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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24日談話記錄:談錫永:佛家經典導讀(一)《雜阿含經》導讀

(2022-06-08 13:13:51) 下一個

時間:2018年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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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師談佛 || 談錫永:佛家經典導讀(一)《雜阿含經》導讀
內容:談師談佛 || 談錫永:佛家經典導讀(一)《雜阿含經》導讀
談錫永 談師談佛 1周前

導讀說明
收錄在這裏的一係列短文,是《佛家經典導讀叢書》的序文,計總序二篇,別序二十篇。
《叢書》的編纂分兩輯,收經論二十種。依差別而言,則包羅原始佛教、部派佛教、唯識、中觀、如來藏等思想。若依派別,則攝集漢土淨土、天台、華嚴,藏土格魯派、寧瑪派等宗部。學人對這些經論若能通達,則佛學知識可謂盡其大略。
當時編纂這套《叢書》,訂定兩點旨趣——
第一,認定佛家經論非架空而談的理論,實為修持的見地,因此每經每論都指出其在修持上的指導作用,能幫助哪一方麵的修持。如是見修結合,企圖糾正忽略修持,或無見地而修持的缺失。
第二,在見地方麵,依藏密寧瑪派的傳統,分九乘次第來定位每一經論。這次第是印度佛家的傳統,寧瑪派將這傳統接受過來,一直維持而至今日。整個九乘次第,含攝小乘聲聞、緣覺,大乘唯識、中觀。若再細分,則中觀自續派、應成派,以及“大中觀”皆攝集,真可謂包羅殆盡,用來貫串整套《叢書》,恰如法花寶鬘。
《雜阿含經》書影
《雜阿含經》導讀
談錫永
近代學者研究佛教,不視佛家思想為傳播,而視之為發展,因此提出“原始佛教”這個名相。意思是說,唯“原始佛教”的理論,才是釋尊本人的說法,其餘佛家思想,無非隻是後代佛家“發展”出來的思想體係。
  在這種學術風氣下,於是發展為“批判佛教”,許多佛家思想都受到“批判”與否定。瞻望將來,佛教的危機必趨深重,這即是“純理論”研究造成的危機。
  其實一切佛家思想,均宜站在實修的立場來體會。“四諦”、“十二因緣”、“般若”、“唯識”以及“如來藏”種種思想,無非都是修持的見地,非架空立一理論以求競勝。因此在藏密寧瑪派的續典與儀軌中,無論佛家哪一種思想,都有與之相應的修持方法。足見架空而談理論,實非佛學的傳統,隻是近代學人在缺乏修持指導下,閉門研究文字的一時風氣,而古代論師及阿闍梨則從未有脫離實際修持而空談理論者也。
  寧瑪派立九乘次第,即是九個修持的體係。當中自亦不廢所謂“原始佛教”與“部派佛教”的思想,依《阿毗達磨》攝為“有部”(Sarvāstivāda),依《阿含》攝為“經部”(Sautrāntika),視之為佛家思想的二大宗河——餘二為“唯識”(Cittamatra)與“中觀”(Madhyamaka),合為四宗河。
如今藏密傳播廣遠,學佛的人不少修密,但亦造成危機,即是隻重儀軌的念誦而不尋求儀軌的見地,其缺失,恰與“純理論”相對,一變而為“純修習”。殊不知若無見地,則雖誦儀軌亦無益。至於發展到唯依藏音念誦,那則更淪為事相,與真正的藏密止觀修習,可謂判若雲泥。有學者以為依藏音念誦修習,“加持力大”,那就更流為迷信。佛典當年用梵文與巴利文兩種語言傳播,許多密乘儀軌亦由梵文譯藏,那麽,何以藏譯則有加持力,而漢譯則無呢?這即是修密行人陷於事相從而陷於迷信,而致迷信藏地的心理。
希望本叢書(編者注:指《佛家經典導讀叢書》)的讀者,能知理論與修持必須互相配合。理論為基,修持為道,由是得果,是故基、道二者實不相離,相離則根本談不上學佛。

開宗明義,先揭此意,區區苦心,當蒙讀者諒鑒。
  原始經典,結集為《四阿含》,即增一、長、中、雜四者。在過去,《雜阿含》比較受人忽視,經近代學者研究,才知道《雜阿含》原來才是最重要的原始經典,盡攝昔日釋尊向小乘行人開示的“第一義悉檀”。在“導讀”中對此已有詳述。
  若更詳究內容,《雜阿含》中大部分內容,實即是釋尊當日對弟子修習止觀的開示。或開示其修習的要領,或解答弟子於修習時的疑難。讀者若持此義以研讀本經,則當得其要領。若視為“純理論”的說教,那反而會因經文內容反複,而認為說法雜亂,且未深入。

