暫的歡樂,但卻無法在這樣的矛盾、複雜關係中得到真正長久的快樂,很快他們便都陷入痛苦當中。
這是我們常常遇到的境況,當我們沒有耐心等候神的回應的時候,我們就會自己出手,生出來自我們肉體的主意來,明知這樣的後果可能不夠好,但我們常常仍舊固執己見,強行付諸實行,結果就會招來各樣的難處和痛苦。
神應許一定會賜給亞伯蘭出自他本身的後裔,但不是按人的意思和計劃,而是有祂自己的時間和計劃,祂是主,掌管一切的主。即使如亞伯蘭和撒萊,他們的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他們所用的方法卻有漏洞和問題,自然不會有好的果效,這提醒我們,我們斷不可用不正當的手段達到我們想達到的好的目的。
7 耶和華的使者在曠野書珥路上的水泉旁遇見她,
“耶和華的使者”可能指耶和華神差派的天使,也可能就是神自己,我們會在聖經中多次碰見這個名稱的出現。即使是天使,他也是神差派的使者,他就是神的代表,神的欽差大臣,他所說的話就不是自己想說的,而是神讓他說的。因此,他們用上第一人稱的“我”字,也有傳達神原話的意思。使者蒙賜代言的權柄,所受的待遇亦與所代表的那位神同等。
8 對她說:“撒萊的使女夏甲,你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夏甲說:“我從我的主母撒萊麵前逃出來。” 9 耶和華的使者對她說:“你回到你主母那裏,服在她手下。” 10 又說:“我必使你的後裔極其繁多,甚至不可勝數。” 11 並說:“你如今懷孕要生一個兒子,可以給他起名叫以實瑪利[b],因為耶和華聽見了你的苦情。 12 他為人必像野驢,他的手要攻打人,人的手也要攻打他。他必住在眾弟兄的東邊。” 13 夏甲就稱那對她說話的耶和華為“看顧人的神”,因而說:“在這裏我也看見那看顧我的嗎?” 14 所以這井名叫庇耳拉海萊。這井正在加低斯和巴列中間。
夏甲不堪苦待,逃出家門,想逃回埃及自己的老家去。結果,半路在曠野遇見神的使者。使者勸她回去,並應許,她會生一個兒子,他的後裔也必會成為大族。果然,以實瑪利將有十二個兒子,他們的後裔也成了十二個大族,和雅各的十二個兒子相似。因此,神的應許,絕不會落空,連亞伯蘭憑自己和使女所生的兒子,也被神祝福,成為大族。即便後來,亞伯蘭娶的第二個妻子,生出了幾個兒子,也都成為大族。以實瑪利就是“神聽見”的意思。 夏甲就稱那對她說話的耶和華為“看顧人的神”,而且說:“在這裏我也看見那看顧我的嗎?” 這裏似乎講明使者就是耶和華神本身,也可能使夏甲自己這麽認為。
以實瑪利,是阿拉伯人的祖先,神使以實瑪利的後裔成為大族,有神的計劃,以實瑪利的後代在神的計劃中將有重大的作用。主後7世紀,從阿拉伯人中興起伊斯蘭教,成為教會和猶太人的難處。穆斯林與教會、猶太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使我們在曆史中不斷看見“神聽見”了,所以不斷使用“以實瑪利”的後裔作為祂管教、帶領和保守神百姓的器皿,用奇妙的方式將曆史推向祂旨意中的結局。“他為人必像野驢”指夏甲雖然是沒有自由的使女,但以實瑪利卻將自由不受約束。“他必住在眾弟兄的東邊”原文是“他必住在眾弟兄的對麵”,可能是個雙關語,既表示他們住在東邊,又表示將和他的弟兄互相結仇。11-12節原文的形式是詩歌,也是又一個神發出的關於將來人類曆史的預言。
夏甲回家之後,必定把神的應許告訴一家人,亞伯蘭和撒萊也可能就此認為這將出生的兒子必是神的應許之子。
15 後來夏甲給亞伯蘭生了一個兒子,亞伯蘭給他起名叫以實瑪利。 16 夏甲給亞伯蘭生以實瑪利的時候,亞伯蘭年八十六歲。
以實瑪利出生了,亞伯蘭已經86歲,孩子的出生,必定給一家人帶來一些歡樂。亞伯蘭、撒萊、夏甲可能都以為這位兒子就是神應許的後裔,一家四口,漸漸的會形成某種默契、某種和諧,暫時壓下彼此心中的痛苦和距離。人生何嚐不是如此呢?無論是在家裏、在教會、在職場,我們常常麵對無法解決的難題,而隻能容忍接受現實,默默的承受下去,直到新的契機的出現。
保羅在加拉太書4:21--31引用了夏甲和撒萊的比喻,“你們這願意在律法以下的人,請告訴我,你們豈沒有聽見律法嗎? 因為律法上記著,亞伯拉罕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使女生的,一個是自主之婦人生的。 然而那使女所生的是按著血氣生的,那自主之婦人所生的是憑著應許生的。 這都是比方:那兩個婦人就是兩約。一約是出於西奈山,生子為奴,乃是夏甲。 這夏甲二字是指著阿拉伯的西奈山,與現在的耶路撒冷同類,因耶路撒冷和她的兒女都是為奴的。 但那在上的耶路撒冷是自主的,她是我們的母。 因為經上記著:“不懷孕不生養的,你要歡樂!未曾經過產難的,你要高聲歡呼!因為沒有丈夫的,比有丈夫的兒女更多。” 弟兄們,我們是憑著應許做兒女,如同以撒一樣。 當時那按著血氣生的逼迫了那按著聖靈生的,現在也是這樣。 然而經上是怎麽說的呢?是說:“把使女和她兒子趕出去,因為使女的兒子不可與自主婦人的兒子一同承受產業。” 弟兄們,這樣看來,我們不是使女的兒女,乃是自主婦人的兒女了。” 保羅在這裏把夏甲比作想因行為而稱義的猶太人,而應許之子,則是因信耶穌稱義的我們。
我們可能會問,神啊!你為什麽如此殘忍,如此來不斷的考驗我們的信心、我們的耐心?你為什麽不直接成就我們的祈求,成就你的應許呢? 然而,神用1000年等候挪亞時代世人的悔改,用400年等候迦南人的回頭,我們的忍耐,比起祂的耐心,又算得了什麽呢?一切都是祂的計劃,祂又有如此的耐心,我們又有什麽可抱怨的呢?
神啊!你給我們的必定是最好的,無論是時間、過程,都在祂的掌管之中,我們都是祂手中的工作,什麽時候我們成熟,什麽時候我們長大,什麽時候我們出生,什麽時候我們死亡,全都在祂的手中。你的患難,為什麽還不結束?你的病痛,為何仍不止息?你的低穀,為什麽還不停止?你的窮困,為何還不改觀。不用問,不用抱怨,一切都在祂手中,改變、更新,都在祂的手中,一切都必是最好的安排。你唯有禱告,唯有祈求,神改變的時間一到,一切都是新的啦!阿門!
備注:我的這些”聖經創世紀讀經筆記“,很多地方參考了 Iain Provan 所著的 ”Seriously Dangerous Religion “ 、Joseph.B.Lumpkin 所著的“the books of Enoch and the book of fallen angels, the wathers, the origins of EVil ” 、"聖經綜合解讀”、李思靜博士的一些講道內容、台灣聖經網聖經知識庫參考以及其他一些參考書目。非常謝謝這些學者提供的一些見解。求聖靈繼續帶領,使我可以完成創世紀的讀經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