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滿屋子的所謂法器,Tina覺得非常不自在。“親愛的,我一分鍾也不想在這兒呆了。咱們能離開這個地方麽?”
“行。”Jonathan轉頭對端木蘭青道,“蘭蘭,我們向老喇嘛告個別,離開這兒算了。”
端木蘭青同意了。她原本也不想來,隻是太爺爺吩咐應該來看一下。不過照現在的情形看,太乙術數這次不靈了。Peterson和Jeffrey很有眼色,馬上帶著三人上了樓,來到了薩哲敦珠的書房。門口的蓮花女把他們三個帶了進去。正在飲茶的薩哲敦珠站起身,放下了手裏的紫砂茶壺,親熱地招呼大家。
“喇嘛爺爺,感謝您的款待,我們這就走了。”端木蘭青道。
“這就走?怎麽回事?他們兩個怠慢你們了?”薩哲敦珠很驚訝。
“沒有。兩位師兄人很好。是我們還有別的安排。”端木蘭青連忙解釋道。
“這怎麽行。好歹也要吃頓便飯再走。不吃就是瞧不起我呀。周末飯開得早,因為就兩頓。廚房正在準備,再過半個小時就得了。等吃過飯,他們開始雙修,你們如果不感興趣,再走不遲。”
端木蘭青不好意思再說走,隻得坐了下來。蓮花女端上了瓜果點心。
“丫頭,那些法器都看了?”薩哲敦珠又拿起了紫砂茶壺。
“都看過了。”端木蘭青點了點頭。
“喜歡哪件,就拿回家去。”
“喇嘛爺爺,每件法器要20萬美元,我可付不起。”
“那兩個兔崽子這麽說的?蘭蘭,爺爺能收你的錢麽?你可以挑一件,算爺爺送給你的。”
端木蘭青有些動容。看來老喇嘛心腸並不壞。“不用了,喇嘛爺爺。那些都是死人身上的東西,我不想要。”
“那要看是什麽東西了。”薩哲敦珠想了想,“丫頭,你太爺爺跟你說過吧,他老哥哥對我有恩哪。那一年我離開台灣,我感激他對我的幫助,贈送給他一件寶物。那是一位高僧留下的一顆白色舍利。我這些法器也還可以,但是要跟舍利那樣珍貴的東西相比,那可就差得遠了。”
“是這顆麽?仁波切?”Tina解下了項鏈,遞給薩哲敦珠。
“怎麽在你這兒?是它,項鏈也是原來的。”薩哲敦珠打開了雞心墜,“舍利怎麽變得這麽小了?蘭蘭,這些年出過什麽事情麽?你太爺爺,他沒事吧?”
“不是太爺爺,是我的劫。喇嘛爺爺,這舍利真是您送的?我太爺爺隻說是位高僧留下的。”
“是我送的。不信,回家問你太爺爺去。”薩哲敦珠哈哈大笑。“你剛才說的劫,是怎麽回事?”
“我太爺爺說我是童子命,16歲之前有五次大劫,無人能救。幸好有這件寶物。所以我一出生就戴著它。我快三歲的時候經曆了第一次大劫,差一點死掉。以後差不多每過三年,就又遭遇一次。到去年為止,恰好經曆了五次大劫,每一次都僥幸地活了下來。但是舍利卻變得越來越小了。原來可有豌豆那麽大呢。”
“這就是所謂的定數吧。”薩哲敦珠小心地合上雞心墜,把項鏈還給Tina。“丫頭真是命苦,好在有救。不過救了你這丫頭五次,這顆舍利的使命基本完成了。”
“喇嘛爺爺,我聽說,有的舍利可能會長大的。”端木蘭青道。
“是有這種事。舍利有很多種。這種舍利確實可以長大。假如把這顆變小了的舍利,交給一位超凡入聖的大德高僧,帶在身邊30年,舍利或許能恢複原樣。因為舍利也是活物,但不是凡間活物。它可以受到滋養,而滋養它的,也不是凡間的香火,而是真功德。”
“那我把它還給您吧。等它長大了,您再交給我。”Tina俏皮地說。
“老衲可能還差了那麽一點點。”薩哲敦珠笑道,“不瞞你們說,這顆舍利在送給端木老哥之前,已經救過別人一命,變小了一點。老衲帶在身邊20多年,就是希望舍利能恢複原狀。但是慚愧呀,舍利竟然絲毫未變。那時候恰好有了這麽個機緣,這才贈給了端木老哥。姑娘,現在舍利已經這麽小了,一次命也救不了了。不過戴在身上,還是吉利的。”
知道了舍利的來曆,Jonathan和Tina對薩哲敦珠的成見放下了許多,端木蘭青更是釋然。老喇嘛也許私德有損,看起來卻也是講江湖義氣的人。假如沒有這顆舍利,端木蘭青的小命也許早就不保了。老喇嘛肯將這種價值連城的天下至寶相贈,足見大氣;至於救人免於災厄,那更是功德無量的事。三人隨即轉變了態度,與薩哲敦珠交談甚歡,用了一些水果和點心。
說話間蓮花女來通知,下午飯的時間到了。
飯菜以中餐為主,葷素不忌,還提供了啤酒。看得出,廚房還是仔細準備了這十幾個人的飯食。薩哲敦珠和弟子們吃得大致一樣,隻是多加了四個小菜,一點燒酒。三人是貴客,被安排與仁波切一起用餐。端木蘭青小孩子心性,早早吃完,要去廚房看看。Tina放下碗筷,也跟著去了。
Jonathan和薩哲敦珠慢慢吃完了飯。蓮花女進來收拾好了碗筷,又為二人獻上綠茶。Jonathan飲了幾口茶,卻不見二女回來。他看了看表,雙修馬上就要開始了。Jonathan心裏有些著急,起身告退,出了書房。
走廊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Jonathan急忙來到廚房,隻看到一個廚娘在收拾東西,哪裏有二女的影子?他心裏越發著急,趕緊跑出廚房。走廊裏靜悄悄的。他愣了幾秒鍾,恍惚聽到隔壁房間裏有女人輕語之聲,他順著聲音來到一扇門前,門是虛掩著的,留了一條窄縫。Jonathan猛然推開了門。
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正在地毯上纏綿。聽到門響,倆人都停止了動作,一齊向Jonathan望過來。Jonathan道歉一聲,退了出去,把門輕輕掩上。
他逐個推開了每個房間的門----所有房間的門都是虛掩的。房間裏都有赤裸著身體的男女在雙修,有的房間裏有一對,有的則有兩對。所有的房間他都看過了,但是找不到Tina和端木蘭青。
前麵是薩哲敦珠的書房。Jonathan推開了門,隻有仁波切一人在房間裏。
薩哲敦珠有幾分詫異。“沒找到她們?剛才Peterson的蓮花女來過,說她們倆個也在找你。如果找不到你,她們就直接去停車場等你了。蘭蘭這孩子,唉。”他似乎對蘭蘭不辭而別有點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Jonathan馬上告辭。出了書房後,他有些疑惑。就在此時,他隱約聽到有人在急切地喊他的名字,象是Tina的聲音。那聲音似乎來自腳下。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