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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除漢字與取締中醫(下)

(2023-05-25 15:30:43) 下一個

如同反對中醫一樣,他們反對中國舊文化,但又無一不是受的中國優秀傳統文化薰陶的大家。錢玄同、魯迅、胡適乃至劉半農等“五四”時期的大家,舊學的基礎是非常紮實的,讀他們的文章,盡管是白話文,都能感受到他們深厚的舊學功底。換言之,沒有深厚的國學功底,中國的現代文學就不可如此輝煌。

現在我們要討論的問題是,當時廢漢字反中醫的聲勢,應該差不太多,確切地說,廢除漢字比反對中醫的摧毀力度還大一些,為什麽?因為當時社會,民眾幾乎沒有多少文化,廢除舊學與漢字民眾認為與自己關係不大,但廢除中醫則沒人看病。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餘雲岫反中醫,有孔伯華等一批名醫與之抗衡,但錢玄同提去廢除漢字,魯迅胡適提出廢除舊學,卻沒有一個能與之抗衡的文化名人。

然而,事情的發展結果卻截然相反,廢除漢字鬧騰了一陣子,最終消聲匿跡,廢除舊學雖然在上世紀60年代甚囂塵上,但最終還是回歸到“文化自信”,大力提倡繼承優秀的傳統文化。可吊詭之處就在於,在高喊繼承優秀的傳統文化的同時,卻一刻也沒有停止對中醫的圍剿與扼殺;殊不知中醫是中國完整保存下來的優秀傳統文化之一,沒有之二,所以今天比比言繼承優秀傳統文化者,葉公好龍之謂也。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結果,原因是非常複雜的,但有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社會能理解漢字的優勢,卻根本無法理解中醫的優勢。

不是王婆賣瓜,漢字絕對是世界所有文字之翹楚,這是毫無疑問的。

一般人認為,漢字是方塊字,難寫難認難記;事實上,漢字反而更加容易學習,不說別的,隨著社會的發展,英語字典越來越厚,中文字典永遠是那一小本。因為任何一個新事物出來,英文必須另造一個新詞;比如化學家卡西米爾·馮克在糙米中發現了一種胺類物質是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一類有機物質,於是命名為vitamine,即vital(生命的)+amine(胺)。後來他發現這種物質的分子並不都為胺,於是將最後一個字母e去掉,這個名詞就變成了vitamin。而中文卻永遠是那2000個常用字,或音譯,或意譯,從漢字中找二個字一組合又是新詞。事實上,能認識800到1000漢字,基本的閱讀和寫作就可以對付了。所以,是學英文難還是漢字難,明擺著在這裏。

尤其更為重要的是,漢字是表意文字,是世界上唯一的形、音、義三位一體的文字,其賦與文學的美學內涵是任何民族都無法可比的。比如說,其他民族的詩歌翻譯成中文,絕對比原詩美;而中的古典詩,外文幾乎無法翻譯,就算翻譯出來,也是血肉盡失,韻味全無。比如你用英文怎麽翻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怎麽翻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更無法翻譯“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晚”。一個“空”字,有感覺上的“空”,有視覺上的“空”,更有思想意識上的“空”,再是高手也無可奈何。

更何況,若全麵廢除漢字,推行ABCDEnglish,全國民眾不造反才怪,即使不造反,一切都會亂套。而中醫則完全相反,你反你的,我用我的;從民初的餘雲岫到現代的“磚家”們,為攻擊中醫無所不用其極,百姓一樣的在吃中藥。但隨著西醫的全麵普及,老百姓能直接感受到西醫比中醫非常明顯優勢,尤其是對危重病的救治,各種外科手術,乃至於更換移植器官,這是中醫無法做到的。還有一點,中醫多用湯劑,良藥苦口,實難下咽;尤其是小孩,喂服中醫更是難題,過去給小兒喂藥,中醫常推薦的方法是把藥水入銅壺中,再以壺嘴塞入患兒口中,任患兒哭鬧翻騰,灌下去,因為壺嘴是銅的,小孩也咬不破。如此喂藥,實在有些殘酷,極易嗆入氣管,引發咳吐痙孿;舊時小兒生病,常常是父親狠心喂藥,奶奶慈悲念佛,母親則是手足無措淚流滿麵傷心哭。可有了西醫,打一針,再吞幾丸,哭就那一下子這些優勢,老百姓認可所以,接受西醫,是完全順理成章的事情。

大凡反對中醫的,似乎以分為二類,一類是堅信西醫科學中醫迷信,學西醫的幾乎都是;一類是不懂醫學而跟風顯擺的,社會上反中醫者大多屬於這一類。第一類人可以理解,係統學習了西醫理論,讓他們根本無法進入中醫的世界;但他們對中醫隻是不認可,不太會出手去肆意圍剿中醫。後一類最為可怕,對中醫的圍剿殺戮,心狠手毒,無所不用其極。他們根本不懂中醫,單純以西醫去衡量中醫,這就等於用湘菜標準去評價粵菜,隻能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有的就是弄個喙頭,出個鏡,刷個存在感。但這類人對反中醫的作用很大。他們大多是所謂名人、學者,掌握著一定話語權,對製訂政策多少有點影響。我了解的一個反對中醫的,是一所重點大學的老師,學校科研壓力大,而腹中空空江郎才盡;又不甘心默默無聞忍受寂寞,於是跳了出來反對中醫。這樣,至少在他的百步之內,切切實實火了個月,而且又居然得到了當地電視台一次采訪,就是寫十篇高檔次論文也比不上這把火的。你信不信,我要是昧著良心不顧廉恥跳出來批評一代名醫鄧鐵濤,一定火上一二個星期。要知道,小人於世,有二個重要的謀生手段,古今中外,莫不如是:一曰舐痔,一曰毀聖,二者手法不同,其功效實殊途而同歸也。

對於中醫的前途,個人非常悲觀;盡管當下,人們普遍認為迎來了中醫發展的春天,但我依然不太樂觀。因為把中醫貶得一無是處或把中醫吹得神乎其神,都是危險的信號,絕對不是科學的態度。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春風送暖,解凍也絕非朝夕之功,更何況經常還有“倒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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