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的老師許由,有一次慌慌張張地趕路,碰到了齧nie缺。齧缺又是許由的老師,齧缺就問許由,你為什麽如此慌張,像逃跑了一樣。許由說:你說對了,我的確是在逃跑,我要逃的越遠越好,我要離開堯,堯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逆天的,蓄蓄言仁,吾恐為天下笑,他現在搞的是這些所謂的仁義之道,那將來一定會被天下人取笑的。而我又作為他的老師,我不願意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後世其人與人相食與!許由說,像堯這樣做下去,將來一定會出現人吃人的現象。在莊子《庚桑楚》篇也提到了,千世之後必有人與人相食也。庚桑楚對他的弟子說,你們提到的堯舜這兩個人,夫二子何足以稱揚哉?這兩個人哪裏值得去稱頌呢?他們是什麽樣的人?是:妄鑿垣[yuán]牆而殖蓬篙也,就是幹一點活,鋤一點草或者栽種一點莊稼,恨不得站在牆頭上,讓大家都能看到他的勞作。
簡發而櫛zhì數米而炊,竊竊然又何足以濟世哉?簡發而櫛,就是在形容一個女子,覺得自己麵容姣好,覺得自己漂亮,就在那一根一根的梳理自己的頭發,在擺弄自己的頭發,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她姣好的麵容。
數米而炊,形容一個家庭主婦在做家務活的時侯,一粒米一粒米地下鍋,盡量地拖延時間,生怕別人看不到自己在幹活了,生怕別人看不到自己在做家務了。竊竊然又何足以救世哉?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其實是俗不可耐的,這種俗不可耐的方式,又怎麽能夠救濟天下呢?又怎麽能夠有利於天下呢?
庚桑楚最後總結:大亂之本必生於堯舜之間,千世之後人與人相食也,這又再次提到人與人相食也,這個千世之後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時間概念,在莊子齊物論篇我們就講過,莊子說萬世之後一遇大聖知其解者,這個萬世之後,依然不是一個時間概念。
千世之後,萬世之後,都指的是一種認知障礙,一世就是一層認知障礙。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物必有分也。一層認知一世界,認知障礙多了,那就會出現人吃人的現象,所以,老子和莊子都是反對這種仁義之治的。
那什麽叫做“仁”?莊子說道不可致,德不可致,仁可為也。都是人的自作聰明而已。莊子在《應帝王》篇說:有莫舉名,立乎不測,使物自喜而遊於有者也,這也是《應帝王》篇的主題思想。有莫舉名,就是不要執著於表象,不要自以為是。使物自喜,隻要讓我們身心愉悅就可以了,我們內心的神明知道答案。我們的身體知道答案。
立乎不測而遊於無有者也。立乎不測,不要帶有那種強烈的目的性和功利性。而遊於無有者也。隻有讓內心空下來,讓內心達到那種空無的狀態,給神明騰出位置,騰出空間,他會安排和驅使我們去做好應該去做的事情,那我們可能有人提出疑問,那為什麽原始社會人們都返樸歸真卻沒有這種(現代)先進的技術呢?
這也是我們狹隘的認知,這更是我們一種自以為是。莊子說:至德之世,人與禽獸居,族以萬物並,鳥雀之巢可攀援而窺,禽獸可係勒而遊。在那個時代是人神共居的時代,我們認為的原始其實並不“原始”,隻因為我們對那個時代是一無所知。
莊子在《天地》篇也說:行而無跡,事而無傳,那個時代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傳說。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人生有兩大悲劇,一個是萬念俱灰,一個是躊躇滿誌。
我們總是從一個極端跳向另一個極端,要麽就是萬念俱灰,是莊子說的:其形化,其心與之然,不亦大哀乎,有的人最後就成為行屍走肉,內心的神明已經不在了,他這時候一切都是萬念俱灰的,這不是莊子說的“使物自喜”。隻有達到身心愉快的狀態,才是“無不忘也無不有也”。
第二點就是躊躇滿誌。我們這種自以為是,恰恰是害了我們自己,讓我們越來越深陷其中一種依賴無法自拔,然後必然出現人吃人的這種現象,這是一種悲劇。
(抄錄視頻全文“莊子:古人的預言,一層認知一世界,千世之後,必有人與人相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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