今試舉一例,如《雜因誦》二九三經。此經說“十二因緣”,但經文中卻有一段——
“如是說法,而彼比丘猶有疑惑、猶豫。先不得想想、不獲想想、不證想想。今聞法已,心生憂苦、悔恨、蒙沒、障礙。所以者何?此甚深處,所謂緣起,倍複甚深難見……”
這是釋尊對弟子未能觀修“十二因緣”的慨歎。所以下麵才接著談到什麽是“苦邊”,以及滅苦。“彼若滅止,清涼、息沒,所謂一切取滅、愛盡、無欲、寂滅、涅槃。”這就是將“十二因緣”引入到“四諦”的層麵了。
  釋尊這樣做,依筆者的理解,可視為意圖解決弟子觀修時的疑難。弟子先觀修“四諦十六行相”,再觀修“十二因緣”,於觀“十二因緣”有疑,釋尊才會用“滅諦四行相”的滅、淨、妙、離來加以指示(一切取滅是“滅”,愛盡、無欲是“淨”,寂滅是“妙”,涅槃是“離”)。再進一步,我們還可以這樣理解:先說“苦諦四行相”,是“十二因緣”的順觀;次說“滅諦四行相”,是“十二因緣”的逆觀。如是將“十二因緣”的觀修跟“四諦十六行相”的觀修拉上關係,即是釋尊的善巧方便。若非如此理解,便可能覺得經文內容駁雜,既說“十二因緣”,又說“四諦”,而二者的理論都未深入。
  或疑曰:釋尊可能隻是開示弟子如何理解“十二因緣”,而非指示其觀修?
  答雲:不然,“四諦十六行相”便是觀修,因此才稱為“行相”。“行相”是心行的相狀,亦即心理活動的狀態。釋尊既引“行相”來釋“十二因緣”,那就不是空談理論,而是在觀修的層次上作開示。
  複次,許多人以為小乘的觀修與大乘觀修了不相關,甚至因此疑及大乘的基道果。其實,釋迦的教法雖有次第差別,而整體教法則一脈相承。關於這點,可以舉一個例——
  在大乘的《入楞伽經》(La?kāvatarasūtra)中,大慧菩薩應夜叉王羅婆那之請,承擔問佛者的角色,請佛用識境的語言來說佛內自證智境界,於是大慧即用偈頌來問,由觀修問到土地,然後問到愛欲、問到僧眾與男女、最後問到國土等等。其後問“百八句”,亦類如是,似乎雜亂無章,許多講解《入楞伽經》的人,於是便有許多說法,企圖依此整理成一個脈絡,又或說此節經文本無脈絡,於是詬病其結集繁亂,於是這本為許多宗派定為根本經典的經,在學人心目中的地位就大打折扣。
  其實在小乘的《法句譬喻經》(Dhammapada)中,即有關於同上《楞伽經》所說的例子。
  經言:“有一少年比丘淫欲熾盛,難於自製,於是持斧欲自斷其根。釋迦止之,曰:‘卿何愚癡不解道理,欲求道者,先斷其癡,然後製心。心者,善惡之根源,欲斷根者,先製其心,心定意解然後得道。’”

  這裏所說的“心”,即同《入楞伽經》所說的“心”,為藏識(阿賴耶識)的異名,故可說為“善惡之根源”。所以釋迦接著下來為這比丘所說的偈頌,便亦與“心”有關。頌言——

學先斷母 率君二臣

廢諸營役 是上道人

漢譯這首偈頌譯得不準確,若依藏譯本,則可改易如下——

應先弑父母 滅君及二淨

且滅國與境 斯人自性淨

  對於這偈頌,寧瑪派敦珠法王無畏智金剛的解釋是,“父母”指能執與所持(在這例子中即指情欲與執持情欲);“君”指阿賴耶(ālaya);“二淨”指崇拜梵天的清淨行,以及執著於苦行與戒律的清淨行;“國與境”即指阿賴耶識及餘識等八識聚,以及依此生起內入之能所(如眼識等為能見,事物為所見)。若能於觀修中超越上述種種,即能自性清淨——心的自性清淨,便即是“如來藏”(tathāgatagarbha)境界。

  此即以阿賴耶為君、以阿賴耶識為國、以兩種清淨行為“二我”(崇拜梵天為“人我”,執“神我”故;禁戒行則為“法我”,執禁戒故)。若我們將這偈頌的意思聯係到《入楞伽經》大慧之所問,就會明白,大慧問土地以至國土等,所問即等同偈頌之所說,絕非雜亂無章。

同時,最重要的一點是,釋迦在大乘經典中的說法,實在與小乘經典中的說法無異,不同的隻是未將一些法義作係統化的建立,是故所用的名言便亦有不同。

因此,我們千萬不可將大小乘觀修的教法彼此相外,於讀《阿含》係列經典時,倘若能從觀修著眼,即能相通於《般若》;於讀《般若》係列經典時,亦能由觀修而悟入與《阿含》相通之處。

舉此為例,餘例可知。讀者不妨依此,站在觀修的立場來體會《阿含》的法義。

黃家樹居士精研《阿含》,他寫的“導讀”,已將原始佛教的見地詳盡揭出,可謂介紹《阿含》的力作。讀者若能細讀,即可得正見,持此正見,進一步即知正確修持的脈絡,不致受末法時代的俗師、偽師所愚。

本書為《叢書》修訂版的首冊,筆者於此馨香祝禱,願讀者能生利樂,自利利他,達涅槃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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