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美麗園》第十八章（113）

Tina走到近前，對兩位女孩笑了笑。“兩位姐姐，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對不起，我迷路了。”

“妹妹肯定是從外麵來的吧？這裏是我們夫君的行宮。”穿綠衣的女孩說。
“我們夫君早就感覺到了你存在。妹妹請進吧。”藍衣女孩道。

Tina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你們的夫君是什麽人？”

“是我們國家的王啊。更準確地說，是王子。現在以儲君的身份代理國王。老國王經常下界，回來後也基本不怎麽理政，我們的夫君是實際上的國王。”綠衣女孩道。

“這樣啊。那我還是不進去的好。”Tina道，“想來你們夫君一定政務繁忙。我姐姐還在等我。你們隻要告訴我回去的路就行。”

“遠來是客。”藍衣女孩勸道，“這裏又是天堂的國度。妹妹有什麽好擔心的？對外麵來的修行人，我國向來給予貴族的禮遇。我們夫君仁慈好客，特令我們姐妹前來迎賓。妹妹到宮裏休息片刻，用些糕點水果，我們自然會派人送妹妹回去，不會耽擱太久的。”

Tina覺得盛情難卻。“那就打擾了。”二女嫣然一笑，“妹妹請。”

Tina進了大門，順著長長的走廊來到大廳，大廳頗為雄偉華貴，仆人端著大小不一的托盤來往穿梭，托盤內是鮮果瓊漿，美味菜肴，大廳裏管樂齊鳴，顯然一個盛大的晚宴就要開始了。Tina沒有經曆過王室的奢華宴會，有些好奇。

“七王子從遠方來了，他是我們夫君最小的弟弟。夫君正設宴款待。妹妹也是貴客。這邊請。”綠衣女孩輕聲道。

Tina隨二女走到近前，兩位衣著華麗，高大魁梧的男子迎了上來。倆人相貌雖談不上英俊，卻身材健美，寬闊的胸膛和粗壯的臂膀讓Tina不僅想起了施瓦辛格的電影主角。為首的那位男子須發皆已灰白，神情有些疲憊，顯然是王儲了。另一個男子則年青了許多，自然是王儲的弟弟七王子。那七王子古銅色的肌膚，一頭紅發，顯得生機勃勃。

“歡迎光臨。禮遇修行人，是敝國慣例，所以本爵才讓小藍和小青請姑娘來。”王儲熱情地笑了笑，“這本是早就備好的家宴，為我王弟洗塵。恰逢姑娘光臨，也是巧了，讓本爵省了許多時間和心思。廚房多準備一點兒就是了，倒也簡單。姑娘請隨意。”

幾句話讓Tina不安的心放鬆了下來。Tina道了謝，在指定的位置坐了下來。Tina和七王子各用了一張桌，王儲一張，小藍和小青則共用一桌。此外還有兩桌，坐的都是女眷。

“冒昧打擾。沒有準備禮物，還望見諒。”Tina不好意思道。

“無妨。修行人無須準備禮物。這也是慣例。”王儲笑道，“比如國師，王室的家宴不知吃了多少回，也沒有見過有什麽禮物，回請就更不用說了。”

“父王得到過他的兩件法寶。據國師說，法力廣大。”七王子插言道。

“他親口說的？哈，反正我沒見過。”王儲轉頭對Tina道，“這國師也是從外麵來的修行人，名叫靈真子。是父王的好朋友。姑娘若在本地多住幾天，多半能見到。”

“從外邊來的修行人很多麽？”Tina好奇道。

“來來去去的有不少。但大都滯留在千層寶蓮附近，象姑娘這樣肯來赴我們家宴的，卻是不多。”王儲哈哈大笑，“所以姑娘是稀客呀。來，請嚐一嚐我們這兒新下的水果。”

Tina推辭不過，嚐了一顆水果，的確美味清爽。

“看姑娘非常年青，修行也好。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姑娘可曾婚配？”七王子忽然問道。
“已經有婚約。最多一年，我們就結婚。”Tina道。

七王子很是惋惜。“這麽快？姑娘要跟什麽人結婚？你喜歡他麽？”
“當然。”Tina有點不高興，“我從見到他就喜歡。沒想到他也喜歡我。那我，隻好接受他的求婚嘍。”
“這就是緣分。”王儲看了七王子一眼，“七弟還年青。”

“不小了。我已經快六百歲，成年了。”七王子不滿道，“王兄，你娶第一個妻子的時候不過六百三十歲。”

Tina聞言吃了一驚。“你有六百歲？那兩位姐姐，她們也有幾百歲了？”

“你是說小藍她們兩個？”王儲看出了Tina的迷茫，解釋道，“她們是我最年青的妻子，不過七百二十來歲。天堂的人生育不易，但都很長壽，活幾千年不是問題。七弟雖然不到六百歲，但也算是基本成年了。”

“這兩個姐姐最小，那你一共有幾個妻子？”Tina感覺世界觀受到了極大衝擊。
“她們都是。”王儲指著那些女眷，“一共六位。在各國王儲裏，我算是娶妻最少的了。”
“那以後你做了國王，誰是王後，誰是王妃？”

“什麽？”王儲頗感意外，但是他見多識廣，馬上明白了，“她們雖有先後，但地位完全一樣。以後她們都是王後，或者你願意，可以用另外的稱呼，那她們都是王妃。”

“哦，在你們的國家，每個男人都有很多妻子麽？”
王儲大笑。“怎麽會？那女人該不夠分了。”
“一夫多妻雖然常見，但大部分人還是一夫一妻。也有很多單身的。”七王子插言道。
“那有沒有一個妻子好幾個丈夫的？”
“不能說完全沒有。”七王子也笑了，“很少很少就是了。法律也允許。”

