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上訪

三十多年的民事訴訟案件以及近十年的行政訴訟案件,揭開了中國行政、司法相互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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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接訪聽證會”上我幾乎被武漢市中級法院玩死了(連載)

(2018-03-12 23:42:02) 下一個
 “執行回轉”是指根據判決結果執行完畢後,發現判決、裁定和其他法律文書有錯誤,且被撤銷後,已被執行的財產還得重新返還。因此,即使我們按照二審判決份額領取了火場房屋的殘值款項也並不等於不能撤銷二審判決。吳科長無話可說。

宛庭長說:各部門及本院多次接訪了來訪人,今天你們都表達完了沒有?我和曉紅姐姐說:說完了。宛庭長說:我們都已多次答複,今天聯合接訪,再請民一庭負責人沈榮飛發言,再次答複、說明。

    當宛庭長講出上麵那段話時,我覺得怪怪的,但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什麽是“再次答複、說明”?果然問題出來了,沈榮飛竟然麵不改色的把田雙娥委員、樊曉娟庭長等人以前的說法照著稿子念了出來。至於判決書的送達,依然聲稱“關於送達是有的直接送達,有的也進行了申訴,送達過程也是客觀存在的。90年代的初期,我們調查了解承辦人是進一步送達,以郵寄方式送達了的。 宛庭長說:沈院長對實體及送達的問題給予了解答,你們還有什麽要提?

我們針對沈革飛的說法予以駁斥。宛庭長說:今天政法委、人大、信訪局、學者及市院相關庭聯合接訪,聽取了你們的訴求和理由,以前都給予了接待和解釋,今天聯合接訪,我們休會,議一下,統一意見,給予回複。暫定15分鍾。請你們先到外麵去等一下。

     我們都到會議室外,我心裏有些沉重,但還是打起精神和他們分析法院可能的說法和做法。也預測了很多很多種可能。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是15分鍾而不是更長的時間?難道15分鍾就能夠統一思想?

      15分鍾馬上就過去了。章瀅法官通知我們重新進入會議室。宛庭長說:現在繼續聯合接訪聽證會。今天參與聯合接訪的同誌對上訪人提出的訴求和理由,及原承辦單位的發言和前期調查了解,形成了統一意見:關於案件受理符合民訴法第108條的規定,符合受理範圍。對確權和繼承案件法院合並進行了審理。李蕻、李成英作為繼承人參與訴訟並無不當。訴訟費的收取也符合法律規定。關於案件實體方麵,冷毅房屋作遺產分配是有依據的。李成英和李蕻有大量證據證實是夫妻關係和子女。最高法院相關司法解釋和本著保護婦女權益角度出發,由其繼承相應份額並無不當。關於送達,前期也給了大量的答複,還是以前答複的意見,天津路30號的房屋折算款已履行完畢,雖有瑕疵,還是視為送達。

    我說:我要求對我提出的12個問題逐一回答。

    宛庭長說:剛才是對上訪人的意見的答複,你們對答複不滿意,現在我們不是要通過此會讓你接受今天形成的意見。你們的意見,我們都記錄下來了,對你們的意見我們再作匯報和溝通。       

    我爸爸說:你們說了這麽多,我能不能說幾句?

    宛庭長突然提高嗓門大聲喝道:你可以不說了!因為你已經說了!

    我爸爸當時幾乎氣暈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我知道我爸爸要發脾氣了,但一發脾氣就上了他們的圈套。我趕緊跑過去對我爸爸說:您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發脾氣,相信我!一定不能發脾氣。同時我幾乎是把我爸爸重新按在椅子上。

    宛庭長說:今天的聯合接訪聽證會到此結束。你們有什麽想法可以會後提出。

    我說:會上都不能說,會後說個什麽?

  我忽然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按照他們原來編排好的劇本在演戲,而我們成為了他們的編外演員,陪著他們把戲演完了。原來,從最先開始的“聽證會”到後來的“聯合接訪聽證會”,再到宛庭長所說的“再次答複、說明”就是每次變一點點,逐步變成了“答複會”。激怒我們也是最後一個步驟。我知道我父親一發脾氣正中他們的下懷。他們可以在筆錄裏寫上“因為當事人情緒激動,導致聽證會無法進行下去”,這樣也就名正言順的把所有的責任推在我們身上。由於我們當時非常理智和克製,簽字的程序就必須完成。章瀅法官拿著筆錄對我說:冷明,你們把筆錄看一下簽字吧!我抬頭一看,在座的各位領導都是那麽氣定神閑,無比放鬆,我對章瀅法官說:領導先簽字,我再簽。一聽這話,幾乎就在同時,也就那麽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以各種理由告退了。章瀅法官對我說:他們都走了,你們先簽。我想起來城投申部長的一句名言“拖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辦法”。我對章瀅法官說:“今天你們法院耍賴,我現在也沒有心情看《筆錄》,也沒有心情來補充,現在也快到下午五點鍾了,你們也要下班了。這樣,明天一清早我過來”,法院也怕我們真的不走了麻煩還會更大,同意我們第二天去。

回家的路上,大家非常沮喪。沒想到我們抱有這麽大希望的“聽證會”竟然被別人輕而易舉的玩死了。好容易才有這麽一次“聽證會”,下一次或者下一步再走到這個位置不知道要多久、多難?我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也準備了各種應對的辦法,就是沒有想到法官不要臉。當然,作為當時每一級最低位置的人員肯定是擋箭牌,如同章瀅法官給我《答複函》一樣,宛庭長、沈革飛也是他們相應級別的擋箭牌。

 第二天一早,我和曉紅姐姐一起去找章瀅法官查閱《筆錄》,我拿著《筆錄》慢慢讀並同時進行錄音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章瀅去接院長的電話。她急匆匆的剛一離開,我馬上對筆錄進行翻拍。章瀅接完電話就回來,盯著我問:你是不是翻拍了?我說:對!章瑩法官說:我們來做個筆錄。筆錄?做就做。做完筆錄後,我對章瑩法官說:我這種小蝦米不能和他們那些高官比,請他們先簽字後我再簽字。說完我們就走了。

 我這種人本來就喜歡後發製人,我不相信找不到對付他們的辦法。晚上,我把筆錄拿出來打成文檔格式,邊打字邊思考。忽然宛庭長說的一句話讓我靈光一閃:“現在繼續聯合接訪聽證會。今天參與聯合接訪的同誌對上訪人提出的訴求和理由,及原承辦單位的發言和前期調查了解,形成了統一意見”。統一意見?那就是所有與會者都同意這個意見。第二天一早上我就給曉紅姐姐打電話,告訴她我要去找參加“聽證會”的江漢大學法學係張教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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