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德充符》篇對得道的高人王駘進行了評價。王駘是一個一條腿的人,形體不全的人,但是莊子對他的評價卻是非常高的。莊子說“物視其所一而不知其所喪,視喪其足,猶遺其土也”。這樣得道的人,他對待自己的生命是直指生命核心的,這叫“物視其所一”。而不知其所喪,對於形體,對於這個肉身,他不會去關注的,這也是老子說的“及吾無身吾有何患?”當我不去關注他的時侯,反而我的元神能把他照顧得好好得。視其喪足猶遺土也,對於丟掉一條腿,他覺得就像丟掉了一個土坷垃是沒有兩樣的,我們的肉身和石頭和灰塵本質上沒有區別。當我們真的無懼得失、無懼生死的時侯,反而生命能夠處在一個非常良好的狀態。能夠處在一個能量相對充足的狀態。
莊子在《大宗師》篇進一步說:“夫得者時也;失者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結之”。我們就像一隻候鳥,春暖花開萬物欣欣向榮,那也隻是春天隨著季節的輪回過來了而已,並不是我所有,當我要遷徙到別的地方,那也隻是因為鬥轉星移,是大空間的一個轉換而已,所以說:得之時也,失之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如果我們能夠認識到生命的真相,認識到這個得失的真相,那麽喜怒哀樂就不會幹擾到我們的內心了,此古之謂懸解也。自古以來,這些古聖先賢都把這作為解決倒懸之苦的唯一法門唯一方法。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結之。如果我們不能夠安時處順,那就是我們太執著於相了,那就是一種“我執”。認為這也是我的,那也是我的,這種“我執”就是“與物有結”,就是在舍本逐末,你的精氣神耗散在外在的物質表象上去了,一定會造成我們身體的能量不足。
有一個很奇怪的想象,越是能量不足的人,越會受到外在物質變化的影響,總是一驚一乍的,而外在的這種一驚一乍,是最消耗人的精氣神的,是最消耗人的元氣的。而能量高的人,元氣滿滿的人,自然就看淡了一切,根本不需要強求。如果我們能夠明白這一點,明白生命的意義在於提升我們的能量,在於恢複我們的元氣,那麽我們就等於找到了症結之所在。造成我們能量低的有兩點。
第一點,無非就是我們阻礙了能量的循環。莊子在外物篇說:“凡道不欲雍,雍則哽,哽而不止則跈,跈則眾害生”。這句話就給我們指出了能量的本質。它是周流不殆的,不可以堵塞,能量的循環一旦造成了堵塞,那麽就會早就氣結,它表現的形式就是氣結。這個氣就像繩子一樣,一旦打結了以後,它的通道就會受阻,然後就會造成氣息通道的紊亂,那麽這個氣息一定就會另辟蹊徑,一定會在走旁門左道,一旦氣息混亂了,就會造成生命的傷害。這是第一點原因。我們能量之所以低,那是因為我們的氣息受到堵塞了,我們影響了氣息的流轉,影響了能量的周流不殆。
莊子接下來說“物之有知者恃息,天道運無所積”。天道是這樣,我們的身體我們身體中的氣息也是這樣,能量也是憑借氣息的運轉而周流不殆的,莊子繼續幫我們剖析找出具體的原因。他說“其不殷,非天之罪,天之穿之,日夜無降,人則顧塞其竇”。“其不殷”指的是我們身體的能量比較低能量不足,我們自身的能量不足,那並不是上天的罪過,並不是天道的問題,那是因為我們自己堵塞了生命的通道,堵塞了靈性的通道,雲起都是因為我們把心放在了有形的物質上去了,放在我們這個肉身上去了,放在外在的得失上去了,你越是在乎什麽,反而它就越會成為你的障礙。這些障礙,是造成我們能量低的第一大原因。
莊子同時指出了第二大原因,那就是因為我們的能量在漏,我們的能量體發生了泄露,即便我們不堵,但是有的人呢,他的能量是不斷的在漏的。為什麽會產生能量的泄露,為什麽會兜不住。莊子也給出了我們一個理論,這個理論非常有意思,真是能夠開示到我們的心裏去。莊子說“胞有重閬,心有天遊”。人的身體它是有通道的,而且這個通道是有雙重開關的,這叫重閬。“閬”指的是通道走廊。“重閬”指的是有雙重開關的這種通道,這種通道可以讓我們的心神,讓我們的元神自由出入,可以讓我們的能量隨時補益。當我們能量不足的時侯,它自然就會打開向內的閥門,能量就能夠從天地間穿之降之。當我們的能量充滿以後,它會向外打開閥門,形成這種周流不殆的循環,所以說“胞有重閬,心有天遊”。
心無天遊,則六鑿相攘!如果我們心中有貪嗔癡恨,那麽這個雙重的開關就會失效了,能量會不斷地向外耗散。“六鑿相攘”指的是五髒六腑在一起相互打架,相互傷害,造成了這種損傷,造成了這種能量的泄露,從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得出,隻要我們不斷地提升我們的能量,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所以莊子最後告訴我們:靜默可以補病,眥滅可以沐老,寧可以止遽ju。這些看上去無所事事,恰恰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抄錄視頻全文:”莊子:身體堵了漏了怎麽辦?這句話,真是點化到我的心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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