“女子多情，男子好鬥，天性使然。這裏雖是天堂，人類天性卻沒有完全消失。”王儲耐心解釋道，“但是說起婚姻製度，卻又是另一件事。這裏很少發生戰爭。大的戰爭幾乎沒有，小的戰爭千年一回。但是男人之間的爭鬥卻時有發生，不能杜絕。這也是天性的一種釋放，列國並不禁止，否則還會有別的社會衝突。然而有爭鬥就有傷亡。所以總的來說，男人的數量比女人少得多。”

“少一些就是了。又不是戰爭，怎麽可能差那麽多？”

“打個比方，如果你們人類從十幾歲開始，男孩子數量就減少，到了二十幾歲又少了一批；三十幾歲再少一批。到了四十多歲，男人是不是就少很多了？別忘了我們的壽命是幾千年。即使男人每十年減少的比例很小很小，但經過千年的累積，那也是不得了的事。”七王子甚是博學，侃侃而談。

王儲點了點頭。“由於我們天人生育很難，為了保證人口的基本穩定，各國婚姻製度都相當合理。”

“一夫多妻，女人不願意怎麽辦？”Tina不能接受這種所謂合理的做法。
“那就成不了唄。”七王子笑道，“不願意就不能，也不會在一起生活。一開始就不可能。誰也不能強迫。”
“也就是說，兩個姐姐都是自願的？”Tina看了看小藍和小青，二女衝她點了點頭。

Tina搖搖頭。她還是難以接受。“地球上一夫多妻的婚姻，沒聽說有和睦的。”

“可能是因為地球人業障重，靈性比較低的緣故吧。天堂的人可能看得比較開。”七王子笑了笑。“當然，我傾向於一夫一妻。如果非要再找一個妻子，我也要和原來的妻子恩愛一千年。”

“恩愛千年，對人類來說，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及了。”Tina微微歎息一聲。

“我倒有個建議。”七王子道，“聽國師說，人類壽命不足百年，青春不過二十年，如此短暫的生命，還妄談什麽天長地久。姑娘既然已經到了這裏，何不留下來，放棄你在人間那二十年短暫的青春，享受這裏至少一千年天長地久的愛情？”

“七弟不可胡說。那她在人間的肉身怎麽辦？非自然死亡？有悖天理，也違反律法。”王儲正色道。
“開個玩笑麽。”七王子笑道。
“玩笑也不行。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王儲慍道。

七王子吐了吐舌頭。

Tina卻有些感觸。“恩愛千年，令人神往。不過，真的要在這裏生活，那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否則漫漫幾千年，孤零零一個人，那不是幸福，是折磨。”

天堂與人間壽命差距如此之大，這種比較讓Tina徹底壞了心情。她再也無心繼續留下，起身告辭。王儲並未強留，讓小藍去送一送。小藍正待起身，七王子卻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他要親自送Tina。王儲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出了大門，七王子領著Tina走過了空闊的草地，樹木開始多了起來，前麵不遠處就是大森林，森林中隱約有一條小路。

“姑娘。我的提議你不再考慮一下麽？”七王子忽然道。
“什麽提議？”Tina不解。
“留下來吧。你所期望的一千年的愛情，我可以給你。”七王子鼓起勇氣道。
“你胡說什麽？”Tina退了一步。

“我是認真的。姑娘美貌遠勝本地女子，而且性格開朗，我很喜歡。你留下來，我願意守護姑娘一千年，甚至更久。我是王室宗親，我能給你富足優雅的生活，還有完美忠誠的愛情。考慮一下，好麽？”

Tina望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謝謝你，七王子。不過真的不行。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而是一個幻象。我這就和姐姐回去了，以後也不會再來。你會找到更合適的姑娘的。”

“那我們擁抱一下，總可以吧。”七王子絕望道。

Tina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擁抱了他。七王子緊緊地抱著Tina，悄悄從袖管裏取出一段繩頭，放在Tina背上，右手飛快地持了一個訣。Tina馬上感覺脊背上有一條蛇在迅速遊走，而且逐漸變長。她恐怖地尖叫了一聲，拚命想推開七王子。七王子巨人般的身軀，豈是她能推得動的？那蛇一樣的東西瞬間環繞了她的雙臂，遊過前胸又向大腿襲去。

七王子鬆開雙臂。Tina象蝦米一樣摔倒在地，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緊緊縛住。她疼得呻吟起來。那繩索的一頭在她頸上繞了兩圈，垂了下來。Tina看得真切，哪裏是什麽繩索，分明是一條白色的蛇尾！

“對不起，先委屈你一下。你是我這一百年來唯一喜歡的女孩，如果就這麽放棄了你，我會後悔一千年。這是我自己煉製的法寶，名叫‘蛇索’，不會傷到你的，不用擔心。我這還有一個法寶，名叫‘符絹’，可以讓你暫時變小，象珍珠那麽小，然後用它把你包起來。這樣我可以把你帶在身上，別人也看不出。我這就向王兄告辭，然後帶你走。等回到我的封地，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七王子說著，也不理會Tina的尖叫，從內衣掏出一個錦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象手帕一樣的東西，上麵卻畫了幾道符。“這就是‘符絹’，這可是國師給的，很靈驗的。別怕，可能你的頭會有點痛，忍一下就過去了。”七王子托起Tina的臉，想把‘符絹’放在Tina的額頭上。