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婚戀故事》
陳殿興著
序
陀思妥耶夫斯基這個名字,大家也許並不陌生。他是俄國19世紀的一個大作家。有人說他在許多方麵決定了20世紀的世界文學走向。我對這個問題沒有足夠研究,不敢妄加評論。但是20世紀一些具有世界影響的作家,如德國的威弗爾、卡夫卡、黑塞、茨威格、托馬斯·曼,法國的紀德、普魯斯特、馬爾羅、加謬、勒孔特··德·利爾,英國的本涅特、沃爾芙,曼斯菲爾德,美國的托馬斯·沃爾夫、費茨傑拉德、安德生、福克納都稱讚過他的作品,或直言不諱地承認曾受惠於他,卻是不爭的事實。我國大作家魯迅在1930年代曾著文介紹過他,這也是一般讀者都知道的曆史。
我們既讀他的書,就應該了解他的個性和經曆,因為作家的創作跟他的個性和經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要理解他的作品、研究他的創作方法,就不能不了解他的個性和經曆。而婚戀則可以說是最能充分展示人的個性的活動,也是人的一生重要的經曆,對陀思妥耶夫斯基來說尤其如此。
陀思妥耶夫斯基很重視家庭幸福,認為家庭幸福無比重要,斷定人生幸福裏家庭幸福占四分之三。可是他28歲時就遭受政治迫害,身陷囹圄,直到33歲時才有機會接觸女性。曆盡艱辛締結的第一次婚姻並不理想。原配夫人瑪麗亞病逝後,他追求過幾個女人,但都未成功。直到45歲時遇到後來成為他的續配夫人的安娜·格裏戈裏耶夫娜,他才實現了建立幸福家庭的夢想。
他的追求前後長達13年之久,可以說涵蓋了他一生的重要創作時期。而且要把他的婚戀活動寫明白,也不能不涉及其他時期和其他活動。這樣,如果讀者把這本小冊子當作陀氏的一本簡短的傳記來讀,我看也未嚐不可。
關於陀氏的婚戀故事,俄文資料很多,有作家本人所寫的大量有關書信,有當事人和旁觀者的回憶,也有學者的專題研究。我的工作是在這些資料的基礎上進行的。
這裏需要說明的是:我雖然在講故事,而且也力求把這些故事講得生動有趣,但是這裏絕對沒有絲毫虛構的成分。我對自己的要求是:言必有據,修辭立誠,決不添油加醋,隨意渲染;遇有疑義,則必認真考證。然而因為這畢竟是一本通俗讀物,不便一一注明資料來源,所以隻能列一參考書目附於書後,供讀者查閱。
我之所以從事這件工作,是想填補這方麵的空白。上個世紀末在沈陽為一家文藝出版社翻譯陀氏的壓卷之作《卡拉馬佐夫兄弟》的時候,由於缺乏參考資料,有些翻譯問題解決得不十分有把握。來到洛杉磯之後,立即到Los Angeles Public Library(洛杉磯公共圖書館)查閱資料。解決翻譯問題的時候,我發現陀氏的婚戀故事很有意思,不僅能體現他的個性,說明他的許多作品的創作背景,而且非常富於戲劇性;加以這類著作,中文讀者從來沒有見過(中文連一本比較詳盡的陀氏傳記都沒有),於是我就萌生了寫這本小冊子的想法。
本書的年月日,在俄國境內發生的事件均采用俄曆(因為俄國當時實行俄曆);在俄國境外發生的事件,則采用公曆,而在括號裏則附以俄曆。俄曆較公曆早12天。如陀氏的生日俄曆10月30日,公曆則為11月11日,可以類推。
我的想法之所以能夠順利實現是跟Los Angeles Public Library 館員 Zhanna Yasnogorodsky熱情幫助分不開的。她替我搜集了大量資料,有時還為我解決一些疑難問題。1995——1997年間我在此地翻譯《契訶夫短篇小說全集》第6、7兩卷(此書後來由海天出版社出版)時,她也這麽熱情地幫助過我,當時我寫了一篇短文感謝她,登在當地出版的俄文報紙“EXPRESS-ПЯТНИЦА”上,她這人實在太好了,因此我想,如果在這裏再一次向她表示感謝的話,讀者是不會嫌我囉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